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萃.爱〗【转载】凤凰重生
sheren剧集同人馆吧
全部回复
仅看楼主
level 11
LKX紫 楼主
钮钴禄·如玥——穿乌拉那拉·景娴
2013年04月25日 05点04分 1
level 11
LKX紫 楼主
1重生
将晚的秋风有些萧瑟冷冽,落霞壮丽,将半边的宫城染成悲壮的血红色。
我已经站着看了许久,双腿都有些麻木。
身后有人轻轻出声:“娘娘,是时候该回去了。”声音小小的,仿佛是怕惊吓到我。
这一声多么清晰。
方才所见一切,如此真实,绝非出自我的幻觉,然而一个人呆久了,便觉得一切不过仍旧是真实的幻觉。
原来,果真不是梦。
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住刺绣重重的旗装袖口,手指头都微微发痛。
“皇后娘娘,此地风大,娘娘的凤体要紧……”
身后之人,越发压低了声音,卑微地唤着。
是呀……
嘴角轻轻一挑。
——皇后娘娘。
我钮钴禄-如玥,回来了,且以这大清朝乌拉那拉皇后的身份,重生于世。。
纵然阴差阳错,纵然啼笑皆非,纵然至今我仍旧有一种如梦似幻难以置信的感觉,但,——我已回来。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2
level 11
LKX紫 楼主
2宫内事
乌拉那拉-景娴,正黄旗人,佐领那尔布之女,乾隆帝的最后一个皇后。书客居网友自动提供更新
这是我现在的身份。
我不知自己是为何会还魂到乌拉那拉氏的身上,我只记得当时我在自己的寿安宫内不知不觉睡着,醒来之后,却发现已经是来到了百年之前的清朝。
当发现自己身为何人之后,我赫然而惊。
作为乾隆帝的最后一个皇后,乌拉那拉的事情我并不陌生,传说她性格直率,对乾隆帝用情极深,但却不知为何反目,最后落得个冷落后宫的,凄惨而死的下场。
就算翻遍史书,都未曾见有详尽记载可观其中真实。
后宫之事,如雨后河水,泛滥涌动,纷纷扰扰,永远的浑浊不堪,向来让人无从猜测,而我钮钴禄如玥不到十岁入宫,七十四岁寿终正寝寿安宫内,六十多年间见惯后宫风云事事非非,奇形怪状之事,却仍旧对这个前朝皇后的最后归宿跟事情的真相无从猜测起。
或者,只有当事人才最知其中滋味跟点滴风雨吧。
茶余饭后闲暇之时我也曾胡思乱想,但那毕竟是身为局外之人的想法,无关痛痒,如今,自己竟然成为那传说中的当事之人,不由地我不心生惊悚。
屈指算来,如今我已经是三十九岁,而据我所知,前朝皇后乌拉那拉式死的时候正是四十九岁,且是凄惶冷宫身死。
我不由地焦灼起来。
十年,难道命运给我的这段奇遇,竟仅仅只是成全我短短十年的光怪陆离,凄凉冷宫景象?
心一阵阵的缩紧,一阵阵抽痛,呼入的空气都是冷的。
不,怎可如此?
心中有个念头惶惶然在细声。
不,你不可认命。
“娘娘,”老嬷嬷轻声呼唤,双手捧着一个紫金雕珑的暖手送过来,“娘娘先暖暖手,再喝一杯茶缓缓身子吧,方才病愈,就出去大风里头,小心又被吹着。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眉头微皱,脸圆圆的,却因为老迈,所有的皮肤都微微地下垂着,又因为略胖,肉皮层叠在下巴处,形成荒谬的模样。
我只是看,无法出声。曾几何时,我也曾为了这张容颜而费尽心机,因为在后宫之中,得宠的首要因素便是这张脸,我不止一次的惶惶然想过,若有朝一日自己年华老去,恩宠不在,那这华丽的宫阙内,到底哪里会是我的容身之所?
但,你若是也曾经历过七十四岁的时光,就该知道,这世间无论胖瘦美丑,不过皆是虚妄,一时的明媚鲜艳而已,佛家说色即是空,却又有几个人彻底明白?除非如我这般死过一次又重来。
茶奉上,我端起来,轻轻喝一口便放低。
老嬷嬷细心将茶杯接了过去,放在我的胳膊碰不到的地方,我望着她的动作,问道:“嬷嬷……”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她急忙敛袖低眉,恭声问道。
我心底迟疑,面上却坦然自若,双眸微垂,淡淡说道:“去……把本宫的儿子唤来。”
“娘娘想见十二阿哥?奴婢这就吩咐人去请……”那张胖胖的脸上眉头一耸,双眼中略见喜色,急切转身。
我真的,有个儿子。
或者说,乌拉那拉氏,有个十二阿哥在。
据我所知,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却赫然,是此刻我唯一所有。
我目送老嬷嬷身形摆动,向外走去,长长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而前后扯动。乌拉那拉的近身嬷嬷,也算是宫内最是对她忠心耿耿的一个吧。
只是仍旧忍不住在心头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暖手拢在袖中,一股暖香缓缓地透上来,而我抬头打量此身所处的宫阙。
雕梁画柱,极尽奢华美好,昔日的坤宁宫,住着的是我的死对头孝和皇后,如今,昔日嘉庆宫内的如妃,却摇身一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我想着想着,忍不住竟想要笑,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水轮回,嘴角抿着笑意,眼角却湿润起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是嬷嬷去而复返,躬身行礼:“十二阿哥不一会儿就会来到,娘娘您……”大概是发觉了我的异样,有些说不下去。
我微微地挥挥手:“本宫无事,只是……”
嬷嬷望着我,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垂下头去。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3
level 11
LKX紫 楼主
3宫内事
乌拉那拉氏去世之时,永璂才十四岁,受乌拉那拉氏的连累在乾隆帝面前并不受宠,最终于乾隆四十一年正月去世,时年二十岁。
此刻的永璂,年纪尚小,正是懵懂懂事的时候,本该被呵护关爱,天真无邪。然而却不知怎地,幼稚的面容过早的染了阴翳。
我不由地想起了绵愉,一刹那泪泉涌而出,旁边嬷嬷急忙出言劝慰,怀中的永璂小小的身体动了动,怯生生叫了一声:“额娘……”
孩子的声音青嫩无比,提醒了我,这样的话恐怕会吓到永璂,难免让他胡思乱想。
想通之后,便立刻收敛悲容,缓缓放开永璂,回身将手帕掏出来,细细地擦了泪。
回过身来,再度缓缓落座,永璂仍旧站在我的面前,渴望而期盼的望着我,这样无辜的眼神,看的心头一阵温暖又一阵柔柔的痛,虽然算起来,我跟永璂没什么关系,除了这身体是他额娘的,但是……作为一个曾为人母的人,我仍旧无法抗拒这样的稚气的需要被呵护的眼神。
快速的镇定心神,才在面上展露一丝笑容,望着永璂,随口说道:“永璂,怎么几天不见,便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跟着的人不上心啊?”
