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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场空白 那三场空白 　　 有时候觉得，很多时候，音乐是一个很私人的产物，歌好不好听，更多是源自一种心情。但总会有这样的音乐，牵动你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在世俗与现实面前绽放自己最大的能量，然后回归生命的澄澈，一片空白。每次听这样的音乐，都会让我空白很久，它就犹如一根鞭子，在质问和拷打我那尚未麻木的灵魂。 　　 而一个好的歌手，他（她）的现场，是可以给人空白的。而我经历过的那三场音乐会，每次都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上演我无法抑制的震撼与空白交替的画面。那一刻，除了心灵的极致感动，别无其他。 　　 第一场，2006.3.10。很遗憾，那个混合着慵懒、优雅与激情的夜晚，我不在现场。尽管如此，透过单薄的视频，那一声“ZOMBIE”的怒吼，电脑前面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爱她的人都知道那个莫须有的“爱尔兰人事件”，大家看着舞台中间的那个红色身影在举麦，在呐喊，所有人也都高举双臂，不仅仅是给台上的人最坚定的支持，更是内心压抑已久的良知以及对黑暗现实倔强的爆发。记得当时有人在贴吧里边说：看到她再在公开场合上唱ZOMBIE，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一半。话虽矫情，但却是实在的感受。这个孩子，从来不多说半句废话，却能让周围的人在黑暗中触摸到坚实的温暖，音乐，真是一个好东西哇。 　　 很多人都哭了，我也哭了。我哭不是因为她的冤枉和委屈，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在音乐面前实在渺小。我哭是因为我的渺小和无知，以及那份薄如蝉翼却被我天天挂在嘴边的“坚持”。那时的我，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怀疑、权谋、背叛、猜疑、忌妒，所有的一切都在打击着我那点可怜的梦想，在那样的重压下，我摇摆着，彷徨着，直到现在，我还在为自己那时的软弱感到羞愧。但是，那声“Zombie”提醒了我，即使你穷得只剩下梦想，那仍然是件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于是有了第二场的空白，2006.5.22。老天当时很照顾我，特意给我在那几天安排了假期。我当时觉得不能再错过了，哪怕回来的第二天有一场可能改变命运的考试。于是我瞒着家里，托朋友买了票，一个人来到陌生又熟悉的上海。进场前，我在给她的贺卡上写道：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跨越千山万水来看音乐会的歌手。这的确是个疯狂的举动，但我疯狂得很幸福。那个晚上，果然让人沉醉。开场第一首，熟悉的音乐响起，不同的是全场大合唱代替了那声怒吼。我们随着音乐呐喊着，我第一感觉就是：连ZOMBIE都能大合唱，这是怎样的场子啊！第二感觉马上也来了，开场已经ZOMBIE了，终场呢？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一种多余，我那时估计开心得忘了，这是一个永远能够给人带来惊喜的歌手：巡演时的WE WILL ROCK YOU，跨年时的THANK YOU，以及310的UNDERNEATH YOUR CLOTHES，我不会专业地去分析每一个音符，但这几首歌确实唱得我每个毛孔都通通坦坦，四个字：就是舒服！而这次甜蜜但又无奈地到来的终场，叫《如果还有明天》。唱之前她讲了一段很伤感的话，据说因为这段话她回家被妈妈批了老半天。她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所以把握今天才显得尤为重要，于是她用手指天，用力地唱着：“如果还有明天，你将怎样装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如何说再见……”最后的那段RAP，声嘶力竭，所有的能量似乎都要在那一刻释放，我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台上的她，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然后眼眶湿了。当呐喊到最后一句“还有明天”时，她直直地躺在了地板上，我知道，她累了。 　　 那晚，从上海大舞台出来，我的眼睛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湿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想不出个头绪，只有那一声声“还有明天”在耳边回荡。望着大上海的灯红酒绿，我突然很向往明天即将踏上的归途，去回归到今日事今日毕的日子，而不管有没有明天。 　　 2007.3.24，第三场空白。522以后的生活果然很“今日事今日毕”，时光也在忙碌的战斗岁月中悄然溜走。那时我们常戏称自己是杂志牲口，还有一部分人是增刊牲口，因为每天睁开眼看到的是稿子，闭上眼想着的还是稿子。