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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师很淡定，开始如朗诵诗歌般说到讲到第二章第七节全球温室效应，真是好笑死，她读高中的时候就是这个教材，七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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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了，还在讲温室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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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的课程她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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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就讲完了，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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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才是允儿最热衷最舒畅的时候，“现在我们来讲点历史八卦吧。”


“林老师，沈老师的课是下节。”人家沈奇君才是名正言顺的历史教师，允儿不过是一只披着地理狼皮的历史登徒子，有个死孩子不识相，开口和允儿争辩到，允儿没搭理他，一个粉笔扔在脑门上，“你，起来回答问题。”


王小明低下头站了起来。


“宋词的祖先是什么？”


“唐诗嘛”王小明咧着嘴笑。


“元曲的祖先呢？”


“宋词啊，林老师，不要问这么弱的问题嘛。”


“词你个头，元曲的祖先是番曲，胡牙，还宋词？”又送了一个粉笔头。允儿喜欢历史，特别是中国古代史，那些个恩怨情仇，江湖情怀，皇朝恩怨，她常常都在想，如果自己是古代人，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羽扇纶巾的翩翩少公子么？当然林老师热衷的是野史，历史八卦而已。


林老师又走神了，许多时候允儿站在讲台上，却觉得置身青烟楼阁里，那个身着绿纱的蒙面姑娘，从湖面上蜻蜓点水般的拂过，“林老师，林老师”有柔嫩的手摇着允儿，允儿一下醒了过来，整个教室已经混乱不堪，一片狼藉，最后那排的两个男孩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竟然打起架来，“都给我住手。”允儿吼道，奈何教室太嘈杂的缘故，允儿的声音被掩盖了下来，“干什么呢？”允儿走在两个男孩子中间，将两人分开，“***的找死啊？林老师的课你居然偷窥。”一男孩还在咒骂到。


“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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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不过就是喜欢允儿。”另一小孩说到冲动处，操起身后的凳子一下挥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镜被打掉的原因，眼神没对，凳子直冲允儿的后脑勺去。


只在那一瞬间，允儿直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双眼无力地倒了下去，那一刻她唯一的意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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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球毁灭日吗？为什么独独针对的却是她允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允儿醒来的时候惊呆了，她不能走路，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她看过许多穿越小说，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觉得这事比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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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靠谱，可是事实却那样华丽丽地发生了，允儿穿越了，她睁不开眼，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个朝代，哪个江湖，她看不到周边的一切，只觉得自己被束缚着，束缚到透不过气。

庆历八年正月十五，那天全大楚大赦天下，烟花满天，鄱阳湖，洞庭湖面上全是花灯，却在突然的时候电闪雷鸣，天空像被一道霹雳从中横砍了两块，众人大惊，没过多久，却一直没见那动静，允儿同学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横劈下来的，她入驻的位置在妍衣门山脚下。


妍衣门是一个很大的门派，这个门派里的故事将陪伴允儿同学度过最为幸福和快乐的岁月，当然幸福和快乐是秀妍给她定义的。


允儿在心里骂着那两个学生的三姑六婆，却想起沈奇君告诉过她，别去轻易惹别人的三姑六婆，三姑：尼姑，道姑，卦姑，六婆：人贩子（牙婆），媒婆，巫婆，老鸨（虔婆），稳婆，药婆（放蛊的）全都是些狠角色，允儿于是恨下了心，打碎了牙往肚子吞，她忍了，可是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穿越回来的天外飞仙，应该很多人围观才对，为什么没人搭理她呢？


允儿动了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当她低下头从缝隙中看到自己的时候，她恨不得那雷能直接把她劈回去，她的手指都分不开，她那么俊秀的身材，那么辛苦保养下来的身材，现在怎么又倒回去了？竟然是个婴孩的身子，她哭都没地哭去，童年一点都不好玩，她不想重新再经历一次。


“有没有人啊？”允儿喊到，脱口而出的，就是“咿呀咿呀嗯。”没人能听得懂，那是正月十五的夜晚，小镇上繁华至极，允儿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却只能隐隐地听到喧闹声，却又似隔着很远，这周围都没有人吗？这身上到底是怎么裹着她？又臭又熏，允儿绝望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闷死好了，可是她的小手还不够捂住自己的鼻子。


就在允儿处于生不如死的绝望境地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忽远忽近，允儿大声喊到：“救命啊，救命。”喊出来的，却是“啊，嗯，嗯”破碎的婴孩哭泣声，且都被裹布阻挡了，救命恩人，允儿在心里祈祷，却说那脚步声的来源，那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姓郑，叫秀妍，妍衣门继承人，美人胚子，长大之后呢？大家自行想象吧。

