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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心莲身上穿着缀满蕾丝薄纱的结婚礼服,两手托着小巧的下颚,坐在满系着玫瑰花的梳妆镜前,瞪着镜子中那个回望自己的娃娃脸发呆。
是的,今天是她的婚礼,也是她最倒楣的日子。
从小她就是一个很听话的乖小孩,大学毕业后考上研究所、留在学校当助教、然后顺利升上讲一师……她的工作和生活一直很顺遂、安逸。
可是自从父亲打算把她嫁给「唐氏」集一团的唐司言后,她就再也不是父亲心中的乖女孩了。
从试着沟通、据理力争、到冷战——
她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是父亲竟然还是顽固地要把她嫁给那个姓唐的。
当然,她不是没有理由就随便反一抗她最爱的父亲。原因是她太清楚唐司言是一个怎样的坏男人!
心莲以前的高中同学,孟品萱,就在「唐氏」集一团当秘一书,巧合的是,孟品萱就是唐司言的私人秘一书。
因为这个缘故,唐司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心莲早就从孟品萱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
根据孟品萱告诉她的,唐司言这个人拼凑起来只有九个字形容——
浪荡、下一流、无一耻、不一要一脸!
凭着花不完的钞票和一张小白脸,唐司言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不是明星就是交际花,自以为是女性杀手!
老天爷!她怎么能嫁给这种恶心、低级、没有水准的男人?!
更可恨的是——唐司言玩一弄了品萱的感情!
连自己的秘一书都不放过,这种男人就算结了婚,也会不安于室!
「心莲。」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就是孟品萱。
心莲转过头,看到品萱微微发红的眼睛。「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心莲,祝你结婚快乐!」孟品萱强颜欢笑,哀怨地道。
看到何心莲穿上婚纱的模样,那张像苹果一样娇俏红一润的脸蛋、娇一艳欲滴的红一唇、弯弯的眉毛、涂上睫毛膏后更加明亮动人的大眼睛——
她美得像一个仙女!孟品萱自惭形秽地别开脸,眼底的哀怨更深。
「品萱……」心莲已经猜到品萱为什么哭,她难过地望着好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品萱的打扮仍然光鲜亮丽,可是她脸上的妆却掩盖不了憔悴。
心莲了解,更能体谅——男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换成她是品萱,说不定会更难过!
「没什么,只是来跟你说一声祝福的话,等一下婚礼就开始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孟品萱带着哭音,说完话就掩着脸跑出去。
「品萱!」
心莲蹙紧眉头,转头瞪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喃喃自语:「不能嫁,不能嫁!绝对不能嫁给这种人……」
然后,她轻轻蹙起眉头,吁了一口气。
现在她人都已经在新娘休息室里了,外头的宾客想必已经来了八成,这时候就算她再不想嫁,还能逃得了吗?
她可以想像得到父亲脸上的笑容,还有她美丽的母亲,现在肯定正忙着接待李伯伯、陈伯伯、孟叔叔、张阿姨……
这些长辈全都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他们冲着父亲的面子来观礼,要是自己在这紧要关头做出让父亲丢脸的事——
心莲胸口一跳。
做出让爸爸妈妈吓一跳的事……可能吗?
一直是一个乖女儿,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叛逆为何物的她,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何心莲?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叛逆过,就这样嫁人了,你甘心吗?」她嗲嗲软一软的声音,正轻轻对着自己说。
是啊,她真不甘心。
在没有真爱下,要她嫁给那种花一心的男人,一辈子被欺负、永远都不可能了解爱情是什么,她怎么会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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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唐司言当然看得出来她不寻常的反应,咧开嘴,他俯首贴在她的耳边沙哑地低语:「宝贝……我看到你诱人的身一体了。」
他说的,完全是两天前两人在电脑萤幕上的对白!
心莲全身发一抖,她直了眼,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根本不敢看他!
「现在,转过身去,把门打开。」他压低声命令。
心莲动也不动,睁大眼睛倔强地瞪向男人冰冷的眼神。
「不想让何焕昌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外头做什么,就转过身去、打开门。」他阴沉地威胁。
心莲身一体僵硬地转身,娃娃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像快哭了……
他居然知道老爸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男人用父亲来威胁她,心莲不能反一抗,只能按照他的指示把门打开——
「进去!」他在后面逼一迫她,低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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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个坏蛋是哪里冒出来的啊?讨厌!
「替你拍几张照片留念。」唐司言皮笑肉不笑地冷言道。
「我才不要拍照!你干么笑得那么阴险啊?!」心莲终于睁开眼,果然看到他手里拿着刚才临时抓进来的相机,一副威胁人的架势。当下,她惊一骇地忙站起身。
「到水里去,衣服脱一下来!」唐司言冷冷地道。
「什么……」心莲愣住,希望是自己耳朵听错。
「到水里去,衣服脱一下来!」他重复一遍,声音更冷。
「我、我脱衣服干么?你叫我脱就脱吗?那我多没个性……」
「脱一下来!」他沉下声,重复第三遍。
从那冷死人的酷脸看来,心莲如果再不动作,他就打算自己动手了!
「进、进去就进去,脱就脱嘛——你不要过来喔!」要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整死他——讨厌!
瞪着心莲慢吞吞进浴缸、解一开衣扣,他吭也不吭一声,反正他时间多的是,可以陪她慢慢耗!
「你叫我脱衣服干么?我只是在电脑上和客人交易而已,何况你是我第一个客人,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能逼良为娼的……」
心莲一边解扣子、一边喃喃自语,企图唤一醒他的良一知,可是他的良心不知道是不是被狗吃了,始终一副无一动一于一衷的模样!
瞪着已经快解完的扣子,心莲一张娃娃脸已经皱得像小老头儿。
「把内一衣也脱一下来。」唐司言冷冷地命令。
心莲瞪大了眼睛。
「内一衣?!不行啦——」心莲惨叫。
「不脱?我数到三,再不脱我就动手替你脱。」唐司言好整以暇地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心莲不敢不脱,心里却嘀嘀咕咕地诅咒他下一流、冷血、色魔!
