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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芳心如梦
“谢主隆恩！”苏九拜谢礼毕，这才含笑入座。
“呵呵，你我主仆，还那么多礼数干什么？”孙振笑意盎然，吩咐道，“来人，加两个素菜！”
苏九为人节俭，又喜欢吃素，但孙振喜欢的不是他的节俭，而是他的谦恭态度，几乎是每次都会赐宴，或者让苏九陪同用饭。
“谢主公！”苏九依然谦恭有礼。
孙振很是无奈地笑了笑道：“呵呵，你这人啊，总是这么多礼。”
苏九道：“尊卑有别，苏九不敢因私而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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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什么礼不礼的！”钱光明挥退了下人，自顾自地坐在席桌上，不冷不热道，“说吧，你怎么把胶州湾送给我？”
罗厚生含笑入座，纠正道：“是送给令爱。”
钱光明很不耐烦道：“你喜欢说废话是吧？”
“不是废话。“罗厚生咳嗽道，”这总得有个开场白，活跃一下气氛什么的吧？”
钱光明眼神一厉道：“连你父亲和岳父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随便！”
罗厚生耸了耸道：“可我不是他们，否则，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刻钟时间！”钱光明指了下墙上的西洋钟，寒着脸道，“在一刻钟之内，你要是没把事情说清楚，这桌酒席你就把它全吃下去！”一刻就是十五分钟。
罗厚生依然不惧，依然笑呵呵道：“要是吃不完呢？”
钱光明语气森然道：“吃不完就兜着走！”
“行！”罗厚生不紧不慢地提起电磁炉上的酒壶，把双方的杯子斟满，举杯道，“首先，晚辈要感谢前辈赏脸待客，这杯算我敬你的……先干为敬！”
钱光明无动于衷地看着罗厚生喝了酒，冷声道：“奉承话是无法留住时间的，还有14分钟。”
“俗话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厚生拿起筷子，每个菜碗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着实是山珍海味！”
钱光明道：“还有1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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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厚生又斟满杯子，举杯道：“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杯还是我敬你，先干为敬！”
钱光明道：“还有11分钟。”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罗厚生叹息道，“这都城的英雄，实在是凤毛麟角啊！”
钱光明道：“10分钟！”
罗厚生依然自斟自饮。
钱光明道：“别以为多多对你有好感，我就会收回刚才的话，已经不足10分钟了。”
“足以！”罗厚生忽然抬头道，“钱督办，你可知胶州湾已经成为了扶桑人的租界？”
钱光明道：“我眼不花，耳不聋！”顺便又加了句，“还有9分钟。”
罗厚生道：“想要从扶桑人手里夺回胶州湾，就只能在条约上动手脚。”
钱光明道：“如何动手脚？”
罗厚生道：“先抛出诱饵，再把租借改成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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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孙振惊讶道，“你是说要把胶州湾卖给扶桑人？”
“是的。”苏九道，“三十年的时间可不短，与其说租，还不如说卖。”
“可是……”孙振紧张道，“租借的话，那毕竟还是我们的地盘，如果彻底卖掉，胶州湾就是他国的领土了，九河先生，你不会连这点厉害关系都知道吧？”
苏九道：“主公，胶州湾方圆不足20千米，扶桑乃弹丸小国，试问，他们如何在我们的地盘上把胶州湾变成他们的领土？”
孙振道：“可名义上胶州湾属于扶桑啊。”
“卖，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苏九阴笑道，“以后，等我们实现了一废一削，两权集中的策略后，连整个扶桑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呵呵，现在说卖，只不过是让他们先保管几年罢了，顺便骗点钱来花花。主公啊，你好好想，光是租借都挣了三亿现大洋，如果是彻底卖掉，那又该值多少钱呢？”
“好像有理。”孙振原本就是个好大喜功，生性贪婪的家伙，一听说能骗到钱，顿时就动心了，可心里还有些顾虑，压低声音道，“要是有人闹将起来怎么办！”
苏九低声道：“先斩后奏，等生米都作成熟饭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到时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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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闹，就让他去和扶桑人闹好了，如此，我们得到了钱，他们得罪了人，而胶州湾或许还能回到了我们手中，让扶桑人人财两空，这岂不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吗？”
