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4
鹿门歌
文/渡邉家的秋彦
楔子
古老的东方大陆,数国并起,群雄相争,巾帼须眉,英雄辈出。其中最为强盛的当属四国:AKB、SKE雄踞圣泰山以南以北;HKT、NMB隔沧江而峙。
那好似蒙着雾水的歌声幽幽而出,低吟一曲鹿门归歌。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5
level 4
第三章 夜袭
是夜,人潮褪去,静得发慌。 板野将卷好的字条绑紧,信鸽便扑哧几下消失在夜空中,字条上仅有寥寥几字:刀现异象,无误。 就在几个时辰前,那个万众瞩目的花魁竟公开竞价,求第一夜恩客。 在虎牙区抢生意?这是踢馆吗?是。能忍吗?当然不能。于是,财大气粗的虎牙老板凭借无人能及的财力买下了花魁,不是第一夜,是这个人。
渡边府。
烛火有些昏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熄灭一般,案桌旁一位少女盘腿而坐,少女乌发如泉,仅用丝带随意挽起,烛光照着长长的睫毛,衬得脸庞分外好看。此刻少女正端详手中略微破旧的羊皮卷,案桌一旁乳白的月灵在木匣里沉睡。没错,这个少女就是在艺赛中大放光彩的马玉公子,真实身份却是渡边家二小姐。 “秋彦,美果睡了吗?”渡边左右翻看羊皮卷,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大小姐早早便睡去了。”一个脸庞清瘦的褐衣年轻人应声而答,声音略哑。
“她一定累坏了吧,多亏你和美果替我向炮叔打掩护,否则今日怎能如此尽兴。”
年轻人笑笑,没有说话。五年来渡边家大小事务都由自己一手打理,这点小事本是微不足道。
“可恶,这破东西无文无字,到底有何玄机。”渡边撕扯羊皮卷,“冰镇火炼毒药,什么都试过。死老爹半字未吐便一命呜呼,好想挖坟我会骗你么?”
突然间,一道黑影唰的掠过外窗,渡边闻声,夺过月灵,破门而出,秋彦尾随其后。只见那身影借助护栏腾空而起,翻身,落地,快速消失在竹林中。渡边抿嘴轻笑,要知道,自己从小最熟练的就是这用来逃命的轻功,果了个然,数息间二人的距离被拉近。竹林尽头便是后院,黑影停步,拔剑,逆袭而来,渡边举刀顺势一挡,“当”,巨大的反冲力逼得两人各退数步。
月光下,渡边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一身黑色劲衣,蒙着面手握长剑,像条蓄势的毒蛇。先发制人,渡边挥刀猛步向前,月灵的刀身划出一道乳白光扇,刀尖所指处,空气呜鸣,果真是好刀!
但是这一击却刺空了,刺客一个凌厉的转身,长剑随身而动,反手下斩,只一瞬,便可刺穿身躯。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刃将那致命一击挡开,刺客狼狈退步,显然刚才那击力大无穷。谁?二人心中共生迷惑。
月光清冷,头戴斗笠的神秘人手持黑色短刀,衣襟被风吹得作响。刺客再起,神秘人挡剑,渡边快速侧身向刺客斩去,刺客大惊,险躲过去,诧异于这看似巧合却又默契十足的组合技。只见那一黑一白两柄短刀齐齐刺来,红与青的光晕乍现,竟有撕裂空间之势。刺客倾尽全力双手握剑,生生接下这击。又一瞬间,渡边以神秘人肩膀作为支点,单手一撑,身体腾空用力一踢,正中刺客腹部,听得一声闷哼,刺客倒飞几丈远,眼看不敌,几个翻身后逃窜而去。
“二小姐!”秋彦赶来,错过了电光火石的一战,却见渡边举刀横于一人颈前,斗笠掉落,露出了那人清秀的脸庞。
“早认出我了吧,麻丫头。” 渡边没有应声,只是咬牙狠狠盯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我回来了。” 只一句,短刀掉落,一年来的思念化为无尽的委屈,喉咙哽咽出声:“优子。”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8
level 4
第四章 双刀聚
渡边府。
烛光依旧,只不过案桌旁多一位女子,女子脸颊微圆,目光炯炯,唇红齿白,笑容明朗,高高束起的单马尾增添了一份俊逸。
渡边望着身旁正在把玩月灵的大岛优子,想起一年前的不辞而别,气再上心头,幽幽说道:“你走后,我每日都遣人给我熬一锅栗鼠汤。”
大岛瞪大了眼,心里痛极:孩子们,我对不起你们。
渡边暗爽:“去了哪呢?都不说一声,我会缠着你吗?”
