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连载】杀手火鱼,回光返照的命运
都市恐怖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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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杀手系列我也超喜欢啊、 搬运过来吧。
侵权则删 ,谢谢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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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1)
我坐在会议桌上,跟七个老头一起开会,但会议记录上没有半个字,因为他们在一分钟前全死光了。我特别喜欢接这种整个杀光抹净的单------我猜我以前一定是一个非常压抑的人,所以现在见鬼的特别喜欢解放自己。
是的没错,我是一个杀手,至少现在是。怎么杀光这些老头的不是一个秘密,反正手法隔天就见报,毕竟现在记者都很敢写,照片也很敢登,算是详实地帮我向雇主回报我的工作表现哈哈。
我用的是枪,两只枪。大家可能对枪枝有些误解,觉得双手各拿一支枪的姿势很帅,其实呢真正能够使用双枪的枪手非常少,无论怎么锻炼后座力都会影响手腕稳定性,拉低命中率,所以绝大部分的枪手都宁愿双手同时服侍一把枪,一只手好好托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只一只手负责扣板机,在高命中率下用最少的子弹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见鬼了是不是自以为超专业。
虽然我用双枪,但不代表我的手腕强壮到无视后座力,而是我比其他杀手更愿意花更多时间在开枪上,是的,或许我以前是一个很吝啬的家伙,我是说或许,但至少现在在消耗子弹这件事上我是一个很大方的人,如果我第一颗子弹就走狗屎运喷到对方的心脏上,我也很乐意朝他的身上随便一个部位补上两枪……或三枪四枪。子弹不是很贵,但买我扣板机的代价可不便宜,我觉得在任务内多开几枪算是另一种敬业表现。
“准备一下。”鬼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第八个董事的车刚到楼下。”
“嗯。”我陷入短暂的思考,马上有了新想法:“你把电梯里的监视器回路切断,等一下我去里面把他干掉。”
“就这么等不及吗?”
“见鬼了你照做就是。”
“我可以关掉从走廊到电梯里的所有监视器,但我可没办法控制谁会进电梯。”
“有时候来点变化也不错。”
话说完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会议室,朝倒在门口桌旁的电话秘书身上补了一枪,按下电梯控制钮,门打开,电梯载着我从三十二楼迅速往下。
电梯门在大楼厅堂打开,我一脚踏出,正好看见资料照片上的第八位公司董事快步走进旁边的电梯,差点就错过。我一转身跟了进去。
如我所预期的,这个讲究排场非得迟到显示身分老董事还带了两个高大的保镖以及一个一脸刻薄的贴身秘书。电梯里还有三个脖子上挂了员工识别证的两男一女。他们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电梯往上,三十二楼。
我在六楼时朝两个保镖的肚子各开了一枪,通过八楼时电梯里只剩下我一个活人。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大方的人,所以我一路慢慢开枪到十四楼,直到子弹用光。
电梯偏偏在第十五楼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老女人呆呆站在电梯口看着满电梯的尸体,唯一站着的我还没来得及重新补好子弹送给她,怎办?哈哈哈见鬼了我能怎么办,我只好勤劳一点走出电梯将她的脖子扭断然后搭另一台电梯离开大楼,嘴巴里还哼着我最喜欢的Avantasia的The Scarecrow,很摇滚地撤。
如计划预期,我在后街百货公司里的厕所天花板底下,拿出预藏的一套干净西装换上,西装口袋里该有的都有,真是乏味。
“往曼谷的机票准备好了,三个小时后登机。”鬼子的声音又出现。
“啧,我想在首尔多待一个晚上。”我试着打好领带。
“无所谓,我的掩护已经结束,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我总觉得脖子怪怪的。
“……你这样随便制造尸体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只是比别人勤劳一点。”我用力将领带又拉又扯地解开。
“我们之间无法沟通。”鬼子结束通讯。
我将见鬼了的领带冲进马桶里。
我想我总有一天我会杀掉那个鬼子,毕竟那个贱女人知道我太多事情了,这点让我一想起来就很毛躁。不过鬼子最擅长的就是操纵情报,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用变声器改变音腔的胖大叔或早熟的天才骇客国中生,如果她稍微专业一点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只能说她很走运挨不到我大方出清的子弹。
我在百货公司的咖啡厅用流利的韩语点了一杯香草拿铁跟一块巧克力蛋糕,坐在挨窗的位置,看着一群**涌进刚刚那栋被子弹重新装潢过的大楼。那些动乱都是任务的附加价值,我精神上的战利品,也是其他杀手假装鄙弃的非专业视角。
现在重新自我介绍。
我是一个杀手。
代号,火鱼。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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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当初离开泰国土炮黑帮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两把枪。
没有钱,当然就用这两把枪找钱。本来我想靠这两把枪一路抢劫一路跨过泰缅边界,到缅甸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精神一阵的机会,但说也奇怪,等我盘缠用尽时我却无法勉强自己用枪抵着任何一个倒楣鬼的脑袋,逼他把钱吐出来。这不是我赚钱的风格,大概也不是以前的我赚钱的风格,某种戒不掉的根性我还不明白。
既然两把枪有跟没有差不多,于是,我又开始考虑唱歌的事。
这一带沿路都有很多不像样的公路酒吧,十间有八间都有歌手在里面夜夜驻唱,有的唱得还行,但也只是还行而已,大部分都烂透了。那些三流歌手看准了大部分的酒客都只是来谈生意跟找女人含老二而已,打第一首歌开始就不肯用心唱,一点也没专业精神,而那些歌手越是随便唱唱,当然那些酒客也就随便听听,双方一拍即合,糟糕透顶。
如果我可以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飙上半首摇滚,保证让那些被酒色麻痹了的客人精神抖擞起来,我准备了几首歌,我真的准备了几首歌。现在的我山穷水尽了,这真是太棒了,如此一来,我再无法鼓起勇气主动去酒吧柜台问需不需要一个真正的歌手的话,我就会饿死在路边。我当然不会让自己饿死在路边,我想最好的出道时机就是现在。
正当我烦恼我该选什么歌当做是面试唱现场的第一首歌时,钱就来了。
那时我很可能已经踏进缅甸,或者还没,总之虽不中亦不远。三个街头混混拿着球棒跟刀子将我用力推进阴暗的巷子里,用混杂泰国腔的缅甸话命令我把外套脱掉,然后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毫无新意。
“我没钱。”我尽量表现诚恳。
“你是在开我们玩笑吗?”一个人瞪大眼睛,将球棒甸在手心上。
我没有钱,我也没有开玩笑,不过我刚刚好有两把枪,所以我就拿出来把他们通通都干掉了。虽然我的子弹所剩不多,但我还是忍不住多用了几发。我早已不是好人,当然把同样也不是好人的他们身上的钱都塞进我的口袋里,那时心底终于踏实了起来。我很高兴我以前一定不是一个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所以现在的我也干不来抢劫这么低档次的事,但我很乐意为了下一顿晚餐杀掉抢劫我的蠢蛋,那样很公平。
其实这中间很有矛盾,我知道。如果我很乐意开枪杀人的话,我大可以继续留在倪佬那里,当他铲除异己的肮脏杀手,幸运不死的话,称得上是生活稳定。但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那种……该怎么说呢?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当那种人家手下小弟的感觉。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我离开了。但现在我为了生活,却眼巴巴等着想抢劫我的人出现,我才有机会有理由用枪把他们干掉。相比之下也没好上多少吧。
泰缅边界的治安很糟糕,龙蛇杂处,暗巷里死了几个混混也没人在意,真是干他妈幸运了我。我在那里遛达了三天,整整被抢了十一次,最后我赶在子弹都用光之前找到专门搞定肮脏交易的黑市卖家,我才有办法在那里待上一个礼拜,成为当地所有热衷在暗巷抢劫的混混的瘟神。
我承认我又暂时将唱歌的事放在一边,毕竟我喜欢唱摇滚是一回事,但我要开口应征当一个摇滚歌手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的肚子饱了,山穷水尽的日子离我又远了些,当驻唱歌手的事我得再酝酿一下。
大概是第十五天还是第十六天吧,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打算在面试的时候唱我最喜欢也最有把握的The Scarecrow,为了让我自己看起来更摇滚,我还多等了两天,让我脸上的胡渣看起来更颓废。
最后我选了一间门口贴着“征驻唱歌手”手写字板的酒吧进去,嗯,看起来没有人正在排队应征唱歌,台上也没有歌手在虐待大家耳朵,我想我可以待在吧台前酝酿一下下,免得待会我太紧张表现不好。说真的,万一出了糗,很可能我会把枪掏出来把整间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通通干掉,那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局。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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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在那个恐怖的自杀现场,我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我甚至还大着胆子看了一下枪,枪里面还剩下三颗子弹。这三颗子弹改变了我接下来的人生。
“你拿去杀人了?”