又是一年310，那天我很开心地从邮局出来，手里拿着回执单，觉得阳光特别灿烂，从我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特别漂亮，连平时很讨厌的红绿灯都变得可爱起来，呵呵这就是所谓的LOVE WILL KEEP US ALIVE吧。吧里和群里依然热火朝天，每个人都想把自己变成北方的狼族亦或是南方的羊族，虎视眈眈地盯着那2400张票。音乐会啊，一提到324我的眼都能放绿光，但马上就泄下气来，且不说案头堆积如山的工作，单是周围数百倍于我的绿光就能让我打退堂鼓。但绝望总是比希望消失得快，多亏北京那位彪悍的狼族，让我在3月23日中午收到了一条短信：你已成功预定2007李宇春音乐会门票一张，当时我完全不顾形象地对着正在和我讨论选题的同事们大叫“YEAH”，然后在或错愕或理解的目光中跑去找另外一位同去的玉米，大喊：“北展，我们来拉！” 作者： 220.173.25.* 2007-4-13 22:15 　 回复此发言 --------------------------------------------------------------------------------

请原谅我在这里唠叨这么多，实在是因为这次抢票行动太过传奇，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潮澎湃。接下来的那48小时非常美好。北京灿烂得有点过分的太阳让我为我的愚蠢一直傻乐，来看晴天娃娃的音乐会还穿什么羽绒服嘛。而那天晚上，所有来参加这个大PARTY的人们都很灿烂，从她笨笨地扮粽子开始，到捧心扮花傻笑兼拽拽的OKOK，还有LOLI到家的爱我久久之与熊共舞，以及“舞啊哈哈”时那五根直直叉开的手指，剧场彻底变成了一个幼儿园，我们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对着台上的人尽情撒娇，TX与反TX无限上演，那时的我，开心到连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OKOK时激动得连相机都掉了，幸亏旁边的玉米MM，我才免遭老妈后十年念叨之苦。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但一切都有完结的时候。气氛的转变应该源自于她第一次说“爱”，一瓶矿泉水淋头浇下，奋力一甩，我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哭出声来。但我没有。前一秒她说“我不打算说感谢，也不想说感谢”的时候我还开玩笑地说“谢啥，都这么熟了”，而此时的我却被那个“爱”字震晕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她嘶吼着喊“无可救药爱上你”。远在南方守UC的朋友发短信过来：“你哭了吗？”我说没有，她强烈地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玉米啊”，是啊，相比起很多玉米来我的确不够格，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她之间的情感无须用任何字眼来表达，就像我很少对妈妈说“我爱你”一样，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但她对妈妈说“I LOVE YOU”的时候我哭了。还是终场，永远让我空白的最后一首歌。我看着她，就这样背着双手，手里拿着那张皱巴巴的歌词条，笔直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中间，微仰着头，对着话筒一声声地呼唤道：“MAMA，I LOVE YOU…MAMA，I CARE…MAMA，MY FRIEND…”百米开外，我同样笔直地站着，正对着她，眼泪就这样刷地流了下来。想起在家以为我在参加同学婚礼的妈妈，想起曾经是我的敌人要禁锢我自由的妈妈，想起最终原谅我的任性的妈妈，想起那熟悉的饭菜的味道，突然觉得恨是多么艰难的字眼，那些曾经给予我伤害、侮辱、背叛的人我都无法仇恨，更何况是我永远无法割舍永远爱着的妈妈。尽管她至今仍无法理解我，但我愿意，为了让她安心，去妥协自己接受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和台上的人一样，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 　　 舞台突然暗了下来，音乐渐渐停止，一束追光打向那个话筒前的孩子，她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一声“BYE”，瞬即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灯光亮起，所有人含泪站起来，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我平静地回过头，对呼喊着她名字的朋友说：“走吧，她不会返场的。”我喜欢这种让人回味的结束方式，那三个倔强的离去背影，让我在幸福一整年的同时，也有了下一次期待的理由。 作者： 220.173.25.* 2007-4-13 22:15 　 回复此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