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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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这边厢有了一个娘娘在跟前，瞧那装束也不是简单的主儿，这尚功局可是鲜少有这般热闹，之前虽然给几个主子绣了些纹样得了赏赐，那些赏的东西自己也收得好好的一来打算出宫给额尔赫带过去些二来自己也没用得上，女官不都是这么一副打扮就算再多的钗环也不过是拿着好看而已，使不上自己也没这习惯去用。这不外头的人让自己有些吓到，今日本来打算在阁子里头耗着绣那百花齐放，也没怎么打扮，眼前的人应该是公主吧，便是也顺带给行了礼）
温特赫见过娘娘。
（最近这宫里头本该是喜庆热闹的，却不知道怎么的竟是也连着红白二事一同来了，瞧着那宫女手上的素锦想了想）
恕温特赫斗胆，想请问娘娘这匹素锦……可是要裁成衣裳？是要在什么时候穿呢？

[。原本自己得了主位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却不想太后娘娘却在此时过世，却生生的叫自己开心不起来了，虽然说自己与太后娘娘并未有什么交集，但毕竟她是令姐姐的姑姑，太后这一去，只怕令姐姐的日子也没有以往好过了。素锦原本就是雪白的颜色，一丝花纹也没有，原本想就这样裁成衣裳穿着的，却觉得丝毫也没有花纹也不好，便道。]
：姑娘心思灵巧，自然晓得本宫带着这素锦来是为了何事，虽然宫中近来喜事颇多，但无论任何事，都是比不上太后娘娘驾鹤西去一事重要。所以本宫想这衣裳……
[。这衣裳我不需要太出彩，只要平平淡淡即好，但也不能一丝色彩都没有。]
：劳动姑娘花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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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席话，倒让我想起了自个儿正在绣的百花齐放，似乎在这等时候绣这些色彩鲜艳的东西着实是大不敬，都怪自己，一个劲儿的就沉迷在这里头了竟是也忘了外头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一件事，这不如今女官的衣裳都成了素的了，自己还不长记性。后头的绣线篮子里头的，都是那些色彩鲜艳的桃红银红的丝线，只怕要配得起这素锦，得用上银白的才成。顾念后头的那幅百花齐放，身子稍稍移动一下，想着最好能挡一挡娘娘的视线，不要让娘娘瞧见才好，不然这大不敬的罪名，自己可着实担待不起。）
那……温特赫想着，不如就绣上些白色花朵的纹样如何，例如玉兰，茉莉之类的，不知道娘娘喜欢哪一种，或者温特赫画了纹样之后，拿过去给娘娘看？
（心里想着，这偏阁这般小，娘娘该不会要纾尊降贵在这里等着吧？）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刻意的挪了挪，似乎想挡住什么东西，我侧头斜睨了一眼，原来是一副刺绣，但我并未说什么，一来，她是温特赫家的小姐，虽然进宫只是一个女史，但她身后亦有莞敏二妃。二来，温特赫毕竟是大家族，我也不必为了这样一件看以当作没看见的事而开罪于温特赫。只一笑。]
：姑娘心较比干多一窍，自然是姑娘说什么好就什么好，本宫都听姑娘的。
[。说完这话，并没有想走的意思，看一眼铃兰，铃兰会意，上前扶着我，我便要往内室走去。而我只做是没瞧见那幅刺绣。打量了一番屋子，果然还是比一般宫女的要好上许多。]
：屋子还不错，只是委屈姑娘了。

