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RE】Kill the Cat_好奇害死猫
大豆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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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8

各位好久不见!这次是译作。
授权……我也想要啊啊!!神之巧合下在作者最新上线日期的后一天PM了作者,什么时候能有回应遥遥无期…………但是再不放上来我实在无法按捺啊!!
作者是外网的焰钢大神之一,本作也是其代表作,讲了一个舌钉引发的血案,两个傲娇脑补帝在百般纠结下终于修成正果的故事【那么说大丈夫!?】
本人水准欠佳,在让英语语境的口吻一定程度保留同时在中文语境里逻辑语言的尽可能优美流畅上做得不够到位的还望看官多多指点包含……
2013年07月03日 07点07分 1
level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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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外套披肩上、手插衣袋中,在人行道上慢慢拖步。秋天的夜晚散发着汽车尾气和冰冷空气的味道,不久将到来又一场冬季。明明几周前还足够温暖,他穿件汗衫就可以出来拥抱夜色。另外,几杯酒饮下肚让他对夜风戏谑吹拂有了点抵御。
他刚刚跟着阿尔和他班上的几个人一起出去,很快就一杯接着一杯喝空好几个酒杯。但这点还不足以让爱德昏了头,充其量只是将他的思维拖慢,给他周身笼上层温暖的薄雾,把他常年紧绷的肌肉松弛些许。不幸的是,这不过是把他的疲惫倦怠进一步放大罢了,没过多久他就决定回家。
阿尔正和一个同学——一个专心听着他说话的漂亮女生,待在一起。爱德不知道他们是在瞌睡呢,读书呢还是在做别的什么,不管怎样,爱德知道阿尔会理智应对。基本上他对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阿尔在一座盔甲里苦熬了那么久,终于可以享受一下作为一个少年应该获得的快乐。
当然,即使他万般痛恨也不得不承认,他对阿尔有那么一点点的妒忌。阿尔有人那么明显地对他感兴趣,而他有什么呢?一间空空如也的公寓和一张冰冷的床……这近乎让他感到伤痛。那里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爱德曾痛苦地考虑过找一个人来解决他的烦恼,然而他无法仅为了性去找别人——比起他,马斯坦才是更会去做种事情的人。他在和情人发生关系前,他更想先去了解他们,有的甚至用了很长的时间。他从来不仅仅把他们看做一个方便的肉口体,而是想去理解他们外表下真实的内心。
他敢打赌,罗伊肯定不是这样。
不幸的是,交往了一个又一个对象,他明白他们都不过是个替代品。不错,有他们在身边确实使生活更愉快了,变得更为满足、有益、甚至有时能感觉到幸福——但他们终归不是他。他们不是马斯坦,也不会是。也许这就是他没有一次交往可以延续超过几个月的原因,他们多少确实察觉到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爱德心中的第一,不论爱德怎么努力。
叹了口气,他使劲摇摇头企图把关于那个混蛋的想法从脑海里驱散。梦境里已经充满了罗伊的画面难道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每个清醒的时刻也被那个满脸假笑的无能缠住不可吗?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性口欲,仅此而已。总有一天,这会逐渐褪色消逝,然后他会把罗伊.马斯坦的一切,永远忘却。
他尽力想忽视脑海里的声音,说这样的念头已经持续多年了不是吗。自从荷尔蒙开始作祟,爱德就不仅把性视为是一个单纯的字眼,他的身体始终牵绊着对那个男人触碰的渴求。
“反正,这是永远不会发生的。”爱德自言自语着把嘴唇抿拢成一条细线,感觉到自己的胃徐徐下沉。大声地承认这一点应该已经不再感到伤痛,他已经习惯了永远得不到自己所希望的,他终其一生似乎都在追求着不可能实现的梦境。唯有一次,阿尔身体的回来,他终能继续自己的生活。
心口好像有什么隐隐收紧,爱德沉闷地垂着脑袋继续前行。但他也不习惯放弃。适应了失败是一回事,但他从来不曾试图让马斯坦去注意过他,不是吗?至少,没在
正确的
场合上。不错,罗伊关注过他,但那通常都只是在给他训话、抱怨、开一些没营养的小玩笑的时候罢了。虽然在他们相视而立时,他能在他的目光里看到星点深邃的火花……可爱德开始疑心那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马斯坦从不对此付之一词,他没给过爱德哪怕是最小的一丝暗示说存在着某种希望当中的可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种感觉不能快点消失呢?
一阵冷风将爱德的发丝向后吹过他的脸,他眯起眼睛扫过发丝继续他的思路。当下,他有两个选项。一个,就是和往常一样地继续度日,继续承受那心间缠绵不断的刺痛,继续煎熬每当罗伊看向他时、从神经末梢泛起的炽热。这是一种安全的做法。
另一个,他也许可以去刨根问底,去问那个混蛋他是怎样感觉的。
不确定感和激动一时间袭上了他,激得爱德一阵颤栗。他试着想象,自己站在马斯坦面前,确实地诉说着……诉说什么?他对他的喜欢不至于对上级的?甚至不止对朋友的?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愿意和他发生点什么不正当关系?
这也许有用。罗伊有可能就此摘下他可笑的面具,坦然出相似的感情。但有更可能的,是马斯坦会大笑、瞪眼或者是像赶一个小兵一样直接打发他出去,然后一切都以酸涩的屈辱终结。
不,他没有那个勇气去像这样剖白自己的内心。他什么都能面对:奇美拉、疯子、电光火石的炼成阵……唯有罗伊的拒绝,他不能。他希望他不要再继续如此纠缠在这,但什么时候起,罗伊对他的看法开始变得如此重要。他开始关心,那个无能究竟是怎么想自己的?他一想到罗伊看待自己也许不过是轻蔑罢了,他就感到自己真的无法承受。
“可恶。”爱德轻喃着转过弯口,一脚踢开挡在路上的空啤酒瓶。玻璃明亮的脆响回荡在街道、分崩离析,路灯幽灵般迷离的反光闪烁在它表面,一路滚远直到被一只穿着靴子的脚截住。
爱德惊异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反客为主地靠在自己寓所的墙前。马斯坦的头发有些凌乱,仿佛他一整个晚上都在用手指揉它。外套和衬衣领口的纽扣开着,划出一道罅细的裂痕、露出一丝苍白的皮肤。爱德的视线不禁在这一角留恋,感觉到熟悉的热度再次在腹下腾生。
“你来干嘛?”爱德厉声道,再次用愤怒来掩饰自己,“如果是为了工作,那门也没有。我绝对不会大晚上地给你回到办公室去。”
一般来说,他这种没大没小的逾矩已经足够让罗伊不快地抿紧嘴角,但这一次,他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我过来不是为了工作,”罗伊回答着,在爱德停在他眼前时笔直身板,“我来,是为了你嘴里的东西。”
马斯坦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有恼怒、有困扰和挫败蔓布在他脸上,但此外,还有一丝爱德无法理解的、隐约可见的无望。
“你有什么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这没有违反任何一条规定。你大可以对这个喋喋不休地抱怨,但你不能使我把它摘掉。”一个念头在爱德脑海里一闪而过,恐惧感顿时像冰一般凝结在他的腹腔里。先前他曾对着马斯坦喊说他又不是他的父亲,但是爱德事实上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他只是想打击那个混蛋一下罢了。
但是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罗伊在将近两点的时候又绕了回来。他该不是……他该不是真的把爱德看做自己的责任吧?在爱德站在办公室中、把马斯坦作为自己的爱人构想的时候,难道这个男人只是把他看做自己的儿子吗?