我自然不知道永璂以前是胖是瘦,但是这孩子现下却是瘦弱的可怜,加上形容之间十分的缺少精神,便知道他过得并不好。
然而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儿,但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足的。
不料我这一问,永璂的样子更为瑟缩了些,目光闪烁,隐隐透出些微委屈之态,却只一声不吭着。
这让我心底暗暗诧异,疑窦丛生,按理说作为皇后亲生的阿哥,应该是被万众宠爱,捧在掌心的才对,然而永璂却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再加上他的一举一动,畏畏缩缩,全无阿哥应有的精神气头,可见周围的人并不怎么上心,恐怕更有欺凌之事发生……孩子耳闻目睹,深受其害的话,自然是也拘拘束束,抬不起头。
难道真的是有人如此大胆,敢欺凌皇子,而且是皇后亲生的十二阿哥?我想到此事,又惊又恼,手中端着的一杯茶也喝不下。
大约是脸色不太好看。永璂竟然没有开口,只是皱着小小的眉毛无所适从的看着我,似乎很是畏惧,看一会儿便又急忙低下头去避开我的眼光。
刹那间我似乎有所领悟,永璂长成现在这样,或者跟周围的人脱不了关系,但是跟我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乌拉那拉皇后也是有关的。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若是做娘亲的真正疼爱孩儿,下人们又怎么会敢偷天换日?只可惜恐怕乌拉那拉皇后此刻自己的处境也尴尬的很……多半是不受宠的苗头已经开始,所以泥菩萨过江,只顾着自个儿烦心,□乏术没精神气去顾及永璂罢了。
这个皇后当的,让我怒到笑出了。
永璂不敢回答。看他这样我便更痛心。若是周遭的人对他好,小孩子的心最为单纯,就算不出声维护也会在神态之间流露出来,然而永璂的样子却全是柔弱跟惶惑。
纵然原本事不关己,但心底的一把火仍然微微的烧了起来。
而旁边见永璂不肯开口,嬷嬷急忙说道:“娘娘病重这些儿日子,的确是有些奴才太不像话了,这山望着那山高,心思飞到九霄云外去……恐怕对十二阿哥疏于照顾,也是有的。”她缓缓地说着,目光之中略透出一丝恨意来。
我心头一动,便想到了先前她所讲的令妃得宠之事,所谓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心思飞到九霄云外”恐怕也是另有所指,说的是那些奴才们见令妃得宠便纷纷趋炎附势罢了。
这老嬷嬷是宫内资深的,既然敢说出这话,必定事情是有的。好啊,就算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又何苦连累小孩子?永璂他才四五岁的光景……我眸光一暗,咬了咬牙,手重重按在桌上。
嬷嬷见状,急忙又说:“娘娘您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娘娘你且先好生养着,等身子大好了,再将那些奴才揪出来一一惩治不迟。”
我听她这么说,正中心意。先前还想着探这位嬷嬷的手段深浅,对乌拉那拉的忠心程度,又打着主意想笼络她一番,如今这话头,想来倒是个很好的由头。
嬷嬷说罢,我便趁势缓缓点了点头:“嬷嬷你话说的是,只不过,若是等本宫大好,却是不能,本宫是个急性子,见不得那些偷馋使懒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今嬷嬷既然说了,索性就将这件事交给嬷嬷去办,你只管去查查清楚,十二阿哥身边的人哪些可靠哪些又是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有功的论赏有罪的重罚,我一个也不饶!”
嬷嬷低头听着,微微一怔,继而惶恐问道:“娘娘您将这件事交给奴婢去办?”
我觑着她的神色,缓缓说道:“你是本宫的近身嬷嬷,难道使不得么?后宫的事情便由本宫统领,如今本宫身体欠佳,少不得就由嬷嬷你暂时代为出面,本宫如此做,也是想告诉那些想看本宫好戏的人,本宫就算不能亲自处事,身边也自有拿得出手的左膀右臂。”
“娘娘……”嬷嬷的声音略见颤抖。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5
level 11
LKX紫 楼主
4宫内事
那边我吩咐容嬷嬷去彻查那帮跟着十二阿哥的人,这边端坐在坤宁宫内,同小十二阿哥其乐融融,见永璂他终于瞥开最初的畏惧跟畏缩,像是个天真小孩子一样将脸贴在我的膝盖上,露出撒娇之态,心情不知不觉中豁然开朗。
一瞬间我几乎似感应到上天为何让我来到这近百年前的乾隆朝,还魂为乌拉那拉的原因——也许便是为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而来。
然而造化千变万化,更何况天意难测,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被自己的荒唐念头所动,我轻轻一笑。永璂听到我的笑声,便抬起小脸儿来看我:“皇额娘……”他迟疑着,最终脱口说道,“你笑的样子可真好看!”
我一怔,低头看着他,对上那双黑葡萄一般水灵的眼睛,心柔的无以复加:“永璂真乖,嘴儿这么甜。”伸手爱溺的摸摸他柔嫩的小脸蛋。
永璂将脸贴在我的手上:“永璂是说真的,皇额娘,你以后也像是今天这么对待永璂好不好……永璂……永璂很喜欢额娘的笑呢。”
我想我竟是变得脆弱起来了,又或者,本就对小孩子没什么防御力,想当年,轻轻松松捏死一条人命、纵然双手血腥也丝毫无所畏惧,几曾如此容易的便会潸然泪下?可是此刻,我只觉双眼微微湿润,不觉心底诧异。
察觉自己的情感涌动,几乎无法自控,急忙硬生生转开头去,一时不敢开口说话。
永璂察觉我的沉默,刹那不安起来,本来伏在我膝头上的小小身子蓦地起来:“皇额娘……永璂是不是说错话了?皇额娘,我以后不敢了,你不要生气……”
他怕起来,双手轻轻地扯着我的袖子,想摇又不敢摇动,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转过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小孩子,终于叹一口气,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永璂,额娘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额娘只是……觉得开心。”将他的身子抱起来,令他坐在我的双腿之上,将他抱入怀中,“我的好孩子。”
是冥冥之中另有天定也好,是真的我这身体中乌拉那拉氏的血液沸腾骨血连心也好,这时候我只知道,我是真的疼惜这个孩子。而且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会好好地对待他保护他。
不管老天变幻,天意难测,天意如何,——我意如此。
永璂重新高兴起来,恢复了活泼可爱之态,说的高兴之时,竟凑过来,在我的脸上轻轻亲上一口,孩子的嘴唇,水嫩的触感蹭上脸颊,逗得我哈哈直笑,花枝乱颤。
永璂看我笑的开心,也更开心,手舞足蹈的,两“母子”相谈甚欢,一时不觉得时光流转,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正午时分。
宫女们上前请旨,午膳的时间到了,永璂恋恋不舍的望着我,我微微一笑,说道:“今儿十二阿哥就跟本宫一起用膳,不必回宫了。”
永璂一听,眼睛里闪烁着又惊又喜的光芒:“皇额娘,这是真的吗?”
