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5
几楼
﹏₯㎕﹍﹍
此
愿 时
逐 相
月 望
华 不
流 相
照 闻
君
2015年01月18日 16点01分
3
木芯芯三楼
2015年01月18日 16点01分
回复 陌上经藏 :我好像占的两层楼
![[乖]](/static/emoticons/u4e56.png)
是不是不太好
2015年01月18日 16点01分
回复
L��������R
:反正是前排,占几楼都可以
2015年01月18日 16点01分
level 14
“没有。”
“哦。”好想哭……
风无涯扁扁嘴。是她太大意了。真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想不到她们这冥界里堂堂两大阴司,今日竟沦落至此!“我现在全身无力,你也法力暂失,怎么办啊,离冥界入口好远呢,又不想叫冥兵出来接应,好丢脸……”好吧,这才是重点,若叫冥界众人看见了,她们以后官威何在!
“我带你回去。”黑袍女子淡然道,接着风无涯便感到身子一轻。
竟是……拦腰抱起……
被抱起的判官大人惊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娇羞地缩进司命大人怀里,咬了咬唇,“你,你当心摔着人家。”
司命大人身子一抖,银面具下,额际隐隐有青筋凸起,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要逼我动手打你。”
……
凡间夕阳已经落进了远方的群山里,天色愈发阴沉,已是差不多到了戌时四刻。
冥界里许多冥兵放工后相约着到夜市里逛逛,听听曲,喝喝小酒。
冥城东街上一些商铺相继开了门。心雪从茶楼里走出来,点亮大门前的四盏浮灯。淡红的光在端庄秀雅的女子腮上染上一层绯色,很是好看。路过的居民见着了,扬起笑脸寒暄:“老板娘今日开店这么早啊。”
“嗯,今日正好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心雪微笑着回答。这时一辆运货的马车停在了茶楼前,赶车的老汉停稳后,看见门旁的人连忙招招手:“嘿嘿,雪姑娘你订的茶叶我给送过来的,都是我们茶山新品,包管好喝!”
“有劳陈叔了。”伊人点点头,回身冲门内喊了声:“阿奴,过来帮忙搬东西。”“诶诶,来啦来啦。”里面应声走出个高瘦的女子,长得蛮清秀,小麦色的脸上挂着温吞的笑。她和阿石一样,都是心雪收留的孤儿。
阿奴最大的本事就是力气大,一个人顶得上四五个成年壮汉。她生前没有亲人,就是靠着给人家干体力活面前挣口饭吃,尝尽人间酸苦。后来她来到阴间遇见了心雪,便自愿放弃了投胎转世的机会,永世留在这里,成了冥城的居民。
见她出来搬东西,陈叔便乐呵呵地帮忙解货物箱上捆绑的绳子。他很喜欢这孩子,每每见着她,总能打心底生出种亲切,好似见了亲人般。不过算算那年岁,或许她上辈子还真是他孙女呢?陈叔常常这样想。
搬完货,心雪去柜台取了钱交给陈叔,走的时候还送了包干果,叫他带路上吃。陈叔也不推辞,笑着接下就驾着马车哼着曲子走远了。
“阿石,帮我把这些点心送去给西街的酒婆。”她又拿了另外一个食盒递给一旁的男子。男子长得也很高大,却是个畸形儿,心智不过七八岁孩童,长相奇丑如怪兽,心地却是善良无害,听见老板吩咐,他接过食盒就欢腾地跑出了门外。
心雪莞尔一笑,摇摇头:“这孩子,很喜欢去酒婆那儿啊。”“因为酒婆特别疼他吧,每次都会给他做些好吃的,还带他出去玩。”一旁的阿奴边擦桌子边接口道,而后带着些玩笑语气说:“要不然你把阿石给酒婆养得了。”
“呵呵,到时候没人陪你玩了,你定会舍不得。”老板娘笑得狡黠,款款走到柜台前翻开账本,复看了一眼面带不满的女子,嗔道:“还不快干活,等下客人就要来了。”
“好啦……”阿奴吐吐舌头,埋头干活去了。
门外,远远近近,也都飘起了浮灯。
……
——————————————————————————————————
风无涯:命命,你跟那李靖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定有什么关系对吧?肯定关系不一般对吧?!!!
