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相信，站在我眼前这个若无其事说着她童年故事的小雅竟然目睹了自己家破人亡。
“父亲死后，家里欠的债仍然没人还，亲戚们都避瘟神似的避着我。就这样，我进了福利院，在那里认识了小朵。”
我说：“对不起，让你讲这些，我很难过。”
小雅对我笑笑说：“方东，你知道吗，这事我从未对人讲过，哪怕是小朵。”
我惊讶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竟然在这里告诉你了。”
我实在无法说出什么很荣幸之类的话，那种事实在不能算是一件荣幸的事。
“大概是你看上去很有安全感，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她接着又摸出一支烟抽着。
“谢谢。”
“不客气，事实上感觉就是这样的。”小雅说道：“可是我的运气还是比小朵要好，有对夫妇领养了我。小朵呢，她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长的什么样的。”
我默默地点头，屋子里忽然传出小朵的呻yín声。
“她醒了。”小雅丢了烟踩在脚下进了屋，我跟在她后面。
“喂，喂，感觉好点了吗？想喝水吗？”小雅问着她。
夏小朵惘然地摇着头不说话。
“不喝水怎么行，一定要喝的。”小雅对身后的我说：“方东，麻烦你倒点开水给我。”
“方东来了吗？”小朵问她。
“早来了，站在旁边看着你好一会了。”小雅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夏小朵红着脸喝着我递给她的水不说话。
“够了够了，别一下子喝这么多，你这小傻瓜。”小雅一把抢过她的杯子，帮她盖好被子说：“出出汗，自然会好的，我走了，去看看店里情况，晚上再来看你。”
夏小朵点点头。
小雅笑了笑对我说：“这里交给你了，表哥。”
她刚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笑笑说：“我的店，有空过来坐坐。”
我点点头看着小雅转身关了房门。房间里，只剩我和夏小朵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安静得仿佛全世界的针都掉在了地上。
我咳了一下拖了椅子坐在她身边说：“怎么会累倒的？”
夏小朵不说话。
我忽然觉得前面问的那句话简直就是傻bī才会问的。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一阵难过，握住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次，她没有逃离，满是汗的手任由我
捏
着。
“方东。”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
“你上次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我一愣，问道。
“没什么。”夏小朵眨了眨眼说：“等我病好了，能不能陪我去一次朱家角。”
“好的，去哪里都行。”
“我想要画画。”夏小朵闭着眼说道。

《序》
这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是一个诉说付出与牺牲的故事。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是描写爱与情的故事。
当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甘愿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时，她会拥有怎样的结局。
所有的爱与悔恨相互交织。
所有的泪与血彼此交融。
所有的理性都不能用来解释感性。
因为爱。
让一切都变得崎岖和无奈。

《她的名字叫夏小朵》
“哪怕牺牲自己。”我躺在床上侧转难眠，脑海里反复出现她说的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时锁流露出的落寂和无助。
“荒谬！”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一下子声音大起来了。
KFC店里她呆呆的看着我，随即低下头说道：“你不会明白的。”
我意识到前面自己的失态，暗骂自己怎么和电台主持人万峰一个德行。“你，叫什么名字？”
“夏小朵。”她轻轻的回答。
“夏晓躲？”
她说，“把手拿出来。”
“干什么？”我问道。
“拿出来啊。”
我莫名其妙把手给她，她伸出食指，她的手指细长，一点指甲也没有。
“记住。”说着她在我手心里写下了三个字，“夏小朵。”
“夏小朵?”
“嗯，夏小朵。”
我翻了个身，睡不着觉，始终在会议KFC里发生的一切。
摊开手掌心，仿佛夏小朵在我手心里留下的痕迹感觉依然清晰，那一笔一划虽然轻，但却刻的如此深重。
我爬起身抽出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郁结在胸腔的沉闷依然吐不出来。黑暗的房间里，火星一亮一灭，节奏越来越快。
我想起了送她去车站的路上，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那只垃圾桶旁觅食的白色的小野猫。那只小野猫估计出生也就几个月，非常小，才比脚掌大一点。
她看得出神，好像忘记我在她身后一样。
过了一会她把手伸进包里摸索着什么，半天摸出一包饼干，一包非常便宜的在任何食品商店都有的卖的压缩饼干。
夏小朵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小白猫，一边用力掰着手里的压缩饼干试图弄下一小块，可即使她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它好像不吃这个的。”我站在她身后说道。
她吓了一跳，连忙跳起身，看看我，又看看那只小野猫。
“可是.......”她看着它说：“它好像找不到东西吃。”
她竟然在可怜一只野猫。
我无所谓的告诉她：“猫有九条命，饿不死的。”
夏小朵看了我一眼问，“可是，它这么小，它妈妈在哪里呢？”
我耸了耸肩说，“这个又有谁知道呢，走散了吧，或许母猫自己也吃不饱，干脆不要它了。”
夏小朵神色黯然地看着那只小白猫不说话，良久才站起身来。
在去车站的路上，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怎么了？”我问她。
她朝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夏小朵变成了那只小白猫。
我跟在它的后面，无聊怎么加快脚步，总是追不上她。
到最好，它消失在我的梦中。
若干年后，我曾不止一次坐在人民广场的那家KFC店，坐在我曾经做过的位置，呆呆地看着我左手侧空余的座位，也曾不止一次走过那条和她一起走过的路。
我无法解释我这样行为的合理性，就如同阿基米德不能求证秦始皇到底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
感觉是很奇怪的东西，即使最饱经风霜的作家用最深刻的笔触去描写，仍然不能完全琢磨它。因为它根本不可琢磨，永远不可能用理科班的=号去逻辑推理合理性。
在每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下午，我都会去那里坐坐，走走。
和当时一样。
只喝一杯可乐。
寻找那只小白猫。
我试图寻找当年的一切痕迹。
猫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可是就连可乐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一杯了。

