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寒武纪（迟到的双子贺文，隆米） - 撒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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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破玥楼主

<卡妙>“阳光不锈”。靠近吧台的角落。单脚桌。形状扭曲的桌脚。米白色格子桌布。白瓷烟灰缸。咖啡渣。燃了一半的Seven Stars。夹烟的修长手指。银灰色袖口。黑色棉质衬衫。清隽的下颔。毫无弧度的唇线。苍白的脸。绷带。帽檐。深邃的蓝色眼眸。锐利如鹰隼。和我记忆中的不同。“我记得你不抽烟。”我微微皱眉，看着他指间那一点光亮。“你记错了。”他淡淡地说。还是将那半截烟摁灭。“对伤口不好。”我没头没脑地又说了一句。“嗯。”他突然和我对视，“是不是当医生的都这么‘细心’？”语调轻佻，笑容邪魅。像加隆。我突然感到冷。<加隆>楼顶的睡莲开了。我坐在池边，安静地注视着它。这是一朵花尖微黄的白莲，在漆黑的池水中宛若一盏白灯笼。倒影落入水中，水微漾，便是影影绰绰的一团白光。我突然想起了米罗，想起他夜夜坐在池边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是在等这朵莲吗？也不知道，等他回来时，这莲还在不在……这样想着，手上突然传来了灼痛感。我下意识地松手。快燃完的Seven Stars在瓷砖上微亮。烫伤了我某一根神经。我的记忆缺了一块。我的半边脸缠着厚厚的纱布，我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米罗也不知去了哪儿。但我知道他会回来。就像出去玩的小猫，总有一天会回家。今天在“阳光不锈”遇到了卡妙，根本记不清聊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他说他记得我不抽烟。真有趣，我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抽Seven Stars，无论记忆怎样缺失，这味道我依然熟悉。说实话我不喜欢卡妙。不仅是因为他冷漠的外表，还因为他对米罗那微妙的感情。我感觉得到，对我的米罗。思维越来越混乱。头开始疼痛。我停止了那些纷乱的思索，点燃了一根烟，继续在暗红的夜空下凝视那朵白色的睡莲。<米罗>从此开始梦境的迷途。蝴蝶沉入沧海，麦田弥漫青空，大海燕尚在礁石上守望。梦魇御风飞翔，乘着迷离的翅膀。穿行于一整个城市的灯光。崩离的大路尽头，沉睡着我的安详。你的模样。<加隆>把图纸传给设计所后，我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生活与我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我的记忆力太糟糕了。我依稀记得我有部车，但是我根本找不到它。它消失了，和米罗一样。我突然怀疑它和他是否存在过。头又开始胀痛了。我按住额头。碰到绷带的时候，我心中有了新的疑问：我换过纱布吗？换过。什么时候？昨天？还是刚才？什么时候？米罗呢？他是不是刚才回来过？他去哪儿了？头愈发的痛了。似乎有人告诉过我，不要过多思考……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头痛？我怎么会受伤？米罗呢？他受伤没有？我爱的那个人，他在哪儿？我倒在沙发中，思绪在脑中碰撞，头昏、眩晕、恍若隔世。沉沉睡去。<米罗>梦中。陆离。百合开在海中。天空血红。月亮骨白。女人的歌声像青雾弥漫。凄迷哀婉。像暗夜精灵的挽歌。“……直到伊甸园长出第一颗菩提我们才学会孤寂在天鹅湖中边走边寻觅寻觅……蝴蝶的玫瑰可能依然留在几亿年前的寒武纪……”<加隆>刚才解了一个电话。卡妙的。总共只有三句话。“喂，我是加隆。”“……你是谁？”“加隆。”然后他就挂了电话。莫名其妙。我是加隆。是米罗的恋人加隆。是加隆。<米罗>把你的脚步放缓，慢慢地旋转。因为时间短暂，音乐终将消散。<卡妙>我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我是卡妙。”“哦。什么事？”那边是我所熟悉的声音，冷漠的。“我现在可以去你那里吗？”我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

