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学越】【不二越】忽而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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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30日 11点11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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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生平最恨三句话,他听见其中任何一句都能毫不犹豫的出剑,墨雨飘香,一剑封喉。
只是世上偏生就是蠢货居多,而偏生他们又都不怕死。因此越前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三句话,那飘香一剑下的冤魂,也就渗到剑身发黑,隔上三里都阴气十足。
所以越前是喜欢来青门的,在这里永远不会有人说那三句话。老仆是个瞎子,除了做一手不拿错盐糖时便不难吃却也不怎么好吃的饭菜,就是成天在天井抱着一只杂色的肥猫打盹。而大石,越前向来认为这是天下最懂分寸的人。
因此大石和坐在棺材上的越前对上眼时,他的手下意识的想去压住开始痉挛的胃。
“师兄,胃不在那里。”越前透过头发的缝隙盯着大石抽动的太阳穴,一个个字从齿缝中清楚的蹦出来。
大石的手压在上腹的正中,他听到了越前说的每个字,但是手却不能往左方移动。
那里有他的胃。
那里不疼。
于是他再次确定看到这个小师弟时的反射性紧张症状复发了。
(大石盯着眼前的纸,手悬在半空,迟迟不能落笔。他已经太老了,老的想不起第一次见越前时那孩子是斜眼看他还是根本没看他。他只是还能感受到那种抽痛,尽管别人说那是心理作用,但他还是觉得,疼便是疼了)
大石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千百种可能。
他想他进家也许要先接几枚飞镖,再挡几粒暗器。
他以为他的墙壁上或许会有几个七扭八歪的大字,然后房中连最后一点值钱的茶具也踪影全无。
他想了很多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没有想到会见到越前。
“他、的确死了。”大石缓缓的说道,朝屋里走去,极为迟钝的步子。
“七十一刀?”
“七十一刀。”
“死透了?”
“死透了。”
“不多一刀?”
“不多。”
“不少一刀?”
“不少。”
越前的声音越问越低,大石心想小师弟从未如此罗嗦,抬脚正要迈过门槛,就听得后边一声巨响,满院尘烟。
那口棺材并不名贵,裂开时木板四溅,夹着泥沙。
大石听见锐利的风声朝脑后袭来,方才还缓慢的动作骤然加快,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砰砰做响的砸在猛然关起的门上。
本来大石的屋子没有门。两块门板,由于带给屋主朋友们相当多的麻烦,便拆下来空置在院落一角。
当大石弹着身上的灰土从不知何时又回到老地方的门板后出来,院子里只剩下一片狼藉,以及一个半爬在地,双目血红的少年。
(大石告诉对面的人他见过狼。那人再抛起一粒花生,笑的有点狡诈。
他其实并不常那样笑。在大石的眼睛里,那人的笑比较无暇,似一夜凝寒,忽成琼树,换却繁华)
切原赤也来中原是为了找高手挑战。
大石费了近半天的功夫才从这关外少年含糊的话语中知道了大概。至于他为何会被越前点了穴道关在一口棺材中,大石便无甚兴趣过问了。
大石将切原一头有些奇特的卷发梳理整齐,那少年对着面前的铜镜,惊慌而狰狞。
“天下第一剑,真的死了?”少年说的有些费力,一双如狼般透着野性与危险的眼睛紧紧盯着大石。
“是。”大石很有耐心的答到,他从不知道手冢的人缘有这么好,一条命搅乱许多人的生活轨迹。
少年有些无措的看着大石,似乎不知何去何从,就像一只刚断了奶的狼仔。
大石知道他从此失去目标。
“你可以挑战别人。”沉吟半晌,大石还是决定日行一善,指点迷途的野兽。他的医馆已没有多余的米和筷子。
“手冢国光是天下第一剑,我来中原就是为了挑战天下第一高手。”切原说的斩钉截铁,手紧抓着一把连鞘也没有的薄剑。
“唉……手冢也非天下第一。”
切原猛然抬头。
