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原名倾城) BY 白衣如故
浅浅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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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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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想要搬文的朋友,在第一章留个地址,并保留我的一切权力就好了。 №1 网友:青青 评论:《残缺(原名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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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时间:2007-05-13 22:10:08 所评章节:1申请搬大人的文文去浅浅寂寞http://post.baidu.com/f?kw=%C7%B3%C7%B3%BC%C5%C4%AF保留大人的一切权利,拜谢大人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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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是吗?”嗤笑了一声,天亦煊可没有放过暗影那一瞬间有些僵硬的身子。“罢了,”在对方诱人的红唇上流连了一阵后,他放开了对方,“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暗影都会遵从。”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暗影的手已经拉开了腰带,露出了精赤、布满伤痕的上半身。  古铜色的肌肤,宽阔的胸膛,瘦削的腰身,以及胸前暗红色的两点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而此时,他的手已经伸向了裤带。  “够了!”皱着眉沉喝了一声,天亦煊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盖在暗影的身上。“再脱下去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再顾及你的意愿!”  “我……”抬起头,暗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天亦煊阻止了。    “走吧,去看看我的儿子。”勾起一抹隐含着讥嘲的微笑,天亦煊漫步走向天下第一美人,他的妻子云素月所住的夕月阁。  “拿走!给我把他拿走!”装饰的豪华的屋子里传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的云素月满脸嫌恶惊恐的看着稳婆手里的孩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夫人……”稳婆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  “给我滚!滚开!”看着稳婆上前,云素月的情绪更激动了。她把手边的所有东西向稳婆丢去。“滚!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一个妖怪!妖怪!”  “什么事让夫人这么生气?”就在稳婆手足无措的时候,天亦煊悠闲的走进了屋子。  “主子!”看到了天亦煊,稳婆瞬间松了一口气。“这是小少爷。”她连忙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上前。  “夫人刚刚生产完,还是要多多休息。”天亦煊看也不看孩子一眼,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床上虽然狼狈,却依旧风姿绰约的女人。  “夫君……”看见了天亦煊,云素月安静了下来。但却不是因为安心,而是因为害怕。  “怎么了?夫人?”天亦煊笑吟吟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不比死人好看多少的女人。  “我……”云素月喃喃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用力的握了起来。  “主子,您还没给小少爷取名。”一旁的稳婆小心翼翼的出声。  “哦?”挑了挑眉,天亦煊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冷然,“……他是我的孩子吗?”保持着笑吟吟的样子,他嘴里吐出的话却异常地残忍。  “……夫君……”这个冰冷的句子成功的击碎了支撑着云素月的最后一丝力量,她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床上,明亮澄澈的眼睛里一片的空洞。  “主子……”稳婆的手一抖,差点把孩子摔了下去。  “玩笑而已。”勾起一抹讥嘲的笑,天亦煊用挑剔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长子。  “红色的眼睛?”玩味的笑着,他看着孩子那奇特而茫然的眼睛。“既然如此,就叫他天残缺吧。”    这里……是哪儿?睁着眼,少年茫然的看着周围美轮美奂的摆设。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些困惑的皱起了眉,他记得,自己在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感觉的是手术刀那沁入心脾的冰凉。  “……就叫他天残缺吧!”  天残缺?转动着眼珠,少年的视线移到了天亦煊的身上。他……是在对我说话?天残缺,天生……残缺?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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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少爷。”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福妈闭上了嘴,讪讪的笑了一下。    “……妖怪么?”在没有人的转角,天残缺把玩垂到胸前的柔顺的亮银色长发,“或许吧……”    “夫子。”天残缺对着踱着步,慢悠悠走进来的夫子行了一礼。  夫子身穿一件宝蓝色的长衫,白净的脸上有两撇修得漂亮的小胡子,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比十八岁的女郎还白皙幼滑。  “嗯。”夫子淡淡的应了一声,“昨天的功课做好了?”  “是。”天残缺应了一声,将他记录下来的东西呈了上去。  看也不看一眼,夫子径自问了天残缺几个刁钻的问题。在天残缺一一答出来以后,他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一些。  “今天你看这本书,有什么不懂就直接问。”如往常一样,夫子随意的丢给了天残缺一本书,就坐在长长的靠背椅上,开始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着的,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尽管,天残缺确实不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窗外最后的一丝阳光隐没在云层中后,天残缺收起书本,叫醒了夫子。  “完了?”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夫子又踱着步,朝屋外走去。  “夫子。”不过这次,天残缺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目送着夫子离去,而是出声叫住了对方。  “还有什么事?”有些意外的转过身,夫子问。  “有一件事想请夫子帮忙。”沉吟着,天残缺说道。  “什么事?”虽然嘴里这么问,但他的心里却已经有数了。  也是,他也不过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能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况且,宫主的要求也委实严厉了些……  “我想请宫……”说到这里,天残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要叫的亲密一点还是生疏一些,“请父亲帮我找一个教琴的老师。”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叫对方为父亲,毕竟,他今年也才‘七岁’而已。  “哦,”夫子点了点头,半天才反应过来,“就这样?”  “就这样。”点了点头,天残缺淡淡的说。  “没有别的了?”夫子不死心的问。  “夫子觉得我还应该要求什么别的吗?”天残缺反问,眼里依稀闪过了一丝笑意。  “不,”没有看漏天残缺眼里的笑意,夫子讪讪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和宫主提的。”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在心里暗暗骂娘。  果然是同一个种的!两个人都这么像狐狸!  “……所以,你就这么被他耍了一次?”把玩着酒杯,天亦煊饶有兴味的听着夫子的禀报。  “宫主!”夫子,也就是天亦煊身边的书使蓝沨略带不忿的叫了一声。  “怎么?”闲闲的打了一个哈欠,天亦煊漫不经心的问。  “宫主,是否……见一见少主?毕竟,他也已经七岁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那间小小的院子里……”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就是:您再这么对他,只怕他长大后,会恨您入骨。蓝沨皱着眉,有些忧心。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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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叔叔?倒也亏得他叫得出口。慕容飒心里冷笑,嘴角却渐渐弯出了一个弧度。  “当然,你想问些什么?”他放缓了声音,带着笑意问。