“真是好主意啊！”孙振喜形于色道，“可扶桑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会上当吗？”
“怎么不会？”苏九道，“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一个日进斗金的港口，这可是开疆拓土的丰功伟业啊，那德川背时又不是傻子，岂有不动心之理？”
孙振道：“可他们带来的钱不是都用来交租金了吗，哪还有钱买胶州湾？”
“主公，你怕是被骗了。”苏九道，“你想想，他们的钱要是花光了，三千多人还怎么生活，难道喝西北风吗？”
“也是！”孙振想了想道，“那也不会太多吧？”
“可以先收定金啊，不过，在巨款还没到手之前，这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苏九忽然一笑：“主公，你知道扶桑的德川家族有多少财产吗？”
孙振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苏九道，“德川家族统治扶桑足足有500年，500年啊，你说能积攒多少家底？”
“他姥姥的！”孙振眼睛放光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找他们谈？”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苏九道，“我估摸着啊，他们现在肯定急着把条约送回扶桑去向扶桑天皇报喜，我们必须赶在他们还没动身之前，或者及时追回已经出海的船队。”
“好！”孙振迫不及待道，“这事我就交给你去办，晚上，我一定要见到德川背时！”
“苏九绝不辜负主公重托！”苏九义正词严道，“只是，我还不了解条约的内容，要是现在贸然去找他的话，怕是很难说动他吧？”
“这个好办，这份条约还在我身上，我正准备上交给我父亲呢。”孙振说着从怀里取出条约递给苏九。
苏九接过来一目十行，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咳嗽了一下道：“主公，这条约的内容也太多了，我怕一时半会记不住。”
“没关系。”孙振很随意道，“若能事成，这份条约就作废了，你拿去，在路上慢慢地看吧。”
“多谢主公的信任！”苏九装作感激涕零道，“等把租借改成出卖后，我们的钱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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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没那么好改吧？”钱光明冷笑道，“再说，你就算把租借改成了出卖，这又与我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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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罗厚生嘴角扬笑道，“我不但要把租借该成出卖，还要把德川背时的名字改成钱光明！”
钱光明一愣，看了看时间，还有8分钟，就道：“你是想移花接木？”
罗厚生点头道：“正是！”
“好计谋！”钱光明虽然在夸赞罗厚生，但脸上却毫无夸赞之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舔/着嘴唇道，“可计谋虽好，但假的毕竟是假的！”
罗厚生道：“你只要全力配合我，我就能以假乱真，让任何人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钱光明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怎么配合？”
罗厚生探头耳语起来。
钱光明微咪双眼，良久才道：“此话当真？”
罗厚生道：“你看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或者说，你认为我钟九鸣敢在您面前说假话吗？”
钱光明踱步沉思起来。
罗厚生看了下时间，还有4分钟，就道：“只要你条约在手，胶州湾就是你的。”
钱光明回头死盯着罗厚生：“你在利用我！”
“诚然！”罗厚生道，“我是在利用你，但我的出发点不是为自己谋私利，而是为了不让胶州湾甚至整个鲁城变成他国的领土，而督办虽然被我利用了，却得到了胶州湾，更捍卫了祖国的领土，与公与私，您都有必要让我利用！”
钱光明久久地逼视着罗厚生，忽然道：“甘之如饴！”
罗厚生赫然抬头，刚好一刻钟！
钱光明也抬头看向西洋钟，笑了笑道：“那你慢用，我去准备一下。”
“是！”罗厚生起身相送。
钱光明再次看了眼罗厚生道：“不用急，吃不完的可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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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依然鼓乐喧天好戏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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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历了罗厚生的惊艳一舞后，再精彩的节目也变得淡而无味了。
钱多多似乎失了魂一般，眼睛盯着戏台，可心思却完没在上面。
她出身豪门，更是贵为家主之女，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收到过多少生日礼物，可没有一件像今天这么特别。尤其是他的气质，风轻云淡，荣辱不惊，一如他的舞步一般，别具一格。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会声名狼藉，为什么这么特别？面对威严的父亲，他依然冷静、从容，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毫无一丝畏惧，毫无一丝慌乱，这绝不是伪装，而是天性，好像，在他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包括生死。