那年初相识


允儿和秀妍的故事就是从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开始说起的，那个时候的允儿同学刚穿越过来，还未满月，连毛都还没长开，就遇上了数十年之后艳冠群芳，倾国倾城的绝代红颜，秀妍。上天是多么的眷顾允儿同学呢？数年载之后，自有一番定论。


却说那一天，庆历八年正月十五，小秀妍刚从花灯节上回来，那天她恳求了师傅清真子很久，师傅都未曾点头，可是对于六岁的小秀妍来说，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是多么具有迷幻色彩，可是师傅却说妍衣门的弟子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俗事而
下山
，于是小秀妍就在外面烟花遍地，鞭炮声四起的迷彩江湖里焦灼踌躇，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住，趁师傅熟睡之后偷偷地溜下了山。


外面的世界对于小秀妍来说总是充满了那么美的诱惑，她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找到的自己，反正从记事之日起，她就和妍衣门的清真子相依为命了，师姐们走了一年了，于是这一年里偌大的妍衣门就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住，那个凄清，那个荒凉，却哪知，竟在这个夜里，她遇上了对她这一生都影响至深的人，更可气的是，这个人，竟是不满月的婴孩。


那个时候，小秀妍还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怯懦着下山，在集市上听着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说武林说江湖，说如今皇朝天下四分五裂，周边蛮夷作乱，天朝皇子争权夺利，说到当初威震武林的四大门派妍衣门隐居山林，冰水宫隐没在天山，而火鳞堂则不知所踪，霓裳馆更是在江湖上消失了，秀妍听到妍衣门的时候心里一侧，却到是那说书先生说起当日妍衣门的掌门如何巧笑倩兮，齿若编贝地从火鳞堂堂主以及冰水宫宫主，霓裳馆馆主手里取回武林盟主的事情，说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听了一会，秀妍觉得没劲，就知道瞎编，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师傅提及过呢。


看了一会花灯，就觉得倦了，又有些担心师傅醒来之后找不到她，没多久，秀妍就决定回去，那是上山的唯一路口，青石板路的两旁的松柏在倒春寒的时候一点萧瑟的影子都没有，小秀妍一面走一面玩，却瞥见一旁的紫檀花竟然开了花，那一眼，是那样的欣喜，因这样的花一年就开一次，可是她的花期很怪，有时在初秋，有时在深秋，有时却又在寒意四起的深冬，所以每一年，秀妍早早地守着花期，却从来都是错过，今日竟是如此幸运，她欣喜地凝望着从花骨朵里枝桠出来的细花，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傅，因为每一次师傅在花开的时候都会特别开心，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她瞥见松柏树跟旁有一小摞东西，倒春寒的天气，她冻得哈气捂手，快入夜了，不知师傅会不会找，秀妍望了望地上的裹布，而后转身，往山上跑了几步，心下有些起疑，又折了回去，她凑到松柏树下一看，那裹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她用脚踢了踢，似乎有声音，她弯下身子，有湿漉漉的东西扫在她的鼻翼上，她用手一摸，竟是下雪了，裹布里有声音，她又踢了两脚，似乎声音越来越大，她好奇心大发，一层一层地将裹布打开，竟看到了鲜呼呼的细皮白肉，还有毛茸茸的耳发，还有冲破天啸的哭泣声，小秀妍吓呆了，那是一个鲜活的婴孩啊，在这历史性的一刻，雪花一片一片地往下掉，这一刻，竟是允儿和秀妍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次会晤，秀妍那个惊心动魄，而允儿，听那哭声就该知道，人家还不够惨吗？就连穿越也穿不出个好来，就被扔到荒山野岭，还被秀妍踢了三脚，也就在那天晚上，两个人的命运就被息息相关地纠缠在了一起，秀妍在很多年之后都在想，如果当时没把允儿抱回来，她会不会被山上的野狼叼走，可是叼走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两人的命运拧在一起，越拧越紧，最后成了死结。


当然，作为妍衣门的继承人，在今后的江湖里文才武略的绝代佳人秀妍再怎么传奇，也是不能预知数十年后的事情的，对于当时，她不过是六岁的孩童罢了，她对允儿的印象很奇怪，大冬天的为什么不回家，跑松柏树下躲着干嘛呢？那里也没有烟火，没有花灯，第一眼见到允儿，她觉得她好丑，能不丑吗？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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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小允儿脸上的皮肤都还是拧在一起的，只有那眼睛特别大，没有黑黑的眉毛，深邃而狭长的眼睫毛更是毫无踪影，小允儿只是怒视着秀妍，虽然那眼神看不出是怒视，可是被人踢了三脚，总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吧，秀妍戳了戳她，“喂，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的爸妈呢？”