《她找我为了什么事》
在遇见夏小朵之前，我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相识三年，相恋三年，并决定在未来三年里结婚。
我们每周都会出去逛街，去知识产权被严重践踏的地方买衣服。
小芸乐在其中，对她而言，东西是不是名牌是次要的，有着我陪伴在旁她就很知足。
因此，无论我如何讨厌逛街，在陪她的时候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可是在遇见夏小朵之后我却有点萎靡不振，心不在焉，内心深处一直在为夏小朵找个理由。这似乎很可笑，仿佛一个面目可憎的人杀人就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人杀人却往往会使我们潜意识里为他编造杀人的合理性，无论这个理由有多荒谬，但最终都会被我们所接受。
逛着逛着，我才发现小芸不说话了。
我纳闷的转过头问她：“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她生气的回答道。
“我怎么了？”
“你怎么今天神魂颠倒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啊！”
“没有啊......”被她这么一说我心一寒。
“前面问你话都应付我，问你这件好看吗，你说嗯，问你这件好看吗，你说哦，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公司最近有点事儿，挺烦的.....”我顺口编了个谎。
“如果你觉得和我出来累，那就别出来了，你这么喜欢工作，以后就和工作去结婚好了”她咬着牙狠狠道。
我一听知道女孩子脾气又出来了，连忙又哄又骗，使出浑身解数，总算让她怒气平息了。
她只是个卖春的女大学生，与我何干？
我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想令自己的脑袋彻底甩脱这个名字。可是裤子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小芸，她真正和一个卖衣服的四十岁中年妇女讨价还价。
我摸出手机来看，是她，夏小朵发来的。
<能不能晚上出来一下，想见你，想求你帮个忙。>
我忽然有点心虚，似乎非常盼望能收到她的信息，可是却又害怕收到她的信息。
我看了女友一眼，迅速放好手机，走过去对她说：“就这件吧，颜色不错。”
我仔细阅读了很多遍夏小朵发给我的消息，直到我对短信的每一个字快不认识为止。也许我自己也不能否认，我很盼望再次见到她，却又一直没有理由支持自己的这种想法。
对我而言这样的想法危险且可怕。可有些东西，你越是压抑它，它就反弹的越高。
她需要我帮忙。
她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出来做这种“事”的人，我过多的和她接触，会不会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妈的！方东，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暗骂自己。
去，一定要去！
问问她，到底需要我帮她什么。
早了半个小时，人民广场的喷水池边，一群顽皮的孩童赤着身在里面耍水。
我坐在喷水池前的大理石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没有星星的沉寂夜空吐着烟卷，感觉一切就像是在拍电影，因为一个陌生的骚扰电话，认识了一个陌生的卖春女大学生，如今还答应帮她一个忙。
非常荒唐可笑。
可是我一直不敢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答应她。
我不怕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却怕自己知道。
我想我在逃避些什么，可是我并不想去挖掘它。我觉得这正如同一部曾经看过的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我努力寻找，却又怕找到。”
这一切的一切离奇地打破了我原有的生活节奏，像是往一泓幽泉中扔了石头激荡出涟漪来。
想着想着正准备点燃第二支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几乎吓我一跳，烟也几乎掉到地上。
“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一阵激动。
我知道这声音的主人。
这是夏小朵的声音。