“差不多,是有人跑过来让我杀。”
跑来让我杀的人,是一个晚了我五分钟开门的**。我猜那个**只是单纯来找我那位忠实客户的麻烦,定时勒索点钱之类的吧?我不知道,说不定我那位忠实客户之所以自杀也跟那个**有关?我不知道。但不管怎样,那个**显然以为手里正拿着枪的我刚刚把他的优质勒索对象给干掉,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那**大声命令我把手上的枪放在地上,双手举高……我是白痴才照做,他一定是想趁机把我干掉,然后把这个侦破杀人抢劫案的功劳记在他自己头上。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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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那个**很紧张,一直在那边大吼大叫,见鬼了我自己也紧张得要命,差点就尿出来了。幸好那个**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拔出他挂在腰上的手枪,对我开了第一枪。那颗子弹射到哪里我不清楚,总之没打中我,我也很自然地朝**扣下板机。我也没射中他。不过就在我开了第一枪、后座力震得我手腕隐隐发麻的时候,我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我跟那个**大概是同一时间朝对方开了第二枪,这一次,我听见子弹刮过我耳边的嗡嗡声,我猜他也听见了差不多的声音。我在扣下第三次板机之前,我清楚意识到,如果这一枪再没射中那个**,这场近距离互相扣板机的比赛就结束了,因为只剩下他一个人饰演选手,我则充当活动肉靶。
是是是,我现在还能跟你这么讲话,当然就是我没错过第三次板机的唯一机会。到现在我都清楚记得那一枪的所有细节,我的眼睛、脖子、肩膀、手臂、手腕、手指这些地方的肌肉与神经,全部都清晰无比到几乎脱离我的控制,它们各自运作却又彼此紧密串连,好像有一条隐形的弹簧绳勾着我的眼睛和枪里面的子弹,在我几乎要扣下板机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确定子弹最后的去处。
那个**被我射中了,他甚至来不及扣下第三次板机,就坐倒在地上,比我想像中还要深色许多的鲜血从他的脖子中间……这里,不断喷了出来,百分之百是没救了。我拿走他的手枪,跟剩下的所有子弹,他也没有反对。
去哪?我还可以去哪?
这干掉**的一枪之后,我是走投无路了。
有意思的是,当我意识到自己走投无路的那一天起,反而有种「只要多活一天就是赚到」的海阔天空感,我就是烂命一条,认了认了,幸好曼谷有很多帮派二十四小时都在应徵「要钱不要命」的烂命之徒,於是我拿著警枪随便投靠了其中一个潮洲帮,帮一个叫倪佬的老大卖命。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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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那段时间我花了不少时间在练习开枪上,我希望扣板机可以次次都像杀掉**的那一枪一样神准,於是自己花不少钱买子弹到山里射空酒瓶,可是成效不好,不管我怎麼练习结果都很差劲,幸亏每次出门做事,拿枪跟真人对干时我的表现都比射空酒瓶来得好,好像有另一个人帮我把枪好好抓稳似的,紧要关头都可以把子弹射到该去的地方,哈哈不然我早就死过十几次了。
在倪佬手底下做事,大部分时间都没事干,尽是随我吃吃喝喝,帮会开的妓院任我逛,偶尔呢,就是跟其他一样把命卖掉的同伴一起拿枪出门杀杀人,只要我回得来,就可以继续吃吃喝喝骑女人。
「那不就跟现在差不多吗?」
「是啊,不过现在惬意多了,没有人是我老板嘛哈哈哈哈哈哈!」
「真敢说,要我说的话,在这里每个女人都是你老板呢!」
饭吃完了,我这三年来的「重获新生」的励志故事也讲完了。没事可做,太阳还没
下山
,跳跳就找我预习了一下今天晚上她的工作,我怕她还没开工就腿软,就意思意思地随便做了一下下,草草结束。
跳跳问我今天晚上要找谁睡觉,我说我怎麼知道谁今天晚上没客人,反正我逆来顺受,基本上不挑女人。
「你喜欢跟蓝姊做吗?」
「她懂很多。」
「那年纪更大的芬芬姊呢?跟她做舒服吗?」
「她很会照顾人。」
「冉姊呢?」
「她胖胖的很好抱。」
「最年轻的小巧呢?」
「什麼都不太会,蛮可爱的。」
「你怎麼谁都可以啊你?」
「挑什麼啊我,你不是说你们个个都是我老板吗?哈哈哈。」
她问归问,也没说什麼。其实我真怕跳跳叫我今晚再来找她,搞得好像要长长久久什麼的,毕竟我总有一天真的会离开这个烂边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展开我的摇滚人生。我相信,这三年来我把人生活得这麼奇形怪状,一定是为了让我的血液里充满真正的疯狂色彩,唱起摇滚才有精神,有底气,而不是那种只是假装叛逆的大吼大叫。
跳跳趴在我身上,脚还勾著我的腰,像一只无尾熊。
「你真的会讲那麼多种语言啊?那我再教你一种,我的家乡话。」
「重点不是这个吧哈哈!」我看著她认真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我跟你说了那麼多这三年来我发生的事,你竟然只想教我说你的家乡话?哈哈哈!」
跳跳是柬埔寨人,她没有章法地教了我她的道地家乡话,说是要当做我们之间的暗语。还暗语咧?真的满好笑,因为我跟跳跳根本不是那种有未来的男女关系,不过我有点不好意思打扰她的一厢情愿,就跟著她学了一阵子。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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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暂时没有。”我看着手中酒杯反射的他的脸。
“真像你的作风。”秃头男咧嘴笑了笑。
“……”我避开他的视线。
之后我默默喝着酒。秃头男也喝着酒,不再说话。
我们两个喝酒的速度不大一致。我喝一杯,他大概灌了自己三杯。我喝三杯,他已经抵达了第十一杯。就在我几乎失去耐性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脚步漂浮地离开位子,才走一步就吐了,吐得唏哩哗啦。店家赶紧过来收拾,一脸嫌恶。而秃头男没有理会我,东倒西歪地走向洗手间的方向,久久没有回来。
我看着身旁的空位,有一种感觉随酒精快速冲上我的脑袋。见鬼了我绝对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上有除了我之外的人比我更清楚我的事,这一点道理也没有。
于是我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
我不确定我要做什么,但比起痛打他一顿,更可能我会在厕所里直接干掉他。是的我没有枪,至少现在还没有,但我知道我可以轻松扭断这只秃头猪的脖子,趁他继续对我讲那些不知所云的烂对话之前,我一定要抢先伸手出去。至于他到底亏欠了以前的我什么我不想知道,那不会是我干掉他的理由。更正确来说,我就是不想知道那种东西所以我才一定要干掉他!