允儿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明白不管她说什么，听在别人耳里，就是咿呀咿呀哦。


小允儿被她戳的有些烦，于是哭得愈发的嘹亮。


“嘿，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打你。”敢情刚才踢人的不是她似地，“你别哭了，天色晚了，师傅得找我了，我得回去了。”说完秀妍就跑了，因为天气冷，于是跑得格外的用力，已期望身子更暖和一些，那时候，秀妍的内功修为还不足以和她的剑术相提并论，不知道跑了多久，可是远远的，还是能听到那婴孩的哭泣声，什么都丑，声音倒是洪亮的紧，这是秀妍在长达三年的生活对允儿的唯一评价，没有悬念的，善良的小秀妍又折了回去，将小允儿一下抱了起来，奇怪的是，一抱进怀里，允儿就不哭了，真的是温柔乡的原因吗？当然不是，太冷了，秀妍身上总还是有些温度的。


历史的序幕就此拉开，两个女人的恩怨情仇，相濡以沫，耳鬓厮磨，这一生，允儿都将和一个叫秀妍的女人死磕，她不会记得当初的变态穿越情节，只念念不忘的是，那痛彻心扉的三脚，踢得她肋骨都疼，于是，那之后，每当允儿想念秀妍的时候，不是心疼，她没那么矫情，是肋骨疼，疼进骨子里。


却说那日秀妍将允儿抱了回去，一路上她也没多想，只念着这丑孩子还蛮听话，一抱进怀里就不哭了，可是回到妍衣门，待秀妍将允儿随便扔在哪个木椅上，在妍衣门上下找了无数遍之后，秀妍哭了，因为师傅不见了，她出去的时候师傅明明就睡在那里嘛，“师傅”“师傅”秀妍一面喊一面哭，后来发现卧榻之上有一封信，信圧在三本书下面，还有一把剑，那是师傅随身携带的剑，也是妍衣门衣钵的传承之物，“秀妍，为师走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山，你师姐们已经下山一年，不知是否有何异样，师傅知道你去看花灯了，从今天开始你是妍衣门第十代掌门，下面是妍衣门的三件宝物，这把箫麟剑你得一刻不离地带在身边，随附有剑谱”秀妍看着留下的三本书，都是妍衣门的不传秘籍，箫麟剑，内功至乘的玄冰神功，以及独步武林的幽柔步，秀妍望着那几步书就像见到师傅留下的遗物般哭了，她继续看下去，“十年之后你下山，到时自有人与你接应，那人会身着蓝色布衣，只要她说出为师的字号就可以了，如果没有这个人，那你也不用再惦念着为师，因为也许那时为师已经作古。”


这就是清真子留给秀妍的只言片语，那天秀妍哭了很久，哭到最后都把允儿的哭声给淹没了，当她已经认清事实，师傅真的已经离开之后，她才愤然望向被她拾掇回来的那个小木椅上的婴孩，为什么她一来，师傅就走了？这之后，一直成了秀妍的心结，于是那晚小允儿受尽了□，如果不是她说不了话，一定会戳着秀妍的鼻梁骂：“是我叫你捡我回来的吗？那个老妖怪走了，关我什么事？”当然这只是后来秀妍给允儿讲起那一段往事的时候，允儿自己内心腹诽的罢了，她口里的老妖怪她应该叫师祖的，这个没有礼貌没有道德观的家伙，不过也是，如果真有那么强的道德观，她又怎么会爱上秀妍这个妖精呢？要说，她们可是有师徒名分的啊。


允儿很痛苦，秀妍很纠结，从此允儿成了秀妍的泄愤工具，秀妍成了第二个清真子，那晚清真子离去之后，不知所踪，江湖上的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坊间传闻，秀妍收拾了所有的情绪，才发现师傅走了，她的生活怎么办？偌大的妍衣门，师姐们去
年下
山，不知所谓何事，她因为年龄小，与师傅留在山中，而今师傅也走了，似乎天地间都只剩她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孩子，秀妍有一种要将允儿重新扔出去的想法，因为她才六岁啊，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养小孩子？师傅没有教过她，她一步步地往小允儿挪去，允儿似是知道灾难又一次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一般，她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相当无辜地看着秀妍，而且当秀妍将允儿又抱在怀里准备扔出去的时候，那个死孩子居然用嘴到处蹭着小秀妍的胸，估计是要喝奶了吧，善良的秀妍望着她的眼睛，软了下来，流氓是这样练成的。

