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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毒老大别吞楼。 -

- 最后一次重复。下面更新。 -

契子“Le souvenir De tout la chaleur de ton corps。”你拿着麦克风，声音轻而温柔。我坐在旁边，静静看你的侧脸，你转过头对我笑。“苏离，喜欢吗？”那样好听的声线，如高山流水；那样好看的微笑，温暖到破灭。怎会不喜欢，于是我轻轻点头。哲亚啊，我也好想唱歌给你听。十字架冰冷地贴在胸前，感应着心脏的跳动。我喜欢你，所以舍不得把你给她。我喜欢你，所以要留你在我身边。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苏微微皱眉：“你们两个，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肉麻。”一整间屋子的人都笑。熙陌、浅浅、晴染、凉水、苏，你们都在，这真好。下一首歌是《Je vis pour elle》，熙陌和浅浅一起唱，灯光下的两个人美到梦幻，配上无可挑剔的声音，美好得令人嫉妒。“哲亚，我们也要像那样的幸福。”我缩在你怀里，乖巧得像一只猫咪。“嗯。”你轻轻答应，把我搂得更紧。我能感觉到你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哲亚哲亚，下次轮到我唱歌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们要站在一望无际的麦田地里，看低矮的麦苗随风舞动，初秋的风很清爽，天很高很蓝，抬头可以望见一群群归鸟整齐地掠过天际。我要为你唱《Donne-moi le temps》，即使唱得不好你也要说喜欢。我们七个人住在一起，你的房间挨着我的房间，所以就算打雷我也不用害怕。我的房间装的是落地窗，一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远处叫Rhone的河流，清浅透明。早上我们一起上学，你会开着雷克萨斯SC430送我，经过一大片薰衣草花田时会停下来，直到所有人的车子都开到了我们才一起前往学校。空气很清新，阳光很美，花很香。我想对你说：哲亚，我们不要分开了。

第一卷。--普罗旺斯，秋。跑车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窗外一片片薰衣草田飞快地向后倒退，在后视镜中逐渐模糊成一条紫色的线。清晨的风微凉，两旁的花草上还沾有星星点点的露珠。一路上时常可以见到房屋、别墅零星地散布在路边，每天都是同样的风景，可每天的感觉都不同，让人的心情莫名的愉悦。“哲亚，今天起晚了，你看他们已经到了。”后视镜里一辆保时捷由远至近朝我们驶来，渐渐与我们并排齐驱。“苏离，追上你们啦！”浅浅隔着窗户兴奋几乎要爬过来。“坐好。”熙陌空出一只手把她拉回座位，“摔出去了我可不会把你捡回来。”“韩、熙、陌！”我好笑地看着他们每天如吃饭一般平常的斗嘴，晴染和凉水她们怎么这么久还没有跟上来。远远的，已经看得到我们的学校，圣•西娅高中。这是在罗曼威森小镇高度仅次于教堂的建筑，面积不大，教学楼哥特风格的尖顶，配上琉璃砖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绚丽的光线。我们到达的时候教学楼顶部的罗马时钟刚好指向七点一刻，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到达。“在想什么？”车早已停稳，可我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迟迟不动，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哲亚终于忍不住问我。“啊，没什么。走吧走吧。”我拉着他走向主教学楼的十二级阶梯。我们班级的名字很特殊，叫“向日葵班”，我想起《蜡笔小新》里面小新所在的小班就叫“向日葵小班”，不知道法国人有没有看过。“苏离，凉水她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来。”我和浅浅是前后桌，做完祷告后她回过头。我也一直隐隐担心着，那三个人，直到上了第二节课也依然没有出现，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也没有通知我们一声。现在连手机也关掉了，真是让人着急。第三节课……没有来。第四节课……已经有不少同学好奇地过来询问他们旷课的原因。一上午我都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老师的课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绕着跑道一圈圈地跑，那两辆熟悉的跑车始终没有进入我的视线。第五节课……放学……呵。苏祈夏、莫凉水、莫晴染！要是让我看到你们在家你们就完了！两辆车子缓缓行驶在来的路上。归途少了几分匆忙更显得轻松闲情，初秋是收割薰衣草的季节，一大群人忙碌在田野间，热闹而生机勃勃。一片纯粹的淡紫色，香味溢满空气中，令人沉醉。都说普罗旺斯属于薰衣草，这一点也不假。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凉水义无返顾地要申请来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为何我们六个人也紧随其后跟来。这种感觉这种美好真的很让人留恋。跑车停在一栋纯白色的二层别墅前。万幸，两辆车子都在，这么说那三个人一定都在，这么说他们只是睡过头了。“我们回来了！”浅浅兴冲冲地扑向沙发上的凉水，“中午吃什么？快要饿死啦。”“回来了？”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好意思，今天没去学校。”