厕所里没有人,只有一个被打破的气窗。气窗边缘的毛玻璃上有不少血,还有被割裂的衣服碎片,可以想见那个秃头男有多么奋力把自己的肥胖身体从小小的气窗里像牙膏一样挤出去,搞不好连肋骨都给挤断了操。
干他到底是有多怕我?既然那么怕我找他麻烦,又为什么要挨着我喝了那么多酒?当我是白痴吗?以前的我有那么好讲话吗?马上追出去的话,我能够赶上他吗?我能在他开口之前就把他干掉吗?
我不想知道答案,只是回到座位上继续摆烂喝酒。我一点都不闷,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感觉。如果知道我秘密的人都急着想要逃离我,那么我应该就不需要担心我忽然知道了我不想知道的任何事才对吧?很好,滚吧。
不久后这间烂店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自我麻痹,一边慢吞吞喝酒,一边听着用投币点唱机播出来的西洋老歌。不意外,酒保有点怒意地从厕所的方向走向我,他肯定也发现了那破掉的气窗,连带接下来他想问我的问题我也猜到了。
“你的朋友从厕所逃走了,你知道吧?”酒保语气不善。
“关我屁事。”我哼哼两声。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他既然是你朋友,你得帮他付酒钱才行。”
“……随便吧。”我冷笑了一下,如果我有枪,我一定用子弹买单。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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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三个需要确认的基本问题。第一个问题,你刚刚杀的人,是哪一种肤色的人。A,黑人,B,黄种人,C,白人,D,其他。第二个问题,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第三个问题,你最喜欢哪一种家电?A,洗衣机,B,果汁机,C,电视机,D,微波炉。请回答。”
“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吧。”
“……请作答。”
“果汁机。”
“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不是应该听我电话的人,马上挂掉电话,否则我会从你的号码里知道你的住址,三天之内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说果汁机。”
“……你实在应该更小心点,现在到处都是监视器,从你离开房间后我一路跟着你,一边用电脑搜寻特殊区域的行动通讯讯号,看你走进麦当劳之后才完全锁定限定区域。如果不是我沿途清洗掉你的行踪,你迟早会被逮住。”
“你就是爱莲娜?”
“很好,你提到了关键的名字。很遗憾我不是爱莲娜,我是这次任务的鬼子。”
“鬼子?”
“所以你果然不是专业的杀手。”
“把话说清楚,女人。”
“你不是杀手,却还是照着指示做事,出于什么理由?”
“鬼子恐怕不是你的名字,是代号?还是绰号?还是单纯跟我鬼扯?”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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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之后我或许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要照着指示做事?”
“鬼子是代号还是绰号还是你随便扯烂的名字?”
“……”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我冷笑,干脆挂断,悠闲地吃着剩下的沙拉。
三分钟后,手机再度响起,完全在我预期之内。
“鬼子是所有任务辅助者的通称,就像杀手这个名词一样,是所有任务执行者的通称。”对方的语气没有一点情绪,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每个杀手的专长都不一样,但鬼子的专长却都差不多,我们擅长各式讯号截断、网路资讯骇取、伪造证件与活动记录。相比之下,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名字与代称,鬼子则共同隐藏在相同的无特征代号之后。”
“倒是变得很老实嘛你。鬼子。”
“你连鬼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你是一个超嫩的新手,但无论如何从二十三分钟前开始,你已经可以得到你作为一个杀手的报酬,包涵你今天晚上会得到的特殊认证。”
“特殊认证?”我吹着咖啡上的热气。
“在这之前你并不是一个杀手,你为什么要按照照片后面的指示行动?”那女人,嗯,也就是她自称的鬼子,还是回到了正题。
“这并不重要吧。一定要说的话,我只是想看看尼尔的表情,哈哈。”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鬼子顿了顿,说:“还是我该叫你金横泰先生?”
真不愧是资讯处理的专家啊,一下子就可以从我的手机号码得知我的身分,这么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火鱼。”
“火鱼,你刚刚执行的任务,原先已经因为行动仲介的失误被延迟,我们原本开始计划下一次如何重启这个任务的步骤,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对雇主负责,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雇主想要知道的资讯。”
“我想知道多一点关于杀手的事情。”
“可以,应该说,如果你不问,我也必须主动告诉你关于职业杀手的一切,免得将来继续合作有任何的不愉快。但现在你必须先告诉我,尼尔在听到雇主是爱莲娜时的反应。任何反应。”
面对鬼子好声好气……或者该说是相当理性地对我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他妈的又不是死白目,我也装出一副成熟的语气,跟鬼子把那个可怜虫的凄惨反应交代清楚。我对我的记忆力没什么自信,不过那是半小时前才在我眼前发生的东西,就算要我完整重复一遍那些智障的对话实在是轻松写意。
“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大概就是那样了。”
“有拍下尼尔背后刺青被蹂躏的下场吗?”
“没有,反正报纸会登。”我漫不在乎地说。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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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虽然我大概知道原因,不过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你是从哪里知道这单子的详细内容?”
“这是我最后回答你的问题,接下来换我问你。关于那个疯女人要买凶干掉那黑鬼的事,是我从一个秃头男的公事包搜出来的三张照片背后写的,然后我不打算告诉你那个死秃头跟我的关系。好了,我要你告诉我,关于这一切详细的……详细的……所有的东西?”
“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如果你取得认证,我会详细说明。”
我还没问候她妈妈,电话就挂断了。
“……”
我不晓得鬼子口中所说的认证是什么鬼东西,所以我也无从理会起,我也明白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得知鬼子的身分,既然她们的专长是控制资讯,就没道理让我这个外行人把她们掀出来,于是我也不用发愁如何揪住鬼子的领子逼问她关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嗯,真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职业杀手,我也算是干过一阵子,甚至还宰过几个不下于我、只是运气差点的个中好手,怎么背后好像还隐藏了一股我搞不懂的谜团?