十二岁的时候，秀妍终于明白有一个叫做寂寞的东西，她纵观空荡的妍衣门，找寻着可以让她消遣的东西，看到近在咫尺的允儿正在打瞌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捉弄允儿成了她每天生活的习惯，她对这个自己抱回来的孩子总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就像这个时候，她练功偷懒，竟然又睡着，可是看到她那么安静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下掩盖了平时那双深邃的大眼，秀妍呆呆地望着她，总觉得这孩子和自己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被自己的父母抛弃，没有根，这个世界似乎只剩她俩相依为命，以前还有亦师亦母的师傅，早在六年前，也将她抛弃了。她越想越烦躁，越想越绝望。


“允儿！！！”她手里正写着字呢，毛笔一挥，黑色的墨迹正打在允儿的额前，允儿一个激灵，正在熟睡中被惊醒，朦胧着双眼，皱着眉：“妍”


“亲你个头，两年了，你还改不过来，让你叫师傅，寺房里面壁两个小时。”秀妍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允儿抹了抹脸上的墨迹，秀妍的老朋友又来了吗？又这么暴躁，私下里她从不肯喊她师傅，不过就比她大几岁罢了，师傅师傅的，差了好多节，早已是习惯了秀妍的善变，允儿挪到寺房，那是秀妍专门为她设置的，面壁思过的地方，她跪在自己偷偷塞了很多稻草的草蒲团上，又开始昏昏入睡起来。


人生啊，真是好凄苦，为什么童年会是这个样子？秀妍后来告诉她，不仅仅是童年如此，整个人生都这样。

乱七八糟的师徒生活（二）


面壁思过成为家常便饭，每天三更之时秀妍会从允儿的耳朵里取出许多她准备好的纸团，因为以往的喊叫完全不起作用之后，她只好来到允儿的卧房掀被子，允儿很强大的，就算寒冬腊月的天，被子被掀，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她也只是蜷缩着身子，靠着墙壁完全不打算醒的样子，如此三番，三番五次，秀妍厌恶了这样的方式，她让允儿搬进她的房内，允儿睁大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相当无辜地望着秀妍，同床？好吧，她是很纯洁的。


这天夜里，允儿很不自在，因为秀妍把她抱得特别紧，她很不习惯，因为这么多年，自从允儿会走路之后，秀妍就没有抱过她，“师，师傅”允儿怯怯地喊。


“你勒得我好紧，可不可以让我松口气。”秀妍两个手臂卡住允儿的脖子。


“嗯”秀妍放开了她，没多久又箍了上来。


“师傅”允儿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


“我可不可以学幽柔步了？”那个玄冰神功真是无趣死了，天天练，日日练，一点花招都没有。


“不可以。”回答干脆有力。


允儿不敢吱声，只是稍微挪了挪身子，因为秀妍快嘞得她出不了气。


“别动。”秀妍按着她不安分的手，“今日是八月十二了”她喃喃地说道，“允儿，还有四年，师傅去了哪里？”“允儿，今天是我的生日”“允儿，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呢？”“允儿”秀妍喃喃自语，睡着了，允儿这时才轻轻挪动了她的身子，她转过身，凝望着秀妍的脸，秀妍十二岁，已经有些姿色，允儿轻轻抚着她的脸，师傅真漂亮，只见她肌肤胜雪，冷傲灵动的姿态因为熟睡之后被收敛起来，精致小巧的耳垂不能不让人魂牵梦萦，那是第一次，允儿没有那么恨秀妍，甚至还有了些别样的情愫，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带的病，自从那日被秀妍抱回来之后，允儿总是期待着能与秀妍有身体的接触，或许秀妍的怀抱总让允儿觉得温暖罢了。


望着熟睡中的秀妍，允儿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按了三下，“这三个响头你还给我了，师傅，允儿可不可以和你过一辈子？”那是六岁的允儿，充满了孩子气，可是十六岁的时候，她还是说“师傅，允儿可不可以和你过一辈子？”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孩子气的时候了。


同床共枕的生活开始像噩梦一样每天上演，秀妍给允儿制定了严格的作息制度，三更之时练玄冰神功，戌时开始练箫麟剑，响午之后才是琴棋书画，一天到晚的瞎闹腾，想练幽柔步？想都不要想。


允儿从来都没觉得那样累过，她不明白她弱小的身躯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感叹愁烦，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她懂事之后却从来都不肯逃离妍衣门，逃走了，就再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了，可是逃到哪里去了？她被两个学生打闹间穿了回来，可是怎么穿回去？项少龙倒是知道用什么电光火石，她对那方面完全是白痴，还是赖在秀妍这里再找机会吧。


