2015长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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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娥 楼主
迟子建的《群山之巅》荣获年度最佳。文学评论家白烨总结道,2015年全年长篇小说的生产量为5100部,比去年的4500部增长了600部,“2015年的长篇小说创作是平稳前行、平实收获的一年,不过让人眼前一亮的优秀作品不多。”但他认为,现实题材作品有新突破,比如写小人物的命运、生存、担当的,有迟子建的《群山之巅》、东西的《篡改的命》等;把反腐深入到人的价值观来写的,有周大新的《曲终人在》、程青的《回声》、陶纯的《一座营盘》。
2016年01月18日 23点01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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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机会一睹为快!
2016年01月24日 02点01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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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娥 楼主
隔潮、透气,不然它们会喘不过气来。辛七杂用过屠刀,擦拭干净后,会将它们依次摆放在屠宰棚南窗的松木条桌上,蒙上一块油渍渍的白麻布。南窗照见月亮,屠刀上的白麻布便透进月光了,辛七杂说月光是最好的擦刀布。
有两把刀,辛七杂近年是不碰的,一把是七寸长的杀猪刀,还有一把是斩马刀。辛七杂最初宰猪,都是百八十斤的,七寸的屠刀游刃有余。后来的猪呢,即便属于绿色养殖,买来的饲料中,也难免有各类添加剂,一头当年的猪,少说也能长到二百斤,用七寸刀结果它们,明显局促了。为了打制九寸杀猪刀,辛七杂还破费不少,给王铁匠买了一箱高粱烧酒,让他回到废弃的铁匠铺,重启烘炉。王铁匠的力气江河日下,拉风箱时气喘如牛,在铁砧上锻打烧得红通通的屠刀时,抡铁锤的胳膊像遭遇了狂风的树,颤抖不已。所幸他技艺未失,淬火回火恰到好处,那把九寸杀猪刀,形态大方,刀身厚薄适中,亮白如雪,刀尖弧度优美,锋利无比,为他续写着一个铁匠的传奇。九寸杀猪刀在握,辛七杂为它镶嵌上柞木刀柄后,又求绣娘镌刻花纹。
辛七杂使用的屠刀的木柄,为防滑而镌刻的花纹,均出自绣娘之手,这把九寸杀猪刀当然不能例外。为此,他给绣娘送去了两斤自制的牛肉干,一包花茶。辛七杂晒的牛
2016年01月24日 07点01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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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娥 楼主
肉干味道好,但是出名的难嚼。别看绣娘上年纪了,牙齿仍是冲锋陷阵的勇士,消受得起。绣娘也没白吃肉干和茶,她给这把杀猪刀,雕刻了两只展翅的鹰!鹰那刚健的羽翼,在刀柄留下细密幽深的纹理,华美,耐用。九寸杀猪刀出世后,七寸杀猪刀虽说还和其他屠刀一起摆在桌上,但已派不上用场了。
另一把闲置起来的屠刀是斩马刀,不过它不在屠宰棚,而是挂在辛七杂家厅堂的墙上。王铁匠说斩马刀是旧时步骑两用的战刀,杀人的兵器,杀马并不适用,所以当年辛七杂让他打制斩马刀时,他抵制过,说这样的刀命相不好。但最终他拗不过辛七杂,或者说抵御不了他接二连三奉上的酒肴,打制了这把刀。它形制如剑,一拃来宽,长约一米,水曲柳的刀柄上,镌刻的尽是天上奇迹:闪电纹和彩虹纹。为了试锋刃,辛七杂曾和王铁匠携其入林,砍向一片春天的红柳。刀起刀落之际,一片红柳倏然折腰,倒伏在林地上,宛如落霞。辛七杂将斩马刀磨得雪亮,挂在厅堂的墙上。那面墙从此就拥有了一道永恒的月光,从未黯淡过。辛七杂说,他手中的屠刀,没有不沾血迹的,他要拥有一把干干净净的屠刀,不然睡不踏实。
这把没沾过一滴血的斩马刀,那些年杀倒的,不是红柳,就是碧草,锋刃横溢着植物的清香气,好像他家吊
2016年01月24日 07点01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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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娥 楼主
着一只香水瓶。不过,自从辛七杂的父亲辛开溜说他在山中发现了一条白蛇后,辛七杂的老婆就不让他拿斩马刀出去了,说白蛇都是得道成仙的,万一伤及它,神灵降罪,家里就会遭殃。
辛七杂不待见父亲,在龙盏镇人心目中,他是个贪生怕死、假话连篇的人,不足尊重。可辛七杂心疼老婆,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命苦,为她娘家和辛七杂父子操碎了心,没多少欢乐。所以他凡事都依她,不给她添堵,斩马刀便束之高阁了。月亮好的夜晚,辛七杂起夜路过厅堂,总要多看它几眼。月光在刀上行走,似在燃烧。他曾将烟斗凑向它,企图点燃,可斩马刀上的月光,一副舞娘的姿态,无意做播火者,根本不理会他。
雪藏在岁月之河的斩马刀,并没有伤到辛开溜说的白蛇,可还是在冰消雪融时节,闯下大祸!