唐司言盯着她东遮西掩地脱一下内一衣,虽然她扭扭一
捏
一捏地遮住重点部位,心莲雪白的肌肤,还是一寸寸暴一露在他眼前。
「喀喳」一声!相机陡然被按下快门
「啊,你照我一干什么?!」心莲呆住了。
匆忙中,她抓了刚才脱一下的衣服掩住身一体,可是衣服早就湿一了,根本什么也遮不住!
「我刚才已经说过,要替你照相。」他没事般地说,说话的时候又按了几下快门。
「住手,不要照了!」心莲半转过身一体,委屈地快哭了!
她不明白她犯了什么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唐司言的表情冷酷中夹了一丝残一忍,替她拍裸一照虽然是威胁她合作的方式,看到她狼狈、难堪的模样,却也有挟私怨报复的快一感——
他要何心莲为逃婚的事付出代价!
「放开手!」他冷酷地进一步下令。
「不要!我才不要放开!」她又不是不知羞耻,休想她会再听他的!
唐司言不发一言地上前,动手拉开心莲遮在胸口的手……
「呀!你做什么——」
在心莲的尖一叫一声中,相机的快门不停按下。
心莲整个人呆住了,她被吓傻了,甚至忘了挣扎,任凭快门又闪动了无数次。一想到这些照片要是流一出去……她要怎么办?!
唐司言的眸光变得深沉、危险。
始终没有表情的酷脸,在看到她呆住的傻样之后,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的裸一照就会出现在隔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你该不会希望你父亲晚年受罪,因为你的丑事脑中风休克吧?」他仍然冷血地道。
「恶一魔……」心莲失神地喃喃低语,整个人缩在浴缸里,不住发一抖。
唐司言收起相机,无一动一于一衷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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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谁……」她喃喃地问,瞪着水面下自己近乎赤一裸的身一体。
「我会公布解除婚约,何家最好保持沉默,否则这卷底片一样会送到各大媒体手上!」
唐司言没有回答心莲的问题,他一字一句、冷血地说完自己另一个目的。
心莲心底一阵惊痛,她倏地抬起头。「你是——」
忽然,她觉得男人英俊的脸孔似曾相识,好像越来越面熟……
倏然间,她想起他是谁了——
唐司言!他就是唐司言!
之前她曾经在杂一志上看过他的介绍,上面有一张唐司言的照片。
只是杂一志是远距离拍摄,而且照片上他穿着义大利丝质西装、打着丝质领带,看起来贵气、严肃,跟现在穿休闲Polo
Shirt、牛仔裤、短靴、任凭头发散落在前额的颓废模样——根本是两个人!
认出了他,心莲脸孔惨白,她愣愣地瞪住唐司言,却说不出半句话。
「刚才我说的话你最好听清楚了!」他把相机拿到胸前,对着心莲说:「决定权在你身上,相信你知道怎么做对大家最好。」
说完话,他拿着相机转身离开浴一室。
心莲听到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呆坐浴缸里,许久许久,一直没办法回到现实。
心莲回到家后,何焕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然后就把心莲关在家中,连学校都不让她去,打算跟唐家的人道歉后,再另外安排一个理想的婚期。
可是何焕昌还没来得及到唐家,而唐司言也没有知会一声,便片面对媒体宣布「唐何」两家婚约终止的消息。
「姓唐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何焕昌在早餐桌上看到报导,气得把报纸摔在地上。
何焕昌的妻子梁淑娴侧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到女儿呆滞的眼神,瞪着饭碗不发一言——这实在不像心莲的个性,梁淑娴心底隐隐有不安的预感。
「也许、也许因为上回那件事,唐家打消了联亲的主意。」梁淑娴道。
梁淑娴说到这里,何焕昌就转头瞪了发呆的女儿一眼。
「爸、妈,你们慢吃,我先上楼了。」心莲放
下饭
碗,眉心打着解不开的结。
「焕昌,你看咱们心莲是怎么了?从她回家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梁淑娴担心地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怎么了!」何焕昌生气地道:「她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
梁淑娴本来还想说什么,知道丈夫正在气头上,话到嘴边她就压下了。
「这唐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何焕昌气唬唬地道。
他何家虽然比不上唐氏集一团这跨国性的机一构财大气粗,可是何家在台一湾的财经界也小有名气,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却不吭声?
梁淑娴劝丈夫:「可是是我们有错在先,也怪不得人家……」
「你知道什么?妇一人之见!」何焕昌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一义者,妻子的话他一向没放心上。
梁淑娴垂下脸,终于不再试图劝丈夫,她推开椅子从饭桌前站起来。
「你去哪儿?」何焕昌瞪着妻子饭碗里还没吃完的饭菜,皱着眉头问。
「我看看心莲去。」梁淑娴道。
「不必了!让她在房间自己反省反省,看看她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何焕昌生气地道。
梁淑娴只好又坐回饭桌,食不知味地吃起饭。
一顿早餐,就在夫一妻俩各自陷入沉思中度过。
心莲回到房间后,呆呆地瞪着这一期Business Week杂一志上的封面人物——唐氏集一团的香一港、亚洲总裁——唐司言。
她恨这张脸。唐司言给她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会记住,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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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莲想,他大概也不屑她的「原谅」。
铃铃——铃铃——
电一话铃一声突然响起来,心莲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最近她很容易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喂?」心莲拿起话筒,虚弱地回应。
「心莲吗?我是品萱!」电一话一头传来孟品萱轻快嗲柔的声音。
「品萱?」心莲迷惘了片刻,终于想起品萱是谁。
「对啊?你还好吧?」
「嗯……还可以。」心莲强颜欢笑,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讲电一话,可是她还是礼貌地问孟品萱:「你呢?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这次司言要带我一起去日本出差耶!心莲,你也替我高兴吧?」孟品萱突然说。
每一次只要一提起唐司言,她都直接叫「司言」,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和唐司言的「关系」特别。
心莲愣了一下。「真、真的吗?那祝福你了……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觉得微微酸痛……
她要的是自一由、她不喜欢唐司言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些事以后,她竟然会一再想起那个可恶的坏蛋?