可是真正刺激允儿的，是在某一天早晨，那天，允儿到二更时分才睡下，她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辗转难耐，全身发热，秀妍在三更的时候唤了唤她，没什么反应，想是寒冬腊月的天，于是将她的作息改在了四更，可是四更叫她的时候，她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秀妍有些动怒，揪了揪允儿的衣领，“允儿，你别得寸进尺，这都四更了，你的玄冰神功一点起色都没有，你这样怎么能担当起妍衣门掌门的重任，待师傅回来，我怎么向她交代。”允儿皱了皱眉，将秀妍的手压在身下，转过身又继续睡了，她呼吸有些沉重，像有棉团塞在鼻孔里，她只觉得全身燥热，于是将被褥踢到了一旁，小脸比炉子里的旺炭还红，秀妍当时没有发现异样，只当她贪睡，容忍了她半个小时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秀妍将她柃了起来，“到底是谁生的你这样的懒骨头”

允儿很想说她妈名字叫林芮萍，你去找她去吧，可是却连回复秀妍的力气都没有。


允儿只由秀妍拉着她，头昏目眩，站都站不稳，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秀妍不得不省略她练玄冰神功那一节，本是内功修为，要得是自己的悟性和坚持，而允儿，压根就不是这块料，倒是箫麟剑，舞得有模有样的，可是她的内功修为达不到，剑不过只是一个利器而已，连自保都不够，秀妍望着她使出来的一招一式，不禁摇头，转身回屋拿茶，却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允儿软软地倒了下去，秀妍吓得不轻，扶起她的时候，才觉察到身子一片滚烫。


“允儿？允儿？”


已经烧昏过去，那是允儿病得最厉害的一次，刚抱回那次，也是这样的深冬天气，虽说是元宵之日，身上的裹布也是薄得可怜，可是秀妍把她抱回来之后，喂了一点水，把她抱在身边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可是这一次，秀妍差点以为允儿就会那样死掉。


允儿高烧了三天三夜，那个时候连个温度计都没有，早知道，自己应该随身携带的，秀妍先是用玄冰神功为她调理，可是两人的血脉相冲，秀妍的真气就是输送不过去，她没有太多心思去追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得已只好下山找大夫，妍衣门隐没于江湖，入门之日，就已起誓，不得泄露妍衣门的踪迹，于是秀妍不知道从哪里绑架了一个大夫，一路黑巾蒙眼，到达妍衣门之后才松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大夫被吓到半死。


“你救好了她，就饶你”秀妍指了指床上的人。


大夫只好怯懦着号脉，“受了很重的风寒，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她的脉象乃天下四大奇脉之一。”


“先生这话？”秀妍谨慎起来。


“半辈子号脉无数，迄今为止，只有四种脉象最为离奇，这位小姐气若游丝，许多人会认为病不久已，但她的脉象里有一种自我协调的能力，没多久，就可以恢复，且这种脉象与世间脉象都相生相克，以前出现过一次，想不到在这小孩童身上竟也会是有这样的脉象。”

“以前？也就是说有人的脉象和她的非常相似，这个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说不说？”秀妍箫麟剑冰凉地贴在大夫的喉咙上，却哪知此时那个大夫竟是大义凛然起来，全然没了刚开始的胆怯和害怕，“就算你杀了老夫，也不能说。”他不是不害怕，而是泄露之后，会比自己没命更加悲惨罢了。


那天，浓雾茫茫，别说蒙上了大夫的眼，就是不蒙，也是不见来路，更不见去路，开了一剂药方，秀妍还得随同回药方拿药。


“小姑娘，老夫斗胆问一句，那孩童和你是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


“那孩童脉象秉异，身世奇特，姑娘还是远离为好。”大夫好言相劝，秀妍倒是一愣，没再搭理，取了药就回到了妍衣门。


那天的雾非常的浓厚，待秀妍一路回来，连睫毛上都蒙着雾气，她望着卧榻之上的允儿，手指放在她的脉象上，怔怔是气若游丝，她又趴在她的身上，在心脏那儿停了一会儿，还好有心跳声，这人，还真是奇怪，四大奇脉之一，允儿啊允儿，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而自己呢？有些事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她了吧，她把药扔进药罐里，放在炉火上熬。

她坐在炉火旁，幽蓝的火焰照在她的脸上，允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只觉得喉咙干哑，全身像被火烧一般，“妍”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她总是没大没小的样子，那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口，她揉了揉眼，听到药房里有声音，依在门边，有些没燃尽的木柴熏出来的黑烟，秀妍坐在木凳上，不知什么时候，脸上一抹黑色的渣印，炉火映在她的脸上，是那样的美目，波光流转间，顾盼生姿，允儿不由地看得痴了，师傅已经出落脱俗，长大了能像师傅那样的人就好了，不对，她在现代的时候长得亭亭玉立估计也没有秀妍好看，秀妍这样的妖孽要是回到现代不知道会怎样的祸国殃民。