不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总觉得这两个人今天的表现都十分异常，苏这小子不可能主动做饭，平常轮到他做饭的时候也是由凉水来做的，而凉水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怎么了？吵架了？“怎么了怎么了？”我不耐烦地走进厨房把苏提了出来，“不坦白的话今晚就扔你到天台数星星。”“凉水，就说了吧，反正也瞒不住的。”苏手里拿着锅铲看向一言不发的凉水。沉默……“哎呀，苏离美女，我今天做了好吃的特地给你哦，第一次亲自下厨……”“苏，你不要讨好我的女人。”“伊哲亚！这怎么能叫讨好，你要知道秋天的晚上还是很冷的，站在天台上会感冒。”“我不管你怎么样，但是你做的东西会吃死人的。”“你嫉妒！”“你有什么好嫉妒的。”……“都、给、我、安、静！”忍无可忍。“苏离，你好凶。”“少废话，到底怎么了。老实说完就开饭。”苏立刻收起方才的嬉皮笑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不觉得少了什么吗，晴染走了。”“走了？去哪里？”浅浅惊讶地大叫。“当然是回国。”苏白了她一眼，“今天莫家的人来过，要求凉水回去，说是已经找好人订婚。我和凉水极力反抗，但是如果解除婚约公司就没法继续运转，最后晴染替凉水回去了，剩下我们两个留在这里。”

“开饭了。”等凉水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碟菜，我们大家都围了上去。凉水指了指一张新搬出来的椅子：“明洛，你就坐这里吧。”话刚落音凉水就被晴染用杂志敲了一下：“记住，以后要叫姐夫，明白？”“是。”凉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原本要与我订婚的其实是你吧。”明洛缓缓开口。他的话令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一时间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有人都沉默着，仿佛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时间像静止了一般，安静得如同画面。“说这些干什么，吃饭吃饭。”我赶紧打圆场。“戴苏离？”没想到明洛还不肯安静下来，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吃完午饭麻烦你跟我出去一下。”叫我吗？可我根本就是第一次见到他。“明洛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没回答，哲亚就抢先发话了。明洛无所谓地笑：“放心吧哲亚，我只是想向你的女朋友确认一些事情。”“没事的哲亚。”我轻声安慰道，“你们要记得去VAN把车子开回来。”大家都各怀心事地吃着饭，不速之客金明洛的几句话让我们都没法高兴起来。五分钟后，明洛站起身轻轻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上楼去了。走到楼梯边上他又忽然回过头对我说：“吃完了叫我。”我故意不去看哲亚担心的眼神。这一顿饭吃得很漫长，一直到了一点一刻我才上楼去找明洛。正数第五个房间，我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明洛走出来朝我笑笑：“怎么一副要赴死的表情。”“老大，你刚才的语气真的十分严肃好不好。”“我只想确认一些事情，我们出去谈。”他带着我从众人面前若无其事地走向大门。几分钟后，我们到了一个我从没有来过的地方。这里漫山遍野地胜放着小野花，即使是秋天也开得如此娇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从来不知道这里原来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山丘，离我们的别墅不过几百步的路程。“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我好奇地问他。“刚才来的时候经过这里，就发现了。”“你还挺细心。”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你认识落寒羽吧？”半晌，他终于开始说到重点。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跳有些加快，小心地隐藏好内心的惊讶，我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所以呢？”“所以……”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回答得如此干脆，“所以，你明白我要问什么。”“嗯。”我轻轻点头。也许是真的瞒不住了，他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哲亚不离开我。“好吧，我们从头开始。”明洛在我身边坐下。“哲亚和寒羽从小有一个约定，约定的内容大概就是将来哲亚要照顾寒羽之类的，而他们约定的信物是一条十字架吊坠。这些苏离你都是知道的吧？”“知道。”“那么，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后来十字架会在你这里？”“寒羽和她的父母到我家做客的时候不小心遗忘在我的房间里，我觉得很好看就迟迟没有还给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哲亚给寒羽的约定信物。我喜欢哲亚，一开始就喜欢，所以舍不得把他给寒羽。”“所以你就让哲亚误以为你就是寒羽？”“对。”“和你谈话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明洛忽然改变话题，朝我微笑。我低下头不予理会：“你来是想替寒羽要回十字架吗？或者说……要回哲亚？”“不，反正寒羽已经不在了。”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讶地对上他的眼眸，他却显得很平静。“不用自责，她的病是迟早的。”