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1
引子
一道参差不齐的山梁横亘在地平线上,起伏的山峰利剑般插入漆黑的夜空中。四个星光斑驳的身影蜷伏在闪着银光的花岗石上,凛冽的寒风呼呼地从高耸的石头顶端刮过。
“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白毛母猫更低地伏下身子,躲避刺骨的寒风。
她的同伴向等候他们的猫点点头:“枭羽,断影,你们好。”
“你好,斜日。”断影蓬松起浓密的皮毛,抵御冰冷的空气。她迎上白毛母猫的目光,眼中反射出飞逝而过的流星。“半月,再次见到你真好。”她说话时,又有两团皮毛影子般从石头上掠过。
“蓝星,斑叶,很高兴见到你们。”半月对两名星族武士表示欢迎,星族猫在四只远古猫身边坐下来。
蓝星用尾巴包裹住脚掌,庄重地说:“我们来迎接最后的结局。”
枭羽眯起黄色的眼睛:“你相信我们所说的了?”
斑叶愤怒地低吼一声:“蓝星一直就相信!我们需要说服的是其他猫。”
“我们没时间了!”斜日呵斥道。
天空在他们四周旋转,一颗颗流星划破漆黑的夜空,坠入到缥缈的银河星群里,但山峰却屹然不动,如同准备最后突袭的武士。
蓝星的眼里闪着光:“族群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我无能为力了。”
斜日凑近一点:“但预言已经起到了作用,对吗?”
“是的。”蓝星看着她的巫医,“斑叶认出了那颗将我带向火星的闪耀的星星。”
枭羽会意地向斑叶眨眨眼:“她很好地利用了她的天赋。一直以来,族群的最后希望都掌握在火星血亲的掌中。”
“第四力量呢?”斜日俯身向前,眼中流露出焦虑的神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第四只猫?”
“必须尽快找到,”断影烦躁地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枭羽抽动着尾巴:“你确定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吗?”
“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够做的每一件事。”半月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两个正爬过山脊向他们走来的身影,“午夜,是你吗?”
“我和岩石一起来的。”硕大的母獾笨重地爬到光滑的花岗石上。岩石从她身后走出来,他无毛的身体在月光下看上去异常苍白。
2012年12月03日 09点12分
4
level 11
第一章
有猫在流血!
藤池僵住了,每次闻到血腥味,她都会这样。蚁毛临死时的情景,再次从她脑海中闪现出来。她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爪子正撕扯着他的皮肉,仍然能看到,他痛苦地痉挛,然后永远不再动弹。为了向虎星证明她的忠诚,她被迫杀死了那名风族武士,也为自己赢得了训练黑森林武士的荣誉。但她知道,她将永远无法洗净自己脚掌上鲜血的气味。
“停!”她低吼道。
桦落本来正准备猛击下去,他的脚掌僵在空中,凝视着她,“怎么啦?”
“我闻到血腥味了。”她厉声说,“我们只是在训练,我不想造成任何伤害。”
桦落迷惑不解地向她眨眨眼睛。
红柳从桦落掌下爬起来。“只是一道抓伤。”影族武士说道,并把耳朵伸给藤池看。鲜血正从他耳朵尖上一道细痕中往外冒。
“当心点。”藤池提醒说。
“当心?”鹰霜的怒吼声吓得她腾地转过身去,“战争就要来了,爪子都不伸出来,怎么能取胜?”黑森林武士正绕着昏暗的空地转圈子。在他的四周,立着一根根黑糊糊的树干,上面长满滑溜溜的苔藓。他翻起嘴唇,瞪着藤池:“我还以为你在帮助训练新招募的猫呢。要让他们像真正的武士那样去战斗,不要做软弱的族群猫。”
桦落身上的毛直立起来:“族群猫不软弱!”
“那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鹰霜挑衅地问。
红柳抽动着尾巴:“我们的族群需要我们成为最优秀的武士,是你告诉我们的,你还记得吗?”