「谢谢!」孟品萱显得心情很好,突然她想起什么似地说:「喔,对了,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司言要跟你解除婚约的事。」
心莲的心揪痛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心莲,你好傻喔!司言是有名的钻石单身汉耶,你为什么要逃婚啊?」孟品萱道。
心莲瘪瘪嘴,她不相信孟品萱会不知道,她之所以会逃婚,是因为结婚当天孟品萱跑到她的新娘房来哭哭啼啼的,才会让她下定决心。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可怜啦!这一次司言真是太狠了,他一定很恨你才会这样做!」
孟品萱还在电一话那一头肆无忌惮地聒噪,一点都没替心莲此刻的心情着想。
心莲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她怔怔地拿着电一话筒发呆。
孟品萱又继续讲了十多分钟的话,才终于挂上电一话。
心莲拿着话筒,身一体慢慢滑坐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她早就已经听不清楚孟品萱在电一话那头讲些什么了!
她蜷坐在地毯上,思绪停在那一天唐司言强拍她的裸一照上,耳边也不断地回响孟品萱刚才说的话。
一串委屈的眼泪滑一下心莲的脸颊。她真的不是故意逃婚、更不是针对他的,他为什么要恨她?为什么要那样待她?
埋起脸,心莲的眼泪流得更凶,再也不能控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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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瞪着唐司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知道「唐氏」集一团在全世界的金融界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可是她没料到唐司言会卑鄙到动用「唐氏」的力量来羞辱她!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唐司言嗤笑,残酷地进一步嘲讽何心莲。
「我知道你要让我爸的公一司垮掉,就像跺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婚礼那天让你丢脸的是我,你想怎么报复就冲着我来,不必针对我爸!」心莲一字一句、心冷地道。
「报复?」唐司言冷笑。「那桩婚事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你逃走正合我意,省得我花力气事后找借口离一婚!」
听到唐司言无情的话,心莲的胸口一阵闷痛。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并且把我的底片还给我!」她压抑着鼻酸,勇敢地和他冰冷的眼光对视。
「底片还给你?」他嗤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要看我高兴!」
心莲倒抽一口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唐司言眯起眼,正要开口,方尚为已经回来。
「心莲,我替你拿了起上面包还加了法式芥末酱,你最喜欢的……」
方尚为端了满满一盘子的菜回来,却看到两个人僵立在角落,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尴尬场面,他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尚为,我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心莲走过去拿开方尚为手上的盘子,挽住他的手臂。
「当然没问题!」方尚为爽一快地答应,没留意到唐司言阴晴不定的眼神。
方尚为的父母是江父在商场上的朋友,因此他才会陪着双亲来参加江心岑的婚礼,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洒脱、自在惯了,结婚喜宴一向让他觉得拘束,要不是遇到心莲,他早就想走了!
心莲回报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便拉着傻笑的方尚为走了。
唐司言阴沉地瞪着两个人的背影,猛地举起捏在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
心莲终于又回到学校去教书。
现在家里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从前她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家里的经济陷入窘境,她不能再像前一段时间一样,闲闲待在家里当米虫。
「心莲,我一直没问你,上次在江家的结婚酒会上,你身旁那个男人是不是唐司言?」
她正坐在系上办公室里批改学一生的报告,方尚为突然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开口问她。
心莲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他和你说什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尚为道。
「也没什么,对了,尚为,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心莲把话岔开,她知道方尚为在替一家出版社写有关财经方面的书。
「我——」
「心莲,你的电一话!」
方尚为还没开口,突然有人在办公室外喊。
心莲站起来走到电一话旁边,才刚拿起听筒,就听见电一话另一头传来母亲急迫的声音——
「心莲,你爸爸中风了!」梁淑娴的声音暗哑、哽咽,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中风?怎么会……」
「你快到台大医院来,再迟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娴一句话说不完就哭起来。
心莲手上的话筒瞬间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电一话,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要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心莲?」方尚为看她的脸色不对,关心地问。
「我爸他——他中风了,现在在台大医院……」心莲双一唇颤一抖地喃喃道。
方尚为愣了愣,回过神来便说:「快走,我开车载你去医院!」
唐司漠的婚礼虽然已经结束,唐司言仍然留在台一湾处理公事,直到将回香一港前一天早上,他才刚回到饭店的大厅,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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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言——你是我见过最无一耻、下一流的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莲冲过来挡在唐司言面前,她眼底含一着泪、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红。
唐司言注意到四周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眼光投射过来,他沉下脸。「你要是想再一次成为社交圈的笑柄,大可以站在这边哭哭啼啼!」
心莲愣住,唐司言已经拉着她走进饭店电梯。
一进电梯后,心莲立刻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这么卑鄙?!我不是已经说过,你尽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付我爸爸?!」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司言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叫银一行不要借钱给我爸?!你知不知道我爸因为借不到钱,担心的中风了!」心莲哽咽地质问他,两串眼泪同时流下脸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我忙得很,没空管你们何家的小事!」他冷漠地道。
「你别否认了!对付我们何家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高兴赖什么事情在我头上随便你!我忙得很,没空陪你玩!」唐司言冷冷道。
电梯门打开,心莲本来要说什么,因为唐司言已经跨出电梯,她只好跟在他后面出去。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总统套房,这是饭店总统套房的直达电梯。
「好,算我求你,求你去跟银一行说一声,不要再为难我爸了!」为了父亲,心莲拉下脸求他。
唐司言冷笑一声,听而不闻地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旋开盖子后仰头就喝。
心莲尴尬地站在客厅,唐司言当她是隐一形人一样,喝完了水就开始解一开衬衫扣子,理也不理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都已经求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心莲揪心地望着他无动于哀的脸。
「没有人让你求我!」半晌,他终于开口。「再说,就算你求我,我也没有帮你爸的必要吧?」
心莲的脸孔倏地刷白,她苍白的嘴角颤一抖,呆呆地站在华丽的套房一中一央。
她打电一话从心岑的口一中得知唐司言住在这家饭店后,就激动地冲过来,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面对他的羞辱,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回头往电梯走,心莲全身微微地颤一抖……
「怎么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莲头也没回,她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唐司言的话。
「现在能救何焕昌的人只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会大发慈悲,免一费帮你们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讽道。
心莲停下脚步。「只要你不害我们,我就很感谢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钱的是银一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就算何焕昌拿着公一司股分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钱。」
心莲倏地回过头。「你胡说!公一司的营运状况一直都很好,银一行为什么不借钱给我们?」
「营运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焕昌的工厂发生大火之前,火灾发生以后,何焕昌的工厂无法如期交货,面一临信誉破产的危一机,台一湾商界人人都知道,何焕昌的公一司几乎就要停摆了!你想,在这个情况下银一行还会借你们钱?」
心莲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没料到父亲的公一司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心莲明白,那是父亲辛苦几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他当然会急得中风!
