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7
我们,行走在消逝中。这是卡妙说的话,很可能是醉话也可能是梦话。但是……久居冰天雪地的东西伯利亚的冰之战士会被一杯伏特加灌醉?黄道十二宫中最为理智寡言的守护者会说梦话?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两种不可能的结论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相信那个?都不信,或是,全信。好吧,我承认,跟卡妙呆的时间久了我的思维也开始火星了,原本多正常的一个我啊,就这么着被他带着远离地球文明了……唉,算了吧,反正在这个圣域地球人的思维才是荒诞的。记得有次我跟卡妙说,我被猩红毒针扎到了,自己被自己的绝招伤到是不是很无聊。“无所谓无聊不无聊,人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但却无法决定自身意志的生物。”“……你想被你的曙光女神宽恕一次?”“也许……如果有机会的话。”那时卡妙的冰蓝色的眼睛清明的不带半点色彩,可也是那双映着绚烂极光的眼瞳让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后来事实证明,卡妙的确有机会实践这个想法。十二宫之战的那夜,飞雪茫茫。那日距今,半年而已。卡妙啊,你真的很不厚道,那天才说陪我喝酒的,怎么……又食言了……罢了,你不再,那我便替你喝好了。冰冷的酒入口,喉咙犹如被刀割一般,痛苦的同时却也是出乎意料的痛快。我们行走在消逝中……卡妙,你说我们消逝了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无力要求什么,一切都是命运带来的责任,无法推拒也不能推拒。老实说,比起拥有黄金战士的荣耀我更情愿做个希腊的无业游民……那样的话,便遇不上你了,是不是。希腊的夜有着世界上最美的天。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可以,你想一辈子看着这样的夜、这样的天。现在,愿望实现了吧。抚上低矮的石碑,手心传来的触感冰冷。每次来慰灵地看你,我都有把这倒霉的墓挖开、狠狠把你咬醒的冲动,嗯,是用咬的,谁让你总是咬我!不过说出去又有谁信呢……你最本色的一面只有我知道,也只会有我知道。小时候你跟我一起跑来这里看星座看名字,然后讨论要不要挖个墓藏我们的宝贝……那时的你真的很可爱,抱着个苹果满处跑,说苹果就是你的宝贝。为什么我会记得?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件事忘记过。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坐在阿布迪玫瑰园里啃苹果;五岁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偷了迪斯的面具,结果被阿布用玫瑰大餐刺激了一个月;六岁的时候趁着撒加加隆睡觉把他们的头发系了一堆死结,然后跟着大艾哥一起笑到肚子痛;七岁的时候,惊变之夜你在天蝎宫哭得很凶;八岁的时候你练功到虚脱,我也因此被撒加好一顿教训,呃,其中缘由,你不知道;九岁的时候你跑去东西伯利亚……当然,我也知道,“苹果”的发音很像“米罗”。时间会让回忆加深,让它一点一点沉淀在心底,直到,化为灵魂的一部分。消逝太过抽象,我懒得去理解——你看,你的一句胡话让我烦恼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消逝不是丢失,而是珍藏。就像你一样。我想,我不用再找个地方挖个坑藏宝贝了,我的宝贝,就在这里,不是么。我亲爱的……卡妙。
2007年12月02日 10点1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