他的样子着实可爱,我伸出手轻轻扭扭他的小鼻子:“额娘说出的话,难道还会是假的吗?”
宫女们自下去传旨准备。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午膳准备完毕,我携着永璂入座,小孩子坐在我的身边,不停地东张西望,却多半都是看着我,看他一副喜欢的不知所措的模样,我自然也高兴,只是未免又有欲落泪之感,因为太过感动的缘故。
我张罗给永璂布菜,他实在是太过瘦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落下什么虚病就不好,各色食物吃上一点,还有点保证。永璂十分的乖,无论我择什么给他,他都会张口吃掉,一边吃一边还眨着眼睛看我,从他的样子我可以看得出,他很高兴,很开心。
而看着他的模样,我便已经忘记所有。一顿饭吃下来,我竟没吃多少东西,全忙着伺候永璂去了,永璂摸摸肚子:“额娘,我第一次吃这么多东西。”
我急忙问道:“可吃撑了吗?你也是,额娘给你择什么你便吃什么么?这满桌的菜色,难道竟没有不喜爱吃的?”
永璂笑嘻嘻地,说道:“我见额娘亲手替我夹菜,便觉得道道都是好吃的。——而且额娘只忙着替我布菜,自己都没吃多少……”小脸上露出内疚不安的表情来。
说他是小孩子,他竟然能说出这样贴心贴意的话来,又让我怎不疼爱他?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7
level 11
LKX紫 楼主
“额娘只是看着永璂吃,就心满意足啦,另外,……”我嗔怪看他,心中却欢喜的很,“以后若有不喜欢的菜色,就跟额娘说,你不说的话,额娘怎么知道?”又转头吩咐宫女,“去准备些上好普洱茶来。”
普洱消食,我怕永璂真的吃多了又不肯说,让他喝上一点儿,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宫女领命而去。
永璂却望着我,说道:“皇额娘,皇额娘你这么说,意思是永璂以后也可以跟额娘一起用膳啦?”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大起来,这才显得像是个有精神的好孩子样儿。
“这是当然啦!”望着他的嘴角油光光的,我抿嘴一笑,掏出帕子,凑过去轻轻替他擦拭干净。
永璂乖乖仰着头不动,任凭我的动作,我擦完之后收拾帕子,却见小孩子直直地看着我,面色有异。
“永璂,怎么啦?”我一怔,温声问道。
永璂双眼定定看着我,说道:“皇额娘,永璂是在做梦吗?”
我略皱了皱眉,旋即想通一二,却问:“永璂怎么会是做梦呢?”
永璂慢慢地下了椅子,小小身子挪到我的身边来,忽然张开双臂,拦腰向我抱过来:“皇额娘,永璂很怕自己在做梦,皇额娘笑的这么好看,又同永璂一起用膳……额娘以前从来不曾如此……”
声音赫然已经带上稚嫩的哭腔。
我伸手,抚摸他瘦弱的背,慢慢说道:“永璂别怕,你不是做梦的,皇额娘本就该对你好,而且以后也一定会如此,因为……”沉声说道,“这才是身为额娘,应该做的。”
“额娘……”永璂脆生生叫一声,仰头看我,眼中泪光莹然。
从最初见我时候的畏惧防备,不敢直言,到现在的无所防备,敞开心灵。“好孩子,怎么又哭了。”我掏出帕子,轻轻地替永璂擦泪,心中感慨万千。
午膳迅速被撤下去,上好的普洱茶泡好了送上来。
我端过来,轻轻地吹了吹,才递给永璂,永璂笑眯眯地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一边喝一边双眼向上看的望着我,甜美可爱的样子,让人不忍移开眼光。
本来以为我重生成乌拉那拉氏,迎接我的只有无限的凄惶跟光怪离奇的冷宫境遇,却不想到上天还赐给我如此可爱的孩子陪伴。
我看着永璂满足的小样子,心中暗暗决定:不错,乌拉那拉氏没有做的,我会替她做到,无论以后情况如何,这个孩子,我是护定了。
永璂喝了两口茶,宫外头有人快步进来,我转眸去看,却见正是先前领命而去的容嬷嬷,略见肥胖的脸上,隐隐压着一丝怒色。
她午膳时间未曾回来伺候,我便猜事情有异,如今她虽然未曾开口,观面色,已经略知一二。
然而这件事情,却不好令永璂听到的。我便唤来两个宫女,令他们带永璂进我的寝宫休息。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8
level 11
LKX紫 楼主
但是这新月格格在谒见之时,却不知为何,稀里糊涂的老佛爷就亲口答应了让新月跟克善小贝勒暂时住进努达海的将军府,让努达海代为照顾……
这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很快的大事便来了,这近水楼台,朝夕相处,新月格格又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不知为何,竟看上了努达海,偏偏努达海的儿子也看中了新月……天下大乱,逐渐地整个将军府闹得不可收拾。
雁姬是努达海的妻子,在新月之事发生前,两人夫唱妇随,情深似海,雁姬更为努达海养大了儿子骥远和女儿珞琳,算起来珞琳的年纪正跟新月相当……发生这件事……简直有逆伦的嫌疑,也难怪容嬷嬷神色诡异,虽然掩饰,嘴角却不时抽笑。
我听完之后,并不觉得劳累,一来容嬷嬷讲述故事的功力了得,听得我津津有味,二来,趁机将自己所处的境地听了个完整,比之以前一片空白独自摸索要好的很。
容嬷嬷讲完了,稍微歇息,脸颊侧堆下的皱纹停下来,不复先前那样鲜活抖动。
我心中意足,轻轻一笑,打趣她说道:“嬷嬷看你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本宫都也替你累得慌,快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容嬷嬷情知我在说笑,却也恭敬回答:“谢娘娘体恤,奴婢方才一时忘形,让娘娘见笑了,请娘娘恕罪。”
“无妨,你说的很好,何罪之有呢,”我轻笑一声,又问道:“那你说今日雁姬来见本宫,应该就是为了方才你所说之事?”
