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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美攻 X 什么,受是谁居然还要来问我?
无节操文案:朱十娘怒排八宝为情郎,箫大官牡丹花下逞酒疯。吞驴王唇红脸白好媒婆,众炮灰积攒黄豆酿酱油。
信不信还有sm出没?咿嘿嘿嘿……
好吧,其实就是一个狗血又温柔治愈的小故事
(在霹雳布袋戏吧征文首发,征文结束了我就挂过来了,虽然,咳咳,本来是双节贺文,现在节日都过去了……)
2014年02月28日 05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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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闻苍日伤好了,却一直不登台,只窝在屋里坐吃山空。他这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倒是比刚受伤的时候更会叫唤撒娇,动不动就要闹上一句疼死了,或者说箫兄嫌弃我了,撒泼打滚,非要痴缠着箫中剑,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挂在他身上。
箫中剑对朱闻苍日的睡姿和钻被窝的恶习,也是从无奈变成了习惯。
如果每日清晨,不必那么尴尬就好了。
如此这么一转眼就到了上元灯节。
元宵节,自是要吃元宵的。
麻芯的、红豆的、花生的、血糯的,不同品种地浮了一碗。除了血糯的,二人边吃边猜下一只是什么馅子。吃完不知道怎么调皮闹上了,滚作一团。
朱闻苍日把箫中剑推在床几上,手肘压着他的胳膊,喘着粗气,笑得得意。
箫中剑冷哼了一声:“你身子都大好了,还不回去唱戏么?”
朱闻苍日凑近了一些:“箫兄,你希望我回去唱戏?”
似笑非笑,音色暗哑。
箫中剑望着自己正上方的那张脸。
白玉似的鼻尖,红色的眼儿微弯,眼波流光,像是新开的桃花瓣,唇也微勾,红润饱满,牡丹花瓣一般。
“嗯?”他的脸又往箫中剑处凑了一凑,长长的红色刘海,一点点垂在箫中剑雪白的额上,鼻息贴着鼻息,热气喷到唇上,似是摩挲。
箫中剑微微张开嘴,手伸出去,不知是接纳还是推拒。
指尖触到朱闻苍日胸口,却是一个硬物。垂下翠绿的眼睛,余光里竟是那块,露出一半在衣襟外的玉佩。
他想起王爷说的:这玉佩是世间对他最重要的女子所赠。
心莫名地就被刺了一下。
最后就变成闭上嘴,推开朱闻苍日。
朱闻苍日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地问:“箫兄?”
箫中剑重新披上、熨平被朱闻苍日弄皱的毛裘,作轻松地说:“呵,上元灯节,出去赏花灯罢。”
“好。”朱闻苍日也应得欢快,却眼睛一直盯着那人始终不回身的背影。
两边的彩灯花团锦簇,来往男女欢颜嬉笑,熙熙攘攘,手中也拎着各色大小花灯,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并排行走的两人,一个喜笑颜开,叽喳喧闹,一个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答话。
人说灯下看美人,这两人一华贵,一清冷,一风流,一出尘,在这宵灯环绕中宛如谪仙踏莎。君子芳仪美容姿,如玉也,璧人二字,诚不欺也。这一路不知引了多少目光,折了多少颗男儿女儿心。
朱闻苍日看着身边默然的箫中剑,一边笑嘻嘻搭讪,一边挥着金丝蓝蝶扇,挡住行人目光。
“给,箫兄。”
箫中剑手中被塞入了一只兔子灯,大眼短尾,玉润可爱。
朱闻苍日也手拿一只一模一样的。烛火明灭,光晕暖暖,一对毛球依偎在一起,随风微动似是相互摩挲取热,温情脉脉可怜可爱。
箫中剑抬头,看到的就是此人拎着灯笼,笑盈盈地看他,烛光打在脸上,明眸皓齿,璨若星辰。
“朱闻,脱了乐籍,不要唱戏了吧。”
“哦?”朱闻苍日仍是笑着看他。
箫中剑也诧异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那便是他彼时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至于为何这般想,却说不清了。
他定了定神:“你不稀罕功名,以后有了有才干的儿郎却未必这样想,脱贱入良,要三代后子孙才能科举出仕,也算是为了后人积福。”
“子孙?”朱闻苍日的笑容似淡了下去。
箫中剑想了想又继续说:“由来良贱不婚,你不脱籍,良人女子若要嫁你便也是贱籍……对别人,终究不是个好交代。”
你心中的那个姑娘就算愿意,也不好那么委屈人家。
“女子?”朱闻苍日的笑容又薄了几分,只淡淡地说:“所以箫兄让我脱籍,让我不要再唱戏,是让我早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不喜不悲,似在念一句事不关己的话。
箫中剑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低下头去。
“呵,你的心想,我总算是明白了,”朱闻苍日脸上彻底失了笑容,“只是我的私事,不劳箫兄挂怀了。”说完便大步转身离去,也不管落在身后的箫中剑。
走了几步,他回头一看,箫中剑还立在原地,低着头,丝毫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朱闻苍日的唇抖了抖,拉成薄薄的一条利线,又扭过头依旧走了下去。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箫中剑在微微发抖。可惜他穿得厚,灯里的火苗又是跳跃,旁人都看不出来。他低下头,乃因是一瞬间心如刀割。
说完那些话,听着朱闻苍日的回答,竟是那么地疼,疼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半晌抬不起来。
连那年砍入他肩胛骨的刀锋,都没有那么疼。
再抬头,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2014年02月28日 05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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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中剑开始找起人来.