[。听她一样一样数来，脑海里便是浮出那一样样的花色，往日里不觉得好看的花样，竟也被她说的煞是好看了，心想这，果然是玲珑剔透的人儿。苏瑜是时候的将她绘制好的花样递于我看，看着那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图案，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她的双手。一双巧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姑娘所说得想必都是很好看的。只是本宫想着这素菊，倒是很衬得上当下的这个气氛了。
[。太后娘娘崩逝，菊花又是最能以表哀思的象征，虽说只怕到时候太素，但若是按她所说加上缕金线，那就是很好的了。]
：姑娘你说呢？
[。虽然她口中说着这屋子很好，但我亦是很明白，她在宫外的屋子自然要比这个好上许多，温特赫又岂是小家小户了。不说从前，就说如今莞敏二妃就是如今抬位者甚多，她二人一人掌承乾一人掌景阳。岂是可以小觑了去的。]
：姑娘倒是很谦虚了，姑娘个性谨慎，只怕以后更是会有深厚的福泽庇佑。

[。她听我说完，便开始解开那绑在绣架上的绣品，原先我只想当做是没看到，但是这一下，却是挑拨了我的心思，扶着苏瑜的手起身，便是走到她放那绣品的地方，轻轻的拿起那未完成的绣品。让苏瑜帮忙展开一看，好一幅百花图，果然是手艺精巧。那上面的花儿都像是活的，蝴蝶好似还会飞舞。呆呆的看了一会她绣的东西，她说的话全然是没有听到的。好半晌，苏瑜见我没反映，才轻轻道‘娘娘……’我这才回过神来。只赞道。]
：好一幅百花图。果然精巧。
[。如此看来，我尽可放心她给我绣的那素菊了，只是一味欣赏着，可她说的后话我还是听到了。点一点头。]
：姑娘如此好手艺，自然是按姑娘说的。只是本宫冒昧一句，这一副百花图，姑娘花了多长时间？
[。虽然她在这个时候绣百花图，于太后娘娘过世是大不敬的罪名，但是我不愿开罪这温特赫家的人，就算要，也不是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百花齐放么，后宫如今不就是这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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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百花图解开放在一旁，本是想着折起来自是该看不到了，却不曾想着就这么一张一合反而还让娘娘给留意上了，捻针看着娘娘起身，走近，拿起那百花图展开，自己的心就像吊到了嗓子眼儿上，毕竟眼前的可是主妃娘娘，要追究惩罚这一个尚功局小小的女史是正儿八经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去求姑姑帮忙，不然不过就是连累姑姑了。）
娘娘……温特赫……
（想要解释什么，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说自己无心，可是如今满宫缟素哪里轮得到自己无心；说不过是闲暇时绣着玩闹，可是如今这皇太后崩逝之时便应该小心为上，这些色彩斑斓的东西就该收起来。她并未曾去针对为什么在这不适合的时候出现的不适宜的绣品，只是单纯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问自己问题）
回娘娘的话……这绣品，都绣了月余了，平常忙着尚功局的活计，所以拖沓久了……温特赫不是有心的……

[。见她似乎有些紧张，只是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今日的事，我本就想当作没瞧见，若是有心，那么刚刚进门的时候，我便已然动手了。而不是到现在还与她闲话。仔细看着那绣品，果然是好看。真不知道是哪一位贵主儿要的。]
：这个……可是绣与哪一位主子的。
[。若不是赶上太后崩逝，我就要向她讨一幅了。可如今倒是不巧了，看了又看，当真有些爱不释手了。轻轻的在那绣品上摸了一摸。只是可惜还没绣完，不然的话，我肯定是直接向她讨了去。]
：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旁人的，这只当是你与我之间的一个秘密可好？
[。原本我就喜欢她这谨慎的性子，而看了她的手艺之后，我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往后想要要好看的绣品我还得多多仰仗她呢，自然不会让她有什么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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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之后不比在家里，在家里每日绣着的都是闹着玩儿的，自己爱什么纹样便是什么纹样，而且也因着这绣大幅绣图总是耗时颇长，有时候撑不住那些时日还不如绣些小玩意儿拉倒，以至于额尔赫常说这雨晴香醉别的什么不多，就是那些小荷包绢帕子特别多，还每个不带重样儿的。而如今入宫，每天就是忙着各宫正主儿那些花样都忙不过来了，而且还不见得绣得都是自个儿喜欢的，便是干脆拉一幅大的绣品，自己绣来闹着玩，也不需急着要送。）
回娘娘的话，这幅绣品，不过是温特赫自己绣着玩来着，权当消遣，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可不敢随意拿出去送人……
（其实被贵妃娘娘发现了就已经够胆战心惊的了，却难得她不介怀，还说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了。）
娘娘不追究温特赫这大不敬之罪，温特赫便是已经很感激了。