“我知道我不能,这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罗伊从墙上移开站直,向爱德走近一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爱德抬起下巴就能对上他的眼睛,就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他闻到了罗伊外套上,萦绕着的酒和烟的暗香,甘甜而辛辣,让爱德的嘴感到阵阵干燥。
马斯坦换了个角度,抿了抿嘴唇顿时看起来有点……紧张?爱德眯起眼睛盯着他,思量着他是确实让罗伊收回了挑眉斜嘴的讽刺神情,还是这不过是他另一张用来惑人耳目的面具。
“我很抱歉,”罗伊说着,口吻不再是责备或命令,而是低沉又饱含磁性,让爱德脊柱一阵发紧,“但是我有需要确认的东西。”
“什……”
问句被倾身向前的马斯坦咽没在了爱德的喉中。他手心捧过爱德的下颚,两指按在他项颈鼓动的脉络。他轻轻抬起爱德的脸,吻上他的嘴唇。
-TBC-
卡在这里我是故意~来咬我呀~
阿尔,你个美少年不是个基佬我好心痛啊!!【泥垢
2013年07月03日 07点07分 4
level 1
求更新!!!脑补什么的是修成正果的必经之路啊噗……觉得翻译的挺好ww
2013年07月05日 09点07分 5
level 8

本次更新的名字叫【论渣攻的危害性】(15N?我知道这个对你们是没有任何阻挡意义的……)
这个吻并不多么热烈,却更无关清冷。罗伊的嘴唇覆着他的,含着无言的渴望厮磨,爱德为这突如其来的挑战震惊得浑身发僵。尖锐的牙齿细微地划过下唇轻轻挑起欲望,爱德除了张开嘴让他进来,别无选择。爱德的睫毛颤抖着合拢,能感觉得到罗伊烫热的舌尖卷过他的。
他品尝到了威士忌的味道、罗伊的味道,甜腻让人上瘾,催使爱德的身体本能地去回应。他的指骨纠缠进罗伊的外衣,把他拉得更近,弓起腰身拥住他让自己与马斯坦的温暖更贴近。罗伊另一只手顺之滑过爱德的背脊托住,炙热的触感透过衬衣像细碎的火苗透进爱德的身体,他开始无法遏制地热切回吻回应。他有几分希望,他舌间的那枚银针可以不要让这个吻感觉太好,但事实上关于这个所有念头早就被迫从他脑海中扫尽了:他无法控制地倾过头颅、变换着角度、越发加深。
罗伊从胸口发出酣足的轻声叹息,然后他突然如梦初醒般喘口息着分开,脸色发烧。爱德还在震惊的眩晕中,呆呆地望着他,舌尖在唇瓣上拖出湿濡的丝线。马斯坦看起来像是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上涌起强烈的愧疚,被爱德由欲望而吹暗的眼睛看到。
他攥紧罗伊的外套,指尖却在渴望的汹涌热度下不住发麻。罗伊向后又退了一步,织物的衣角终是从他手心滑落,冰冷的夜色填注进他刚才还在的地方。“对不起,”他轻喃着,声音细不可闻,晃着头把发颤的指骨埋进发间。“我没有……我不应该……”静默之中,他的靴子在路面划出响亮、嘶厉的声响。他不住地重复着,“对不起。”
爱德试着晃动,让自己从麻木的眩晕里挣脱开,但这已经太晚了。罗伊已经调转身,匆匆赶回夜色中。路灯的光晕轻抹在他的背影上,爱德却只能就这样看着、在惊讶中隐隐颤抖,直到罗伊拐过弯口,轮廓彻底从视线里浸没,他才从震惊的余韵中剥离。
在破碎的呼吸里挣扎着,爱德的手重新垂落。他注视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冷风瑟瑟。多少话语:愤怒的申诉的、苦涩的渴求的……都涌在他的喉间,但马斯坦的一个吻把他的声音尽数窃去,让他哑口失声。他什么也没有留给爱德,只有酒精和罗伊的滋味还流连残存。抬过左手,他用指尖轻轻滑过自己的嘴唇,又感觉那么做的自己简直像个傻瓜。他在期待寻求到什么?一个烙印吗?只不过是个吻,仅此而已。没有什么重要的……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罗伊的嘴唇曾覆上他的,罗伊的舌尖曾带着绝望般的暗示扫进他的唇间,仿佛他对爱德的回应如此得需要、又如此得恐惧。
爱德向街尾走了步,尽力想要弄清究竟该做什么。马斯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为什么要吻他?他干嘛这样夹着尾巴地逃走?是谁给了马斯坦这种权利,把爱德心里那快要熄灭的希望重新点燃然后再这样离开?
