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风雨后 BY 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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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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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非常喜欢这个文申请转载<故园风雨后>至夜之主殿http://yoru4.uu1001.com/index.php恳请大人同意,保留大人所有权利谢谢 №135 ☆☆☆karenleeyeh于2007-11-25 22:29:11留言☆☆☆  申请搬大人的这个文去浅浅寂寞http://post.baidu.com/f?kw=%C7%B3%C7%B3%BC%C5%C4%AF#保留大人的一切权利,望大人同意拜谢 №134 ☆☆☆青青柳如丝于2007-11-25 21:42:14留言☆☆☆  谢谢两位大人喜欢,请转吧。№143 ☆☆☆白日梦于2007-11-26 20:11:13留言☆☆☆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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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申请搬大人的这个文去浅浅寂寞http://post.baidu.com/f?kw=%C7%B3%C7%B3%BC%C5%C4%AF#保留大人的一切权利,望大人同意拜谢 №134 ☆☆☆青青柳如丝于2007-11-25 21:42:14留言☆☆☆  谢谢两位大人喜欢,请转吧。№143 ☆☆☆白日梦于2007-11-26 20:11:13留言☆☆☆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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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兴了!做回小夹吧!!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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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 楼上不厚道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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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故园风雨后趁着国庆有空开新坑,努力更新,但时间不能固定,端看工作是否紧张,能不能挤出空暇。暂时还没有列提纲,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不足之处随时更改,愿意跳坑的进来。————————第一章(上)端正的面容上是一管挺直的鼻子,飞扬剑眉下的双目深邃依旧,只是以往的温柔宠溺换作了现下的冰冷无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竭力抑止住颤抖,我问,“我姑姑在哪?姑丈呢,怎么不见他?”是的,我不明白,邵家的产业为何一夕为他所有,连邵氏大厦都换成他华氏招牌,我不过去美国出差两个月,并非遁入桃花源,如何一回来,沧海竟都作了桑田。“邵氏机构传出洗浅丑闻,股价大跌,我与你姑丈联手买入邵氏股份,现已是最大股东。你姑姑的董事局主xi之位已被罢免,邵家祖宅也被用来抵债,她受不了这个刺激,突发脑溢血,现正躺在加护病房。至于你姑丈左胜海,应该在他的别墅中与情人开香槟庆祝,抑或正与律师商谈,如何与你姑姑离婚,清算财产。”他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我曾经极为欣赏他无所不在的冷静镇定,现下却恨不得扑上去撕他的嘴。“姑丈与姑姑那么恩爱,怎么会这样害她?还有你,华定思,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让你这样对我?”我不相信,我亦不甘心,我想厉声质问,无奈已被惊惧抽去全身力气,出口的声音竟如蚊讷。“悠然,你很好,你从未对不起我,只不过,你身为邵家唯一继承人,必不可免要遭株连。”他看着我,似看一个傻瓜,讥诮中带着一分怜悯。“三十年前,左胜海曾有一位恋人,两人即将成婚时,你姑姑突然出现横刀夺爱,左胜海贪图你邵家财势,作了上门女婿,他的恋人未婚生子,困顿一生,最后悒郁而终,临死前嘱托她唯一的儿子为她讨还公道……”说到这里,他冲我一笑,“悠然,我即是她儿子,左胜海是我生父。”晴天霹雳亦不过如此,我呆在当场,从脚底至头顶一片冰凉姑姑不能生养,仅靠财势套住丈夫,姑丈不甘心一辈子做邵家阶下臣子,故思谋篡,此时亲儿现身,自然结成联盟,我们姑侄蒙在鼓中,如何能不上当。我浑身发抖看住他。两个月前,他还是我的恋人,亲密无间。我是多么迷恋他,以为找到一世真爱,誓要与他共享荣华,故不理姑姑反对,不顾他人侧目,执意将他带入邵氏王国,成就他一番雄心抱负,谁知人家根本心存叵测,替母寻仇而来,事到如今,除了怪自己识人不清,更有何话可讲。我不语,转身提起行囊,江山易主,这里已是华氏地盘,焉能逗留,再待下去,徒然惹人羞辱,只怕更加不堪。我只迈出一步,胳膊便遭拽住,回身去看,却见华定思满面冰霜,哪里还是以前那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模样。只听他低吼,“你不能走!”我惊一跳,这人害了姑姑不够,势必还要我陪葬,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他何止百日恩爱,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只觉胆寒。用力挣开那铁钳似的手掌,我此时只想落荒而逃,却发觉华定思已然不见,止一只吊睛猛虎怒视眈眈,嘴一张,露出锋利獠牙,向我颈间咬下……“啊……………………”一声惊叫,我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犹自心有余悸,摸上额头,只觉一手冷汗。我吁出口气,靠在床头发怔。两三年不曾想起往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本以为伤口已经愈合,谁知还是残留一道阴影,专觑我梦中毫无戒备之时出来吓人。受到惊吓再睡不着,索性起来喝杯水。我到厨房倒一杯牛汝,一口气干掉,再坐一会儿定定神,总算收了惊。回卧室时经过宝宝睡房,我推门进去望,这半晌没有动静,想必那声尖叫并未惊到他。扭开台灯,我望向小小睡床,宝宝果然正在酣眠,苹果样的脸庞天使一般,能驱走一切忧伤。不禁令人感喟,幸亏尚有儿童这种生物,不然的话,这世界该多么荒凉。我在床边坐下,细细观察宝宝睡容,想起他刚出生时,皮肤皱巴巴似个小猴子,脸蛋还没巴掌大,头上稀稀落落没几根头发,还担心会不会是个丑娃娃,如今一晃四年过去,才知当日担心纯属多余,看,宝宝长得多好,笔直的鼻子似我,那头漆黑软发似足他母亲伊琳娜,衬在雪白肌肤上,活脱脱是个白雪王子。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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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对了,伊琳娜现在可好?她去了非洲那么久,现在到了哪个国家,工作可还顺利?也不知艾蒙有没有照顾好她。“爹地,爹地……”宝宝的呼声唤回我神思,忙不迭答应,“爹地在这儿。”等一等,不见反应,再看,宝宝翻个身,扁扁嘴又复睡熟。原来是梦中呓语。我失笑,轻轻吻吻他脸颊,掖好被角,走出去。