鹰霜缓缓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只能在这里学会你需要的本领。”他又把鼻子凑到桦落面前,命令道:“再袭击红柳一次。这次不要闻到血腥味就停下。”他眯着眼睛,瞪了藤池一眼。
藤池紧张地吞咽着,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一只黑森林的猫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替鸽翅、松鸦羽和狮焰当密探。她嘶吼着抬起下巴,从桦落身旁冲过。“看着我,这样做。”她告诉他,她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向红柳冲过去,避开他的爪子,一口咬住他的一只前掌,利用身体的重量让他失去平衡。接着,她猛地一摆脑袋,熟练地将他扭倒。只听见“咚”的一声,红柳摔倒在地。这声音听上去好像红柳摔得很重,实则并非如此。她只是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皮毛,但她那一摆头的时机把握得很好,所以她并没踹他的腿,就将他扭倒了。
藤池回头看着鹰霜,欣慰地看到,他眼里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他只看到了爪子和皮毛一阵乱晃,听到了红柳倒地时的沉重响声。
2012年12月04日 09点12分
7
level 11
“鹰霜!”
苹果毛从迷雾中钻出来,桦落和红柳骤然停止格斗。影族母猫目光如炬,因为激烈的训练,斑驳的皮毛上冒着热气。“梅花落和空飞想跟黑森林武士格斗。”
苹果毛的学徒们从阴影中走出来。梅花落抱怨道:“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和族群猫格斗。”
空飞点点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在别的地方学不到的本领。”河族公猫皮毛上沾着斑斑血迹,脊背上有几撮毛支棱着。
你们还没打够吗?藤池在心里咆哮道,她望向鹰霜。“附近有黑森林武士吗?”她壮起胆子问,但在心里祈祷没有。
“当然。”鹰霜嗅着空气。
正在鏖战的猫儿们的尖叫声在薄雾中回响。在藤池听来,这声音已经变得如此熟悉,有点像响彻森林的鸟鸣声了。她只有认真去听,才能听到。“我们今晚为什么没与他们一起训练呢?”她问。大多数夜晚,黑森林武士都迫不及待地想和族群猫切磋他们的残忍战斗技巧。
鹰霜摇头摆尾地走到梅花落和苹果毛之间。“我要你们互相学习,学习不同族群的猫是怎样格斗的。”
藤池打了个寒战。
“有一天,你们也许要并肩战斗。”鹰霜继续说。
骗子!藤池在心里骂道。
“你们需要熟悉同盟猫,才能与他们的动作保持一致,每一爪都不能出错。”
不是,你是在训练他们如何在最后的战斗中消灭彼此,藤池愤愤地想着。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树林间传来。“最重要的时刻到来时,四个族群将团结如一。”虎星高昂着硕大的虎斑脑袋,从阴影中迈步走出,“这是黑森林的法则。记住!”
桦落庄重地点点头,重复道:“最重要的时刻到来时,四个族群将团结如一。”
“那是什么时候?”梅花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枫荫从树林中缓步走出。她那身玳瑁色皮毛现在已经变得很透明,透过她身上的团团白班,直接就能看到她身后的树木。藤池不禁一缩,突然想到,有一天,枫荫也会从每只猫的记忆中消失。
“虎星?”梅花落正凝视着那名黑森林武士,“我们是在为什么特别的事情接受训练吗?”
2012年12月04日 09点12分
8
level 11
藤池的心顿时一紧。“暂时不是。”她急忙说,还用一只眼睛瞟了瞟虎星。他点点头。“但谁知道呢。”她补充道,她回想起仅仅十几天前,在地道里与风族的那场恶战。“也许有更多日神那样的泼皮猫,准备率领一个族群对抗另一个族群呢。”
苹果毛走上前:“下次再有泼皮猫试图分裂我们,我会站在雷族一边,而不是与他们为敌!”
藤池变换了一下脚步。这些猫都相信他们对族群的忠诚更坚定了。她望向桦落。但最后的战斗到来时,他们会忠于谁呢?他们的族猫还是黑森林武士?
虎星一甩尾巴,命令族群猫们:“回你们自己的窝里去吧。”
空飞歪着头说:“但现在还早呢。”
“资深武士要开会。”虎星向枫荫和鹰霜点点头。
“我可以参加吗?”藤池问。
枫荫眯起眼睛:“不行。”
“我现在是老师了。”藤池强调说。她必须弄清楚,黑森林正密谋何时向湖边的族群猫发起进攻。
“你舌头上还残留着新鲜猎物的味道时,你就不能真正算作我们中的一员。”枫荫怒喝道。
虎星点点头,命令道:“回到你的族群去休息。明天晚上的训练,你还需要更多力量。”说罢,他转过身,大步走进阴影中。枫荫急忙跟上。
梅花落耸耸肩。“我猜,我们在森林里也能像在这里一样,练习新动作。”她对桦落说。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消退。
藤池看着族猫的身影从森林里消失。她即将带着伤痛和记忆回到雷族。她感觉皮毛刺痛起来。她不想要这些记忆,不想伴随这些邪恶的技能回到雷族去!