手指

揉进拳心,他抬起下巴向前跨进。他对到底发生了什么毫无头绪,但他很快就会找出来的。
2013年07月05日 15点07分 6
level 8
对了,我好像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ORZ
2013年07月05日 15点07分 9
level 8

本次更新叫【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柔亮的阳光流淌进卧室,把爱德从不适的浅眠中温柔唤醒。他久久地望向窗外,听着那里鸟雀啼鸣婉转、汽车引擎偶尔发出轰鸣,新的一天一如既往地继续。过去的一夜犹如在眨眼间流逝,爱德感到精疲力竭。被子在他身边团得乱七八糟,一个枕头作为爱德昨夜和睡神斗争的牺牲品滑落在地上。
深叹一息,爱德总算把自己从床上拖了起来,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他整个周末都在想周五那晚发生的事,有时爱德会感觉如梦般虚幻,但这美梦里又有太多尖锐的硬刺使这那样无可辩驳的真实。马斯坦吻了他,炙烈、狂热、饱含渴望,不止一次。但纵然如此,结局却仍别无它样:一张空空的床和未能满足的希望。马斯坦说,他们不能拥有这些,而爱德……
爱德明白,那个时候他理应要么继续对罗伊挑衅到底,要么就彻底拒绝。那第一个吻绝不是所谓的错误,更不是什么无聊的好奇,绝不会。爱德知道质疑的吻应该是什么滋味——如果那样,那这不可能包含什么热切的火花,而是谨小慎微、深思熟虑。但当马斯坦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本能主宰全部而理智排除在外。这种感受远非兽性的需要,爱德每当回忆起,身体就会不由得激动颤栗。
“冷静一下吧。”爱德自言自语着在房间里踱步,扯过条长裤拉上,让自己赶到浴室时看起来稍微体面一点。今天是周一,爱德对要回到工作当中感到阵阵恐慌。罗伊会怎么反应?他们之间如今会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那个混蛋会索性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呢?
门外的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拖出来,爱德翻翻白眼听见阿尔在外面大喊,“哥哥,该起床了。你快迟到了!”
“我已经醒了啦。”他回应着摇摇晃晃地穿过房间拽起几件干净的衣服和靴子,出去走进走廊。他能听见阿尔在厨房的小单间里早饭做得器皿叮当作响,爱德转进浴室。通常,他喜欢舒服地冲很久澡,除非阿尔已经急着要用因此他没时间只得草草冲一把就了事。没几分钟他已经洗完澡、刷了牙,用衣服胡乱擦过还有些湿着的皮肤。他拍了下手,炼成光嘶地一闪蒸腾去了发间的水分,他抓过头发绑成个马尾就拽开浴室门。
培根的香味惹得他胃里一阵咕咕作响,他一路顺着那香味找到了桌上等他已久的那个早餐盘。阿尔把书摊在厨房桌上飞快地做着笔记,铅笔拉划出响亮的沙沙声。
“作业?”爱德问题才出口,没等阿尔回答就想到这根本就不成个问题。阿尔冯斯是个标准模范生、天生的学霸,他能轻松完美地在期限前完成所有的功课,根本不会拖到最后一刻去做。
“是附加学分。”阿尔答道,“虽然都没截止到下个月,但我刚才想到了个点子来支持我的论文。”
爱德晃晃到脑袋坐到桌边,开始吃他的早餐。虽然阿尔需要附加学分,但他们手上的一个学生会比他们大部分教授加起来都要聪明这点对学校来说实在太尴尬了。不过,校园生活让阿尔能维持那份安静和快乐,这才是重要的。
爱德刚咽下最后一口早餐,阿尔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倒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简洁干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得近乎于一瞥。他太了解他弟弟了,所以他相信阿尔只是想释怀点什么。他看着阿尔扬起一边的眉毛,怀疑地皱了皱眉,“什么事?”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烦恼了你一周末的事了呢?”阿尔直白地问道,把手抱在胸前,“别说‘没事’,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快迟到了,你记得吗?”爱德嘟囔了一句,咽下一大口黑咖啡,饮下那苦涩的味道。
“你还有五分钟。”阿尔眯起眼睛,神情活像爱德自己。爱德知道没什么能逃过阿尔的眼睛,困在盔甲的几年里他把察言观色运用得炉火纯青,即使现在阿尔观察别人也总能从他们细小的手势和线索里,以惊人的速度将之归纳出结论。
“周五晚上你离开酒吧后肯定发生了什么,然后你因为这个抑郁了好几天。”
“我没抑郁。”爱德叹了口气,只见阿尔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重要的。你今晚不是要和那个女孩子出去吗?”
阿尔翻了翻白眼,就像爱德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人。“她的名字叫克莱尔,而且是这样的。现在你不要再转移话题了,你不擅长这个。何况……”阿尔停了下来,爱德觉得自己的胃紧张地绞起来。他和阿尔之间一直如此亲密无间。只要愿意,一个眼神他们可以读懂对方的情绪——所以他也能理解阿尔脸上一副该死的“我都懂”的表情。阿尔可以二二得四地顺理推出他的想法,即使得不到全部真相,他也总可以料个十之八九。
“好吧,这是私人问题,不是吗?”阿尔的声音里是无可遮拦的忧虑,让爱德无可指责。阿尔的私生活一向安当顺理、没什么会让他混乱或受伤的阻碍;相比之下,爱德的却是一片惨淡狼藉。阿尔知道他的取向,也不在乎爱德每次选择都是男性而非女性,但爱德也因此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每次恋爱都维持不了多久、也无法带给他除了一时高兴外的更多这个事实。
“不是因为马克吧?”
爱德一下子瞪直了眼睛。“才不是,我不是个该死的蠢货,阿尔。马克的事甚至都不属于什么私人问题……他只是……一个错误。”一个已婚的错误——爱德那时没能及时察觉、他也永远都不想告诉他的弟弟。“我只是不想谈论这件事,好吗?” 他尽可能说得坚决,因为他知道阿尔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一个问题的。况且,这个真的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了。一个吻不可能就那么产生一场恋爱——马斯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阿尔看起来想扒住问题刨根究底直到爱德给他个答案为止,但是最终他还是点点头,脸上织笼着似曾相识的忧心,“如果你确定这样的话。但如果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你知道我随时在这里听着你说的。”他担心地皱着眉,垂下眼帘看着桌面,“也许今晚我应该待在家……”
“你敢不去!”爱德命令道,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外套,“和克莱尔一起出去吧,拜托了?如果马斯坦给我找来什么事,接下来我今晚之前都可能不在镇上也说不定。你这是知道的。”爱德扫了一眼钟,全心希望阿尔没听出自己刚才说到“马斯坦”这个字眼时尾音的微弱,“如果我出去,我会留张便条的。”
“好吧,哥哥。小心点。”阿尔的声音是那么得柔和,但那忧虑的痕迹却仍旧如此清晰。爱德回过头看他,露出保证的微笑。
“你也是,阿尔。过得开心。”
爱德从厨房橱格中抓过钥匙踏出公寓,释然地叹了口气走上街。有那么一会,他觉得阿尔已经从他身上抓到了真相,可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暴露出自己全部的困惑苦楚,即使对方是他的亲弟弟。那么多乱成一团、拧绞着悲伤和痛苦的情感,爱德自己都不知怎么开始梳理出结果;即使他办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喜欢这个答案。
把手插进衣袋,他在街上晃荡着不急着赶去司令部。如果他迟到了会怎样?他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去心烦这些,他已经整个该死的周末都在困虑马斯坦的行为和反应了:他那深切渴望的吻,和他最后喘息着的道歉、近乎于拒绝。
——“对不起。我不能拥有你。”
不是“不会”,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爱德郁郁寡欢地用力踢过一枚鹅软石,石头随之砸上路灯杆裂成两块。那算是什么理由?爱德能想出几个马斯坦那么感觉的原因:年龄、军衔、名誉……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罗伊会把这些东西作为去得到自己想要的障碍。一丝怀疑划过爱德的脑海,他不由在想这也许只是个委婉的拒绝。或许马斯坦一向是这样做的……
不,这太荒诞了。马斯坦如此擅长隐藏自己的感情,然而两次接吻都把情感暴露得那么率真直白,罗伊的一举一动里毫无操控、权衡之嫌。对于马斯坦这种像是将伪装的面具戴了一辈子的人来说,那是那么得疯狂、接近于震撼。
如果马斯坦的一个吻就可以粉碎爱德的理智、让他内心一片空白,那和他做口口爱该会是怎样?