我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明洛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我心里，不用自责？我怎能不自责，但是我喜欢哲亚，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能没有哲亚……不能……明洛轻轻叹了一口气：“真不打算告诉他？”“是。”我的回答坚定且不容质疑。“你没有想过后果吗？”“可我没有办法……明洛……我没办法……”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我当然想过，想过无数个不同的后果，可到了最后都被一一反驳掉，太喜欢他了，所以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每一次试着放手心痛就会来得措手不及，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地从心里抽离，疼痛深入骨髓，让我只好继续这样下去，万劫不复也不退缩。

“我明白，我会帮你。”“谢谢，可是为什么？”我听着他出乎意料的回答，有些惊奇。“因为，哲亚他现在很幸福。”我抬头看他俊美的侧脸，终于知道晴染为何如此迷恋他。白皙的皮肤好得连女生都嫉妒，不像熙陌那样冷漠，也没有哲亚那样温暖，可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的眼睛久久不愿从他身上移开。“喂，不要这样色眯眯地盯着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晕倒，这个人还真是不可理喻。我瞪他：“你都是晴染的人了，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莫晴染，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啊。”他的语气有些许的无奈，“不过，既然订婚了以后还是要好好照顾她。”“晴染真的很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你。”“我知道，那天我站在街口就是为了等她，我想看看跟我订婚的女生是怎样的，她很漂亮，可我不喜欢。”也许，感情真的是不可勉强的，但是既然要在一起就慢慢培养感情吧，也许总有一天明洛会被晴染感动。“我还以为男生都会喜欢漂亮的女生哈哈……”我的话还没落音就被明洛白了一眼。“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还没有。”他一边回答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银币，轻轻抛到空中，银币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淡淡的光芒，在空中绕了几个圈然后跌回他的手中，那枚银币跟晴染的一模一样，晴染爱惜得像她最重要的宝贝，八成也是明洛送给她的。“苏离，其实男生承诺过的事情一般都会努力做到，我答应了母亲要好好照顾莫晴染，所以也一定要做到。”“可是如果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她也喜欢你，那要怎么办。”明洛的眼神有些复杂还掺杂着无可奈何：“我会让她幸福，但不能和她在一起。”“是这样啊……”“如果寒羽还在的话我想哲亚也会选择去照顾她，因为他曾经承诺过，他们的约定他应该遵守，也许正因为这样当初哲亚才会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服气，“可是哲亚也向我承诺过永远。”明洛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远方，远处的薰衣草田早已全部收割完毕。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或许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等待，等待爱情的奇迹。“我们回去吧。”许久，明洛站起身，向我提议道，“再不回去就有人该怀疑我们的关系了。”“等等。”我叫住他。“怎么？忽然改变主意要喜欢我了？”他回过头眼眸里满是调侃。“不是啦。”我看着他帅气的脸完全无语，“那个……我只是想问，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当然，很好的朋友。”他微微一笑，继续往前走，我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夕阳西下，晕红了周围的一大片云朵，我们竟然在这里不知不觉地从中午呆到了傍晚。不过真好，我又多了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金明洛，谢谢你。

第二天一早，我是最后一个起床的，走下楼时凉水和苏已经准备离开，我看到餐桌上明洛正在给晴染倒牛奶，晴染幸福地吃着面前的三明治。明洛果然开始对晴染好了，我微微松了一气。晴染跑过来开心地抱着我：“苏离，你说喜欢他就要靠自己努力，我明白了，我不该怀疑你。”“你终于明白了，晴染，加油。”“嗯。”她用力地点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当然，很好的朋友。”我学着明洛的话一边偷偷朝他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他有些郁闷地看着我，走过来：“晴染，走吧。”我看向身边的哲亚，他宠溺地拍拍我的头，拉着我走出门。这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吗，对于我们，真希望这个好的开始能够有好的结局。“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轮即将在北京建成。”