“你要回去吗?”桦落摇着尾巴说。
藤池扭扭耳朵,示意他先回去:“你先走,我一会儿就回去。”
2012年12月04日 09点12分
9
level 11
梅花落消失的同时,空飞、苹果毛和红柳也渐渐消退成阴影。待他们的身影一消失,藤池就把头转向鹰霜。“你能信任我,让我训练黑森林的猫,却不让我参加资深武士的会议?”
鹰霜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真的想去?”
藤池点点头。
鹰霜俯下身来。“没门儿。”他对她说道,然后转身跟着虎星走去。
藤池伸缩着爪子。无论你们是否要我去,我都要去!她在心里暗暗想道。当鹰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时,她飞奔向前,开始尾随他。她的心跳得砰砰响。她和鹰霜保持着同样的步伐,雾霭和黑莓丛刚好把他们隔开,又不让他走到她的视线以外。
“雪绺?”鹰霜突然放慢脚步。
藤池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鹰霜正和他的族猫打招呼:“你要去参加会议吗?”
“就算把森林里全部的老鼠都给我,我也不会错过这个会议的。”雪绺瓮声瓮气地说,“族群猫呢?”
鹰霜喷了个鼻息:“虎星打发他们回自己窝里去了。”
雪绺用爪子抓挠着泥土:“你确信训练石附近没有任何族群猫了吗?”
“断星会确保没有的。”鹰霜说。
训练石!藤池一摆尾巴。他们要在河边开会!她已经非常熟悉黑森林,知道怎样在不被鹰霜发现的情况下去那儿。她只需要顺着小溪,一直走到空心树干那里,然后直奔河边。
她俯下身子,在灌木丛中潜行,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资深武士的低语声。她藏到一根树干后,探头看去。在臭河流经树林的地方,薄雾已经散去。一块巨大的卵石突兀地立在河岸上的泥浆里。藤池伏下耳朵,她曾在这里与黑森林族猫们上过她的第一堂课。现在,卵石四周围着一圈肌肉健硕的武士。一种恐惧感从她心底升起,她坚定地把它抛到脑后。我也是黑森林武士,她提醒自己,我与这些猫不相上下!
断星站在石头上,兴奋地支棱着他那身浓密的黑色皮毛。“时间就要到了。”他低吼道。
枫荫抬起已褪色的白色口鼻,嘶声道:“好。我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时刻。”
鹰霜坐下来,眯缝起眼睛。他那双冰蓝的眼睛注视着断星的每一个动作。细尾和蓟掌踱着步,虎星站在那里,四肢僵硬,尾巴甩动着。“我们先进攻哪里?”他问。
2012年12月08日 09点12分
10
level 11
“你知道我做梦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所以我才叫醒你的。你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我生怕会发生……”鸽翅突然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想留在黑森林里?”
藤池抬起下巴。现在她在自己安全的窝里,睡梦中的惊恐已经消退。但她仍能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我当时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
鸽翅凑近一点:“什么事?”