爱德在人行道边停下脚步,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下神经腾起的纯粹的热度。他的皮肤不禁飞快地颤栗,却无关空气的冷风。他感到嘴唇发干,脑海里马斯坦的唇瓣吻上他的的记忆栩栩如生。艰难地咽了咽,爱德睁大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先前,在他有的全部都不过是自己的想象时,他觉得这样的想法糟透了;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罗伊的味道、罗伊的气息、他身体的感觉,爱德现在又怎么能站他面前而不伸手去触碰他所渴望的呢?
最终,他又重新开始行走,希望微风可以冷却下自己脸上的烫红和欲望的烈焰。在马斯坦再次勒令自己出席前、在这里直接左转拐到图书馆暂时沉浸于文字,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是诱人,但是这看起来更像是懦夫的逃避。再说了,他有什么好怕的?是马斯坦导致他过来、又拒绝他回去,他们两个之中,难道罗伊不才是那个应该对他们接下来的会面感到惶恐不安的人吗?
每当马斯坦那有些恍惚破碎的形象浮现,过去总是带来一种不解的恨恼和淡淡的喜悦;然而现在,爱德只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愠怒和难言的悲伤。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希望的不过是马斯坦能够快乐。这不就是他那时选择离开、而不是对罗伊刨根问底的原因吗?那个时候,他看到罗伊脸上盘旋着伤痛和渴望、希求与怀疑,爱德是多么不愿意看到自己成为他伤痛的原因。
他叹息着抬眼望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穿行过了中口央的大街小巷,司令部那座冰白的高耸楼塔已经矗立在他面前,窗面反射出空白的亮光。士兵噪杂地摆着巡游的列阵,有的操练着行兵,有人则一旁玩忽职守。爱德看了他们一会,就整整肩膀径直往办公室走去了。
是时候去面对周五夜晚的后果了,虽然爱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无法相信那会是个好的结局。
2013年07月08日 13点07分 12
level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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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坐在办公桌前,失神地盯着自己那杯咖啡。他的眼睛因为疲劳感到阵阵灼痛,不管多少量的咖啡口因都怕是难以拯救他三个晚上的失眠。他对失眠从来不陌生,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因为这个让自己笼上黑眼圈了。过去原因通常都是因为梦魇、战火和他自己的罪孽让他彻夜彻夜地无眠,但这一次,那是因为脑海里充溢着的爱德的影像,他们之间缠绵悱恻、轻言细语的画面、他吻过那带着银钉的舌尖时火热湿润的奇异触感,让罗伊一再失神。
他显然不怎么经历过欲求未满,但他确实已经无从记得过往的自己曾有过这样迫切绵长的渴望。然而如今,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自己不能拥有的人了。他上一次有过这样的感受时,不会比现在的爱德大多少;那个时候的性口欲比起如今席卷他的热度,苍白如空洞的阴影。
他不应该吻钢的,这点非常明确。这就像打开了一盏闸门,如今潮水汹涌一发不可收拾而罗伊沉浮其中,竭力和潮水抗衡,不断地提醒自己顺从自己的愿望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他早已无从回头,也没有办法去释怀自己的软弱;他甚至都不完全明确,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事已至此,他竭力让自己去为他和爱德间发生的事感到真正地后悔。没错,这件事是危险的,不论是私人上还是公事上,可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希望那两个吻从未发生。在这样愁绪和哀怨盘旋在他脑海的当下,他又是为什么仍旧可以听见那细微却涌动的心灵暗响,为什么他仍旧会感觉到那仿佛已经远离他太久的感情呢?
爱德把罗伊生命框架里轻细柔软的声音、久违深切的感情,重新带了回来,至此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灵魂重新恢复宁静。那还不是爱情吧,还不是吧,但那已经有了情动的预兆。那奇异的感受一如共鸣的前奏,渐强渐浓、终是将他吞没。更糟的,是他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选择。他的理性早已被抛诸于九霄云外,远离了一切秩序、合理和理智,他的心根本就不予理睬。罗伊感觉自己被理智和心灵撕成了两半,被抛弃在无人之境破碎不堪。
周五的夜晚,他告诉爱德他们不能在一起。那里有太多的理由,但其中罗伊怎么都不敢说的那一个其实很简单:他不能相信自己,他不相信自己一旦和他在一起了还能够和爱德保持距离。马斯总是宣扬说可以先成为朋友、再做恋人,但罗伊觉得这样一来只会让这场博弈的门槛变得更高、最终导致他们无人胜出。至少他只能和一个还相知甚少的人那么做才能无风无浪,即使他们分手,伤害也不会太大然后彼此能够去忘却对方——有时甚至在一个星期内就能忘记,然后他就可以毫发无伤地继续他的生活。
但如果这是发生在爱德身上,那一旦他们之间开始了什么然后又破裂,罗伊不觉得自己可能从中幸免,毕竟他们之间的羁绊是这样得根深蒂固。如果他们成为了恋人,爱德绝不会允许罗伊有所保留地明哲保身而会要求倾其所有——这个小混蛋在这方面永远是那么主动而强烈。爱德能颠倒罗伊的世界,所以如果他们的关系结束,那罗伊又能给自己留下什么呢?除此以外,罗伊觉得,爱德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紧紧地把自己捏在了他的手心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慢慢获得罗伊的关注和欣赏,因此现在罗伊所能做的就是划清界限、守住他自己最后的疆域。他和爱德已经有过了两次亲吻,是时候让这一切结束了,是时候给故事画上句点了。
罗伊的肩线悲伤地垮了下来。他用手指扶住额头,希望自己不要太累。他的希冀不过是些空洞的许诺,他自己都毫不怀疑自己是不可能守得住底线的。就在现在,当他一个人,他能很轻易地说自己不会再触碰爱德了,可是当等下他们再一次独处时,他还能办得到吗?
