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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某省位于沿海地区,是最早实行开放政策的省份之一。因为区域经济差异,吸引了大量外省务工人员涌入,致使人口急速膨胀,时至今日全省常住人口已近亿万。???? 人多了,自然就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一些超自然事件。我国自建国以来就以破除封建迷信为基本国策,但在面对一些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时,却难免会感到尴尬。为此省**厅秘密成立了“诡异案件处理小组”(简称“诡案组”),专门处理全省各地发生的超自然案件。???? 因为诡案组的存在与国家政策背道而驰,所以省公安厅对外从未公开承认小组的存在,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部分在职的**干警也鲜有听闻。而诡案组所处理的案件尽是些荒诞离奇之事,一旦公之于众势必引起社会恐慌。???? 因此,由诡案组所处理的一切案件记录均为**厅内部机密档案,只有小组成员及极少数高官有权翻阅。但是世事无绝对,凡事皆有例外,若把这些诡异案件视为小说看待,公之于众又有何不可?但求读者莫太认真,只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切忌刨根问底,否则本文将难以为继。
你知道最强的工具是什么吗?没错就是绿易
2014年02月09日 08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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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白蛇妖仙 引子
; ; ; ; “安哥,怎么办?应该是个古墓,要不要跟工头说?”
; ; ; ; 日渐西斜,残阳如血。正在赶工挖掘地基的工地上,一群民工围着一个漆黑的洞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等待他们的头儿——一个叫“安哥”的壮硕汉子发话。
; ; ; ; 安哥看着洞沉默片刻,目光从众人忐忑的脸庞上掠过,沉声道:“工头已经回家,只要大家以后不乱说话,洞里面有些什么就只有我们才知道。不想挨穷又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下去看看,要是能捞到值钱的东西就大家一起分掉。要是有谁不想下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 ; ; ; “我去!”“我也去!”“也算我一份……”大家都很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洞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 ; ; ; “好!我们兄弟八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心存歹意就不得好死!”安哥脸上露出既兴奋又略带不安的神色,带头钻进犹如噬人巨兽之口的洞……
; ; ; ; 十个月后。
; ; ; ; “平安,你别走,别丢下我和还没出生孩子!呜……”医院病房里,一名怀孕九月有余的孕妇在丈夫床前哭得呼天抢地。
; ; ; ; 躺在病床上的安哥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我们不该打扰她休息,她一定很生气,要向我们报复。大家都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良久才再挤出一句话:“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干了一辈建筑,孩子出生后,不管是男是女也叫作‘小楼’吧……”
; ; ; ; 安哥停止了呼吸,他的妻子跪在床前放声痛哭,哭声中隐约夹杂着细微的“咝咝”怪声……
; ; ; ; 二
; ; ; ; 月满高悬,皎洁的月光为宁静的医大校园铺上一层忧郁的银薄。校园外,三名浑身酒气的夜归学子正准备翻越围墙回宿舍就寐。其中一人看着天上的明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哆嗦了一下:“今晚是阴历十五吗?”
; ; ; ; “好像是吧,月亮这么圆。怎么了,小于,诗兴大发想淫一手好湿是吧,要不要跟四眼比一比谁更能淫?”正在翻墙的胖子回头开玩笑说。
; ; ; ; 四眼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天,似乎真的有吟诗之意。小于推了他一把:“去你的,我是突然想起那个抱婴女鬼的传说。”
; ; ; ; 四眼打了个寒噤:“白天不说人,晚上别说鬼……”
; ; ; ; “有老子罩你们,怕个鸟!快上来。”胖子已翻到围墙之上,伸手下来拉他们。
; ; ; ; 午夜的校园宁静而诡秘,纵使三人同行,但是仍然让人心感阴风阵阵。“咝咝咝,白蛇仙;活千岁,法无边;飕飕飕,北风吹,饱肚皮,心味鲜……”当走进宿舍区后面的樟树林时,似有若无的童谣突如其来地回荡于阴森的树影之中。
; ; ; ; 四眼首先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如纸:“你们……听见吗?”
; ; ; ; 小于双手交臂,颤抖着点头:“听前辈说,每当在月圆之夜,树林里就会有一只抱着婴儿的女鬼出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童谣。如果碰上她,就会被她挖掉心脏……”
; ; ; ; “别自己吓自己,那只是高年级的学长用来吓唬新生的鬼话。跑快几步,马上就能到宿舍了。”胖子不停地往四周张望,并没发现传说中的女鬼。
; ; ; ; “走!”胖子带头往前走,但没走多久,三人突然一同停下来了。他们看见一个女人倚在树旁,轻抚怀中的婴儿,双唇微微张合,吟唱着忧伤的童谣。她发长及背,胡乱披散,除了露出半张嘴巴之外,几乎把整张脸掩盖住。
; ; ; ; 女人的头部缓缓转动,面向因恐惧而不能弹动的三人,披散的头发之下,仿佛是一双散发着嗜血光芒的眼睛。
2014年02月09日 08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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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啊……”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校园的安宁。
; ; ; ; 三
; ; ; ; 省**厅,厅长办公室。
; ; ; ; 梁厅长正在翻阅一份由刑侦局送来的档案,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 ; ; ; “进来。”
; ; ; ; “厅长,找我有什么事吗?”进来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贱肉横生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 ; ; ; “阿政,只有我们俩的时候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厅长语气非常亲切,并没有摆出上司的威严。然而,对方却以冷漠的态度回应:“厅长,办公时间你还是叫我梁政吧。”
; ; ; ; “你还怪我当年把你调离刑侦局,其实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己。”厅长神情略显无奈。
; ; ; ; “没事,我现在在扫黄队过得挺好的,每天不是吃饭喝酒,就是搓麻将炒股票,根本不用动脑子,乐得清闲。”梁政微微笑着,笑得很难看,让人想起“皮笑肉不笑”这句老话。
; ; ; ; “还说没事,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两年前你追查的那宗案子,我也是迫于上任厅长和省政府的压力才要求草草了事。但是你却坚持要追查到底,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调到扫黄队。”厅长微闭双目,似乎在回忆一段并不愉快的往事。
; ; ; ; “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嘴巴说得轻松,但他的双眼却闪现一丝微仅可察的恨意。
; ; ; ; “之前的事是过去了,但是并不代表之后不会再发生。”厅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把手中的档案夹抛到梁政面前。
; ; ; ; 梁政随意翻阅了一下档案的内容便放下:“医大女鬼袭击学生致两死一伤,这可不归扫黄队管。”
; ; ; ; 厅长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啊,这案子是不归扫黄队管,严格来说也不在任何一个部门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已经跟汪书记打过招呼,准备成立一个‘诡异案件处理小组’,专门处理这类涉及超自然事物的案件。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环境?”
; ; ; ; 梁政双眼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是一瞬间便回复平静:“政府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小组存在。”
; ; ; ; “没错,的确是不允许,所以政府对外绝对不会承认有这个小组。名义上小组是刑侦局名下的普通调查小组,但是其所调查的案件只需对我负责,审讯及裁决等法律程序全部以内部聆讯方式进行,无须直接向市民及媒体交代。”
; ; ; ; 梁政没有说话,但嘴角微微上翘,他的笑意不在于脸上,而是藏于心底。厅长继续说:“你可以在全省**系统内挑选五人做你的下属,招务编外人员也可以,但必须在半个月内侦破这宗案子。”
; ; ; ;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人,一个星期就能侦破此案。”梁政语气坚定地说。
; ; ; ; “谁?”
; ; ; ; “反扒队的慕申羽。”
; ; ; ; 厅长思索片刻:“噢,就是那个以前在刑侦局跟你的小慕吧?”
; ; ; ; “正是。”
; ; ; ; “没问题,反正让他这样的人才待在反扒队也太浪费了。”
; ; ; ; “其他人选,我看过人事档案后再告诉你。”
; ; ; ; “嗯。”
; ; ; ; “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梁政走到门前突然回头:“谢谢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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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跟朱勇聊了一会闲话,队长王宾就拿着一张通知单走过来:“阿慕,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以后升官了,可别忘记我们这帮兄弟哦!”