哪吒:(满脸荡漾地奔向池寒,欲拥抱状)姑~~姑~~~~
风无涯一脚踩在他脸上,用力碾了碾,面容狰狞:咕你个头!死色孩子!呃……等等……姑姑?!
哪吒:呜呜……好凶,姑姑,人家不要他当姑父!!
风无涯:(慈祥地)……咳,孩子,刚才姑父逗你玩呢。
2015年01月18日 16点01分
15
level 14
☆、第31章 三十一夙愿为谁
轻语湖?
樊禅蹙了蹙眉,不记得她与眼前这个英挺男子有过什么交集。男子似有所预料,可脸上的失望之色还是难以掩藏。他涩然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块淡紫色的玉佩。杯盖大小的紫玉雕琢精致,温润通透,中间刻字为“安”,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紫玉无论是在商祺还是风霖,都是极为少见的,这块还是玉中上乘,很是稀有。看见这块玉佩,樊禅慢慢找到了些记忆。再细看眼前那男子的五官,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良久,她淡淡叹了口气,轻声说:“张卿,为何来这里。”
这回,男子的笑意终于直达眼底了,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也被这温欣的笑带得生动起来,少了几分死气,仿佛时光又倒回那一年,他还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站在湖边呆呆望着着远去的清冷女子,眉目俊秀映晚霞,笑容有些憨傻。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一见钟情的故事了。少年在十八岁时离家游玩,那日他甩开跟随的家丁独自在邑城轻语湖边钓鱼,却不料遇上了几个恶霸。那一伙人抢走了他身上的钱财,却还要将那块随身的紫玉拿去。他见母亲留下的遗物被人抢走,顿时红了眼,也不管对方人多,就拼了命去夺回。
后果可想而知。
张卿生于富贵人家,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磕着绊着都很少,更何况要经受几个壮汉的毒打,自然没有还手之力的。其中一个恶霸狠狠把他踹到地上后,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朝他捅去。那时候,张卿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下一刻却听到那些恶霸凄厉的哀嚎声。睁开眼时,只见一位穿着灰白色衣袍的女子站在他面前,逆着光,青丝微扬,袖摆随风而起,好似从天而降的神女。
听不清她微微侧过脸对那些人说了一句什么,却看清了那芳华绝世容颜。而时间好似在这一瞬定格住了。张卿捂着闷痛的胸口站起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怔怔地看着对方出神。
眉目如画,静如止水,这样一个纤尘不染的女子仿佛浩瀚天际一朵洁白无瑕的云,飘渺虚幻,只能抬头仰望,却永远无法靠近。
几个恶霸仓惶离去,女子把那块玉佩递到张卿面前,问他:“为了它而不惜性命,值得么?”
“我……这,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我不能……”
“玉佩上刻着安字。”女子看着张卿,眸光清冷,那淡然无波的声音轻轻拍打进他心底:“你母亲所寄托的寓意,你可读懂。”
玉安,寓安。卿儿平平安安的,为娘便可了却牵挂。
这一瞬间,母亲临终时说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张卿心底某处猛地被击中,讷讷地伸出手接过紫玉,眼眶发热,却见女子衣袂轻扬,已转身离去。他这才懊恼自己的反应迟钝,竟还没向人家道谢,连忙冲那个身影大喊:“仙人,多谢今日出手相救!在下张卿,还否有缘再见?”