钢等会就要来了,他等会就会穿过罗伊关上的门走到他跟前。爱德一定会抓住所有软弱或疑虑的蛛丝马迹,然后以之为杠杆毫不犹豫地撬出所有的真相。他从不承认妥协,从不纵容放任,爱德只要求真理本身,对别人的拒绝都不甘不顾。他会一再一再一再地推究推究推究,直到罗伊不堪压力地彻底垮下。他太了解爱德了,所以他能预想到所有的其他,除了……
罗伊眨眨眼,冲着办公桌上某个不明确的点皱了皱眉。在他们上次会面中,爱德并没有一再推究他的抵御。他明明已经把罗伊逼到了极限,但在爱德已经可以将罗伊逼问出来的时候,他退却了。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投降”,因为爱德不论面对怎样的挫折他都不会放弃的,可是在他已经把罗伊追究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却离开了。那个时候,罗伊没能对此思考太多——他已经被自己的伤痛和困惑缠晕了头脑,根本无暇去注意——但是现在再回头反思,他却能彻底看清爱德的作为。
爱德纵容罗伊的独处,而不是对他的理由刨根问底;他尊重罗伊的决定,即使他觉得这是在扯淡——这个不寻常的行为足够让罗伊的背脊攀沿上紧张的情绪。那个时候,为什么爱德会那么做?这没道理啊。他对第一个吻反应那么恼怒激烈,以至于为了找一个答案一路追到了罗伊的家……以至于在他家逼发出了他又一次情感的暴露,同第一次一样的心醉神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继续?是什么让爱德选择了放弃?
“长官?”
罗伊惊异地睁大眼睛,抬起眼看到霍克爱站在旁边——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她进来。她用棕红色的眼睛耐性地注视着他,有些不满地扬起一条眉毛。到这时罗伊才注意到,她二十分钟前送来的那份紧急文件他到现在碰都没碰过。于是他赶紧把文件拖到自己面前,抓过钢笔。“我的歉意,中尉。我会在几分钟后把这个交给你。”
霍克爱复杂难懂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他在那目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悯,他于是低下头集中注意力去阅读。既然他能获得这位中尉的同情,那他一定看起来和他感觉的一样疲劳不堪,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承担不住她察悉的视线,埋头读那份文件,然后在适当的地方签上名。
“谢谢您,长官。”霍克爱接过文件,听到爱德的声音确认无误地从外办公室里传来,然后瞥了一眼门廊,“需要我带爱德华进来吗?”
罗伊感觉到惊异的电流唰地扫过身体,但他控制着自己脸上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他没什么选择,永远无视爱德不是个办法,他迟早都是要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少年的。快点将之了结、使生活能够回归正常——在这样的事发生后尽可能得正常——会更好。
他把眼睛盯在自己面前的那堆文件上,猜想着爱德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现在会更沉默、以抵制罗伊的拒绝吗?他会一如既往的怒气冲天呢,还是会因为无形却致命的失落愁眉不展,就像罗伊一样?
门“邦”地一声撞上墙然后摔回门框的巨响把罗伊吓得跳了起来:他这两年都习惯爱德这种作风了,但他原来还愚蠢地以为爱德这会儿至少比先前稍微收敛那么一点,而那声惯有少年作风的不满表现向罗伊证明了他错得有多离谱。爱德华看上去别来无恙。他站在罗伊的办公桌前,一如往常地大大咧咧、无所畏惧、自信满满,他对上罗伊眼睛的眼神也没有其他什么意味,除了他一贯的趾高气扬。
“有什么要给我的吗?”爱德的口吻里满满的直白无辜。这些字眼里没有任何角度上的暗示或任何程度上的邀请,但他自己一定是感觉到了话的双关之意,因为他后来赶紧清了清嗓子,抱起手看着罗伊补充说,“工作上的,我是说。”
罗伊抓起一份旁边的文件递给爱德。他拈过一个角接过,就像递过来的是一枚炸弹,维持着文件上和罗伊包裹着手套的手指的距离。罗伊无力地放开纸张,移开视线不再去看爱德的眼睛。“这是在中口央的一些你的研究,应该还是比较简单的。”
爱德咕哝了一声,无疑已经全身心投入地思索那份在关键当口上将他们再次牵引在一起的简单工作了,罗伊趁此冒险地注目了爱德一眼。他专注地细读这文件,仿佛世界上再无他可以破进干扰他的注意。
他可以不被发现,于是就肆意注视着他。罗伊在他的脸上发现了眼角的黑眼圈和纹路,他一想到也许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顿时感觉自己的胃在微妙的悲伤中迅速下沉。这天早晨当他来工作时看到没什么要给爱德任务,罗伊感到一种扭曲的庆幸,因为如今任何一份牵涉到出差的任务都会让人感觉像是要把他赶走一样。但是这会他又不由疑心,也许爱德更希望保持开距离,他简直看上去比起哪里都更不愿待的就是这里了。纵然他正专注在文件上,他似乎仍旧有那么些紧张和焦虑,以至于他又开始不自觉地咬那枚该死的舌钉了——他们麻烦的罪恶之源!
罗伊感觉到热度在体内骚动,平放爱桌面上的左手收紧成拳。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爱德味道,他的身段抵压在罗伊身下的温热的记忆感觉如此致命得真实,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少年的睫毛搔刮在自己脸颊上的余韵。他想现在就转移重心、站离椅子绕过桌子,一把把爱德锁进自己怀中。但先前失控过已经够糟了,他不能放任自己再次陷进又一个奢靡的失足中。如果不是因为其它,爱德完全配得上更好的,远比仅仅被罗伊注视着心想着要好。
“我想我等会会再图书馆的。”爱德说着,罗伊才突然眨眨眼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本以为爱德会为抓住了罗伊盯着自己的视线而自鸣得意,但相反地,他在爱德的脸上看到了一层浅浅的悲伤,这悲伤那么陌生、那么凄楚。在爱德所有的情感里,从爱到恨,每一样都看起来那么的灼烈鲜明,但是此刻,罗伊唯一能形容爱德那一瞥的字眼只有:悔恨。那么纯粹、简单。
罗伊知道,他该是怎样的感觉。
“你可以走了,钢。等我找到下一个任务时我会再来联系你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成了压在舌尖上的巨石,带着官腔显得那么得僵硬生涩,但是不论如何他却必须那么说,不论如何他必须要看着爱德这样走远。门扉在他身后合拢,这一次再也没有激烈的摔上,罗伊发现自己都没听到那个声响。在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包含着人和人之间的微妙、友人未满间的挑战,现在罗伊不知道这所包含的是不是会衍生到永远。
他和爱德之间,还能否回到从前?