「如果想挽回何焕昌的事业,你只有一个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莲面前,他闪烁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苍白的脸。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帮你为止!」他冷血无情地道。
「我刚才已经求过你了。」心莲怔怔地说,她不相信他会改变主意帮自己。
他只是在戏一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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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唐司言哼笑。「刚才你的态度分明是在『质问』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么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弯弧度。「很简单,陪我一个星期,用你的身一体来『求』我!」
事实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焕昌的营运状况,他早就料到,何心莲总有一天会来求他!
心莲迷惑地凝视他,起初她天真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一见到他脸上嘲谑似的笑意,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想要我?为什么?你说过你并不想和我结婚……」她呆呆地问他。
唐司言挑一起眉,神态轻佻地说:「老天,你生在古代吗?现代人居然还弄不清楚——结婚和上一床根本是两回事!」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啧啧摇头。
心莲瞪着他,不懂、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上一床这种事说得这么简单、轻一松、廉价?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脸孔又回一复冷漠。
「只有我不要的,从来没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别以为你耍了我能安然无事、全身而退!这样,够清楚了吧?!」
心莲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还是忘不了结婚当日,她选择逃婚带给他的耻辱!
即时他已经当着全国媒体面前宣布退婚让何家难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算完成他的「报复」!
那跟心莲一直以为的,灵一肉相契是爱的最高真谛完全相反,对唐司言来说,「恨」才是他们上一床最大的主因!
她没料到,他心中对自己的恨意竟然会这么强烈,完全没料到……
嘟嘟——嘟嘟——
心莲的行动电一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杲呆地拿起手一机。「喂?」
「心莲,你在哪里?!何伯母要我找到你……」电一话那一头传来方尚为着急的声音。
他送心莲到台大医院后,就一直留在医院陪她,后来看到她打了一通电一话后就冲到医院楼下,拦了计程车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当然也很担心!
「我……我马上就回去了。」心莲喃喃地问:「尚为,我爸还好吧?」
「伯父还好,可是我看伯母的脸色很苍白,好像随时要倒下了。」方尚为在电一话那一头回答。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医院——」
唐司言突然走过来抢走她手中的手一机,迅速切断通话。
「你做什么?!」
心莲想夺回手一机,唐司言却扣在手中不还她。「刚才电一话那一头是谁?」
「你别管,把我的电一话还我——」
她伸手想抢回自己的手一机,唐司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放开啊!」心莲用自一由的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就算现在回医院陪何焕昌也没用!他需要的是『钱』救命,可不是你!」唐司言冷酷地说,顺手把手一机摔在地上。
心莲被他这暴一力的举动吓得呆住。
但她心底非常清楚,他的话虽然冷酷,却是事实。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挣扎地扭着手腕,不惜伤了自己。
唐司言五指一拗,心莲痛得尖一叫,更用一力捶打他——
「痛吗?嗯?那就求饶,你开口求饶我就放了你!」他咧开嘴,嘲谑地撇嘴低笑。
「你变一态!放开我啦——」
「不放又怎么样?」他耍无赖地嗤笑。
突然他拉着心莲一起倒在地一下,完全不在乎一身昂贵的西装是不是会弄皱、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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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言盯着她衣一衫一不一整的模样,裸一露一出雪白的肌肤,一股想要诅咒的冲动又涌上来,幸好被他及时压抑。
心莲默默无语地盯着他,她虽然希望他能帮助父亲,可是又不愿意开口求他,只能僵在原地。
唐司言忽然松口。「我可以借何焕昌一笔钱。」
心莲抬起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房间的冷气太强了……强得让她觉得冷。
她抬起头,看到他眸中闪过一道诡异星芒。
「你为什么突然肯借钱?」她不相信他的好心,就像她不相信她是因为羞愧才觉得冷。
唐司言挑一起两道英挺的剑眉。
「我喜欢你的身一体,你不必还这笔钱,但是得陪我一个星期!」他咧开嘴,邪气地笑开俊脸重复刚才的「条件」。
心莲呆住。「一星期?」她喃喃念着从他口里吐出的字眼,仿佛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然,她当然不可能不明白,尤其是刚才他对她做了那些事以后。
但是,陪他一个星期?
