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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开出的花
我来为你采
一、
仍记少小疯狂时
1、只如初见
那时,年轻的风吹响。
开学伊始,
温热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忙碌的校园。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家长带着孩子拖着行李,神情焦急的寻找着班主任的;有簇成一群相互问好结伴同行的;有见到新面孔激动而羞涩的扯着衣角的……
2013年01月02日 07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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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们来了。”个头稍微矮一点的少年挥手向左家两位问好,灿烂笑容将脸上的阳光比了
下去。另一位则将嘴角微微弯起,点头示意。“嗨!云哥哥雾哥哥好。”左儿放下手中箱子的
拉杆,抚了抚额头,满脸笑容的说道。左域也是微笑着看向他们。与此同时,两位少年已经从
台阶上走下来,一个拿过左域背上的书包,另一位接过左儿的拉杆箱,四个人右拐消失在了教
学楼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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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段爬满绿叶的长廊,就到了寝室楼。男女寝室楼分隔较远,女生寝室管理较严,一般不
让男生进入,只是现在开学时期管理也就没有那么严。这时男女寝室楼也是挤满了人和行李箱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嗨!云泽,我来了。”四人同时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男一女
朝他们走来。女生瘦瘦高高,虽然穿着校服也能散发出迷人的气味,男生略带痞气,双手插进
校服上衣兜里,拉链停到腹部位置,透出里面的白色T恤。头发也是留的正是校领导比较头痛的
长度,但是裁剪的齐整不失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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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个子稍高的少年也礼貌的回了个礼。然后介绍道:“这是左域,这是左儿,这是我弟
弟雾泽。她是秋韵,谢秋韵,跟我一个班的。” 三位打过招呼后,秋韵说道:“哦,这就是你
常提起的左氏兄妹啊,久闻大名。这是我老弟,秋桐。跟左域左儿你们一个班哦,以后有什么
事就找他。”左域和左儿都疑惑了一下,只听痞气少年不满的说道:“小事就不要了,麻烦。
要是碰到被人威胁到被打残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很忙的。啊……”正在说时,秋韵一巴掌扇在
了秋桐的脑后:“说什么呢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秋桐低头摸了摸脑袋,白了秋韵一
眼,大家见到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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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开始帮左家两位张罗住宿的事。“我和雾泽帮左域看一下寝室什么的,秋韵你们兄妹俩就
帮左儿一下。”云泽吩咐道。秋韵“好”字还没说出,就听秋桐扭头说道:“为什么要听你指
挥啊?”秋韵狠狠的瞪了秋桐一眼,伸出右手掐秋桐的腰,秋桐顿时疼的哎呦哎呦起来。大家
又哄笑起来,云泽也云淡风轻的。这是雾泽淡淡的说了句:“我来帮左儿吧。”并没有人提出
异议,雾泽便拉着左儿往寝室里走去。秋韵也微笑着跟了上去,走之前还不忘瞪秋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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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这样?不是吧。”秋桐在电话里提高了声调,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怎么了?”
左域等秋桐挂了电话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无语了。老妈和老姐非要我住学校,现在住进来
却发现学校寝室没空的了。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秋桐狡黠的一笑。边走边问左
域:“你在哪个寝室呀?”“403”左域还没开口,云泽就回答道。秋桐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到了四楼,秋桐倚在403门口,看着云泽帮左域收拾东西。左域住在靠门口的下铺,行李是
云泽早就拿过来的,左域只背了一些零碎的东西过来。这时室友们陆续走进来,秋桐毫无违
和地跟他们打招呼,不一会就打成一片。“哎,不住寝室岂不是更好。”其中一个室友林才
飞说道。“就是啊,我们还巴不得呢。”其他两位肖华和高诚明异口同声道。秋桐叹气道:
“我也想啊,只是我那位老妈跟老姐就是拼死也不会让我住外面的。哎,女人啊!”“你这
么想住外面,不会是因为外面有女人了吧?”肖华笑着说。秋桐走到左域床铺对面的床,坐
下来,翘起二郎腿道:“本座口味独特,尔等凡夫俗子如何能够知道……啧啧……”“哎呀
,你男女通吃啊!我还嫩着呢。大王,不要……”林才飞边说边拉紧自己的领口,往后缩。
大家都哄笑起来,秋桐也附和着跑过去追着林才飞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这时云泽和左域也
收拾好了床铺,左域刚把零食分给旁人,自己拿着一包边吃边笑。云泽则整整衣服,看着左
域的侧脸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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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雾泽出现在了403的门口。“左儿那边秋韵她已经帮着快收拾好了。她们说待会一起