他心中隐约的声响还在那轻问着: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2013年07月08日 13点07分 13
level 1
哇偶沙发稳坐~
2013年07月08日 16点07分 15
level 8

【无能我求你不要再纠结了,你是少女吗?!】
周一总是感觉无休无止,被乏味单一的文件和军务琐事填得满满当当。通常而言,罗伊总能担负好自己的职责迎难而上,但这一切对今天来说,实在是难以负荷。心中的沉重拖住了他的所有,懊恼如巨石积压在他怀中,连痛楚都如此真实。他感觉四肢乏力,把脑袋深深埋进繁杂的思绪里。他一整天都在催逼自己快点集中注意力,但是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逻辑和欲求之间冗长的拉锯战还在以几何倍数拖延增加。
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拖离办公室,从衣架上拽下外套,然后把最后一份文件丢上霍克爱的办公桌。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经急着结束周一、赶回家去了,但是罗伊明白,简单的一个场所变更对他感觉的变化起不了丝毫作用——不管他到哪,他内心的那股骚动都会紧随而至。他所能做的一切只是去忍耐它。
叹了口气,他关上了他身后的门转上锁,向这廊道走去。他想要把自己恶劣心情的责任推卸到其他人的身上,但是罗伊也明白这全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吻了爱德,是他接着调转头离去,又是他说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即使是爱德——尽管他也与此息息相关——他也只不过是个无辜牵连者,而罗伊所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不断对自己重复着他那么做的理由,纵然他整个身心都在那反抗、抱怨。
午后阴凉的空气扫过他的脸颊,他步出司令部,然后在阶梯的顶端犹豫地停下了脚步,感受着风的轻触。这轻风暂时地减轻了他肩头的重压,让他多少感觉恢复了些状态。但很快那份释缓又再次消逝,他叹息着迈下楼梯、走过兵阵场,在他步过台阶时差点没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马斯。
“你个傻瓜。”
这些年来,罗伊被他这位死党骂过比这难听的话可是多了去了,但没有哪次是这样平白无韵、死气沉沉的口吻。罗伊迅速向边上瞥了一眼,然后顿时感觉心跳下堕:他太了解马斯了,以至于他不可能不明白他的话绝不可能跟爱德的惨祸全然无关。况且,他死党下巴生硬的线条和阴沉沉的脸色都说明了这点,他已完全把插手这件事担当到自己身上了。罗伊只能希望——而不是相信——马斯没有跟爱德去说周五晚上的事。
“所以你是知道了?”他沉沉地说着,感觉到仿佛自己被爱德背叛般,疼痛的棘刺在他肋下拧转。比起他自以为能够相信爱德会保守他们之间的事,他本应该更明确这种事的发生——也许这背叛,可以成为他寻到的、平息自己刺痛心灵的理由。他是把爱德作为一个士兵在付诸信任,并不是一个对秘密的每个瑕疵弱点都私密无间的恋人,不是吗?
不,他所做的也许是对的也说不定。
“我知道你整出了一大堆麻烦。”马斯嘟哝着停下来,把胳膊抱在胸前等着罗伊在几步前停下来面对自己。“爱德什么也没跟我说——如果他那么做的话,我对他的评价大概会为此降低吧。但我从他那什么也没套到,除了他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们今天会难过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错。”
“他真的什么也没跟你说?” 罗伊问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里满是疑虑和卑微的希望,于是他艰难地咽了咽。他知道他一旦露出马脚,马斯立刻就会像水蛭一样盯上来。很快,他清了清喉咙掉转身,维持着自己嗓音里的平淡和公事的腔调,“我没想到钢会那么谨慎。”
现在就立刻跑开就好了,但是罗伊知道如果那么做,马斯会二话不说直接跟着自己回家,然后像个厌气鬼一样一直出现在那,直到自己开口为止。如果不是马斯方面这样的坚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不会如此密切,罗伊十分怀疑事到如今他会不会再放弃追问。不过片刻,马斯果然证实了他的正确,跟上来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走到他身边。他的步子缓和、仿佛若有所思,罗伊知道他的死党一定又在想点什么。
他们一走出兵阵的场地远离哨岗的视听范围、步入市中心的嘈杂,马斯就再次开口,声音低弱得仅比喃喃响些,罗伊只好偏过头去听他在说什么。“你骗不了谁的,你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很明显发生了什么,而且出于某种原因,你决定不再继续下去了。”马斯哀伤地叹了口气,罗伊好容易才忍住自己不做出一样的动作。“我想……我也不明白。”他耸耸肩,挥了挥手腔调道,“我想你能找出一堆关于军令、事业或是别人看法之类的狗屁理由,但它们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个,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那么说?”罗伊问着假装把视线投向周围的人群,将手插进衣袋,不让马斯看见自己悲伤握紧的拳头。“那都是些合理理由。那些厚颜无耻之辈根本就不可能友善看到我们在一起这件事,社会也不会。”他沉闷地说着,用毫无起伏的语气一再重复着自己和爱德可能发生的关系前的层层阻碍,“他的年纪几乎只有我的一半,他的编制生涯的大部分都还在我的管辖和影响范围内。人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事实,而不去认为……”罗伊甩了甩头,知道自己不用补完接下来的句子,马斯都能把空档给填上。
“每个有关的混蛋都会知道真相。”马斯摇摇头,眯起眼睛抿紧嘴角。“也许还会为你实现目标的道路增添阻碍,但也可能不会:一点小小的流言蜚语可以让你的名字在风口浪尖上好一会儿,人们都会记着你。你不那么觉得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爱德才不是众矢之的!”罗伊吼起来,几乎脱口而出,无力修剪辞藻里的任何一点情绪。马斯微笑着看着他,就像他刚刚是通过了什么测试一样。罗伊拧紧眉头,他讨厌这种被测试算计的感觉。于是他立刻把嗓音回复到正常语调问道,“你到底是想要怎样,马斯?”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都和那所谓的‘合理理由’无关。我们都知道这些借口中没有一条足以阻止你,所以必定是有别的理由让你无法今晚和爱德在一起相拥而眠。”马斯沿着人行道拖着靴子跟,发出粗糙的声响和谐地应和上都市的声响。“你想在是不是能告诉那是什么了呢?还是说我是得开始自己猜了?”