第一章(下)医学中心里,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忙忙碌碌,我也不例外,专心致力于手上课题。这次的遗传学试验快近尾声,忙完这一个月可以放个大假,带宝宝去马尔代夫玩一趟。麻省的冬天并不太冷,不过比起香港,十一月底的气温仍是低了些。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总算开始适应,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在冬天里享受一下温暖的阳光。想起五年前刚来美国,举目无亲,幸得麻省学院的医学研究中心肯接纳我,而且薪俸优渥,更重要一点,这里可以为内部员工提供优惠医疗服务,正适宜姑姑疗养。躲过华定思将姑姑带到美国,我已身无恒产,美国虽有亲友,亦绝非我们能够投靠。姑姑自昏迷中醒来仍需长期治疗,她从来要强,断不肯寄人篱下,研究中心提供这样条件,正是我们急需,于是签下十年卖身契。工作很累,还要兼顾姑姑,一年后宝宝又告出生,经济状况骤然紧张起来,那几年着实过了段清苦日子。我自小长在豪门,从没为金钱计较过,直到这时才知为生计发愁,幸亏这颗脑袋尚算灵光,十年医科没有白读,在这里赚得一席之地,其中心酸不在话下。以前一掷千金的日子,如今想来恍如隔世,今日的邵悠然早已非邵家大公子,同众人一般,终于学会为五斗米折腰。好在社会越来越注重个人才能,不必担心怀才不遇,只要吃得苦,总能得到回报。付清姑姑的医疗费,今年的荷包总算不再拮据,可以出个远门,让宝宝见识一下南国风光。分子遗传学试验最是麻烦,无菌室里不易进出,一身洁净服穿上脱下殊为不便,如非必要,我往往在里面一呆就是半天,节省掉许多时间。今天这几个细胞培养下来已耗时不短,待我从实验室里出来,天色已近黄昏,顾不得饥肠辘辘需补充能量,赶忙收拾东西下班,宝宝还在托儿园里等我去接。“嗨,然,你总算出来,我已等了你一下午。”我刚要冲出门,就见同事维尔进来,见我拿着车钥匙,问:“要去接宝宝?”我点点头,“是,今天有些晚了,宝宝恐怕已等得着急。你有事吗?”整个研究院里谁都知道邵悠然爱子如命,维尔曾与我同在一个研究小组,看着宝宝出生,更是清楚,对于我不耐的语气并无介意,笑道:“没什么急事,只是宝宝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想必你急于知道,所以送过来。”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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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谈什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谈?“我姑姑已经去世,邵氏资产都在你手,即便我们邵家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已偿清,你我之间无话可说。”我拒绝,不愿再与这人纠缠,绕过一旁,加紧几步,一路跑走。到了沙坑边,我刚想掏出热可可,突然发现宝宝并不在众孩童中间,立时头皮发紧,走到叫莎拉的小女孩身边问,“刚才和你一起玩的男孩子去哪里了?”莎拉肉乎乎的小手向东一指,“他去厕所了。”原来虚惊一场,冷汗没来得及冒出又落下去,我掏出牛奶递过去,“谢谢你,小姑娘。”女孩儿站在一旁的母亲看到,走来道谢,我回以一笑。厕所在公园最偏僻处,我走到时宝宝还未出来,我放心不下,走到里面叫,“宝宝,好了没有?”等一等,不见回应,突然心慌起来,挨个查看隔间。厕所不大,统共不过十个间隔,很快看完,各个空空如也,人影子也没一条,我立刻慌了手脚。这公园治安一向良好,从未听闻有案件发生,且经常有警察过来巡逻,宝宝应该不会有事,或许是上完厕所从另一条路回了沙坑那边,这才没有与我碰上。理智一再告诫我镇定,我稳住情绪,往外走,但到底关心则乱,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正要出门,又与一人撞上,我定睛一看,不由心头火起,叫道:“我说了无话可讲,你又跟来干嘛,让开!”华定思涵养已到一定火候,对我冷眉冷眼视而不见,只是好脾气地笑,“是不是在找你那长得似瓷娃娃的宝贝儿子?”我全身僵住,似一桶冰水当头浇下。“那男孩长得真可爱,我十分喜欢,特地请他到舍下做客几天。”说着,华定思从口袋中掏出一顶棒球帽。那帽子淡蓝布面,正中绣着一只米奇老鼠,是我刚刚为宝宝购置,他爱不释手,立刻戴上。我仿佛听到血管逐条冻结的声音,抑不住发抖,问:“华定思,你是否觉得我邵家偿还的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才如你意,既是这样,你冲我来就好,请不要为难孩子。”华定思掩去笑容,怔怔看着我,那目光让我心惊。半晌,他走近来,环抱住我。“邵家是邵家,你是你,悠然,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如果不是情况不妥,我真想放声大笑,这恐怕是本年度最幽默的冷笑话。“我等你五年,以为你会回来我身边,谁知你躲起来不肯见我,还娶妻生子……没办法,我只好亲自来接你回家。”华定思这几句对白说得柔情蜜意,光听这话,人家会以为我们是对情侣,真实情况,怕不笑掉人家大牙。“那孩子长得并不十分像你,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已和妻子离婚,这孩子以后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会将他当成亲子抚养。”说完,轻轻亲吻我脸颊。我只觉mao骨悚然,再忍不住大叫,“不,华定思,你休想……”一边叫一边挣脱他向外跑。我要报警,这里不是香港,轮不到他胡做妄为。还没跑出两步,后颈突然一痛,就此人事不知。第三章我睁开眼,卧室里昏暗一片,街灯自窗外射进来,映出家具影影绰绰的轮廓。我擦掉额头冷汗,发怔,最近这是怎么了,总做恶梦。照例起身去倒水喝,却发觉厨房里灯光明亮,已有人坐在桌旁,见我来了,温柔的问,“睡醒了?饿不饿?我做了些瘦肉粥,要不要吃点?”我悲哀的发现,噩梦醒来仍是噩梦,我绝望。许是我脸色十分失常,华定思看上去有些惊慌,匆匆放下碗勺过来扶我坐下,又倒杯白兰地塞进我手上。我下意识握紧杯子,一口气吞下半杯烈酒,总算能开口说话。“华定思,算我求你,只要不伤害宝宝,要杀要剐说句话,我奉陪到底。”华定思无奈苦笑,“悠然,我爱你尚且不及,怎会害你的孩子,令你伤心。你消失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找到,只想从今以后再不分离。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回香港,自然能和宝宝团聚,爱屋及乌,我必定同你一般待他。”我不语,瞪他,似看一只豺狼。吃一堑长一智,邵悠然时到今日再上你当,不如去撞墙。我沉默足有半晌,华定思初时还沉得住气,后来见我不肯就范,渐渐不耐,终于收起柔情攻势,冷冷一笑。“好吧,我承认,此来另有目的。”他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开始摊牌。“一号研究室是你一手创建,你突然消失,所有研究项目都被迫停顿,我花重金请顶级研究员来领导试验继续,五年过去没有任何进展。董事会成员对我施加压力,当初的合作伙伴也起意退出,但公司已对这个项目投入大笔资金,一旦夭折,损失难以计算。”他盯住我,笑,“我知道关键技术就在你手里,只有你,能让这项研究起死回生。”我大悟,原来如此。这研究室是我留学回港后创建,邵氏投资,专门研究干细胞,应用于临床治疗。前期投资十分巨大,但研究一旦成功,所获利润足以抵得上十个邵氏。我领导研究小组不过三年,关键环节已尽数掌握,若非那场变故,现下应已完成,进入获利阶段。那时所投资金已近三亿美元,若再算上这五年……数目确然不小。邵氏全盛时年盈利不过二十亿美金,这几年竟有10%扔在这无底洞里,难怪华定思狗急跳墙。“悠然,这研究室是你心血,你忍心看它就此结束?”这些旧事一概与我无关,我只要我的宝宝。“你先把宝宝还我,再谈余事。”“悠然,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若没宝宝在手,你可会看我一眼,说一句话?”华定思又回复一贯温雅,缓缓摇头,微笑,“你答应回来帮我,等到了香港,自然能见到孩子。”