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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说那梦中事儿有几分真假辨得来,喜也罢,悲也罢,怒也罢,哀也罢,醒来不复虚妄者难明。但终究是般心事儿缠在心间,须在节口发泄去了,方争得舒快,且以艰涩古语计较,权己释怀。
某日,梦成某憨睡在床,忽意有二人持新衣新帽进得陋室内。成某醒,识得是那故旧相与的,一位是那二姑爷家阿姐,另一位是那大姑爷家阿弟。二人且持衣帽立着,也不待成某言语,自将那衣帽与他换了。懵懂间成某也欲讲得些许来作分辨,可那口舌没力气,一句也没。他不知这是何般说法,无年无节换甚么的新衣帽来,终因不得言语疑惑着。须臾,衣帽既已换得停当,成某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甚要紧,惊杀了他,一副锁链已将他双手锁得来,可他却未曾听得锁链折腾那些许声响,还有就是那为那般锁住了?他细细寻思,没个头绪,那故旧相与的也不待言语,或是知是他不得言语几句,便将成某持出了陋室,向那街上行着。寻到街上,且看这街上风景与平常间并无甚异处,花红草绿,车马穿行,人南北来往,只这风比秋时又紧了些须,也不曾下得雨。驻在那院门前,成某看了看四处,且解得些须异处,有一处人群好像与他有相与的一般;细细辨得:甚是认得,有那儿时顽伴,那进学时学伴,且那学伴中合处的都有,有那初进中学时相与的,有那同转中学时相与的,有那考取大学时相与的,待他再细细辨得,也有那大学时共寝的,奈他们也嬉笑玩乐且行且说,成某也不曾上前与他们几句言语。至此时成某仍疑惑着:思量我平时安生,好好图它个生活,也未曾犯得什么罪法,如今这是那般?都在心中计较了,犯得是什么罪法,这如今要投到哪处衙门审理,可曾配了地方安生?
那行的路仿佛没了个尽处,且行着未曾停当了。梦到此时方是憋忍着尿醒了,惊了一身虚汗。看那夜是那深处阑珊里,晨还未明,只是睡怕到也睡它不下,着实想他一番,寻思这梦也可说道一番。只是道不明是那般道理:也欲写弄了些须文诗来解他一解,也只权例作周公一般。可甚么却也不将写出。且今读了《儒林外史》,方用得此种古语古意写他几句篇章,明晓这一番道不明的梦来——方知这读书从来是天下一大事儿。先前旧日荒了读书作来,惹得父母骂了几句不甚好听的言语,这般负起气来流在这江南,欲也图它一份大事业作门楣;方今也知晓得这大事业终究从小处作开来,有言道:不积硅步,不以行千里;一步一个脚什印儿。如今儿这一大番的事业也未图得甚么,却也要细细辩得计较那梦中何处虚实来。事业未成是番罪法,这江南枫红草绿,车来车往便是真而已。且不知梦中何为判,判在哪处栖着。且有那七言诗说与:冬日北风吹也落叶,一朝夜梦弄荒唐! 江南何处知无罪?大事未成年少郎、
2013年01月02日 05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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