; ; ; ; “我还活着,升什么棺啊!”我把通知抢过来,看过后就觉得糊涂了。这是一张调职通知,通知我即时到“诡案组”报到,可是我从警多年却从没听说过这个部门,于是就问他们听过没有。
; ; ; ; “管他什么部门呢,反正去那个部门都比在这里抓小偷强。”朱勇拍了拍我肩膀以示鼓励。
; ; ; ; 他说得没错,在警队里大概没有比反扒队更让我感到郁闷的部门。虽然心里觉得很疑惑,但是我还是准备去报到。当然,王宾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这顿调职饭是跑不了的。
; ; ; ; 通知上说诡案组的办公室就在**厅之内,不过我在这里上跳下蹿了四五年,那有什么诡案组啊,应该是新成立的吧。问了不少师兄师姐,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跑遍整个大楼才在三楼厕所旁边一道不显眼的门旁找到一块印着“诡异案件处理小组”的小牌子。
; ; ; ; 推门入里发现里面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寒酸,地方挺大的,光线也很充足,五张办公桌及一个很大档案柜整齐地排在两侧,最里面还有一间组长办公室。里面有一男三女,其中一高一矮的两个女生正背向门口聊天,另一女生呆站在一个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唯一的那个男生坐在电脑前面不停地敲着键盘,他个子不高,体形很瘦,瘦得像头猴子,而且还是头很久没洗澡的猴子。我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以前曾经抓捕过的某个疑犯。
; ; ; ; “韦伯仑?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了一会,终于记起这头猴子曾经因为入侵政府电脑系统而被抓回来问话,可惜当时证据不根,没有立案起诉他。
; ; ; ;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无奈:“我被招安了。”
; ; ; ; “你们认识吗?”刚才背向门口聊天的两个女生走进来,其中一个原来是不久前帮我抓扒手的蓁蓁。
; ; ; ; 待呆站墙角的女生也走来过后,我们就各自作了自我介绍,最先开腔的是我:“小生姓慕名申羽,加入警队六年有余,之前在反扒队干体力活。大家叫我阿慕好了。”
; ; ; ; “我叫李蓁蓁,**学校毕业,之前在**队工作了两年。”蓁蓁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向我*威。老实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只会动拳头不会动脑筋的苦力嘛!
; ; ; ; “我真名叫韦伯仑,网友都叫伟哥,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伟哥好了,反正我的年纪比你们大一点点。我本来是一名伟大的黑客,之前做过不少大事,你们**从来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今天早上几个**无缘无故把我家踹了,挟了我回来,说什么招安,还说如果我不肯就先关上三五年再说。什么世道啊,唉……”伟哥说着摇头叹息,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 ; ; ; “我叫乐小苗,朋友喜欢都叫我喵喵。刚刚加入警队,什么也不会,请大家多多关照。”说话的是刚才跟蓁蓁聊天的矮个子女生,身高大概只有156CM,发长及肩,眼睛又大又亮,还长着一张娃娃脸。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把这里当成学校,走错门了,怎么看也是个学生嘛!而且还是个高中生。以她的身高,除非有一定的人事关系,否则是不可能进入警队工作的。
; ; ; ; 剩下的是一名身材苗条的成熟美女。在我眼中,她的成熟主要表现在胸部,凭着多年的办案的经验,我能肯定她至少有C罩杯,D罩杯的可能性也不少。当我从她的侧面鉴赏她的身材,并揣测她到底是那号罩杯的同时,发现她的纤腰右侧后方似乎藏有东西,不过她用外套掩饰得很好,并不容易被人发现。她的表情很冷漠,一开口更像下雪一样冷:“我叫原雪晴,从枪械鉴证组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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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白蛇妖仙 第二章 一零六室
; ; ; ; 弥漫着消毒药水气味的病房里躺着一个整只手臂被绷带包裹着的病人,他叫于振,医大二年级学生,本次医大女鬼事件中唯一的生还者。他向我和蓁蓁讲述自己的可怕经历,说到某些部分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停地颤抖,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经历——
; ; ; ; 那天家里寄钱过来了,我就请胖子和四眼去学校外面的蝙蝠吧喝酒。我们在酒吧里碰上两个长得不错的太妹,我们本来想把她们灌醉,没想到她们还挺能喝的。后来,不但没把她们灌醉,反而耽误了回学校的时候。
; ; ; ; 门卫室那个欧吉桑六叔挺卑鄙的,如果让他给我们开门,当时他不会多说什么,但第二天就会向班主任告状。大一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了,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在学校后面翻墙进去。
; ; ; ; 从学校后面回去要经过一片樟树林才能到达宿舍区,那里阴森森的,听说还经常会有只女鬼在那儿出没,但那只不过是传说,我们也没太在意。没想到,那晚真的让我们碰上。
; ; ; ; 走进树林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比平时要冷得多。我当时想,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吧,所以也没多想什么,只想快点回宿舍睡觉。可是走进树林没多久,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歌,唱的应该是首童谣,我当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会拔脚就跑。那首童谣虽然我只是第一次听,但是却记得很清楚。
; ; ; ; ……
; ; ; ; 咝咝咝,白蛇仙
; ; ; ; 活千岁,法无边
; ; ; ; 飕飕飕,北风吹
; ; ; ; 饱肚皮,心味鲜
; ; ; ; 呼噜噜,不问天
; ; ; ; 仙居中,睡百年
; ; ; ; 轰隆隆,客自来
; ; ; ; 不带礼,把主煎
; ; ; ; ……
; ; ; ; 谣声时近时远,很飘渺,很诡秘,听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越听越心惊胆战。胖子胆子大,人又长得结实,有他挡在前面,我和四眼稍微安心一点,于是便跟他一起往宿舍跑。可是,没跑多久,我们就看见那只女鬼了……
; ; ; ;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有人挂了件白色的衣服在树上吓唬别人,因为树林里的樟树长得很茂盛,大部月光都被遮挡了,视野不太好,我们只是看见前面有一个很显眼的白色影子。正当我们看清楚那个白影原来是一只抱着婴儿的白衣女鬼时,她已经向我们冲过来。我们被吓得叫起来,拨腿就往回跑。
; ; ; ; 胖子长得胖,跑得最慢,首先被女鬼抓到。我听见他的惨叫,听见他大叫救命,我甚至能想像到他被女鬼按在地上撕咬开,挖出心脏的情景,但我心里实在很害怕,连头也不敢回,只知道拼命地往树林外跑。
; ; ; ; 四眼本来跑在我前面,也许他的眼睛不太好,绊倒了。如果我当时拉能他一把,或许他就不会死……
; ; ; ; (说到此处,于振突然不再颤抖,眼泪却如洪水般涌出。也许对至友见死不救的懦弱行为使他深感愧疚,而这种愧疚或许会折磨他一辈子。)
; ; ; ; 快冲出树林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让毛骨悚然的尖叫,接着我手臂就被一只沾满鲜血的鬼爪抓住了。女鬼的手指虽然很修长,但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锋利得像刀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袖。我几乎被吓得晕倒了,与一只女鬼近距离接触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到现在我还是清楚记得当时那幅可怕的画面——零乱的头发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像血一样鲜红的左眼若隐若现,一则嘴角翘得很高,露出一个极其诡秘的笑容。洁白的衣服上沾有一滩鲜艳的血迹,犹如雪地中绽放的玫瑰,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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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猛然踹了她一脚,可是踹的位置不对,没踹中她,反而把她怀中的婴儿踹飞了。那个婴儿大概只有三个月大,什么衣服也没穿,皮肤白得像雪一样,被踹飞了也不哭,应该是个死婴吧。她似乎很紧张他,尖叫着向他扑过去。我以为她会放手,就拼命往树林外跑,跑出树林仍继续跑,直至翻到学校外面才停下来。
; ; ; ;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衣袖被撕破了,整只手臂都是血。我还以为只是被女鬼的指甲划破了一点皮肤,但仔细一看,原来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全被撕掉了……
; ; ; ; 听于振的叙述后,我在脑海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中的要点:
; ; ; ; 首先,女鬼能把他整条手臂的皮肤剥落,除了证明她腕力惊人之外,也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她是拥有实体的,非虚无飘渺的鬼魅。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个活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丧尸一类。
; ; ; ; 其次,被于振踹飞的那个“死婴”很可以是本案的关键。假设所谓的女鬼是活人,那她要么患有严重的精神病,要么就是被死婴的灵魂附体。我比较倾向前者,毕竟鬼魅之说不再尽信。
; ; ; ; 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女鬼吟唱的童谣,谣词很怪异,一时间难以弄明白其真正意思。也许这首童谣并没有特殊意义,但是我直觉觉得与本案有着某些关联。
; ; ; ; 和蓁蓁离开病房后,我们去找于振的主治医生了解他的病情。他的主治医生是该院的副院长,看来医院对他的情况相当重视。副院长翻开病历簿,看了一会说:“他目前的情况尚算稳定,暂时没出现中毒的迹象……”
; ; ; ; “中毒?为什么会中毒呢?”蓁蓁不解问道。
; ; ; ; “嗯……”副院长欲言又止,“或许你们应该到法医科走一趟……”
; ; ; ; **厅法医科,一个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而在两年前,我却是这里的常客。在走廊上跟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后,我就带着蓁蓁直接走进办公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猥琐男正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他看见我立刻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张双臂向我走过来,想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嗨,慕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调回刑侦局了吧?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请老哥喝上两杯啊!”
; ; ; ; 我立刻往后跳开:“叶老哥,你可要时刻紧记自己从事的是厌恶性行业啊,别把我弄得跟你一样浑身死尸的味道。”
; ; ; ; 他没理会我嘲讽,目光落在我身旁的蓁蓁身上,伸出双手想跟她握手:“我是法医叶流年,你是阿慕的拍档吧!”
; ; ; ; 蓁蓁也不算笨,赶紧把双手藏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点头:“叶医生好!我叫李蓁蓁,请多多关照。”
; ; ; ; 流年露出无奈的笑容,没好气地对我说:“来找我干嘛?”
