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只要我送给她一些红玫瑰,她就愿意与我跳舞。”
少年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他的声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楚。
“可是我的花园里,连一朵红玫瑰都没有。唉,难道幸福竟依赖于这么细小的东西。”少年低低地叹,包厢里的人们沉迷了,少年仿佛有着罂粟的毒,诱惑着人们坠入那迷乱的沼泽,迷失不能自拔。
奥利弗手里夹的雪茄掉了,但他没有发觉,他定定地看着少年,目光狂热。这是一个妖精,会让人为他发疯的妖精。
“王子明天晚上要开舞会,我所爱的人将要前往。假如我送她一朵红玫瑰,她就会同我跳舞到天明;假如我送她一朵红玫瑰,我就能搂着她的腰,她也会把头靠在我肩上,她的手将
捏
在我手心里。可是我花园里却没有红玫瑰,我只能孤零零地坐在那边,看着她从身旁经过。她不会注意到我,我的心会碎的。”
少年走到奥利弗面前,看着他,肯求地问:“先生,您能给我一朵红玫瑰吗?”
奥利弗下意识地点头:“好,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少年轻轻一笑:“先生,我只要一朵,而且是要用您心脏的血染红的玫瑰。”
话说出的下一秒,包厢的灯全灭了,突来的黑暗让包厢里的人一阵恍神。再亮时惊叫声响起,奥利弗瞪大双眼,脸色惨白,他的胸口插了一朵玫瑰,被血染的鲜红。那罂粟般的少年却像是泡沫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凯瑟琳靠着兰博基尼站着,她左右张望一下,看见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朝她走来,便招了招手,“夏尔。”
夏尔走到她面前,拿出一朵染红的白玫瑰,“搞定了,这个送你。”
凯瑟琳接过那朵玫瑰,玫瑰上的红是被血溅上去的,染得并不完全,白色夹杂着红色形成强烈的对比。“谢啦,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玫瑰,上面的血太脏了。”又随手丢进垃圾桶。
“我们这算是跟Michaelis集团结仇了呢,话说回来,真想不到夏尔你也会诱惑人呀。”凯瑟琳嘴角勾起个玩味的弧度,“你刚才穿着那样的衣服,从笼子里出来的时候,连我都被迷住了。”
夏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们该走了。”
呵,害羞了,凯瑟琳心中暗笑,她坐在驾驶座上,这次换她来开车。
“夏尔,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还是先招个酒店休息?”凯瑟琳一边开车一边问,却没有听到夏尔的回答,“夏尔?”凯瑟琳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夏尔微低着头,闭着眼,胸口缓缓上下起伏,俨然是睡着了。
凯瑟琳减慢车速,将车开得更平稳些,她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夏尔。睡梦中的夏尔,双手抱胸,头歪向一边,眉头微皱,眼睛下方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夏尔身上那股冷漠才会散去,精致的小脸透出一股孩子气。
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有13岁,凯瑟琳轻叹,要是本还活着,他应该和夏尔一样大了吧。
“弟弟。”
凯瑟琳的眼里滑过悲痛,她揉了揉脸,看着前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夏尔的时候,那个时候,夏尔6岁,她14岁。夏尔被负责教导她的教官带到她面前,小小的像一只不安挥舞爪子的幼兽,是凯瑟琳对夏尔的第一印象。
从那时起,夏尔便成为凯瑟琳的搭档,住在一起,一起接受地狱般的训练。凯瑟琳把夏尔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待,无微不至地关心他,照顾他,但夏尔一直冷漠地接受,她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凯瑟琳最喜欢缠着夏尔要他叫她姐姐,夏尔却怎么也不肯开口。夏尔肯开始叫她姐姐,是因为那次的A级任务,凯瑟琳替他挡下一颗子弹,那颗子弹射穿了她的胸口,还好没射中心脏。她还记得,一向冷漠的双眸,突然涌出的愤怒、惊慌、担忧的情绪。那次过后,夏尔默认了她这个姐姐。
夏尔问过凯瑟琳,为什么这样对他。
凯瑟琳只是淡淡地回答,不知道,不由自主地就想这么做。其实,第一次见夏尔的时候,凯瑟琳就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那个死去的弟弟,忍不住想去保护他。有一个想保护的人也好,最起码,活着多了份意义,自己也不再是一个人。
2013年04月11日 09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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