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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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却是好酒。
酒香四溢,甘冽清纯。
如此好酒,本应被置于玉杯之中,供人细细品尝。品尝酒中五味,便如品味人生。
碗,虽是玉碗,却破的不能再破。
裂纹遍布,豁口盈边。
若放在其他地方,怕是乞丐都不会选择用它来讨饭。
可是这破碗,今天却有幸和这美酒凑到了一起,却又不显得有任何突兀。
酒,越陈越香。醇香便是酒的倾诉,那是酒的故事,香气越浓,故事越多。
碗,而今品相低劣,却不难看出它也有风光之时,那裂纹和豁口,也许是它的故事。
是的,他们都有故事,让人一眼便能看出。
因为,正在持着他们的手,也是一双有故事的手。
这双手枯瘦如柴,细如竹竿,用皮包骨头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手在微微颤抖着,像是难以端平那碗美酒;于是,酒刚被斟满,便洒在了地上,那双手再斟酒,再洒,再斟酒再洒,如此三次。
酒没了,碗空了,故事,却依然在。
2013年10月13日 12点10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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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拜祭你们了, 我时日无多,就让我们最后再痛饮一次吧。”沙哑低沉的嗓音,略带一丝颤抖,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岁月在他脸上镌刻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一道道沟壑,却像是斧劈刀削。
老人身后一个少年静静地伫立着,他像是一段被钉在土里的木桩,一动不动,只有眼眶里的莹莹泪光在不断的闪烁着。
“龙爹,回去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像是包含了无尽的心酸,这辛酸感动了上苍,天空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是的,每次他流泪的时候,便会下雨。
2013年10月13日 16点10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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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雨声惊觉了老人,还是少年的声音,老人缓缓地转过头,苍老黄浊的眼睛里尽是人世沧桑。
“这次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若不然,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老人声音很低,低到不像是在和少年说话,更像是喃喃自语。
不等少年说话,老人继续说道:“白帝子入主东瀛,是要彻底断了我们的根基,这恩怨纠缠了数万年,没想到最后他竟要借助外族之力……若是让他得逞,只怕……。”
不等老人说完,少年截断了他的话:“我一定会完成这次的任务,不管历时多久,不管有多少苦难……”说着说着,少年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竟然已泣不成声。
雨滴更大,雨声更急。
少年泣不成声,老人接住了他心中的话:“不管历时多久,不管有多少苦难,都绝不能让我炎黄子孙寄居外人篱下,都不会让祖先蒙羞。”老人语毕,不再看少年,目光慢慢移到了身前一块墓碑上。
碑,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这里,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少岁月。
碑体青岩早已被风化的不成样子,只是看这石碑,任何人也绝猜想不到,这块碑下埋葬的是何人。
只有碑体正面的三个大字依然醒目——赤帝子。
老人的目光很慈祥,看这墓碑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那苍老的双眸中有的是无限的温柔和自豪。
2013年10月14日 06点10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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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心有感触,给身后少年讲起了一个他从未讲过的故事。
“当年天下大乱,君王暴政,致使民不聊生。赤帝子受天之命。,生于乱世,旨在止人间兵戈,在邙山揭竿而起,反抗暴政。白帝子化身巨蟒欲横加阻拦,被赤帝子一剑将其头砍下,这反倒成就了赤帝子的霸业。”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说了下去。
:“这是赤帝子与白帝子恩怨的开始,自白帝子死后,赤帝子一统华夏,国号汉。自此百姓算是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汉土之民,皆自称汉民,他们的子孙,也就是现在的汉人。”
一阵寒风吹过,像是也在仔细聆听老者的话语,墓碑前的野草瑟瑟作响。
“那么后来呢?”少年问道。
“后来?后来白帝子虽然也曾向赤帝子索命,但是这其中的恩怨又怎么能够说得清。”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白帝子不仅想要毁掉赤帝子留下的东西,他还要毁掉华夏的根基。”
  说道这里,老人再不忍说下去。
  寒风,寒雨,冰寒的墓碑,在这方寒冷的天地里却并不是最寒的,现在最寒的,莫过于老者的心,那是一种发自心底,寒彻骨髓的痛楚。
  “现在的汉人,一代不如一代了……”老人嗟叹一声,黄浊的老泪低落眼角,在他遍是皱纹的脸上画出一道曲线,就如他的身躯一般弯曲。
   “龙爹,别难过了,为了外面那些人难过,不值得。”少年看见老者伤心,鼻头竟也是一酸。
   是啊,为了外面那些所谓的炎黄子孙,值得么?
   他们?还是炎黄的子孙么?他们?还配自称华夏后人么?
   为了名利欲望,忘记自己祖宗姓甚名谁的人,值得我们这样做么?
   老人心中思绪万千,他仰头望天,似是不愿眼前墓碑看见自己在流泪,他看到了天上的云。
   乌云遮天盖地,整片天空都难以找到光明,这多么像是这个被邪恶贪婪蒙蔽了的世界。也许太阳终会出现照亮天地,可是谁又能照亮外面那个世界的人心?若是任由这样下去,只怕这个以华夏明明的世界,就要走到尽头了。
  蓦然,老者双眼一瞪,两道精光自其眼中射出,射向那厚厚的云层。
  乌云被拨开,这片世界不再愁云惨淡,身后少年亦嘴角带笑。
  他知道,他的龙爹已经做好的决定,
  这方世界的乌云由龙爹来拨开,而外面那块名为华夏的世界上空笼罩的乌云,只能由自己来拨开了,虽然近乎不可能,但是绝不能放弃。
  试着征服一件不可能征服的事情,或许也有征服的可能;若是不去试着征服,那就绝对永远也征服不了。
2013年10月16日 14点10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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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顺着窗棂溜了进来,窗棂边,一盏烛火随夜色摇曳着,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在这烛光下不断摇晃。
正是那少年和被他称作龙爹的老汉,两人均是眉头苦索,索的连身上的衣服都发起愁来。
少年身上的衣服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正像是一个人的脸色一般,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只见少年浑身衣衫忽而消失,化作周身细密的鳞片,鳞片紧缚其身,直至面部。
“转!”
