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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戈壁母亲》是"剧"(故事)的内在而自然的"连续"。它的"戏剧动力"来自好人之间本不该发生的冲突与伤害,来自好人之间逻辑的缠绕,来自好人率真的性格。由于善的原始冲动,由于性格的刚直,使得伤害和逻辑发生了刚性转化,矛盾放大了、加深了、复杂了,人物各自的逻辑被暗伏下去,性格则被凸显出来,推动了悬念、冲突的发生和发展。故事既被性格内化进去,又被性格外化出来。当性格的刚性把故事烫热又冷却下来以后,人物的愿望和生活的逻辑又像暴怒时的青筋裸露出来。每一个人物都像这岁月之歌的音符,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构成了音色鲜明的旋律。当一个新的人物融进故事中来的时候,其性格和经历又为人生组曲增添了新的乐章,而且牵动了每一个音符和旋律的跃动,形成新的合弦、新的乐章,使全剧人人命运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完整结构,既有着个人形象的展示,又有着群体的有机展现。某一个人物境遇的变迁不仅是其自身故事的演化动力,而且是剧中人各自故事的演化动力。直到母亲刘月季响亮而坚定地说出:"这辈子我不会再踏进钟家的门!"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位实现了自我超越的母亲,一位追赶上生活潮头的母亲,一位告别了旧时代的母亲,一位受人尊敬的母亲。母亲性格的升华和命运的改变,既是母亲由时代的弱者变成生活的强者的逻辑发展,又是推动戏剧发展所蕴含的内在动力。当母亲入党宣誓的时候,她一生的所作所为烫热了每一句誓词。做人的准则、大善大爱的胸襟与我们的政治誓词竟是如此地一致!这是一次人性的发现!《戈壁母亲》是一部现实主义力作。现实主义就是要"以生活真实为根,以人文关怀为本"。生活真实是艺术的本质规定;人文关怀是艺术的人性指归。没有生活,讲不出这样引人入胜的故事,塑造不出这群栩栩如生的人物;没有大爱的人性指归,抒发不了人间真情,挖掘不出深刻内涵。韩天航说,我还要写这些兵团人,写他们的崇高。因为崇高使一切和它较量的东西都显得渺小。因为他们身上的这种精神,任何时代都需要。观看《戈壁母亲》,经常是看到动情处就一阵阵心发软,身发紧,忍不住流下泪来,接着就浑身发烫甚至渗出汗来。过后,就觉得周身松快,血流畅缓,心灵像漂洗过一样。这,就是性情的陶冶吧。(作者系中国电影家协会分党组副书记)
2008年01月15日 15点0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