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7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然后就发现是幻觉。不过那个幻觉真实到让人害怕,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精致而细密,黑色的勾勒,勾勒出那个完美的形状。仿佛一朵绽放的玫瑰。它纤细的足点在他的指尖上,清晰的感觉。不过,是幻觉。从那之后他就经常出现幻觉。即使知道,乱菊不会化成蝴蝶。“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手。”“没关系,我的手本来就是脏的。”他的剑修长而纤细,但却异常的锋利。只是带起的风就可以划破皮肤。头发丝之类的东西,他没有试过。但在砍下头颅的时候,很干脆的一起划断了头发。颈椎的骨头并没有阻碍他的剑,轻轻容易就碎了。或者说是被削平了,血倒是流了很多,或者说是喷洒出来的。粘稠而滚烫的液体砸在地上,与原本就在那里的那些早已冰冷的混杂在一起,如果认真看的话,会发现,滚热的那些颜色微红,而且比较稀。冰冷而粘稠的挂在他的剑上,拉出了一条条血红色的丝。焦土上快要凝固的是血,混杂了乳白色的是脑浆,仿佛珍珠一般散落在地的是牙齿。还有碎了的玻璃,泛着淡蓝色的光泽。血肉中间还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景色。“银?你在干什么?”“我……”“嗯?”“你别看。”“诶?”乱菊在一具尸体的旁边蹲了下来,洁白的手指拂去干涸的唇上的血污,紫色的血污沾染在她的手上,然后将手指伸到自己的嘴边。“甜的。”她露出一个笑容。“你别这样……”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这样抓起来绰绰有余。还可以隐约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但是我很渴呢。”乱菊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带着温热砸在他的手上。比血液温柔。“乖,我会给你水的。现在闭上眼睛,别去看那些。”市丸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撕成一块一块的,但低下头,还好好的。颀长的白色身影站在孤零零的山头,四面都没有树,脚下是近乎于黑色的麦地。远处的极光散发着血红色,让暴风雨前的天空增添了一分妖异。阴沉沉的就要压下来了。黑色的蝴蝶再次出现在不远处,蹒跚地打着翅膀。他眨了眨眼睛,又消失了。天边有人在喊他,于是他遥望过去:明黄色的头发随着奔跑中颠簸的频率上下飘动。“花开了。”“什么时候?”“昨晚,我今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真快啊。”“去看吗?”“好啊。”暴风雨前的闷热让市丸银的双手蒙上了一层薄汗,突然吹来了一丝凉风。他迷茫的看向凉风的方向,那只黑色的蝴蝶在朝他微笑。他也微笑;抬起了左手,小指上的钻石闪耀好似北极星。凉风中的蝴蝶摇摇摆摆,突然,钻石掉了下来。他低下头,焦黑的土地上空无一物。他又抬起头,那只蝴蝶在向他微笑。“刺得深一点,这样我的痛苦会少一些。”“嗯。”“你会很温柔的,对吗?”“你不会感觉到痛的。”“你保证?”“我保证。”剑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刺了进去,以至于乱菊还没有疼痛的反应就倒下了。银下意识的去抱她倒下的身体,剑拔出来的时候,她抽噎了一下。“你果然没有食言。”“我不会骗你的。”“你真温柔,”乱菊朝他微笑,“谢谢,还有……”血在他的手中蔓延,和她的眼泪一样温柔,一样温暖。他理了理她的头发,保护她们不被血污染。市丸银再次看了看血红色的极光,他们已经蔓延了大半个天空。“银,海的那边是什么?”“天堂。”“天堂?”“嗯,你想去么?”“有玫瑰吗?”“有。”“有极光吗?”“有。”“有戒指吗?”“有。”“有你吗?”“没有。”“那我不去了。”黑色的蝴蝶在朝他微笑。他也微笑。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北极星。“一辈子不可能再回来了吧。”“是啊。”“那么,可以在一起了吧。”“是啊。”“你骗我。天堂里没有你。”“对不起。”“现在有了吧?”“有了。”“那太好了。”还有,我爱你。——By ZERO操偶师
2007年07月13日 13点0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