我愤怒得不能言语,想把杯子摔到他脸上,可手颤得厉害,让他看见,一把握住。“屋里温度不低,怎么冷成这样?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上。”他皱眉,起身去卧室拿件外罩给我披上,顺势搂住我,坐在一旁。我挣不开,好一会儿才顺过气,道:“华定思,你这是绑架,我可以报警,让你身败名裂。”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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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不必。”我疾走几步进了屋,躲开他伸向宝宝的手爪。即便知道他不会当众乱来,我亦不会让他碰宝宝一丝一毫。我一路未曾给过华定思好脸色,他倒是毫不气馁,立刻又跟上来,温柔体贴,一如旧日光景,为着那研究项目,不遗余力讨我高兴,倒真委屈他。“你旧时卧房一直留着,不曾变过,仍是住那里好不好?宝宝的卧房今日来不及准备,我明日便叫人置一间儿童室给他。”我站在客厅,正犹豫往哪里走,听他这样说,立时直奔卧房。这厅堂里连只烟灰缸都未变过,满目皆是五年前的旧货,看着便觉难受。这华定思,竟不肯请设计师来修饰重装一番,毫无一点改换山河的新气象。吝啬到此,让人无话可说。宅子里虽然尽是些旧物,可仆佣倒都换了新的,这一路走来,提行李做杂事打扫卫生的均是新鲜面孔,无一人是我旧识,连站在卧房门口恭敬报告的管家亦换成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倒省去不少尴尬。“先生,一切都已按您的安排打点好。”这矮胖的管家语气恭谨,态度不卑不亢,倒似是英国管家学校培训出来。“罗伯特,邵先生是我合法妻子,以后在这里长住,他有什么吩咐你只管照做。”这管家修养好到极处,一丝惊诧也无,微笑道:“很高兴为邵先生服务。”我头皮发炸,未料想华定思在自己地盘上如此肆无忌惮,郁反驳,然事实如此,兼人微言轻,人家未必理我。抗义声在舌头上转几转,又咽回肚去。管家躬身退下,我进了卧房,将宝宝放进床上,安顿他卧好,转头看华定思,一言不发。华定思看出我将发作,及时撤身,“我们明日再作详谈,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说罢退出门去。我将房门上锁,确定华定思不会进来,终于撑不住,掩面苦笑。热水没过肩头,泡得久了,头脑有些发昏。在飞机上睡得一点也不沉,这时更困倦得眼皮发涩。还是快些躺下的好,我从浴缸中出来,起身冲淋。擦干身子,才想起换洗衣物还没从行李中找出,连浴袍都放在洗手池旁没有拿到里面来。走到盥洗室外间,我正要披上浴袍,却见华定思推门进来,彼此均是一愣。“你怎么进来?”我怒叫。“你忘拿行李进来,想必没有换洗衣服。”华定思举举手上衣物,一双眼直勾勾盯住我luo体,灼热的视线中似要伸出只手来。这身体他看过千八百遍,狂热时候,luo裎相对三天三夜我也不会红一下脸,只是现下我不郁和他再有瓜葛,这样眼神便着实让人厌恶。“你还是那么美……”华定思正喃喃赞叹,突然间脸色一变,“这伤疤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的。”我正将浴袍披上,被他一把拦住,指着小腹右侧上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痕问。我挥开他手,系好浴袍带子,“阑尾手术的刀口。”解释完毕,赶他出去。“出去前把我房间的钥匙交出来,以后不准再进这里。”“我们是夫妻,进出彼此卧室有什么不妥?况且……本就不应分房睡。”对我怒气视若无睹,华定思揽住我,一把扯开刚系好的腰带,摸上那道伤痕,“当时一定很痛吧?!对不起,我应陪在你身边才是。”我浑身涌上一阵恶寒,又听他道,“悠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可知道?”说完,开始上下其手,吻将上来。我侧头避开,郁行挣扎,无奈力气不如人家。我们一般身高,只他更加健硕,又是习空手道出身,我怎挣得开他。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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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袍子大敞,我正想打他耳光,忽听外面宝宝叫我,“爹地,你在哪里?”华定思亦听见,动作顿时一僵,我趁机推开他,拽紧浴袍夺门而逃。宝宝睡醒一觉,正坐在床上焦急地四处望,看见我,扑过来。“爹地,这是哪里?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小孩子初到陌生地方难免害怕,最是离不得父母,我抱住哄他,“这是我们在香港落脚的地方,以后一段时间要住在这里。”宝宝情绪平稳下来,掀开被子,“爹地,我要上厕所。”我赶紧抱他下床。华定思这时已自盥洗室出来,看见小孩子,亦不好再有动作,停一停,道,“你累了,且先休息。”转身离去。我服侍完宝宝如厕,一同躺进床上,临入睡前忧虑,说不定日后还有这等场面。然再一想,有宝宝在侧,他再无耻,亦不会当孩子面这般下作,遂放心入睡,纵有不安,也等过了今夜再说。第五章(下)重回故居,我本以为必定旧梦联翩,谁知累过头,一觉昏睡过去,别说做梦,连翻身也无,一张眼已是晨光满屋。宝宝更早醒来,正扒着床头向窗外张望,见我醒了,似只小青蛙蹦达过来,压在我身上。“爹地,我饿。”民以食为天,这话用在我儿子身上再贴切不过。不敢怠慢那咕咕叫的小肚子,我即刻起床。床脚旁放着我那只行李箱,是华定思昨夜拿进来,我翻出几件衣物,领宝宝去洗漱。走廊中静悄悄,从两侧窗子向外看,只一两个佣人在打理花园,看样子我父子起得太早,想叫佣人送饭来似是不大可能,也罢,做惯单身爸爸,厨艺早就不在话下,自己去做就是。厨房在宅子西北角,我领着宝宝前往,将至时嗅到一股咸香。“爹地,好香!”宝宝叫起来。我抽抽鼻子,仔细辨认,“嗯,是鱼片粥,还有水晶饺。”不由拉住宝宝加快脚步。冲到厨房门口,我向里望,器物陈设一如厅堂卧房,丝毫未变,宽敞的空间里只得一名老妪,炉灶上正熬着一锅粥。我望着她背影,不禁怔忡。矮小身形,黑裤白褂,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脑后整整齐齐绾个老式发髻,用一根银簪别住。那簪子式样古朴,是我十余年前自古董店淘来,送她做六十岁生日礼物。我只觉眼眶发热,一时说不出话,那老妪似觉出有人,转过身来,看清我样貌,“哎呀”一声,手里的汤勺掉到地上也不去管,几步过来抓住我手臂叫,“可真是然官儿回来了?!”“陈妈!”我喉咙哽咽,反抱住她。陈妈拽住我看了又看,哭了又笑,待一阵糊味儿传来,才惊叫,“我的粥!”冲过去关掉火,又回过头来打量我,一眼瞥见宝宝,又是一阵惊讶。“哎呀呀,这可是你的儿子,我伺候邵家三代,可总算把第四代也盼到。长得好漂亮,叫什么名字?”说着去抱宝宝。陈妈毕竟年老,已抱不动,我将宝宝抱到椅子上坐好,让她细细看,只见她看一下赞一声,直将宝宝夸得似朵花。“陈妈,你不是去了儿子家养老?”那粥只锅底糊些,上面还是喷香可口,陈妈盛出两碗给我们,我边吃边问。这陈妈自年轻时便在邵家帮佣,不光服侍祖父母,姑姑及父亲亦是她带大,然后教养我,真正老臣子一名。五年前我带姑姑远走,临行前拿一笔养老金给她,嘱她好生安渡晚年,怎知今日重逢。“我自然去了儿子家。邵家待我不薄,食用均不花钱,那份薪水只管攒上几十年,还有大小姐教我买卖股票,节蓄真正不少,我往儿子家一住,花自己的钱,又不费他们柴米,亦不必看儿媳脸色,舒坦得很,只是时常想念你们姑侄两个。”说到这里,陈妈猛地省起,问,“大小姐没和你一同回来?”我哽住,顿一顿,道:“姑姑一年前过世。”陈妈呆住,不一会儿,眼泪扑簌簌往下落。“都是那姓左的不好,当年我就劝你姑姑别嫁他,就是不听,如今倒好,我连一面都见不着。”我亦难过,不知怎样劝慰,倒是宝宝,左一声“陈妈不苦”,右一声“眼睛会肿”,止住陈妈泪水。“姑姑这几年很好,去时心中安宁,并无怨憎。”陈妈沉默半晌,叹一口气,将水晶虾饺端来夹给我和宝宝,道“走得安稳便好。”我知她和姑姑感情甚好,怕她伤心,忙转移话题。“既是儿子家中很好,怎的又出来工作?”“还不是为你。”陈妈一瞪眼,“姓华的前些时日找到我,要我回来工作,让我骂出门去,谁知他不肯死心,三番四次找我,说你近日回来,要我服侍,我只不信。直到昨晚,他派人拿你和宝宝照片过来,说你已经到家,我这才赶来,到这儿时你已休息,不及看你一面,倒是来得及为你做早饭。”