罗伊收起肩膀,盯着自己行走的脚步低声喃喃,“你就不能简单地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吗?”他无望地问道,“我已经做出决定,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也许如果你们两个不是都那么显然地受到伤害的话,我就会让这事过去算了。但是你的反应没有告诉我这是最好的决定,这看起来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好处!证实了你们两个没一个在这个决定下能感到快乐。”马斯停在罗伊边上,拽过他的袖子逼他停下来,“我不是要问事情发生的私密细节,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罗伊。如果你都不能把原因解释给我听,那它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理由呢?”
罗伊知道,马斯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尽头。他望过街道,看着一对情人在对面的人行道嬉笑而过,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害怕。”他轻轻地坦白着,声音低得马斯不得不上前一步来听清楚,“我那么做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种感觉。本来,一个吻就不过是一个吻,但是这却像是……”他摇摇头,再次默默地注视着远处,不愿对上马斯的眼光,“我意识到,只要我给爱德机会,他就可以成为我至关重要的人。但那不行。”
“见鬼,那是为什么?”马斯问着,嗓音冒然而激烈,“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获得幸福的机会呢?”
“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长久!爱德最终总会离开,到那个时候我又何去何从?”他用手掩过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要让自己疼痛不堪的情感暴露出来,“我周五吻他的时候本以为,他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但仅仅片刻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可以在时间里,拥有某种深刻的感情,而不仅仅止于性。但你真的以为一年两年后,他还会在我身边吗?”
马斯用看典型白痴的眼神瞪了罗伊一眼,用手指略过自己的黑发,烦躁地转了转绿色的眼睛。“你有时表现出的痴呆真的吓到我了。你就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身边的人吗?你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爱德对别人的忠诚呢?不仅仅是对他的弟弟,也不仅仅是对他最好的朋友,而是对我们所有人!”马斯口气里满是恼火,双手垂到两边,“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我想说爱德会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但你甚至都没给过他那么一个机会。这是第一次,你遇到了一个伴侣,他那么诚切地去关注你关心你,第一次。他不是那些靠在你肩头傻笑的乏味之辈、也不是觊觎你名誉身份的势利之徒,他几乎像我了解你一样地了解你,而且他仍在你身边,不是吗?”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罗伊?”马斯粗声粗气地厉声喊道,语气里满是受挫,“害怕是正常的。爱情本来就不是什么预先策划好的演绎,也不是组装完美的把戏。它从开始到结束,就是一场赌博。如果你走运,那你会赢下去;但如果你参与都不去参与,那你必将失败。”马斯把手扶在腰上,用深长艰难般的眼神注视着罗伊,“我知道你是因为旧伤疼痛,所以你只是想试着从以后的伤害中保护自己……但这正说明了,爱德已经把握住了你的心,到了可以粉碎它的地步……可如果你都不去尝试,你只会受伤更多。”
看罗伊默不作声,马斯垂下头,肩线随着挫败的叹息垮下,“也对,就像你说的,你已经做出了你的决定。但为了你好,我希望这是个好的决定。晚安了,罗伊。”
他走开步子,罗伊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惊异如拳头般击中了。纵然他再怎不愿承认,修斯确实把他从犯下更多难以计数的错误中拯救了出来。“等一下!”罗伊咽了咽,合拢眼睛听着自己的话语在空空的街道上响起。然后当他再度睁开,看到马斯正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如果你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做,马斯?你真的可以设身处地,然后说你有勇气去冒这样一个险吗?”
不过一息,他的朋友已经转过身再次面向了他。他收起肩,眼光专注得闪闪发亮,“我当然可以,而且我已经那么做了。也许格蕾西亚和我所面对的不是相同的处境,但是所有关切现实的爱情都会面对这种恐惧:将自己交到别人的手中,希望他们不会伤害你。”他的唇边浮起勉励的微笑,然后向罗伊挥手作别,“我不会为你做选择的,罗伊。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这样,那就不要等到太晚的时候才改变主意。”
“你怎么知道这个?”罗伊说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收紧成无形的一团,在肋下炙热而激烈。
马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镜面反射出微弱的光。他轻声细语地说,“因为尽管他伤痕累累,提到你的名字时爱德的眼睛仍会一亮。你确定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可以走多远吗?”
“我……我不知道。”罗伊咬着自己的嘴唇皱着眉头看向地面,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理智和心声又在激战。他几乎不能从胸间好好地感受到呼吸,整个身体都为难以数计的情感搏动,“我会考虑的,但我不能保证更多。”
“好吧,别花太久了。”马斯转过身,挥别着在后面拖下半句话,“不论爱德有多喜欢你,他不会永远都等着。”
“等等,什么?”罗伊的声音在喉间嘶哑,他盯视着他的朋友,在如擂的心跳声中几乎听不到他自己的思绪,“爱德什么?”
修斯笑了出来,笑声里掺了轻柔的快意,他起步走开,扭过头吐出他的答案,“你明明第一遍就听到了,罗伊。现在你只需找出你将要为此做的事情!”
2013年07月11日 08点07分 16
level 3
目测好文啊立即马克先
翻译君辛苦你了,工程庞大啊QVQ
谢谢作者及译者
2013年07月19日 19点07分 20
level 8

“我很抱歉,”罗伊低低嘟哝着,伸过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移开视线看向地板。顿时,似乎又有太多的话拥在他脑中,不仅仅是他想解释的,更有他想要得到的。爱德值得这一切。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断续拖沓,罗伊看回爱德,咬咬下唇坦白说,“我造成了一大堆麻烦:吻了你,然后告诉你说那是我们不能拥有的东西,尽管我才是那个一开始发起这些事的人。我那时并不是想要玩弄你,我只是……我很害怕。”
爱德皱紧眉头抿紧唇,把脑袋偏向一方,像是在试图理解些什么。“是什么让你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他轻柔地问着,声音里的挣扎困惑显而易见。“那只不过是一个吻——又不是你的整个职业生涯都要因为这个玩完了,但你却表现得像是……”爱德耸耸肩,不舒服地转了转,“像是你犯了你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罗伊坚定地摇摇头,像是要把爱德想法抛到一边。“不是这样的,最大的错误是后来我让你离开。”他感觉到爱德的专注着聚合到了刺痛的地步。现在什么也没有,不管是快要冷掉的咖啡还是中口央之夜的喧嚣现在都不能把爱德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剥离开,罗伊咽了咽努力想出正确的措辞来解释。
“我本来没想过那会是这样的感觉,在我说我是要满足自己好奇心时我并没有在说谎。从一个方面来说,我想那个时候的我是希望证明给自己看,我没有沦陷入什么。然而却……”他抚过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浑身发抖,仿佛自己正走在吊索上,一个轻微的失衡都能把他抛向万丈深渊。“我却发现,我对你想要的远不仅仅是性而已。”
这些话一出口,罗伊努力想要让自己在想要在爱德面前畏缩的情感下站直、看起来坚定一些。坦诚是一把双刃剑,他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口刺向自己。但更糟的,是罗伊看不到这之间有什么妥协。爱德一定会逼他和盘托出,哪怕一次只问得出一个字,他也要问到直到他们间的整件事都能被他完全理解。
“少废话。”爱德即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调转身,他简单地站在那里,完全放松自然,就像他知道自己占着上风一样。只有很近距离的查悉,罗伊才能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的线条,紧张而顽强,那并不暴力但却因为困惑满是纯粹的压力。“所以你疯掉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什么?是我逼着你一定要投入你自己不想要的关系中的是吗?我将会在过程中毁掉你的事业是吗?”