那谜团,当天晚上就以一种极为异常的方式闯进我的门缝。
就在我洗完澡刚走出浴室的时候,我看见门缝底下多了一个牛皮纸袋。我没多想,一边擦头发,一边用脚指将它勾夹住,甩拎上手。我胡乱撕开纸袋,那时才发现里头装的不是我原先以为的南韩政府要给我的任何文件。而是三页纸,三页小说。
一份标题名为,蝉堡,的小说。
浑身湿透的我坐在铺在地板上的薄薄椰子壳床垫,读着那莫名其妙的三页小说。
小说里头的故事恕我无法转述,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世界。但我可以说,仅仅三页,区区三页,单单三页,所描述出来的诡异故事却让我极为沉迷,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塞在我门缝底下之前,我又反覆将这三页小说看了十多次。一次看得比一次慢。
我不断去幻想,在这三页故事之前的故事是什么故事?在这三页之后的故事又可能发展成什么模样的故事?每当我绞尽脑汁对付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就蒙上一层厚厚的滚烫黏液,拒绝被理解,于是这个故事就开始变形,变形到我难以辨识自己是如何思考的程度。很明显我只不过拿到这个故事的一小部分,断裂的碎片,无前无后,一片虚无飘渺里的一缕烟雾,抓不住,汲不着,只能短暂相遇,竭神感触。真的是见鬼了这故事。
“不过,怎么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看着隐隐透着走廊光线的门缝。
我打开门,只看到走廊天花板上那支惨白的日光灯管,以及悬浮在污浊空气里的粗糙粒子。刚刚还湿透的我早已干了身体,送故事上门的“信差”当然远去了。
太可疑了。知道我租屋在这里的,只有南韩政府的脱北者管理部门。在这之前我连垃圾广告单、试阅的烂杂志都收不到。事实上这只牛皮纸袋上面也没有写我的名字,但我却有一种很笃定的感觉,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绝对是属于我的。
知道了。我当然知道了。这就是鬼子所说的认证。证明我已一脚踏入死神领域。
我将那三页小说装回牛皮纸袋,谨慎摺好。一时之间我还不知道该将它放在哪里,于是我将它枕在头底下睡,睡梦中还不断用手指确认它还存在,没有忽然消失。
第二天,鬼子果然打电话给我。
“我拿到你所说的认证了,依照约定你要回答我所有的问题。”我看着蝉堡,闻着它散发出来的气味:“蝉堡,那是什么?”
“那是每一个杀手都会得到的额外报酬。”
“谁给的报酬?”
“没有人知道。”
“是你锁定了我的手机,然后把我的位置交给传送蝉堡的信差吗?”
“你根本就不懂隐藏自己,所以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但很遗憾我并不是提供蝉堡的幕后黑手。事实上你的问题是所有职业杀手的疑问,不过从来没有人得到过解答。如果你多接到几次蝉堡的话,也许你会渐渐不在意到底是谁把蝉堡地送给你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每个杀手在成功完成任务后,都会收到蝉堡,但从来没有人看过传送蝉堡的信差,有杀手怀疑信差是恶魔,有人怀疑蝉堡是集体幻觉,不过最多的情况是,没有人在意信差是谁,也没有人去猜测蝉堡的作者是谁,只知道蝉堡可以作为一种任务成功与否的确认,而这个确认可说是最公正的达成标准。”
“我以前也当过杀手,干掉过不少人,为什么我就从没拿过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你以前根本称不上是职业杀手吧。”
“见鬼了,我以前可是干掉超多人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
“……听好了,通常现在我对你说的话,应该是由带你入行的人跟你说,但你的情况特殊,只好由我代劳。你们杀手当然没有工会,也没有公认的组织,不过由于职业特殊,为了生存,长久以来你们当杀手的都有一些集体默契,也就是三大规则,以及三大职业道德。你有笔吗?我建议你一字不漏地抄下来。”
“我会听。”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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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刘铮,这是我经纪人的名字,而且是见鬼了的真名……嗯,至少是现在正在使用的名字。在越南出生的刘铮哥以前也是一个职业杀手,厉不厉害不知道,反正也是四处杀人吧,后来制约达到就退出,现在跟韩国人老婆一起经营一间路边咖啡餐车,顺便经手几个杀杀人的单子,过着接近无聊透顶的日子。
第一次他跟我碰面,互相介绍,就是在他摆在路边的蓝色塑胶咖啡桌边聊。他不介意我当然也不介意。他的老婆浑不知情我们在聊什么东西,只是偶尔走过来帮我的杯子添水。
刘铮哥几乎不提以前他当杀手时的日子,比如他擅长什么武器,喜欢什么样的杀人手法,干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单子,他都只是笑笑,不论我怎么逼问,他就是绝口不提。可我随口乱问他咖啡怎么煮得那么香,刘铮哥却说:“别问你其实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咖啡我来煮,人你去杀就是了。”
“至少可以告诉我你的制约是什么吧?让我当个参考。”
“怎么你制约还没定吗?”刘铮哥吓了一跳。
“还没。”我的手指轻轻弹着马克杯。
“顺序都乱掉了。”刘铮哥失笑。
刘铮哥说,他的退出制约定得很普通,所以他不介意讲出来------那就是将他写的新诗投稿给最专业的诗集杂志,并被录取三次。我不懂,刘铮哥说我当然不懂,因为我又不写诗,他写,一直写一直写。
“从以前我就一直想成为一个诗人,真正的诗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能写诗的话,干嘛还去杀人呢?”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写诗呢?”
“谁说我一开始没写诗?我还在越南读中学的时候就一直写诗,一直写一直写一直写,写了几百首都有了。只是我的诗一直都不被认可,到处投稿都没人肯收,好像我根本没有才能似的。”
“会不会就是真的没有才能?”我倒是不介意说出真相,虽然我根本不懂。
“我也怕啊,整天心烦意乱,烦到非常想杀人。”刘铮哥倒也不在乎我的态度,继续说:“一般人说烦到想杀人都只是嘴巴说说,嘴炮嘛,但我们这种人就不一样了,烦到想杀人,当然就去杀人了是吧?我心想,只要有一天我确定自己能够成为诗人,我当然就不烦了,不烦也就不必杀人了。”
“感觉你也不是外表那么正常啊刘铮哥。”
“这一行哪来的正常人?”
“……所以你后来投稿投上了?”
“是啊,后来真是大逆转,我到了南韩这里杀人后就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也就不太想回越南了,所以我就开始尝试用韩文写诗,一开始我也不是那么懂韩文,所以写得有些词不达意,不仅念起来不太通顺,有些句子我写了也不很知道我自己在写什么哈哈哈,但不管了,反正我就写了很多首新诗投稿给韩风文艺,那杂志可不得了,是文学权威,如果谁的作品在上面发表,就会当做文坛的一份子,也算是在文学界出道了。我投稿了一百多首过去都没下文,气馁是气馁,但不打紧,反正我就是继续杀人嘛。”
“然后有一天就被录取了?”
“不管那些杂志编辑怎么想,我都是一个真正的诗人,只是既然大家对一个人是不是诗人是用他的作品被不被文坛承认资格的话,那标准……我就是尽力配合嘛。但如果我因为我的诗无法发表在杂志上,我就停止写诗,那才是真正对不起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诗人的内在渴望是吧?”
“然后有一天你的诗就被登上杂志了?”
“是的,有志者事竟成,我的诗终于被韩风文艺给录取了,还真的录取了整整三次。”刘铮哥清了清喉咙,说:“虽然你一定不感兴趣,不过就当做是纯粹欣赏看看吧。嗯……昨夜寒风,红色的露水泼洒在窗户上,金属色的蜘蛛丝飘荡屋檐上,犹如死者回首致哀。镰型时针在原子笔上的一点凝思,凝聚,最后进入了禅定里的冥河宇宙。宇宙里银河起落,不过是跨越了风,一场无法言语的风。终点依旧,依旧是原子笔划在宣纸上的那条破痕。直指门缝。”
“……”我有点呼吸困难了其实。
“这是我第一次被录取的新诗,诗名叫,不言语。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你的话,应该可以知道这首诗是某次我出任务后当下写的吧,写的是杀人后的特殊精神状态,一种不应该发生的宁静吧。”刘铮哥感叹:“杀人啊,真是让我文思泉涌!”