电视机里主持人甜美的嗓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据了解，摩天轮高约为208米，坐上它绕一圈需要30……”忽然我眼前一黑，电视屏幕里的画面也随即断掉。“咦？停电了？”“真是扫兴，话说回来北京的摩天轮建成后‘伦敦之眼’就要变成世界第三高了。”“那还是很高。”“嗯，没错。”“你们真无聊，净谈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苏有些不高兴，“来吧，我们讲鬼故事！”“不要，我怕。”一听到这个词浅浅就害怕地握住熙陌的手。“嘁，胆小。好啦，我开始了，从前，在一座漆黑的古堡里……”“嘶……”凉水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们这里好象也挺黑的。”“好象也挺像古堡的。”浅浅小声接过她的话。“别打杈，那里面住着一个美丽又迷人的公主，她养了一只可爱又听话的小狐狸。”“美丽当然就迷人了，怎么可以这样用形容词。”“少废话！”苏有些抓狂了，“然后公主其实是魔鬼的后代。”“……”黑暗中苏的表情有些得意，眼眸里写着“这回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吧”的幸灾乐祸。“然后公主不能爱上别人，但是她发现她爱上了可爱的小狐狸。”我趁着苏还未来得及继续讲下去，连忙修改了故事情节。“然后呢？”这次所有人齐声问。“然后嘛……然后……来电啦！”我忽然提高音量，吓得大家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什么呀，这么大声，吓死人了。”“根本就没有来电。”明洛有些无语，“这样吧，我来讲讲摩天轮的传说。”“完全同意！”晴染第一个响应，大家都点点头表示赞成。“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所以仰望摩天轮的人其实就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每个人都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看明洛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哲亚补充道：“传说，摩天轮每绕一圈地上就会多一对幸福的恋人。有人说，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跨越天空而存在的，天空的颜色，蓝，摩天轮的幸福就象天空一样的高远、广阔。它带给我们的幸福，是一种缓慢的、宁静的、安稳的幸福，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我们都一直在努力，尝试着离幸福更近一些，天一样高的幸福，摩天轮比我们先做到，所以，它成了我们幸福的化身。”“所以，如果可以，我们大家一起去坐摩天轮吧，去尝试着体验那种幸福的高度。”“这样我们都会幸福了。”电依旧没有来，整间屋子因为黑暗而显得有些寒冷，熙陌点燃一根蜡烛放在我们中间，暖黄色烛火跳跃着让我们感到些许的温暖。“既然没有电，那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凉水提议道，“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爱的人。”“那么从浅浅开始吧。”“熙陌像阳光，温暖我的心灵。”“凉水，该你了，我们按顺序来，下一个是哲亚然后是苏、苏离、熙陌、我还有明洛。”晴染替我们安排好顺序。“苏像大海，时而平静时而奔腾。”“这个比喻怎么这么合适他。”明洛大笑，被苏狠狠瞪了一眼。“苏离像天使，笑容温暖圣洁。”原来在哲亚心中我是这样的，如果我是天使那么哲亚是什么呢……

不对，哲亚也陪着我一起看的，他怎么还这么精神？太不公平了！于是我只好默默地站了一个早上。站着，可以更好地看得到远处漫山遍野的暖紫色花海，普罗旺斯就像是被淡紫色颜料释意涂抹过，眼前满是相同的色彩，成片成片的薰衣草随着风翻涌起浪花，唯美而纯粹的诗意。但很多薰衣草田已经准备收割完毕，只剩下花杆孤独地留在风中，等待着来年再次绽放，它们本为一体，却不得不分开。我实在是没有把握确定晴染真的会幸福，她曾经告诉我她直到现在还深深爱着一个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男生，从晴染的语气里似乎把那名男生当作信仰一样看待，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他的一切都值得喜欢，所以晴染一定不会喜欢和她订婚的那个叫金明洛的男生，这样的话，他们会幸福吗？

居然有一章发不出来。这是什么世界。哪里有什么广告阿。诶吖。

时间一点点滑走，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我和哲亚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都很少说话。熙陌和浅浅一直没有和好，熙陌看起来好象并没有在想办法的样子，每天悠悠闲闲，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我从房间里看到他深夜站在树下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地下满是被丢弃的烟头，有些还没有熄灭，烧灼着，像是要蔓延到心里。你们，会因为长辈的不许而分开么？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远处的Rhone河蜿蜒直上，在夜色里透着光，轻轻浅浅，像是要带人去往极乐世界。我下了楼走出门，脚踩上那些燃烧的烟蒂，无声地站在熙陌身边。此刻，我很想问一句“喂，你们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可我看到熙陌无奈又绝望的表情，让我无法问出口。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这样想着。原本是想来安慰人的，却变成陪着他安静地站着，熙陌始终没有开口讲话。