去吃个饭,让我来叫你们。谢秋桐同学,你们班的宿舍满员了,管理老师让你住我们寝室—4
15。”“啊……”秋桐顿时有种泪目的感觉,其他人也在旁边嘲笑起来。“你们寝室还没满
?”云泽问道。“嗯,就缺一个。”雾泽接过左域递来的零食,轻轻的笑了笑道。
昏日渐落,橘红色的云霞铺满了西边的天空。“走吧,去吃饭。我知道一个饭馆,味道很不
错哦。”秋桐拍了拍膝盖站起来说道。“是么,是么,那我们去吃吃看吧。呐云泽……”左
域说着,放下手里的零食,看着云泽。云泽笑了一下说:“走吧。”说着就拉着左域起身,
在门口的雾泽也开始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只听林才飞说道:“大王,不要丢下小的啊。小的
无依无靠,就靠您老养着了。”肖华也笑着说:“哎,不厚道了,有美女居然不带我们。那
个叫什么秋韵的,谢秋韵谢秋桐,是你姐姐吧。不给兄弟搭个桥牵个线什么的”这时秋桐走
过来,慢慢的逼近肖华说道:“那你得吃一斤豹子胆,不然就凭你,啧啧。”众人又笑成一团。
楼下,阳光虽然还在地上缠绵,却已失去了中午燥热的威力,只留下些许余温。微风袭来,
带着夏末的气息。云泽、雾泽、左域和秋桐从男生寝室楼里出来,看到左儿和秋韵已经在门
口等待了。左儿看到他们后,招了招手。
“走吧。”秋韵说了一声。六人一起消失在彤红渐退的晚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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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域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走在马路上喜欢走靠边一点的,稍微中间一点就不自在;坐座位喜
欢靠墙的位置;餐馆的座位也是。墙能给自己安心的感觉,永远都不会背叛和欺骗自己。而云
泽给左域是同样的感觉,只有云泽在自己身边,左域会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那样安宁阳和。自己
就可以放声的大笑,放心的谈话。这时候云泽会笑着说自己傻,左域的心里就开出了一朵小花
。
小学初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开学了云泽和雾泽接他和妹妹去报到,平时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那么久那么久的日子,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久得都容易让人忽略了时光的流逝,仿佛日子停
驻,时光回流。可是三年后,再三年后,该变的还是会变,该分开的还是要分开,谁都不是特
殊的孩子,谁都逃不了时间的法则。想到这里,左域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像天那边的乌
云一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温柔的声线传来,向风一样驱走了左域心头的乌云。
“没有想什么……”左域转过头看着这张脸,痴迷的说道。
云泽顺着弯下的腰身,坐在左域的旁边,由于刚运动完,有点微喘。左域将手中的水瓶递给
云泽,云泽笑着接了过去,拿在手中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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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快三周了,还适应吧?”
“嗯,还好。”
“这周周末就别回家了,去别的地方多休整休整。”
“你的意思是去老六阁?”
“当然是那个老地方。”云泽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排斥这个叫法。
“啊?哦。”
“怎么了,不想去?”
“没有啦,只是都去了数不清多少次了……”
“刚开学,学生会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所以我周末没有多少时间。
下次一定
找个好地方
去玩,行不行?”
左域才想起来云泽是学生会会长,虽然不是多大的职务,管的事情确实还有点多,要经常在
学生与老师之间协调。
“行。”左域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云泽也摸了摸左域的头,安静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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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域口中的老六阁其实是云泽他们刘家的老房子。虽然说有些年代,却也不显得老旧。二层的
小楼房,下面是被当做堆放杂物的仓库,上面是住所。四室一厅,虽然小巧却不显得拥挤。客
厅的家具散发着上个年代的味道,独具一番风味。小时候云泽和雾泽经常带着左域和左儿来这
里玩,带个锅碗瓢盆什么的自己过家家。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他们的另外一个家,双方家长也会
顺着孩子的玩性不去多管。
云泽本来给这个据点想取个略带诗意的名字,谁知左儿一句“你们老刘家的房子,就叫老刘好
了。”云泽顿时满脑黑线的看着她,左儿忙吐了吐舌头,左域捂着嘴笑倒在云泽的怀里。左儿
又忽然顿悟似的冒了一句“老刘老刘,老六老六,就叫老六阁好了,多有诗意啊!”雾泽喷出
了正含在口中的水,忙拿出纸巾擦着茶几。云泽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怀里抽笑的左域和各种
混乱的场景搅浑了,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于是老六阁这个名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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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远处,左儿挽着雾泽走过来。左儿看起来非常开心,一会拉着雾泽的胳膊前后甩,一会又
自己跑跑跳跳。看到了云泽他们就飘了过来。
“嗨!云泽哥好秋韵姐好。”左儿立正敬了个军礼。
“还敬礼,嫌军训训的不够啊。”秋韵笑出声来说道。
一说军训左儿就蔫了,开始抱怨自己被晒黑了,腰酸背痛啊什么的,还把手缩在袖子里,长出
来的部分被她甩来甩去,调皮至极,逗得大家都笑了。
“哦,对了雾泽,秋桐在你们宿舍表现怎么样没惹什么事吧?”秋韵忽然想起这个麻烦弟弟