[。虽然的确是如她所说那样，但毕竟规矩都是人定的，只要我不说，她不说，这就不会有人说出去。而对于铃兰与苏瑜，我还是很放心的。略一点头。]
：自然，这是你与本宫的秘密，你不说，本宫就不会说。
[。依依不舍的放下那百花图。思付着要不要开口与她讨要那一副百花图，不过那百花图还未完工，只怕要的话，也是过一段日子了。或许更好不是。略一思付。带着那镂空银护甲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锦桌上瞧着，发出笃笃的声响。好一会我才开口道。]
：本宫今日跟姑娘讨个彩头，可不知姑娘会否答应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就只是想要那副绣图而已，因为她实在是绣得太好了。一看之下竟然是叫我爱不释手了，又听她说是自己绣的，就更放心了。既然不是别的主子要的。那讨了去，应该也是可以的了。]
：本宫想与姑娘讨那绣品，不知道姑娘可愿割爱。
[。说着，素手一指，便是直指那绣品，好一幅百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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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她指的自然是那幅百花齐放，虽没有完全完工，可是也都绣了大半，不太懂为何她如此偏爱这一幅绣品，不过转念一想，若这绣品最终到了她手里，可就代表她愿意替自个儿隐瞒这个时候自己的疏忽？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来自己的绣工多半都是沉浸在这些花鸟鱼虫的东西上，这百花图也都多少被这尚功局的活计给耽误了，若是有娘娘指定要了，那便是相当于有了动力，也有了由头去向嬷嬷讨时间去完成了）
承蒙娘娘不弃，若是娘娘喜欢，那温特赫便迅速给完成了，给娘娘送过去。
（一来一往之间，手上功夫却也完成了大半，拿着剪子贴近素锦轻轻剪掉了线头，上头的素具有着银白和金线二色，就这么看上去见着轮廓却也不会太显眼，在阳光的映衬下，才看得真切，倒是也成了。）

[。我向她要这一幅百花图，无非就是极喜欢这百花齐放四字，宫中只有这样了，才有趣，才够精彩，若是只得一人独大，自然是没有一点点的意思，要说我的心思无非也就是后宫么，越热闹，越是有渔翁在呢。]
：好！既然姑娘肯割爱，那么本宫就记下姑娘这个情，改日在奉还姑娘。
[。几句话的功夫，素锦在她手上，已然呈现出了大半的花样，径直起身，行至她身边，弯腰看这那素锦，果然是比刚才我哪来的时候好看许多了。不亏我这一趟走来，因弯着腰，发髻上的流苏垂了几丝下来，打在脸上有一丝丝的冰凉。看她龙飞凤舞的绣着。一时间又多出了几朵花儿来。]
：姑娘从绣有多长时间了，本宫看姑娘功底，到也是很熟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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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素锦配上素菊便是刚刚好，若是刚好是在裙摆和领口的位置，自然还能添色不少，走路的时候裙摆轻扬就能看见那些银线，低调却也配得上这身份。剩下的那些，自是要裁成衣裳的时候，在袖口加上的小花纹，举手投足之时便更见相得益彰了。这些话自己不说，也知道自然有宫人会提及，见她低头看这素锦，偶尔她鬓旁的流苏扫到自己耳际，凉凉的，却也多了几分亲近）
其实温特赫从小便在额娘的要求下勤练绣工，若说这年份，只怕是温特赫有多大，这绣工便有多长了……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与温特赫家的人这样说着家常话，虽然五姐与敏妃关系不错，但因着我从小便被阿玛送去学习茶艺，所以我与敏妃也是不熟的。而进宫之后，唯有有时在家宴上能见上几面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莞妃也是一样。如今倒是与这女史有些亲近了。所以便问。]
：说着这样久，本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以后见面老是姑娘，姑娘的唤吧。
[。她一直自称是温特赫，所以即便聊了这样久，我还是一直唤她姑娘，如此一听便觉得有些生疏了。知道了闺名，以后见面也能亲近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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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之后嬷嬷教着见着主子都得是自称奴婢的，再不济也得要姓氏，只因从小虽然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地当做温家小姐这样娇生惯养着，可是人人见着也都得喊一句“五格格”“五小姐”“晴小姐”的，还真真不习惯自称奴婢，大抵这边是属于温家小姐的骄傲吧。因而进宫许久，便是一直自称姓氏，倒是有好有不好，有时候一说起温特赫便许多人都会想起姑姑，进宫本就为陪着姑姑而已，便真如那乾清宫的姑姑所说“既来之，则安之”吧）
回娘娘的话，温特赫闺名唤舒晴，温特赫舒晴。
（舒晴这两个字在宫里头许久未说了，反而是温特赫三字说得更多，有些时候嬷嬷交代什么事情，也都是好声好气地喊着小姐，至于这姑娘的称呼，倒是听得许多了。）

