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底>>
“阿诺，起来了就别懒床了。”中年男人裹着一条军绿的大衣坐在桌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烟，向着涂着黄漆的木质房门叫着。里面一点声儿都没有，男人把烟抖了抖，站起来往敞开着门的厨房走去。
不会儿，男人端着两碗粥和一小盘榨菜来到客厅，又喊了一句：“阿诺，醒了就来吃粥。”然后故意很大声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碰，自个儿坐在凳子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他匆匆吸了几口之后把烟掐断丢在离桌子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时，漆黄的房门才慢慢被打开。“父亲，早上好。”里面先钻出一个黑色的脑袋，使劲儿抽了两下鼻子后说道，“抽这么重的烟，不怕死得早?”接着把门一关，少年仅穿着一条毛绒的加长睡衣和一条已经被遮住的内裤就出来了，两条腿露在空气里不禁意地发着颤。
“已经冬时38日了，起码得把裤子穿上吧。”男人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啧了几声，把手伸向装有烟草的口袋，停顿了会儿，但还是空着手伸出来了。
少年用鼻音哼着回应道，从沙发上找出一条晾了一晚上的牛仔裤很快穿好，随便地拉了一下裤链后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看着男人的方向，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愿主保佑我，阿门。”
冬时的白天总是很短，黑夜往往比较长。虽然现在五六点的时间，但是外面的天也才开始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