“师傅”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秀妍抬起头来，是那样的美轮美奂，“你怎么起来了？”秀妍忙凑到她身前，将她扶在床上，这脉象还真是奇怪，又比刚才的气息又有力一些，秀妍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也没有那么烫了，这是个什么人啊？

“有谁规定了不能背着行李散步吗？”允儿还为秀妍拿小石吓她的事赌气，莫名其妙地穿在这个朝代，已经够她伤心了，她想她妈了，想沈奇君了，想那些死孩子了，甚至还有中南海，万宝路，她都有六年没抽过烟了，她想念那个朝代所有的东西，杂乱无章的人行道，汹涌的人潮，美食街上那些美食，还有她妈煲的汤，她天天像杨过似地和秀妍呆在这妍衣门里，一年也就下几次山，虽说秀妍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毕竟才十二三岁的模样，允儿还下不了手，更可气的是，那人是她师傅，她拿着师傅的架子捉弄她，一天要她练什么破神功，练来有什么用呢？她是要回去的。


“你想要干什么？”


“没”允儿望着秀妍凌烈的神情，突然有些泄气，她怎么给她说她想回去，回到她的老家，回到她的朝代，说出来，秀妍会把她当做怪物一样地看待她吧。


“师傅，我只是想下山罢了。”


“下山？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此时下山不可吗？”秀妍俨然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毕竟做了六年的师傅，气场还是在的。


“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必须要通报你呢？”允儿闭了闭眼，深叹一口气地回到，她讨厌约束，讨厌秀妍一天像她妈一样的絮絮叨叨。


“你给我跪下。”十二岁的秀妍横眉冷对小允儿。


“不”俨然打死不详的文天祥。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远方袭来，秀妍忙拉过一旁的允儿，现在就连内功修为并不算好的允儿也听了出来，似有千军万马的脚步声从远山飘过来，有些虚无缥缈，又觉得近在咫尺，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些马蹄声从青草上掀起的阵阵烟尘，允儿疑惑地望着她，却有觉得有义务保护她，不自然的身子贴在秀妍身前，奈何六岁的身子还没有十二岁的秀妍高，双手抖地像筛糠子，秀妍却轻轻拉过她，且脸上泛着诡异的微笑，“她们回来了。”


“她们？”允儿重复到。


没多久，马蹄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轻盈落地的脚步声，细碎的，像踩在沙子上面，又像突然消失了般杳无音讯。


“师妹”

允儿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形没站稳，身旁的秀妍就已经在别人手里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袭青衣的女人，脸色可能因为舟车劳顿而显得有些粉光若腻，施有一点点的淡妆，唇色上朱樱一点，翠彩蛾眉，韵味十足，允儿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师妹，你从哪弄来的假小子？妍衣门居然有男丁了。”说话间那女子竟走到允儿身旁，纸扇轻点允儿的额头，被她轻轻一挡。


“你才是男人。”允儿反驳到。是男人，也是风娇水媚的男人。


“允儿，不得无礼。”秀妍话一出，却见允儿已经被挨了两耳光，只那一抹青影从她左右四方夹攻，只不过是腾云御风，允儿那个差的资质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向她出招的是妍衣门轻功最好的青影子，她连幽柔步都不用，就已经让允儿满脸双颊通红，且来了一招猴子偷桃，允儿脸更红，因为那个女人竟然摸她那儿。


“哈，我就说妍衣门什么时候破了例，竟收了男丁，原来真是个假小子，没劲。”青影子裴琳琅如一道青烟落回了秀妍身边。


“你这个人知不知道流氓这两个字怎么写？”允儿气呼呼地凑到她面前，她允儿，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轻薄。


“流氓？”


“就是你们说的采花贼，采花大盗。”允儿趁她不备，一脚踩上了她的脚背。


“哈哈，这名字好，除了来无影和妙手空空外，我竟然又多了这个名。”


“琳琅别胡闹了”远处大部队来临，听声音是一个中气十足，有些低沉暗哑的女中音。


听罢那采花贼也退了下去。

“参见掌门。”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天籁，她军训的时候都没听到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声音，且是女声，允儿立马转身，就望见黑乎乎的一群女人跪在妍衣门的大堂口，除了青影子，且所有人都蒙着轻纱，这都一群什么人啊。