,就对刚停定的雾泽说。
雾泽皱了皱眉头,说实话自己也并没有注意过他,就应付道:“没有。”
“是么?”秋韵笑了笑。
“啊,又快到周末了呢,不知道去哪里玩呐?”左儿抱怨道。
“跟同学一起去聚聚呗。”秋韵说。
“不要了,才刚几天认识的也不多,又不熟悉,没意思。”
左儿别着嘴说道。
“这周末我们要去那个地方,你们也来玩吧。”云泽刚说这句,左域投去了惊讶的目光。还
以为就我们两个呢,左域郁闷的想到。
“啊,又去啊,有什么意思……”左儿不满道。
“什么老地方?”秋韵疑惑的说道。毕竟也曾听云泽讲过一些他们过去的事情,却丝毫找不
到关于这个地点的影子。
“就是老……六……阁……”左儿故作神秘的说道。
其他人都憋着嘴笑了,秋韵的疑惑巨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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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流转,第二天就是周末了。雾泽侧躺自己底铺的床位上,虽然手里拿着书,脑子里却
思考着要买些什么食材,做些什么吃的。
那天为什么说了那句邀请的话呢?雾泽感觉自己也探究不出原因。难道是因为厌倦了这个四人
圈?呵,没有兴趣何来厌倦。雾泽轻轻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上面写的什么
雾泽没看清楚,却仿佛看见了一个崭新的开始。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宿舍里弥漫着青灰的颜
色,雾泽觉得自己的眼球也要随着陷落下来,心在沉沉的下坠。整个世界安静的让他觉得仿佛
是在另一个虚无的次元。
忽然啪叽一声,寝室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白色冲进雾泽的眼睛,雾泽不适应地用手中的书遮挡
光线。
“哎,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没人呢。哟,看书呢。不开灯这是在夜读么?属猫的么你。”秋
桐一屁股坐在雾泽的床上,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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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泽往里面欠了欠身子,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的看着秋桐。因为秋桐在自己上铺,所以经常跑
来自己的床上坐,刚开始雾泽还是很介意的向他开口拒绝。但是这家伙好像来劲了,越说越坐
的频繁,甚至有一次还发现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起来!”雾泽压住怒火对躺在自己床上看书的无赖说道。
秋桐闻声转过到看到雾泽铁青的脸,立马滚下身来:“嗯……我待会就要出去,又不想上去,
觉得麻烦的很,所以就……对不起。”
雾泽狠狠的瞪了秋桐一眼,说了句:“这是最后一次我对你说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床,也是你
最后一次坐或者躺!”说完准备转身就走,秋桐忙拉住雾泽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
会了。”雾泽不说话盯着秋桐拉着自己的手,秋桐忙将手放开,双手举投降状道:“你回来不
会是来看我有没有睡你的床吧?”雾泽一听才想起自己是来拿忘了的钱包的,转身朝衣柜方向
走去。这时雾泽的脑袋上方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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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啦,可是上铺真不习惯呐,上上下下下的,麻烦的很。而且又
跟其他人不熟,坐他们的床也不习惯。”
“那我跟你熟?”雾泽找到了钱包,准备离开的时候瞟了一眼秋桐道。
“嗯……算是吧,你吧,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能看出来是个细心的好人。”
“好人?哼,过奖了。我不是什么好人,还有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秋桐咳了两声,换话题道:“你去吃饭么,一起去吧。”
雾泽站定:“我再重复一句:我跟你不熟。”
秋桐嬉皮道:“慢慢就熟了嘛。食堂的饭不好吃,外面的馆子又不知道哪个好吃,哎,我现
在中午都不知道要吃什么。”
雾泽听完了秋桐的诉苦后,想了想说:“我昨天去的那家还不错,你要愿意去就去,就在……”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
雾泽沉默的看着秋桐,不说话了。秋桐被盯得有点不自在,肯定又撞在这位少爷的死穴了。
雾泽转过侧着的身子,径直朝门口走去。秋桐叹了口气,耸耸肩,坐在了雾泽的床上。却又
忽然腾的站起来。而这时雾泽刚好转过头来看着秋桐,嘴里刚吐出一个“怎”字。
“啊,对不起,我忘了,真不是故意的。”秋桐心想完了完了,要发飙了。
雾泽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走吧”
“啊?”
“吃饭!”
“一起?”
“不去拉倒。”
“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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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秋桐一把拿过雾泽手里的书,看着雾泽道。
“嗯?”雾泽愣了一下:“没什么。”
“啊,原来也会有这种表情。”
“嗯?什么表情?”
“嗯……不知道”
雾泽看着秋桐的侧脸,日光灯不自然的光线照在这个少年的脸上,却显出不一样的鲜活感。既
然要尝试新的突破,那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你明天有空么?”
“明天么?怎么了?你……”
“没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有时间,怎么了?”
“来跟我们一起玩。”
“你们?谁?去哪玩?”
“我、我哥、左域、左儿还有你姐。去了就知道了。”
“哎……”
“不去拉倒。”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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