仙子没有回应,清绝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少年却一直站在湖边,过了许久,脸上扬起傻傻的笑意,晚霞映红了天边,昏黄的光线柔柔笼罩在身上。
……
“当年一见,在下便一直难以忘怀。”院子里,凉风瑟瑟,张卿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缓缓开口说道。风无涯和池寒默不作声,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而勾月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趋于危险了,她沉着脸,抿唇不语,那样子反倒冷艳得像高高在上的女王。
樊禅淡淡地摇了摇头,“你为何知道我在这里?”
“我……后来我来风霖做生意时又见过你,可是匆匆一面,我来不及叫住你,而你好像已不认的我了……”过了二年后,他同朋友一起来风霖,就在神隐山下的小城里见到了樊禅。只惊鸿一瞥,他就一眼认出对方就是轻语湖边救过自己的女子。可是那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人海里,再也寻不见了。
他一直苦寻不得,抑郁回乡,后来就染上了一场风寒,大病一场后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又熬了半年,离开人世。灵魂出窍那刻,他竟意念游移,飘飘摇摇地来到了这里。
“有时候,执着不如忘记。”樊禅轻声开口。
“我……我明白的……”张卿垂下头,眼里变得黯淡,看了一眼自己变得青黑色的双手,苦笑:“成了鬼魂却不肯回阴间去,在阳间逗留这么久,确实是有违法道,但能再次见到仙人,张卿夙愿已了……两位大人,我跟你们走。”他看向一旁的池寒二人,又将那块紫玉递给樊禅:“这块玉佩我不能带走,就请仙人收下吧。”
“好。”樊禅淡淡应了声,在某猫美人锋利的眼刀下接过玉佩。
风无涯走上前来,拿出封魂袋把张卿的魂魄收进里头,抬眼望了望西斜的月亮,对樊禅她们说道:“三儿,我们还有事务在身,就先回冥界了,后会有期。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们聚聚。”
“嗯。”樊禅扬了扬唇,目送二人离去。
风无涯和池寒朝着远处一片山坞走。在那里有个极其隐秘的入口,通往冥界鬼门。路上,二人一直沉默着。判官大人觉得太安静了,就找话题聊:“呃……张卿的魂魄果然已经遭妖气侵蚀异化了,回去还要净化一番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变成恶灵。”
“嗯。”池寒沉声,“说来也是可怜人。”
“还好赶在鬼节前把他给捉回来了。”风无涯笑笑:“鬼节来了又有得忙了。”
黑袍女子未置可否,转而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那朋友,是白烛的主人。”
“诶?”青衣判官不明所以:“白烛是什么?”
……
这头,还在院子里站着的两人就没这么和谐的气氛了。高贵冷艳的勾月双手环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樊禅,冷冷道:“为什么要收下那块玉?”
“有何不可?”对面的人平静回视,琥珀色的眸子坦坦荡荡,不见异色。
勾月怒气上涌,横眉:“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么!”竟然还收下了,不知道那是所谓定情信物么!难道死木头还对那男人有情不成!
“这紫玉于我而言只是一块普通物件。”樊禅挑眉,“他回去冥界后,终究会投胎转世不是么。到那时,前世种种都已是过去之事了。缘来缘去,便都随他吧,我接受这块玉佩,恰恰是要教他放下。”说着她将玉佩抛进勾月手里,“明日
下山
,我们将它当了……不然没钱养你。”
勾月定定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女子,怒意减退,怔了半晌,却顿时觉得更是气愤了。什么叫养她……真的把她当成一只宠物了么……
樊禅见她面色依旧不善,于是问:“你在生气?”
“哼!”猫美人扭过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来表示不满。
“为何生气。”这头的人继续问。
“死木头,你自己想!”