她抬起头,看到他嘴边优越的笑容。
心莲的心在往下沉,她听到自己平板的声音在说:「可是爸生病了,现在人在医院……」
她别无选择,他既然决定羞辱她,相信他会贯彻到底。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何焕昌需要的是钱。」唐司言声调稳定地道,没有被她脸上木然的表情所影响。
「何焕昌的公一司大概需要十亿资金吧?」他眯起眼问,低沉有力的声音仍然不带感情。
「如果你留下来,何焕昌的公一司户头马上会汇进一笔五亿一元的资金,等一个星期过去,另外有五亿会立即入帐户。」
心莲沉默地望着他,想到父亲,她感觉自己的喉头似乎被锁住,再也说不出半句倔强的话。
「怎么决定随你!」唐司言举手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有事,要,你就留下!不愿意,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走!」
说完话,唐司言转身跨进电梯。
唐司言走了以后,心莲的行动电一话又响起来。
心莲走到电一话边,捡起被摔过两次的手一机接听。
「喂?心莲吗?」电一话那一头果然传来方尚为的声音。
「嗯。」心莲轻声回应。
「你还好吧?刚才发生什么事?」方尚为问。
「没什么……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妈,我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回家,还有钱……我已经筹到了,替我告诉我爸妈,让他们不必担心。」
「心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尚为担心极了。
他对心莲确实有超乎寻常的关心,因为他喜欢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知道她有婚约,他早在一年一前就会追她,而不是只跟她斗嘴。
由于方尚为的关心,心莲开始低声哭泣。
「你人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方尚为道。
「不……」心莲摇头,掩着嘴以防自己再发出哭声。
他已经帮了够多忙了!她不能再制一造麻烦,何况就算方尚为亲自来了也于事无补,她是不可能跟着他离开的。
「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何妈妈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还有那一大笔钱你是怎么筹到的?」他也耳闻了何焕昌的公一司因为工厂大火的关系,欠下大笔债务。
心莲仍然沉默不语,难道她能说这是出卖一身一体换来的钱吗?也许唐司言正希望她难堪,但她当然不可能告诉方尚为,尽管他是好人,她也不能让他担心!
「心莲,你老实说,钱是不是跟唐司言借的?」方尚为问,语气变得严肃。
心莲呆了一下,更加沉默。
「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你不要怕,老实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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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尚为,我求求你别再问了,总之一个星期后我会回去,请你……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请你照顾我母亲,我反而比较担心她……拜托你了。」心莲平静地挂断电一话。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知道方尚为会好心地逼她说出所有的话。
按下关机键,她把手一机放在桌上,这一个星期她不打算再开机。
不管这个星期过去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什么也不会改变,她都会把这个星期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她会禁止自己想起,包括这个星期发生的事,以及这个扰乱她生命的男人——唐司言。
孟品萱正在心中盘算着,等一下要用什么借口让唐司言让她进饭店。
虽然一个晚上下来他只当自己是花瓶,送她到会场后,余下的时间他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仍然不放过今一晚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孟品萱是唐司言底下负责处理台一湾事务的助理秘一书,唐司言回到台一湾所有的行程,自然全都有她在场。
至于她对何心莲——那个善良到几近愚蠢的同学说过的话,压根全是谎一言!
如果何心莲注意过商业八卦杂一志,就该知道唐司言是唐家最奉守家族传统、最低调、最不喜欢引人注目的男人。
只有何心莲那个笨女孩才会这么容易相信她的话,她不过撒了一个骗小孩的谎一言,随随便便设一个陷阱,何心莲居然毫不怀疑地主动跳下去!
不过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何心莲不久就会发现她被骗了,而孟品萱讨厌让自己处于劣势。
「对了,麻烦你替我取消明天早上的机票。」在宾士房车后座,唐司言突然打破沉默。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坐这种大而无当的房车,这辆车子是孟品萱替他安排的宴会用车。
「你还要留在台一湾?」孟品萱眼睛一亮。
原本她以为他今一晚就要回香一港,他会取消既定的行程,她当然高兴。
「有些事还没处理好。」唐司言简单扼要地道。
「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
「不必了,这是私事。」唐司言冷淡地回绝。
他向来当孟品萱是公一司同事,当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企图,只不过他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私事?孟品萱微微皱起眉头。她要知道有关唐司言的每一件事!
不过她很快控一制住自己的情绪,立刻变了一张笑脸。「那么您会外出吧?明天下午我让司机来接您吧?」
「不需要,我的事在饭店里就能处理。」他看都不看孟品萱一眼。
孟品萱如果想讨好他就不该找来这种大房车,更何况他在台一湾有自己的跑车,平时根本就不需要接送。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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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秘一书,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主动开口。」唐司言打断孟品萱再往下说话的机会。
孟品萱僵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扯开笑脸。「我知道了。」
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向冷静、具亲和力,当然不会因为他无端打断她的话,就表现出不高兴的模样。
等唐司言进了饭店,她吩咐司机等一下,随后开门下车,直接走到饭店柜台询问。
「我是住在总统套房的唐司言的秘一书,我想要知道他今天的访客名单。」她想知道的是,能重大到留下唐司言的私事是什么?
「抱歉,小一姐,我们的访客名单不对外公布。」
「我说过,我是他的秘一书。」她露一出向来最能哄骗客户的笑脸。
「很抱歉!」可惜柜台服一务人员不吃这一套。他们的工作就是拒绝笑脸,把持分寸,因此几乎立刻就有礼、果断地拒绝。
孟品萱眯起眼,不再装模作样地冷下脸,甩头离开柜台。
明天她就会查出,那个让唐司言留下的「私事」是什么——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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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唐司言面无表情地道,合沉的眸子却掠过一抹星芒。
「我……」心莲想开口说话,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喉一咙痛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看出她的痛苦,他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他的话不像哄诱,却比较像命令。
他跟阿漠的背景不同,从小到大得天独厚的他从来不曾照顾过别人,何况是一个生病的女人,他怀疑他今一晚的耐性是从哪里偷来的!
纵然心莲不想喝他施舍的一杯水,但喉头烧灼的疼痛让她很快地屈服。她张一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杯中的透一明液一体,让他替她扶着水杯。
「和自己的身一体过不去,如果是你拿来对抗我的方式,那就实在太愚蠢了!」他低沉的声调和粗一鲁的用词,微微透露一出一点抑藏的情绪。
他正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这个笨女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她的表现就从来没让他觉得聪明过!
可笑的是他竟然老是和她搅和在一起,就算在两人解除了婚约、完全没有关系的此时,更不可思议的是,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一星期竟然是他自己提议的——他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到底发了什么鬼疯!
欲一望从来没有让他冲昏头过,过去和未来绝对不可能!虽然她的身躯深深诱一惑着他,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疯到这种地步!