大岛眉毛撇成了八字,仍露悲痛状:“不会才怪了…… 我周游了列国,到过大漠,遇过巫蛊师,差点冻死在雪山中,最后,在NMB东面的深海里得到了这个,我叫它幽蛟。” 大岛掏出一柄通体漆黑泛着寒气的短刀,将它与月灵重叠,刀长约十五寸,刀型竟和月灵一模一样,“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呢。”
渡边点头,拿过幽蛟,冰冷的刺骨感袭来,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条庞大的、狰狞的、吞吐着云雾的黑蛟。
忽然间,一阵窸窣的声音突兀响起,二人握刀警惕张望,什么也没有? 声音还在持续,二人目光同时转向了案桌,那张泛黄的羊皮卷竟缓缓、缓缓自开,荡着奇怪的光晕,渐渐地,光晕形成微型屏障,光屏上几字赫然而现:双刀聚,第一阶,成。紧接着光屏破碎,无数荧荧光点仿佛受了引力一般涌向羊皮卷,金光一闪,叶形图案印刻在原本空白的羊皮卷。
渡边惊讶得捂住嘴,轻声问:“这是什么?” 大岛紧皱眉头:“似乎是什么提示。” 烛火夭折,屋里一片漆黑。半响,一声齐呼自黑暗中传来:“千叶镇!”
崎玉郡,驻军大营。
“报、报告大人,我军再败,死伤三百二十人。”一名甲士仓皇来报。
“什么?”篠田狠狠握拳挥下,桌子四分五裂,“退下吧,容我再想对策。” 面露倦色,篠田目光透过窗台淡淡放了出去,一轮弯月悬空,军旗在风中唰唰作响。 篠田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孱弱、消瘦的少女阳菜在自己怀中无声哭泣,一定受了很多欺负吧,篠田这样想,忽然觉得很庆幸。
平成十七年,篠田十九岁。
天空飘着雪,入冬后的夜晚愈加寒冷,但东京商市仍然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灯笼漫延向前,整个商市被红光笼罩。 街道上,四个少女缓步而行,还有两只娇小的幼犬东奔西走,大雪让所有人都放慢了节奏。
“我说这么大晚上,咱们能别在这瞎逛吗?明日还有早课啊。”高桥苦着脸。 一旁的板野友美和前田敦子唧唧喳喳讨论着什么,不时一阵娇笑,似乎根本没有搭理高桥的意思。
“我得给爱犬置两身行头。”篠田眼帘低垂,口中哈出白气,搓搓双手,“早知道你还不如随麻友和优子穿男装逛馥荷斋去。啊不!不用,你本来就是男人。” 不等高桥气极,前方突然传来狗吠声。篠田心里一紧,快步向前。
那是位于两家商铺间一条光线照不到的小巷,穿着褴褛的少女蜷缩在角落,身旁的男人扯着少女的长发,大声嚷嚷着什么。
“喂。”
男人应声怒目回头,却见一抹金光抛向自己,顺手一接,那沉甸甸的金属瞬间让男人乐开了花。
“滚。”又一声,干净利落。
“是、是。”男人笑着跑开了。
少女将身子蜷得更紧了,抬起头,眼神像受伤的孩子。
“没事了。”
大雪簌簌地下着,绵密如帘,少女一直记得,在人心沉睡在冰雪之下的夜晚,那个天神一般的女子和她带着熏香怀抱的温度。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9
level 4
第十章 初战
诗曰:
繁华消歇似轻云,不朽还须建大勋;
壮略欲扶天日坠,雄心岂入弩骀群;
时危俊杰姑埋迹,运启英雄早致君;
怪是史书收不尽,故将彩笔谱奇文。
渡边一行人在千叶镇屡遇变故,与此同时,北方边疆。
圣泰山脉像是天然的分水岭,把AKB和SKE两条滔滔大江分隔一方,但两江一旦相汇,势必激起掀天巨浪,相汇处必然地崩山摧。而那相汇之处就是圣泰山脉唯一的缺口——天险关。结束了先前数月小打小闹般的炮灰战,即将要迎来的是两大强国间真正的精英之战。
天险关,AKB、SKE两方大军相对而峙。AKB的军团呈现一个包围式的雁翅阵型,佐藤由加里站于最前方的顶角处,军团正中是两个手持大旗的普通熊猫军,两面大旗迎风招展,稍大的一面正是AKB国旗——白底凤翎旗,旁侧是一面黑色大旗,上面那只镶嵌着金边的熊猫分外醒目,这是篠田熊猫军的军旗。在佐藤由加里左右两侧,分别排列着整整十八名银星熊猫将,佐藤由加里身着黑色铠甲,浮凸的金星熊猫将的印记彰显了自己作为国家王牌战力熊猫军的主战将领的身份,此刻她身骑棕色宝马,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敌军大队,眼神古井不波。她知道,这关乎今后军队士气的第一战,决不能败!手握紧腰间的双剑,心里默念一个名字:篠田大人。