; ; ; ; 我
捏
着鼻子说:“废话,找你除了看死尸,还能干嘛!动作快了,我可受不了你的尸臭味。”
; ; ; ; “靠,臭慕你这王八蛋,一见面就咒我死,看我不整你丫……”流年这厮虽然有点儿变态,但智商并不低,马上就意识到我说他是死尸,猛然扑过把我搂住,还嘟起嘴作状要吻我。长生天啊,看来今晚得用洗米水来洗澡,不然身上的尸臭是除不了的。
; ; ; ; 蓁蓁以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是断背。
; ; ; ; 打闹过后,流年带我们来到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解剖室,随即推出两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献殷勤似的对蓁蓁说:“你是第一次来吧,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说罢掀开盖住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
; ; ; ; 白布之下是一具消瘦的尸体,应该就是于振口中的“四眼”。尸体双拳紧握,右臂上有几道伤口细长,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渗出,没有看见明显的尸斑。脸面肌肉严重扭曲,脸色黯黑,嘴唇的颜色更黑得犹如墨砚,双目微凸,一副死不冥目的模样,很吓人。要是半夜里看见这具尸体,没准会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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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蓁蓁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流年拿着报告,表情严肃地念道:“死者罗伟光,二十岁,右臂上有四道抓迹,颈部右侧有被咬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死亡原因是中毒。”
; ; ; ; “知道是什么毒吗?”
; ; ; ; 流年搔了搔脑袋:“化验过了,是一种未知的生物碱,毒性猛烈得难以想象,比箭毒蛙还要厉害好几倍。”
; ; ; ; 据我所知,箭毒蛙的毒性非常猛烈,现今生物界公认其为最毒生物物种,一只身长不足五厘米的箭毒蛙所含的毒液足够毒死两万只老鼠,几乎是沾之即死。如果说,有比箭毒蛙更厉害的毒素,也许只有一个可能:“该不会是蛊毒吧!”
; ; ; ;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报告也不能这样写。我能告诉你的是,毒液是从死者颈部的伤口进入静脉,保守估计在一分钟内毒发身亡,但实际上整个过程也许发生在几秒之间,而大脑很可能在被咬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阅尸无数的流年,说着也不禁打起寒噤。
; ; ; ; 流年的解说让我觉得蛊毒的可能性更大。虽然我觉得凶手是鬼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她的牙齿或唾液中含有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那么她还能算是人吗?或许我该假设凶手是一只尸变的丧尸。
; ; ; ; “你看看死者的手臂。”流年指着死者手臂上的抓痕。抓痕很奇怪,只有四道,第二和第三道间的间隙明显较大,“另一名死者身上的抓痕也是这样,凶手的右手似乎没有中指,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抓痕。”
; ; ; ; “这个也是中毒的吗?”我指着那具仍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问。
; ; ; ; “不是,但是死状更恐怖……”流年为四眼的尸体盖上白布后,掀开另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这是胖子的尸体,尸身的颜色正常,以胸腹等多处尸斑看来,死亡时应该是保持俯卧姿态。嘴唇的颜色苍白,双目闭合,手臂、肩膀及颈部均有多处抓痕,没看见有被咬的痕迹,单看表面并没发现致命伤口,不知道流年所说的“更恐怖”是指那一方面。
; ; ; ; “不像中毒,也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口,死因是什么?”
; ; ; ; “你看了背面就知道了,来帮一下忙,我一个人翻不动。”流年示意我带上手套。虽然很不愿意,但我还是配合他去翻死尸。这胖子还真不是盖的,起码有八十公斤以上,两人合力也费了不少劲。
; ; ; ; 快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流年特意对蓁蓁说:“美女,要有心理准备哦!”
; ; ; ; “哦。”蓁蓁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太在意流年的提醒。然而当尸体翻过来后,她仅仅瞄了一眼,就抱住一旁的垃圾桶狂呕。
; ; ; ; 尸体肥厚的背部有个手掌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内空无一物,犹如一个无底深渊,让人有种深不见底的莫名恐惧。
; ; ; ; “心脏不见了?”我不禁皱眉。
; ; ; ; 流年拿起另一份报告念道:“死者刘大海,身上共有三十六道抓痕,致命伤是心脏被掏出。背部的伤口较为平整,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基本上能肯定是被凶手徙手活生生地挖出来的,不过……凶案现场并没发现他的心脏组织。”
; ; ; ; “该不会被吃掉吧!”我这句话让蓁蓁吐得更厉害。
; ; ; ; 跟流年道别后,我就打趣地问蓁蓁:“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吧,要不要先找点吃的,附近有家餐馆的麻辣鸭心挺有名的。”
; ; ; ; 蓁蓁一脸恶心欲吐的表情,狠狠地往我屁股踢了一脚:“你敢再说,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散打冠军的风采。”
; ; ; ; 我拍去屁股上的鞋印,耸耸肩:“那走吧,去医大调查一下……”
; ; ; ; 老大跟医大的陆校长有点交情,所以我们来到医大,首先到他办公室拜山头。可是却碰巧他外出了,也许正为抱婴女鬼的事情而烦恼吧!找不到头儿,只好到凶案现场遛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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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把她的手轻轻推开:“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要线索就跟我来吧!”
; ; ; ; “我看你在玩什么把戏。”她气鼓鼓地跟在我屁股后面。
; ; ; ; 我带着蓁蓁来到学校门口的门卫室,里面有个老头子正独自下着象棋,他就是六叔。看明白他的棋局后,我就说:“炮二平六。”
; ; ; ; 六叔抬头看我一眼,便按照我意思移动棋子,然后沉思片刻:“车一进三。”
; ; ; ; “马六进八。”我干脆坐在他对面的空凳子上跟他下棋。
; ; ; ; “帅四平五。”
; ; ; ; “马八退七。”
; ; ; ; “炮二退一。”
; ; ; ; ……
; ; ; ; 你来我往对弈了个把小时后,最终以和局结束。我笑道:“六叔,你真厉害,好久没遇上像你这样的高手了。”
; ; ; ; 六叔显然意犹未尽:“小伙子,你也不错啊,再来一局怎样?”
; ; ; ; 我看了看手表,又看看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蓁蓁,无奈地耸耸肩:“我是很想再下一局,但是我还有事要办……”我向他表明身份,坦言正在调查女鬼杀人一事,并且尚无头绪。
; ; ; ; “与其到外面乱跑,还不如问我好了,我在这里当了三十多年门卫,没什么事情不知道的。来来来,再下一局,那女鬼的事情我慢慢告诉你。”六叔似乎怕我不答应,迅速摆好棋子,边与我下棋边讲述有关女鬼的事情……
; ; ; ; 这事得从十年前说起,当时住在女生宿舍106室的一个女娃,在毕业前一晚突然疯掉了,把同室的另一个女娃杀了,还把人家的心脏挖出来吃掉。
; ; ; ; 我第二天去那房间看过,满地都是血迹,快把地板都染红了,恐怖得要命。不过,说起来也蛮奇怪的,那女娃死得这么惨,按理说应该叫得比杀猪还大声吧,但那天晚上住在隔壁的女娃都没听见有人叫救命什么的,连打架吵闹的声音也没听见。当时同室的还有另外两个女娃,她们都说早早就睡了,什么也不知道,好像死掉的那个女娃是自愿被杀死似的。
; ; ; ; 领导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把这事情压下来了,听说给死掉的女娃父母赔了不少钱。而那个疯掉的女娃,好像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自此以后,106室就没有人敢住了。
; ; ; ; 大概过了两三个月吧,我记得是新学期开学不久的时候,有一对情侣半夜偷偷地摸到宿舍后面的樟树林里鬼混,之后就没有人再看见他们了。开始时,大家还笑话他们私奔什么的,直至几天后女生宿舍里的女娃闻到臭味才发现他们俩的尸体。他们死得可恐怖了,男娃的脸是黑色的,女娃更惨,心脏给挖掉了。
; ; ; ; 当时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因为一直都找不到凶手,而且女娃跟之前106室死掉那个女娃一样,都是心脏被挖掉了,所以就有人说是那个女娃阴魂不散,出来作祟害人。
; ; ; ; 之后,樟树林里还死了几个人,死法都是差不多。如果只有一个人就被挖掉心脏,不只一个人的话,其余的都是整张脸黑黑的。好像有两个还是三个逃出来的,他们都说凶手是一只抱着婴儿的女鬼。
; ; ; ;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每次出事都是在月圆的时候,加上一些人添盐加醋,传言就越传越凶了。后来,学校没办法就定了一条校规,不准学生晚上去宿舍后面的樟树林。上一次出事到现在应该有五、六年了,新来的学生大多都不知道这些事,以为那只是些唬人的传说,没想到又出事了……
; ; ; ; 两个多小时的对弈最终还是以和局结束。
; ; ; ; “你知道106室那几个女生的名字吗?”我给六叔发了根烟,并为他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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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这就得看伟哥的本领了。”我再次点烟,这次没有被她掐熄。
; ; ; ; “嗯,你们继续朝这个方向调查,那个萧教授就让雪晴和小苗去调查吧,有新发现再向我报告。”老大的语气大概让蓁蓁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离开的时候,她特意往荧光屏瞥了一眼。
; ; ; ; “组长怎么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炒股啊!”刚走出组长办公室,她便问。
; ; ; ; “炒股是老大的强项,有闲钱不妨跟他玩玩。”我打趣道。
; ; ; ; 她一脸不屑地说:“我才不才炒股票呢,跟赌博没两样。”
; ; ; ; “当然不一样,赌博是违法的,但是炒股是合法的,还要交税呢!”我跟她开了个玩笑后,就走到伟哥身前说:“那四个女生的资料找到没有?”