思及此,唐司言冷冰冰的俊脸开始有了表情——至少他皱起了眉头。
「我留下来了,你答应我的事……」
心莲确定自己能开口时,她首先问的是那一笔他答应汇进父亲公一司户头的钱。
喝过水,她觉得好多了,至少在重新醒过来的现在,她已经不再觉得从身一体一内部发出来的寒冷,是那么冷得让她无法承受。
「放心,五亿明天早上就会汇进何焕昌的户头。」唐司言又回一复面无表情。
心莲点头,隔了一会儿,她开始解一开自己胸前的衣扣。
「你在干什么?」唐司言的声音僵硬。
「我答应的事,也会兑现……」
「急什么?!」他英挺的眉毛又皱起来,随后撇起嘴。「我可不想和一个虚弱苍白,头晕眼花的女人亲一热!」
心莲确实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眼花,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旋转。
「医生刚才来过了!你得的是急性一感冒,要是不裹一着被子好好休息,不到明天早上一条小命就会送掉!」他冷冷地恐一吓道。
「我……我还好……」即使在病中,她仍然没忘掉她的倔强。
「你当然还好!刚吃了药,那是药物发挥作用,医生警告过,你的酷一刑下半夜才会开始!」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心莲抬起头,无语地望住他。
她感到全身开始发汗,她热得想不顾一切掀开棉被,唐司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他就坐在她的被单左缘,压住了松开的一边被子口,另一边被缘掖在心莲身一体下,在这个情况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气转动身一体,只能无奈地蒙在像火炉一样烤炙的被子里,全身因为发一热而痛苦呻一吟。
「你、你让我起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热得几乎快窒一息!
「不能呼吸总比病死好!」他冷血地低语,无一动一于一衷地继续压住她的被子。
尽管他表面上冷漠,眉头却越皱越紧。
心莲很快就因为闷热而陷入半昏迷状态,那些发汗剂让她感觉十分不好过,她说不出话,无法告诉他她对发汗剂过敏,全身百分之三十的水分会因为那种可恶的毒药而蒸发……
昏沉中她只知道有人不断补充水分到她嘴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她觉得稍稍凉快,然后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恍惚中似乎看到唐司言的脸,她很自然地伸手推拒他,不一会儿,她又被放人另一个水做的火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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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莲再一次清一醒的时候,已经全身干爽地躺在床一上。
她睁开眼,唐司言就侧躺在她身边盯着她。
「嗨!」他对着她睁开的、迷迷蒙蒙的大眼睛,露一出一个佣懒的、男人味的笑容。
心莲的心跳停了一刻。她当然明白,他是两小时前才和她数度发生过亲一密关系的男人!
「嗨……」她窘迫地回覆他的问候,像一只鹦哥。
他咧开嘴,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
她看到他的目光正被她滑一下的被子里、那一片白一皙的肌肤所吸引。
心莲咽了一口口水,颤一抖地间他:「什么?」用话语引开他的注意力,同时拉高下滑的被子。
「嗯?」他回过神,剔亮的男性眸子在那一瞬间混浊了几分。
「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看起来完全放松,让她怀疑男人在床一上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容易失去戒心?
不过心莲显然错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放松,事实上那是他刻意让自己松一弛的结果,很快的,他的手已经爬上她的身一子——
「啊,别这样,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
心莲的脸孔一下子就涨红。
「嗯,」他哼笑,仍自顾自地享受她的柔一滑触感。「我想知道……你逃婚的理由。」他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心莲呆住,身一体也跟着僵硬。她原本以为他永远也不想知道!
掀开被子,心莲拿起床边还没干透的浴巾遮住自己,然后坐在床边低下头,避开他的注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何况我并不认识你。」后面这一个理由是事实。
她虽然听过他的风一流韵事,但她并不认识他。她没有理由因为父亲的自私,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手上——
「这是一桩为了双方利益才缔结的婚姻,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你不会傻到想在这里找爱情吧?」他不置可否地讪笑。
事实上这桩婚姻只对何家有利,唐家的长辈之所以擅自替他决定婚事,只因为担心他太过严肃、不近女一色的结果,会抱持不婚主一义。当然,他们全猜错了!
不过,如果今天何心莲已经是他的妻子,那么说不定他反而不会对她的身一体感兴趣——
至少他会避免碰她!因为他厌恶任何利益婚姻,以及束缚他自一由的事物!
至少,要他放弃自一由自在的单身生活,服一从于婚姻的束缚——还不到时候!
心莲愣了一下。「我没有,但是我不喜欢我爸擅自替我决定婚姻,所以我逃开了!」这也是事实。
她当然没说出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唾弃他的风一流和下一流!
现在,经历了昨夜的疯狂之后,她更加相信当初孟品萱告诉她的话,因为这么懂得让女人「快乐」的他,完全符合孟品萱的描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唐司言的俘虏。
「很聪明。」他下评语。「你逃开是
正确的
,我可以省一点事,不必费神思考接下来的离一婚问题。」
这一次心莲的身一体彻底的僵住。他的冷酷让她心冷,原本在她心中或许还残留一点期望……
期望什么,她无法宣之于口,更不能对自己承认,但她明白经过昨晚,一切都不可能再「没有什么」了!
唐司言强壮的手臂突然从后方环上她的腰,紧紧框束两个小时前才彻底爱过的女人。「回到床一上来,我想知道与你一起在床一上的滋味如何?」
「什么意思?你是指偷一情的滋味?」她带刺地回应他。
「偷一情?」他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好笑。「我记得我们俩没结成婚吧,没有结婚的男女在一起,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就算不上偷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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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会对不起我自己!心莲苦涩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对于他半含一着羞辱的爱一抚,她只能扭一动身一体当做无奈的抗一议。
「不要,你刚刚才——」
「我又想要了!」他很得意地听到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一方面他也暗暗惊讶,自己竟然才碰她一下,就再一次地快速燃起欲一望!