《诗人的梦想》
“哦，这个啊？”郭言看我在看他的笔记本笑了笑说：“写的一些小诗，打发时间。”
“不错啊，挺有韵味的。”我接过来看着说。“尤其最后一句，挺有感觉的，虽然我不是文学青年。”
郭言脸有点红摇着手说：“都是打发时间乱写的。”
“乱写都能这么好？”
“其实从小我就想当个诗人。”他转头看了看窗外顿了顿说：“很羡慕那些能写出自由洒脱诗歌的人，他们的生活或许风平浪静，但他们却能在平静中照样惊涛骇浪般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郭言叹了口气：“可是冥冥中，我总觉得自由向往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我们的命运。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人活着是不是就是为了受苦。”
我安慰他说：“也不能这样讲，人活着即使有苦难，但苦难中我们并不全是流泪度过，许多人渴望生命能够无限延续就是最好的证明。”
郭言怔了怔重复着我的话忽然抬头笑着说：“也许你是对的。”
“这也分不清对错，有多少人是在从事自己的梦想，哪怕只是和自己的梦想沾边。”我说道“即使他们可能对于自己所向往的道路越行越远，可他们从未放弃自己的梦想，就好比如你想成为一名诗人一样，无论怎么样你都未抹杀自己的向往。可能我表达的不好，但是就这个意思”
郭言下意识摩挲这那本笔记本说道：“你知道吗?方东，我曾以为我活不长了。几乎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爱的人，离开我的希望。”他看向窗外，语气极其悲哀，“有那么几次，我痛苦的就想离开这个世界，语气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洒脱的死去。”
我不由一怔，他又缓缓的说道：“要不是有小朵在，要不是有她的支持和鼓励，我想我可能早就从这里翱翔出去了，在极度的痛苦面前，死亡可能是种解脱。”
郭言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我正在与一个曾离死亡无限接近的人谈话......
“她是你的支持，精神上面的。”我说着，一边用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
“也许不止是精神上的。”郭言用手抚着头说道：“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为了我病，她到处筹钱，连学也不上了。”
我一愣,问：“缀学了？”
“嗯。”郭言痛苦的说：“我劝她别这样，别为了我这样，我会很难过的，可她执意如此。”
“方东，”郭言突然问我：“做车模辛不辛苦？累不累？”
我很难过，隐瞒夏小朵的事，对于郭言是否是种耻辱，如果让他知道她在外面这样，他会怎么办？
“嗯，就整天站着，是挺累的。她业余时间与会做做平面模特，不过她人漂亮，估计很多杂志都会邀请她的。”我安慰郭言一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谢谢，方东。”他笑了笑说：“小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我也笑着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
他笑了起来说：“是，肯定是，一定是的。”
我转过头，窗外的天碧蓝无云，夏小朵就在这个城市，在这片天空下的某个地方。
只是我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在哪里呻吟......