“后来呢?”
“后来我在首尔越待越久,韩语当然越来越通顺,最后连梦话也都在讲韩语之后,我用韩语写出来的诗反而一首都没被韩风文艺给录取了。你说这是不是不合理?”
“所以你现在是一个诗人?”我左看右看,就是有点儿不大像。
“是不是一个诗人啊……我自己觉得是,其实一直都是啊!至少我现在还会在没客人的时候继续写诗,不过那些文坛从没把我当成一回事,我原先以为只要投稿投中了最有招牌的文学杂志,我就可以正式出道,出版诗集,到处演讲,跟一群诗人喝喝咖啡……原来一直都是我的幻想哈哈哈哈,不过制约这种事就是这样,搞定了就得走,所以我就这么金盆洗手。”
是啊,金盆洗手。
然后生活就剩下桌上这杯冷掉的咖啡跟起司蛋糕。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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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你杀女人吗?”
“杀吧。”
“杀小孩吗?”
“没想过,大概没问题吧。”
“有没有特别想在做事时一并做的事?比如在目标尸体上放朵鲜花,还是在尸体上撒尿,还是帮尸体剪头发之类的?或者一定要在做事前跟目标上床?”
“没有。一定要说的话……我就是想把子弹通通都射进他们的身上。”
“如果雇主要求为目标拍照留念,你会照办吗?”
“烦,不过无所谓吧。”
“你喜欢单纯达成任务,还是喜欢追求刺激。”
“我很喜欢刺激。但我可没打算死掉。”
“你可以接受跟其他杀手合作吗?”
“不知道,见鬼了我才刚刚开始干这一行,我有哪些怪癖我自己都不确定吧。”
“别急,我只是先问。”
就这样,刘铮哥又连续问了我好多我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比如我有没有信耶稣啊、喜欢白天时还是晚上、介不介意必要时连**一并干掉、对金钱的依赖程度等等,我只好又点了一个起司蛋糕。不过这也不坏,我发现我在回答这些假设性的问题时心情都蛮愉快,大概是因为所有的问题都跟杀人有关吧。我这个人一定是哪里有毛病。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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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或是子弹永远不会击中“悟道者”,所以“悟道者”可以从容不迫行走在飞来飞去子弹之间。
或是“悟道者”能够听得见每一个手里拿枪的人的心思,甚至转而控制对方。
或是“悟道者”可以控制子弹飞出的轨道,让子弹违背常理地转弯。当然也有人说以上皆是啦!
“为了一个莫虚有的鬼扯传说,之后再没有人敢挑战G?”
“台湾有一个势力强大的黑帮,叫情义门,特色偏偏是无情无义。情义门的门主叫冷面佛,冷面佛不管是品性、个性、耐性都是一个极糟糕的人,整天下单买凶,谁都有可能不小心惹到他而丧命,素有七日一杀的恶名。冷面佛这么凶残,想要冷面佛死的人当然也很多,所以冷面佛雇用了最好的杀手当他的保镖,帮他干掉所有想杀他的刺客,其中一个保镖便指名了G。”
“所以G干掉了所有想暗杀冷面佛的刺客?”
“不,G拒绝了冷面佛的邀约,理由是冷面佛不是美女,而且很丑。”
“……”
哈哈哈哈哈刘铮哥一直疯狂大笑着,他说老弟啊老弟,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拒绝法有多恐怖,冷面佛器量这么小的货色当然很生气,所以他买了一大堆杀手想干掉这个不识好歹的G。
结果呢?根本没有杀手经纪人敢接这种单,因为一接下来,简直是叫自己手底下的杀手白白送死嘛哈哈哈哈哈,所以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G我行我素,整个江湖都放任着G的我行我素。
见鬼了我真是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我对G这个单字忽然涌起了强烈的好奇。
“G是哪里人?”我微微前倾。
“百分之百是个台湾人,简单说,G是一个典型好色的台客。”
“嗯,台湾人啊……他有什么特征吗?比如喜欢唱歌?”我小心翼翼地问。
“唱歌?这没听说。不过G的行事风格毫无秘密,他一向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不管室内室外都戴着一副墨镜,总是不顾旁人眼光盯着美女看,盯着美女看也就罢了,据说只要是露很多的女人他都大刺刺地看人家的胸啊腿啊,江湖上都很鄙视他的审美观毫无标准。”
一身黑色西装,加上墨镜啊……那么,几乎就可以肯定G就是那一个在酒吧里跟我偶遇的爱唱歌男人了。如果G真的那么强,他当然有办法摸进军营把一个独裁国家的将军给干掉。他用的是双枪,这个巧合致命地与当地帮派印象中的我联结在一起,这种联结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撇开G之于女人的毫无格调,G的实力强到他的杀手风格也很特别。”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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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很好,这一次那位正在念高中的儿子也赶到了,眼睛哭肿,跟爸爸妈妈抱在一块互相打气,真是模范好哥哥,所以我趁他一个人去上厕所的时候将他的脸按进马桶里,再用旋了消音器的手枪爆开他的背。
一枪,两枪,直到他不再胡乱挣扎为止。
唉我也很想不用娘炮的消音器,如果那一堆等在医院不晓得线索在哪里的**听见枪声的话就完美了,现在的我超想用一次惊险的混乱枪战,去缅怀几个月前在泰国教堂那一次绝命时刻。
但不行。为了达成雇主的要求我现在还不能吸引**跟我比赛打靶。
我用光光厕所里所有的滚筒式卫生纸来擦掉喷在我鞋子上跟鞋底的血,还是失败,也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黏答答踩着血脚印走出厕所后,我立刻搭电梯去楼下星巴克买了一杯热拿铁。
是的,我付了鬼子一笔像样的费用,所以我一样不用担心电梯里的监视器,等我再搭电梯上楼时,我看见那一对父母哭天抢地抱着他们死在马桶里的儿子嚎叫,五、六个**在一旁手忙脚乱,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事。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我在众目睽睽下穿上挂在架子上的医生白袍,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大摇大摆走进急诊室,开了五枪干掉正在抢救那倒楣女孩的医生与护士……或可能没有确实干掉,不管了,重点是我认真补了一枪,让轮回重新绽放在小女孩的脸上。
走出地狱一样的急诊室时,我看见目标跟他的妻子正在走廊尽头嚎啕大哭,真是的他们夫妻俩今天就是一直哭哭哭哭哭哭。而那些失职的**距离他们远远的,嗯,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忍不住打乱鬼子给我的计划。
真的!我真的已经懒得等待鬼子预先设定的更好时机!
那时眼睛哭肿了的目标拿起手机,不晓得正要拨给谁,总之不是拨给上帝,于是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将枪管上的消音器给拔下来,当着目标的面,近距离给了他老婆震耳欲聋的一枪。
为了避免医学上无意义的奇迹发生,我又多送了两枪。
目标呆呆看着我。溅了一脸鲜血的他,眼神空洞茫然。
“雇用我的人要我看着你说,当初你狠心抛弃她,说想要打造一个真正的家,结果这么多
年下
来,什么也没有得到。”我慢慢转述心理变态的雇主的话:“所以你有什么话想要我转告她的吗?”