我眼中雾蒙蒙的,眨一眨,才又看清,却不知怎地,鼻子总是发酸。昨日回来,虽是旧时景物,我却只当客居,无甚感喟,只今日见了旧人,才知香港毕竟不同他地,这里生养我,纵然易主,此时此刻,亦觉回家。第六章(上)边吃边谈间,走廊外已听得到人声,想是佣人开始工作,声音嘈杂,但与我们无关,只管在这方小天地中欢声笑谈。我正说起宝宝成长趣事,管家一头扎进厨房,面色微带惊惶,见是我们三人,一怔,叫一声“邵先生在这里”,又急急退出去。不一会儿,华定思现身厨房。“我一早去找你,卧室里不见你们两个,四处找,原来是在这里。”华定思拉张椅子坐我身边,拿副碗筷,去夹虾饺,“好久没吃陈妈做的虾饺,上次品尝还是你拿来给我做午餐。”不凑巧,盘中只剩下一只,宝宝也正伸手,见状缩回来,我立时一怒,敢和我儿子抢东西吃,伸筷去夺,还未出手,只见陈妈一双筷子过去,半途截下,将这仅余的一只虾饺送入宝宝碗中。宝宝乖乖道:“谢谢陈妈!”又看向华定思,“谢谢叔叔!”华定思倒也不恼,只看着我们笑。陈妈道:“说好我回来做工,只伺候然官儿父子两个,余人一概不管。”她侍候邵家三代,自有三朝元老的威风,闲杂人等一概不放在眼中,态度嚣张,堪若女皇。难为华定思真好涵养,一径陪笑称是,看得我目瞪口呆。陈妈将她新主雇教训一通,若训儿孙,唠叨够了,指一指粥锅,“饺子没有,还有些剩粥。”我看到这里都觉陈妈有些过分,谁知华定思竟不以为忤,自去盛了一碗来喝,不绝称赞,“陈妈的鱼片粥也是一绝,光闻味道,就知您手艺一顶一的好。”宝宝很是喜欢陈妈,用过早餐,由陈妈领着四处玩耍。我与华定思转移到书房坐下。“昨晚睡得可好?”华定思问。“只要无人骚扰,我睡眠质量一向甚佳。”华定思讪讪地,“我一时冲动,令你不快。”我只冷笑。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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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不,小孩子应该合群,放在幼稚园交些朋友才好,宅子里只他一个,会很寂寞。”华定思立刻明白我想法,答应,“我明日就找人办理。”我道谢,将宝宝从他手中接过来。华定思轻轻道:“悠然,我今天很开心,很久没这么快乐过,”忽然皱一皱眉,“除了多处一个电灯泡。”随即看向我,“下次只我们三人一起,好不好?”我安顿好宝宝,回卧室去,将他关在门外,道:“作个好梦,应能如你所愿。”翌日,华定思便联系上一所学校,为宝宝申请入托。这所学校在本市极其有名,教职人员及硬体设施均有口皆碑,学生可从幼稚园、小学一路读到中学去。我少年时也曾在此就读中学,因嫌老师授课进度太慢,只念了一年便告退学,在家中请私家教师辅导。学校收费十分昂贵,每年30万的门槛让众多家长望而却步,故此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不过华定思出得起钱,况且,相较于我的工作绩效而言,这点员工福利实在不算什么。第八章(上)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已走得七七八八,只我们几个主要成员还在讨论试验方法,眼看天色一点点黑下来,各人均不时去看手表。明日便是新年,我知道他们都急着回家,于是道:“再坚持三十分钟,明日连放你们三天假。”话声一落,气氛立刻不同,人人菁神抖擞,抓紧工作。其实讨论已近尾声,这一个月研究十分顺利,几处关键环节略做改动,细胞存活率已上升至20%,足可向董事会交代。按预期目标,半年内应可完成。再商量一下放假后的工作安排,会议便告结束,人人急不可待往家赶,我也不能例外。出了研究室大门,车子早已等在外面,司机向我转告,“华先生今晚与盛丰总经理谈生意,会晚些回来。”不知是否怕我半途逃跑,华定思坚决不许我自己驾车,每日亲自接送我上下班,若有事不能亲来,便要司机代劳,同时交代缘由。我暗想,这是做什么,真以为我们伉俪情深,做丈夫的每日向妻子汇报行踪?未免太过可笑。到卧室换下西服,我开始四处寻找宝宝,卧室、游戏间、书房统统转过一遍,就是找不到。我唤来管家,“罗伯特,学校还没放学吗?”“先生,今日周六,学校放假,明天过节,连续几天不必去学校。”“那宝宝去了哪里?”“麦老先生一早来接少爷去玩,陈妈跟着,说吃过晚饭再送少爷回来。”那日将宝宝带去麦府,麦伯父喜欢得什么似的,险些不肯放宝宝回来,之后隔三差五便接过去玩耍,教宝宝钓鱼、下棋,这一对儿忘年交倒投缘得很,才一个月,宝宝已能对弈,前日还拿着麦伯父送的棋盘向我炫耀。“我知道了,你把晚饭送到书房来,等宝宝回来告诉我一声。”“是,先生。”我边吃饭边继续研究学术资料,还未吃完,管家进来。“林烈林先生来访。”我头也不抬,“告诉他华定思不在。”管家面色十分为难,“林先生喝醉了,一直嚷嚷让您去见他。”我皱眉,他来干嘛?回港后便不见人影,一个月没有动静,这时才来找我麻烦。我走到客厅去,只见一人瘫在沙发上,正捧杯狂饮,桌上一瓶香槟已没了一半,满脸胡渣不知多久没刮,哪里还是一月前俊朗的样子。我走近,立刻嗅到一股酒臭,不知他来前喝了多少,好似刚从酒缸中捞出一般。“失恋了?跑到这儿喝闷酒不如去酒吧,这里可没人像林勋那样安慰你。”我冷言以对。林烈看过来,双目通红,面容狰狞,似一头恶狼,我吓一跳。“他没和你联系过。”他喃喃道。我迷惑,不知他说谁。“你说什么?谁和我联系?”“我哥哥,林勋,我找不到他!”“我在麻省的事从未告诉任何人,林勋又怎么可能有我的联系方式。”我愕然,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继而一愣,突然醒悟过来,“你以为他会同我联系,回港后一直监视我?!”我大怒,劈手夺过酒瓶,将半瓶香槟浇到他头上。“林烈,你发颠别扯上我,林勋是你大哥,你都联络不上,倒来找我!”林烈跳起来,同我对峙。“我若能找到他还用监视你,他五年不肯同我联系,除了找你还有什么办法?”林勋一向疼爱这个弟弟,怎会数年不肯回来看他,我大惑不解,直觉其中蹊跷,冷眼看林烈发疯。“他说过会一直照顾我,却一声不吭离家,为了加入那个考古队,四处挖些破烂,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怎么求,他都不肯回来,”林烈抱着脑袋坐下,喃喃自语,“我做错什么让他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吻他吗?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每次我都等他睡熟了才做,他应该不会知道,那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我到处惹祸,让人向他告状,他都不理,只肯给你打电话。我是他最亲近的人,你不过是他表弟,凭什么让他那样关心。”我身上泛起一股恶寒,鬼使神差般问他:“你为何帮华定思对付邵家?”“大哥和你那么要好,邵家遭难,他肯定回来帮你,我知道不该帮华定思融资买你家股票,那又怎样,只要大哥能回来就好。我一定乖乖认错,只要他不离开我,打我骂我都好。”林烈神智不清,似梦中呓语般尽数道来,我全身僵住,好半晌才能回神,恨不得将他抛进焚尸炉。“他回来了吗?”我冷冷问。“他回来过,可不肯见我,他让律师把财产都转给我,说从今以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再是他弟弟,然后离开,下落不明,我找他五年,没有任何消息。”林烈讲完,眼泪也掉下来,先是哽咽,渐渐痛哭失声,“他再不会回来。”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他面目可憎,见他这么伤心,又觉可怜。林烈哭声惨痛,佣人们都探头探脑向这边望,我把管家叫来吩咐,“弄昏他送回林府去。”好容易弄走林烈,我心情糟透,哪里还看得进资料,等宝宝回来,同他说了几句话,胡乱洗漱一番睡下。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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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道:“恭喜恭喜!”为他高兴。“多亏老师帮忙,否则我不会有此成绩。”蔺扶苏十分感激地望着我,足见意切辞诚,但我怎样也想不起何时帮过他,不由茫然无着。“我曾帮过你?”他一愣,随即微笑,“将毕业时,黄教授找我麻烦,你帮我当下,不然的话,我哪里能拿到毕业证书。”