柔和的嗓音如一泓清泉,让天残缺有些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他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四肢俱废,目不能视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确实有一些人得天独厚。  “只是一点小问题……”小声嘀咕着,天残缺问着让自己觉得脸红,却极为符合七岁孩子思维的问题。  持续地说着一些简单幼稚,却能让人会心一笑的话,天残缺悲哀的意识到,自己以后大半的时间里,可能都要装纯真了。  ——次日——  “前辈。”恢复了自己的心性,连带着他在慕容飒面前的态度也自然了许多。  “你还来做什么?我不可能教你。”天残缺已经变回了天残缺,慕容飒自然也卸下了那张温文的面具。  “有人规定晚辈不能来这儿吗?”天残缺带着笑反问。  “哼!”慕容飒冷冷一哼,索性不再搭话。  早已见识过了慕容飒的冷漠,天残缺也不在意,只是把自己抱在怀中的琴放了下来,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弹奏。  时间慢慢的流过,天残缺指尖滑出的音符也由破碎到完整再到优美。但直到他临走之前,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仿佛他来这里,就是单纯为了练琴而已。  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天残缺看了看放在琴上的沙漏。  “晚辈告辞。”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天残缺和昨天一样,对着慕容飒行了一礼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好了,现在就只要准备东西就可以了。”走出了石牢,天残缺不由微笑。在昨天和今天的观察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慕容飒的伤势了。“除了手脚筋比较麻烦外,其它都没有问题……”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慕容飒的手脚筋才是问题的关键。  “……要去求他吗?只有他才有‘天下宫’的秘药……”微微苦笑了一下,天残缺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发。第五章  “慕容叔叔!”石牢的寂静再次被略带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天残缺抱着一个装着热水的大木盆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你来了。”慕容飒对着天残缺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些日子,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却已经开始习惯了每天被同一个欢快的声音打扰了。自从天残缺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开始,几乎每天,‘吴子虚的儿子’都会出现,而且每次都是讲一些天真童稚的话逗他开心。时间一久,他甚至有了一种他似乎就是自己孩子的错觉。也因此,最近几天,当天残缺说到了好笑的地方时,他的脸上甚至会浮现出一种不含任何讥嘲的纯粹的微笑。  ……我是太寂寞了吗?慕容飒有些怅然。算算,也有五、六年了吧……  “哐!”好不容易到了慕容飒面前,天残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巨大的木盆放在了地上。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臂。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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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他苦笑着瞅了瞅和竹竿一样纤细的手臂。当小孩子还真是不方便。自嘲的笑了笑,他摇摇头挥去心中突然出现的一丝伤感。  “你拿了什么东西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头,慕容飒自然没有忽略过那声巨响。  “呃,是热水……”天残缺抓了抓头发,有些小心的问,“慕容叔叔,我给你擦擦身子好吗?”  “……”慕容飒没有说话,却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就真的这么想学?甚至甘愿做这种只有婢女才愿意做的事?又或者,他是另有所图?  “慕容叔叔?”见慕容飒没有回答,天残缺又叫了一声。这次他的语气里还多了点撒娇的味道。  自己装小孩真是装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有些好笑的想着,天残缺随即又皱了皱眉,不过……如果慕容飒不愿意让自己碰他的话,他要怎么给他上药?  “随你。”慕容飒淡淡的回答,语气里却多了一份疏离与生硬。  得到了慕容飒的答复,天残缺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开始了擦拭。他先将对方布满污垢的衣服褪了下来,露出了精瘦的胸膛。随即把手中的布巾浸湿,开始细细的擦拭起来,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  中途换了五六次污水,又把慕容飒过长的头发清洗打理了一遍,天残缺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这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帮慕容飒换上了干净的白衣,天残缺有些疲惫的对他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石牢。    罢了……感受着还微带湿意的头发,慕容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想学自己教就是了。毕竟,和他有恩怨的是他的父亲,不是他。  然而,让慕容飒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那天开始,天残缺便不再每天出现。往往三、五日才能听见他那不值一提的琴声和淡淡的问好。而‘吴子虚的儿子’却照样每天都出现,只是,他现在除了每天讲些逗人发笑的话之外,还天天帮他清洗身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慕容飒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时间一长,便有些疑惑了。天残缺曾说过,他不会放弃要他教琴。可偏偏,他的另一个身份,‘吴子虚的儿子’却从没有透过半句要学琴的口风。甚至有一次,在他刻意的试探下,‘吴子虚的儿子’告诉他,他对学琴没有半点兴趣。    “夫子。”教完了一天的功课,蓝沨正要离开的时候,被天残缺给叫住了。  “什么事?”蓝沨看着天残缺,有些意外的问。  “夫子,我想见父亲一面。”犹豫了好几天,天残缺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天亦煊答应希望不大,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为什么?”蓝沨皱了皱眉,他自然不会以为天残缺要见天亦煊是因为想念。算来,他也教了天残缺好几年了,却从没有发现过天残缺对天亦煊有任何思念,儒慕之情。  “我想向父亲求一个东西。”天残缺淡淡的说。他甚至拿不准对方会不会见自己。  “什么东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蓝沨有些好奇的问。这些年来,他从没有见过天残缺求任何东西,就连上次想学琴,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半点在意的样子都没有。但现在,他竟然会用‘求’字,该说,是他长大了吗?蓝沨有些复杂的想着。  “紫玉芙蓉膏。”天残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沉默了半饷,蓝沨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能续接筋脉的东西。”天残缺淡淡的说。  “是慕容飒要你拿的?”来回走了几圈,蓝沨突然问。  “慕容飒是什么样的人物,夫子你该比我更清楚。”微微皱了皱眉,天残缺有了一丝不悦。  “……”被毫不客气地顶了一句,蓝沨的脸色更见阴沉。没错,他确实明白,以慕容飒的自尊和傲气,是决不会作出如此的事情来。但……  “你觉得主人可能见你?可能答应你的要求?”沉着脸,他的语气里不觉有了一丝轻蔑。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天残缺不卑不亢的说,“况且,任何东西都有个价钱,端看我付不付得起罢了。”  “好,我明白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蓝沨有些赞赏的看着天残缺。“我会向主人提的。”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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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好。”眯了眯眼,天亦煊把一个紫色的瓶子放在了石桌上,“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多谢宫主。”虽然天亦煊把东西拿了出来,可天残缺却没有半分放松。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暗自握了握拳,天残缺一步一步地朝十步外的石桌走去。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天残缺便觉得自己所受的压力比前一步大上了数倍。不过短短的七步,他的冷汗就把几层衣衫都湿透了。  还有三步……晶莹的汗水顺着发丝滑落在地上,天残缺闭了闭眼,艰难的抬起了灌了铅一般的脚。一步,仅仅一步,天残缺就尝到了腥咸的味道。他的身子轻微的晃了一下,有些撑不住地想要跪下。最后两步!死死的咬着唇,他把手握得更紧了,浑然没发现一滴滴鲜血正顺着指缝滴下。  再次踏出了一步,天残缺已经不能把膝盖直起来了,甚至连内腑也感觉有些刺痛。他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再次把视线集中在那个小巧的紫色瓶子上。只要一步,一步就好了……他颤抖的又一次抬起了已经没有感觉的脚。  