“……”目标呆滞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条难以解开的数学题。
“没有?”我肯定是皱眉了:“她对你那么过分,你一句去死也不给吗?”
“……”目标慢慢低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妻子。
他的嘴唇看起来拼命在动,牙齿也在颤抖,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耸耸肩,超想给他一个男人之间相互理解的、充满同情的拥抱。
不过同情归同情,我可没时间搞这种超展开的人际关系。所以我走了。
那些终于听见了偌大枪声的**冲了过来,我给了他们好好拔枪的时间,不过他们很不争气,我象征性躲了几下后就忍不住把他们清光光。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其余部分都不值一提。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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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最大的感想就是……子弹竟然见鬼了没用完!
25)
不愧是善于计算的专家,回到租屋后五分钟,我就接到了鬼子打来臭骂的电话。
“又怎么样呢?我只不过是多干掉了几个**。”我吃着刚泡好的辛拉面。
“你让你自己陷入危险,这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你平白无故多制造很多尸体,你是有什么毛病?”鬼子显然非常不爽。
“见鬼了我任务成功了吧?你只不过是帮我关关监视器,我不懂有什么好抱怨。”
“如果你只是为了脱身或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多杀人我无话可说,但今天你完全是故意找那些**麻烦,**是招惹你什么了?尤其是一堆连拿枪都会发抖的**是能招惹你什么?把他们干掉很有成就感吗?”
“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就好比你去拔牙齿,照理说医生只要把蛀坏的牙齿拔掉就算,如果医生举手之劳,顺便把你满嘴牙齿全部拔掉你有什么感想?”
“我的感想就是,我会把枪放在他的嘴巴里叫他用舌头接子弹哈哈哈!”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不是你该杀的人的想法?至少照顾一下跟你一起完成任务的人,比如说,我?”鬼子骂上瘾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为了让你可以在一天之内以最有效率又最能顺利脱身的方式顺利杀掉目标的三个家人,计划了多久你知道吗?你在走廊突然开那什么枪?开枪就开枪,你竟然还故意把消音器拔下来?”
“哈哈。”
“哈哈?哈哈!”
“真那么介意,就祈祷刘铮哥给我的下一张单子不要像今天那么简单,要知道我是一个勤劳的人,没把子弹用光我真的对雇主很过意不去。”我越讲越想笑:“如果你没领到你的份再打电话跟我抱怨吧,臭女人。”接着我当然挂掉电话。
当我吃完泡面拿起碗将汤汁往嘴里倒的时候,我听见门缝底下一阵窸窸簌簌,我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将碗放下,跳下床冲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除了走廊天花板上忽明忽灭的烂灯外什么也没有。
若有什么,就是剧烈到连我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心跳声,还有脚底板下正压着的一个牛皮纸袋。蝉堡,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真正报酬。
很好,冥冥之中有一种对于我是一个杀手、而非连环杀人凶手的铁证是吧?
我小心翼翼将牛皮纸袋打开,屏息拿出放在里面的三页名为蝉堡的怪异小说,在我准备花整个晚上反覆细读它之前,特意将门反锁,还挂上了装模作样的链条。
我很享受独属杀手的另一个世界
一定要说的是,杀手大部分的时间可不是杀人。
不管是谁都得好好生活。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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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在跟我人生无关的记忆里我看过很多关于杀手的电影跟小说,那些作品大多将杀手描述成冷血的机器,接受命令,然后达成任务,除此之外别无真正生活细节的刻划,这种叙述实在是太刻板也太没想像力了,肤浅!有蔑视观众与读者智商的嫌疑。
不杀人的时候,我同样在吃饭洗澡睡觉拉屎喝酒玩手机买女人睡,而且还用报酬的一部分买了一把新的吉他。
是的你没看错,我当然不会忘记我的摇滚梦,因为摇滚是我的命中注定,一个足以抛弃杀人职业的命中注定。
虽然这吉他呢我还是不会弹,只会装模作样的刷刷刷,但一个摇滚歌手就算立正发呆也得背着一把吉他立正发呆,否则非常没型没格调,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如果你怀疑我为什么想当摇滚歌手却不想学吉他,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是想偷懒,但比起我想偷懒,真相是见鬼了我对自己更诚实。我知道不管我怎么练习弹吉他,我都不会有一个真正的吉他手来得专业,与其成为一个半调子的吉他手,不如专注在演唱上,全神贯注,更能将我的才华发挥到极致。
我不练吉他,当然就是拼命练唱了。
比起泰缅,南韩对流行文化的触感更敏锐,某种意义上对流行文化的栽培当然也更成熟,我想我应该可以暂时跳过去酒吧应征摇滚歌手这一步,毕竟我人生地不熟,要找一个专业的吉他手帮衬我实在太有难度,如果我没有吉他手,酒吧几乎不会考虑我。幸好我思虑周延啊。
所以我又买了一台录音机,将我狂野不羁的练唱通通录下,等到我凑满十首歌,我就会把卡带寄给唱片公司。是的是的我是清唱,因为我没吉他手伴奏嘛,不过唱片公司有的是专业老师,听力理所当然也是专业等级,如果有吉他在我旁边弹来弹去他们便无法专心听到我的声音,不如我就直接用我的嗓子跟那些制作人专业的耳朵沟通。
如果他们够专业,就听得出来我充满潜力,才能丰沛,爆发力独一无二,以及摇滚最不可或缺的------强烈的灵魂。
我只录了两首歌,刘铮哥就又给了我一个绝对还是臭女人下的单。
那张单还是见鬼了。
刘铮哥曾跟我苦口婆心,不要对单子下道德判断,毕竟漫画里有一种职业叫超级英雄,超级英雄要不要出任务可以有道德判断,因为他们想得到大家的认同,或者被大家喜欢。但我们干杀手的只要问做得到或做不到,不问是非,不问情义,免得我们产生自以为是替天行道的什么鬼东西。
刘铮哥觉得我们反正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却有那种替天行道的想法很恶,我也觉得很恶,于是我跟刘铮哥说不管是什么单总之下给我就对了,虽然我很讨厌帮心理变态的臭女人做事,但比起来扣板机这件事我更不想停。
达成共识后,我用鬼子快递给我的假证件在半夜入住了一间位于江南区的廉价旅舍。但这次我连自己的房间都还没进去,我就用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擅长的开锁技巧,默默进了我隔壁的隔壁的房间。
我把相机架设好,再踢醒正在熟睡的目标。
那个目标叫什么我现在当然忘了,就假定他叫大叔吧。
我将大叔的手指用简易的塑胶扣反绑起来,然后慎重地拿出雇主千交代万交代写的文件。那份文件其实是一份设计复杂的问卷,充满了怨念与疑问,令我晕眩。
经过了一番令大叔很痛苦、而我只是浪费一点点力气的肢体沟通后,大叔肯定很明白自己的立场了。我嘉许浑身大汗的大叔没有被我揍到尿出来的意志力,然后请他务必全神贯注回答我的问题,以免我逼他挑战对痛苦更上一层楼的承受力。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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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你好,我是火鱼。”我擦汗。
“……兄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没什么钱。”大叔咬牙。
“没钱没关系,有命就行了。”
录音机打开。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唉,杀人是很好,但女人好像很容易想不开,她们在杀人之前,好像非得跟对方来一场精神交流不可。这种精神交流不只折磨目标,也刚刚好非常折磨杀手。我。
“总之听好了,今天晚上你最悲惨的结局,是死。只有你在以下的问题迷宫里找到活命的最后答案,才有一点点可能活下去。”我很遗憾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大叔,说:“不要这样看我,脑子有病的是做问卷的人,不是我。”
“到底是谁想杀我?”大叔的鼻子还滴着油答答的血。
“不好意思,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不,是雇主委托我问你问题,你如果反问我或刻意乱答浪费我的时间,我只好把你的膝盖打碎。”我将消音器旋上枪管:“用这个。”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大叔很震惊。
“我喜欢杀人,也不介意虐待人,你可以偶而不配合没关系,我很期待。”
“……”大叔深呼吸,像是吞了一口口水。
“好,我们开始。请问你认为眼前这个杀手,也就我,是谁派来的?A,金泫雅。B,全永淑。C,申美京。D,其他。”我杵着下巴:“嗯?”