SKE大军则呈现三角形的阵列,军团中央只有一面大旗——白底狼图腾旗。那是代表了SKE松井一族的至高族旗。在三角形前端的是身骑彪马的骑兵大队,而后的是手持弩弓的射手军团,但军队之中似乎并没有情报上所说的特异兵种。而秦佐和子作为此战SKE的领头大将,竟有些忐忑不安,清秀的眉宇间隐隐流露出胆怯之色,手持与娇小身材违和感满满的望月战戟,胯下是白色的战马。无论是AKB还是SKE,数万万军将,除了马匹的嘶鸣声和盔甲武器的摩擦声之外,并没有任何混乱的声音传出,每一个军团都保持着极为良好的阵型,肃杀之气漫天翻滚。
只见佐藤由加里踢马上前,停在了两国大军的正中央,AKB的所有军士在她动身的一刻,同时齐声高呼:“AKB!熊猫!胜!” 佐藤大喝一声:“金星将佐藤由加里,谁敢一战?” 声音铿锵洪亮,无人不为之动摇。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SKE大军最前方那一抹手持战戟的姣好身影上,就在秦佐和子犹豫不前之时,马后不知是哪个军士挥鞭往马臀上一抽,白马嘶吼一声向前狂奔,带起了滚滚烟尘。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秦的惨叫。同样,在秦动身的一刻,SKE的军将齐声高呼:“SKE!战!战!战!”
对,只有一战!
佐藤望着向自己奔来的慌乱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双剑“噌“的出鞘,直指秦的心脏部位刺去,快要刺中之时,秦一个快速侧身,剑刃紧贴着秦的铠甲掠过,发出一串刺耳的摩擦声。一道白色痕迹留在了秦的左胸铠甲上,同时秦手腕一抖,战戟转动,砍向佐藤的腹部。“当”佐藤横剑挡住,强大的冲力让她险些落马,诧异于气势变得准狠凌厉的秦,佐藤怪自己轻敌,这意义非同寻常的一战又怎会让个孬种打头?
电光火石之间,另一把剑已向秦的脑袋斩去,秦偏头又闪过去,望月战戟往地面一插,以戟身为轴心,脚尖轻踏马背送着自己的身体朝佐藤横扫而去,“砰砰”两声,正踢中佐藤胸甲,然后一个翻转带着战戟重回马上。佐藤策马退后几步,嘴角有鲜血渗出,显然受了内伤。佐藤没有歇息再次挥剑而上,她知道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失去了先机让敌人有机可乘,等同与自杀。
面对着平平切来的战戟,佐藤没有闪躲,反而策马向前冲去,拉近于秦的距离,手握双剑,向上一挑,眼看就要刺中秦力量最为薄弱的戟柄接近双手的地方,秦吓得急忙转回战戟,这一转,本是全力的一击瞬间力量减掉了大半,卡好了这个时机,佐藤虚剑一晃,学着秦脚尖轻踏马背,不过她选择的是往上跃,只见佐藤的身体像炮弹般弹起,又如炮弹般垂直落下,借助着重力加速,剑刃所到之处卷起狂沙,秦大惊,举戟挡住,然而白马却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力,嘶叫一声轰然倒地,战戟被远远弹飞,剑刃划破了秦的肩膀,血光四溅。
佐藤剑指受伤在地的秦,昂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输了。”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15
level 4
第十二章 保镖
清晨。李子耷拉着眼,打着哈欠走到客栈门前,心里止不住抱怨掌柜的:客人都走光了,还打扫些什么劲儿。抬起及肩的扫把唰唰地扫着地上的灰尘,有带着寒意的秋风微微拂来,扬起了乱尘。
他自小随父母在千叶镇生活,要是往年的话,现在该满街都是扫都扫不完的落叶了吧,多美啊,像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心里这样想,禁不住哀伤起来。
忽然抬头却瞥见了一抹新绿!用力敲敲脑袋,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在那些将死的枯枝上,萌生了一大片的新芽,那些蒙着露水的新芽在风中微微颤动,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掌柜……掌柜的……”李子愣在原地,却鼓足了劲儿大声喊道。
“大清早鬼叫什么?”掌柜的应声从客栈里慢悠悠走出来,一抬眼也发现了那些久违了的绿。
在千叶镇的各个角落,人们都先后发现了这些新绿,惊呼、狂欢、哭泣、嬉笑,所有声音夹杂着迎来希望的喜悦之情一起卷到了九霄之外。
与此同时,在千叶镇出城不到百里的小道上,一辆马车不徐不疾的行驶着,马蹄声显得十分有节奏。大岛优子驾着马车,身旁的渡边双手枕在脑后,身着黑色劲装,头发像男子一般束起,随口哼着自编自创的小曲,阳光照在她软软的头发上,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颇有几分安谧之味。