; ; ; ; “只提供届别就想直接找到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伟哥那张臭脸让我想一个比较不雅的形容词——装逼。
; ; ; ; “那你查到此什么了?……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我给他抛了根烟。
; ; ; ; “好说,好说,给……”伟哥递给我两张A4纸,纸上打印的分别是一张毕业照和一份名单,“我翻遍了所有普通网民能上的校内网和同学录,其中一个同学录的创建者提及毕业前发生了一宗凶案,他所描述的情况与106室的凶案大致相同,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班里的学生。毕业照和同学名单都是直接从同学录上COPY下来的,那里人气小得可怜,自创建以来就只有一个IP留言,而且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 ; ; ; 毕业照虽然已经经过放大,但是原图的像素不高,画面并不清晰,只能看见一共有三十一名学生,勉强能分辨出性别,但是要凭它来找人根本不可能。名单上就只有三十三个名字,没有联系方式,甚至连性别也没有注明,不见得会比前者更有实际价值。因为单名的人数多毕业照多出两人,以此推断,少了的应该106室凶案中的凶手及死者,也就是说这张毕业照更没意义了。
; ; ; ; 我搔着头问:“还有别的吗?”
; ; ; ; “普通人就只能给你提供这些资料了,但是老子可是个黑客,当然不会这么丢人。”伟哥摊在椅子上狠狠抽了一口烟,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锁定了同学录创建者和留言游客的IP地址,创建者的IP是来自国外的,暂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是我已经给她发了邮件,至于什么时候会有回复,又或者会不会回复,我可不知道。另一个IP来自省人民医院,我入侵了医院的电脑系统,查到IP所在的位置是七楼的某个房间,你去跑一趟多少会有点收获。”
; ; ; ; “那先谢了!”向伟哥道谢后,我就准备和蓁蓁外出调查,但是他却把我叫住了:“先别急着走,我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也许会跟这宗案子有关。”
; ; ; ; 我停下脚步,认真聆听。
; ; ; ; “在入侵医院的电脑系统时,我发现了一些加密的内部档案,内容大多是医务人员犯错失职之类的事情,例如用错药治死人等敏感话题。当中还提及近几年停放在太平间的尸体经常被盗走心脏,至今被盗的心脏不下三四十个,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被盗走一个。”
; ; ; ; 心!
; ; ; ; 失心!
; ; ; ; 又闻失心!
; ; ; ; 省人民医院是否也与抱婴女鬼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联呢?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想起,这宗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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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更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她们寝室的四个女生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好像得了贫血症一样,惟独影清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除此之外,她们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直至出事之前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听说小楼和琼枝闹过别扭,她们还是天天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 ; ; ;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寝室里的哥们扛了两箱啤酒到男生宿舍天台,那一晚的月亮很圆,樽前月下不醉无归,大家都喝得很尽兴,除了离别在即的不舍之外,并没有感到异常之处。谁也没想到,那时候对面的女生宿舍竟然发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 ; ; ; 那一晚,女生宿舍里没有人听见打斗或者争吵的声音,甚至没有人察觉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毕业生们心中的复杂情感。
; ; ; ; 第二天早上,女生宿舍那边炸开了锅,学校的领导都来了,有很多老师守在大门口不让学生进入,后来问及同学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凶案。听说那天早上,106室很晚也还没有动静,有个女生就想进去看看她们是不是还没起床,但是一开门就吓呆了,过了很久才叫出来。几乎所有看过现场情况的女生都被吓得尖叫,甚至还有些被吓得晕倒。
; ; ; ; 根据第一个进去的女生描述,当时的106室的情景大概是这样——门开,满眼尽是妖艳的红,鲜血犹如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一切。浑身占满鲜血的小楼跪坐在寝室中央,零乱的长发之下是一张带着呆滞笑容的诡异脸庞,默默地凝视着身前那具冰冷的尸体……
; ; ; ; 萧逸轩说完后身体还微微颤抖,良久才能平静下来。
; ; ; ; “夜小楼后来怎样,你知道吗?”我问。以已知情报推测,她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抱婴女鬼。
; ; ; ; 他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使自己精神一点,然后才说:“听说她被送到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但是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就不清楚了。”
; ; ; ; “有另外两个女生的地址或者电话吗?”
; ; ; ; “我和她们不同班,也不太熟络,毕业后就再没有联络了。”
; ; ; ; “这样子可不好办了!”蓁蓁皱起眉头插话。
; ; ; ; “听说你们医院经常丢失死者的心脏,有这回事吗?”我紧盯着他眼睛,他不自觉地回避我的目光:“听说过,但是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这种事很影响医院的声誉,领导要求低调处理,尽可能*锁消息,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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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哦,那打扰了!”我跟他道别后和蓁蓁离开诊室。
; ; ; ; “这个姓萧似乎知道些什么。”刚步出诊室蓁蓁便说。
; ; ; ; “他又不是疑犯,我们不能迫他说些不想说的事情啊。”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 ; ; ; “那丢失心脏的事情该怎么调查呢?”
; ; ; ; “暂且搁下吧,这关系到医院的声誉,院方不见得会有多合作。而且,如果院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丢失那么多心脏。”我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但没有点燃,又说:“这事得让老大去打通关系才能深入调查,我们还是先到市郊散散步吧……”
; ; ; ; 我们驾车来到位于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这里仿佛是一座白色监狱,每一道门都是由坚固的不锈钢造成,只是白衣天使取代了**的工作,看守着身穿病号服的囚犯。来这儿探病就像探监一样,也许最大的分别是探病者必须为被囚禁在这里亲友支付“疗养费”。
; ; ; ; 我在服务台询问有关夜小楼的资料,护士查询电脑后却给予一个让我惊讶了半天的回答:“死了。”
; ; ; ;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很怀疑疯掉的小楼就是抱婴女鬼,如果她是已经出院或失踪什么的还好说,但是已经去世的话,那么又是谁在继续杀人呢?难道真的是鬼魅作祟吗?
; ; ; ; “已经死了八、九年了,是自杀死的。”护士冷漠地回答,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只流浪猫。
; ; ; ; “你确定她真的死了。”我仍不死心,再次确认。
; ; ; ; “死了就死了,要怎样确定啊!”护士显然不耐烦了,声调不自觉地提高,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 ; ; ; “她的主治医生还在这里工作吗?我想向他了解夜小楼生前的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线索就此中断,要在余下的几天里查出谁是真凶比登天更难。
; ; ; ; “都十年八年前的事情了,很多医生都调到别的医院去了,我到那里给你找啊!”护士说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不想再理会我。
; ; ; ; 我稍微泄气了一会儿,幸亏我心里素质好,脸皮也比别人厚,马上就打起精神来,缠着护士索要夜小楼的资料,护士很不耐烦地给我打印了一份。资料上有一张大头照,照片上可人儿虽然目光呆滞,但却楚楚动人惹人怜悯,正如萧逸轩所说,她真的长得很漂亮。
; ; ; ; 当我查看资料的内容,想从中找出有用信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身旁有个脑袋探过来——是个五十来岁的清洁大婶。见她盯着资料上的大头照,我就觉得老天爷总算待我不薄,立刻问她:“你认识她吗?”
