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其实我早写好了（阿休老零作证）
就是懒得发（你也太懒了）
大家新年快乐

这大概就是关于息衍在稷宫的一次期末考试的事。
这件事说繁很繁，说简单也简单，看官们还是泡壶茶慢慢听老朽说吧。某年某月某日，稷宫期末考前两天。息衍在酒馆里喝酒，他很郁闷。
作为后来叱咤东陆、官拜下唐都指挥使、位列四大名将之一的狐之息衍，此刻的他和所有古往今来所有的考生一样，对未卜的后天忧虑不已。
“怎么办啊，大过年的还要考试，学校还让不让人过年了。”息衍一边吃菜一边喃喃自语。
息衍是个懒惰的家伙，只要看到书上的那些公式套路，他就觉得无聊得想找棵树把自己吊死来表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满。要让他记住它们比让他跟街角卖黄豆的青阳大妈砍价还难。
息衍对这些死板的东西挺嗤之以鼻，又不是要跟XXX学庙算。在息衍看来打仗这东西，都是临场应变，哪能把所有事情都算好了再动手，又不是演戏，你说什么我说什么纸上都给写好了，只要一句句对下去就完事了。
战场上没有编剧，所有人都是演员。
那些战例息衍倒是蛮喜欢看的，不过纯粹是当小说打发时间罢了，比如《刺客王朝》什么的，在帝都那也是一度热卖，不过据说后来作者坑了，然后渐渐就尘寂下去不再为人所提起了。
“丫丫个呸！”要说军阵之前，息衍知道就学校里那帮弟兄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可要是这写写文章做做题目，息衍就是撞破了脑袋也抠不出几分来。
想到这里息衍突然就有种英雄末路的感觉，不禁拍案而起举酒望天，此刻西风卷地枯树寒鸦，真是应了“败景处，英雄寂寂”这句话。
“悔悔悔，往事尽付东流水”，息衍抽出一把箜篌坐弹起来，天启城的冬天又干又冷，琴声听起来有些生涩，倒更增添了萧索的气息。
“老板，结账。”余音犹在，夕阳里少年的背影被拉的长长的。 “老华，有什么消息吗？”晚上息衍拎了半只烧鸡去隔壁华烨他们寝室串门。
华烨啃着息衍送来的五芳斋的烧鸡，满嘴都是金黄的机油，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什么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消息，”息衍笑容猥琐，“后天就是期末考了，你帮帮忙嘛……”
“期末考的消息是真没有，”华烨把手中的鸡骨头上的油舔干净，一脸难色地说，“老息你也是我的老顾客了，按说你这次半只烧鸡送上来，我给你把期末考的全套答案搞到手亲自送到你寝室都不为过。可是……”华烨说到这，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次期末考是由皇帝亲自选题，在考试当天才由兰台令从太清宫带到稷宫来。”
漫长的沉默后，华烨十指交叉撑着额头，眼前枯瘦的烛火无力地跳：“恕我无能为力。”
息衍觉得好像什么东西断掉了，大概是支撑天的柱子吧。他站起来的时候很吃力，不过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迈步出了华烨寝室息衍听到后面咿呀的关门声，又支撑着走了几步进到拐角里，才扶着墙慢慢蹲下。
其实在华烨叹气的时候息衍就知道完了，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静静听华烨把话讲完然后顶着天旋地转筋疲力竭地往外走。
息衍那天一直蹲在拐角直到后半夜同寝室的白毅来找他…… “喂，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啊”，看着躺在床上的息衍，白毅嘟哝着，“不就是期末考嘛，大不了过年少收几个红包而已。”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息衍一个翻身背对着白毅，“我只是郁闷我送给华烨的那半只烧鸡而已，红包嘛，反正最后都被我老娘收去的，多多少少我也无所谓。”
“…………”
宿舍外是凛冽的冬景，无数的枝桠指着铁青的天空，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面带喜色，不少家住外地的店家都用木板封了门回老家过年去了，偶尔有几只鸟雀扑腾着飞过。而宿舍内点着火炉，干燥的木柴在猖狂的火焰中变黄变黑，息衍看着偶尔窜上来的火苗，沉默不语。
许久许久，他小声提议：“我们去太清宫偷试卷吧？”
“你搞错没，去太清宫？”白毅看息衍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息衍走到门口，冬天清冷的阳光打在他的外袍上，星星点点的闪光让白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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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我们只是去太清宫拿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息衍转过头看着白毅，满面邪笑，“只不过稍稍早了一点。” 夜深了，原本在夏天热情似火引吭高歌的鸣虫们冬眠的冬眠冻死的冻死，偌大的太清宫除了风咆哮着奔过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人啊，我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大殿外的石阶旁匍匐着几个黑影，如同暗处的壁虎窥探着眼前这座历经风雨却依旧灯火辉煌的殿堂。