“这世上,有许多人并不用剑。”大石悠悠说罢,不再理会切原,起身去伙房看是否能有热水好洗净满身倦意。
大石决定带切原去醉香楼。
2012年11月30日 11点11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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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给这个直肠子的少年列份挑战名单,有人可以。
那人在醉香楼,长五尺十寸,貌若猢狲,名崛尾,又名百晓生。
江湖上有很多百晓生,崛尾不是最有名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好用的一个。
他每日在醉香楼说书,将知道的恨不得倾囊相告。因此要得到任何消息,不用花半文钱。
(相传崛尾出生的时候,他娘正在灶台生火,猛觉得肚子里开始有什么玩意踢腾开来,便撩起裙子往房角的稻草堆上一躺,叉着两腿开始破口大骂这来的不是时候的小子。
他不知道他娘是不是真用牙齿咬断了他的脐带就爬起来又开始做饭,他只道若果真如此他绝对是贱命一条难怪两岁落井三岁掉河四岁被狗追五岁闹鸡瘟六岁偷看隔壁村如花姐洗澡都还没有死透,反而在被如花逼婚跑的全身虚脱摔断两颗门牙时抬头和小少爷对了眼。
其实崛尾的长相绝对不能称为赏心悦目,然而对家有自称武林第一美娇娘的老妈和号称江湖第一美女的姐姐的越前少爷来说,那是非常吸引人的一张脸,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能长的像一只猴子,还是和熊猫一样黑着两只眼睛的猴子。
崛尾被越前用一根树枝戳了戳脑袋正中心的发旋,便像在卖身契上画了押一样乖乖的跟在越前那匹白色的小马驹后边走了,自此开始了他跌宕半生的江湖生涯)
“大石先生,您真有心。”大石刚踏上台阶便看见浓妆的女子斜靠着门柱,将口中的瓜子皮随口吐在离他脚三分远的地上。
大石没答理,径直朝里走,切原倒是盯着女子的脸愣了愣。
“这位小哥眼生的紧呐,敢情是大石先生的新相好?”那女子扬起手就要朝切原脸上摸去,大石一看少年抓剑的手微抖,暗道不好,回身挤到二人中间,一把抓住女子柔荑。
“老板娘,他还是个孩子,来此打听些事情而已。”大石的手扣在女子脉门,并未用力,但对方脸色已在厚厚粉底后涨红一片。
“呸,你要进这门得老娘我点头,要打听事情也得瞧我的心情,崛尾那小子才敢说与你们听。”女子恶声恶气的啐了一口,可转瞬间又媚眼如丝的朝大石怀里歪了过去:“我说大石先生,您这手倒放是不放啊,若您觉着舒服,便是要摸一辈子,朋香我也奉陪了。”
(大石始终没摸清这个女人真实的年龄。
他记得当他十八岁那年,一个带着弟弟沿街乞讨的瘦弱姑娘单薄到能被风吹走。他摸了摸姑娘的头,给了她三天出诊赚来的银子。
他二十岁那年,城中最有名的青楼新选了花魁,玉指亲点要他大石秀一郎为入幕之宾,价钱是他三天出诊的银子。
他二十二岁那年,太白居换了老板,红衣女子当垆卖酒,门庭若市。
而后,太白居更名醉香楼,他却每每被拒之门外,只因言谈间似有亵渎过老板娘那张擦了三斤白面的俏脸。
再而后,每年初春都有人带着一坛上好的梨花酒来扣他医馆的大门,巧笑嫣然。
也许女人都没有年纪。
相识半生,大石只能吐出如此叹息)
出了命案,醉香楼却仍是一片兴隆景象。
手冢遇袭的包间房门紧闭。大石经过时脚步踩的很重。
他想那一定还是满屋血腥味。
大石挑了窗边的桌子,示意切原坐下,自己四处张望了起来。
一楼厅中,一妙龄少女正手持红牙拍板,咿咿呀呀的唱着些花间柳下的市井之词。
切原大概是觉得新奇,透过栏杆望着嬉闹的人群。酒菜上桌,也不用大石招呼,倒了杯竹叶青,一饮而尽,脸色未变分毫,似喝水一般。
大石心说他在关外定是喝惯烈酒,这等绵长的好酒,岂能如此牛饮。
“那人在哪?”切原按耐不住,看看大石只吃面前的素菜,好心的夹了最后一块牛肉与他。大石却眉头轻皱。
“这是点与你的,你吃便罢。崛尾今日似乎很忙。”用筷子点了点靠墙角落的一张桌子,一个瘦小的男人正神情古怪的对面前一个头戴斗笠的公子说着什么,眉毛滑稽的连在一起。
“他能告诉我,什么人最强?”切原回头看看大石,不过对方的注意力似乎全被眼前的一盘花生米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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