藤池把头转开。“现在已经太迟了。”今晚天黑时,断星画在泥地上的地图将被破坏掉,或者被水冲刷掉。
突然,鸽翅皱皱鼻头:“你闻上去好臭。”
藤池低头看着脚掌上的烂泥,赶紧把脚掌缩到身下。“别担心,我会洗掉的。”
“好。”鸽翅从她身边挤过,走出巢穴。
藤池望着旁边鼹鼠爪和樱桃爪的空窝。他们早已离开,去履行学徒职责了。她伸缩着爪子,挤出学徒巢穴。
“藤池!”黄蜂条从新鲜猎物堆边冲她喊道。这只肌肉健硕的灰毛公猫嘴里衔着一只肥大的黑鸟。
藤池没理会他,而是低头钻进荆棘通道,走进森林。她满脑子都是黑森林的气味和声音,怎么可能留在营地,被禁锢在石头山谷里,身处族猫们的包围之中?即使现在,她仍然能听到猫儿们的尖叫声,仿佛记忆里的黑森林,比小路两边茂密的凤尾蕨和开裂的树皮更为真实。
她一溜烟跑上斜坡,往山顶跑去。力量在她体内奔涌,黑森林给了她力量。她在那里接受了更多的训练,可以成为比族猫们技艺更精湛的武士。最后的战斗到来时,她可以用这些技能对付黑森林的猫。她跑到坡顶,冲出树林。苍白的天空下,湖水闪动着微光。落叶季已经开始浸染树冠。几个月来郁郁葱葱的森林,正在变成琥珀色。藤池感到一阵兴奋从皮毛下掠过。没有她抓不到的猎物,没有她打不败的武士。她的脚掌痒痒起来,渴望证实这一点。
突然,一幅不知从何而来的景象映入她眼中。武士们从岸边鱼贯而出,冲进森林。他们的耳朵被撕裂,浑身布满伤痕,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凤尾蕨摇晃起来,黑莓藤颤抖着。树林在她眼前起伏摇摆,变幻成一只只嗜血的猫,尖叫声充斥着她的耳膜。整个世界被黑森林武士们的利爪撼动,藤池听到了肌肉与岩石相撞的咚咚声。
幻象消失之后,她仍然能闻到鲜血的刺鼻气味,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恐惧的味道。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脚掌在冒汗。无星之地学到的所有本领,仍不足以阻止死亡的无情脚步。
2012年12月08日 09点12分
12
level 11
第二章
松鸦羽走出巢穴,步入空地。荆棘光正在窝里打盹。黄昏已悄悄降临石头山谷,露水打湿了他的皮毛。他从新鲜猎物堆上拿了一只老鼠,在黑莓藤边坐下,准备开吃。
“已经开始变少了。”罂粟霜说。她正嚼着一只麻雀的翅膀,声音含糊不清。
松鸦羽已经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落叶季初期的味道,听到了头顶燕子的哀鸣声,他们正准备飞往更温暖的新窝里。那轮半月将悬挂在苍白明亮的夜空中。其他巫医会遵循祖先的可怕警告,不与其他族**往吗?他们会去月池,和星族分享梦境吗?
我应该去吗?
他感觉月光正在皮毛深处拉扯他。他试图不去理会,但他的心很痛。自从曙皮在森林大会上站出来指责他害死焰尾后,四个族群已经命令他放弃巫医职责。尽管火星允许他像往常一样帮助族猫,但他已经被迫放弃了在雷族以外的所有职责。
月光更用力地拉扯他。星族的意愿比任何活着的猫的意愿都更强烈。根据预言,松鸦羽比星族还要强大。再者,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他跳进冰冷的湖水里,去救焰尾。没有其他任何猫曾试图将那名影族巫医拽出冰封的湖底。松鸦羽愤怒地咬了一口老鼠。
他身边的黑莓藤晃动起来,荆棘光拖着身体爬出巫医巢穴。她的前掌现在已经很有力,可以很容易地拖着残疾的后腿在营地四处活动。
“你想吃这个吗?”松鸦羽用一只脚掌举起他的老鼠问。
“不,谢谢。”荆棘光在他身边停下,“我想吃田鼠。”
松鸦羽感觉到,她光滑的皮毛从他身边擦过。荆棘光拖着身体向新鲜猎物堆挪去。她是雷族最干净的猫。她总是不知疲倦的清洗自己,每天检查两遍身体,不让身上有一只跳蚤。如果不慎被那些寄生虫咬一口,受到感染,她就会变得更加虚弱。她已经下定决心坚持锻炼,使自己变得尽可能强壮,即使无法使用后腿。
2012年12月08日 09点12分
14
level 11
荆棘光在新鲜猎物堆上翻找食物,松鸦羽能感觉到她体内涌动的兴奋。她找到一只田鼠,用尖牙咬着将它拖出来,松鸦羽体会到了她心底的快乐。她敏捷地挪过草地,在松鸦羽身边坐下来。“你不饿吗?”她用脚掌戳戳他那只几乎没动过的老鼠,“今天是月半,你还需要力气去月池呢。”
松鸦羽小声嘶吼道:“我已经被禁止去那里了,你忘了?”
荆棘光拿起田鼠咬了一口,嘴里含着鼠肉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被禁止去那里了?”
亮心的脚步声在他们身边响起:“禁止什么?”
