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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顶起来了！
2007年08月20日 06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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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t‖糖依‖
楼主
很久没回娘家了，今天终于成行，独自在父母家住了一夜。 吃过晚饭，父母早早睡下了。我不习惯早睡，想在院里坐一会儿，妈妈担心我怕黑，替我打开了院子里的灯。墙外的杨树叶哗哗的欢唱着。灯光下的花儿也与日间大不相同。粉的更嫩，白的更洁，绿的叶子躲藏在花朵的背后，与黑色的土地融为一体，更显出了花的明艳来。 邻居大门一响，立即招来一阵狗叫。忙了一天的乡邻，正忙着把拴在大门外的牛羊牵回家。牛妈妈大声唤着儿女，粗犷悠长，小牛那细嫩的哞哞声马上合了起来，此起彼伏，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父母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我们家的小院和邻里间比起来更显得安静。只有花儿吹着五彩缤纷的小喇叭在左摇右晃的低语。当然，她们的话也只有大地妈妈能听得懂。可能是这位慈祥的母亲太疼爱这群美丽的女儿，特别用心滋润的缘故，才让这些花儿充满自信地绽放出超越了她们自己的明亮来。 夜，慢慢的静了下来。思想的脚步也放慢了许多。就这么坐着，有好大一段时间，思想好像停滞了。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有些陌生，陌生得好象不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这里，只有父母还是熟悉的。房子、满院的花儿、还有这明亮得有些让我不习惯的灯光都是那么的陌生。记不起这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虽然变化的速度很慢很慢，可是，今天我仍然感觉到了。就象几十年间的变化直到今天才被我发现一样。起身关上灯，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让沉淀在记忆中的某些东西慢慢浮起来，直到它们牵着我走入时光的隧道。 很久以前的一些细碎的画面和感受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从前，从前，从前村庄的样子慢慢从记忆中鲜亮了起来…… 那个冒着浓浓泥土味的村庄找不到了。虽说水泥路更干净更好看，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连记忆中的遍地泥泞也变得可爱起来。 变化太大了。最大的是什么？是小巷子。 如今的房屋横成排、竖成行，棱角分明。硬硬的硌你的眼睛。小巷呢？找不到了！过去那种窄窄的、曲曲弯弯的小巷子，却往往是一拐个弯就到了大街；也可能是突然出现的一大片空场地。也可能是一座荒废的园子，就在村庄里面，而不是在村外。就算是在村庄的里面，即便是寂静的午后，走进那样的园子，脊背上仍会有丝丝的寒意。独自一人是没人敢走进去的，只有成群结伴的大声吆喝着来互相壮着胆子，才敢进去转悠一阵子。为着某一种叫不出名字的叶子争论上半天，猜测那是一棵什么树。不过，这种争论好像从没有过结果。因为，争过后很快就会忘记的。即使再想起来，也是很久以后，况且，那样的园子也不常去。所以，永远没有谁对谁错的结局。 再就是水渠。 其实称不上是“渠”，只是夏天雨水多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一股细流。从西到东，横穿过村庄。只有在雨季才能见到她的存在。其他季节，看到的只是略低于地面的一道浅浅的长长的水沟。村子的附近没有大河，离真正的渠道也还很远，这股水不知是从哪儿流过来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源于村西的某个汪塘，水多了溢出来才形成了那条小水渠。想来真奇怪，小时候竟然没有去研究过这些。那个时候，觉得村东到村西已经是很远了。父母是不允许我单独跑那么远的。如今看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了。 村子的地势是越往东越低，在村子的东头不得不修了一座石桥。桥不甚高，最多不过两米吧。桥下没有泥沙，是被水冲刷的非常干净的大石头。那石头也不是一块一块的，而是象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整块，水多的时候，就会有人在那儿洗衣服。也有小孩在水流细的地方用泥沙拦起来捉鱼，那是纯粹的瞎胡闹，因为我从没有在那水里见到过有鱼虾的存在。如今，别说水渠了，连那石桥也消失了，消失的那么彻底，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原来的地方全变成了房子，平平整整的样子，让人无法想象出那儿曾经还有过一座桥。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那座桥，是不是梦里见过的。 还有就是那个时候的夜晚很安静。 六七岁的时候，有时会跟着父亲住在一所中学里。那所学校附近有一个苗圃，里面有一片很大的苹果园。那个时候苹果园很少，所以，这个大果园对我来说有一点儿神秘。特别是夜间，醒来总会听到狗叫。父亲就会小声说：快睡吧，你听，狗在叫。可能是狗叫容易让我联想到小偷、强盗或者是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心底有着隐隐的惧怕，每次都是听话的闭上眼，一边害怕，一边慢慢地入睡。 再就是冬夜，又冷又黑，家里却是那么的温暖。 那个时候还没有通上电，照明是用煤油灯。一到晚上小孩子就早早躲进被窝。父母还有工作要做。可是他们会在取暖用的火炉上用泥壶熬大米汤。我们村里不种稻子，所以大米是很珍贵的食物了。有时一觉醒来，大米的香味已飘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妈妈会端着碗，让我们轮流都尝上几口，也就几小口吧，一碗稠稠的米汤就被我们尝完了。缩进被窝，心满意足地接着做梦去了。 还有一个就是树。 树少了。因为房子太整齐，没有给树留出生长的地方来。以前的宅基没有谁来给规定大小。是谁家的好像永远是。想栽树，就把院子圈的小一点，在外面栽上一长溜的树。夏天，村庄是有声音的。特别是在午后，整个村庄只剩下一种声音，那就是——蝉鸣。别的声音都被这洪大的声浪淹没了，有时让人觉得很烦，吵得让你无法睡个午觉。
2007年08月20日 06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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