他很快地走上,动作像个猎食者一样得敏捷,但那并不是意图要攻击。罗伊甚至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畏缩的举动。他太了解爱德因此也知道现在任何一个心理波动都可以把他们两个直接卷进打斗里,但他也知道爱德情绪维持的程度从来都不会太长。这会罗伊看着他又绕回整洁的厨房,用工作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你害怕那是因为你想这比单单是性要严重——就好像如果睡上一晚那完全可以,但如果要是更多那就太过了。为什么?”爱德晃起一只手,绕回来,然后低着头缩紧肩膀,“你是想如果你要的话,那任何别人说的鬼话都可能会阻止你成为总统是吗?我看过你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马斯坦。不管你是在和谁鬼混,你不到一个礼拜就可以让他们完全百依百顺。”
“这不是仅仅的‘鬼混’,爱德。”罗伊轻柔地说着,在爱德怒火冲天的表情下有点退缩,但无疑却更为坚定了,“等一下,这不是我那时拒绝的理由。”
“那又是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军口队,那就是因为别的什么,像是公众眼光。”爱德的冷笑声比起嘲弄,听起来更像是伤痛,“如果他们是想发起什么见鬼的诽谤,那你的对象是谁根本就没区别,他们照样会利用的。”
“不是这样的,爱德。那不是……”
“那又是什么?”爱德喊起来,稍稍走近半步,又把手紧抱在怀中像是要保护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军口队,不是因为见鬼的外界看法,那又是什么……是因为我吗?仅仅是因为我不……不够格还是什么?”
爱德嗓音里努力掩饰的伤痛像是一把刀子辗转过罗伊的肋下、切过他的神经使之在心中厉声尖叫,然而他所看到的更是加深了那幽灵般的痛楚。爱德微微侧转过身,右手攥紧成银色的一拳,而左手却是打开的,手心覆在机械铠上仿佛是像掩藏住它。罗伊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拢过爱德的肩膀。“你远过足够。”他轻喃着,强调般地轻轻推了推爱德,感觉到这些字眼在自己的心间膨胀了开来,在罗伊本能流露的氤氲间泫然成滴。真相拒绝隐瞒,他颤抖着呼吸了一口,以那沙哑、却一生从未再为别的什么如此坚定过的口吻再次说道,“我是害怕,当我太靠近你,我就会彻底暴露出自己的全部和软弱。然后等到一切式微,我就会一无所有。”
爱德眨眨眼,神情中轻蔑和悲苦的交战逐渐退散,金色的眼睛犹如一双太阳注视着他。在如雷交叠的心跳声中,他只是简单地注视着,以至于罗伊几乎疑心爱德是不是有听见自己说了什么。他看起来像是在等待什么画圆一个糟糕的笑话,但是最终,爱德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脸上游离着那么一丝尴尬,“那么现在呢?”
罗伊抬起手,轻柔地托起爱德下巴把他拉近。“我还是很害怕,”他承认道,感觉到有些气喘,脑海一片空白,为希望所累,“但我不能就这样不试一试,就放你走。”
他感觉心脏刺痛着绞紧,努力去解读爱德脸上的表情。那神情仿佛成了一张面具,情感都笼在其下,无可详见。他不知道爱德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能对未来如何期待。他的一无所知犹如利爪拽住了罗伊试着搅乱他,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话。
他有想要说的,那些语言在半路涌现然后除了他的自我否定,把他整个都拥进了绸软的细网。纵使这什么都不能改变,纵使爱德仍旧会要拒绝,这些话他必须要说。
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罗伊决定赌上自己最后一线。
“我爱你。”
-TBC-
爱德不能更美QAQ
爱德华的场合和语言真是加快情节的神器,无能那纠结的性格半天都推不出一点啊!!但这次无能总算也攻了一把(纠结得我快心碎了)
2013年07月20日 08点07分 23
level 6
好爱这里的爱德~好美~好有气场的感觉~反之无能真的很无能...
2013年07月26日 00点07分 24
level 6
这篇文大好啊~好爱这样的豆子~
未央君翻译得不错啊~下次再有译作一定会支持的咩~[揪耳朵]
2013年07月30日 13点07分 28
level 6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需计苍生,纵
一川
烟逝,万丈云埋,孤阳还照古陵。
2013年08月05日 04点08分 29
level 6
挺好的,不过这个作者的心理描写太多了,不过这大概也是洋人作家的通病,但是很细腻,
2013年10月16日 00点10分 31
是啊,我翻无能那段真是翻得心力交瘁…… 焰钢感觉都写得很细腻,其他CP倒有很轻快的
2013年10月20日 15点10分
回复 依旧_未央君 :嗯嗯,我发觉好多大豆文都是虐豆的有没有?不过翻到一个object of gossip 还挺欢乐的。
2013年10月20日 15点10分
回复 kiki棉花糖 :=_,=我看到的欢乐向都是修佐的咋回事儿?少年有文档吗,请分享?【星星眼】
2013年10月20日 15点10分
回复 依旧_未央君 :没有,我发现现在的fanfiction不能复制文字了,不过给你地址,http://www.fanfiction.net/s/4521191/1/Object-of-Gossip
2013年10月20日 15点10分
level 6
想问一下这个作者的The Saffron Soul好看吗?
2013年11月01日 15点11分 32
level 3
翻译君强大←_←作者文笔太美
2014年02月09日 05点02分 33
level 11
好棒的文,竟然有XXOO[笑眼]
2014年08月15日 09点08分 34
level 10
看的好爽 直接从头看到尾
2014年08月26日 06点08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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