他话说得含糊,但我已知其所指。那年我刚从哈佛毕业,却不过导师情面,到港大医学系做一年客座教授,蔺扶苏正是毕业前期,由我指导论文。他原来的导师黄国强为人卑劣,示意他用身体换取优异成绩,被拒后怀恨在心,处处寻他麻烦,被我知道,狠狠教训一番。些许小事,倒不料他都记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我道。事实如此,绝非我故意客套。当日我刚回港,还未结识华定思,初见蔺扶苏,惊为天人,起意追求,无奈他是个直人,无意此道,我三番四次示好都没能让他明白,只得作罢。后来见黄国强为难他,虽出手相助,却非源于仗义,不过是厌恶黄某为人,况且这等美人,我尚不能得手,如何能眼睁睁看他被别人侮了去。究其缘由,泰半倒是为着私心,实在称不得光明正大,此刻被人如此称谢,难免有些心虚。我这样谦逊,看在蔺扶苏眼里只叫他更加感激,炯炯目光崇拜地望着我,不由使人飘飘然,还待再聊几句,不料腹部猛地一痛,叫我冷汗直冒,立刻没了叙旧的心情,只得苦笑。“扶苏,不妨将叙旧滞后,且先帮我看看病况。”蔺扶苏“啊呀”一声醒悟过来,这才意识到我是病人,连忙趋前看诊,忙碌一通,诊断道:“应是阑尾慢性炎症,有恶化趋势,需立即治疗,今日先住院用药,明日上午手术,我来cao刀。还有,你有轻微神经衰弱,最好休养一段时日。”说完,唤护士进来安排病房。很快,我躺到病床上,消炎药缓缓注入体内,迅速发挥作用,疼痛渐渐退去。“老师,感觉好些吗?”蔺扶苏边写病例边问道。“现在不是学校,叫我悠然就好,”我道,看他还有些腼腆,又笑,“不过做了一年老师而已,哪里好听你一直这么叫,再说,你年龄应比我还大上一岁,还是直呼姓名较好。”我十四岁进入哈佛,毕业执教时才二十三岁,蔺扶苏那一班学生个个比我年长,听他这般称呼,着实别扭。“好,就叫你悠然。”蔺扶苏接受提议,笑道。“我记得你视力一向很好,怎会带上眼镜?”我问。“脑部受伤伤及视神经,需戴镜子矫正,”蔺扶苏知我无聊,在床边坐下,陪我说话,“不过别担心,不会影响我执刀水准。”我呵一声笑出来。“悠然,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向你请教。”见我菁神还不错,蔺扶苏趁机发问,他一直是个好学生,勤于思考,我当然乐意满足他。“请讲。”“我几年前在《柳叶刀》上读到一篇论文,是你所著,论述同x恋人生子问题,其中讲到可以将两枚异体菁子植入到去除细胞核的卵子中去,通过特别方法融合成胚胎,生产出的婴儿可同时具有恋人双方的遗传基因。这一设想可有成功试验?”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答他,冷汗瞬间濡湿手心。“蔺扶苏医生,请立刻到急诊室……蔺扶苏医生,请立刻到急诊室……”惊惶失措间,广播响起,急急召唤,蔺扶苏等不及我回答,匆匆告辞离去。这一问,惊出我三魂七魄,待他走后半晌,犹自不能回魂。这是间单人病房,一时间只余我一人,我生恐他又回来穷追紧问,索性合眼装睡,暗想,他总不能叫醒我硬要做答。病房十分安静,不似家中时刻有人窥视,我放松下来,不久,当真沉沉睡去。第九章(下)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饥饿唤醒,张开眼,只见华定思俯身在我上方,双手撑住枕头两侧,正从上向下凝望,英挺的浓眉蹙在一起,将额心挤出一个“川”字,面孔满是阴霾。我吃一惊,伸手推他,却忘记手上还插着针头,一挥间血管被刺破,鲜血汩汩流出来。“别乱动。”他低喝,制住我手脚,按铃唤护士进来救护。手掌很快包扎好,针头换到另一只手去,我忐忑不安坐起来,猜测华定思要怎样找我麻烦。他不说话,只看着我,眼神犀利,直刺到人心去,我不甘示弱,回瞪过去,然到底功力不如他,只瞪一会儿,就觉眼睛酸麻,败下阵来。“若是担心试验进展,大可不必,我已安排好一切,智仁他们足以应付。”我耐不住,抢先出口,冷笑连连。他并不言语,一味看我,面沉如水,过一会儿,终于说话。“我从不知道一人可以长出两条阑尾。”我暗叫糟糕,硬着头皮道:“我天赋异禀,身体构造和常人不同。”哼,量他也不能跟进手术室里看我开膛剖腹一探究竟。华定思不料我这般耍赖,明目张胆骗他,气得说不出话。我们这般对峙,直到护士进来换药,看他仍在原地,道:“先生,探病时间还有十分钟。”“我明早过来看你,宝宝有人照顾,你且好好休息。”他压下怒火,转身离去。翌日清晨,华定思将宝宝抱来。他在孩子身上颇花了些心思,这段时日宝宝与他相处甚欢,此时坐在华定思手臂上,宝宝一手环住他脖颈,一手向我伸来,满是担忧地问,“爹地,手术会不会很疼?你能不能早点好起来?”我攥住他小手,笑,“会打麻药,不疼,至于恢复时间,你得问问这位医生。”扶苏正在一旁给我做术前检查,见宝宝满是期待的望他,连忙承诺,“放心放心,保证让你爹地尽快康复。”“谢谢医生叔叔!”宝宝嘴甜,不知哄住多少大人,扶苏霎时眼睛发亮,把他抱过来逗弄。“邵先生,请看一下手术同意书。”护士进来,将同意书递给我,还未到我手中,已被华定思截去,浏览过后,大笔一挥签上姓名。护士不知他身份,一时不知所措,向扶苏使眼色询问,扶苏倒聪明,目光转几转,已知我们关系非比寻常,一声不出,任我们自行解决。护士见没人表示异议,接过同意书走出去。我换好手术服,被推出去,华定思同宝宝一直目送我进手术室,门扉合上,才不见他们身影。我躺在手术台上,感到麻药一点点注入体内,渐渐失却意识。再次有知觉时已是晚上,麻药劲头还没过,迷迷糊糊睁眼,只觉房间昏暗,唯床头一盏灯光。喉咙干得要命,我想唤人拿水,嘴唇动几动,,却不知发出声音没有。焦急间,一张温热的口唇覆盖上来,一口清水缓缓注入口中。“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喝太多水,等明天醒了,我炖汤给你。”是华定思,口气一如既往的爱宠温柔,还含着一丝疼惜。我困倦不堪,不去理他,又昏睡过去。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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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十章(下)“啊,是上次郊游的照片。”我接过包裹放到桌上,一张张看。几个月前研究中心组织了一次员工郊游,每人都带了家人去,照了许多照片出来,维尔帮我和宝宝拍了不少,拿去冲洗,临行匆匆没能交给我,没想到还特地寄来。“爹地你看,这张特别大。”宝宝挑出一张给我看。那是一张维尔、宝宝与我的合影,我们两人举着宝宝,欢快地笑着。这张照片是平常尺寸的两倍,显然是维尔特意放大,虽无只字片语,却已尽表心意。维尔维尔,这个老好人,我暗叹一记。“叔叔你看,左边这个就是我的维尔叔叔,他一直对我和爹地特别好。”宝宝极是高兴,将照片指给华定思看。“噢,是吗,那我真要谢谢他,将你和你爹地照顾得这样好。”华定思笑眯眯地陪宝宝说笑,可我分明看见他眼中寒光闪烁,似要从中射出飞刀,将照片割得四分五裂才好。“我们去找本像簿,将照片都装起来好不好?”宝宝立即对这提议表示赞同,我马上抱起包裹拉他离开餐厅,甩掉身后恼人的目光。我边走边拾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到游戏间坐下,命管家找来一本相册,同宝宝将照片装进去。整理完毕,宝宝又欣赏一阵,随后放在一旁,从他的小书包中掏出一叠彩纸。“爹地,教我怎样折纸,我要送给朋友做生日礼物。”“哪个朋友?……哦,叫韩彩灵的是吗?……今年多大?……五岁啦?!……那我们折五种小动物给她好不好?”宝宝将朋友的信息提供出来,我想了想,提出建议。“每样要折五只!”宝宝要求道。“好好好,没问题。”我满口答应,立刻去书房寻裁纸刀。华定思正在书房审阅文件,我一撇嘴,哼,当上总裁又怎样,名利越多越累人,一年到头,日日与人尔虞我诈,能得几天逍遥。我迳自到抽屉中翻找刀具,找到后转身要走,瞥眼间看清摆在华定思面前的东西,摊开的文件上摆着两张宝宝的照片,一张照片里宝宝正在荡秋千,另一张中是拎着水桶在河边玩。想是宝宝拆包裹时落在书房。“宝宝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华定思突然抬头对我道。“这还用说。”我拿过两张照片,扬长而去。假期中闲来无事,我恢复以往作息,仍旧早起,日日接送宝宝,饮食也在华定思监视下日渐规律。这日睡醒午觉,已是下午四时许,我正郁接宝宝放学,已听到外面宝宝说话声,出门去看,见宝宝外套还未除去,奔过来,手中抱着个大大的盒子。“爹地快看,林叔叔送我拼图。”宝宝将刚到手的礼物给我过目。