容嬷嬷说道:“奴婢想,**不离十。”
“难道她是想跟本宫讨个解决的法子?”我倾身向前,饶有兴趣问道:“这可是奇怪了,清官难断家务事,雁姬来找本宫,又能如何?”
容嬷嬷眉眼舞动,却沉声说道:“回娘娘,奴婢斗胆猜测,雁姬来找娘娘,是有两个原因。”
我好奇问道:“哦?说来听听。”
容嬷嬷胸有成竹般地,回答说道:“第一,娘娘平素跟雁姬关系很好,常常赞她识大体,是大家闺秀风范,所以对雁姬格外青眼,雁姬时常进宫见娘娘,同娘娘聊天。如今她走投无路,娘娘是应该助她一把的。”
果然正在意料之中,我便点点头。
容嬷嬷看着我不反对,又继续说道:“第二却是,当日新月格格跟小贝勒克善进宫的时候,皇太后跟皇上都同意,而娘娘,您是唯一一个反对她们入住努达海将军府的。”
“是么?”我略微惊讶,看向容嬷嬷。
“娘娘或许不记得了,”容嬷嬷说道,“后来雁姬来见娘娘,曾经说起这件事,娘娘对雁姬说了一句话——”
我自然不知道乌拉那拉景娴说了什么,于是做沉思状,说道:“本宫是真不记得了,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为雁姬还记得当日点滴呢,嗯——本宫说了什么?”
容嬷嬷点点头,便说:“雁姬说她现如今才明白娘娘那句话的意思,娘娘当日对雁姬说的是——请佛容易,送佛难。”
哈,我的心一震,随即莞尔。
果然,好一个,请佛容易送佛难。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11
level 11
LKX紫 楼主
雁姬略略一怔,双眸看着我,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丝悲容,她不说话,却缓缓地低下头,手中的帕子拧了拧,终于没有动。
我望着她:“本宫瞧妹妹的脸色有些差,可是最近有些不顺心的事情让妹妹着恼么?”
雁姬这才抬起头来,眼圈微微发红,却没有泪,大抵是不敢当着皇后的面失态,方才忍了回去,她嘴角微微牵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才说道:“娘娘如此关爱奴才,奴才一时忍不住……还请娘娘恕罪。”
“这里是坤宁宫,又不是外人的地方,妹妹你不必说些见外的话。”我既然有心要笼络于她,也不去管以前乌拉那拉氏同她是如何相称,见她年纪应比我小,而且若她们真正交好的话,撇去那些表面上的繁文缛节的称呼,如此相称,也不为过。
“谢娘娘恩典,”雁姬面露感动之色,顿了顿,才又说,“按理说娘娘凤体初愈,奴才是不可来打扰娘娘清净的,只是……最近这件事情,奴才实在是毫无办法,所以才斗胆前来。”
“说的哪里话,妹妹的事情就是本宫的事情,你我交好,自然是该守望相助的,如果本宫有什么可帮的上忙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妹妹你且放心。”
听我如此说,雁姬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滚滚流出,急忙侧过身子,掏出帕子擦拭。
容嬷嬷见状,在一边说道:“雁姬夫人快些忍忍罢,娘娘宽怀厚意,一片好心,何况凤体初愈,是见不得这些泪的。”
雁姬飞快的将泪擦干,恢复了先前镇定,说道:“请娘娘降罪,不是雁姬不争气,故意要惹皇后娘娘不快,委实的这几日……雁姬过得水深火热,见识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之态……让人只觉得心灰意懒,却不想到,娘娘对雁姬如此的关怀,雁姬实在是铭感五内……”
这倒是了,向来忠贞不二的努达海忽然“老来入花丛”,若是其他的平民妾室,或许还是努达海的一段佳话,而且恐怕雁姬也不至于如此上火无助,偏偏对方身份是个“格格”!简直是皇家丑闻,此事又发生在将军府,作为将军夫人,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简直如被人当面刮了一巴掌一般,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羞辱。
“本宫明白。”我叹了口气,“妹妹不必伤怀,先前本宫病着,身外世事是一点儿都不知,方才才听了容嬷嬷说起来——妹妹是为了府上如今那宗事情而来的吧?”
雁姬听我说起正题,才收敛了泪容,说道:“娘娘说的正是,奴才的确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可……”我沉吟了片刻,叹说,“可是这是妹妹的家事呢……”
雁姬见我有推托之意,急忙说道:“娘娘……奴才悔不当初,当初就应该听娘娘一句话,咬住牙也要撑住——不把‘那尊佛’请入,就弄不到今日这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了……娘娘您高瞻远瞩,能人所不能,如今雁姬已经是走投入路,万望娘娘您指点雁姬一二,雁姬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大恩的……”
我看她着实急了,才缓缓说道:“妹妹不必着急,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13
level 11
LKX紫 楼主
8宫内事
我一句拒绝的话尚未出口,只是委婉示意而已,雁姬便已经慌张至此,仿佛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再,立刻口没遮拦到妄谈轮回的地步。
我冷眼旁观:是什么将一个原本极干练聪明的女子弄成如此张皇失措的模样?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忽然浅薄起来,还是原本依仗的天突然塌陷,还是为了其他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逼得她无地自处,不惜家丑外扬的进宫寻我求救。
我看着她哀婉的样子,纵然尽力忍耐,那大大的眼睛里依然润着一层泪,然而这极力忍耐的模样却更是叫人看的难受。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在我的小格格夭折的时候,才不自觉地露出如此不堪柔弱的一面。其他之时,就算跟皇后斗得再凶,落于寒夜被罚冷宫抄写金刚经的处境,我也兀自淡定从容,更加静心的筹划如何的反败为胜。
我在同情雁姬的同时,我有些不明白。
但我只将这些不明白压在心底,心底却想:若是真正的乌拉那拉氏遇到这个问题,她,会如何处理?
打断了雁姬的话,我缓缓说道:“不必着急,本宫自有定夺。”
雁姬闻言,蓦地抬起头来:“皇后娘娘……可有什么法子?”
容嬷嬷亦看着我,眼睛里透出茫然而隐约期待的神色。
“瞧你这伤心的……本宫若是无动于衷的话,岂不是铁石心肠?”