灯火融融,然而夜色亦漫漫。
那许多灯,许多人,男男女女热热闹闹,喜气洋洋言笑晏晏,在或明或暗的背景里,都做了一团团颜色,鹅黄宝蓝翠绿鲜红亮得晃眼,却又如斯陌生。
箫中剑这才意识到,虽然他们两人,一直是朱闻苍日紧紧粘着跟随,然他若是要离去,要让他找寻不到,竟也是那么轻易的一件事……
就像朱闻苍日忍不了他受欺负,他也见不得朱闻苍日受伤害。
他离不开朱闻苍日,就如朱闻苍日紧攥着他。
为什么说到儿孙,他箫中剑会胸口发闷?
为什么说到妻子,他箫中剑会心尖疼痛?
为何他厌恶人的触碰,唯独允许朱闻苍日亲近,甚至,也会主动回抱,想要额抵额,心贴心。
箫中剑一路疾行,月明星稀,柳梢浮动,那一盏盏挂着的花灯似是照路一般,给他指出一条未曾行过、但又似命定的道。他越走,气血越是激动,然而灵台也越是清明。
有什么曾经所不知的,现在的他快要懂了。
当他终于远远地看到站在吕王吞佛身边红衣白衫、垂眸浅笑的朱闻苍日的时候,心间似有一道闪电经过,他,悟了。
他于朱闻苍日,除了知己,除了亲情,还有情爱之心。
他由来所求甚少,朱闻苍日,是他在滚滚红尘唯一的执念。
管他的玉佩。
去他的夫妻恩爱儿女成群。
他不想把朱闻苍日让给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他箫中剑许是不识情字,但他被动,却不怯懦,他优柔,却不自欺,自己的心明白了什么,便朝着心的方向行进。
箫中剑一世从来不违于心,命之四字,唯心而已。
他想与他朝朝暮暮,长长久久,见那人平安喜乐,自由自在,展眉欢颜。
箫中剑走到朱闻苍日面前。
吞佛嘴角似带着一丝轻嘲,而朱闻苍日看着他,面色淡淡。
箫中剑望着他说:“朱闻,若是有一日,你不想唱戏了,可愿随我回归故里?”
朱闻苍日只看着他,并不回答。
“我家乡其实没什么的,就那么光秃秃几块石头几颗树,但以我这些年未取的俸禄,买一栋青瓦小宅尚是足够,你若喜欢,我们也可以在堂前栽树种花。”
朱闻苍日轻轻一笑:“可是箫兄,你何以邀我同行呢?”
箫中剑本想开口,看了一眼吕王,却是没说下去。
说什么呢,说他愿与朱闻苍日共结鸳盟,凤凰于飞么。
将来未定,他二人素来交好,老了结庐共爨也并非异事。然而王爷在此,箫中剑知道吞佛的脾气,虽说他现下一心挂在旁人身上,但由来天家便是如此,只能我赏赐于你,你不能向我讨要,便是已经打入冷宫的物件,我若没明摆着说不要,也容不得他人巧取。箫中剑若不开口,吞佛未必不会看出来放朱闻苍日自由,但箫中剑若开了口表了情,便是触虎尾拔龙鳞,不敬尊上冒犯权威。他自己受罚无所谓,但王族由来把面子看得比天大,若是削了,连带朱闻苍日被迁怒……他赌不起。
而朱闻只是维持着刚才的笑容看着他,逆影之下,眼珠黑幽得没有一丝光亮。
吞佛不耐烦地拉拉朱闻苍日的袖子:“宫里那人今日不大好,莫要叫他等急了。”
朱闻苍日闷哼一声,收回目光便要走。
箫中剑却忘了,自己方才不自觉地攥住了朱闻苍日袖上一片红纱,如今朱闻回身得急,而他又手指僵硬难分,竟是突然之间扯下了一块。
三人听到绢丝断裂之声,看着他发抖的雪白指尖上一片红纱在风中飘摇又垂下,神色莫辨。
裂帛,割袍。
箫中剑看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倒是朱闻清淡一笑:“承蒙箫兄拂照许久,无以为报。说来箫兄你还未听过堂会,也未吃过相公堂子里的相公菜,实在可惜了京师繁华……这样罢,待下个月,我便在我家做东,给你一人唱几折戏,请你吃一顿相公菜,如何?”
说罢便将手里方才还提着的兔子灯笼,塞进箫中剑的手里,施施然跟着吕王吞佛上了停在一边的马车,头也不回。只有吞佛走到半路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等看到马车行远,却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两只小兔儿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已被遗弃的摸样。
这一年的冬天开始得早,结束得晚,乍暖还寒,刚刚暖起来的天,元宵节又好一阵彻骨的西北风,据说京郊贫户又冻死了几个。箫中剑受了寒,回去大病了一场。
待到病好了,精神却是有些差了,不过他平日性格冷淡,于别人眼中,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也去找过朱闻苍日,只是得到的回复一概是,人不在,无法见客。
等到那封朱红牡丹金丝印的请柬到的时候,已经真的春风起了。看着王爷府里新抽出的桃花,箫中剑又好好码了一码并排放在窗台上的一对兔儿灯。
其中一只,一滴红烛油沁在胸前擦不去了,好似心头朱砂血。
箫中剑苦笑着摇摇头,闭上翠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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