<<她竟然是一个孤儿>>
棚户区。
最廉价的棚户区里最廉价的租房，夏小朵就是那样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在一边照顾她，拿着湿毛巾捂在她头上。
我走到床前，她似乎处于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脸红红的，头发披着，随意地舒展着，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让人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我刚想说话，那个女孩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我走到外面。
“你是小朵的什么人？”她盯着我用警惕的眼神问。
她问的这样突然，我呆了呆回道：“我是.....她表哥。”
那个女孩子莞尔一笑对我说：“到底是她什么人？”
“你不信？”
“不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小朵没有表哥的。”
“额...这....”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十分尴尬。
那个女孩叹了口气说：“她是个孤儿。”
“这......这么可能？”我失声道。
那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在车站的那一幕，想起夏小朵失神地看着那只小野猫，想喂它东西吃。也许那时的她，在那只小野猫身上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想帮助它，却又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感到悲伤。在夏小朵身上，仿佛所有的不幸都眷顾着她，不愿离去，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我不能体会，也不能分担，甚至丝毫也帮不了她。
那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盒烟，我摇摇头，她自己点燃了一根，靠在墙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方东。”
“方块的方，冬瓜的冬？”
“东方的方，东方的东。”我纠正她。
“好名字。”她吐着烟说。
我问她：“你呢？”
“叫我小雅吧。”她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里乱成一团，仿佛所有的东西都相互缠绕，越缠越紧，令我窒息。
“那么，方东....”小雅奚落着我说：“你还是她表哥吗？”
我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你脸红是样子也蛮可爱的嘛。”她继续取笑我。
“你是小朵的朋友？”我问她。
小雅吸了口咽吐了个大大的烟卷说道：“我和她一起长大的。”
我惊讶的看着她。
“我也是孤儿。”她淡淡地说。
“对不起。”我低下头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小雅对我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就算现在说自己是孤儿，这里也不会有太大反应。”她指着自己的心脏。
我不说话。
“和小朵不同，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遭遗弃的孤儿。”她说道，“我在四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说道这里，小雅忽然对我扮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忽然对你说这个。”
我说：“没有关系，只要你不介意。”
她抽着烟笑了笑说：“我喜欢你的性格。”
“那个时候我抱着母亲的腿叫着妈妈，可母亲却一脚踢开了我，我还记得她当时这么对我吼的，滚，去找你爸爸去，别跟着我。”小雅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我那时候小，只知道哭，不知道该怎么做，那时候把她的裤袜都抓破了还不肯放手，最后免不了一顿打，现在想来那是她最后一次打我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小雅的回忆》“我父亲好赌成性，把家里可以输的都输了个底朝天。”小雅说道：“我看着一群群陌生的人来，把我家里一样样东西都搬走了，我抱着父亲哭着求他，能不能不要把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辆小自行车拿走，父亲抱着我只是哭，一个劲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看着那辆小自行车被他们抗上大货车带走了，我所有的童年回忆和快乐也都被他们带走了。”小雅说着。
“你的父亲……你不恨你父亲吗？”
小雅对我笑笑说：“我不恨他，无论父亲再怎么过错，他却很爱我，不肯让我受丝毫的委屈，总能满足我一个个小条件。虽然他好赌成性，可他对我的爱却是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雅，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听她说。
“母亲却不能忍受父亲这样，她跟一个男人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自此后再也没见到过她。”
“和别人私奔了吗？”
“大概是吧，又有谁知道呢？”她说道：“那天过后，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对父亲说，让他明天就从家里离开，房子已经不是他的了。父亲在那里默默地点头，不说话。”
“在那些人离开后，父亲抱着我送我去托儿所。在托儿所的门口，他一遍又一遍亲吻着我的头告诉我，他爱我。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父亲把我交给了托儿所的老师，说晚上再来接我，就离开了。我隔着铁栏条，看着父亲一步一步，越走越远，连头也不回，不由地哭了起来。”
“真的，哭的特别厉害呢。”小雅看着天说道。“可是那天晚上父亲没有来接我，很晚，很晚，都不没有来接我。”
“为什么呢？”我问。
小雅摇着头说：“托儿所的老师带着我去我家找他，老师一路背着我叫我别害怕，马上就可以到家见爸爸了。就这样，我趴在老师的肩膀上，任他一路背着我去我家。到家的时候，门是关着的，老师在那里敲着门，喊着我父亲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反应。我呆呆地看着那道紧闭的门吸着手指，心里一直喊着爸爸，爸爸。”
“你爸爸该不会也走了？”我问。
小雅苦笑着摇头说：“隔壁的邻居都出来了，都凑着热闹看着老师和我，老师一边对我说，小雅乖，别害怕，老师一定帮你找到爸爸，不哭，一边敲着门。最后，他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是没锁，老师拉着我走进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
“老师顺手摸了开关开了灯，谁知道他立即用手捂住我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小雅不看，小雅不要看，乖，我们去外面，走，我们去外面。”
“看什么？为什么不让你看？”
“透过老师的掌缝，我分明看到了父亲，他的脖子

上系着黑色的绳带，连着房间上的吊扇，背对着我，在空着晃着。”
我一惊。“他……自杀了？”
小雅点点头说：“的确，自杀了。”

没看 真就看

小仙女，嘿嘿，我又骗了你！是不是心里又在骂我呼延你这王八蛋啊？哈哈，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你气呼呼的样子了，不过我相信你会体谅我的，对吧。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记得上次提笔想写些什么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没记错的话，也是写给你的吧，那算是情书吗？你这吖的竟然傻乎乎的问我信纸哪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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