这事还得从辛七杂的养子辛欣来出狱说起。
而说辛欣来,不得不说辛家复杂的家史。
辛七杂的父亲辛开溜,在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辛永库。他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祖籍浙江萧山,九旬之身了,腿脚依然灵便,夏季采药,冬季烧炭,一顿能吃两个馒头,是龙盏镇最高寿的人。关于他的履历,他自说的是一套内容,民间流传的是另一套内容。他青年时代参加过东北抗日联军,这本该辉煌的一笔,于他却是一抹伴随一
2016年01月24日 08点01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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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娥 楼主
生的阴云。在传说中,他做了逃兵,可他一直辩称自己是个战士,被冤枉了。人们之所以相信他做了逃兵,理由很简单,辛永库在东北光复时,娶了个日本女人,人们因之唾弃他,包括他的儿子辛七杂。没人叫他辛永库,都叫他辛开溜。“开溜”在这儿的方言中,是“逃跑”的意思。
辛七杂对母亲并无太多的记忆,她在他六岁时就失踪了。印象最深的,是她有一张白皙的脸,长长的脖颈,高高的发髻,夏天喜欢擎一把印有菊花图案的油纸伞,冬天下雪时,则喜欢偎在火炉旁,在一册泛黄的纸页上,哼着忧伤低沉的小调,描画着什么。
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逃兵,这让辛七杂自幼受尽嘲笑,也让他对父母心生憎恶。他成年后找对象,对媒婆开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这个女人不生养,他不想让不洁不义的血脉流传。
媒婆跑断了腿,也没物色到一个不想生养的女人,但辛七杂的故事却随着媒婆的嘴,传遍了这一带的乡镇,人们都夸他是条汉子。
辛七杂二十六岁时,一个姑娘挽着个包袱,黄昏时分找上门来。
这姑娘又高又瘦,梳两条麻花辫,长瓜脸,眉毛疏淡,眼角下垂,大鼻孔,肥厚的紫嘴唇,尘灰满面,只有眼睛是清澈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咸腥气。她见着辛七杂,说她叫王秀满,来自长林镇,三十二岁,因家贫,貌丑,没工作,一直嫁不出去。听说辛七杂要找一个不生养的姑娘,她背着父母,去卫生院做了结扎术。术后刚恢复,见今天日历牌的日子是红色的,太阳也好,于是投奔他来。辛七杂明白那股咸腥气,是她一路走来,汗水湿透了衣衫所致。从长林镇到龙盏镇,步行得一小天儿呢。
不等辛七杂答应,王秀满放下包袱,抱柴点火。院子有两棵白桦树,时值秋天,落叶堆积。王秀满引火就不用桦树皮,而是用金黄的落叶了。她说用它点火,省了桦树皮,还干净了院子。灶火咝咝燃起后,她问辛七杂想吃什么。辛七杂没吭气,转身去仓棚舀了两碗面,将面盆端给她,说葱花油饼和面条都中,看你哪样在行吧。王秀满扎上围裙,和了面,将面板支在里屋的炕沿上,取来擀面杖,拉开阵势,熟练地擀起面条。她擀面条时,两条麻花辫在肩头鼓槌一样跳跃着,分外喜人。那锅又宽又长又匀称的汤面,因为放了油渣和白菜,鲜香可口,俩人蹲在灶台前,“噗噜——噗噜——”地吃个底朝天。吃完面,刷过碗,天黑透了。王秀满打着饱嗝,舀了一盆清水,洗了脸,从包袱里取出桃红色对襟花袄,换上,幽幽地问辛七杂,这样的新娘,你愿意要么?辛七杂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顾不得点头,抱起王秀满,上了温暖的火炕。
第二天早晨起来,王秀满梳洗
2016年01月24日 08点01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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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如今我看文学类书越来越少了,看历史类的多一点。
2016年01月28日 23点01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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