老汉陡地一声大喝打破了夜的静谧,吓得烛火都闭上了眼睛,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吞噬人心的黑暗。
烛光再亮,屋子里又明亮起来,少年仍旧是坐在那里,还是那身衣服,刚才出现的鳞片也全部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老人紧坐其后,双掌紧贴少年背心。
2013年10月19日 03点10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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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汗珠在老者额头渗出,缕缕青烟在二人头顶盘绕,强横的真气化作汩汩细流,顺着老者双掌流向少年。
少年面露痛苦之色,五官已经扭曲成了一团,正在不断有鲜血溢出的嘴巴里,不时传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那是牙齿碎掉的声音,那是少年忍受的痛楚。
有一种痛楚却比咬碎钢牙索要忍受的痛苦强上十倍,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无从去说,那就是心痛。
少年心里非常明白老者在对他做着什么,当这一切结束后,他身后的老者将不复存在,他向自己输送的不只是功力,对于他来说,那是他的命元。
终于,在肉体和内心世界极度痛苦的摧残下,少年脑海一阵模糊,失去了意识。
2013年10月20日 01点10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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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体渐渐模糊起来,像是随时要乘风而去,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封!”老人又是一声低喝,一道道神秘的金色符文在昏倒在地的少年头顶浮现,而后瞬间隐去。
“穷我毕生功力,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可保你性命无虞了”老人低声自语,他的话音伴随着他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
青烟一卷,少年也亦消失不见。
这是一片永恒孤寂的世界,整片天地浑然一体,混沌迷蒙,这是一方未曾开辟的世界。
在这片世界的一个未知角落,一名身着深青色道袍的青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透过虚幻的景象看到消失的二人,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2013年10月20日 01点10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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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嘴角微扬,轻声说到;“潜龙。”
潜龙!潜龙?这方别无他人的世界,他在和谁说话?是和无尽的虚空?还是迷蒙的混沌?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2013年10月20日 02点10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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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的颜色,神秘,深邃。
黑色的眼睛更能捕捉光明。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这是几个曾经让人引以为傲的特征,因为他们是炎黄的后人。
时光更迭,岁月变迁,没有谁能抵住岁月的侵蚀,连颜色也不能。
这个曾经以黑发自豪的民族也不能。
如今他们不再对自己的发色满意,或许连肤色以及眼睛的颜色也不满意。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回去怪自己的爹娘?怪了爹娘,又能怎么样呢?
眼睛和肤色或许不易改变,但是头发却能。
夜风微凉,吹凉了花草,吹凉了山河,吹凉了人心。
四个年纪相仿的青年走在这河堤上,看起来都是十七八岁年纪。
这个年纪的人,不论走到哪里,就算一言不发都会是一道风景线,会为一片世界带来斑斓色彩,但是他们不能。
或许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今天白天的时候,都刚刚做了发型。
夸张的发型,有的蓬松,有的柔顺,有的却如怒剑一般直立而起。
发型虽不同,但是他们的颜色却是出奇的相似,“五彩斑斓。”
红色绿色黄色,相映成趣,唯独没有那令人感觉沉闷的黑。
颜色配合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再加上他们夸张的动作为这静谧的夜幕挑起一丝波澜,一丝没有生气的波澜。
2013年10月21日 07点10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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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四你看我这发型怎么样?味道够不够?”一名体形瘦高,身着红色背心的青年一边用手拨弄着头发,一边大声问道。
“发型再好看有什么用?带上草帽你才是男人,那时候你还有发型么?”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是一名黑衣青年,青年肤色白皙,略有病态,火红色的头发挡不住他额前的纹身,一个爱字静静地处在他的左边额头上,为他平添了几许神秘之感。
“你说什么?不管带不带草帽我都是男人,我是立志要做大王的男人,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拳头?”瘦高个对于黑衣青年的回答像是很不满意,立刻攥紧了拳头。
2013年10月21日 08点10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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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话离我远一点。”黑衣青年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出声。
“你……”瘦高个刚要发作起来,便被旁边一直未说话的两人齐声的话语制止住了。
 “前面有个死人。”两人异口同声,像是在背一句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一样,这是一男一女。
  
2013年10月21日 08点10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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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个死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正在争吵的两人吓了一个激灵。
是的,就在河堤上,一个少年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夜风吹过,在他身上留下河岸略腥的味道。
四人说着话便已经走到这尸体跟前。
这是一个少年的尸体,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看看还有没有呼吸。”黑衣青年淡淡道。
“看什么呼吸,我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瘦高个说着便俯下身去。
另外两个人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像是不想去碰触,或许,是不屑。
“穷鬼!呸。”瘦高个站了起来,显然在这少年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边说话还向地上的少年用力踢了一脚。
“晦气。”黑衣青年冷声道。
显然这真的是一具尸体,这是一个死人, 大半夜的碰见死人总是让人心情不爽的,尤其还是一个穷人。
四人渐行渐远,身影在夜幕中消失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只有那音乐的节奏声仍然隐约的飘扬着。
这是一个谁也不能注意到的细节,就在音乐声彻底消失的瞬间,河堤上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
2013年10月22日 01点10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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