“师姐们请起。”秀妍忙说到，六姐妹中她最小，师傅却将如此重任交与她，师姐们都比她年长，且武功都比她高，她一直都不明白，却又不敢多问。


“你们知道师傅去哪儿了吗？”秀妍上前将
前排
跪着的五个人扶起。


那五个女人缓缓地将轻纱解开，允儿有一种置身皇宫的感觉，这才是她真正的梦想，坐拥后宫三千佳丽，每一个都是如花美眷，她每天晚上翻牌都可以翻到累死，可是现在对面跪着的五个女人把这三千佳丽都可以抵掉，除了末尾那个采花大盗忽略不计的话，只见为首的那个，眉梢轻启，前额秀而高，下颚圆润，白如凝脂，却是神色凝重，那眉宇间似是被千万年的冰霜般被封住般，允儿在她面前竟是收敛了不正经。


“允儿，这是大师伯，妍天子。”秀妍一把拉过允儿凑到五人跟前。


“妍天？”这名字真不配这个人，还黄天呢，妍天，腹诽倒是腹诽，允儿还是很审时度势，“大师伯好”眼下空荡荡的妍衣门再也不空荡了，一下来了一百多人，估计连睡房都不够，允儿望着黑压压的一群青衣女人，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年她都会被秀妍逼着穿那出殡颜色的衣裳。看丽人要紧，允儿急忙将眼光收了回来。


“你在说什么黄天？”旁边一个青衣女人开腔问到。


允儿情急之下捂住了嘴，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出声。


“这是二师伯”


“妍地子。”允儿接茬到。


“你怎么知道？”那个被称二师伯的人揽过允儿。


废话，天地阴阳人和，希望她师傅秀妍不是叫什么青和子，那老妖怪起的名字真难听。


“谁是老妖怪？”二师伯掰开了允儿的嘴，将脸凑过来，似要看到她的胸腔里，允儿连连后退，这个人为什么连她心里的话都能听到。


“二师姐是出了名的千古传音。”秀妍拉过允儿，一记响头扣在头上，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帮都是些什么妖孽。


“给我只烟。”允儿低下头，胸闷地说到。


“什么？”青衣六子齐刷刷问她。


“没什么，师伯们一路上辛苦了，小允去给师伯们做饭”允儿柃着行李就往门外闪。


“回来。”声音那个整齐划一，青衣六子再一次心有灵犀相当默契地喊住了允儿。

“谨遵掌门吩咐。”一瞬间，四剑齐收，只裴琳琅依然抵着允儿的下巴。


“琳琅”妍天子喊道。


“师姐”秀妍贴上去，曳着她的衣角撒娇道。


“哪天被她害的灭了门就好了。”裴琳琅收了剑，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一袭妍衣门徒熙熙攘攘地散落，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允儿和若有所思的秀妍。


“师傅”允儿怯怯地喊到。


“你到底会是什么人呢？”秀妍转过身，轻轻
捏
住她的下巴。


“师傅怀疑我是什么人？”六岁的允儿从地上爬起来，那双大眼睛有节奏地转动着，这里面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妍衣门和谁有这么大的恩怨吗？很显然裴琳琅她们把她当成了那边的间谍，又不是演无间道，裴琳琅真有想象力，可是对方是谁呢？从来都没有听师傅说过妍衣门有仇家呢？不过也是相当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躲在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秀妍看了她一眼，随后也跟随青衣五子去了，那浩浩汤汤的大队人马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了，允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觉得心里一片哇凉哇凉的，她和秀妍在一起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啊，她们同吃同睡同练功，这副身子是秀妍养着的，可是六年之后呢？秀妍竟然和裴琳琅那群祸害一样怀疑她，你知道被什么人背叛最痛吗？亲人。允儿竟莫名其妙地想起《线人》里面的台词，亲人，她已经把秀妍当做了亲人，可人家呢？允儿越想越想不通，操起家伙就前往后堂找人。


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推开，第一间，尖叫声，不知道是哪位师伯的弟子正在更衣，人家亵衣穿在身上，被允儿蓦然一推，清白的身子啊，什么都看见了，当然在允儿眼里，除了那含苞待放的身子里面什么都没看见，“
sorry
，
sorry
啊”允儿忙将房门拉上。第二间房门，华丽丽的尖叫声，允儿只觉得耳边嗖嗖地，忙用幽柔步偏头躲过。


“谁？”

允儿忙将门拉上，第三间，还是尖叫声，这次却是允儿发出来的，原来裴琳琅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伺机而发，就等允儿推门而入。


“五，五师伯”


裴琳琅柃着允儿的衣领，像柃小鸡似地将她甩到了地上，“你究竟是什么人？”说话间剑已出鞘。


“师傅救命啊。”允儿朝门外嚷道。


“王庭远是你什么人？”锋利的剑尖已经在下巴上划了一条口子。


“不认识”