钱多多茫然地回过头——回首都城才俊，几人可以与他相比？
目光定格在偏厅里——他到底在和父亲说什么呢？
不由自主地，她站了起来，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走向偏厅——全场的目光聚焦，可她视而不见，心里只想着他，看他在干什么？
负责站岗的警卫张了张嘴，可看了看独自用餐的罗厚生，最终没有出声阻拦。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父亲呢？”
“啊？”罗厚生急忙起身说，“他有事，呃……你找他有事吗？”
“没有……”钱多多局促地敷衍着，偏头看了看酒菜，无话找话道，“还合你的胃口吧？”
“还行。”罗厚生笑了笑。
“嗯，啊那个……你的礼物很特别。”钱多多生硬道，“你在哪儿学的？”
“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嘿嘿。”
“是吗？”她生硬的坐在对面，问，“那舞步叫什么名字？”
“太空步。”罗厚生也坐了下来，细细打量钱多多。
凤目朱唇，鼻如远山，肌/肤胜雪，气质高雅，流光溢彩的服饰，新颖而时尚，鼓鼓囊囊的胸/脯，惊心而动魄，衬托出纤细的腰身。豪门子弟，果然是男的俊俏，女的美貌。
“太空步？”钱多多掀起眼帘，回味道，“果然是实至名归，像是走在云端上一般。”
“呵呵。”罗厚生耸了耸肩道，“瞎琢磨的。”
说了几句话，气氛终于融洽了许多，钱多多的表情不再生硬，问道：“听说你还懂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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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罗厚生点了点头。
钱多多拿起酒壶斟满，举杯道：“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敬你一杯。”
“好，好好。”罗厚生没有解决，一饮而尽。
钱多多浅尝即止，戏谑道：“你不是说还要送我一件礼物么？”
“不是……”罗厚生傻眼了，老半天才硬着头皮道，“可你没说想要什么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来。”
钱多多得意地笑，眼珠转动道：“是你说的哦，要什么都可以？”
罗厚生抹汗了。
“嗯……”她用春葱般的手指顶着太阳茓思索起来，忽然嫣然一笑道：“那你就送我一个开心果吧？”用的是询问的口气，没有强求的意思，关键，她不是要礼物，而是和对方说说话。
“哈哈，讲笑话呀？”罗厚生大笑道，“好，我就讲个笑话给你听。”
钱多多高兴道：“那快将吧。”
如果是梁青霞的话，一定用会威胁的口气说：如果好笑，看我不咬死你！
“讲什么好呢？”罗厚生想了想，捉狭道，“从前有座上，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有一天……”
“怎样？”故事的开头倒是很吸引人，钱多多顿时就入迷了。
“咳咳。”罗厚生接着道，“有一天，庙里的老和尚给小和尚讲了个故事，说：从前有座上，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有一天，庙里的老和尚给小和尚讲了个故事，说：从前有座上，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有一天……”
“啊？”听了老半天，钱多多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哭笑不得道，“你糊弄我诶！”
“哈哈哈哈……”
罗厚生大笑起来，看着他爽朗的笑容，钱多多痴了，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她觉得从未有一个男子笑得这么好看，心里想：这么一个开朗的男子，怎么会是败类呢，一定是有人故意诋毁他，目的就是想把踢出钟家，嗯，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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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声音且高且低，而谈论的内容似乎是有人死了。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好容易才拉住一个短工，问他是怎么回事。果然，那短工说祥林嫂死了。
“‘死了！’我的心骤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色大变道：‘什么时候死的？’
“那短工说：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凌晨吧……我说不清是怎么死的，或许是冷死的，或许是穷死的，这世道……”
钱多多站了起来，叹息道：“好一个‘这世道’，真是包含了多少不幸啊！”
“我真傻……”罗厚生忽然回头一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该跟你讲这些不开心的事。”
“不！”钱多多望着罗厚生，激/情四溢道，“长了这么大，这是我收到的最为珍贵的一件礼物，因为这件礼物让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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