“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不管是谁想杀我,我付你两倍……不!三倍的价钱!放过我!”大叔满身大汗地看着我:“我等一下出去马上去提款机领钱给你!”
刚刚不是才说自己没钱的吗哈哈。
“所以是D,其他啊……啧啧。”我试着有耐性地翻着问卷:“选择D的话,那就来到问题十一了。听好了,请问,这十年来你到底还上过多少野女人啊?A,四个以上。B,四个到六个。C,六个到十个。D,其他。嗯?”
“等等!刚刚那个问题我选C!他妈的只有美京那个贱女人干得出这种事!”大叔忿忿不平,旋即再度强调:“兄弟,我不会骗你,出去立刻提钱给你,我也不会去报警!今天晚上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选C的话啊,申美京,那就是……”
我顺着答案底下的连锁提示,手指往下寻找:“嗯,那就改回答第六题。请问你爱过申美京吗?A,完全不爱。B,以前爱,现在不爱。C,一直都很爱,只是吵架时会讲气话说不爱。D,其他。”
“……B。”
“嗯,B……我看一下喔。好,那就继续回答第三十一题。请问申美京平常最惹你生气的点是什么?A,东西常常忘了归位。B,不太会做菜。C,讲话有时会大声了一点。D,其他。”
“美京那个疯婆子岂止东西忘了归位,她根本就是乱丢!什么都乱丢!菜岂止是不太会做,她根本就没下过厨!连热水我都没看她煮过夸不夸张?而且她根本就是一个大嗓门,讲话一点气质也没有!没水准,又老爱骂一些下流低级的脏话!但这些哪里是惹我生气的重点了?重点是她根本是个到处犯贱的臭八婆!她真的有神经病!神经病啊兄弟!”
“神经病……神经病……没有这个选项,所以应该算其他。嗯,那么你得回答第三十四题,选择其他的你,必须回答所谓的其他是,A,有一点点起床气。B,月经来的时候脾气稍微差了点。C,遇到在意的事会小心眼,但心地善良。D,胸部太大。E,有时候看深夜节目打扰到你睡觉。F,其他。其他?”
“我刚刚就说她有神经病!神!经!病!”大叔咬牙切齿。
“所以还是其他?”
“那个臭婊子脑子有病!神经病!”
“是是是我知道你很烦,但我们得继续回答第五十一题……请问你记得美京跟你一起同游东京的时候,最令美京印象深刻的是哪一件事?A,你送了一个LV包包给美京。B,美京在机场喝醉了。C,美京搭手扶梯的时候跌倒了你即时抱住她。D,其他?”
“**什么时候跟那个贱女人去过东京?在梦里吧!那一定是一个恶梦!”
“其他的话,那得回到第三十三题……”
就这样我跟大叔都陷入了连锁答题的地狱里。
其实我也不晓得雇主是谁,那是刘铮哥的事,不是我的,不过大叔既然选择了美京,我就当做雇主真是美京好了。嗯,我非常确定美京是一个拥有无限精神病的贱女人臭三八。
我对大叔投射以无限的同情,所以在大叔释放他负面能量的时候我并没有真得把他的膝盖轰碎,这是同样身为男人的我的一点心意。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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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循着这份设计复杂的变态问卷一来一往,折腾了我差不多三小时,终于走到了最后一个问题。我问到口干舌燥,而大叔更是累到连骂美京那个臭三八都有气无力了。
我决心要给快被逼疯的大叔一个爽快。
“最后一个问题,下辈子想当美京的什么?A,老公。B,儿子。C,狗。D,金鱼。E,爸爸。F,外遇情人。G,珠宝。不好意思,问到最后了,所以这一题没有其他的选项。”
“我想杀了那个贱女人……不,下辈子我一点都不想跟那个贱女人有任何关系了,一开始我就要逃得远远的。”此时大叔肯定是自知难逃一死,瞪着我:“还不动手?”
我点点头。
虽然单子上的雇主特殊要求是“用尽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残酷方式折磨死他”,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式比刚刚那一份又臭又长的问卷还要手法变态、还要可怕、还要残酷、还要丧尽天良。于是我绕到大叔后面,用枕头捂住大叔的脸,一枪轰在他的后脑杓上。我让大叔缓缓地斜斜地倒在床上。
我将录音机关掉前,不忘代表全天下的男人对着收音孔骂了几句脏话
(27)
那几句脏话肯定随着大叔的怨念反弹到了我身上。
那一阵子我收了很多怨妇疯婆下的单,送了相当多的可怜男人归天。我没有一次不同情他们。那些男人死前的窘状让我坚信女人做事就是婆婆妈妈,有的雇主还要我念一长串充满憎恨的分手信,念完了才可以开枪,是有没有那么放不下啊?
真正的收获是枕头下那叠越来越厚的蝉堡。
跟成不成为第一的野心真的无关,不过我一直在想,到底我要处理多少张这种等级的烂单,我才有办法接到像G一样轰轰烈烈的任务?
如果干掉军阀的单子真的很罕见,至少也要让我去枪杀帮会老大吧?更何况轰掉帮会老大的头这种事我在泰国当小混混的时期就得心应手,没道理现在做不起来是吧。
唉,见鬼了为什么我现在已是一个职业杀手,却老是在杀一些可怜的杂鱼呢?
“这样看着我?到底你想说什么啊老弟?”
“我想杀一些狠角色啊!”
此时当然还是在路边咖啡餐车的对话,我,跟我的经纪人。
“杀人这种事,不只是黑社会有需求,现在平凡老百姓大家都有需求,隔壁大婶有想杀的人,学校老师有想杀的人,在便利商店打工的小妹有想杀的人,这么多普通人都想杀人,他们想杀的人当然很多都还是普通人啊!”刘铮哥咬着插在冰咖啡上的吸管:“你们职业杀手,能不能别把自己想成黑社会啊?黑社会是黑社会,杀手是杀手。”
“这我了解,只是别老是将这种变态女人下的单推到我身上,我想好好杀人嘛!”
“杀人正常吗?杀人不正常吧?你再怎么说服自己杀人不过是你的工作,你还是会觉得杀人不是一件正常的工作吧?是吧!”刘铮哥失笑:“所以会真的花钱叫别人去杀另一个人的人,脑子肯定也不正常,单子没有几张是伸张正义的好吗火鱼哥!”