脚,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天残缺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定了下来。停了大约一分钟,他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的天亦煊,猛地把脚踏了下去。同时手也握住了瓶子。    “……多谢……宫主……”把涌到喉咙的血吞了回去,天残缺抖着唇,吐出破碎的字句。  见天残缺拿到了瓶子,天亦煊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轻笑。  “他知道你这么做吗?”柔和的嗓音如一把大锤,击在了天残缺的胸腹中。    “哇!”天残缺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将刚才咽下去的鲜血吐了出来。  “又……不是他要……我做的……知道做……什么?”天残缺颤抖着手抹去了唇边的鲜血,断断续续地说。  “多谢……宫主……赠……药,残……残缺……告退。”天残缺的身子摇晃得更厉害了,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了一般。但最后,他不但没有倒下去,反而慢慢的离开了庭院。    “主人,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帮少主逼出淤血?”在天残缺离开后,暗影静静的开口。  “怎么?我的暗影也会问为什么了?”听到了暗影的问题,天亦煊挑眉笑道。  “……”微微垂下眼,暗影不再说话。  “呵!”轻笑一声,天亦煊也没再逼暗影开口,“若不这么做,难道要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师兄,你不专心。”湖边的一张石桌上,一位白衣丽人执着白子,对坐在她对面的蓝沨说。  “抱歉了,师妹。”收回了目光,蓝沨有些歉意地对着琴使方情笑着。  “那个男孩怎么了?”顺着蓝沨的视线,方清也看见了天残缺摇摇郁坠的身影。  “他是主人的儿子。”蓝沨看着那个几乎就要倒下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了一声。  “少爷?”方清微带讶然的挑起了秀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的3def184ad8f475  “你自然没见过,”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蓝沨淡淡地说,“在刚出生的时候,他就被主人送到了落风院,并不许他踏出院子半步。”  “他就是夫人的第一个孩子?他是那个……”方清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在看见他那头独特的银发的时候,她就该想到了,他就是那个夫人口中的妖怪。  “师妹,有些是还是要自己去发现了解比较好。”看出了方清的心思,蓝沨微微一笑。“师兄我可是教了他三年多了。”  “师兄教训的是。”方清微微点头,她对于这个大自己十岁的师兄一向极为尊敬。沉吟了一下,她问,“师兄似乎对他极为关心?”  “师妹何出此言?”微微顿了一下,蓝沨微笑着问。  “很少有什么人或事是师兄在乎的。”方清淡淡地说。  “怎么会?”蓝沨哑然笑到,“我可是极为在乎师妹你呢!”  “就是我,对师兄而言,也不过是师父的嘱托,师兄的师妹罢了吧。”方清语气淡然,却一针见血。  “……师妹是这样认为的吗?”低低地问了一句,蓝沨的眼神里依稀划过一丝忧伤。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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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看着蓝沨的样子,方清有了一丝怔忡。  “师妹,你输了。”轻轻的将手中的棋子扣下,蓝沨微笑着说。  听到了蓝沨的话,方清微微一愣,随即发现棋盘上的白子已经无路可走了。  “……师兄,你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了?”静静的看了棋盘一会,方清面无表情的说。  “师妹在乎吗?”粲然一笑,蓝沨伸展了一下身子。“时候不早了,为兄我就先走一步了,师妹也早些去休息吧。”  “师兄慢走。”对着蓝沨点了点头,方清淡淡地说。  “师兄呀师兄,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纤细白皙的指尖轻划过棋盘,方清的眉宇间聚集了一丝哀伤。  “便是一直让你赢,又有什么关系呢……”第七章  几乎是撞着推开了房门,天残缺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少爷?!”屋中的黑影吓了一跳,忍不住叫了起来。  “福妈,有事吗?”闭着眼喘息了几声,天残缺问。  “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少爷你歇息了没有……”福妈遮遮掩掩的把自己的手往背后藏去,吱吱唔唔的说。  “是吗?”随口问了一句,天残缺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少爷,你没事吧?”油灯亮起后,福妈看见了天残缺青白得吓人的脸色和他衣衫上那红艳地惊人的血迹,不由吓了一跳。  “我没事,福妈你还有什么事吗?”软软的躺在床上,天残缺淡淡地问。  “我?我没事,我没事……既然少爷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做贼心虚的福妈干笑了两声,遮掩着快步离开了房间。  终于拿到药了……甚至懒得去清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天残缺老早就知道福妈的手脚不干净了。他只是摸着瓶子上的花纹,微微笑了起来。  “慕容叔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慕容飒缓缓将头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怎么来了?”感觉到了对方正在为他擦拭身子,慕容飒淡淡地问。  “抱歉……慕容叔叔,前两天义父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今天才回来。”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有些歉意地回答。  事实上,他从天亦煊那里回来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刚才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嗯。”点了点头,慕容飒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你想不想学琴?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教。”他睁着无神的眼睛,淡淡的说。  “……不,不用了。”听到了这句话,天残缺手顿了一下,“我对琴不是太感兴趣……况且也没钱买那种东西。”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一再提起这件事?天残缺缓缓地拧起了眉,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是吗?”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我没什么学的兴趣,可是我很想听慕容叔叔弹一首,”顿了一顿,天残缺的语气里有一丝期盼,“如果叔叔的手好了,叔叔愿意为我弹奏一曲吗?”  “……好,如果我的手能好。”长久的沉默着,就在天残缺快要放弃的时候,慕容飒轻声说。  “多谢叔叔!”天残缺高兴的说。就算他最后不能听到慕容飒弹得曲子,有对方的这句承诺也就够了。  擦拭完了慕容飒的身子,天残缺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快速的对着慕容飒的右手腕的伤痕处划了一下,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迅速弥漫在了石室内。  “你做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慕容飒问道。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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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药。”咽了一口口水,天残缺把紫玉芙蓉膏敷在了慕容飒的伤口处。  “……你给我涂了什么?”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冰凉,慕容飒不由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  “是一种膏药,怎么样?叔叔,有感觉吗?”虽然明白天亦煊不可能给自己假的东西,但天残缺还是有些紧张的问。  “有冰凉的感觉。”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的语气有些不稳。见多识广的他自然知道,要让自己已经被挑断经脉的手恢复感觉的,普天之下,只有被珍藏在‘天下宫’里的紫玉芙蓉膏才有可能。  “那就好。”听到了慕容飒亲口承认,天残缺总算是放了心了。看着药已经渗入了慕容飒的手腕,他从怀中抽出白色的布条,小心翼翼的把慕容飒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的处理了慕容飒的右手和两只脚。一切处理完后,他掂了掂瓶子,发觉还有大约一半的分量。想了想,天残缺把瓶子贴身收好后,就开始编造他这两天经历的快乐的事情了。    ——三个月后——  “……叔叔?”一进门,天残缺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石室中间飘逸的身影。“你的手脚……”他惊喜地问。  “好了大半了。”慕容飒微微颔首。  “太好了。”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天残缺的语气里含着满满的喜悦。  “对了,”稍微冷静了一下,他看着慕容飒那无神的双眼,不由问到,“叔叔,你的眼睛能好吗?”  “……若能好呢?”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缓缓地问。  “若能治好,不论是什么药,我都会求来。”天残缺轻笑着说。