午夜的风凉得彻骨，抬头看熙陌冷俊的侧脸，完美无暇的脸上满是无法隐藏的悲伤，黯淡了夜空的星辰。我蹲下来，靠在树干上，摆弄着地面上残碎的枯叶，浅浅房间的灯依旧亮着，那么她现在又在做什么？这两个人，到底要怎样才好。我无声地叹气，完全没有主意。许久，我轻轻开口：“熙陌，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他没有回答。“你这样又能解决什么呢？”“苏离。”他没有理会我越发不满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果是你。”我站起身想更好地听清他的话。如果是我……“哲亚和你的母亲，你选谁？”如果是我，哲亚和我的母亲，我会选谁？我会选谁……难道说，熙陌他……我摇摇头：“我无法判断。”任是谁我都无法取舍，都是我最爱的人，少了谁我都不敢想象。“是啊，我也无法判断。”熙陌的声音远远的，似乎从天边飘来，空灵而没有半点感情。“你说我抛弃谁呢？浅浅？还是我的母亲？”我无言以对。是啊，抛弃谁呢，真的忍心吗……“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没有。”两个字，破碎了我的期待。“你也许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吧。”熙陌指着自己的心口，“你的母亲也那么喜欢哲亚。”可是哲亚好象并不喜欢我呢。我在心里回答了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就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想把我们硬生生地拆散，还威胁如果不分手就脱离关系，你说哪有这样的母亲，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我的妈妈，我那么爱她……”熙陌的声线颤抖着，他举起手一拳用力地砸上树干。数不尽的数叶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被打落，零零散散，纷纷扬扬……“呵，你以为你在打斗么，打赢了就能得到一切么，白痴。”我迎着他游离没有聚焦点的目光，语气里尽是对他的不屑。“得不到世界，只有失去世界。它不会因我一个人而改变，我算什么。”“是啊，你算什么，我根本就看不起你。至少，也要努力去试试看吧。”没有一个父母会坐视自己孩子的幸福而不顾的，我始终这样坚信着，既然相爱就有可能，因为世间最伟大的就是爱啊，有了爱就没有解不开的绳索砸不碎的石。我记起圣•西娅高中举办过一个活动，名字叫做“我们用爱感动爱”，所以熙陌，用你们的爱情去感动亲情吧。熙陌头也不回的走进家门，我紧跟在后面。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床头的闹钟已经赫然指向三点，这几天真是完全的睡眠不足了。第二天，我非常勇敢地睡到了九点，呵呵，学校就不用去了……“起来了？”熙陌坐在沙发上不停地转换电视频道，看到我站在楼梯口就指了指餐桌上的早点。“你怎么在，不上学？”“不想去。”“是不想见她吧？”“随便你怎么说。”“真是的，哲亚也不叫我起床。”我不再理会他，小声嘀咕。“他们在用尽全力砸门无果的情况下弃你而去了，谁叫你睡得这么死，旁边的邻居都跑过来以为遇到强盗还是什么的，只有你，雷打不动。”“还不是因为你。”我快要爆发了。熙陌把我按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说：“谁让你多管闲事。”好心没好报！我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长发拼命地朝熙陌扔白眼。中午，大家都回来了。一开门看到我明洛就一脸微笑：“睡得好么？”“你问他。”我指着沙发上的熙陌。“看来是很好嘛，精神这么足，不负我们在外面砸了这么久的门。”我刚想反驳，看到门边低着头的浅浅话又收了回去。熙陌依然端坐在沙发上，一眼也没有看向浅浅，浅浅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来熙陌是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我有些失望又很无奈，因为换作是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爱的人和你的母亲，你选谁？“熙陌，你到底想怎样？”晴染拉着浅浅的手大声责问。熙陌不为所动，指着我说：“你问她。”“我怎么会知道。”拜托，你的事情怎么能问我。“或者苏离你把那个问题都拿来问问他们。”“不必了。”我摇摇头，“会有什么好答案呢。”前者或后者，是平等的，要让人如何抉择？大厅里静静的，大家都没有出声。“喂，苏离，是什么问题？”“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题。”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也不需要正确答案。就像是女生经常拿来问自己男朋友的那个问题：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对，苏离说得对，你们都祈祷吧。”熙陌扔开手中的遥控器站起来走出门，路过浅浅身边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一个小得几乎被忽略的细节被我看在眼里。熙陌，如果你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有支持。回头看到众人不理解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我支持他。”“苏离，你疯了。”哲亚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知道，我们可以帮他。”“怎么帮？”帮他在这两个选择里做出决定么？“苏离姐，我认为我可以……”浅浅小小声地插进话。“浅浅，熙陌没有把那个问题告诉你吧？”浅浅抬起头，目光一脸茫然。“相信我，熙陌他从头至尾都很爱你。可惜，他似乎给不了你幸福……”“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要幸福。”每个人都在揣摩我话里的意思，但都没有结果。