“我真他妈的不是要伸张正义。”
“那就好。来,这也是一张跟正义完全无关的单。”
我翻白眼,又接过另一个疯女人下的单。一看到雇主名字,我就知道这张疯单势必会让我录了五首歌的摇滚demo带不得不暂停一下。
我憎恨梦想进度延宕的感觉,更憎恨梦想延宕是因为这个名字。爱莲娜。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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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我立刻回拨电话给鬼子。
“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算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鬼子,可她的声音依旧很冷淡。
“徐豪出过几本书啊?”我直接切入。
“十五本。怎么?”
“十五本?我的天啊徐豪这种货色可以出十五本书?”
“这跟任务有关吗?”
“你看过他的小说吗?”
“没有。不必要。”
“你知道他毫无才华吗?”
“你都可以当杀手了,他当然也可以写小说。”
“……”看样子是我自讨没趣,于是我硬生生打住这话题:“算了,反正他不可能写第十六本了。”用力挂掉电话。
半天后鬼子传了一个简单易了的计划内容给我,大抵是她帮我租了一台黑色厢型车,只要我在徐豪看诊完后想办法在路边揍他几拳,趁没人看到迅速将徐豪扔上那台车,在车上全面控制他的行动。
再来就是将车子开到鬼子指定的废弃停车场,在那里我就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把爱莲娜一连串的要求给搞定。当三流小说家前往投胎的路上,我只要回到饭店睡觉睡到自然醒就行了。
有问题吗,鬼子有问等于没问。
没问题,我说等于没说。
鬼子附带一提,暂时没有帮我订回韩国的机票,因为可能有一个刚好在台湾的目标需要被杀,刘铮哥考虑让我顺便动手。鬼子问我有没有意见。我说,你明知故问。我诚挚希望那个需要被杀的目标刚刚好是一个非常棘手的狠角色。
最后我从鬼子那里拿到那一个精神治疗的诊所地址,我也拿到了计划中的黑色厢型车,甚至那台黑色厢型车里还放了一只装有两把手枪、和一小瓶强烈麻醉剂的rimowa金属旅行箱,我的后勤真是神通广大。
不过呢,我将这个完美的计划稍微做了一点点修正,那就是我根本没有耐性等这个三流小说家看诊完再娘炮地跟踪。
嗯,我在他一出家门不久就开车将他撞倒。
有擅长耍玩科技的鬼子掩护就有这个好处,基本上所有监视器都是废物无误,我只需要在意真实的路人视线就够了。我将痛到连大叫都办不到的徐豪给硬拖上车,然后在车厢里一拳将他揍晕……麻醉剂个屁。
我直接把车随意停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因为见鬼了比较近嘛哈哈哈哈。
接下来,就是爱莲娜的惊悚剧本再加上我的即兴导演了。
(29)
客气什么,我一拳揍醒了徐豪。
他醒来。
我坐好。
“嗨,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杀手,你不用浪费力气挣扎,也不用假装可怜说一些求饶的话,通通行不通,要是你敢在车上大声求救,我很欢迎,因为这样我就有理由快点结束这一切。”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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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012110 楼主
“杀手?那……”
“是了,我从你的眼神接收到了,你想知道是谁雇用我的吧?可以,她叫爱莲娜,一个自称被你抛弃的女人,其实这也是她授权让我告诉你的。”
我将两把枪晃在手上,除此之外我可没有刻意装凶,那样的语气太戏剧化了。
“……爱莲娜?”刚刚被我揍醒的徐豪肯定头痛欲裂。
为了让大家对接下来的对话有点具体想像,我大致描述一下徐豪吧。
嗯,徐豪他今年快四十岁了,体型中等微胖,戴一副过时的金边眼镜,发型……没有发型,就是普通到我只能说他的头发是直的吧,嘴唇肥肿,眼窝肿裂,因为我总共朝那两处用力挥了两拳。以上。
“你的脚大概被我撞断了,所以爱莲娜希望我让你在痛苦中回答问题,这要求我算是清楚明白地做到了。接下来我要录下你对爱莲娜的爱的告白,至少要五分钟。”我将录音笔丢在徐豪脚边,说:“你准备好了随时开始。”
“你说的爱莲娜,该不会是我的部落格网友……爱莲娜吧?”
“大概是吧。”
“我没有抛弃她,而且……她只不过是跟我聊得比较投缘的一个女读者罢了……天
啊这
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徐豪痛呼:“你一定要查清楚啊这位大哥!”
我当然知道这中间不仅有砂锅大的误会,还有天大的冤情,不过所谓的专业精神就是昧着良心、鄙视事实、扬弃节操、公事公办。
徐豪没有对爱莲娜深情告白,而是惊慌失措地对我解释爱莲娜跟他之间的关系。
根据这位三流小说家无比诚恳的说法,他们根本不熟,而且所谓的抛弃也不过是徐豪觉得部落格的潮流渐渐没落了,个人经营的未来在facebook脸书,所以他便将主要的精力移动到脸书,部落格的更新也就少很多了。
而印象中爱莲娜就是一个部落格读者,常常会用悄悄话的功能留言给他,他偶尔会回应,既然他渐渐少用了部落格也连带地渐渐少回应了爱莲娜的留言,如此而已。
徐豪承认,从互动中他的确感觉到爱莲娜对他的喜欢,不过他是一个出版了十五本书的作家,被一些读者盲目喜欢也是很合乎逻辑的事,纵使互动间的言语有些戳来戳去的暧昧,他也没有特别将爱莲娜放在心上,更没有约过爱莲娜出来喝下午或看电影之类,很守份际。
总之呢,徐豪发誓他绝对没有跟爱莲娜交往过,更谈不到爱情里任何宽松或严格定义上的抛弃或背叛,他发誓。他不断发誓。用他的家人,用他的全身上下器官,用他的未来,只要他想得出来的东西他都拿来发誓。
见鬼了还需要你发誓吗?我早就知道爱莲娜脑袋不正常。
“很好,很感人的告白。”我叹气,拿出一张白色卡片给他:“爱莲娜特别强调,如果你还爱她,就用血,将你对她的爱写在这张卡片上,这样她就愿意饶你不死。”
徐豪傻眼,不过他当机立断咬破手指,这时轮到我赶紧大叫了:“等等!爱莲娜有说,她要的血是舌头的血,不是手指的血。可能还得麻烦你了。”
唉,这也是爱莲娜的剧本。
她特别注解说一定要等徐豪把手指咬破才能强调是舌头的血,真的非常变态。
于是我就看着徐豪神色狰狞地用咬破的舌头在卡片上写红色毛笔字,唉,他写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爱你”三个字,写完不仅一身大汗,满脸更是一堆激痛出来的难看泪水,光在旁边看,我的舌头都麻了。
我嘉许地点点头,但也只能依照剧本宣布:“爱莲娜很高兴你愿意用血表达你对她的爱,不过她不想你跟别的读者眉来眼去,所以爱莲娜希望能够拥有你的网路帐号跟密码,这样她就可以自由看你跟其他读者来往的信件跟对话记录了。”
“那……”徐豪的脸还在扭曲,无法变回正常。
“如果你爱她,应该不介意吧?”
我将卡片翻过去,示意他用肿胀的舌头继续写帐号跟密码。
徐豪拼命蠕动舌头写完之后,我问:“这是脸书的帐号还是部落格的?”
2013年03月20日 02点03分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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