; ; ; ; 大婶点点头:“她以前在这里呆过,有点印象。”接着便慢慢讲述夜小楼住院期间的点点滴滴——
; ; ; ; 她在院里算是比较安静的一个,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老是躲在墙角看书。对我们来说,这种病人最好不过了,基本上不用为他们操心,除了给他们喂饭擦身了之外,就不用再管他们了。不像那些经常闹事的病人,要用布带绑在床上。
; ; ; ; 本来像她这样的病人,一般都不会给人留下很深印象,毕竟这里的病人太多了。我之所以过了这么久也能记得她,除了因为她长得很漂亮之外,最主要是因为她后来惹出了大乱子。
; ; ; ; 她的主治医生是个姓欧的小伙子,那时刚来过来的,还没结婚,听说也没有女朋友。也许,她真的长得太美了,美得给自己惹出祸来。小欧与她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便心生爱意……或者应该说是心生歹意吧,他竟然强奸了自己的病人。
; ; ; ; 她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是面对小欧的施暴依然懂得反抗,把他抓咬得浑身伤痕。事后她便卷缩在墙角不停抽泣。说实话,那时候的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 ; ; ; 院长对这件事很紧张,毕竟弄出这样的乱子,要是传出去了疗养院肯定会完蛋。就在院长一个头三个大的时候,她就自杀了,是给自己打空针自杀的。她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一支针管,然后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护士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 ; ; ; 她偷走的是一支五毫升的针管,听护士说用这支针管打空针,起码要打二十针才会死人,而且还要打到血管里。护士还说,这样子自杀,死之前会很痛苦。
; ; ; ; 她死了之后,小欧就出事了,他被咬伤的地方都发黑了,而且还发高烧,一直都退不下来,第二天就死了。死之前还不停地叫着“她要找我报仇,她要杀我”之类的话……
; ; ; ; 听完大婶的叙述,我马上就问我最关心的问题:“她死后尸体怎样处理啊?”我还是怀疑小楼就是抱婴女鬼,她死后可能发生了尸变之类的事情,之后返回医大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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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唉……”听完雪晴的叙述后,我不禁摇头叹息。
; ; ; ; “怎么了,有问题吗?”蓁蓁不解问道。她的脸色有点红润,应该是对雪晴的“黄段子”起反应了。
; ; ; ; “要是当时我在场就好了,唉……”我又叹一口气。
; ; ; ; “我处理得不恰当吗?”雪晴冰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从后观镜中能看见她的眉头略皱了一下子。
; ; ; ; “你的处理没有不恰当的地方,我只是觉得这么刺激真人表演,没能亲眼看见真是可惜啊!哎哟……”我说着右脸挨了一拳,同时脑后勺也被敲了个爆粟。
; ; ; ; 蓁蓁挨完我本想跟雪晴击掌,但对方却像没看见她伸出的白嫩手掌似的,继续讲述今天收集到的情报,她只好尴尬地跟傻乎乎把手伸出的喵喵击掌。
; ; ; ; 除了意外发现萧教授与助手曾倩仪有一手之外,雪晴还查出他早年丧偶后至今仍未续弦,有一个儿子名叫……
; ; ; ; “什么?萧逸轩是他的儿子?”萧教授与萧逸轩竟然是父子关系,这又给案情抹上一阵迷雾。
; ; ; ; 萧教授虽然年过花甲,但是以他的在医学界的地位,愿意委身于他的年轻美女也大有人在,之前不就有个翁姓的年轻女硕士下嫁给一个八十有几的海归物理学家吗?
; ; ; ; 倘若萧教授有意再娶,应该不愁没有狂蜂浪蝶,那他为何没有续弦,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跟助手鬼混呢?要知道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若被媒体戳破,他必定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落魄晚年。
; ; ; ; 而萧教授与萧逸轩的父子关系是否与省人民医院的失心案件有关呢?如果是,那他要这么多心脏干嘛?假设他是用于研究,大可以大方地向各大医院申请,用得着偷吗?
; ; ; ; 问题越来越多,一时间难以理出头绪,既然如此干脆暂且搁下好了。还是先去找六叔谈谈,车到出前必有路嘛。
; ; ; ; 喵喵独自乘出租车离开,虽然她也算是个**,不过我们还是挺不放心的,无奈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不能送她回家。她走后,雪晴就继续去监视萧教授,而我和蓁蓁则到门卫室找六叔。
; ; ; ; 门卫室里的灯光略为昏暗,桌子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六叔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右手随着旋律轻轻拍打椅子的扶手,双唇微微张合低声吟唱着让人回味的经典名曲。
; ; ; ; 这一幕不禁让人感到心酸,大多数孤寡老人也像他这样,终日与电视机或收音机为伴,他们都曾经为社会奉献出青春,但最终却被社会遗弃。
; ; ; ; “六叔,我来找你下棋了。”我和蓁蓁走进门卫室,并把刚才从喵喵的背囊中搜刮出来的大堆零食放在桌子上。
; ; ; ; “来坐坐就好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来啊!”看见桌子上的零食,六叔显得受宠若惊。
; ; ; ; “没关系啦,都是别人给我的,我只是借花敬佛罢了。来,我们下棋。”我毫不见外地坐下来。
; ; ; ; “好,你有时间的话,下个通宵也行。”六叔连忙摆好棋盘跟我对弈。
; ; ; ; 蓁蓁没耐性看我们下棋,过了一会就是跟我说到外面走走,不等我回答就溜了。
; ; ; ; 对弈片刻,我便问起当年兴建女生宿舍时是否发生特别的事情,六叔思索了一会,徐徐道出他所知道的一些片段:“大概三十年前吧,学校开始扩大招生,学生多了,原来的宿舍自然就住不下了,所以就打算建新宿舍。当时学校附近的地方还没发展起来,学生也不算很多,我这个看门的也挺清闲的,平时没啥事干就往工地里遛达,一来二往就跟工地里的工人混熟了。我还记得他们的头儿好像叫……好像叫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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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去!”“我也去!”“也算我一份……”大家都很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洞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 ; ; ; “好!我们兄弟八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心存歹念就不得好死!”安哥脸上露出既兴奋又略带不安的神色,带头钻进犹如噬人巨兽之口的洞。小张提着油灯紧随其后,其他人也急不及待地往洞里钻。
; ; ; ; 洞之内是一个比想象中狭小得多的石室,只有四十平方左右,挤下八名汉子已显得拥挤。空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混浊,想必刚才被挖出缺口时已有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小张把油灯高举过头,照亮了整个石室,众人往四周张望,期望能发现闪闪金光,然而他们得到的却只有失望。这个狭小的石室也许不能称之为古墓,极其量只能称之为墓,想象中的陪葬品一件也没看见,只有四面简朴厚实的墙壁和放在正中央的一副石棺。
; ; ; ; 失望之余,众人的目光落在石棺之上。石棺与石室的墙壁一样朴实无华,甚至连花纹也没有,墓主大概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不过既然能兴建墓,绝不会连一两件金银饰物也没有吧!
; ; ; ; 贪婪给予八名汉子勇气和力量,他们合力把沉重的棺盖搬弄到一旁,希望能在墓主身上搜索到任何值钱的东西。然而,当小张把油灯悬在石棺上方时,大家都惊呆了。
; ; ; ; 石棺里没有任何金银玉器,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因为里面并非躺着一具人类的尸体,而是一条小脚粗的大白蛇纹丝不动地卷缩在里面。
; ; ; ; “靠!竟然是条蛇!”不知道是谁先骂出来,打破了死寂的沉默,接着大家也各骂出脏话。突然,小张惊叫一声,指着蛇头,张开口但却说不出话。众人往蛇头处望去,发现它眼睛圆睁,蛇口微张,还缓缓吐出信子。
; ; ; ; 众人不自觉地后退,但观察片刻便发现白蛇虽然活着,但似乎不能活动。“既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干脆就把这条大蛇吃了!”安哥本来只是说句气话,没想到马上就得到大家的赞同。
; ; ; ; 因为没有烹调工具,安哥就去找门卫小六——也就是六叔帮忙,到食堂取来刀具炊器,当然也把事情的始末如实告知,还邀请他一同品尝。
; ; ; ; 拿刀具炊器没所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吃蛇嘛,六叔可不敢吃,而且还是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怪蛇。
; ; ; ; 白蛇自拖出洞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一直都没有动过,就连被破腹取胆、剥皮拆肉也没有挣扎。纵使如此,要屠宰烹调如此巨蛇也非易事。
; ; ; ; 安哥亲自操刀宰蛇,虽然是第一次,但是竟然能把完好的蛇胆挖出来。可是当他问谁要生吃蛇胆时,大家却互相推让起来,最后这颗蛇胆还是由他自己处理,嘴巴一张直入腹中。
; ; ; ; 把蛇宰好之后,大伙用木板树枝来生火,煮了一大锅蛇汤,安哥说很好吃,其他人也说这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六叔也一起吃,但是他们的确吃得津津有味,一滴汤也没有剩下,连骨头都是啃成碴才吐出来……
; ; ; ; 听完六叔的回忆后,我边与他下棋边想一个问题——石棺里为何会有白蛇,或者说白蛇为何会在石棺里?
; ; ; ; 假设白蛇是自己钻进石棺的,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白蛇在体形较小的时候从石棺的缝隙中钻进去,吃下墓主的尸体后在棺里长大。可是蛇类的进食方式是吞食,能从缝隙钻进石棺的小蛇有可能吞下人类的尸体吗?就算能吞下,单吃掉一具尸体也不可能长成小脚粗幼。另一个可能是,白蛇本来就这么大,并且力大无穷,它把棺盖弄开吃掉墓主的尸体,然后鹊巢鸠占。然而,白蛇能把棺盖弄开尚有可能,但能把棺盖合上却太匪夷所思了吧!