“大楚镇远大将军，你不认识？”


“嗯”允儿觉得自己脸上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下巴上痒痒的，她拿手弄掉，又觉得有些粘，伸手一抹，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她拿在眼前一看，双眼黑乎乎的，蹬一声晕了过去，望了告诉大家，允儿同学晕血，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晕，以前每当允儿神经兮兮地问沈奇君历史八卦，沈奇君烦她的时候，一个番茄酱，允儿立马晕过去，更何况是活鲜鲜自己的血呢？


“她怎么了？”裴琳琅问到旁边的弟子。


“回师傅话，小师妹好像，好像晕过去了。”


“什么小师妹，你和她很熟吗？”裴琳琅一巴掌拍在自己弟子的头上，“她很有可能是王庭远那边的奸细，把她给我弄醒。”


“师傅，这可怎么弄啊？”平时都是几巴掌拍醒，可是小师妹这脸如此娇嫩，怕是打残了，到时掌门追究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早就听说小掌门人小鬼大，一副和和蔼蔼的样子，做起事来比谁都狠。


“你平时怎么弄的？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裴琳琅走在两个徒弟面前，一人扣了两记。

“师姐，怎么了？”秀妍带着其他人来到了裴琳琅的房间。


“你自己问她。”


“允儿？你怎么跑到五师姐房里了？”秀妍轻轻将她拍醒。


“师傅”允儿像抓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栽进了秀妍怀里，不管秀妍是否把她当成自己人，在裴琳琅这个疯婆子面前，秀妍显然要可靠很多。


“小允，你在五师伯房里做什么？”


“我哪知道这是她的房？我找你呢？我差点被她杀了，师傅差点就见不到小允了。”哭吧，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更何况才豆蔻之年的秀妍姐姐呢？却见允儿梨花带雨，哭得那么卖劲，地板上都积了一滩水迹。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究竟怎么回事啊？”


“五师伯，五师伯要杀我。”


“行了，其他人都退出去吧，师姐们留下。”秀妍拉过允儿站在一边，一屁股坐在交椅之下，由于是红木质地，秀妍用力有些狠，坐着有些疼，“允儿，跪下。”


又跪，允儿望了望青衣五子，大势已去，只好屈从。


“当年你为什么会在山脚下？你的父母是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儿，我的母亲叫林芮萍，我的父亲，我也不知道。”


“你是哪里人？”


“四川人”允儿低着头，见众人也低着头，忙改口道：“蜀国人。”青衣六子还是不明白，允儿在心里哀嚎，沈奇君，在他们这个朝代应该叫什么？


“就是你们说的南蛮人。”允儿长舒了一口气。

“南蛮？南蛮人怎么会有你这样长得细皮嫩肉的。”又是裴琳琅的声音，这个事儿精怎么那么多疑，那么好奇。


允儿懒得和她再做争辩，说了她也不懂。


“师傅，我不认识那个王什么，我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允儿摇着秀妍的肩膀，并随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对秀妍他们来说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手机”


“什么机？”


“这个是我们那边的东西，那个什么大将军那儿肯定没有”允儿已经记不得是几岁那年自己偷偷下山，偷偷在当年被秀妍扔掉的裹布旁找到自己的黑莓
8700G
。


她手还没拿稳，就听啪地一声手机被裴琳琅的剑挑落在了地上，“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又流氓又强盗的？妍衣门怎么出了你这个逆徒啊？”


“小允不得无礼。”


一语未闭，允儿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就说这个人有问题，你看她说那些话，像个六岁孩子该说的吗？还有，这是什么武器？怎么用？”裴琳琅拿剑将地上的黑色武器翻过去翻过来。


“师姐，小允再怎么也是我徒弟”秀妍轻柔地说到，那眼里却有着不怒而威的凛冽神情，裴琳琅哪见得她这般模样，想是从小就一起长大，六师妹也最讨人心疼，六个人里，只有她和秀妍年龄相近，玩得最好，此时却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和她摆掌门臭架子。


“你！”裴琳琅眼眉间都是对允儿的恨意。


“打狗要看主人是吧？”裴琳琅挑衅地问到。


“我不是狗，我属兔的。”允儿怒目而视。


“好了，你疯够了没有，这个东西又能证明什么？”


“它能证明我不是五师伯口中的奸细，虽然我的家乡对你们来说是有些怪，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们解释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我来到这里，既然已经拜了师傅成为妍衣门第十一代弟子，我就已经是妍衣门的人了，这六年，只有我和师傅一起生活，你们又在哪里？”

留名

明天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