「我不要!」听到他方才冷酷的话语,心莲不知从哪儿生来的力气,激烈的反一抗着。
她反常、几近疯狂的反一抗,让他微微一愣,兴致顿时减了几分。
「可恶!」他扫兴地低咒,随后一言不发地转头走进浴一室,然后「碰」一声关上浴一室的门。[本文出版来自许至君空间,如有雷同,纯属盗版]
心莲呆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到浴一室里传来流水的哗啦声。
突然,电一话铃一声响起——
心莲犹豫了十秒钟,终于拿起话筒。
「喂?」
「……请问,唐先生在吗?」听到接电一话的不是唐司言,对方犹豫沉默了一秒钟。
「他,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一话。」
「有一通电一话指名找唐先生,小一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吗?」对方问。
「我——」心莲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吧!」她想到,可以请对方二十分钟后再打来,那时唐司言应该已经从浴一室出来。
话筒传来嘟嘟声,心莲并不知道,总统套房的电一话总是先经过过滤的。随后一名女声轻快地从对头传来——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报周一刊记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莲连忙插话。「他现在,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一话,你可以过二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这回电一话另一头犹豫了更久。「小一姐,请问你是——」
「我、我不重要!」心莲猛然意识到,自己贸然接唐司言的电一话有多不恰当。「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经说过他待会儿才能接电一话,你等一下再打来好了!」
「喀」一声,心莲匆忙挂上电一话。
一分钟后她仍然呆呆地瞪着话筒,仿佛它是会吃一人的怪物……
商报周一刊的记者……老天爷,她做了什么蠢事?还好对方不知道她的身分。
「谁的电一话?」唐司言从浴一室出来,上身是赤一裸的,只在腰一际简单围上一条浴巾,浓一密的黑发还滴着水珠。
「一个记者——」
「记者?」他皱起眉头。「谁让你接我的电一话?!」
「我……」心莲哑口,感到心脏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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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干头发后套一上衬衫,然后拿起话筒按了几个号码,问道:「有没有记者打电一话到我的办公室?」
沉默片刻,他似乎在聆听对方说话。然后心莲听到他诅咒一声,继而用一力挂上话筒。
「怎么了?」她不自在地问,感觉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让他感到困扰。
「以后任何电一话都不准碰,除非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莲是我唐司言的情一妇!」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她,态度十分冷硬。
他厌恶刚才那种不能克制的感觉——他太过沉陷于她的肉一体,这实在有违他向来控一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莲苍白着脸,几乎承受不住他无情、冷漠的指责。她分辩:「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记者,我只是想替你接电一话而已——」
「不必!」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在你我之间制一造『关系』,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我没有!我留下来只是感谢你借我爸钱周转,没有想过其他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她、污一辱她?!
「最好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现你想要的结果!」他眯起眼,冷冷地说。
心莲再也受不了他这么刻薄的言辞,转过头,她坐在沙发背对着他。「如果你这么担心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可以马上离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紧的唇透露一出她的倔强。
唐司言脸色一变。「一个星期的期限还没到,你别想离开!」
心莲沉默无语。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任何话,毕竟游戏规则是他订的。
「昨天我已经交代下去,汇五亿到你父亲的户头,早上医生会再来一趟,我出去办点事。」不等心莲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电梯的门钮,然后跨进开启的电梯。
一来他必须防止好事的记者们找上一门,二来他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她要离开的借口。
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忽然觉得太短,看来得再想一个借口继续留住她!
唐司言不愿去思考,自己为什么想继续挽留心莲的原因,只单纯地把它归咎于生理上的需要。
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回来,电梯门已经合上。
心莲瞪着关上的电梯门,忽然觉得冷,她用双臂环住自己。
虽然明知这是自己会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觉得空虚……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唐司言回到「唐氏」集一团的台一湾分部,孟品萱已经等在地一下停车场。
「唐先生,一堆记者已经在大门口等你——」
唐司言的脚步停住,他瞪着孟品萱蹙眉。「为什么消息会走漏的这么快?」他冷冷地质问。
「因为商报周一刊的记者打电一话到饭店时,接电一话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这女子是?」孟品萱试探,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一案。
「商报的记者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饭店?」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孟品萱。
「记者嘛,总是神通广大……」孟品萱顾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视唐司言锐利的视线。
唐司言眯起眼,端详眼前这不敢直视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间饭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绝对不会泄一漏他的行程的,那么让人怀疑的对象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唐先生,我想现在饭店大门口大概也挤满了记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里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热切地提议。
唐司言挑一起眉。「谢谢,我想没有什么不能面对媒体的。」他撂下话,就直接往大厦的电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个软钉子,笑脸顿时变得僵硬。
孟品萱发呆的时候,唐司言已经走进电梯,待她回过神才快步跟上,尾随唐司言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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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尚为踩下煞车,然后把车子往路边停。
「心莲,你是开玩笑的吧?」他惊讶地问。
「不,」心莲摇头。「我是认真的。最近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她不想任何人找到她,就算是父母,她也想避开一阵子,而且纵使是至亲,爸妈恐怕也不了解她心里的想法和痛苦。
方尚为很严肃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终于叹了一口气。「我替你安排吧!」他道。
「尚为?」
「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一名专攻教育的同学,她回国后自愿到东部一所偏僻的小学当校长,如果你不介意山上清贫的生活,我可以替你安排。」方尚为露一出笑容、鼓励地说。
他知道挽不回心莲的决心,只好退而求其次,替她安排退路。