昨日三人被流云叔平安送出树母心脏,流云叔却执意要留在千叶镇,不肯同行,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回到了客栈中。今日一大早,大场美奈也嚷嚷着太累,雇得些人马与渡边、大岛背道相驰,护送自己回东京去了。几日来,早已习惯了吵吵闹闹和争抢食物,一下子少了这么个人,难免觉得有些冷清,经历了千叶镇一事,三人也算得曾经患难与共了,想到这儿大岛轻叹一声,道:“美奈知道再留下来也只是拖累你我,虽然有些娇惯但其实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若今后还能再见,你也偶尔让让她。”
渡边不以为然:“走了才好,落个清静。不过优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咦?不像你啊。来妞儿,给爷卖个鬼脸。”说完伸手上下扯动大岛圆鼓鼓的脸蛋。
大岛挣脱那支作恶的手,“现在比不得从前,还那么闹腾谁照顾你啊。”
渡边的心猛然一沉,清澈的眼神黯淡了些,轻轻说道:“以前七个人虽然分在了文武不同的学组,但还是成天逃学,每天都腻歪在一起。后来麻里子大人任了太尉,果子南当了丞相,虎牙接管家业,生意越做越大。慢慢聚会的次数寥寥无几。啊酱死后,大家仿佛不约而同的各奔东西,优子你四处磨砺,麻里子为边疆之乱南北奔走,白菜病弱不能出门,虎牙和果子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呢…………我忘了我是怎样度过了。”
大岛垂下眼脸:“抱歉。”
“还好现在有优子呢,不管到哪儿都妥妥的。”渡边把话锋一转,眼睛和眉毛弯得很好看,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笑容温暖的渡边,大岛彷佛慢慢被治愈了一般,不自觉眉宇间也带上了笑意:“那琥珀好好收着吗?听流云叔叫它绿脂。”
“挂在脖子上呢,很舒服的感觉,精神也比以前要好。而且你看。”渡边指指自己的脖颈,“被流云叔误伤的伤口,连伤痕都消失了。”
“果然是灵物。”大岛赞叹,“希望真如流云叔所说,它能在未来献上些许绵力吧。”
渡边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羊皮卷展开,手指抚过那用金纹烙印的鹿首印记,若有所思的问:“流云叔说,这是一个叫长崎的地方的祭祀神像。优子你听说过那儿吗?”
“嗯。那是AKB中西部最繁华的郡城,由于坐落在到HKT必经的重要商路上,所以商贸往来非常频繁。我到HKT时曾在那儿待过一两日,当地被一个所谓的鹿门教所掌控,百姓都异常信奉鹿门教的教主和鹿神。每年都大办神会祭祀神明,祈祷来年昌盛。”
渡边听得兴趣盎然,那些未知的地域、神秘的民族宗教显然对于一个初闯江湖的十八岁少女有些莫大的吸引力。
看着渡边,大岛微微一笑,无论那些提示将把两人引向何方,无论离一年前东京巨变的真相是否越来越近。无论如何,永不退缩,这就是AKB之魂!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17
level 4
第十三章 为了AKB的荣耀(上)
渡边麻友怒了,大岛优子懵了。看着面前笑容淡雅的蓝衣女子,二人百感交集。渡边嘴角抽搐,心想着少侠的名号也太不值钱了。大岛则还没反应过来当别人保镖是什么含义,从小便被万人众星捧月般宠着,就算是游历一年的她恐怕也没有遇到过这等事,只得呆愣在座。而那蓝衣小姐看着二人都不说话,便认为二人在暗自权衡利弊,心里微微不屑,就算二人身手不凡、清俊飘逸,终是像俗人一样对钱财名誉动了念头,那隐隐透露的雍容之气,也只当自己一时的幻觉罢了。若这小姐得知她认为的俗人一个是AKB堂堂国之黑凤公主,一个是开朝重臣的亲王之女,会不会有想撞死在地的冲动?
令这小姐没想到的是渡边竟嗤之以鼻,起身拉上还在发愣的大岛就要离开,只冷冷仍下一句“没兴趣。”
蓝衣女子心里一急,直喊道:“二位请留步,莫非是嫌谢礼太少?少侠…………”
家丁见过渡边的身手,不敢留人,只能眼睁睁看二人头也不回,留下些许碎银给店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剩得那蓝衣女子和三个家丁望车兴叹。女子气得一跺脚,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对于这些江湖人士还有比钱财名誉还重要的东西吗?