“哦,是吗,有没有谢过人家?”我向客厅看去,林烈正立在那里。他走过来,讪讪道:“我前段时间在国外,昨日回来才知你生病,过来看看。”“已经痊愈,不劳挂念。”自从知道他们兄弟纠葛,我对他已无丝毫好声色。林烈窘住,他心中理亏,更抬不起头来。正僵持中,华定思从外面进来。“我今日下班早,顺道接宝宝回来。”他边说边走过来,向我道:“公司打算与林氏企业合作投资内地房产,我约阿烈过来谈谈。”我对他们之间的交易不感兴趣,他亦不必对我解释,于是“哦”一声当作招呼,带宝宝自去玩耍。林烈倒是会讨孩子欢心,一套拼图菁致非常,宝宝极有兴致,立即动手劳作,少不得要我帮他。父子俩忙活好半天,总算拼出巴掌大一块,我已觉肚饿,看天色不早,去吩咐管家开饭。经过书房,从门中隐约传出几句话。“左胜海……新加坡……”我恍然顿悟,怪不得回港后一直未见他,原来躲到海外去。也是,他数十年伏低作小,一朝得手,俨然已是太上皇帝,自不必事事躬亲,只需将累累硕果交亲子打理,自到海外逍遥乐土去,亦不必留在旧地,听些风言风语,让人家议论他靠裙带发迹。我鄙夷万端,不屑理财这一干人,远远绕开。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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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碰到如此顽劣的学生确实令人头疼,想必是家教不严之故,老师不妨与家长稍作沟通,将孩子领回去严加管教才好。”宋姓男子看我一眼,轻蔑道。不过是小孩子打闹而已,何用说得这样刻薄。我心下恚怒,正郁反唇相讥,只听宝宝道:“我才不是坏孩子,是宋祖康先欺负我。”宝宝倚在我怀里,一手指着那男孩道:“他把韩彩灵借我的图画书撕坏,还去揪彩灵的头发,我把自己的书送给彩灵安慰她,宋祖康就嘲笑我是娘娘腔,只会和女孩子玩,还说我是人妖,才会长这么漂亮。他还堵住卫生间的门口不让我进,一定要我脱裤子给他看,证明是男生才可以,我忍不住才抓他。”宝宝委屈万分,泪水扑簌簌往下掉,看得瑞馨心疼不已,抱住了哄他。“欺负他又怎么样,谁让他不肯跟我玩,只顾和那个臭女生说话。”那小男孩面对指责大声承认,毫无悔意,嚣张异常。宋君不料还有这等缘故,竟是自己儿子先生事端,顿时愕住。“呵,原来是贼喊捉贼,真好家教。”送上门的把柄,瑞馨岂会放过,立刻冷笑出声,笑得宋君脸上阵青阵红。“如此顽劣的学生确实令人头疼,想必是家教不严之故,老师不妨与家长稍作沟通,将孩子领回去严加管教才好。”我在一旁帮腔,将宋君原话如数奉还,同瑞馨一道观赏对方窘态。“家教不严,令各位见笑,我自会教育小儿,告辞。”宋君忍下声气道,牵着儿子郁行离去。“小小年纪竟然知道人妖,还学会用这样下流手段欺侮同学,不知是否自大人处学得的缘故,宋先生不妨端正己身行径,免得给孩子做下坏榜样。”瑞馨犹自不肯放过对方,猛追狠打,定要看他出丑才好。宋君面色果然更加难看,气得额角青筋毕绽。我已觉瑞馨言词过于毒辣,正郁息事宁人,就见一辆劳斯莱斯在身旁停下,华定思从车里出来,与宋君一照面,招呼道:“宋先生也来接孩子,真巧。”宋君勉强一笑以作回应,匆匆离去。华定思看向我,“阿得说你来接宝宝,我正巧下班,同你们一道回去。”华氏企业作息一向朝九晚五,此时五点不到,何来下班之说,定是司机阿得向他报告我行踪,叫他知道瑞馨来找之故。他一向不放心我们两个独处,定要在侧监视才好安心。“我们用过饭才回家。”我冷冷道,同瑞馨抱起宝宝到对面坐车。华定思将他的司机打发回去,跟过来挤进这辆车里。“好久没见麦小姐,不妨一起用餐。”不容我拒绝,他已指挥司机驶出去。我与瑞馨顾不上同他计较,只关注宝宝情绪,连连安慰,又奉上那只背包,终于哄得他破涕为笑。华定思看清宝宝脸上泪痕,又从我们言语中得知方才事件,不由沉吟,一会儿道:“小孩子间难免碰撞口角,老师自会处理,宋侨生未免小题大做,不过他家风一向甚严,回去必会好生管教孩子,倒不用担心那孩子再欺负宝宝。倒是你们两个,”他蹙眉,“这样与人争执,大伤和气,日后商场上撞见,面子上恐不好过。”瑞馨一扬眉,“你认识这人?”“宋侨生是本市宋家三少爷,一直在泰国创业,上个月才被宋老爷子招回港继承家业。他是庶出,虽有能力却不得重用,这几年宋家连走下坡,他两个哥哥都是庸才,倒成就了他的掌门之位。”说到这里,斜睨瑞馨,“听说贵公司意郁竞标城南那块地皮,不巧,宋家的富鼎投资公司也有此意,你们两家若联手,十拿九稳,若要单打独斗,怕要费些功夫。”瑞馨撇一撇嘴,“哼,只管放马过来,还怕他不成,这样部分青红皂白指责宝宝,还想我们同他好脸色。”华定思微笑不语,将宝宝抱过去哄撮,听他控诉那名叫宋祖康的男孩种种恶行,末了道:“不怕不怕,等回家叔叔教你空手道,再有人欺上门来,只管揍他。”我大是不满,这是作甚,孩子小小年纪便教他打架。正要斥责,就见宝宝高兴得手舞足蹈,亲亲热热抱住华定思送上一吻,连瑞馨也拍手叫好。我气结,这两人平日看不对眼,这件事上倒有志一同,共同教坏宝宝。用过饭回家,华定思果然拉开架势教宝宝拳脚,一大一小在游戏间学得不亦乐乎,我大声抗义,华定思只淡淡道:“不然如何,叫宝宝乖乖受人欺负?”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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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下)外国人的节日哪里有中国这许多花样,光焰火便令人眼花缭乱,这数十款礼花我都未曾全部玩过,何况宝宝。他看着那一簇簇的绚烂花火,不住嚷嚷,“再来一个。”玩到最后,仅剩下一挂鞭炮,华定思拿过一根竹竿,挑在上头,引线拖到地上,被引燃后一点点烧上去,瞬间噼里啪啦炸响。宝宝窝在我怀里,咯咯直笑。“好不好玩?”华定思扔下放完的爆竹残骸过来问。“好玩,叔叔,还有没有?”宝宝满心欢喜。“还有一些大礼花,比较危险,不能让你放,待会儿让仆人放给你看,好不好?”华定思冲宝宝说话,眼睛却一直盯在我身上,“进屋去吧,外面太冷,呆久了会感冒。”我牵着宝宝往回走,宝宝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叔叔,爹地和我今天都好开心。”华定思眼里瞬时一亮,“哦,是吗?那真好!”屋里暖洋洋的,冷掉的身体立刻缓和过来。宝宝一边喝牛奶一边趴在窗上,看仆人将一个个礼花放到空中,笑个不停。这一晚过得十分热闹,看完礼花又看电视,我不怎么说话,宝宝却一直唧唧喳喳,华定思异常宠他,两人说个不住,场面不曾有半分冷清。直到十一点钟,宝宝终于撑不住,脑袋不住往下耷拉,犹自喃喃念叨,“陈妈说要守夜。”我好气又好笑,抱住他轻轻摇晃,待他睡沉,抱到床上去。华定思跟过来,待我除去宝宝衣服,去浴室拧条热mao巾擦拭宝宝手脚,给他掖好被角。熄了灯从宝宝卧室出来,我径直回卧房,除夕夜的节目到此结束。躺下不久便即入睡,梦中忽觉气息不畅,似有什么东西压住胸口。迷迷糊糊睁眼,只见华定思压在我身上,唇舌正在我口唇上撕摩。我大惊,伸手推他,却发觉双手被他握住,压在头顶两侧,只得踢腿挣扎,“华定思,放开我。”“悠然,我好想你。”他置若罔闻,一径亲吻不休,我大怒,用力挣脱右手,去摸枕头下的烟灰缸,却捞了个空。“你在找什么?拿东西砸我?”华定思停下,双目幽幽看我,我侧头避开他目光,却发现那只烟灰缸正放在床头柜上。热吻又落下来,印在我颈上,渐渐下移,睡衣被扯开,露出胸膛来,我身上慢慢燃起火焰,心口却一片冰凉。待他将手探到我下面,终于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肩上。“呜”的一记闷哼,华定思抬起身来,我趁机一脚踹开,爬下床站到地上,狠狠瞪他。他一手捂住肩头,丝丝鲜血从中冒出来,先是错愕地看我,随即满面忧伤。“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改善……”他喃喃道,目光几度变换,伤心、愤怒、失望,不一而足,终至黯淡无光,失魂落魄地离去。“砰”一声,我跳过去将门撞上,仍不放心,拖过床头柜抵在门后。在地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冷得发抖才躺回床上,然再睡不着,翻来覆去半晌又起来,将门打开,到宝宝卧室里去。宝宝的睡床不大,但也足够再挤上一名成人,我钻进被子,轻手轻脚搂宝宝入怀,淡淡的奶香钻入鼻端,令我安定下来,渐渐睡去。一早,怀里的异动将我惊醒,张眼一看,宝宝正趴在胸口上。“爹地,你好久没陪我睡。”“那以后天天陪你好不好?”“好。”我笑起来抱住他。