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番茄】中篇
斑知道,佐助是那种,没人监管著、或心情不好,就不肯好好吃饭的人。斑怕佐助饿坏了,
於是,斑亲昵的搭著佐助的肩膊,摧促著。「佐助,快许愿吧!跟著就可以切蛋糕了啊!」
佐助一向不习惯,与别人作太亲密的接触。如果,此刻在他身后的是其他人,佐助早就把
他打趴在地上了。虽然,佐助的『经验』告诉他,他是不可能打得过斑。但佐助从来就不
是一个会因对手的强大,而退缩的人。只要佐助看不过眼,或者,有人强迫佐助做一些让
他讨厌的事,佐助一定会用拳头去表达他的不满!那怕,最后被打趴在地的人,不是对方
,而是他。
佐助自我安慰似的想著,斑为了他的生日,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而且,佐助一向是有仇
必报,有恩必还的性情中人。所以,他才让斑搂抱一下,绝对不是因为他喜欢被斑拥抱什
麼的。而且,他又不是女人,还怕吃什麼亏吗?想到这里,佐助决定,大方一些,不再计
较这种小事了。何况,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事事斤斤计较啊!
不过,佐助为了挣脱这尴尬的处境,还是听话的在心里想了一下,他有什麼心愿?下一刻
,佐助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他露出了一个贼笑。接著,佐助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
许了一个愿望。
「佐助,你知道吗?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真的毫无『挑战性』可言啊!」眼看佐助
已经十六岁了,居然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如此的不成器,斑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斑并不知道,此时,他脸上那满足笑容,已经出卖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斑,礼物呢!」佐助把蜡烛吹熄后,他一边很不客气的向斑索要生日礼物,一边暗暗想著
,如果,等会斑送绐他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别指望今晚他会给斑好脸色看啊!
原本,斑还想多吃一会儿佐助的『豆腐』,才放开他呢!不过,对於一向耐心欠奉的佐助来
说,凡事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要是玩得过了火,佐助要报复他,本来不打紧,但偏偏佐助
报复别人的方法,非常『变态』,佐助居然喜欢虐待自己,来惩罚『欺负』了他的人。天知
道,这简直是世上最残忍的报复方式啊!
「佐助,快折礼物吧。」斑把一个小小的木箱子,搬到佐助跟前,还不忘调侃了他一句。
「记著,右手不及左手重要。佐助,如果你想突出自己的笨拙,记得别弄伤左手啊!」
「哼!谁会那麼没用啊,只是折开一个木......啊,痛......」听见佐助喊痛,斑一下子抓住佐
助的手,立马摆出了一张扑克脸,一时之间,吓得佐助不敢再喊痛了。不过,佐助的字典,
从来就没有『隐忍』这个词语。只不过,还没等佐助挣脱斑的控制,耳边便传来,斑那突
然变得阴沉起来的声音。「给我乖乖坐好,不准乱动!」
望著斑的背影,佐助小声咕嘀道。「哼,有什麼好生气的,受伤的又不是他!」
过了好一阵子,经过一轮翻箱倒柜,斑抱著急救箱,与针线盒,急冲冲的赶了回来。
「来,把手给我!」斑一边捉著佐助的手,一边把消毒火酒直接倒了下去,像是不用花钱
般,整整半瓶的消毒火酒,一下子便被斑浪费掉了。跟著,斑从针线盒里,挑出了一根最
大的针,并把剩下来的半瓶消毒火酒,全部倒了下去,一滴都没有留下来。佐助想,要是
下次需要用它时,怎麼办?
但佐助不知道,比起未来,斑更重视现在,如果今天也过不了,还谈什麼『未来之梦』呢
?而且,为了未来,斑已经失去了泉奈,他又怎会重蹈覆辄呢?「佐助,等会觉得痛的话
,便大声叫出来吧。反正,喊痛是小孩子的权利啊。」
说罢,斑开始仔细地用针去挑,那些刺入佐助手里的木屑。不过,从泉奈不在后,斑身边
再没有那麼笨手笨脚的人,需要斑去特别照顾了。所以,斑很久没干这种『小事』了。结
果,斑下了70-80多针,才成功把那些陷在手里的木屑,一一清除掉。
望著耐心替他包扎伤口的斑,佐助心里非常复杂,不知应说斑可恶,还是可怜好?斑下的
针,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多余的,他都刺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不是佐助死咬著嘴巴,一定
忍不住再次喊出声来。到时,斑一定又会藉机嘲笑他,佐助才不要啊。
要是,因为斑年纪大,眼睛看不清,佐助也不忍心责怪他了。佐助知道斑一向非常珍视自
己的眼睛,如果真的出什麼事了,佐助知道,斑一定会接受不了的。甚至,因此疯掉,也
说不定啊!