夕阳西下,染得天际绯红一片。赶了一天路的渡边二人也找到当地的驿站住了下来,休息一夜之后,很早便动身到马场,将马车当掉,与马贩讨价还价,最终买入了两匹骏马。
大岛看着身骑骏马腰挂月灵、意气风发的渡边,好奇地问:“刚才为何执着于要这两匹?我看着其他的也很不错。”
渡边爱惜地顺着马鬃,道:“这马身俊体健,马蹄呈六棱状,而且在眉间有个淡淡的梅花六角纹,这可是马中极品,墨血马。这种马是出了名的烈和忠。现在你我能坐在上面,是说明它们认可我们了。只怪那马贩不识货,又无法驯服,就将它们便宜卖出了。”
大岛听得连连点头,笑着露出两个酒窝:“麻丫头深藏不露啊,还有这一手。”
渡边狡黠一笑,道:“麻里子大人教的相马术果然好用。”说完踢马向前奔去,大岛紧随。马蹄踏起尘雾。
人轻马快,不到半日便行了二十多里的路,天气变得阴霾,人烟稀少。远方忽现一陡岗,连着绵亘的山野,簇生着黑丛丛的树木,颇是险恶。
此岗名叫长风岗。
二人二骑路径长风岗,听见喊杀声连天,心里好奇,乘骑奔上山岗,向下一望。只见三十来个响马贼将十来人和两辆马车团团围住,那些响马贼都黑布包头,粉墨涂脸,兵强马壮,手持长枪大刀,将中间持短刀和宽剑的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人马向西蹿,响马贼便卷到西,人马向东逃,响马贼便勇到东,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大岛优子见得这般情景,一贯热血仗义的她早已怒不可遏,又或许是被身为帝国公主的责任感所驱使,只见她拔出幽蛟借着山势冲下,轻喝一声:“看我收拾你们。”
渡边也乘骑而下,拔出月灵。 响马贼见来的只有两人两骑,况且又一心恋着中间的人财,便懒于应付,而被困的几个手持宽剑的武士见来的只是两个年轻人,也没抱什么期许,双方继续厮杀起来。数息间,二人已来到圈外,而迎战的只有两三个响马贼。
战乏的人马遇到了体力充沛的人马,且渡边二人皆持神器,一黑一白两道斩影间,两个响马贼已被斩落下马,这是才有多数人围了过来,渡边二人犹如猛龙过江,连续将数人斩下马,杀出一条道来,赶到被困人马身边,才发现那几个手持短刀正是昨日遇到的家丁。而家丁也见着了它们,眼里流露着期许。如此一想,那么马车之上的必是那蓝衣小姐了,而另外几个持宽剑的武士想来是雇得的保镖。
那剩余的二十来个响马贼料想不到竟会半道杀出两个武艺高强的少侠来,有些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圈内的空间宽松了些。只听得像是领头的一个响马贼扯着嗓子乱吆喝道:“你们是哪道的人。竟阻我黑旗帮的财路。”
“王道。”大岛不冷不热地吐出两字,与渡边再次冲入了贼人之中,那些响马小贼受着那凌厉的气势,再来战力疲乏,只得勉强应战,而那些家丁武士感到脱生有望,卯足了劲砍杀过来。一时间,贼人犹如落叶遭风卷,一似轻冰见日消,马上被砍得七零八落。
马车上,蓝衣小姐撩开门帘,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两道奋力拼杀的消瘦身影,见她们转马回来,急忙喊道:“请二位少侠助我佐藤家逃出生天,必将重谢。不!必保二位余生享尽荣乐……”
这小姐到此时还是认为渡边二人是贪图钱财,之前的拒绝怕只等此刻自己临危,更好要价吧。
渡边兜着马、刀尖一转反指向蓝衣小姐,冷风拂来扬起了额前沾着细汗的发丝,眼神清冽如泉,缓缓道出了令蓝衣女子终身难忘的一席话。
2012年12月02日 04点12分
19
level 4
第十八章 向麻里子大人致敬
钟尾山,黑旗寨。
清晨初阳,日光暖暖。硕大的圆场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影。这些人中,有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有耷拉着脑袋骂骂咧咧的,也有挺着背伸展拳脚的。总之,这些清一色的帮众姿态各异,东倒西歪。这时,一个古铜色的光头大汉自人群后方走来,那些帮众见来人,都哆嗦一哆嗦,退到一旁,分成两拨让出一条道儿来。
大汉走到人群前方,瞪着铜铃大眼横扫众人,原本闹哄哄的圆场在那威压下瞬间安静下来,大汉清清嗓子,声音如平地惊雷:“天顺黑旗,吾为尊上!”
众人随着齐呼:“天顺黑旗,吾为尊上!”
大汉再次大喝:“起!”