太过于高兴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求是吗……慕容飒微微皱起了眉,心里滑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虽然没有见到天残缺是如何得到‘天下宫’的秘药的,但他却知道在他给他上药的那天,他是受了重伤的。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不代表他听不出对方虚浮的脚步和短促的呼吸。  他才几岁!那个人竟能对自己的儿子下如此重手!慕容飒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愤怒。    “确实能好,不过不用药。只需要我自己解开禁制就好了。”慕容飒淡淡的说。  “是吗……”听到慕容飒这么说,天残缺的心微微一沉。“那……什么时候能好呢?”  “你很在乎?”微微偏过头,慕容飒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天残缺。  “是,叔叔的眼睛一定很漂亮。”点了点头,天残缺说。只可惜,‘吴子虚的儿子’看不见。  “大约在这两天吧。”垂下眼睑,慕容飒说出了答案。  “这两天……”天残缺心中一跳,没想到对方能好得这么快。  “怎么了?”察觉到天残缺语气的异常,慕容飒有些关心的问。  “不……”咬了咬牙,天残缺明白,‘吴子虚的儿子’是时候该消失了。“我是来向叔叔道别的……我义父就要走了,我必须和他一起走。”说完后,天残缺感觉一阵无力。经过了近半年的相处,慕容飒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了。  石室里蓦然沉寂了下来,半饷,慕容飒淡淡的开口:  “你要走?”  “是,我义父要离开‘天下宫’了,我也不能留下来。”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慕容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我很高兴……”踟蹰了一下,天残缺还是把感谢的话说出了口,“我会记得叔叔的。”只是,你大约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天残缺离开了石室,也埋葬了那个让他自由笑闹的身份。  大家多多支持,我就努力RP爆发~第八章  “恭喜前辈身体复原。”淡淡的道了一句喜,天残缺把琴摆在膝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弹奏。  “你不好奇我的身体为什么复原吗?”背对着天残缺,慕容飒淡淡的问。  “自然是我父亲遣人送来了药,有什么好好奇的?”眉头也不抬一下,天残缺继续着弹奏。如今,他的琴音倒也算得上悦耳了。  “是吗?”慕容飒轻轻一笑。“不知天公子是否知道这半年来,每天都有一个七岁的儿童到这间石室来?”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天残缺面无表情的说。  “是没有什么关系,”慕容飒点头,“只是,那个孩童前些日子告诉我,他要随着他的义父离开了。”  “那又如何?‘天下宫’这么大,有个把人离开有什么奇怪的。”沉默了一下,天残缺淡淡的说,重新拨起了琴弦。  “是不奇怪。”慕容飒再次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既然离开了,天公子你又为什么出现呢?”    “咚——”天残缺手下一抖,拨断了一跟琴弦。  “……前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着指尖缓缓渗出的血珠,天残缺低声问。  “吴子虚取自子乌虚有之意。”转过身,慕容飒用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低着头的天残缺。  “原来如此。”自嘲一笑,天残缺收起了摆在膝上的琴。“前辈的眼睛好了?”对上了对方深邃的眼睛,他微微一愣。  “这样……便好了……”几不可察的低语了一声,天残缺深深地朝慕容飒行了一礼。“之前的事,是残缺的不是,还望前辈大人大量,不同残缺一般见识。”淡淡的把话说完,天残缺抱着琴,慢慢的离开了石室。  没有再回过头的他不知道,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慕容飒,是以怎样一种复杂的眼神目送他离去的。    此后数日,天残缺再也没有去过石室。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却被一件件送到了慕容飒的石室里。一本本珍贵的书籍,一件件新做的衣服,甚至还有一把长剑和一架古琴,都陆续出现在了不大的石室内。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嘛!”伴随着一声轻笑,天亦煊只身出现在了石室内。  “……天亦煊。”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慕容飒眼神慢慢变得沉冷。  “怎么?手脚好了也不走?然不成舍不得这间石室?”扫视了石室一圈,天亦煊带着讽刺的笑容问。  “不,”慕容飒的声音骤然柔和了下来,“我舍不得的,是你。”话音未落,他的衣袖微震,一股凌厉的劲风猛地朝天亦煊射去。  察觉到了凌厉的劲风,天亦煊偏了偏头,但脸上却还是被劲风划出了一条血口。感觉到了脸上的刺痛,他伸出白玉一般的指尖,轻抚过伤处。  “五年不见,你的武功更加出神入化了。”看着指尖的艳红,天亦煊轻笑。  “客气。”慕容飒手一动,把一旁的长剑吸入了掌心,“天亦煊,看来今天我们可以算算五年来的总账了。”微眯着眼,他淡淡的说。  “何必这么急?难道我还会跑了不成?”完全不在乎慕容飒的威胁,天亦煊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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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宫主为人狡诈,慕容飒不可不防。”讽刺的笑了一下,慕容飒冷冷的说。  “叫得这么生疏?算来我们以前还是同门。”低低一笑,天亦煊的眼里滑过了一丝怀念。  “同门?”不说还好,当慕容飒听到天亦煊提到同门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冰冷的怒气,“我慕容飒自问重来没有亏待过你天亦煊,为何当年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要在我酒里下药,断我手脚筋?!”  “师兄,”微微叹息了一声,天亦煊的眼里依稀有了一丝无奈,“你该知道,五年前我在做什么。若不把你留下来,你又怎么可能不参加那次战斗?虽然师兄你武功举世无双,但白道气候将近,单凭师兄你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力挽狂澜的。”  “你留我的方式就是断我经脉,瞎我双目?”慕容飒冷笑一声,“天亦煊,你也不必继续演戏了。我慕容飒不是一个傻瓜,你心里把我当什么我清楚地很。”  “师兄,”微微皱了皱眉,天亦煊的表情越发的诚恳了起来,“若我真心要废了你,又何苦让残儿把药带给你呢?你当知道,那药究竟有多么珍贵。”  “你若是诚心要把药给我,又怎么会摆下连我都没有自信闯过的十步杀阵?”扫了天亦煊一眼,慕容飒微微一晒。  “师兄,你在开玩笑?”嗤笑了一声,天亦煊眼神一冷,“白道第一高手会闯不过区区一个十步杀阵而已?”  “师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的那半部秘籍只是介绍了十步杀阵的性质吧?”微微一笑,慕容飒好整以暇的问。  “是又如何?”挑了挑眉,天亦煊回答。  “不如何,只是我的的那半部刚好有介绍他的威力而已。”慕容飒淡淡的说,“‘十步杀阵,邪阵也。其阵对人之精神有极大之危害,陷入此阵者,若能及早退出,则无大碍。若逞强为之,则其终身都受此阵影响,武功再无半点寸进。慎之!慎之!’。”  “师兄,此话当真?”天亦煊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冷的问。  “我骗你做什么?”慕容飒淡淡的说。  “哈哈,好!”沉思了一下,天亦煊蓦然大笑。  “好什么?”看了天亦煊一眼,慕容飒微微皱了皱眉。  “有什么不好的?若他真有本事,自然可以闯过这一关。若他没本事,”天亦煊微微一笑,冰冷异常,“那就是因此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天亦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比畜牲还不如。”怒极反笑,慕容飒的声音变得极为柔和。  “师兄过奖了。”对于慕容飒的嘲讽,天亦煊回以一个迷人的微笑。  “行,”冷笑数声,慕容飒收起了手中的剑,“这五年,我就当浪费在了一头畜牲上。天亦煊,从此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定要你付出代价。”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石床的一角如豆腐一般被切了下来。  “师兄好走。”漫不经心的说着道别,天亦煊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  下次?放心,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第九章    轻松的避开了一路上的明桩暗哨,慕容飒冷着一张脸,一刻不停的朝宫外走去。    慕容叔叔,如果你的手好了,愿意为我弹奏一曲吗?孩童特有的软软的嗓音浮现在了慕容飒的耳边,慕容飒眉头一皱,停在了‘天下宫’大门的几步外。    叔叔,我帮你擦擦身子可好?叔叔,我和你聊聊可以吗?叔叔……叔叔……  半年来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浮现,慕容飒的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了。  弹一曲是吗?他慕容飒一生没欠过任何人,这次也不会例外。打定了主意,慕容飒转过身,又朝原路走了回去。  “咳咳——”寂静的院子里,清晰的传出了天残缺低低的咳嗽声。  三个多月了……微微皱了皱眉,天残缺有些恼怒的放下了捂着唇的手。居然到现在还会感觉到刺痛!暗暗的咬了咬牙,他算是清楚天亦煊对他这个儿子的态度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受一点苦就换到了‘天下宫’的秘药,怎么算都值得吧?虽然那时,天亦煊是认定自己拿不到药的。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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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十章    “……前辈有事吗?”呆呆的站了一会,天残缺才迟疑的问。  “其他人呢?”皱了皱眉,看着天残缺青白里透着不正常的红的脸色,慕容飒不由诅咒了一声。  “这里只有两个人。”微微咳了几声,天残缺回答,“啊,放开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挣扎着脱离慕容飒的怀抱。  “又怎么了?”微微拧起了眉,慕容飒的心中滑过了一丝不悦。放开了手,他冷冷的问。  “我可能得了伤风,会传染。”刻意退后了几步,天残缺解释道。“对了,不知前辈这次来有什么吩咐?”微微抬起头,天残缺恭敬的问。  “……不叫我慕容叔叔了?”看着对方淡红色的眼睛,慕容飒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  “……以前是残缺不懂事,残缺在这里向前辈道歉。”愣了一下,天残缺对着慕容飒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恭敬却疏离的天残缺,慕容飒突然发觉自己竟有一丝怀念起那个会一口一个慕容叔叔的‘吴子虚的儿子’了。的  “你不是要我弹奏一曲吗?”微微沉默了一下,慕容飒淡淡的说。  “那是残缺莽撞,前辈又何必当真?”苦笑了一声,天残缺说道。  “我只问你,想不想听?”垂下眼,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慕容飒平静的说。  “……想。”久久的沉默着,天残缺近乎叹息的吐出了一个字。他确实想听听慕容飒的琴艺是怎么的超绝,也确实想让‘慕容叔叔’为他弹奏一曲。  “好,琴呢?”慕容飒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否是天残缺的错觉,在他说出‘想’那个字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慕容飒眼里有一丝暖意滑过。  “这里。”天残缺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这是……绿倚?”看着摆放在琴架上的琴,慕容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怀念。  “嗯,上次看见了这把前辈以前用过的琴,就顺手把它拿过来了。本来想这几天给前辈送去,不过现在想来不用那么麻烦了。”天残缺轻轻一笑,简简单单的把拿琴的过程带了过去。  点了点头,慕容飒一掠衣摆,盘坐在琴架前。  “听好了。”伸出十指,平放在琴弦上,慕容飒淡淡的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飒十指微动,一连串宛转的音符自指尖流出,恰如山间叮咚的泉水,清脆悦耳。继而,指尖的音符跳动得欢快起来,好似百灵鸟的鸣叫一般,甜美动听。慢慢的,声音热闹了起来。各种鸟类的鸣叫此起彼伏,间或穿插着流水的潺潺声,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和谐的画面。蓦的,琴声骤然低沉了下来,刚才宁静的画面如镜花水月,烟消云散。阵阵杀伐声取代了原本的宁静,金戈铁马,残阳照血,低沉的琴音如刀剑的声声碰撞,交织出一幕幕壮烈的图画。琴音渐渐变得高昂起来,刀剑的碰撞,战鼓的击打,战士的呐喊,每一声都像是在撞击在人心最深处一般,让整个人都随之战栗。然而,在音符跳动得最快最激烈的时候,它们却又骤然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寂静了半饷,一缕低沉和缓,无限寂寥的琴音再次响起。而后,如同一位迟暮的英雄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寂寥的琴音也终于慢慢归于虚无。    “……”怔怔的听着琴音,天残缺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当真有琴音能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喃喃着,天残缺失神自语。    “喜欢吗?”轻抚过琴弦,慕容飒淡淡的问。  “若可以,我愿听一生一世……”理智还没有完全回笼,天残缺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一生一世是吗?”轻轻拨了拨琴弦,慕容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我曾在先师面前发过誓,今生只为一人弹奏……”沉默了一下,慕容飒轻弹食指,凌厉的劲风猛地划开了天残缺的衣衫,在他白皙的肩头留下了数道长长的伤痕,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嫩肉。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不一会就晕染了他的大半个衣袖。  “前辈?”剧烈的疼痛让天残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被血染湿了大半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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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我……刚才又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话?天残缺有些茫然的想着。  “慕容飒,”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琴弦,慕容飒淡淡的说,“叫我慕容飒。”  “慕容……飒?”眨眨眼,天残缺显然有些跟不上慕容飒的思维。  “算了……”看了看天残缺稚嫩的面孔,慕容飒低声自语,“下次……”  “慕容……前辈?”并不急着处理自己的伤口,天残缺有些关心的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慕容飒。  “慕容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慕容飒纠正到。  “……这次就算了。”刻意的按住了伤口,慕容飒让天残缺肩上流出的血染红了自己手掌,“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你。”用带血的手指挑起了天残缺的下颚,他伸出拇指,沿着对方的轮廓缓缓地划过,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痕。  “记住我的话……”伏下身,慕容飒在天残缺耳边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    直起身子,最后深深的看了天残缺一眼,慕容飒一挥衣袖,风一般的掠出了屋子,转瞬间就不只所踪。  “……发生了什么?”摸了摸刚才慕容飒手指划过的地方,天残缺的眼神里,除了茫然外,还是茫然。    第十一章    “少爷!少爷!”福妈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快速的向天残缺跑去。  “有什么事?福妈?”懒洋洋的从草地上爬起来,天残缺直到现在还在思考着慕容飒离去时说的话。  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下次见面就杀了他吧?托着下颚,天残缺沉思着,可是上次他弹琴的时候,把他的内伤治好却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亲手杀了他?  不管怎么说,下次还是避着慕容飒一点吧!叹了一口气,天残缺有些难过的想着,虽然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但如果能不死的话,他倒还想看看这个世间美丽的景致……  只可惜,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把慕容飒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少爷?少爷?”福妈的连声叫唤终于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天残缺。  “怎么了?”略略抬起头,天残缺奇怪的看着焦急却掩不住喜色的福妈。  “少爷,你听我说,主人派人来叫你去主院!”福妈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主院?宫主让我去?”微微皱了皱眉,天残缺不但没有感染上福妈的半分喜色,反而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担忧。  “少爷!你该叫主人父亲!”听到了天残缺的称呼,福妈有些责备的看着他。  父亲?怕他没有那个福分呐!淡淡一笑,天残缺也不争辩。    “福妈,你知道还有谁在那边吗?”想了一下,天残缺问  “这……”愣了一愣,福妈才道,“似乎夫人和小少爷他们也在。”  “好,我知道了。”点了点头,天残缺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径自往外面走去。    “哎?少爷?少爷?你干什么?”看着天残缺的动作,福妈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的上前几步,拦住了天残缺,却小心的不碰到对方。  “去呀!你不是说有人来叫我吗?”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摊了摊手,天残缺无所谓的说。  “少爷,你就这样去?!”听到天残缺这么说,福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然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天残缺有些疑惑,“怎么,我的衣服不干净吗?”  “不是这个问题……”福妈叹了一口气,“少爷,你穿这样去不是太寒酸了吗?”    天残缺此刻穿着一件淡青色的衣服,衣服上没有半点装饰,甚至还比不上福妈所穿的。    “嗯,要不我去给你换过一件来?上次不是有人送来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衣服吗?”想了想,福妈建议到。  “漂不漂亮也要有人欣赏才行,我穿什么衣服,他们都不会在意。”淡淡的把话说完,天残缺越过福妈走了出去。  “唉!”怔怔的看着天残缺的背影越行越远,福妈才恨恨的一跺脚。她本来指望这次的见面能让天残缺讨得天亦煊的欢心,这样,她能得到的贵重东西也就更多了。而事实上,这些年来,天残缺屋里的贵重物品,倒有一大半被福妈给扣留下来了,但饶是这样,她还会时不时地去天残缺屋里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出来。