对佐助来说,斑说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坏人啊!而且,佐助的心肠,也不是
那麼黑啦,佐助也希望斑一直活得好好的。如果,要用斑的『不幸』,换取佐助不再受到
斑的『戏弄』,佐助宁愿他天天都被斑耍好了。反正,佐助又不一定要照单全收,到时,
他像现在般,每天也『报复』斑,其实,也挺好玩的啊!
此时,替佐助处理完『伤势』的斑,不再黑著脸,他恢复成平时笑嘻嘻的样子。「好了,
我们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吧......」
佐助早就饿坏了,听到斑这样说,他立即伸手去拿他的『至爱』,比起甜腻腻的蛋糕,
佐助更偏爱酸溜溜的番茄啊。不料,斑居然用力地拍掉了佐助的手。
「干嘛!」这些番茄,不是斑送给他的礼物吗?难道,斑又想耍什麼花样了!佐助气得
瞪著斑,斑却一脸不在乎的,在佐助杀人的目光下,把早已被两人遗忘掉的蛋糕,用刀
切出二小块,并各自放在一只碟子上。
斑端著其中一只碟子,用叉子把切成一小块的蛋糕,餵给佐助。「佐助,张开嘴巴!」
斑把佐助当三岁小孩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佐助,『哼,他又不是废人!』,感到尊严受
损的佐助,不想被斑看贬了,他用紥著绷带的左手,把剩下的那块蛋糕抢了过来。接著
,佐助倔强的拿起叉子,与碟上的蛋糕,激烈的斗争著。
虽然,佐助斗志旺盛,但他最终还是落败了。那件蛋糕,宁愿跟地毯亲吻,也不肯被
佐助吃。每一次,坐在一旁偷笑的斑,都会重新递上一件乾净的蛋糕给佐助。直至,
佐助把除了斑的那份外,都餵给了地毯后,他气得干脆扔下叉子,玩『绝食』。
同时,佐助在心中,不停的咒骂著始作俑者。若不是斑无原无故,替他在左手手心,
钻出十多二十个血洞。试问,那几根木屑,怎会弄得他如此狼狈啊。「混蛋!」
「佐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生日时,如果没有吃生日蛋糕,会倒霉一整年啊!」
斑无视著佐助的咒骂,他只是一脸正经的说著,连三岁小孩子也不相信的谎言。
奇怪地,斑那番话,像是勾起了佐助脑海里,早已模糊不清的某部分记忆。不知道在
什麼时候,有一个人曾经那样对待过他。那个人的声音,甚至蕴含著魔力,只要是他
说的,佐助都会无条件的服从他?
这时,处身在精神世界里的佐助,听话的张开了嘴巴。而现实中的佐助,亦在不知不
觉间,迷失在幻觉与现实之间,并渐渐地把两者,同步起来。
难得见到佐助这麼温驯,斑微感惊讶。这一刻,他就像泉奈般乖巧,让人不想打破眼
前这麼美好的幻影。斑一再压抑著,想好好欺负一下对方的念头。他像是一下子回到
了,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於是,斑十分认真的餵起来!
不过,佐助在吞下第一块蛋糕后,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此时,他羞耻得只想找个地洞
去钻。只是佐助回心一想,既然,他已经出尽洋相了,何必再为难自己的肚子呢?
佐助发誓,终有一天,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可惜,佐助并不知道,斑乐
得佐助每天都如此『报复』他啊!只是,直到餵食完毕,佐助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消退
过!
一个小小的生日会,足足搞了一个晚上。这时,两人都感到很累,而他们的心中,都有同
一个想法,就是早点回卧室去休息。
今夜,斑如往常般,与佐助睡在同一张床上。因为缺乏安全感,佐助要抱著一个,一米高
的恐龙玩偶,才能好好睡觉。而斑则喜欢,从背后拥抱著佐助睡觉。用斑常常对佐助的话
来说,佐助就是他的『恐龙玩偶』,不抱著他睡,斑就无法安睡!
快天亮时,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最先被吵醒的佐助,已经在心里默默咒骂了,
这般『不识趣』的家伙,那『尊贵』的祖先,不下上百次了!但佐助仍怒气未消,他转过
身,瞪了斑一眼。
不料,佐助所有的怨气,却在瞧到斑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时,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佐助第
一次被这样的斑,深深地震摄住了!
换作平时,佐助睁开眼时,斑早已醒过来。一想到,斑把他睡著时的丑态,都看在眼里,
佐助感到既难堪,又没面子,他一直想找机会去报复斑。但,当这个机会真的来临时,佐
助反而什麼也不想做了。
这一刻,佐助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斑再多睡一会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