“谢皇后娘娘!”雁姬大为感激,急忙起身行礼。
“且不必忙,”我开口说道,“妹妹你先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是详细越好。”
虽然从容嬷嬷那里听了一遍,但毕竟是外人口耳相传,未免有些不实之处,而雁姬是当事之人,亲身经历过自然不比外人以讹传讹。
雁姬便重又慢慢落了座,手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娘娘,事情是这样的……”
她缓缓地讲述,跟容嬷嬷那种七情上面唾沫横飞却又不同,委婉的女声缓缓讲来,只像是一个无比心碎的故事,而我听容嬷嬷的讲述过程,却只觉得似一幕光怪陆离可笑又可惊的大戏,远不如雁姬本人讲来更有感染力些。
雁姬将事情讲了个**不离十,又说道:“其实奴才本也不想将家丑外扬,甚至跑到宫里来,但是此事已经超出了奴才的掌控范围,整个儿京城中几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暗地里不只有多少人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
我点点头,说道:“那些闲言碎语且不用去管他们,雁姬,你方才说,新月格格对努达海一见倾心,闹成如此,这决绝的态度倒是非君不嫁的势头,那本宫却有一事不解……”
“娘娘有些什么不明白?且只管问,奴才有问必答。”雁姬急忙说道。
我问道:“你只说新月的态度是如此……那么本宫来问你,努达海——对待此事又是怎样的立场?”
雁姬一怔,然而脸上露出一丝丝尴尬神情,她沉默片刻,牙齿不自觉的轻轻地咬住下唇。
我不着急,只静静等候着她想通了再说。
果然过了片刻,雁姬重新开口,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才又说道:“既然娘娘您问了,那奴才也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努达海他……”她似把心一横,说道,“他起初倒是有心避开那新月格格的,当时奴才虽然不明白,两人的事发之后仔细想想,才想通了事情的种种蛛丝马迹,奴才知道,努达海一开始是没有深陷的,可是……可是后来不知怎地……他居然……”
雁姬皱着眉,攥着手帕,说不下去。
我看着她为难的样子,略略垂眸,接口说道:“他是不是也跟新月格格站在一块儿去了啊?这又有什么不好说的,人家都已经做得出,怎么你连说都不好说的呢?”
雁姬的脸涨得通红,这憋闷的样子,倒是恨不得要大哭一场似的,颤着声儿说道:“娘娘说的是,只不过……夫妻一场,奴才始终以为努达海他……他对奴才还是有情有义的,只是……只是……他忽然说什么,真正爱着的是新月,而对奴才,只有责任……奴才不明白,他这话竟是什么意思?几十年夫妻情分,怎么都成了责任?”
我细细咀嚼雁姬所说的这句话,最终叹一口气:“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纵然努达海此刻鬼迷心窍都好,事到如今,你还是护着他的……”
“奴才……奴才不敢……”雁姬脸色微红,吞吞吐吐说。
我轻声一笑:“方才还不愿在本宫面前说出这些,不是维护努达海之心是什么?……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雁姬你也不必艰于出口,本宫明白的,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如海般深,怎么能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话虽如此说,我的心中却是大不以为然的。
再深重的夫妻情分又如何?先前容嬷嬷说的一句话最为明白:男人多花心,三妻四妾,似乎自古以来都是平常,就看我自己,先前侍奉的嘉庆帝,还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再现在,乾隆帝的妃嫔,又少到哪里去?就算努达海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极品,这还不是遇到了新月格格?
就如同我先前所想的,如果这番,闹出事的不是新月格格跟努达海,而是一个平民女子跟努达海,事情必定不会如现在这般闹得满城风雨,不可开交,而雁姬也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或许会顺理成章替努达海纳了……,又哪里会绝望的进宫求救?
只是残酷的话不好对雁姬说而已。因为她的心中,此刻就算是有十分的恨意,那九分也是在新月格格身上,只剩下一分在努达海身上而已。
果然,雁姬听我这么说,感激说道:“娘娘……多谢娘娘体恤奴才的心情。”
“嗯……”我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说些没用的,于是说道,“虽然这件事情原本是你的家事,本宫不好管,但是,新月格格乃是皇家之人,她以格格之尊,作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有损皇家的尊严跟体统,所以雁姬你放心吧,这一次本宫于情于理,都会帮你一把。”
“多谢娘娘!”雁姬面露喜色,起身来,直直地便跪倒下去。
“都说了不必这么多礼了。”我微笑着,示意容嬷嬷将人扶起来。
雁姬被扶起来,将信将疑看着我:“娘娘可是有了好的法子?”
我沉思着,说道:“其实本宫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回头本宫会下一道谕旨,让新月格格先进宫来陪本宫一段日子。”
雁姬听我这么说,喜上眉梢:“如此便可以了么?娘娘?可以让新月格格从此不回将军府了么?”
“自是不行的。”我骇然而笑,雁姬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遇到这种事情竟乱成这样,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我慢慢开口,“你不必担心,本宫说要替你料理,便必定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
雁姬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丝羞愧来,夹杂着难掩的喜悦:“娘娘有这话,奴才心头的一块大石可就放下了,娘娘可算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只不知娘娘究竟要如此处理此事?”
我漫不经心地打量地上那已经倾斜了的日影,心头缓缓地想到一个法子:“妹妹你可听说这么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2013年04月25日 10点04分 14
level 9
这一部我看完了
2013年04月25日 11点04分 18
level 11
尼玛这绝对经典,我看了六七遍都不腻,大爱楼主
2013年04月25日 11点04分 19
level 11
楼楼我先顶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看没看过[傻笑]
2013年04月25日 11点04分 20
level 12
绝对的经典!
2013年04月25日 12点04分 21
level 11
LKX紫 楼主
永瑆一笑:“你又说大话,不过永璂,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三阿哥本来气势汹汹的,最后居然不说一句话就带人走了?”他苦恼地继续问,“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不过是看着他而已。”
永璂哈哈大笑。
永瑆问道:“你告诉我嘛,你究竟做了什么呀?有什么秘诀吗?”
永璂说道:“你都看到了啊,我就是瞪着他而已。”
“可是可是……”
“其实我只是听了皇额娘的吩咐而已,”永璂说道:“永瑆,我以后都不会再怕他了,他若是敢欺负我,我就还手,我打不过他,我皇额娘会替我出头保护我的,不过,我会快快长大,然后就不用皇额娘保护,我会保护皇额娘的,如果我连三阿哥都害怕,我还怎么保护皇额娘呢?我不能再胆小怕事,让额娘为我蒙羞。”
他居然说的头头是道,却听得我赫然怔了:天,这孩子。
永瑆十分佩服,说道:“永璂,你……你好厉害!”
永璂说道:“没什么,我跟你最好了,以后三阿哥再敢欺负你,就也是欺负我,我会替你出头,保护你的。”
永瑆忽然小声说:“可是我是哥哥哎,怎么能叫你保护?”