话音刚落,只见光芒一闪,勾月变回白色猫咪的模样。小猫气呼呼地走开,轻巧地跃身跳上屋顶,走到屋脊处坐下,转过身去背对樊禅,拉耸着耳朵不理人,只留下一个白雪团子似的倔强又傲娇的小身影。
月下人摇摇头,眼角里却含着柔意。丢出几张符诀,啪地几声化作几个着家丁服的男子,他们各自拿着器材工具,就开始动作利索地修砌起围墙来。
……
冥界里,依旧是夜色沉沉。孟晚烟从琼华殿里走出来,提着一只淡黄色的灯笼,走进一条长长的回廊里。淡黄的光晕染上白衣,驱赶走几分清冷,渐渐地,素色随着那不紧不慢的脚步消隐在方柱雕栏重叠延伸的远处。
穿过几道月亮门,来到一片花田边上。
远处檐角下浮灯未落,映出檐柱黛色雕花。那扇轩窗是闭着的,里头已经不见了蓝白的灯光。孟晚烟收回目光,从物戒里取出一颗浅蓝色的珠子。这是离海龙王进贡给冥府的*珠,每一百年进贡一颗,可催云降雨,鸣雷呼风。
她手腕轻抬,低声念出一句符语,那颗*珠就从手心升起,慢慢飘悬到花田上方。随后,细密的水雾从珠子里散落出来,笼罩住这片广阔的途迷花,凉气拂衣。这时候,天色忽然亮起来,好似头顶上空遮盖的黑布被一下子揭开,微光照亮天地,顷刻间昼夜已经更替。
而光线亮起的那一霎,站在花田边的人竟看见白色水雾里映出一弧浅浅的彩虹,转瞬即逝的绚丽色彩,却牵动起一丝埋藏心底的怀念。对凡间,对前世旧时光的怀念。
正出神的时候,忽听那端传来轻微的“吱”地一声,雕镂得精致的轩窗被人打开。孟晚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倚在窗前,俊秀威仪的冥王殿下。
目光交错,冥王殿下勾起的浅笑很是灿烂,竟带着几分阳光的味道,让人有一种天色再次亮起来了的错觉。她轻轻挑眉,清逸如松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孟大人真是尽职尽责。”
“王上起早贪黑,日理万机,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君主。”白衣美人冷淡回应,神色不见起伏,语句间却有讥诮之意。
“呵呵,阿孟这话……倒把你我二人说得颇为般配。”
冥王殿下素手托腮,嘴角边笑意扩散。窗外的白衣美人赏来一记眼刀,扬手收去雨势,放好*珠,转身走进那道月亮门里。
……
————————————————————————————
离海龙王:(捶胸)这,这可是老夫进贡给你的稀世珍宝啊!(肉痛)竟然让人用来浇花?!
冥王殿下:嗯,只要阿孟开心就好。
龙王:(委屈)可,可是……
阎幽: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一颗很不错的夜明珠……今年就把它上交了吧,好给阿孟做灯笼用。
龙王:哈?(恸哭)你,阎幽你这昏君……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突然发现小泊的读者们都是治愈系的~\(≥▽≤)/~
这样我就能放心地更文了。。。
2015年01月19日 06点01分
52
level 14
☆、第45章 四十五何苦负情
入夜,冥界王宫深处清幽寂寥。
花园里侧的大理石水池中泛起丝丝涟漪。一尾锦鲤轻轻浮出水面,水润清亮的眼睛好似在悄悄打量着周围。
此时已过亥时三刻,王宫城中分外宁静,透过远处的门洞望向那长长的走廊和一道道重叠起来的月亮门,皆不见有人影。
随即,水池中蓝光亮起,一闪之后,绝色女子从水里走出,脸上却是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色,脚步虚疲似是无力。她紧蹙着柳眉,一手按在心口处,喘息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再次望了望四周,确认安全后,快步向着那头的门走去。
眼见着就要走到门前了,忽然嗡地一声,身前现出一道光墙。她讶然顿住,却已是来不及收回身,刚一接触到墙面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甩了出去,摔落到身后地面上。
“咳!咳咳!”蓝衣女子内息骤乱,捂住心口重重地咳嗽几声,嘴角边立即流出暗红的血迹。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从暗处缓缓走出的那个颀长的身影,慢慢睁大眸子,脸色越发惨白。
原来,那人一直在等着她自投罗网……看来她是真的走不了了。
阎幽一步步走到兰锦面前,近处疏落的灯光照映出脸上的阴郁冰冷。她沉沉看着面前这个纤弱柔美的女子,紫眸子里翻腾着浓烈的失望和愤怒。
“兰锦,真的是你……”阎幽看着这锦鲤化成的,气息熟悉的女子,心中百味陈杂。她冷然开口,声音里好似结出冰凌:“你背叛了我……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对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调,冰寒气息刺入骨髓。对面的女子后退几步,脸上浮现一丝惧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阎幽冷笑一声,反手一扬,那头散落门口前的一片透明碎片立即飞起,落到她手中。兰锦看清她手中的东西,脸色骤变。
“为什么枉死城结界的碎片会对你有反应,嗯?”阎幽慢慢逼近面前的人,目光凌厉骇人,“为什么你能化形了却一直对我隐瞒,故意消隐灵息?”