松鸦羽哼了一声:“与你无关。”
“今晚是月半,但松鸦羽不被允许去月池。”荆棘光插话说。
“你不能在自己窝里和星族分享梦境吗?”亮心用尾巴拂着松鸦羽的脊背。
他摇动身子,摆脱她的尾巴。“去月池不仅仅是和星族分享梦境!”松鸦羽大步走过空地,低头钻进荆棘通道。一根荆棘缠住他的耳朵尖,他嘶鸣一声,冲进树林。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松鸦羽闻出是火星的气味。雷族族长已经跟在他身后追出石头山谷。“我知道你很沮丧。”火星边走边同情地说。
松鸦羽转向他:“真的吗?如果我不是混族猫,你认为其他族群会相信曙皮的话吗?”
火星停下脚步。
“又或者叶池没有违背巫医守则,生下我?”他感觉到了火星的吃惊,“这些你都忘了吗?”松鸦羽追问道。
“我没去想这些。”火星的声音很诚恳。
松鸦羽眨眨眼。“你没去想这些?”他重复着火星的话。他每次看到叶池、松鼠飞或黑莓掌,都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曾相信自己是纯种雷族猫,相信自己的父母是松鼠飞和黑莓掌,直到冬青叶发现叶池才是他们的母亲,而他们的父亲,竟然是风族武士鸦羽。
火星的尾巴在落叶上甩动着。“你是三力量之一。你的出生是注定要发生的。”他走近一点,“你是怎样出生的,这很重要吗?”
“当然!”松鸦羽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绕火星踱着步,“我已经被叶池的错误诅咒了!每一只猫都认为我不正常,因为我的出生违背了两种守则——武士守则和巫医守则!难怪他们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杀害了焰尾。他们当然相信我不收星族庇佑!”
火并变换着脚步:“但我们两个都知道,星族一直在守护着你,而且他们给你的庇佑,比任何其他猫的都多。”
2012年12月09日 05点12分
17
level 11
“但那不是因为叶池!”松鸦羽抓挠着地面,“也不是因为松鼠飞!”
“叶池一直保守着你的秘密。”火星严肃地提醒他,“她和松鼠飞为你们三个孩子尽了最大努力,是冬青叶说出真相的,她相信她必须那样做。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松鼠飞和你们的母亲,没有义务对其他族群的偏见负责,你们也没有。”
“但这不公平。叶池为什么就不能恪守巫医守则呢?”松鸦羽往树林深处走去,“那其实一点都不难!”
“如果她遵守了会怎样?”火星在他身后喊道,“如果她从没爱上鸦羽,还会有你吗?想想语言吧!”
松鸦羽用脚掌击打着落叶堆。“我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一次呢?”他低吼一声,大步跑开,低头钻过凤尾蕨,疾步跑过一棵棵树根,直到感觉黄昏已变成黑夜。突然,他感觉到一堵皮毛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向后一跳。“谁?”
在喊出这个字的同时,他已经闻出了黄牙呼出的臭气。她的口鼻离他的鼻子不到一只老鼠身长那么远。“我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一次呢?”她模仿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别烦我!”松鸦羽向后退去,但黄牙那臭哄哄的口鼻还跟随着他。
“你不重要!”老猫嘶声说,“族群的存亡才重要!你是三力量之一,你必须找到第四力量,打败黑森林!”
“你说我不重要是什么意思?”松鸦羽喝问道。她怎么敢这样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最重要的猫?”他的愤怒在胸中喷涌,这些话脱口而出,“如果族群不准我再履行巫医职责,整个预言可能就毫无意义。”
黄牙绕着他转圈,用她那身缠结杂乱的皮毛粗暴地摩擦着他。“你以为药草可以挽救族群免遭黑森林的毁灭吗?”她厉声说道。
“巫医的作用不仅仅是使用药草!”松鸦羽试图从她身边挤过去,但她挡住了他的去路。
“比如什么?”
“比如和星族分享梦境!”
黄牙用尾巴抽打着凤尾蕨:“那你认为你现在是在干什么?鼠脑袋!”
松鸦羽低吼道:“你为什么跑来烦我?”
“你需要找出第四名武士!”
“我们还不知道它是不是武士呢!”松鸦羽反驳道,“我们不知道这只猫在哪个族群,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一只猫!”
“别找借口了!你甚至没告诉其他猫有第四只猫!”
2012年12月09日 05点12分
18
level 11
哇!我昨天人品大爆发了吗?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回复?
2012年12月09日 05点12分
20
level 11
喂,别人给你回复,你也应该给别人回复呀!
我能和你一起写吗??????????
2012年12月09日 06点12分
21
不好意思,之前电脑抽了,没看到你的回复。 可以。你能不能从第六章开始打?因为我前面五章已经打完了。
2012年12月09日 06点1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