2007年06月08日 07点06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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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破玥楼主

“……来干嘛？”他的声音已略微有些不耐烦了。“……我找到米罗了。”我想了想，说。“他在哪儿？”他的声调果然高了。“我马上带他过去。”“为什么要你带？他怎么了……”我挂断了电话。看着手中的复印件，我又开始忍不住发抖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会造成怎样的效果。可是如果不这样，就来不及了。为了米罗。<加隆>我焦躁不安地在玄关来回踱步。我根本不知道卡妙要干什么！他在哪儿找到米罗的？为什么米罗需要他带回来？米罗自己不能回来吗？他怎么了？米罗？米罗！我的头又开始疼痛了。为什么我一想到米罗就会头痛？我感觉，我的那些记忆被锁在一扇门中，而米罗，就是开启这一切的钥匙。门被敲响了。<卡妙>他激动地向我身后望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在不断变换。最终，被愤怒充斥。“米罗呢？！你耍我？！”他冲我吼道，瞪着我的眼睛已变成了深蓝色，我看得见里面黑色的漩涡。我安静地走进门，然后带上。“你看看这个。”我努力使声音显得平静。我把复印件递了过去。我的手在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有了灼热的痛感。“混蛋……你什么意思？！”我正尽力压抑我的愤怒和……恐惧。卡妙递给我的，是份死亡证明。死者姓名：加隆。“你是谁？”他轻声问。我突然迟疑。声音、感觉、思想，仿佛都麻木了。我是谁？“我……是加隆……”“……我查了你的病历。你的头部根本没受外伤。”他说着，来扯我的绷带。我动也不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很痛，从头到心，都很痛。痛得我无法思考。“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卡妙将绷带纱布统统丢到地上，“而且，你以前从不抽烟。你看你的手。”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我的眼前，指着中指和食指之间说：“这里根本没有那种因长期吸烟而形成的痕迹。”……可我明明那么熟悉Seven Stars的味道。卡妙看着我，神情复杂。我愣愣地，左手还攥着那张死亡证明。如果我不是加隆……那么我是谁？如果不是加隆。还能是谁？卡妙将我拉到米罗的卧室。我知道他想干什么——那里有面穿衣镜。我的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在喊：“不要！不要唤醒我！”不要唤醒我。心如刀绞。当我看见那镜中的容颜时，什么东西破裂了。从我身体中剥离了。从我生命中剥离了。离我远去了。是的，我是米罗。我泪流满面。<米罗>那一天，雨下得好大。我和加隆从外地赶回家。因为遇到一些意外，原本的行程被打乱了。本来可以提前一天回家，现在却要匆忙赶路。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加隆很着急。他说要早点回家，让我能有时间好好休息。我说好啊好啊，温柔地笑。那个转弯，并不是很急。可是我发现车速没慢下来。转头看加隆，他脸色惨白。死死地踩着刹车。停不下来。他突然冲我笑。然后抱住了我。用全身将我抱住。眼前漆黑一片。<卡妙>那天打电话给米罗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米罗得了一种病。人格替换。或许是因为脑震荡和过度悲伤，他把自己当成了加隆。从性格到行为，甚至连眼角眉梢细微的动作，都属于加隆。他深爱的加隆。米罗无法接受加隆离去的事实，他希望加隆能够活下来。就算是代替自己活下来也好。所以，他反复告诉自己，“我是加隆”。因为害怕看到面容而从暗示中醒来，他用绷带和纱布包住了半边脸。他终于成功。于是，“米罗”沉睡，“加隆”代替他活着。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暗示再怎样强烈，也不该那样相似……难道，真的是……加隆？<米罗>我看着镜中不停流泪的脸，眼前突然出现好多黑斑。然后迅速连成一片。身体好沉……我放任自己倒了下去。耳边传来了加隆的声音。<加隆>“亲爱的傻瓜，一切都是捕风，都是虚空。“唯一真实的，只有，“我爱你。“至死不渝。”怕镜花水月终于来不及去相遇。

2007年06月08日 07点06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