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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村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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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炜雄,一个天津杂技界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典型的八〇后,一个纯粹的农民后生,在农村本来可以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如今却跑到了天津这个大都市玩起了魔术,而且很快誉满津城,并且在央视、天视的一些节目中已崭露头角。现在他又把目光投到了弘扬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古彩戏法的探究上。在杂技界、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上看到了什么?当我采访他的时候,听他讲人生的梦想,讲他对魔术的不解情结……那是1988年,小炜雄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一天,一个外地马戏团来到村里演出,演出中,一位魔术演员精湛的表演赢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尤其是演员当众把手中的双色丝绸变成一串彩旗,然后又变出一只水杯的出色表演,更是精彩绝伦,坐在观众席上的小炜雄被深深地打动了,他幼小的心灵里朦朦胧胧地产生了一种向往。还没等散场,小炜雄便悄悄地摸到了后台,神奇地注视着魔术演员。这时,这位演员也发现了这个身形细长、长相俊俏的小朋友,于是叫到身边说:“你是不是看变戏法新鲜呀?”小炜雄示意点点头。于是,魔术演员又单独为这位小观众表演了几个小魔术。回到家里,小炜雄的脑子里被魔术演员的精彩表演占据了,一幕幕难忘的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一夜他一眼都没眨。一连几天的演出,小炜雄是场场必到,他完全被神奇的魔术吸引了,这更激发了他对魔术的浓厚兴趣。马戏团走了,小炜雄也茫然若失不爱讲话了。实际上,他正在琢磨着演出时演员的手法。于是,几天后,他自己竟编出了两个小魔术,给小伙伴儿们表演,你还别说,他的表演竟然使小朋友们目瞪口呆,不时赢得阵阵掌声,想当一名魔术演员的想法在他幼小的心里开始萌生了。初中毕业后,小炜雄再也不想读书了,他要实现自己当魔术师的梦想。当他把想法讲给父母的时候,憨厚朴实的二老没有拦着孩子,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祈盼望子成龙,做一个有出息的帅气上班族、白领阶层、薪水丰厚的那种渴望,此中滋味,只有做父母的心里才知道。打那以后,小炜雄凭借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劲儿,干过烧烤,学过厨师,干过超市,还在某国营单位做过销售工作。虽然几经调换工作,但当魔术师的梦想却始终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这期间,他自制了许多魔术道具,参加过不同场合的演出,积累了一些舞台经验,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开始形成并逐步实施,也就是这个想法也使他跌入了生活的低谷,差点儿要了他的小命。这个想法不是别的,就是从事他并不熟悉的广告业,他想把自己喜欢的魔术融入其中。年轻的炜雄毕竟是头脑简单,他没有汲取前几次经商给他带来的惨痛教训,仓促上阵,结果惨淡经营了一年多,便赔了一百万元,一百万对于一个刚刚涉世不深的农村娃来说,即使是再富裕的家庭也承受不起呀!何况他们又是一个收入不多农村家庭。望着整天不语的父母,炜雄再也无话可说,他深知这一百万对于全家将意味着什么?父亲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也深知儿子心里的愧疚,他没有埋怨孩子,耐心开导儿子说:“在哪跌倒了就在哪爬起来,没有过不去的河,只要有人在,就不愁钱挣不来。”于是父亲提出卖掉城里的楼房和汽车,搬到乡下去住,帮儿子还上这笔钱。看着父亲坚毅的神情,炜雄死的心都有。他想,自己本想多挣钱来孝敬父母,来营造这个温馨幸福的家,可是自己却给父母,给这个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假若父母回到乡下去住,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笑话呢!五味杂陈,炜雄望着父亲签字卖房时颤抖的手,愧疚的泪水潸然而下。然而这时最让他心痛的是,自己心爱的妻子竟然提出与自己分手。一个美满温馨的家庭竟在自己的不经意间给毁掉了,他说他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家人的日夜操劳。懊悔、烦恼一起袭来,使他无法自拔。他想用死来了结这场灾难,来解脱自己,望着日夜为这个家庭操劳的二老,望着年幼无知的孩子,炜雄想到,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没有责任,应当挺起胸膛,擦干眼泪。“只要有人在,就没有过不去的河”父亲的教诲响彻在她的耳畔。周炜雄说,当时有好多人,包括亲戚朋友都认为父亲支持我变戏法是旁门左道,是不正当行业、正经工作,甚至养不活自己,会饿死、被人家瞧不起。每当听到这些议论,父亲的态度一直是坚定的。在他看来,自己不会看错,儿子一定会有出息,一定会给自己、给家人争气。人一生最珍贵的莫过于精神。炜雄看到父母在这种困境中,仍然保持一种昂扬向上、永远与生活顽强抗争的精神,他那颗冻死的心开始融化了。他跟父亲要了二百元钱,这是他成家后第一次向父亲要钱,这二百元钱在他心里将意味着什么?平时爱说话的他这时只有满眼的泪花,他向父亲点点头,他将让事实来证明:周炜雄绝不是孬种,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年冬天显得特别的寒冷,顶着凛冽的北风,周炜雄怀揣着二百元钱来到了天津这个北方商业繁华、霓虹闪耀的大都市,他要在这里实现自己的回天梦想,让世人刮目相看。到市里他400元卖就掉了自己心爱的手机,在中介人拿走了400元以后,谋得了一份在夜总会演魔术挣小费的行当。虽然夜总会里漂亮的舞台和耀眼的灯光衬托着炜雄的表演,可内心的痛楚,观众的冷嘲热讽,中介人的欺骗,个别人的凌辱,被人任意盘剥的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2013年03月12日 11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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