“苏离，你怎么了？”苏看到我微微惨白的脸颊有些张皇失措，“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其实游戏玩不好也没什么的，苏离各方面都很优秀啊，这就够了。”“苏离，是不是生病了？”哲亚扶住面前有些摇摇欲坠的我，眼眸里满是担心。我不动声色地推开哲亚的手，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这么脆弱。”“呼。”我听到他们低低松了一口气。“我……我先回房间了，就不吃饭了。”我留下一句话，匆匆跑上楼。“喂，苏离，你明明答应过不管耍什么脾气也要给我下来吃饭的！”苏的话在我身后响起，我已经顾不上这些，只知道再不走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上，我靠在门背后脑子一片空白。窗外的雾早已三尽，太阳冷冷地照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温度，天的颜色灰得压抑，不是所谓的蓝。我记得在12月1、2号这段日子天空都出奇的明净，我用数码相机拍下好多，蓝天白云的样子，存放在电脑里。那时的阳光明媚得如同盛夏，而现在，天空是像一张失真的老照片，没有明丽的色彩绚烂的阳光。晚上，除了我，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客厅很吵，电视的声音很大，即使呆在房间里锁上门也能听得很清楚。“苏离，米希娜带了好多好吃的，你不下来就没了哦。”又是米希娜，她来了吗，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她呢。热情、开朗、活泼、大方，她的优点随便也可以列举出几个，让人想不喜欢都很难。他们在客厅里相处得很融洽，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清亮的笑声一点点刺激着我的耳膜，把我隔绝在自己的世界，没有微笑没有愉悦。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一颗接一颗地叠纸星星，桌上摆满叠好的星星和没有开始叠的星星纸，荧光纸一闪一闪的刺得我的眼睛生疼。一颗……两颗……一瓶……抬手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八点三十，秒针不断地行走，发出轻微的响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逐渐与窗外的雨水交融，分不清。下雨了。电视不知被按到哪个频道，正在播放《Dying in the sun》，在这熟悉又悲伤的旋律里，我终于很不勇敢地哭出声。哲亚，此刻，你也在听着吗？哲亚哲亚，失去你心就像在阳光下被灼烧，逐渐消逝，被蒸发到空气中，慢慢慢慢……忽然有一天感应不到它的跳动了，整个人失去了存在感。Do you remember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I feel so nervous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How could I let thingsGet to me so bad?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轻轻抹掉眼角的泪痕。哲亚，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我想要在你眼中变得更完美。哲亚，那是我想对你说的。因为你在我眼中非常完美，所以我也要努力变得很完美才有可能配得上你，才有可能和你在一起。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 in the sunLike dying...……“苏离你出来了，吃的已经没有了哦。”看到我，苏摊了摊手有些抱歉。“哲亚呢？”“你找哲亚啊，下雨，他送米希娜回去了。”我应了一声，打开门出去。“苏离，你去哪里？”我靠在门边上，看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大门再一次被打开，明洛跟着我也走了出来。“哭过？”看着我微微红肿的双眼，他问。“我说过我会帮你。”“与其有空帮我还不如多花些时间跟晴染好好相处。”我丝毫不领他的情。他并没有在意我的逐客令，微微一笑：“有人跟我说你很特别，哪怕只相处很少的一段时间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去喜欢你。我不信，但是现在深有体会。”我楞了半晌，问他：“哲亚说的？”“不是。”听到否定的答案我有些黯然，索性不在追究这些话是谁说的。“明洛，我有一个问题。”“说吧。”“你其实是有喜欢的人吧。”听了我的问题，明洛怔了怔，随后笑笑：“想知道？”我点点头。“我喜欢莫凉水。”他的语气平淡得出奇，但这并没有减少半分我的惊讶。“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对吗。”他接过我的话，“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只能让喜欢的女孩幸福，不能跟她在一起。凉水看到晴染幸福，她也会开心，这样我就知足了。”“这些，晴染知道吧。”“嗯。”“那凉水呢？”“不知道。”“哦。”我轻轻笑，“原来你暗恋。”“知道就好。”他没有如平常那样与我斗嘴，“进去吧，外面风大。”“我想一个人静静。”“好。记得，我会帮你。”门被关上，留我一个人在外面。我走下阶梯，脚步声低低地传来，一步……一步……

