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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瞬遥,日期13.02.04。大概算速成品,有时间可能要改。
2013年02月03日 19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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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并没有过多的熟悉的感觉。街边的霓虹灯换了无数季却仍是眼花缭乱的颜色,冬日傍晚的微风清冷轻声拂过草坪。一切没有改变却又好像都变了,街道上的人们行色匆匆,神色千篇一律让人记不住他们的脸。
天际毫无预兆地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她棕色的发梢打在她的肩上。遥抬头望了望被月色衬托得灰暗一片的天空,仿佛隔着一层雾霭。
她拿出包里的伞径自打开,然后撑起伞慢慢走在溢满雨水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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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华丽庆典的冠军时,那一刻的心情遥至今都无法忘怀。然而如今的她已经不太能够理解当初站在台上高兴万分的感受。仿佛站在台上的那个人并非过去的自己,而只是一个熟稔的人,没有联络后便连朋友也算不上。
那时候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个少年。
他一身朴素的衣装却遮不住满身的傲气浑然天成,苍绿的双眼和发丝是一样的颜色,目光中带着初始时便有的傲然,却并非是不可一世的戏谑,潜藏在眉眼中,仿佛那就是他本该有的特质。
绿发的少年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目光对上她看向他的眼神。然后他带着笑意对起了口型说着些什么。那句话被过大的欢呼声所淹没,以至于所有的报道都没有提及,然而站在最远处颁奖台上的她,却意外的听清了那句话语。
“不华丽的小姐,恭喜你。”
遥仍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情景。即使当年青涩的面容已难寻踪迹,那时的他们满怀的梦想终究实现的那一刻,当少年开口祝贺她的那一刻——她终于能够追上那个一直走在前方的傲然的背影。
她笑了很久,然后渐渐停下。眼前的橙华道馆空无一人,场地亮得反光仿佛一尘不染,角落里却堆起了薄薄的一层灰。偌大的比赛场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于是她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将身后的大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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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冠军的颁奖礼结束后,是一如既往的庆功宴。作为华丽庆典的胜者,遥却不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们攀谈。于是她在第无数次说错了话以后,从会场的后方溜出了宴会。
这场庆功宴的主角本就不是冠军。冠军只是作为一个理由,给了人们一场狂欢而已。
她在会场旁的小径上行走,月光从遥远的空中透过树叶的间隙洒满了一地,若隐若现的银色在夜色中显得醒目却格外舒适。
然后她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少年。自从比赛后就看不见踪影,甚至没有来庆功宴的少年。
傲然的身影在树林中挺拔的站立,身前的毒蔷薇摇晃起花苞发出淡淡的银白色的光,吸收着光芒仿佛沐浴在月色里。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起四散飞舞,纷纷洒落在野草旁树枝上,中间的精灵散发着荧光,仿佛一副绝世的画卷。
似是注意到身后的少女,瞬偏头看向被美景吸引住的遥,短暂的讶异后双眸很快一片了然。绿色的精灵无需示意便停下了动作,站立在满地铺洒的花瓣间笑得意味不明。
“你不是应该在庆功宴上吗?不华丽的小姐。”
他微微笑起和眼前的少女搭话,言语间深深含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模糊着听不清楚。他看见她从不远处走来,蓝色的双眸明亮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你不也跑出来了吗?”
对方的话语透出些许不满,不知是因为他口中的称呼还是别的什么。她走近身旁的毒蔷薇,蹲下身捡起落地的花瓣,然后便径自坐在一棵树下坐在满地的花瓣之间。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幅度轻得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瞬走向树下的少女,毒蔷薇便扬起花苞轻盈地跟了过去。地面的花瓣被微风扬起轻轻颤抖着。
他开口转移他们之间的话题:“我本来想在决赛上打败你。”
“反正你去年赢过一次了。”
遥抬头看向眼前早在去年已拿过了冠军的少年。他站立在前方,微风扬起他的衣角,在这个角度看不清少年眼中的情绪。她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当年站立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身的傲气令人过目不忘。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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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过了很久才回去了庆功宴。人们的狂欢仍然没有结束,酒气漫在空气中,迷醉的气息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会场里意外地没有他所要寻找的人,棕发的少女不知何时早已销声匿迹。
他收起毒蔷薇准备离开会场,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人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那里。那青年一身凝重的黑色,手上拿着公文包沿着二楼的走廊一路离去。
他不能再熟悉那样的黑,却一瞬间陌生至极。那并非是谈笑风生的人们燕尾服上的黑,也并非是清澈的令人舒服的黑。那是丧服的黑色,色调纯粹映在绿色的双眸中映出一片区域不清不楚。
母亲去世的时候,人们也是穿着那样的颜色,神色凝重得不像他们自己。
少年没有告诉过遥,他遇见她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死在一场本是无关紧要的病里。父亲纵然有着万贯家财,却不愿分出一些来救治他多年同床共枕的妻子。
只因为这多年来,他们之间的爱渐渐淡薄,稍纵即逝。
那时的瞬年纪尚小,并不明白人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明白父亲为何不救母亲。然而当他渐渐长大终于了解当年的事情时,父亲身旁所陪伴的人,早已换了一个。那是个漂亮的女人,金色的卷发及腰,碧色的双眼,身材姣好,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异国风情。
若不是因为他的母亲,瞬想他是不会讨厌这个女人的。父亲对他来说也是。
他绞尽脑汁,竟发现父亲除了不爱他的母亲以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