兰锦步步后退,咬紧牙关,嘴边血迹延伸至下颚,滴落到雪蓝色的衣襟上。
“呵,你现在想找机会离开,是因为被封印之力反噬,寒气入体,无法继续留在这里了吧。”阎幽猛然靠近,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逼问:“告诉我为什么,嗯?说话啊!”
“我无话可说。”
“好……呵呵……好一个无话可说!”阎幽自嘲般地低低笑了起来,眼眶发红。这就是她从边境带回来的锦鲤啊……她以为她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她给了她毫无设防的信赖,可结果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徘徊在阴冷雪地里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簇温纯的阳光,想要去依偎取暖,却恍然发觉这不过是假象。于是,那些小心翼翼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了,更加厚重的雾霾掩盖过来,叫她迷失在了这片阴暗里,找不到方向。
阎幽闭上眼,良久才睁开,眸底却已是一片死寂。
“鲤族最擅长运用气息,隐匿灵力,催眠读心,仿窃他人法术招式。所以你接近我,目的就是熟悉我的气息,然后仿用了我的灵力打开枉死城封印,再将他引到孟晚烟那里?”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在一点点下沉。
“你早已猜到了不是么。”兰锦此时已不再逃避,坦然面对身前人的目光,释然一般地,带着将死之人的平静,嘴角边却笑意苍凉。
“是啊,你终究叫本王失望了。”阎幽冷冷看向她,手上越发用力:“告诉我,你背后那人是谁?”
“我不能说。”
“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我心甘情愿。”兰锦咬牙忍受手腕上的痛楚,眼底浮现的却是歉疚和不忍。
心甘情愿……阎幽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对方腕间虚弱紊乱的脉象,骤然暴怒:“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可能会死的!?”
锦鲤一族有神术绝技,却极少会用,因为一旦用出,必将损身伤元,甚至危及性命。
兰锦低下头,声音沙哑:“我知道……”
“知道了你还肯这样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次动乱而从这世上消失了?!”阎幽松开对她的禁锢,双手慢慢收紧成拳。她忽然觉得好疲惫。孟晚烟这样,然后兰锦也如此……
心口上如同被什么重重压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倒退了一步,低低的声音好似在自言自语:“说来真可笑呢……我以前,经常会想象着有一天你化成人形的样子。想象着你会有怎样的声音,当你一瞬不瞬地看着别人时,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又是怎样子的。然后我再去找你,你还会不会陪在身旁,一直安静听着我述说,就像以前一样……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到头来都是假的。我终于看见你化成人形,也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别说了……”兰锦转开脸,不知在何时已经湿了眼眶,泪水滑落,在原本染了血色的衣襟上氤氲开。而体内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的痛楚告诉她,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或许……这样也是种解脱吧,只不过,她终究亏欠了眼前这女子。
“要是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我多希望与你的相遇,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她压制住涌上喉间的腥甜,声音有些发颤:“阎幽,此生是我有负于你,可是,我好像已经没有机会偿还得了……”胸腔中忽地撕裂般剧痛,她闷哼一声,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往后倒去。
阎幽神色一变,伸手揽住她,蹲□让她靠近自己怀里,再二指结印凝于她眉心探取内息,可是下一刻所感应到的,却使得手上动作顿住。
“你,你竟然!”元神俱碎!阎幽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却只看见对方脸上那轻淡而苦涩的笑意。“何苦如此……那人值得你这样做么?!”