那密密麻麻的身影迅速呈方列整齐排开,鼓声响起,众人伴随节奏挥舞拳脚,扭转身躯,动作高度统一。真有些像……广播体操…………
到挥拳转身的动作之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不点用力过度,一头撞在身后胖子的肚子上,两人骂着扭打成一团。这时光头大汉拨开人群,拽住二人衣领高高举起,瞪着大眼,怒喝道:“两个渣子不想活啦?”说完狠狠往地上一仍,二人不敢再造次。大汉冷哼一声往回走,抬头目光对上了站于高台上、面色阴沉的宫泽佐江,一股彻头寒意袭来,讪讪地朝那身影笑了笑,大汉也老实地随着鼓声扭动起来。
高台上立着四人,宫泽身旁时身着天青色劲装、束白底绣黑凤腰带的大岛优子,贴身的衣服把女子的体态勾勒殆尽。此刻她看着台下动作笨拙,姿态滑稽的帮众,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宫泽一改阴冷的笑容,横着眉,没好气地对大岛说:“这可是本帮主亲自编的!”
大岛听完笑得更大声了,直喊:“有趣!哎呦喂,你太有趣了。改天也给我编一个。”
一旁黑衣的渡边单手扶额,一股颓唐之感油然而生:自己真的是被这种二货俘虏了吗?
而佐藤亚美菜只是蹙着眉不说话。
鼓声渐息,光头大汉跑上高台来,喘着大气对宫泽说道:“帮主,晨练结束了。我们可以启程了。”
宫泽眯着眼,望着远处十来个打扮成商队的黑旗帮精英停歇在山寨门口,点点头,抬手放下束着鬓发的发带,乌丝就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依旧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散着华光,大汉看得一愣,立马垂下头,沉声道:“帮主,那几个女人要不要绑起来?”
宫泽理了理为了这次出行作伪装的玄色绸袍,带上专属的无暖意的笑容,手扶着腰间的两把短刀,道:“不用。那药的效力永久不褪,再说,绑坏了可卖不出好价钱,把她们押上马车。”
说完,一步步朝下走去,那些帮众目光炽热,簇拥着宫泽一行人,齐声高喊:“天顺黑旗,吾为尊上!天顺黑旗,吾为尊上…………”
大岛三人被押上了马车,其左右两侧各有一名帮匪乘骑伴行,佐藤家的铁箱被载于其后的马车上,前后共有十余人,光头垫后,宫泽乘骑在最前方,一群看似普通商队的匪徒就沿着崎岖的山路,浩浩荡荡
下山
了。
马车里,渡边暗喝一声:“术·丝语。”内力便把音声压缩成线,说出的话就只能传到大岛和佐藤耳中。这招古老的秘术,是渡边软磨硬泡向篠田讨教来的,她还记得篠田当初鼓着脸说:“这可是兵家秘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派不上大用场!最多恶作剧几番。”渡边想到这嘿嘿一笑,微微挪动嘴唇,声音就化为看不见的线清晰的传到二人耳中。
“优子,你的功力恢复了几成?”
大岛伸出手必出六个手指。其实渡边早在千叶镇时候,就偷偷将这个秘术传给大岛,只是苦于大岛如今功力尚未恢复,不能成功传送。渡边点点头,对面带疑色的佐藤挪挪嘴唇:“不用惊奇,我有一个宝物,它似乎能化解那药的效力。所以,我们要一起逃出去,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佐藤坚定的点点头,或许自渡边在长风岗对她所说的那席话开始,她便打心底里认可了二人。
“好,那你现在伸出右手,纵举手掌。”
佐藤照做后,渡边向大岛示意,二人分贝伸出左、右掌。黑色和白色的火炎便分别从二人指尖流淌而出,迅速覆盖住了整个手掌,二人的劲气竟被各自的短刀同化了!只见大岛和渡边以同样的速度,附着火炎的手指反向变换着同一个手印,然后手指交叉,火炎合为一体。“术·莲华。”渡边的声音在佐藤耳边响起,二人合掌推向佐藤,火炎蹿到佐藤手掌上,旋转着烙成一朵盛开的火色莲花,然后消失。佐藤惊讶得微微张口,这两个人到底还会多少本领?