永璂说道:“那……大概是你还没有比我更高吧,你要多吃点东西,长的比我高的时候,我就可以让你保护我。”
永瑆说道:“好好,我今儿回去,就使劲多吃点东西,争取早点长高,等我也长大了,就也可以跟永璂你这样,也可以保护我额娘了。”
永璂说道:“不着急,我们一块儿长。”
我在殿内坐着,听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对话,心底感慨万千,自苏醒重生以来,我真的无一刻不在小心翼翼,没有一时不谋算筹划,肩头千斤重负,就算方才假寐之时,脑中也一刻不停。唯有在可爱纯真的孩子们面前,才觉得一身轻松。
听着那两个稚嫩声音说着,只觉清新春风扑面,心中欢喜顿生,一瞬间只盼着永远听他们讲下去,永不停止。
“两位阿哥,今日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奴才都追不上了。”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是个略带柔弱的太监声。
“小宁子,你怎么不说你赶得太慢啦?”永璂笑嘻嘻地说。
唤作小宁子的太监急忙压低声音:“嘘,十二阿哥,这儿是坤宁宫了,小心大声吵到了皇后娘娘,娘娘会不高兴。”
永璂嘴硬,说道:“皇额娘知道我来,怎么会不高兴?”纵然是这么说,声音却真的压低了下去。
我听的心里暗笑。小宁子却又说:“皇后娘娘见到十二阿哥自然是不会不高兴的,只是万一娘娘现在正在休息,那就不好了。”
永璂说:“这……你说的倒很有道理。”
永瑆的声音响起,有点胆怯般:“永璂,那么刚才我们在这里吵,皇后娘娘会不会听到?会不会不高兴?”
永璂显然也是有点怕的,只是在永瑆面前却依旧充当英雄样,低低声说道:“你不用怕,皇额娘是很疼我的,就算吵到了她,她也不会怪罪……就算是怪罪的话,我也不会让皇额娘惩治你的。”
永瑆很是感激:“永璂,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果然是两个小孩儿做大人样儿。
我一边感叹自己竟然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另一边叹永璂的确是变了,居然变得这么敢担当,这却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里,便唤来宫人,微笑说道:“去把门口的两位阿哥传进来吧,别让他们在外头唧唧喳喳的了。”想到永璂在比他还大两个月的永瑆跟前做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笑。
2013年04月26日 11点04分 34
level 11
继续[Yeah]
2013年04月26日 12点04分 35
level 11
楼楼肿么没更啊。我看得很过瘾那。继续啊。正好现在是周末
2013年04月27日 09点04分 36
level 11
LKX紫 楼主
25网中鱼
她含泪依依,作出柔肠百结状,好个我见尤怜。
我说道:“——你不忙答应本宫,本宫只是给你出一个可以两全齐美的法子,你可以回去好生想想,是熬过这一刻做个长久夫妻好呢,还是破釜沉舟弄得两败俱伤甚至玉石俱焚的好。”
新月沉吟片刻,终于垂眸回答:“奴才愿意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新月盈盈离去,我早就料到此举,自早派人在坤宁宫给她辟了个偏殿住着。新月刚走不久,容嬷嬷憋不住说道:“娘娘,奴才是真没想到这新月格格是这么大胆,原以为只是小孩子家家的任性,谁能料想她竟然敢在娘娘面前也如此嘴硬?真是放肆。”
我淡淡说道:“意料之中,若此事容易摆平,雁姬也不会投入无路,皇上也不至于大为头疼。”
容嬷嬷很是担心,说道:“娘娘,这件事是奴才一时想差了……远比奴才料想的要难办,是奴才给皇后娘娘您惹了多余的事端。”
“说哪里话?”我一笑,说道,“嬷嬷你此刻说这些话,未免太过丧气,何况本宫哪里会是个怕麻烦的人?这深宫无趣,本宫倒是巴不得多些麻烦,日子也才可以过的更生动有趣儿些。”
容嬷嬷目光一亮,试探问道:“娘娘方才跟新月格格打那个赌,奴才心底也提心吊胆着呢……娘娘可是有了什么绝好的计策?方才新月格格那么倔强,那些话说的……真是目无君臣罔顾伦常,若是皇上亲耳听了,定会大怒,恐怕这新月格格还真的要小命不保。”
“这倒是,皇上老佛爷纵然再爱护她,可也不能任凭她如此胡闹,等同自个儿给自己脸上抹黑,给皇族面上抹黑,这新月丫头,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底是谁给她如此胆大包天的能耐?哼。”
“还不是那努达海?”容嬷嬷聪明起来,“就如娘娘刚刚所说的,新月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世事不懂的纯真少女,若非那努达海存心引诱,她又怎么能够胆大的做出这种丑事?”
“不错,这新月不懂事也就罢了,难道那努达海也不懂事,说到底,是他经不起诱惑,自持力太差,才让事情发展至此。”
“娘娘,恕奴才多嘴——那努达海故意引诱格格,有辱皇家体面,于情于理,皇后您下道懿旨,杀了也就完了。”
“说的简单,”我微微一笑,“你没听见新月所说吗?她跟努达海,俨然已经是同生共死之状,若努达海死,她也势必不能生。”
容嬷嬷说道:“娘娘又何必多管她的生死?人想求活着难,求死还不容易?她如此的不识好歹,索性给她一个痛快也就完事大吉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现在杀了新月,就是完事大吉了么?”
容嬷嬷说道:“虽然老佛爷那边说不过去,但……”
“本宫想要的,是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要让新月主动放弃,心甘情愿的离开努达海。一方面顾及了皇家体,不伤新月性命,另一方面,皇上跟皇太后听了也觉得欢悦。”
容嬷嬷忧心忡忡:“看她今天斩钉截铁的,要她主动放弃,奴才觉得难如登天。”
“是不是难如登天,还要试试看才知道,”我说道,“不错,要杀掉新月容易,杀掉努达海的话更是易如反掌,但是无论是杀了新月还是努达海……在新月的心目之中,她仍旧会觉得毫无愧疚毫无悔意,甚至会觉得因此而畅快欢欣,因为她无论怎样都维护了她心中的那份“真心相爱”,就算是死,都会令她觉得她的付出十分值得,努达海若死去,她以为自己有‘殉情’的真诚;她若死,她会感觉自己始终无愧努达海,无愧他们之间的‘真心相爱’,——而本宫偏偏不成全他们。”
“娘娘一说,奴才茅塞顿开,果然是这个道理,对冥顽不灵的人来说,他们总是一根筋到底,不肯转弯的,若真个儿只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他们了。”
“不错,所以本宫不会打她骂她,也不会杀了她,莽莽撞撞杀掉任何一个人,只会更成全他们的殉情之说情爱之说,让人也笑本宫冷血,强行喝止也无济于事,你刚才也见了,委实的油盐不进,她总是认死理的。”
“这真真可恨,竟将皇后的话置若罔闻。”
“不错,杀了的话,也不能让她信服些,”我说道,“然而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付新月这种意志坚定死也不回头的丫头,打她骂她杀了她都没有用,——最最紧要的是看她心底誓死捍卫的那东西是什么,只要毁了她信奉至上痴缠不休且以为性命的东西,让她看清底下那残破不堪的真相,那将比直接杀掉她更难堪百倍。”
容嬷嬷低声问道:“娘娘昨个儿让善保出外办事,难道就是为了今日的筹谋布置?”