; ; ; ; 既然白蛇不可能自己钻进石棺,那么就是被人为地塞进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墓很可能是风水阵法之类。
; ; ; ; 想了好一会儿也不得要领,反而把棋输掉了。谢过六叔后,我打算和蓁蓁到雪晴那边走一趟,若没什么发现,今天就能收队了。可是,我拨打蓁蓁手机却无人接听,打了好几次也一样。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六叔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拿起手电筒就和我一起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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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白蛇妖仙 第六章 双鬼夜袭
; ; ; ; 皎月高悬,繁星闪烁,宁静的校园内处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 ; ; ; 我和六叔寻遍校园内的主要区域,均未见蓁蓁的踪影,拨打她的手机依旧无人接听。拨给雪晴得知,蓁蓁没找过她,而且萧教授经已就寝,于是她便过来和我们会合,一同寻找蓁蓁。
; ; ; ; 蓁蓁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好歹也是个散打冠军,寻常的小混混绝对不能动她分毫,然而这却是我所担忧的,她可能遇上了不寻常的事物——抱婴女鬼。
; ; ; ; 虽然今晚并非月圆之夜,但从表面迹象推断,蓁蓁极有可能是独自跑到女生宿舍后面的樟树林里调查,而且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雪晴虽然没有认同我的猜测,但也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 ; ; ; 我决定到树林寻找蓁蓁,雪晴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跟随,但六叔却不敢在此时到樟树林里乱逛,一再告诫我们现在进入树林可能遇到危险。他说得没错,但我们可不能不管蓁蓁的死活啊,虽然她经把我当沙包使,但我们始终也是拍档。
; ; ; ; 我让六叔返回门卫室等待,若蓁蓁来找我就马上拨打我的手机,然后就准备和雪晴到樟树林搜索蓁蓁的踪影。六叔把手电筒交给我,一再叮嘱进入树林后要万事小心,如果看见白色的东西,就必须立刻离开。我谢过他的好意,便与雪晴直奔女生宿舍后面的神秘地带。
; ; ; ; 踏入樟树林后,我就感到一阵寒意,虽然之前来过,但是当时是白天,夜里的樟树林有一份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一棵棵高大茂盛的樟树挡住了大部分光源,纵使月色明亮,但在树林里依然难觅五指,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两道穿过树叶月光,犹如月亮女神射下的光箭,斜斜地插在地上。
; ; ; ; 高大的樟树在黑夜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让人心生畏惧,而更让人心悸的是,身穿白衣、怀抱死婴、披头散发、目露凶光的神秘女鬼也许就躲藏在某一棵樟树后面的阴暗处,随时也会扑出来袭击我们。
; ; ; ; 进入树林后,雪晴就走到我前面,而在之前她一直都是跟在我后面的。她似乎是想保护我。虽然要让女生保护让我觉得很丢脸,但也没办法,如果抱婴女鬼突然出现,我不一定能逃得了。上一次体能测验,我也只是仅仅混过去而已,而且我的右腿又老是在危急关头抽筋。
; ; ; ; 手电筒发出的光线很光猛,但是在漆黑的树林里却显得非常渺小,只能照亮丽小撮地方。正因为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不大,所以更让人感到心惊。
; ; ; ; 就在我的神经犹如拉紧的弓弦之时,走在我前面的雪晴突然停下来,而我正在往四处张望并没有注意到,不由撞到她的背上。柔软的女性娇躯,虽然隔着衣服,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肌肤如婴儿般幼嫩。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幽香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不禁让我脑海中浮现出身陷温柔乡的遐想。
; ; ; ; 然而,现在并不是该遐想的时候,因为我们所处的地方危机四伏。雪晴站在我身前一言不发,并往四周张望。我悄悄地熄灭手电筒,免得让人发现我们。闭目聆听,竟听到一把女性声音在低声吟唱:“……咝咝咝,白蛇仙;活千岁,法无边;飕飕飕,北风吹;饱肚皮,心味鲜;呼噜噜,不问天;仙居中,睡百年;轰隆隆,客自来;不带礼,把主煎……”
; ; ; ; 睁开眼睛时,发雪晴紧紧盯着十点的方向,顺着她的视线,我看见树林深处有一件白色的物体,仿佛是一件挂在树枝上的白色衣服。我想,我们找到了要找的……鬼。
; ; ; ; 雪晴依然没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回头,双眼紧盯前方,缓缓伸出食指往前方轻摆,示意往白色物体靠近。与之前一样,她没有给我反对或同意的机会。我蹑手蹑脚地跟在她身后,她仿佛走得很轻松,跟平时走路没两样,步速并没有故意减慢,但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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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当与白色物体的距离大概只有三十米的时候,借助穿过树叶的月光,我勉强能看见一个身穿洁白病号服的女人倚着樟树呆立,她的披散的头发几乎把整张脸遮盖,只是在发间中露出闪烁着如猛兽般红光的左眼,以及微微上翘的嘴角。她的头发虽然散乱,但并不像久未梳洗,在月色之下能看见其反射出的妖艳光泽。她怀中抱着一个约三个月大,全身裸露,肤色白得诡异的婴儿。婴儿的肤色很白,而且没有光泽,似乎早已被风干了,但身体却较为饱满,与一般婴儿无异。毫无疑问,这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抱婴女鬼。
; ; ; ; 我们的靠近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止了吟唱,头部缓缓转动,面向我们,嘴角不断上翘,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 ; ; ; 我心里一慌,正考虑是否该逃跑,但雪晴却立刻做好攻击准备——她的身体猛然往右倾侧,右手探入腰后,外套随即扬起,同时拔出手枪指向女鬼,左手随即托住右手手腕进行瞄准,整个过程在一瞬间完成,若要以一个字形容,那绝对是“帅”。我想,如果她现在就开枪,女鬼肯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了。可是,子弹对女鬼有效吗?
; ; ; ; 果然,女鬼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她的嘴角还是高高翘起,于发间忽隐忽现的左眼依旧闪烁着嗜血般的凶光。她温柔地抚摸怀中死婴,中指只有半截的右手在小脑袋上轻轻划过,如刀片般的指甲并没造成任何伤痕,淡淡地说:“想救你们的拍挡,就必须立刻停止调查,不然你们全部都要死!”她在说“死”字时加重了语气,我的心脏不自觉地猛烈跳动,仿佛她的鬼爪已伸到我背后马上就要把我的心脏掏出。
; ; ; ; 虽然恐怖笼罩心头,但是总不能临阵退缩,深呼吸一口后,我便上前一步出示警员证,虽然在这黑暗的环境下,警员证与一般的卡片无异。然后,便以镇静的语气打官腔:“别动,我们是**!我们怀疑你与多宗凶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 ; ; ; “嘻嘻嘻……”女鬼诡异的笑声于黑暗中回荡,片刻之后才道:“请我接受调查?嘻嘻嘻……你认为你们有本事让一只鬼接受调查吗?嘻嘻嘻……”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笑着笑着突然扑向雪晴。
; ; ; ; 女鬼的动作非常敏捷,快得根本不像是跑,而是双脚离地像炮弹般向雪晴飞扑,约三十米的距离,刹那间便拉近至不足一米。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一般人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但雪晴并非一般人。
; ; ; ; “砰”清脆的枪声回荡于黑暗的树林之中,半刻前向雪晴飞扑的女鬼,半刻后倒飞倒地。她的右肩中枪了,鲜血染红了洁白的上衣。54手枪在近距离射击的威力非常大,虽然只是击中肩膀,但已足够使常人失去反抗能力。然而,此刻倒地的女鬼又岂非常人呢,所以雪晴没有半点松懈,枪口依然对准她。
; ; ; ; 女鬼虽然已挨了一枪,但她并没有表现出痛苦,嘴角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你们杀不了我,因为我是鬼,一只杀人鬼……”她说着闪身扑向右侧,雪晴意识到她想逃跑,立刻开枪射击。
; ; ; ; 因为女鬼的动作太快了,所以这一枪打偏了,仅仅从她的左手手臂上擦过,但子弹的冲击力把使她失去了平衡,翻倒在地,怀中紧抱的死婴也飞脱至五步之外。她似乎很紧张这个死婴,立刻爬起来想把死婴抱回。但雪晴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再次开枪,然而因为光线昏暗,两者亦已拉开了一段距离,所以这一枪没有命中。
; ; ; ; 女鬼似乎意识到此刻夺回死婴并非易事,闪到一旁的樟树后面,以樟树阻挡雪晴的狙击,急速逃跑。
; ; ; ; 雪晴瞥了我一眼,又瞥了眼地上的死婴,一言不发便往女鬼逃跑的方向追上去。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并不笨,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脱下外套便快步上前蹲下把死婴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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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白蛇妖仙 第七章 樟树秘道
; ; ; ; 女鬼有二,余舍监一反常态,双脚连在一起的人皮娃娃……新增的线索让案
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但我相信真相只有一个,也许就在106室之内。
; ; ; ; 我们来到女生宿舍的门房前,恰好碰上余舍监拿着一大串钥匙走出来,我向
她道明来意,要求再次到106室调查。
; ; ; ; “昨天才看过,还有什么好看的……”余舍监的态度跟之前一样恶劣,但说
了半句马上就换成一张笑脸:“好了,好了,反正我也要巡房,跟我来吧!”