我站在雨中，任雨水释意冲刷，大雨冰冷地打在我裸露的肌肤上，顿时无尽的寒意向我袭来。刘海凌乱地贴在额前，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如同泪水，一滴一滴……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哲亚……我就这样等你回来好不好……哲亚……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米希娜站在哲亚面前仰起头露出笑容：“不对我说晚安？”“嗯，晚安。”哲亚轻轻抱了抱她。“送我一个Good night kiss吧。”……浪漫多情的法国人可以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的爱，可是我不能。哲亚，你喜欢么，喜欢她对你的爱么？哲亚，你感觉得到么，感觉得到你对我的重要么？夜，被雨水洗刷着，似乎要用尽全力把漆黑的夜空洗到发白。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看到刺眼的车灯照亮了前方的小道阁着白色的篱笆我隐约可以看到哲亚的侧脸，线条依旧柔和清晰。他停好车，看到我有些狼狈地站在雨中，惊讶地跑过来。“我的苏离，你到底怎么了？”他抱着我在我耳边问，声音担心而疼惜。“我在等你呀……哲亚……”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撑伞，别墅里暖橘色灯光映出来，被大雨隔绝掉，屋子里的声音也听不到，就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连雨声也渐渐小下去，只听得到彼此的声音，只感觉得到彼此的存在。哲亚一直抱着我不肯放开，隔着大衣我感觉得到哲亚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后背，我把头贴在他胸前，感应到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哲亚，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米希娜真的有这么好吗，好到让你情愿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吗。想起你的拥抱这感觉，短暂纪念，在你我之间。有时说变就变，就像烟火，下一秒消失不见。想起你的微笑这画面，短暂纪念，放在心里面。你说过的永远留在昨天，就当它是我最美的纪念……哲亚拉着我绕到别墅后面的台阶上坐下，雨水打在地面上漾起一圈圈水纹。我们两个都湿透了，衣服、头发不断向下淌着水。不出半会，我们周围的地面上都有湿漉漉的一大块。哲亚把我搂在怀里，一切都如同昨天，就好象一切都没有变，可毕竟不是昨天了。“苏离，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唱歌？抬眼看到他温柔的笑泪水又差一点决堤。我闭上双眼，轻轻开口。“哪里有彩虹告诉我，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为什么天这么安静，所有的云都跑到我这里。“……“看不见你的笑 我怎么睡得着，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没有地球太阳还是会绕，没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你说依赖是我们的阻碍，就算放开 但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当作我最后才明白……”我一边唱一边无声地掉泪，哲亚沉默着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他此刻的表情我不想看。哲亚……哲亚……你要离开就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哲亚……哲亚……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抹去的泪滴又一次被新落下的泪水所代替，哲亚只好作罢，一直搂着我，很紧很紧。后来，我记不清我们是如何回去的，只记得大家的表情都像松了一大口气，只记得那夜的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回去后我没有睡，换了衣服吹干头发后坐在床上叠星星，瓶子里各种颜色的星星越来越多，我站起身，看到隔壁哲亚的房间等依然没有关上，一直亮到第二天天明，哲亚也是一宿没睡吧。临近圣诞，学校放假了。今天12月22日，我在普罗旺斯的最后一天。明洛告诉过我12月24日是寒羽的生日，我决定回去看她，我已经订好了机票，除了晴染我没有告诉任何其他人，其中包括哲亚。淡蓝色衣裙晒干后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我把它取下来收进行李箱，一切都收拾整理好后，我拉开房间的门走出去。晴染一个人在客厅里，她抱住我说了许多保重、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哲亚过分了哦，你都要走了也不送送。”晴染不明就里地调侃道：“这些天跟米希娜走得太近了，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听完晴染的话。最后，她说：“苏离，回到千叶市要记得帮帮熙陌。”我点点头示意她放心，随后拖着行李箱离开。“再见，晴染。”再见，哲亚。我打算先乘车去到
巴黎