虽然对这样的行为,她也不是没有当心过,只是,经过了被天残缺当场撞见,对方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经历后,她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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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残缺……只……是……实……话实……说……”艰难的牵起一抹怪异的笑,天残缺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  天亦煊脸色一冷,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现在,甚至可以听见天残缺喉骨受压迫而发出的‘嗑嗑’声。  “主人,再下去少爷的喉骨就断裂了。”站在一旁的暗影平静的开口。  “……你在替他求情?”微微偏过头,天亦煊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暗影。  “暗影只是说出了主人心里想的。”抬起头看着天亦煊,暗影静静的说。  “哈哈,好!”轻笑一声,天亦煊松开了扣着天残缺喉咙的手。“暗影呀暗影,我当真越来越舍不得你了……”摩擦着暗影轮廓分明的脸,天亦煊勾起了一抹邪笑。  而暗影唯一的反应,只是垂下眼,一动不动的任天亦煊抚摸。  “呼呼……咳咳……呼……”捂着喉咙,天残缺半跪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轻轻抚摸着天残缺惨白的脸颊,天亦煊眯着眼,轻声问。  “残缺知道……咳咳……宫主想要做什么。”微微偏头避开了天亦煊的手,天残缺平淡的说。  “哦?”略带兴趣的挑了挑眉,天亦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天残缺。  “宫主不过是要羞辱残缺罢了,”深深吸了几口气,天残缺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子,“本来,让宫主如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妖怪,杂种什么的,残缺也听得多了,早就不会在意了。”不在乎的轻笑一声,天残缺淡淡的说。  “只是,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抬起头,天残缺用红得要滴血一般的眼珠平静的看着天亦煊,“然后,保不准宫主是不是会三不五时就把残缺抓来戏耍一番。所以,残缺索性冒犯宫主一次了。若宫主气不过,”说到这里,天残缺略带讥讽的看了天亦煊一眼,“只要宫主吩咐一声,残缺现在就可以去死。也不用劳动宫主大驾。”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静静的看着天残缺,天亦煊有些感兴趣的笑了起来。  不怕死?呵!倒越来越有趣了……  “残缺说过了,宫主要杀残缺,不会比要

死一只蚂蚁难多少,残缺身份卑贱,自然不敢奢望宫主会在乎残缺的生死。”天残缺嘴里说着贬低自己的话,但神色间却没有丝毫屈服的样子。    身份卑贱?感情他现在还敢拐着弯儿来骂他?天亦煊挑了挑修眉。不过这次算了,反正也玩够了……  “罢了,你下去吧!”随意的挥了挥手,天亦煊示意天残缺回去。  “多谢宫主。”再次行了一礼,天残缺不疾不徐的朝原路返回。    “少爷!”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天残缺就被蓝沨急急忙忙的拉住了。“少爷!你,该死的,你就不会低个头吗?”他看着天残缺脖子上几道深深的淤痕,低咒了一声。  “夫子,我的头一向不高。”看着蓝沨,天残缺微微笑了一下。态度一如平常,一点也没有死里逃生的惊悸和后怕。如果不是他脖子上那几条淤痕,蓝沨简直要以为刚才天残缺根本没有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残缺!你知道我的意思!”蓝沨严厉的看着天残缺,竟觉得隐隐有一丝心疼。  “……夫子,你的意思我知道。”沉默了一下,天残缺淡淡的说,“要服个软不难,忍口气也不难,难的是忍气吞声之后的事。我已经在落风院里呆了七年了,夫子你也交了我三年了,我的为人夫子你是清楚的,我是没有什么脾气,可是,就算我再没有脾气,我也还是一个人,”抬起头,天残缺朝蓝沨微微一笑,“至少得活出个人样。况且,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事……”摸了摸还在刺痛的脖子,天残缺苦笑了一声,“最可怕的是,身为一个人,却活得比畜牲还不如。”  “……我知道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蓝沨怅然的说,“但至少,和我回去上一下药吧?”  “谢谢夫子。”微微一笑,天残缺没有再拒绝蓝沨的好意。  “走吧!”回了一个笑容,蓝沨带着天残缺去了他的院子。一门心思扑在天残缺身上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正有一个人用哀伤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去。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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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师兄……”几不可察的叹息声轻轻的自口中逸出,方清的眼睛里盈满了浓浓的哀伤,“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沨哥……”第十三章    夜,落风院。  就算我不是她和天亦煊的孩子,云素月也不用如此的……惧怕我吧?躺在宽大的床上,天残缺皱眉思索着。  云素月是昔日的江湖第一美人,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若他不是她和天亦煊亲生的孩子,那她可能厌恶他,可能想抹杀他,却绝不可能会害怕他才对呀!就算他有一头易于常人的眼眸和发色也是一样的。只是为何……  想到了今天藏在云素月狂乱表情下深深的恐惧,天残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  莫非,除了他奇怪的外表和身世外,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天残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抬起头,他当即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谁?!”看着一身黑衣,几乎和周围环境融成一体的黑衣人,天残缺低声问道。  黑衣人用精光闪闪的眼睛看了天残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从窗子翻了出去。  看着大开的窗子,天残缺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鞋袜,跟着出去了。  一路撞撞跌跌的跟着黑衣人,越往里走天残缺越暗自称奇。  他在落风院住了七年了,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躲开不只从哪里窜出来的青竹丝,避开树上挂着的巴掌大小的蜘蛛,饶是天残缺的胆子不小,也不由暗暗发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在天残缺的脚开始隐隐发痛的时候,黑衣人终于在一片湖泊旁停了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黑衣人矮胖的身材。  “小子,”蒙着面的黑衣人用粗哑的声音说,“想不想学武?”  “不知前辈为何会找上我?”沉吟了一下,天残缺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  “嘿嘿,”尖利的笑了几声,黑衣人慢吞吞的说,“我已经观察你三年了,你说,我还不该找上你吗?”  三年?!听见黑衣人这么说,天残缺心中一惊,竟无端端的生出些许寒意来。    “……不知残缺能帮前辈做些什么?”思索了一下,天残缺淡淡的问。  “哈哈,好!老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黑衣人再次发出了如夜枭般尖利刺耳的笑声。“不过小子,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只稍微聪明点的蚂蚁罢了。本事没多少,心气却高得很呀!”在说到最后一句时,黑衣人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嘲弄。  “前辈过奖了,”明白对方是在说今天的事,天残缺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只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些东西是要坚持的。若事事无所谓,岂不如同畜牲了?”  “说得好!”黑衣人看着天残缺,眼里罕见的流露出一丝赞赏,不过这丝赞赏很快又消失在了冰冷中,“只是,你要坚持,也要有本事坚持。今个儿,老道我可是看得清除,天亦煊只要再加上一分力,你可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嘿笑了两声,黑衣人满意的看着天残缺微微变了的脸色。  没错!今天的事,虽然他没有后悔过,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前世的二十多年,再加上今生的七年,在今天,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握不住……  “还有,你今天倒是骂得痛快了,但今天被你这么闹一下,你以为,那云素月会咽得下这口气么?她不能明着来杀你,暗的不行?不学点东西保护自己,你以为你能活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吧!”冷笑了数声,黑衣人淡淡的说。  “蝼蚁尚且偷生!”看着差不多了,黑衣人放缓了声音,“这样死了你可甘心?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若有兴趣,不妨把这东西带回去看着,明天晚上这个时间记得过来。若没有兴趣,你便把它烧了吧!”黑衣人自怀中拿出了一个包袱,放在了地上,随后纵身一跃,几下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定定的站了半个时辰,天残缺迈动有些僵硬的步伐,走上前,把放在地上的包袱提了起来,他把包袱提在手上看了半饷后,终于放弃似的提着包袱朝原路返回。  “属下参见宫主!”那黑衣人离开天残缺后,非但没有离开天下宫,反而来到了天亦煊的寝室。