怀里人笑意扩散:“值得的……”
阎幽眸光一沉,咬了咬牙,凝力于掌心,慢慢推入兰锦腹中,对方却抗拒地抓住她的手,摇头:“没用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灵力了,我死有余辜,你没必要救我……”
“但你现在还不可以!我不许你死……”阎幽不理会怀中女子的挣扎,继续将灵力往对方身体里送,“你背叛我,犯下了这样的罪孽,就想一死了之,嗯?我不许,不许!你听见没有!”她此刻眼睛通红,完全没了冷静,疯了一般运转体内灵力,可还是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消失。
那些输送过去的灵力如同流沙,在破碎的灵台里流走,没有留住分毫……
“阎幽……”怀中女子唇色发紫,开始急促喘息,却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阎幽的手,缓缓带到自己的额前,触了触眉心那抹朱砂痕迹。
阎幽身形一颤,抬眸看她。兰锦忽而弯起了嘴角,笑容是那样的凄美。只见她唇瓣微微张合,虚弱地做了一个嘴型——
对不起。
随即,眼神一点点涣散,双手无力垂下……
——砰。
遥远的荒渊鬼城中,映花屏风前那面雕琢鱼纹的镜子突然破裂开,晶莹的碎片铺了一地,像一片璀璨的水晶,有些刺眼。红衣人微怔,缓缓走过来,弯腰拾起一块,却被那碎片割破了手指。
指尖冒出的血珠带起些许疼意,而后连成一线,滴落到了檀木地板上。红衣人垂眸看着,恍然失神。
良久,她轻声低喃:“锦儿……”
而此时躺在阎幽怀里的兰锦,原本温热的身子已经没有温度了。苍白的脸上残留泪水滑过的痕迹,却仍然美丽。阎幽呆怔了许久,伸手抚上怀里人的脸庞。手指触碰到的瞬间,兰锦脸上却猝然出现一道道裂纹。裂纹不断延伸交织,蔓延至整个身体,最后,如烟花般炸开。
阎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女子变成了碎片,无数碎片泛着微光慢慢升腾而起,散入头顶上空的暗色里,好似被风卷走的凋零的花瓣。
直到最后一丝倩影也化作了细碎的残片,消散风中,再也寻不见了,她才低下头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视线慢慢模糊。记忆里的一幕幕忽然全都袭涌上来,那些音容相貌都在眼前一一划过,然而到最后,它们全都变成了心底一道道难以去除的疤痕。
你,愿意跟我走么。
有你在,真好呢。
兰锦,你说是不是呢。
兰儿若能修炼成人形,定会是个美人的吧。
……
“呵,好恨啊……”
——————————————————————————————————
阎幽:孟晚烟,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孟晚烟:你说什么!
阎幽:我说,如果你再不回来……
孟晚烟:——嗯?你再说一遍!
阎幽:哼……你快点回来嘛……
风无涯:哈?!王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妻奴!(揪心状)恨铁不成钢啊……我好痛心!