然后从巴黎飞回千叶市。车子在并不算平坦的小路上颠簸着，一觉醒来后，巴黎到了。到了巴黎已经是黄昏。香榭里舍大街灯火璀璨明亮，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经过凯旋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伟岸古老的建筑物。明天早上的飞机，我订了圣米歇尔大街上的一个旅馆准备在巴黎住一个晚上。以塞纳河为界，巴黎有左岸和右岸之分，通常人们把左岸看成浪漫理想主义，把右岸看成现实主义。左岸商业繁华有很多商店和咖啡馆，而右岸相对左岸更为肃穆一些，这里汇集了诸多王府宫室和经济中心。在此看来，同在巴黎，但在左岸和在右岸的感觉是不同的，似乎身处左岸连时间的流速都缓了一个节拍，人们安静地品尝咖啡、沿着街道散步，轻松惬意。大街上到处开满时尚、潮流的服装店、香水店，隔着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高大的霓虹灯广告流动着不同的色彩，点缀这这座浪漫的城市。一张贴在一家无论是装潢还是店内的摆设都别具一格的商店橱窗内的巨大的海报随着目光的移动进入我的视线，那是ELLE全球限量发行的最新款秋装，淡蓝色连衣裙，跟哲亚送给我的那一件一模一样。我的心又开始疼起来。哲亚，你现在在干什么？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没有我在身边你会觉得无聊吗？我离开了你会觉得不习惯吗？夜幕里，我独自站在巴黎的街头。远远的我甚至可以看到哥特式风格的巴黎圣母院高高的尖塔，传说教堂的顶部建得越高离上帝就越近。所以巴黎圣母院很高，高得像是要冲破天际抵达上帝面前。在巴黎的这一夜，我伴着塞纳河边上整夜不息的灯火入眠。一大早，我爬起身匆匆洗漱完毕就退了房间乘车前往戴高乐机场。一路上，我欣赏着巴黎的风景，清晨的巴黎有着和夜晚不同的感觉。
凡尔赛
宫 、卢浮宫、埃菲尔铁塔……这些耳熟能详的著名建筑一个个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车子抵达戴高乐机场，我拖着行李走进去，等待登机。经过一段漫长而无聊的等待，通过一道道安检关卡，我顺利地登上飞机。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名亚洲女孩，她低着头看英文书，头发长长的遮住了她的脸。我想起在普罗旺斯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说顾伯伯会叫人到机场来接我。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是顾伯伯？妈妈没有解释给我听，只是告诉我乖乖站在机场门口就好。

几万英里的飞行是漫长的。有好几次我都想问身边的女孩借书来看，或是找她聊聊天，但看她全神贯注的表情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手里捧着卡布奇诺咖啡，一个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半杯咖啡都洒在了隔壁女孩白色的大衣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十分抱歉地看着她，转念一想，她也许听不懂中文。“没关系。”女孩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她从自己的包里抽出纸巾擦起来。“你是中国人？”“嗯。”她点点头。“你好，我叫戴苏离。”听到我的话，女孩擦衣服的右手忽然停住了。半晌，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继续擦去衣服上的咖啡。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你认识顾千影吗？”女孩问了我这么一句话。“不认识。”“噢。”女孩应了一声，“认错了。”我刚想说一声“没关系”，发现她又看起了手上的英文书。找人聊天计划失败。我郁闷地靠在座位上，实在无聊我就回过头去观察飞机上的每个乘客。坐在最后面那排戴帽子的男生长得还真好看，坐在他左边的应该是他的父亲吧，看起来很像老师。坐在我斜后面的那个女孩好可爱，长得跟SD娃娃似的，有点像韩国人。……飞机上的人们被我一个个逐一打量并作出评论，时间就这么飞快地流逝去。和坐车去巴黎的时候一样，一觉醒来，飞机降落。五分钟后，我独自站在机场大门前，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发呆。到底是谁要来接我，迟到了这么久，一定要找顾伯伯告状，叫他狠狠地扣工资！左边，一对情侣正在买冰淇淋。虽然现在已是初冬，但千叶市对冬天向来是没有什么概念，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大街上有的是穿吊带衫、超短裙的人们。“我要吃巧克力味的。”“吃多巧克力会变胖的。”“我不管我不管。”两个人一副幸福的样子，女孩摇着男孩的手臂向他撒娇，最后男孩妥协了，取出钱包付钱，然后拉起女孩的手离开，女孩左手拿着冰淇淋一跳一跳地跟男孩聊些什么，满是甜蜜的味道。而右边却不是这样。同样是一男一女，可是男生似乎拼命地想甩掉女生，女生死命拽住男生的衣角不动。“你怎么老是跟着我。”男生戴着帽子，刘海半挡住眼睛，可即使这样也丝毫挡不住他的帅气和耀眼，机场里的女生纷纷朝他望去。“影，你不去接索雅吗？”女生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扑闪着可爱的大眼睛一脸委屈。这么可爱的女生也欺负，这个男生也太不象话了。“你很烦。”男生有些不高兴。哪有男朋友这样对自己的女朋友的，我愤愤地收回目光，继续寻找来接我的人。“喂，你。”是谁这么不礼貌，我抬起头想看看声音的主人，发现刚才那名男生现在正站在我面前。“有事？”“戴苏离？”我听到他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我的名字。“你是谁呀？”我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靠近看他更让我觉得惊讶，就像是上帝把他最得意的作品摆在我面前，我见过的美少年不算少，而且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精品，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让我看第一眼就觉得心跳乱得不行。竟然可以好看成这样，我暗暗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