笑闹一番穿衣起床,宝宝道:“我去叫叔叔吃早餐。”一溜烟跑出去,片刻后又噘着嘴回来,“叔叔不在,管家说他一早乘飞机去法国出差,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立时心头一松,想到这几日不用见他,心情大好。“大人有事要忙,不用管他。来,快穿上外套,我们去外面吃早餐,然后去动物园看熊猫。”一连半个月,华定思不见回来,电话也没一通,不知是为躲我亦或真有生意要谈。我也乐得逍遥,不用担心晚上有人偷袭,着实睡了几天好觉。正月十五,我自麦府接宝宝回来,一进门,就见华定思坐在客厅里,外套尚未厨除下,显是刚刚到家。“叔叔回来了。”宝宝欢呼一声扑上去迎他。华定思一把将他搂住,抱得紧紧。“有没有想叔叔?”“有啊,叔叔不在,我都不能学空手道。”在宝宝颊上亲了好几下,华定思才松手,“我带了礼物,放在你床上,去看看喜不喜欢。”宝宝蹦蹦跳跳跑走,我急忙跟去,经过他身边,右手被一把攥住。“悠然……”华定思看住我,嘴唇开合几下,郁言又止,半晌,见我始终沉着脸,且渐渐不耐,手掌终于松开。我夺回右手,走进宝宝卧房,将门关上。当晚,华定思知我跟宝宝同睡,露出一抹苦笑,随后便作没事人一样,依旧同宝宝笑闹,对我也处处体贴,一如从前,那晚的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接连几日,华定思处处留心,事事顺遂我意,温柔体贴较往日犹甚,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我也不再剑拔弩张。这日早上,学校开学,华定思跟着我送宝宝去幼稚园。车子驶到学校对面,我领宝宝穿过马路,将他交到门口等候的老师手上,等走回来时听到宝宝在身后叫,“爹地,我的蜡笔忘在车上。”我急忙快走几步,自车上找到送过去,刚过马路中央,宝宝已经等不及迎上来。“悠然,快躲开!”华定思突然在身后大叫,语气惊恐万分,似世界末日来临,我转头望,只见一辆银灰色越野车从左侧直直向我冲来,此时,宝宝恰走到我身前来。第十四章“宝宝别过来!”我大吼,却已来不及,那辆车似子弹般直飞过来,撞上小小的身子,我抓住宝宝手臂向前逃,然到底慢一步,左半边身子让车头刮到,撞飞出去,砸到路边一块广告牌上,玻璃制的牌子瞬间碎了一地。我爬起来去看宝宝,他安静地躺在我手臂上,一声不响,鲜血从口鼻、后背上冒出来,流了我满身。“宝宝,你怎样?疼不疼?快和爹地说句话。”我哆嗦着去探宝宝脖颈,摸到微弱的脉息,却怎样也唤不醒他,小小的面孔煞白一片,毫无生气。“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我向四周撕吼求援,一双手臂伸过来抱住我,是华定思。“救护车马上到。”他声音颤抖,同我一般仓惶恐惧。周围嘈杂不堪,到处是人们慌乱的叫声,有人报警,有人尖叫,可我只看得到宝宝,那么轻那么小,能有多少血液,怎禁得住这样失去。华定思脱下外套垫在他身下,我的左手奇怪的扭曲着,用不上力,只能用右手压住背上的出血点,不住祈祷,“上帝、佛祖,诸天神灵保佑,请让宝宝安然无事,我愿用一切换他平安。”宝宝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立刻将他送进手术室,我抓住后边一位医生祈求,“求求您,一定要让我儿子平安。”“悠然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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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我素来不喜华定思为人,不过这件事他倒确实做得不错。”瑞馨喃喃道,突然奇怪地看我,“怎会这么巧,宝宝血型同他一样?”我眼皮猛跳一下,强笑道:“宝宝母亲是这个血型。”“啊,那宝宝的母亲……”瑞馨说到这里猛地停住,她知我性向,必定猜到我婚姻异常,但自重逢后一直不提,自是体谅我之故。若非眼下情形,她决不会问出。“宝宝的母亲是我工作上的搭档,她与我都认为应给宝宝一个完整的生长环境,于是奉子成婚。我和她志趣相投,却无一丝激情,好友更胜于夫妻,”我头一次将那段婚姻说给人听,思索一下才能叙述出当时状态,“后来她找到真爱,我由衷祝福,于是和平分手,她现在非洲同丈夫一起,改善发展中国家医疗条件。”谈谈说说间手术结束,扶苏出来向我报告,“一切顺利,两人情况良好。”随后,宝宝与华定思先后出来,我握住宝宝的手,不由又去看华定思。局部麻醉并未让他昏迷,看到我关注他,立即冲我一笑,虽然面色不佳,但双眼中透出光来,欢喜无限。
2007年11月26日 13点11分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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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十五章这次祸从天降,我们三人皆需住院养伤,倒是华定思复原最快,腹上割去皮肤的创口一周后已愈合无碍,经医生同意出院去。我的脑震荡也已痊愈,但左手还需裹在石膏里。宝宝情况最糟,所幸救援及时,一周后搬出加护病房,再半个月精心调养下来渐渐好转,已开始在物理诊疗室中做复健了。此间扶苏一直对我们照顾有加,安排我同宝宝一间病房,方便我日夜照看。“爹地,我后背好痒。”宝宝可怜兮兮地看我。他背上的移植手术很成功,新的皮肤正在生长,时常作痒,又不能压到伤处,只能侧身睡,痛苦异常。我一边讲故事哄他,一边调整他卧床姿势,用右手揽住他趴在我身上。宝宝注意力让故事引住,稍稍安定。傍晚,华定思推门进来。他身体稍好些便开始上班,每日提前下班来医院探望,晚上住在这里陪伴,翌日再从医院去公司,出院亦等同住院一般。奔波劳碌,失血后的身体一直没能大好,我总觉他面色不若从前。“宝宝,快看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华定思向旁一让,身后现出陈妈来,抱着一只食盒,摆出一桌饭菜来。“哎呦呦,看看你们两个弱成什么样子,不知多少日子才补得回来。”陈妈边念叨边倒出两碗汤来,将宝宝抱过去,一口口喂他。华定思端着另一碗汤,拿汤匙舀了递到我嘴边。“我只断了一只手。”我没好气道。“你右手抱了宝宝一天,不酸吗?还是我喂你……”他说到一半,在我咬牙切齿地瞪视下住嘴,将碗放到桌上,汤匙送到我手中。我舀了一匙进嘴,猪脚煮成的汤鲜美难言,不知炖了多少时候。“这是你做的?”我问。他正给我盛饭,见我主动和他说话,十分高兴。“是啊,你吃得出来?”我夹起一块猪脚啃着,一边道:“你喜欢在汤里放花椒,很提味,不像别人煮得那样清淡。”“喜欢就多喝一些,我明日再给你做。”“叔叔,我想喝排骨汤。”宝宝听见我们对话,立即点菜。这几日陈妈和他日日变换菜式花样,已把那张小嘴养得刁钻。“好,明天做排骨笋片汤。”华定思笑着答应,拿走我喝空的汤碗,将饭菜端过来。“若是太累就交给厨师去做,你脸色这些日子一直不太好,应该多休息些的。”我淡淡地说,又对陈妈道,“明日做些猪肝汤吧,他和宝宝都失血过多,要补一补才好。”“悠然……”华定思说了一半又闭嘴,笑吟吟地看住我。“有我和宝宝两个病号就够了,你再倒下不知多麻烦。”我皱眉,端起碗来挡住他热辣的目光。用完饭,华定思打发陈妈回去,病房中已请医院加了一张床,以便他陪宿。宝宝坐起来,全神贯注翻他拿来的图画书,我不用抱他,趁机活动一下手脚,听华定思道:“宝宝今日怎样?”“恢复得还好,就是在长皮肤,一直痒。”“你的手呢?”“再有半个月应能拆掉石膏。”我顿一顿,问他,“你身体怎样?”“我这几日一直注意休息,医生说再调养半个月便可完全复原。你可是在担心我?”他眼中带笑,低低道:“悠然,我今天真开心。”我胸口一窒,看他一眼,不再言语,他知我脾气,也不烦我,去同宝宝说话。我拿本书挡在脸上,听他们一问一答。宝宝虽然聪明,到底年纪小,净说些童言童语,逗人发笑,华定思极好耐性,抱他在怀,听宝宝转述我今日给他讲的故事,不时配合着发出惊叹嘻笑。“哦,那只小猪有没有被大灰狼吃掉?”“啊,小猪宝宝这么厉害!”………………我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下来,书本垂到脸上,懒得去拾,就此盹着,只是睡不沉,一旁的对话仍不时模模糊糊传进耳中。