华烨瞪了一眼旁边相貌猥琐的家伙：“这里是太清宫，不是稷宫宿舍，我写期末论文的时候曾经研究过皇城的巡防布局和时间段，如果按照纸上写的那样这座建筑就像一台河洛的机器，每一个部件都制作精良，而且运转有序”，到最后竟转成了赞叹的语气，“简直是……无懈可击。”
“听起来真是碉堡了啊，可现在我们三个金吾卫身着夜行服趴在殿下，没人发现我们，我们岂不是更碉堡？”
白毅瞪了一眼息衍：“要知道武帝登基的时候皇城外三千金吾卫也不敢轻举妄动，靠的还是走地道的那十二队刺客才杀了朱王迎得武帝登基。我看过皇城的工程图，但是关于地道的图因为时间太久又无人使用，只有一部分残卷，至于剩下的部分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顿了一会儿，他问，“你们偷试卷，为什么要叫上我呢？”
“因为老白你人最好了，长的又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才高八斗表里如一……”
白毅翻了个身，不再去理息衍顺口溜式的赞扬，背靠在石壁上，仰着头看着漆黑的高天，上弦月挂在那里并不因为冬天而有起眼的变，周围的星星按部就班地耀眼或黯淡，一如平常……一如平常般闲适无聊，白毅差点就掏出箫吹奏起来，不过当他的手在腰侧抓空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太清殿下，身上裹着紧身的夜行服，想到这白毅开始有些兴奋起来，在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用年少轻狂来形容他们已是捉襟见肘，大概要用“狗胆包天”这类才足够，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相仿的少年，这让白毅很高兴。白毅虽然很狂但是他也讨厌永远只是一个人，所以他才会跟着息衍他们一起去喝酒听书，尽管一开始偏爱安静的他对于好像菜市场般闹哄哄的酒馆并不感到舒服。对此白毅把原因归结为哪怕他能干掉所有站在他面前的对手，他依然需要一个人站在他的背后，对此息衍则称之为寂寞。
十六岁的白毅害怕寂寞。 “息衍如果是你来带队你会怎么做？”
“我吗？大概会去老零那里拉一票姑娘过来，然后一个个酒里放迷药，接着就是大摇大摆走进宫殿拿试卷啦。”
“……”华烨有些失语。却看息衍转头兴致勃勃地问：“白毅你呢？”
“我又不用偷试卷”，白毅白了一眼息衍，“如果要的话，背三个箭袋，从承天门过千步廊经日扬桥入日扬门，上太清阁拿试卷，谁敢挡我就射死谁。”
“……你这么高调张扬背三十个箭袋都没用吧？”
“等我射完三个箭袋的时候，还有谁敢向我拔刀？”白毅漫不经心地说着。
息衍和华烨同时哆嗦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白毅一身银白的轻甲慢慢沿着太清宫的汉白玉石阶往上走，身后几丈外黑压压一片是冠胄带剑、手持轻弩的虎贲郎和缇骑郎，他们的斗志早已崩溃，只是迫于命令不能离去，因此保持着距离不敢上前，白毅的箭筒里零星还有几只羽箭，如果再往远处看除了烧红半边的天空和无比巨大的红日还有无数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致命处都钉着一枚鸽子羽的箭，变黑的血液凝固在铠甲上、石砖上还有鸽子羽上。
他们都已经被自己的恐惧给掐死了
息衍的记忆里，在白毅决定守护天下之前，他就像个辰月教徒一样疯狂且崇尚暴力，哪怕他平时沉默寡言爱好发呆。历来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最坏的下场便是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被一只来路不明的鸽子羽箭乍看十分巧合的射中，然后一命呜呼，这让他无比庆幸今晚的行动白毅连一跟羽毛都没有带。
“老华你怎么看？”
“我嘛……守卫换班了，准备上！”
头顶上北风无所事事地盘亘着，三人绷紧了神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廊上的禁卫们，刚才低声的闲聊气氛荡然无存，谁都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压在自己的心头，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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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不能看pdf的也可以刷到贺文=w=

可怜的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