; ; ; ; 都说女人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但余舍监的举动难免会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觉得她很不对劲,但总不能因此而把她抓回去大刑侍候,更何况现在还有
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 ; ; ; 106室的门锁跟昨天一样,很容易就能打开,里面比较昏暗,但借助透过
窗户照入的月光,还是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至少能看见里面没有我们要找
的女鬼。余舍监把门打开后就让我们进去调查,并没有开灯的意思。
; ; ; ; 蓁蓁首先走进去,在门边摸索电灯的开关,但余舍监却说:“不用找了,电
灯已经坏了。”
; ; ; ; “什么时候坏的?”我问。
; ; ; ; “大概是上星期吧!”余舍监随意的回答让自己露出马脚,昨天她才说这房
间很久也没有人进入,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电灯在上星期坏了?然而,她显然没发
现自己说漏了嘴,当然我也没有当场揭穿的打算,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的道理我明
白,让暗箭变成明枪对我们更有利。当然,前提是暗箭还不知道自己已暴露在阳
光之下。
; ; ; ; 房间并不大,而且堆放了大量杂物,如果要躲藏就只能藏在杂物箱里。但从
女鬼消失至今,至少有十五分钟,倘若她真的钻了进来,十五分钟足够逃到宿舍
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逃离宿舍。所以,我并没有像蓁蓁那像翻箱倒柜,也没有
像雪晴那样守住门口,而是立刻走到窗前检查窗台。
; ; ; ; 昨天,我在窗前抽烟时,故意把烟灰弹到窗台上,倘若窗户在这段时间曾经
被打开,烟灰必须会在窗户打开时,因为空气对流而被吹走。可是,当我把手电
筒照向窗台时,却发现烟灰还在,而且跟我昨天离开时并没有多少变化。也就是
说,窗户没有打开过,至少从我昨天离开至今没有被打开过。
; ; ; ; 窗户没有被打开,除非女鬼能穿墙过壁,否则不可能钻进这房间。倘若她能
穿墙过壁,也不见得会待在这里等我们来抓她,继续待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还不如早点收队,明天再和技术队的同僚到樟树林里搜集女鬼留下的蛛丝马迹
。
; ; ; ; 一觉醒来,距离老大定下破案限期只剩下五天,为免加入下岗大军,我准时
来诡案组办公室,和蓁蓁、雪晴及喵喵一同向正在看报纸股评的老大汇报调查进
展。汇报完后,老大便问我有何想法,我把所得情报逐一分析——
; ; ; ; 其一、夜小楼早已死亡,其为凶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鬼魅作祟的可能性也
能视之为零,因为所谓的女鬼在中枪后仓促逃走,子弹能伤鬼魅的事情即使在鬼
怪传说中也闻所未闻。
; ; ; ; 其二、女鬼绝非一人,肯定是两人以上的团伙。其中一人能力非常强大,但
身上负有枪伤,要把她揪出来并不难。而且她在樟树林流出大量血液,收集到她
的血液能更有效地确定她的真正身份。
; ; ; ; 其三、余舍监很可能与此案有关,不排除其为主谋的可能性,必须重点调查
。
; ; ; ; 其四、萧教授与萧逸轩为父子关系,并且行为异常,不排除与省人民医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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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美人鱼综合症”的信息。
; ; ; ; “这种病很罕见,发生概率只有七万分之一,自建国以来全国也就只有屈指
可数的几宗病例,全球范围内也不多见。”伟哥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给予我
答案。
; ; ; ; “遗传是这种病的成因吗?”我给伟哥抛了根烟。
; ; ; ; “是,但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医学界对这种病的了解很少,只知道患者大多
在出生后短时间内夭折,只有一个国外的患者能活到十六岁。”伟哥吐了个烟圈
又说:“你不可能靠这个找出夜小楼的姘夫,因为省内至今也没有这种病例的记
录。”
; ; ; ; 一如伟哥所言,我的确是想凭借“美人鱼综合症”找出夜小楼腹中肉的经手
人,因为我怀疑人皮娃娃是用她孩子的皮肤制成的,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
; ; ; ; 领取装备后,我们再次前往医大,雪晴与喵喵继续监视萧教授,而我和蓁蓁
则到樟树林协助技术队的同僚取证,并尽量腾出时间调查余舍监。
; ; ; ; 到达樟树林时,技术队的同僚已经在忙了,他们的小队长是个秀外慧中的大
美人,名叫桂悦桐,跟我算是老熟人了,只不过……
; ; ; ; “哇,阿慕,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你早就被小偷宰了。”悦桐对我的问候
还真让人汗颜。
; ; ; ; “托桂美人的福,我还像小强那样顽强地活着。”像只哈巴狗似的向她点头
哈腰后,我便介绍身旁的蓁蓁:“这位是我的拍档,她叫……”
; ; ; ; 我的话还没说完,悦桐就拉着蓁蓁的手,亲昵地说:“你跟阿慕拍档可要小
心耶,他这人挺靠不住的,我男朋友就是被他弄丢的,都两年了,到现在还是音
信全无……”
; ; ; ; 悦桐的男朋友就是我的老拍档小相,两年前他离奇失踪,至今依然杳无音信
。作为他的拍档,我说不出对此全无责任这种话,所以在悦桐面前,我总是抬不
起头。
; ; ; ; 虽然每次见面,悦桐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但绝对不会因此而耽误工作,不
然她也不可能以二十六岁的芳龄爬上技术队小队长的位置。在我们到达之前,她
和下属已经在枪击女鬼的现场取证,我向她讲述昨晚与女鬼相遇的经过以及女鬼
逃走的路线后,她便带领下属在女鬼的逃走路线上搜集蛛丝马迹。
; ; ; ; 我们顺着女鬼逃走的方向往树林边缘走,一路上均能发现女鬼留下的血迹,
但越靠近树林边缘,路上的血迹就越少,走到一棵高大的白樟树前,地上就再没
有发现血迹。悦桐示意下属往白樟树取证后,便和蓁蓁说话,但她的话显然是说
给我听的:“以犯人在枪击现场的失血量推断,她逃出树林之前就会因失血过多
而昏迷甚至休克。可是,在她的逃走路线上发现的血迹却越来越少,这几乎是没
有可能的事情,除非她在中枪后立刻包扎伤口,或者拥有匪夷所思的自愈能力。
”
; ; ; ; “她中枪后就立刻逃走,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伤口。”我说。
; ; ; ; “如果她真的拥有如此惊人的自愈能力,那么她的伤口很可能已经愈合了,
要凭枪伤把她找出来,恐怕很渺茫。”悦桐还是对着蓁蓁说话。
; ; ; ; “队长!”悦桐的下属郎平用夹子从白樟树上夹下一片沾有小量血迹的布碎
,报告说:“这块布碎应该是犯人逃走时被树枝勾下来的,你看……”他指着取
下布碎的树枝,“勾下布碎的树枝,高度大概有两米,而且树身上还沾有小量血
迹。”
; ; ; ; “带回去化验,也许能提供线索。”悦桐说罢与郎平等人一共围着白樟树继
续取证。
; ; ; ; 这棵白樟树位于树林边缘,树叶已经掉光了,似乎已经死了。从布碎所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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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及树身上的血迹看来,女鬼昨夜肯定是爬到树上逃脱雪晴追捕。
; ; ; ; 悦桐等人做完取证工作后,我尝试爬上树上,但要爬上去可不容易,爬了一
会也没爬上。蓁蓁见我爬不上去就把我拉下来,像只猴子似的往树上爬。不过,
没一会儿她就惊叫一声掉下来了,而且是连带整棵樟树掉下来——樟树竟然是中
空的!树顶有个仅能让成年钻入的树洞直通根部。
; ; ; ; 郎平等人把压住蓁蓁的樟树搬开,悦桐则把她拉起来。她掉下来时爬得并不
高,而且中空的樟树也不见得能压死她,所以我没有管她,只是蹲下凝视着樟树
倒下后出现的漆黑洞。
; ; ; ; 这洞并不大,仅仅能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而且呈三十度角往女生宿的方向
倾斜,因为阳光没能照入洞内,所以看不清楚有多深。
; ; ; ; 蓁蓁爬起来后,就走过来想踹我一脚,责怪我不理她死活,但当她看见地上
的洞后,刚刚提起的修长美腿又缓缓放下。
; ; ; ; 我向郎平要了支袖珍手电简,准备钻进洞里查看,但悦桐却把我拉住:“你
不想活了,你丫没帮我找回溪望,可别死这么早。”
; ; ; ;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微笑道:“把小相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之前,我是绝对不
会死的。”接着又对蓁蓁说:“马上请求消防队支援,我先下去看看,十五分钟
内没发现就出来。”然后便钻进漆黑的洞里。
; ; ; ; 钻进洞后,我马上从口袋中掏出防风打火机并打着,虽然有手电筒照明,但
打火机的火焰能让我知道洞内的氧气含量,一旦火焰熄灭,我便得立刻离开。
; ; ; ; 洞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下潜了大概四米左右便不再往下倾斜,而是一条相对
平衡的通道。继续往前爬了约十余米,我便爬进了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袖珍手
电筒有限的光线让我勉能看清楚这是一个约四十平方的石室,一副没有棺盖的石
棺赫然放置在石室中央。我想我找到了六叔所说的墓。
; ; ; ; 正如六叔所说,这个墓很简朴,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简单的四面石壁
,和一副十分简陋的石棺,而棺盖就放在石棺旁边。也许是兴建宿舍的原因,石
室内有好几处塌方,地上有不少沙石。我用手电筒往石棺内一照,内里空无一物
。在墓搜索片刻,除了发了石棺右侧的墙上有另一个洞口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这个洞口与比进来的洞口略小一点点,但还能让我爬进去,只是靠近洞口就能闻
一阵恶臭。
; ; ; ; 用手电筒照往洞内,能看见深处有反光,里面应该有水。捏着鼻子爬进去,
尽头竟然是一条能让人弯腰站立的下水道。正想往前方搜索时,打火机的火焰突
然熄灭,脚下污水秽物散发的恶臭亦让我感到头晕脑胀。很显然,这里的空气质
量很差,呆久了可能会要了我的命,还是让全副装备的消防大哥来搜索吧!