2007年11月30日 11点11分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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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夏天好热,爹地带我在院子里露营,我们向邻居借帐篷,维尔叔叔帮我们搭起来。““维尔叔叔对宝宝好吗?”“嗯,很好很好,对爹地也好。”“那我呢,对宝宝好不好?”“好,宝宝喜欢叔叔!”“真乖!”我听到华定思语气中透着十二分欢喜,道:“如果叔叔给宝宝做爸爸,宝宝高不高兴?”“我很高兴,可是要问爹地高不高兴,维尔叔叔也要给我做爸爸,爹地就不愿意。”“我和你维尔叔叔不一样,你爹地不会反对。来,乖宝宝,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我得问问爹地,他同意才可以。”“嘘,你爹地在睡觉,我们不要吵醒他。好宝宝,在我耳边轻轻叫一声好不好,不让你爹地听见,他不会生气的。”“好。”我大怒,欲跳起来骂,华定思这王八蛋,居然趁我睡着引诱宝宝,但身子似魇住了般动弹不了,只听宝宝那声轻叫,“爸爸。”…………“啪”一响,似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我一惊醒来,才知脸上的书掉在地下。我捡起来,看向另一张床,他们两个已经睡着,华定思侧躺着,将宝宝小心地固定在怀里,不让伤处压到。我走过去,将被子向上拽一拽,给他们掖好。柔和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张面孔抵在一处,同样的浓眉长睫,正睡得香甜。我看着华定思上翘的嘴角,只想上去狠抽他两掌,打醒他才好。但想归想,总不能惊醒宝宝。站了一会儿,也只叹口气,熄灯睡去。翌日一早,华定思看我与宝宝服完药才去上班。我同宝宝做半日复健,中午用过饭,宝宝困倦,我哄他睡下,也想躺一躺,却接到助手智仁电话,询问细胞培养液的资料。我想一想,道:“在我手提电脑里,你等一等,一小时后发给你。”电脑放在我卧室中,需回趟家才行。我嘱托护士看好宝宝,偷偷溜回去。刚过中午,佣人们都去休息,屋里静悄悄地见不到什么人影,我回卧室将资料用邮件发走,又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出门时经过书房,突然听到华定思的声音,不由奇怪,这时分他在家里做什么?“请你立刻离开,别让我再见到你。”他这是在和谁说话,口气冰冷无情,隔着门都能觉出丝丝凉气,我能想象出他脸上表情该是何等厌恶嫌弃。“定思,你竟然这样对我?没有我你能有今日!”这人的话声愤怒焦躁,又夹着几分恐慌,然熟悉之极,我曾唤他二十几年姑丈。“我帮你得到整个邵家,你一分钱不给我也就罢了,我知道亏欠你,念在父子之情不同你计较。如今我好不容易在新加坡立住脚,你却来毁我生意,成心逼我破产。定思,我到底是你生父,你为何要致我于死地?”“邵家的钱财本就不是你的,我自然不能给你分毫。至于赶尽杀绝……,左胜海,念在我母亲至死不忘你的份上,我本欲放你一条活路,你在新加坡安分呆着,咱们从此再无挂碍。谁知你死性不改,害了我母亲和悠然的姑姑不算,还要谋害悠然。再让你逍遥法外,天理难容。”“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害过悠然!”“你敢说没有雇佣杀手驾车撞悠然和宝宝?”我脑袋一懵,要靠着墙才没有倒下,死命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对话。“我……我没有……”“左胜海,你当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出一千万花红悬赏,自然有人提供线索。要不要我把一干证据拿出来你看?你私下查我财产,知道我将一切留给悠然,你想着杀了他和宝宝,我作为配偶自然能继承全部,到时你再来算计我,我可有说错?”屋里突然陷入沉默,只剩下一片急促的喘息。“定思,看在我是你父亲的份上……”“你还敢提这个,”似是觉得好笑,华定思轻笑出声,“当年抛弃我母亲时怎不见你记得?左胜海,你为人卑鄙,贪得无厌。我母亲打工供你读书毕业,你攀上富家小姐便弃他不顾,悠然的姑姑那么出色的人物,爱你至深,供你富贵荣华,你转眼便想害她。你这种人,死有余辜!”“我是对不起你母亲,可害邵颖的却不止我一个,你也有份。你口口声声爱悠然,还不是同我一样,为了钱财牺牲掉他。”
2007年11月30日 11点11分 37
level 7
....文呢~焦急等待ing..8错的文呐~
2007年11月30日 15点11分 40
level 9
龄蓝 楼主
第十七章(上)入院时春节才过,这一住直有两个多月,转眼竟已是初夏,我们三人总算全部伤愈出院。临走前,扶苏细细叮嘱:“小孩子恢复极快,好好调养,每半个月复查一次,半年后应与同龄孩子无异;你的左手暂时不能提携重物,日常生活中要当心;至于华先生,额头上的伤疤贴近额际,头发养长些,应能遮住,若是觉得有碍观瞻,我可帮你们介绍整容医生。”他有恩于宝宝,我不知怎样道谢才好。“扶苏,真不知如何谢你。”扶苏笑,“朋友之间何须客套。”我释然,附在他耳边道:“祝你心愿早日达成,实验若有困难,可来找我帮忙。”回到家中,陈妈已命人放好洗澡水,一见宝宝便搂入怀中,百般疼爱,对华定思也不再冷眉冷眼。“我最闻不得医院里那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你们快去洗澡,我炖着汤给宝宝,你们两个等下也喝一碗。唉,也不知是不是年初没有祭神的缘故,这一年当真不顺,改日我得再到庙里去烧注香。”陈妈唠叨够了去做菜,我忙带了宝宝洗澡。经此一劫,宝宝瘦了一圈,只这半个月才将将养回些斤两。背上移植的皮肤长得很好,只是颜色较幼儿的嫩白稍深一些,远远看去像大块胎记,还要再长一段时间才会与周边肤色溶为一体。平平安安就好,反正是男孩子,也不必太过在意容貌。我安慰自己。晚上,陈妈使出十八般手艺,一桌子菜式让我们三个吃得饱饱。回想这两个月在医院里的日子,此时无异天堂,格外温馨。宝宝虽然出院,到底精神还未大好,才八点多钟便疲惫困倦,我忙服侍他躺下。本想陪他入睡,然时间太早,一丝睡意也无,便回卧室去,给智仁打通电话,问些实验进展,事无巨细,听他一通汇报。待电话挂断,已近十点。我重又回到宝宝卧室,一推门,就见华定思坐在床边,俯了身细细端详宝宝睡容,满眼疼惜慈爱。“时候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不打算回自己卧房去睡,只好出声赶他。他不答话,走到我身前来,一把攥住我手腕,低声道:“悠然,我们必须谈谈。”自那日听到他与左胜海争吵已过月余,这期间他屡次想同我深谈,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心慌意乱,每每找借口逃避。医院人多嘈杂,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他虽不满,倒也并未强求,只是今晚却再躲不过去。他目光炯炯看住我,神情决然,丝毫不容抗拒。“到隔壁去。”我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隔壁是宝宝的游戏间,到处散落着毛绒玩具和汽车模型,两个来月没有进来,竟仍能嗅到宝宝稚嫩香甜的气息,令我心境稍稍平定。“别开灯。”我阻住华定思动作,打开窗子,放月光进来,淡淡的光线映出屋内物事的轮廓,却看不清人的面孔,这样静谧隐暗的夜色,足以遮住我的表情。他也走到窗前来,距我咫尺时站住,半晌没有动静。我亦不开口,沉住气等他。“悠然,”他终于出声,“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五年前的事并非如你想的那样。”“你想说什么?说你另有库中,才会与左胜海联盟?!”我抑不住怒气,冷冷讥诮。他本低着头,这时猛地抬起,喃喃问:“那天我们的争吵你听到多少?”“没多少,只知道左胜海欲效螳螂捕蝉,你这只黄雀在后另有图谋。”他苦笑一声,低低道:“没错,他算计邵家,我算计他,他想要钱财万贯,我想要他声名扫地。但是,悠然,请你信我,我从未想要伤害你亦或邵家。”“好,”我冷笑,“便算你无意谋算邵家,那我姑姑呢?你对她难道没有一分怨恨?若真如此,左胜海对她不利时你为何不加阻止?别告诉我你不知左胜海行径。你眼睁睁看我姑姑病发倒地,当真没有一丝快意?”
2007年12月05日 11点12分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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