池寒:无涯过来给我配药。
风无涯:哦哦,好哇好哇这就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发防盗章节,会在24小时内更回正文,亲们若是误买了也不用太捉急,因为改回来后字数只增不减很实惠哟。。O(∩_∩)O~呐,有人叫我要继续凶残下去,那我就不客气地继续虐王上了。额呵呵呵。。
2015年01月19日 07点01分
68
level 14
孟晚烟双手环着膝,视线停留在远方海面那弘彩虹处,“或许你离开阳光的时间,比我长久太多了。”
“可是……我想我开始有些喜欢上这明晃晃的东西了。”阎幽转过脸来,破天荒地,竟流露出一种带着几分憨傻的笑意,她柔声说:“我从未觉得阳光是如此美丽,直到你出现。”
孟晚烟闻言一震,不禁侧首。于是,在这蓝天白云下,那略带憨傻的笑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了眸底,心湖中央有涟漪层层荡开。
“呐,给你讲个故事还不好。”阎幽忽然说道。
“嗯?”孟晚烟表情有些呆愣,回过神来连忙撇开视线:“什,什么故事?”
阎幽看了身旁人一眼,将目光转到远处。
“嗯……很久很久之前,深山中有一个修仙的女子,名素隐。”她简单地开了个头,慢慢叙说:“素隐潜心修道,悟性极佳,很快便修得了元婴,进入出窍初期。山中不知岁月,日子清苦寂寥好似没有尽头。可是,有一天,却有一伙人闯进了山里,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是一群山贼模样的人在追杀一个少女。”阎幽停了停,抬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撩到而后:“素隐出手救了那少女,得知她在这世上已经是孤身一人,无家可归了,便将其收留了下来,并赐名芷儿。因为她们初见时,正是河岸兰芷盛开之际,那清淡的花香,很像少女身上的气息。”
阎幽静静说着,透过油纸伞的光线匀铺在她身上,勾勒出的侧脸轮廓清俊秀美,此时她脸上神情变得很恬淡,紫色的眼眸里好似有潭深幽泉水,目光深邃而悠远。
孟晚烟忽然一阵恍惚,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变得飘渺了许多,有些不真实了。
却听对方又说道:“从此以后,芷儿便跟随素隐左右,侍奉她起居,为她洗衣做饭,陪伴身侧。日子久了,素隐渐渐习惯了芷儿的存在,而芷儿……却已经不能没有素隐了。”
孟晚烟微微讶异,轻声问:“为何?”
“因为……芷儿喜欢上了素隐。”阎幽回答,而后涩然一笑:“喜欢上素隐的芷儿,注定会受伤的。落花虽有意,流水总无情。素隐一心修道,心性冷淡如同古井无波,是不会轻易动情的。”
“然而得不到回应的芷儿却一直毫无怨言。她掩饰住心中的失落,依旧和以前一样侍奉左右,只不过更加珍惜每一天的时光了。因为她明白,凭素隐的资质,终有一天会渡劫成仙,离她而去。”
听到这里,孟晚烟渐渐有些伤感。她怜惜里面的那位叫做芷儿的少女,却也不知为何联想到了阎幽,想到了自己……
阎幽声调愈发沉缓:“后来,素隐时常会突然而然地陷入昏迷,有时候几个时辰就醒了,有时候,却要好几个月。可是无论多久,芷儿都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她醒来,然后又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酸涩,笑着为她洗衣做饭。素隐不说原因,她便不问,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继续着平静的日子。”
“可是,终究有一天,素隐的昏迷,不再是几个时辰,也不是几个月。芷儿定定守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一年又一年……”阎幽轻叹一声,转过脸来看向孟晚烟,果然见到了对方明眸里的颤动。她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一等便是一辈子。”
孟晚烟闻言惊怔住,阎幽继续说道:“等那沉睡的女子醒来,守着她的人却已经白发苍苍了。素隐在昏迷中突破三境,飞跃渡劫期。醒来之日,便是渡劫之时。可是她没想到,当自己睁开眼时,最先看见的却是一位形容枯槁,气息将尽的白发老妪。那是昔日陪伴身侧的少女啊……而她本以为,芷儿会离开的。”
“那一刻,她才读懂了芷儿眼底的东西,她始知自己辜负了她多少岁月。可惜,一切终究已经太迟。芷儿阳寿将尽。”阎幽声音一顿,看向孟晚烟,紫眸幽深摄人心魄。
“天劫降临的时候,芷儿在素隐怀里断了气息。而弥留之际,芷儿只对她说了一句——我从未后悔过。”
……