他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但他不再愿意接受父亲的培养。培养他的人是他的母亲,是个瘦小得有些弱气的人,只会在空闲时偷偷看向父亲然后幸福地笑。他身旁的女人和母亲从眉眼到气质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他暗下决心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为了逝去的母亲,也为了自己。
他遇见遥时海滩上碧空如洗,绵延的海看不到尽头。海面远远的有长翅鸥在飞翔,姿态高傲而自由。他一眼就看见沙滩上那个不请自来的少女,棕发蓝瞳衬托着那张清秀的脸令他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他接住少女因失手而偏离了轨道的飞盘,不自觉地便笑了起来。身旁的毒蔷薇仿佛多年没有看见他这样的笑容,一抬手竟放出清淡的花香在空气中悄然弥漫。日光从天际肆无忌惮地照下,照进那双蓝色的眼眸里仿佛氤氲着雾气。
瞬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纯净的颜色。和那些多年围在他身旁的人不同的澄澈。
那时他便想,他要守护住那双蓝眸中的感情。他不想让这个少女,和那些他所厌恶的人,和他自己,拥有同一张面孔。他看了太多的浑浊,而遥是他所看见的第一缕光,从当年那片沙滩上,远远地穿越亿万时间恒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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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猛地被推开,门内的人听见声响微微抬头,眼前是绿发的少年轻轻喘着气站立在走廊上的身影。没有了门的阻隔,会场内的噪声措不及防地放大了许多倍。遥抬头想站起来,弯起嘴角努力想给眼前的人一个笑容,但她还未看清瞬的表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向她靠近。
她毫无预兆地被紧紧抱住。
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透出一丝英气,在她的眼中被无限地放大,清晰得能够看见每一根苍绿的发丝。他将她紧紧抱住,选了个适合的角度让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她听见他呼出的所有气息听见他咬紧牙关所说的每一个字。
“想哭就哭。”
语气里有些许的无奈,混杂着说不清的情感在空气中飘散。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斜斜地落下打在玻璃上,一声声清晰地敲响。门外的声响仍是嘈杂不堪,水晶吊灯发着明亮的光,照在人们的眼里却显得昏黄。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看不清那双蓝色的眼,却分明地感受到她落下泪水落在他的右肩打湿了他的衣衫。少女微微颤抖,一言不发默默流着泪。很长的一段时间连噪声都仿佛停止了下来。然后她开口连声音都已经颤抖。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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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他们死了。都死了。”
一场车祸把父母和她最心爱的弟弟推
下山
崖从此和她永生隔离。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慢慢地放开了她。那双蓝色的澄澈的双眼抬起,仿佛此刻才意识到他们刚才太过接近的距离。他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对方的目光,一转念却咬牙径直地看向她。
“我不会死在你前面。”
很长的一段时间遥都没能够理解那时少年所说的话语。那些话语被埋没在那个雨夜里浸透在两人的心里,从此藏下深深的伏笔。她有些慌张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少年看不见那一刻对方脸上的神情,然后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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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雨夜过后,遥选择了回到橙华市,回到她的梦想开始的地方,回到曾经的家。
只是物是人非,再也没有谁带着笑容迎接归来的她。
精灵联盟匆匆忙忙地派来了人安抚死者的家属,在她终于有些不耐烦对方的说辞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让她接任橙华道馆的馆主。馆主考核她暂时不用去,因为作为华丽庆典的冠军,遥的实力早已有目共睹。
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橙华市本不是一个常常下雨的城市,在她回来的这几天却整日整夜地阴雨绵绵。雨点泼洒在街道上赶走过路的行人,于是从窗前远远看去,只见雨而不见人潮。气象台对这座城市发布了台风预警,于是道馆便有了暂时关闭的借口。她在大门前挂上暂时休馆的牌子,然后坐在空荡荡的场馆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遥的精灵有时会自行跑出精灵球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却经常是看见她的神色便仿佛哑了声一般不发一言。
手机上偶尔会有旧友打来电话,言语之间满是谨慎,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刺激到电话那头的遥。她通常机械地应付几句就把手机放下,然后扯动嘴角像往常那样拍拍火焰鸡的头告诉多年的伙伴,不用担心。
她不愿意让这些陪伴自己多年的孩子们,因为她一人的失落而荒废了未来,所以她开始像过去一样指挥精灵练习,买了食材回到道馆学习做饭,努力地微笑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人生活。
只不过是一个人。
有时她会想起回来之前的那个雨夜,绿发的少年低头说着什么,眼眸间抛弃了他惯有的自傲神色认真。她拿起手机查看未接来电和信息,然后失落地发现那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然后她就会暗自在心中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那天措不及防地逃走,嘲笑自己反正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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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然而放眼望去,笼罩着这城市的天阴沉昏暗,与他记忆里的橙华市大相径庭。天空是深蓝的颜色,沉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眼前的街道上早已溢满了雨水,倾盆的大雨却仍下得毫不停歇。
他沿着道路走过下着雨的街,走过遥走过的路。街边的商铺因为恶劣的天气而紧闭着门,手中的雨伞撑起却无法完全遮住落下的雨。脚下被积水逐渐漫上,雨水从伞的边缘滴落,风带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握紧手中的伞,唯恐逐渐凛冽的风吹走他遮雨的唯一器具。然而毫无预兆地,一阵旋风平地而起。这时他才想起来这城市早已发布了台风预警,一失神手中的雨伞已经挣脱了他的手向天际飞去。
长长的街道只余下雨点落在身上的声响,暴雨袭来打得他生疼,衣衫也逐渐湿透。瞬不满地说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被雨滴撕裂一瞬间就消散在风里。他走上街道的边缘躲在房屋的屋檐之下,加快了脚步走向城市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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