; ; ; ; 当我从下水道爬回墓时,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有人站在石棺旁边。因为光
线不足,我没看清楚对方的相貌,但以身形判断应该是名女性。难道是抱婴女鬼
?长生天啊,我可不想这么短命,在这种地方与她狭路相逢,而且她还堵住了出
口,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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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白蛇妖仙 第八章 谁是女鬼
; ; ; ; 从污秽的下水道爬回诡秘的墓时,竟然看到一个女性身影站在石棺旁边,难
道是抱婴女鬼?
; ; ; ; 就在我思量着是否该退回下水道继续忍受那使人眩昏的恶臭时,对方似乎发
现了我,向着我提起右手,手中发出一道强光,照在我的脸上,使我睁不开眼睛
。
; ; ; ; “阿慕你干嘛了?怎么弄得像只沟渠老鼠似的。”
; ; ; ; 靠!把我吓个半死的原来是蓁蓁。要不是怕被她打死,真想冲前给她一个热
情的拥抱,让她和我一样脏。
; ; ; ; 我问她爬进来干嘛,她说在上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我出来,就爬进来看我
死了没有。我没好气地说:“我本来是好好的,给你溜进吓一跳,就差没给吓死
。”
; ; ; ; 因为怕悦桐担心我们,又跟着爬进来,而且墓内也没有特别的发现,下水道
亦因空气质量太差不能搜索,所以我们便打算离开,等消防队的伙计来搜索。
; ; ; ; 蓁蓁也许是害羞吧,爬离墓时坚持要我先钻进洞口。虽然她的脾气比较火爆
,但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抬起屁股在洞里爬行时,后面跟着个大男人可不是什
么好事。所以我也没多说什么,先爬进出口。
; ; ; ; 钻进去没爬几下,蓁蓁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阿慕,你听见没有?”
; ; ; ; “听见什么?”对于她的问题,我感到莫名其妙。
; ; ; ; “我好像听见一些咝咝声。”
; ; ; ; “我什么也没听见。”
; ; ; ;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她顿顿又说:“你很臭啊,快爬快点。”
; ; ; ; “我可没迫你爬我后面。”
; ; ; ; 再次沐浴于阳光之下,感觉让人精神百倍,不过蓁蓁可不是这么想,一爬出
来就把我踹得老远,悦桐则捏着鼻子和我保持距离。
; ; ; ; “我真的那么臭吗?”看着一身污秽的衣物,我觉得很无奈。
; ; ; ; “臭死了,快找个地方洗一下。”蓁蓁又踹了我一脚。
; ; ; ; 此时消防队的伙计已经到达,我跟他们捏着鼻子的队长说明情况,让他们到
与墓相连的下水道搜索。然后,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悦桐处理,和蓁蓁去找六叔
。
; ; ; ; 我们来到门卫室发现六叔不在,正想离开时却看见他从体育馆的方向走过来
。
; ; ; ; “小慕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还好,六叔没有捏着鼻子跟我说话。
; ; ; ; “说来话长了,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让我洗澡吧!”我无奈苦笑。
; ; ; ; 六叔把我们带到门卫室后面的洗手间,里面有梳洗的用品,他还拿了一套自
己的衣服给我更换。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虽然很不合身,但总比光屁股好,只能
将就一下了。蓁蓁虽然也因爬入墓而把衣服弄脏,但不至于像我那样散发恶臭,
所她只是在我洗澡之后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 ; ; ; 我们梳洗过后,六叔就问我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虽然作为医大的门卫,我
们在树林里发现秘道的事情,他早晚都会知道,但是与案情有关的事情,我可不
能随便向外人透露。所以,我就开玩笑地说:“我们去抓老鼠啊!”
; ; ; ; 六叔似乎明白我不方便直言,笑道:“当**还真不容易啊,不但要抓坏人
,还得抓老鼠,哈哈哈……”
; ; ; ; “六叔你刚去那里了。”我随口问道。
; ; ; ; “我刚去体育馆体检了,今早校里突然播出要体验的广播,全校师生甚至我
这个门卫也得参加。我还以为闹传染病了,谁知道到了体育馆只是脱衣服检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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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上身就完了。不过,不知道为啥,来了不少你们的伙计。”
; ; ; ;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过去看看好了。”说罢便与六叔道别,然后
和蓁蓁一同前往体育馆。其实,我对此并非毫无知情,反而知道得很清楚,因为
这次所谓的体检是老大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揪出受了枪伤的女鬼。当然,我并非
全心向六叔隐瞒,而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多事情我甚至连双亲也不能告知。
; ; ; ; 来到体育馆时,体检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向负责此事的**了解情况,得
知并无任何发现,甚至没有在受检者身上发现因中枪而留下的疤痕。我和蓁蓁认
真翻阅受检者的名单,余舍监、萧教授及其助手甚至雅娴、六叔等人均已接受了
检查,并无异常发现。不过,尚不能以此判断女鬼并非藏身于校内,正如悦桐所
言,女鬼可能拥有匪夷所思的自愈能力。
; ; ; ; 正在思量着该如何才能把女鬼揪出来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悦桐的来电:“
桂美人,有小人能效劳的吗?”
; ; ; ; “别废话,立刻来树林,这里出事了!”悦桐的语气非常严肃,似乎出了大
乱子。我们不敢怠慢,立刻奔向樟树林。
; ; ; ; 樟树林外停了四辆消防车,而之前只停了一辆。我们越过消防车跑到发现洞
的报方,看见三具消防员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约十名消防员在周围或唉声叹
气、或浑身颤抖。刚才捏着鼻跟我说话的消防队长眼光呆滞地坐在一棵樟树下,
喃喃自语:“死了,死了,都死了……”
; ; ; ; 悦桐正在打电话请求法医到现场支援,她的身旁只有郎平一人,其他下属似
乎是在我离开后不久,便带着现场取得的证物回去化验。而郎平此时正蹲下用夹
子将一张沾满污泥,不知道是衣服还是其它东西的物体铺开。
; ; ; ; “发现什么事了?”悦桐挂掉电话,我便立刻问道。
; ; ; ; “这三名消防员进入下水道受到未知生物袭击……”悦桐详细地告诉我们当
时的情况——
; ; ; ; 你们离开后,消防队长就让三名穿着防护衣物并背上氧气瓶的队员钻进洞。
进入洞后,队长一直以对讲机了解队员的情况,但在进入下水道之前都没有特别
的发现。
; ; ; ; 进入下水道后,队员报告下水道内的氧气含量很低,而且越深入沼气的含量
就越高。人类在没有供氧设备的情况下,不可能在这里生存超过五分钟,大部分
动物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
; ; ; ; 虽然下水道的环境非常恶劣,犯人利用它来逃走的可能性极低,但鉴于犯人
可能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所以我要求继续搜索,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 ; ; ; 队员继续搜索了一会,竟然发现了一张完整的、疑似蛇皮的东西,虽然现场
的环境极其恶劣,但这张蛇皮竟然没有明显的腐烂迹象。而更惊人的是,这张蛇
皮的上身竟然有像人类一样的手臂。
; ; ; ; 队员刚报告完,对讲机就传出他们惊恐的尖叫,其中一名队员大叫有妖怪,
接着便是混乱的碰撞声,之后便是让人心寒的死寂。但是,若仔细聆听,还是能
听见微仅可察的咝咝声,以及吞咽食物的声音。再之后,也许是对讲机被污水泡
坏了,一阵电流杂音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 ; ; ; 增援的消防员赶到后,只在水道里找到三具尸体和一张诡异的“蛇”皮……
; ; ; ; 郎平已经把所谓的蛇皮完全铺开,正如悦桐所言,这是一张诡的蛇皮。整张
蛇皮长约两米,虽然被下水道的污水泡得发黑,但却出奇地完整,除了背部有一
条长长的裂缝外,其它部分均无明显的破损,更没有腐烂的迹象。蛇皮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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