2012年12月20日 05点12分
27
level 4
“你不会武功,无法用丝语向我二人传达。所以这火莲便是媒介,只要你稍动心念,我们就能感应到,不过,这是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渡边轻吐一口气,刚才的火莲术是渡边家祖传,自己从小便被父亲逼着练,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休养生息,然后见机行事。”
说完漂亮的眼睛轻闭,进入休憩状态。另外二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三人就在这颠簸又狭窄的马车里,陷入沉默。
一行人绕下钟尾山,沿着大道向西行去,一直到银月悬空,星辰闪耀才停下歇息。众人围坐在平旷的空地上,中央燃着篝火,染红了半边天幕。光头盘腿而坐,不时添些柴枝进去,紧挨着的宫泽望着星空不知想些什么,月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顺的侧脸,那道不长的刀疤流着华光。
而她对面的渡边脸被火光印得红扑扑的,盯着她腰间的短刀,又抬头向四周看看,铁箱与马车旁有七人守卫,其余的都隐匿在树林中,难寻踪影,再看看不远处栓着的两匹黑亮的墨雪马,心中无数种办法在迅速飞转。佐藤则心不在焉地用树枝在地面勾勾画画。只听见火花不时爆破声,所有人都沉默之时,大岛优子跳了起来,双手抱臂,缩着身子,用她那略哑又甜腻的娃娃音冲宫泽撒气似的喊:“冷死人啦。”
宫泽把目光转到大岛身上,像鹰捕食前死死锁定猎物,一旁的光头幸灾乐祸地暗想这女人竟敢用这种口气和帮主讲话,看帮主的样子,这女人恐怕得吃苦头了。令光头万万没想到的是,帮主非但没有动怒,甚至一言不发地把外袍脱下,仍给了大岛。淡淡草香伴着袍子袭来,大岛撇撇嘴,看到宫泽腰间挂的本属于自己和渡边的佩刀,眼珠咕噜一转,对宫泽沉声说道:“你难道都不觉得那两把刀有些奇怪?”
渡边闻声看向大岛,多年的默契第一时间内反映出此刻大岛表情和口气的含义——忽悠。只不过有这默契的只有渡边一人,于是她不着痕迹地狡黠一笑,声音便如鬼魅般幽幽传去:“这种等级的武器,被铸造完成之时便带着灵性,一旦认了主啊,生人可就怎么也左右不了它咯。”
宫泽脸色不易察觉地微变,但一切都被渡边尽收眼底,看来被优子蒙对了,那刀果真出了问题。
一旁的光头闻言连忙回道:“我靠,没错啊,两把小破刀一握起来就变得越来越重,妈D,我都挥不动。” 话刚落,一抹影子向大汉脸上飞来,“砰”,大汉百斤重的伟岸身躯向后倒去,宫泽收脚,阴着脸,带着些怒气:“多话!”
大岛心里乐开了花:被我猜中了。
2012年12月20日 05点12分
28
level 4
第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月光银辉与篝火红光交相映照,生出些诡异来。大岛把怀中的玄袍披在身上,对带着怒气的宫泽道:“就会欺负老实人!”
宫泽一反常态有些抓狂,“老实人?要是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个人,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光头起身,揉着脸道:“就是,帮主就会欺负老实人。”又是一脚飞来。
渡边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光头大哥说的是实话呀。你何不把刀还给我们,替我们解毒,我们愿意加入你黑旗帮。”
大岛从旁附和:“对呀。”
宫泽望向大岛的眼神片刻闪烁,却又立马冷下去,带上冷笑:“我倒是十分相信如果我照做的话,你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况且黑旗帮并不缺人,不如卖到窑子里划算。至于刀么…………也一并卖了就行,那些肥得流油的老家伙们可都爱收藏神兵利器。”
“你!你无耻……”渡边佯装发怒,想起身却又无力地坐回到地上,大岛暗赞麻丫头演技又见长,要知道渡边今日清晨便将功力恢复到了十成,劲气甚至在绿脂的洗礼下边的纯粹凝实,现在的她恐怕能和宫泽单打而在短时间内不落于下风。
这时,窸窣的脚步声自黑暗中传来,一抹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是个中年男子,身着暗蓝外袍,整个人轻得彷佛是被涌动的微风送来一般。
“帮主,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赶早。”男子眼神平静,说得不卑不亢。
光头瞪着眼,起身抓住男子的衣领,强健的身躯像山一般压迫着男子:“MD,帮主怎么做,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住手,聆风说得是,我们确实该休息了。”宫泽面无表情的示意光头退下。
光头狠狠刮了名叫聆风的男子一眼,不甘心地松开了手,要不是当年帮主从官兵手中救下了气息奄奄的他,不但让他入帮还教他骑马射术,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聆风?然而他却总是毫不给帮主情面,这让奉宫泽为神明的光头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聆风眉也不皱一下,转身离开光头,仍下一句“无脑的蛮汉”
经过渡边,满含深意地斜了渡边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少耍花招。 渡边心里一凌,装作费解。
只见聆风径直走向那抱着双膝,身影单薄的佐藤亚美菜,从背后掏出一支黄褐色的牛皮水袋,递到她面前,道:“喝吧。”
佐藤吃了一惊,刚才在宫泽大岛对话时,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好渴。没想到竟被人听见了。开心你地接过水袋,向聆风道了一声:“大叔,谢谢你。“聆风望着女子,眼里分明多了一份宠溺。
聆风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众人拥着暖火,各自睡去。 “别想逃,我保证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的手下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们砍成烂泥。“这是大岛睡着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翌日清晨,树林里鸟声清亮婉转,似乎并没有被寒冷的秋日冻坏了嗓子。
小道上,十来个商队模样的人马微快的行驶着,马蹄声踏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发出细响。正是宫泽一行人。马车中,被闷得不行的佐藤撩开左侧的锦帘,清风灌进车来,让人为之一振。佐藤发现左侧的守卫竟换成了昨夜的聆风,趴在窗上甜甜地朝他一喊:“大叔。”
聆风回过头来,对她颌首,瞪着佐藤看了片刻,聆风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像我女儿。”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渡边大岛耳中,二人侧目,这些刀口上舔血的黑帮人,竟也会有女儿。
佐藤好奇地问道:“大叔的女儿有多大了?她也在黑旗帮么?”