“善保”两字飘过耳际,眼前似又浮现那依稀狡黠又美的一张脸,我微微一笑:“嗯,善保是个能办事的,”皱皱眉打住,说道,“……本宫答应过雁姬,也曾在皇上面前许诺,自不会掉以轻心,哼,本宫费尽心思如此,便是要让新月看到她心目中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真心相爱’‘非君不嫁’,实际上是个什么样儿不堪一击的东西!咱们走着瞧,到时候且看她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执迷不悟吧。”
——同努达海做长久夫妻?
笑话。
雁姬同他已经做了二十多年,还不是一朝便要分离?试问多长才算做长?就拿一个女子一生的时间算,二十年时间,是长是短?你来说。
真是天真!
中午跟永璂一起用了午膳,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自也觉得精神振奋,永璂虽然是个天真活泼的孩童,但是却丝毫不放肆,似乎知道同我一起用膳,也是来之不易的机会,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亲亲热热的吃完了,主动告退自行回宫里去。
我见他如此干脆利落,虽然不舍,却依旧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怎么做,心里也暗暗觉得安慰,。
下午时分,我便思量着要去乾清宫见一见乾隆帝,因为答应善保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势必要他知道,我是个言出必践之人,让他可以安心踏地的替我办事,这新月格格的事情,关键仍还在他身上。
头顶烈日向乾清宫而去的路上,我心头想:新月这边,我已经成功稳住。剩下的重头戏就在宫外头了。但愿我的眼光没有差,善保不负所托将这件事儿办的妥妥当当才是。假如今日顺利,最迟傍晚就会有消息来。
脑中浮现善保那美且又狠的面容来,忍不住脚步一停:为什么又会想到他?难道是担心他有负所望?但,我几曾怀疑过自己的眼光来的?何况多想也无济于事,又何必先一步庸人自扰。
前方,乾清宫在望。我眼望那盘龙舞凤三个字,暗暗攥了攥手,这雄伟虎踞的宫殿,将是我另一处不起硝烟的战场。
2013年04月27日 10点04分 41
level 11
LKX紫 楼主
36调鼎手
我说道:“乌雅跟苏拉都是本宫送给延禧宫的,没理由一个捧在天上,一个踩在脚底。苏拉能得令妃的偏袒,定然是答应了令妃相助她,今日令妃却因为本宫在场的缘故,丢她成为弃子,苏拉自是不忿,她本想说出令妃对付本宫的计谋,却没来得及。”
“后来被人围住的时候,必定有人趁机威胁她不许出声儿,苏拉答应去内务府,其实是怀着一丝希望,希望令妃能够网开一面,可是她没有想过,她几乎在本宫面前出卖了令妃,这样的祸害,令妃怎么能留下?”
正说到此时,外面有宫女进来,说道:“娘娘,小禄子说有要事求见。”
“小禄子?”我转头看向容嬷嬷,“就是白天引了乌雅去见本宫的那个小太监?”
“回娘娘,正是他,”容嬷嬷笑道,“这么晚了不知他匆匆来又有什么事?”
“本宫累了,你出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就别惊动本宫了。”
容嬷嬷答应过后,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容嬷嬷却又迅速的走了进来,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发生何事,你如此惊慌?”我转头看她。
容嬷嬷说道:“娘娘……真的如娘娘所料,小禄子方才来告诉奴才,延禧宫那边有人穿过信儿来,说……苏拉她畏罪,上吊自杀了!”
此事虽然是意料之中,却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准,我叹了口气,冷冷一笑说道:“本宫先前送苏拉跟乌雅去延禧宫,本就是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想借令妃的手惩戒那两个奴才一番,只不过本宫没想到,令妃这把刀,倒真的砍了下去。”
容嬷嬷说道:“她不动手也是不行,就如娘娘所说,留下苏拉,对令妃到底是一宗隐患。就算是送到了内务府,内务府之人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话,迟早也会问出什么端倪。”
我点点头:“她派人来通知这个,就是怕明儿本宫若是得了信,会翻脸无情,怪罪于她,按上个‘畏罪自杀’的名头,这一手倒是直接有效。不过路是苏拉自己选的,本宫曾经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珍惜,又怪的了谁人。”
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又听到隐隐的箫声传来,起初还以为是做梦,后来却反应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箫声却停了,耳边又听到些许嘈杂的声音。
“来人啊!嬷嬷,容嬷嬷!”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大声喝道。
外头人影一动,是容嬷嬷匆匆跑了进来,说道:“娘娘,奴才在。”
我厉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在喧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嬷嬷说道:“奴才刚刚也听到动静想出去看看,就听到娘娘呼唤奴才!奴才现在去探一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快点去!”我心头烦恼,忽然想到了善保以前对我说过的话,那神秘的夜晚箫声,难道真的会是刺客?若是刺客,又是冲谁来的?
一时之间,心怦怦跳了起来,外面的嘈杂声略小了下去,已经听不到。我索性起身下地。
几个守夜的宫女见了,便围过来伺候,我一时间再无睡意,便起身着好服饰,唤人来便走出大殿。
此一刻,正好容嬷嬷飞快的回来,神色不定地禀告说道:“回禀娘娘,真是出了大事,宫里来了刺客!”
“刺客?此刻人在哪里?可被擒下了没有?”
容嬷嬷说道:“刺客躲得快,侍卫们正在追缉。”
“一帮废物!”竟然连个刺客都捉拿不定,我拧起双眉,怒道,“善保副都统人呢?”
正在此刻,听到一个声音自头顶上惊愕响起:“你果然是皇后。”有个人影自坤宁宫的屋顶上飘然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刹那间众人皆惊,容嬷嬷反应迅速,闪身挡在我的面前,一边叫道:“快快护驾!”
我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身子一晃却又站住,望着面前出现的年青男子,只见他双眉斜飞,剑眉星眸,倒不像是普通鸡鸣狗盗之辈,便喝道:“大胆刺客,竟然敢跑到本宫面前来,你可知漏夜擅闯禁宫是死罪?”