——————————————————————————————————————
孟晚烟:王上,下次出门时记得涂隔离防晒霜啦,你看你,都冒烟了。
阎幽:……本王不喜欢那玩意。
孟晚烟:嗯哼?那……如果臣妾要亲自帮王上涂呢……
阎幽:噗!!(鼻血)那,那还等什么,快点啊,现在就开始吧!!本王也帮你涂啊,而且要涂全身的哦……额呵呵呵……(一阵脱衣服的声响后,喘息渐重……)
素隐:咦?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拉灯了……
芷儿:既然都拉灯了,我也趁黑和你算算账好了~~走吧,我们回房去~~
素隐:诶?喂喂!!不要啊~~雅美蝶~~~~~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要出门一趟去办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更一章。。。。
2015年01月19日 08点01分
73
level 14
水墨渲染,色彩由浓转淡。最后一笔轻落下,美人已跃然纸上,惟妙惟肖,刻骨传神。
阎幽放下笔,轻轻吹了吹那未干的墨迹,眼中浮现满意之色。心中喟叹还是看着本人来画比较好。而孟晚烟走上前去看了眼,却顿时被惊怔住。
只见画中一女子身穿白纱衣裙,简单又不失大雅,绝美而更显温婉,她站在无边无际的红色花田里,颜若朝华,目若秋水,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樱唇娇嫩欲滴。
伊人低眉垂首,眸光盈盈,好似有所思念,却难窥心事。叫人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去安抚画中女子,抚平伊人微颦的娥眉,但终究只是隔花相望,不得靠近。
这人在画她的时候,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呢?而又是有多刻骨,才能在短时间内绘出这种呼之欲出的神韵。孟晚烟走近了些,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低声道:“画得好美,都不像我了……”
“可不能妄自菲薄。”阎幽不以为意地勾起嘴角,待墨迹干了将画卷起,站起身走过来,递到了她面前,语调轻快:“喏,送给你。”
“送给我?”
“当然。”冥王殿下点点头,等伊人接过了又坏心眼地说道:“以此为聘,求取一段姻缘,你可愿意?”
果然,见得对方手抖了一下。阎幽扑哧一声笑出来,“呵,开个玩笑而已,看你吓得。”接着又不紧不慢地冒出一句:“要拿稳了,可别把我们的定情信物给摔坏了。”
孟晚烟的手再次抖了抖。
“哈哈……”阎幽很是恶劣地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不出意外地收到了美人的眼刀。却在这时神色一变,一手捂住心口闷哼了声,嘴唇立即有些泛白。
孟晚烟看见她的异样,不禁错愕,上一刻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她上前一步扶住身形不稳的人,问道:“你,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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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烟:(怒)正文里描述你画的画不是很唯美动人么!谁能解释一下现实中这张画是怎么回事!!(只见她拿着的画中美人纱衣半解,侧躺在花丛中盈盈望过来,美目氤氲娇无力,神色迷离欲拒还休……)
阎幽:……你是嫌这个姿势有点像无涯么。
孟晚烟:(呆)诶?原来风无涯这么闷骚么啊呸,这不是重点好么!!我就定定站在那儿你还能把我给画成了这样……这样的XX不堪,你是不是故意气我?还是说你经常给别的女人画这种XX不堪的画所以一不小心就本色发挥了,嗯?
阎幽:(认真状)本王只给你作过画啊,而且这明明就是你被推倒的样子嘛,你不喜欢的话就还给我好了,这样我也好睹物思人,熬过无数个漫长而寂寞的夜晚……
第二天——
风无涯:噗!!!王上,你,你在脸上纹了个手印么,好酷好霸气人家好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啦。。
2015年01月19日 08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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