聆风摇头,不再看着她:“死了。两年前被县令儿子玷污后投井自杀了。”
佐藤一怔,伸回头来,放下锦帘,目光哀切:“官逼民反。” 另二人不说,马车里再次变得沉闷。 一行人继续上路,道正午时简单吃过东西,休息一刻钟后,再次出发.
天空不再晴朗,聚了些云来。
“术·丝语。” 渡边挪挪嘴:“优子,恢复得如何?”
“十二成。”大岛挪挪嘴,也用上了秘术,兴奋得左看右看,“真的不会被听见吗?太有趣了,好好玩。”
渡边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当然。刚才大家都看见了吧,那帮主取下月灵和幽蛟,放到后面一个烙着兽纹的铁箱里了。”
2012年12月20日 08点12分
29
level 4
二人点点头,眼里露着兴奋。渡边继续道:“刚才我下马车借着这儿的山势观察了一番,发现很远处的树林中藏着一个月牙形的湖,我是这样计划的…………”
乌黑的云冻僵似的紧紧依偎着天空,像是绵亘的山野倒映在空中,风大了些。
一行人有条不紊地下山,又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中行驶了很久,这时左侧的锦帘再次被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佐藤面色惨白,对着那骑着马,身着暗蓝色长袍的聆风轻唤一声:“大叔。”
聆风策马靠近了些,俯下身问:“怎么了。”
佐藤有气无力地回答:“能告诉帮主我身体不适吗?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好不好?”
聆风看着鼻尖渗着细汗、眼神涣散的佐藤,迟疑片刻踢马向着车队前奔去,不一会儿,宫泽和聆风一道归来。宫泽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撩开锦帘,眯着眼沉声问:“怎么回事?”
“你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了亚美菜身体不舒服,要停下来休息会儿。昨天到现在几乎一直在赶路,奴隶也不带这样的。”大岛说完鼓着脸,带着怒气把头撇到一边,不看宫泽。
宫泽修长的眉毛一横,咬牙切齿地说:“本帮主问你了么?要是奴隶早把你栓马后拖着跑了!你还能坐在那儿?”
看着这个总是像鹰一般冷静果断的帮主竟拿那女子没办法,聆风道:“帮主,休息一下吧。鹿门教要的人还是好生待着。反正离神会还有半月,完全来得及。”
宫泽觉得言之有理,向四周环顾,然后指着前方马路右侧一块向水面凸去的空地,喊道:“停!所有人到那儿原地休息,待命再启程。”
渡边闻言撩开右侧锦帘,之间的不远处一汪幽寂的湖水环抱着水涘,湖水又被密集的树木环抱着,湖光树影,交相辉映,可真是个……逃跑的好地方。
天空开始飘些如柳絮般的雨,岑岑寂寂,打在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一行人停在水涘,黑旗帮众似乎也十分珍惜这难得的休憩时光,三三两两下马聚拢闲谈起来,有的甚至按耐不住来了两口烈酒,这两天伪装成商人可把这群想来肆无忌惮的粗汉憋坏了。渡边撩开帘子看着这些警惕感大减的帮众,再看看在冒起的小山岗上不知谈些什么的宫泽和聆风,放下帘子对佐藤竖起大拇指,对方还以她一个略带羞涩的笑。渡边三人伸出手掌相叠,相互打气。
计划开始。
大岛掀开马车的门帘跳下马车,朝山岗上的宫泽喊:“喂!那个什么帮主!你下来!”
宫泽横着眉,一脸不情愿的小步走来:“是黑旗帮!”
“管你什么帮,就是一群混蛋。”
“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唤我干嘛?”
“嗯,嗯……那个……”大岛支支吾吾,低头,手摆弄着外袍,做出渡边从没见过的害羞模样。
“内急?”
“嗯。”
“好吧,麻烦。”宫泽转身挥挥手,示意大岛随她去,大岛朝她做个鬼脸,渡边也撩开门帘跳下马车,二人一同跟去了。
聆风站在山岗上,目光随着三人而去,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湖东侧的树林中。
成败在此一举,生死悬于一线。
2012年12月20日 08点12分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