「我当然愿意!」心莲太感激他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方尚为问。
「现在。」
「现在?!」他又惊讶一次。
「嗯。」心莲点头,然后低头郁郁地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我了解了……」方尚为叹了一口气。「那么我们就现在去,出其不意地去拜访这位山中朋友吧!」他笑道。
「谢谢你,尚为……」
心莲忧郁的眉心打开,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第一道笑容。
到了山上的心莲开始教起心心国小的小朋友。
这间山上小学总共才三十个小朋友,老一师只有她和方尚为的朋友两个人,所以心莲什么都得教——从国语、算数、自然科学……一直到美劳,几乎无所不包,却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来到这所学校已经一个多月了,发现自己非常适应这里的生活,小朋友的天真、可爱为她洗去了不少烦忧,也让没有唐司言的日子变得比较容易。
傍晚的时候,心莲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散步回到离学校一百公尺远的导师宿舍。
「老一师、老一师!」一个小女孩在半路叫住她。
心莲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上穿红色洋装、皮肤呈现健康小麦色的小女孩。
「琳雅,有事吗?」小女孩名字叫琳雅,父母亲都是山区当地的原住民。
心莲来到心心小学一个多月,已经跋山涉水,访遁了孩子们遍布在山区各处的家。
「刚才有一个好高、好帅的叔叔找你。」琳雅仰起脸,纯朴的小一脸露一出属于山间小孩特有的、憨憨的可爱笑容。
心莲却愣住了,她弯下腰问:「琳雅,你说的叔叔是……」
「就是那个人啊!」琳雅笑嘻嘻地指着心莲背后。
心莲的背部突然感到一股麻痛,等到她鼓一起勇气转过头,琳雅已经咯咯笑地跑开了。
后面是一大片光辉灿烂的夕阳,她面向着阳光,眼睛一时睁不开……
「原来逃走是你一贯擅用的伎俩!」
唐司言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硬,等他一走近,心莲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平静——
他在生气,而且是生着非常大的气!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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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退了两步,因为退得太急了,山上不平的小路立刻就绊倒她。「啊——」
「该死的!」唐司言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抓一住她的腰。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抓一住他的衣袖,确定自己安全无虞后,她呆呆地问着。
「我来抓逃犯!」他凶一恶地回答她。
手上的触感心动地要让他发狂,他皱起眉头,不自觉加重了手劲,捏紧她柔一软的腰部。
他这阵子软一硬一兼一施,好不容易才从梁淑娴口一中问出心莲的去处,否则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什么逃犯?」心莲红了脸,她转开脸,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不相信他是在指自己,因为当时是他要她离开饭店的。
「为什么私自离开饭店?」他捏紧她的腰,同时伸手转回她的脸,他要她看着自己说话。
「是你要我走的……」
「你相信孟品萱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心莲呆呆地反问他。
「结婚前,她到底跟你说过什么,导致你选择逃婚来让我难看?」他冷下脸质问她。
心莲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用一力摇着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难看,我是说——如果我曾经让你难看,那也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什么理由?!」他皱起眉头。
「是——你为什么会提到品萱?」她忽然问。
唐司言眯起眼睛。「孟品萱跟你说过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也、也没什么,她只是好意提醒我……你的花一心,还有、还有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唐司言语气不善地问。
「品萱说……」她顿了顿,既然他想知道实情,她就不再隐瞒了。「她说,你和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亲一密关系。」
「Shit!」唐司言粗一鲁地诅咒。
「你别怪她,她会说出事实也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笨一蛋!」
「什么?」心莲无辜地皱起眉心瞪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骂人。
「她说什么你都信,改天她要是告诉你,我打算和她私奔——你也相信?」
「可是、可是品萱没有理由骗我。」
「她有!她有一千、一万个骗你的理由,笨一蛋!」他想骂她,却更想关住她,让她再也逃不开他的视线。
天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现在,他正在考虑把她绑回台一北后关起来,直到她学会相信他为止!
「你干么一直骂我……」心莲无辜地呢喃,心里觉得好委屈。
虽然这一个多月来,思念他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利一用宿舍里唯一一台电脑,上网查看唐司言的资料。
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不但把香一港「唐氏」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从来不闹绯闻。
「谁教你随便听信别人胡说八道!」他嘴里说得凶一恶,却把她搂得更紧。
这些日子来他冷静思考着,心中已经有了答一案。原本他一直以为可贵的自一由,在失去了她之后,突然变得很可笑。
「我想,我的确有可能是误会你了,可是这并不代一表你可以一直骂我啊!何况把我留在饭店『奸宿』的人的确是你啊!」心莲很为难地思考着,不知道是要推开他,还是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
他替她做了决定,很霸道地把她的身一体压在他身上。
「奸宿?!」同时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那张无辜的小一脸。
「对啊,明明就是你的错。」她是这么认定的。
在心莲眼中可没有情一妇这个字眼,她觉得唐司言根本就是在「奸宿」她。
「老天!」唐司言发笑,他不可置信地摇头说:「看来我要是不给你一个『交代』,我大概会永远背上这个难听的恶一名了!」
奸宿?他不相信他认识的女人中,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天才、可笑的字眼!
她实在不像一个活在二十世纪的女人!
「什么……什么交代?」心莲抬起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他好像抱得太紧了,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唐司言咧开嘴,盯着她因为两人身一体的接一触而渐渐涨红的小一脸,露一出微笑。
「还不懂吗?」他把她搂得更紧,然后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道:「嫁给我!小笨一蛋。」
心莲张大嘴巴,一开始还没听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小笨一蛋!」趁着她发呆的时候,他开始不规矩地吻她可爱的耳一垂。
「可是、可是你和品萱……」
「闭嘴!」下一刻,他用自己的唇堵住她好问的小一嘴。
「唔……」
现在他很专心地吻她。至于该给这个小笨一蛋的解释,就稍且留下吧!
不过,看来他得花不少时间跟这个「小笨一蛋」解释,因为这几年来他唯一「奸宿」过的对象,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他能确定的是,从过去到现在,他没有跟任何女人许过任何承诺,更是连想也不曾想过放弃他最看重的自一由,自愿踏入婚姻的陷阱。
刚才他听见自己亲口说出「嫁给我」三个字时,连他都被自己吓住,竟然会亲口许下承诺——
这句他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任何女人开口说的话!
也许是老天巧妙的安排,即使她一度逃婚,但仍然让他在广大无际的网路上遇见她。不管这个小女人是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他,总之他已经深陷情网,莫名其妙地被这个老是想逃开他的小傻一瓜给俘虏了!
于是,唐司言过去的风一流史早已成过去,往后他生命里的女人只会有一个——
他唐司言的逃婚爱妻——何心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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