暗夜中火光闪闪,门口的侍卫们蜂拥而入,其中有个人影来的格外快速,边跑边说:“护驾!”
听声音正是善保。
年青男子长长的双眉一皱,却仍旧站着不动,只温声说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在下若是对娘娘您有恶意的话,此刻还会如此安静的站在这里吗?”
我望着他,冷冷说道:“本宫先前已经说过了,擅闯禁宫,是死罪!不管你有没有恶意,你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此刻宫廷侍卫已经围了上来,跃跃欲试。
“都不要上前!”男子忽然暴喝一声,手中握着的箫管当空一挥,说道,“你们胆敢上前,就修怪我对皇后无礼了!”
此刻善保已经赶到,见状说道:“大家都别动!”
青年男子回头,看了善保一眼,忽然轻轻一笑:“啊,原来是你啊!”
善保双眉皱起,沉声说道:“正蓝旗副都统善保在此,你这刺客乖乖的束手就擒,本都统可以替你向皇后娘娘求情,饶你一条性命。”
青年男子微微一怔:“正蓝旗副都统……善保?”
他略打量了一番善保的装束,笑道:“果然,几天不见,你已经升官了。”
善保不悦喝道:“大胆刺客,休要多说,速速束手就擒!”
男子挥挥手,说道:“稍安勿躁,其实在下并不是故意来闯入皇宫,冒犯皇后娘娘,我只是逼不得已,因为一个许诺,来替别人找个人的。”
容嬷嬷的身子拦在我的面前,鼓足勇气说道:“皇宫禁地,不是你随意出入的地方,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让你说来就来,还不退下,惊扰了皇后,让你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男子哈哈一笑:“其实我刚才说过,我不是想伤人,只是想找人,若皇后可以答应我帮我找到这个人,我自然会离去。”
善保望着我,一时不语。这青年男子离我较近,他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因此只看着我的命令。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我冷眼旁观许久,院落中灯火辉煌,而这男子立在月下,手中握箫,腰间佩剑,一袭青衣,倒是一派的风轻云淡的气质,眉眼间又带几分侠气,明明看似是个伶俐的人,却实在太过愚蠢。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我冷冷一笑,厉声喝道:“区区一介草民,擅闯宫闱,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跟本宫讨价还价,你当本宫这坤宁宫是什么地方?正蓝旗副都统善保听令——速速把这刺客给本宫拿下!死活不论!”
男子闻言,素来平静的眼底终于起了微澜。
2013年04月27日 11点04分 54
level 11
LKX紫 楼主
幸亏不远,在坤宁宫内走片刻,便听到阵细微的琴声,随风传来,悠扬动听,只是未免曲调哀怨,显然弹琴之人心有所属。
坤宁宫内,素来清净安宁,敢在此地做伤春悲秋的调子的,自然只有人。
循着琴声向前走去,走过廊下,转弯儿,就看到前方的假山之前,亭子中间,端然坐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低头,全神贯注的抚琴。
旁边的太监刚要扬声,抬手制止,搭着容嬷嬷的手向前走去,将要到亭子边上的时候,听弹琴之人慢慢地开口,念的是:“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闻声淡淡笑,豆蔻梢头花正好,若只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话,以的身份,自可以安安分分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家,过段平平整整的日子,谁料想命运作弄,好端端的金枝玉叶,弄的自己像是弃妇怨妇般。
真是何苦来哉。
亭子中的人念罢诗歌,停动作,望着琴旁边的盆盛开正好的花儿,似乎正在出神,过会却轻轻地叹息声,抬起头来。
抬头,便看到,那双美眸之中顿时充满受惊之后的仓皇,匆忙地站起身来,快步下亭子,语气略带慌乱,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新月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礼数,请娘娘恕罪!”
“无事,起身吧,”向前走上台阶,入亭子,低头看看桌面儿上的琴,道,“新月在弹琴?本宫刚才听段儿,只觉得琴声凄凄,大有深意呢。”着,抬头看向。
新月跟着进亭子,闻言抬眸看向,又急忙低头,道:“新月莽撞,不该弹等曲子的,请娘娘降罪。”
“何罪之有?”微微笑,走到的跟前,看着略微低头的,果真是容颜秀美,低头,更见楚楚之意,“本宫原来就让进宫来陪本宫段儿的,不料两日事务繁多,倒是冷落新月,弹琴解解闷,也是好的。”
“皇后娘娘仁慈,新月惶恐。”轻悄地,仍旧是略带不安的模样。
看双手绞着帕子,十分不安,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搭在的手上,道:“不必拘束,本宫是不会怪什么的……”
新月轻轻抖:“娘娘……”
将手略按按,又松开来,走开两步,站在亭子边上,看亭子之下,池碧水,念道:“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新月惊:“娘娘听到奴才念诗?奴才无状……”
回头,看眼,笑道:“哪里无状?张九龄的首诗,写的极好啊,只不过,本宫不喜他幽怨之气太重,叫人不悦。在本宫的心里,另有首,更在他之上。”
新月镇定下,问道:“娘娘,不知娘娘喜欢的那首诗是哪位大诗人所做?”
问道:“算不上是大诗人,跟般,都是人世间普普通通的子。”
新月吃惊,问道:“是子?不知娘娘所,又是哪个奇子呢?”
走到石桌边上,手指头在琴弦上轻轻划过,发出“仙翁仙翁”的声音,盯着那不停颤动的琴弦,慢慢问道:“新月出身端王府,自然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知……不知新月可听过历史上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的故事?”
新月略略沉思,道:“回娘娘话儿,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的千古佳话,奴才也听过二……相传卓文君在酒家当炉,司马相如路过,两人见倾心,司马相如为卓文君写得‘凤求凰’千古名句,卓文君更不惜因为司马相如而同他私奔……”目光之中,露出激动神往之色,显然是从司马相如跟卓文君的故事想到自己,忽然之间反应过来,急忙低头,“娘娘,奴才时失态。”
缓缓摇摇头,念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有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凤兮凤兮从凰楼,得托子尾永为妃。交情通体必和谐,中夜相从别有谁? ”
新月脸上露出赞叹神色,道:“娘娘竟然如此博学,新月佩服,难道娘娘欣赏的那人正是司马相如?”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司马相如是子……”
“不错,”微微昂首,不屑道:“司马相如何许人也?也不过只是个得陇望蜀、背信弃义臭子罢!本宫怎会把等人放在眼里。”
2013年04月27日 12点04分 62
level 11
[Yeah][Yeah]
2013年04月27日 14点04分 63
1 2 3 4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