[。温特赫舒字辈的小姐，到让我想起几位来，无外乎都是阿哥的福晋，如此，只怕她以后也是要嫁与阿哥为福晋的。舒展了唇边的笑容。看着那即将完工的素锦。只道。]
：舒晴，好名字。
[。只是一笑，直起了身子。她依旧是低着头，龙飞凤舞的在绣架上穿针引线，直看得我眼花缭乱的。却不能否认。温特赫家的女子，都有自己的骄傲。]
：那么，本宫以后就唤你舒晴了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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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在宫里头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来是怕丢了温特赫的面子，二来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出什么事情，三来绝对不能给姑姑们添麻烦，因而不敢随意去和谁做好朋友，也不敢交心，不过就是有活计便闷头做，得了空闲出去乱窜窜也注意不要逾矩，偶尔有人来一句起两句止的绝不多说。还记得那日刚进宫不久去见姑姑，看见姑姑的举手投足满是端庄，而自个儿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心里头对于这些后妃主子已经是心存敬畏了。却不曾眼前这位贵妃主子，却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平易近人。）
承蒙娘娘错爱，这素锦也便完成得差不多了，要是娘娘往后裁了衣服需要往上装点什么的，舒晴愿为娘娘效劳。

[。点一点头，只是含了笑容，此番也是麻烦她了，从那绣架上，吩咐苏瑜与她一道从那绣架上小心翼翼的将那素锦取了下来，我便接过手瞧了瞧，果然是精致得不得了了。看了半晌，方才小心的给了苏瑜，然她好生的收好。又道。]
：今日着实是麻烦舒晴你了，改日本宫在命人送来谢礼。
[。又看一看天色，确实是不早了，便是道。]
：今日本宫就先回去了，改日在来与舒晴你闲话家常。
[。说罢，也是挥挥手示意她不必相送了，这才扶着铃兰的手往外走去。行至门外，还回头看了一下，看她在门口福了福身子，这才冲着她一笑，一行人回咸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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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用以消遣的百花图，就连自己也没想到竟是让贵妃娘娘瞧上了，这消遣也成不了消遣，还好之前一直都是仔细着的，针脚码得也还算整齐，不然只怕是要绞了重绣才行，看了看这如今大部分都完成得十之八九了，就差那么一点，估摸着不久应该就可以送过去正苑给贵妃娘娘。用剪子贴着绣布剪下一段绣线，还剩那么一点是今日完成了抑或是另外一日，倒成了一个计较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就怕一个失神绣歪了倒是毁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