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对天亦煊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重重的纱幔后,天亦煊低沉性感的声音传了出来。  “幸不辱命。少主已经产生兴趣了。”解下面罩,黑衣人弥勒佛般的脸上浅浅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很好。”天亦煊轻声一笑,“既然如此,就按计划进行。”  “是。”点了点头,黑衣人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问道,“有一事属下不明,宫主可否……”  “问吧。”天亦煊随意的说。  “是,如果宫主想让少主学武的话,为何不亲自教导?”黑衣人问出了这些日子一直疑惑的事情,“宫主的武功,在天下间早已罕逢敌手,又何必……”  “我教?”天亦煊微微一笑,“若由我教,最多不过再教出个天亦煊罢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要看看,他能走到什么地步。是宝石,最终还是会发光了,若只是石头,就算再怎么雕琢,也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天下宫,不会要一个残次品。”冷笑了一声,天亦煊扣下了手中的棋子。  “宫主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黑衣人低下头,诚心的说。  “好了,你下去吧。”挥了挥手,天亦煊淡淡的说。  “是。”抱拳行了一礼,黑衣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影,你说,”拈了一子,天亦煊微笑,“这盘棋,能走到什么程度呢?”  暗影没有回答,天亦煊也不再追问,只是微笑着,再次把手中的棋子轻叩在了棋盘上。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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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能早些遇见你……”轻轻的握住了天残缺的手,楚衍的脸上混杂了茫然和怔忡。  “……衍,你累了。”天残缺呆了半饷,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残,我知道你不是我这类人,”惨淡一笑,楚衍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天残缺,“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沉默了一下,天残缺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只丢下一句:  “你早些休息。”  “残,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满意的笑了起来,楚衍轻声低语,“不过,倒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要对着那个丑鬼用美人计。”嫌恶的皱了皱眉,楚衍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冰冷狠绝。  “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定要捅他个十刀八刀……”  “残,试试味道?”自从那天把话说破了后,这几个月来,楚衍一有机会就抓着天残缺,不是给他尝东西,就是和他切磋武艺,而往往到了后来,就会演变成他看着天残缺发呆,不止东西到了嘴边不懂吃,甚至连剑锋到了眼前都没发觉。而天残缺也没有辜负楚衍卖力的演出,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温和了。  “还不错。”吃了几口,发觉对方又对着他发起呆来,天残缺好笑的丢下了筷子,“魂归来兮!楚兄。”  “……残,你真的很美。”面上微微一红,楚衍诚恳地说。  “美?衍你的审美观和别人不同吗?”天残缺一晒,不甚在意的说。  “我是说真的。”摇了摇头,楚衍微笑道。  “……好,就算是吧。”看着楚衍认真地样子,天残缺不由微笑了起来,算是默认了他的看法。  此刻的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句平淡的赞美,竟是他们相处时,最真的一句话。    “残,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的西湖吗?”试探的握住了天残缺的手,见对方没有拒绝,楚衍不由心中一喜。  “自然,‘郁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的美景,我已经向往很久了。”轻轻一笑,天残缺眼神柔和的看着楚衍。  “残,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一起在西湖上荡舟游玩?”想象着两人在碧波粼粼,烟雾弥漫的湖面上荡舟游玩,楚衍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衍,你当真这么想?”却不料,天残缺非但没有楚衍的兴奋,反倒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你不喜欢?”愣了一下,楚衍问道。  “不……”沉吟着,天残缺缓缓开口,“衍,你对我,当真是认真地?”  “残,你……”没有想到天残缺会这么问,楚衍一下子愣住了,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怒气,“天残缺,这几个月来我的表现还不够么!你不愿意大可直说,我楚衍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一挥袖,猛地站起了身子,背对天残缺。  “衍,”天残缺也站起了身,他走到楚衍面前,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这句话我只问一次,你对我,当真是认真地?”  看着天残缺淡红色的眼珠,不知怎么的,楚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他就压下了这丝不该存在的情绪。  “我说了,你信吗?”别过头,楚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忧伤。  “只要你说,我就信。”依旧看着楚衍,天残缺淡淡的说。  “好,”转过头,楚衍双手捧起天残缺的脸,“听我说,我对你,是认真地。今生今世,我楚衍只爱天残缺一人……我只爱你,残……”身子前探,楚衍覆住了天残缺的红唇,极尽缠绵。  一动不动的任对方吻着,天残缺的眼里依稀闪过了一丝哀伤。  “……好,我信你。”直到对方离开后,天残缺轻启红唇,一字一顿的说。    我信你,所以,别让我后悔,衍……  ————————  各位会不会觉得天残缺和楚衍这一段进展的太快了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30
level 1
第十六章    “……”放走了扑腾的鸽子,楚衍沉着脸把字条烧掉。  时间到了……跳动的火焰将楚衍的脸照得阴晴不定。要动手吗?只是,天残缺不是蠢人,自己现在动手,恐怕他……但,我还有退路吗?想到了前几年落魄的经历,楚衍缓缓握紧了拳,下定了决心。  轻轻的推开房门,楚衍蒙着面,左右看了一下后,重新把门合上,闪身出了院落。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在他离开不久,另一扇房门也轻轻的打开了。天残缺身穿白衣,手提长剑,定定的看了院墙一会,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向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翌日  “残,”把玩着天残缺的剑,楚衍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这几个月来,这里不止没人进来,你也没有出去过?”  “从出生开始,我就被禁足在这里。”天残缺微微一笑。  “……是吗。”看着天残缺的微笑,楚衍忍不住心中一跳。明明他今天的微笑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什么地方不对呢?皱着眉,楚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了。对了!眼睛!他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今天,天残缺注视他的时候,褪去了往日的温柔,变得沉郁了起来。  他……是不是……想到了那种可能,楚衍突然口干舌燥了起来。  “有人来了。”没等楚衍认真想下去,天残缺突然站了起来,淡淡的说。  “人?”听到了天残缺的话,楚衍不由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看见天下宫的宫主天亦煊带着一堆人慢慢的走进了院子。  看见了天亦煊,楚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天亦煊的算计中,可笑自己还自以为是的摆弄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只怕,对方是把他当成猴子耍。  “天残缺参见宫主。”踏前一步,天残缺恭敬的向天亦煊行了一礼。  想不到,他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心里暗暗一叹,天残缺微微皱起了眉。  “我还奇怪,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这只小老鼠,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没有看天残缺,天亦煊把目光停留在了楚衍的身上,“果然会挑地方。不过,现在找到也不算迟。”  “宫主,”看了楚衍一眼,天残缺再次开口。“请宫主看在他并没有危害到天下宫的份上,放过他一次。”  “放过他?”天亦煊终于将视线集中在了天残缺身上,“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但他擅闯天下宫的事,又怎么算?”  “……擅闯天下宫,按规矩要挨上三剑。”沉默了一下,天残缺突然夺走了楚衍握在手上的剑。  察觉到了手中的剑被天残缺夺走,楚衍心中一跳,狠狠的咬了咬唇,打算硬挨这三剑。    “……这三剑,我替他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身上连捅三剑,天残缺脸色微白,声音平淡。  “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了,”似笑非笑的睨了天残缺一眼,天亦煊声音轻柔,“只可惜,你求我放过他,有人却不放过你。”  听到了天亦煊的话,天残缺微一怔神,随即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冰凉。  “天宫主,如果不想令公子有事的话,最好放我离开。”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天残缺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一颗心却慢慢变得冰凉起来。  “你在要挟我?”玩味的看着看着楚衍,天亦煊微笑着问。  “诚如宫主所见。”楚衍也笑,他持剑的手微一用力,天残缺的脖子就多了一道血痕。“天宫主可要快点下决定呀!令公子的这把剑可是锋利的很呢!我怕自己手一抖,到时候宫主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天残缺沉默的听着,直到对方停了下来后,他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衍,我当真对你太好了。”  好到,让你这样糟蹋我的感情……    “楚衍,知道你在江湖上为什么始终是一个二三流的小人物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天亦煊淡淡的说,“不是你的运气不够,而是,你该学着相信一些东西……”扫了一眼天残缺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天亦煊接着说,“机关算尽,你最终算到了什么?”
2007年05月13日 14点05分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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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要跟着他走,我也不拦着。只是,这后果可要你自己来担。”天亦煊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落风院。  没料到天亦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人,楚衍愣了一下后,扯着天残缺出了天下宫,跳上马,朝小道上奔去。  “宫主,我们是否……”看着楚衍带走了天残缺,蓝沨不由焦急的说。  “不用,他会回来的。”天亦煊看着楚衍离去的背影,志得意满的微笑了起来,“我只是勾勒了一个框架,却没想到有人这么卖力的为我加上了血肉。楚衍呀楚衍,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了。”低低的笑了起来,天亦煊大步的走向自己的黄泉院。  “事情成了?他……”在一个隐蔽的茅屋里,焦急等候的人看见楚衍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注意到了一旁脸色苍白,衣衫染血的天残缺,那人不由微微一愣。  “他是天亦煊的儿子。”随意的放开了天残缺,楚衍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天亦煊的儿子?”怔了一下,那人随即大笑,“好好,衍,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只要我们把他的首级带回去,到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首级?”没料到对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楚衍不由一怔。  “怎么?你不是这个打算?”听到了楚衍话里的迟疑,那人转过头,皱着眉问。  “不,怎么会呢。”摇了摇头,楚衍挥去心中的那丝不舒服。  “我就说嘛!兄弟你怎么会不了解我的用意。”拍了拍楚衍的肩膀,那人拔出腰间长剑,狞笑着走向天残缺。  “……衍,我当真对你太好了……”看着一步步走进的人,天残缺捂着伤口,淡淡的开口。  “好?”背对着天残缺,楚衍大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对着你这个丑鬼说那些深情款款的话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恶心?你要我说什么?我爱你?呸,下辈子老子也不可能看上你这个妖怪。”  “是吗……”沉默了一下,楚衍听见了天残缺平淡的声音。  “老三,你在干什么?杀一个重伤的人要这么久吗?”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楚衍不由转过了身子。  “嗬……嗬……”背对着楚衍,老三保持着高举长剑的姿势,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  “老三?”楚衍心中一惊,才要上前,却发现老三仰面倒了下来。喉咙上,正插着一枝还带着竹叶的竹子。  无视楚衍惊骇的目光,天残缺拿着老三的长剑,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利用我盗取天下宫的秘密,我可以认为那个秘密对你很重要;你利用我威胁天亦煊,我也可以当你是求生心切;但现在呢?甚至连理由,我都没办法帮你找到。”用冰冷的剑尖指着楚衍的喉咙,天残缺微微一笑。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傻瓜,只有心甘情愿的傻瓜。”看着楚衍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天残缺轻声说。  窗外,暗沉沉的天空终于被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了,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和大颗大颗的雨珠自天上洒落。冰冷的雨珠顺着肆虐的狂风飞近破陋的小茅屋,打湿了站立不动的两人。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天残缺苍白却平静的脸。  “那三剑,是我自愿的。但这一剑,你必须还。”微微一抖剑尖,天残缺在楚衍脖子上的同一个位置留下了一道伤痕。微微咳了两声,捂着依旧还在流血的伤口,天残缺提着剑,慢慢的离开了破旧的小茅屋。  “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楚衍……”  天残缺走后,楚衍修长的腿终于撑不住他身子的重量,缓缓地跪坐了下来。呆愣了半饷,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此刻,那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空洞冷冰。在天残缺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在这一天里,彻底的失去了。  “残……”闭上眼,楚衍惨笑,“至少有一句话我没骗你,你真的很美,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  “咳,咳……”豆大的雨珠劈头盖脸的打在天残缺的身上,微弱的咳嗽声逸出口没多久,就消失在了狂风中。身上的血顺着冰冷的雨水往下流入泥泞的土地。走走停停间,有好几次天残缺都险些摔倒在地上。  今天还真是狼狈呀……驻着剑,天残缺抬起头,任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带着些许茫然的脸。远处,马蹄的声音在这场暴风雨中若隐若现。  罢了……慢慢的低下头,天残缺将视线集中到了蜿蜒的小路上,只是,这次回去大约不太好过了……看着雨幕中那几道朦胧的身影,牵扯出最后一抹苦笑,天残缺放任自己的意识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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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上、下)    “啪!啪!啪!”皮鞭和血肉的撞击声在不大的石室内显得尤为清晰,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石室内,让本来就安静的石室又添了几分冰冷。    “住手!”一得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蓝沨看见了眼前的情景,没经过任何思考,他手中的扇子就脱手而出,打掉了正在行刑的人手上的皮鞭。  行刑的人扫了一眼飞出去的皮鞭,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被扇子打到的地方,冷冷的开口:  “还剩十三鞭。”    本来将心思放在天残缺身上的他,听到了行刑之人冰冷的声音后,不由微微一怔,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行刑之人。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蓝沨不由暗暗惊讶。  行刑之人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上下,深邃的五官,小麦色的肌肤,还有那比深沉的夜还要冰冷的眼眸和发色。  “你的名字?”皱了皱眉,蓝沨冷冷的问。他不记得总堂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了。  看了蓝沨一眼,少年开口,却不是回答对方的问题。  “十三鞭,今天打完。”  “好胆子!”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蓝沨眼神一冷。自他成名后,还没有哪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妄。  “夫子,何必动气?”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天残缺慢慢的睁开了闭着的眼。  听见了天残缺的声音,蓝沨微微一顿,还是转过了身。  “你……唉,你这又是何苦呢?”看着满身伤痕的天残缺,蓝沨揉了揉紧锁的眉心,疲惫的说。    天残缺双手被缚,被高高的吊了起来,只有脚尖可以勉强碰到地面。上身穿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了里面白皙却充满力量的肌肉。之前受过的剑伤只被随意的处理了一下,横七竖八的鞭痕狰狞的盘踞在赤裸的身体上。原本飘逸的银发也被鲜血沾染,纠结起来,一块一块的粘在了天残缺的身上。    “……夫子,这事倒不全是他的错。”沉默了一下,天残缺缓缓地说。  “不是他的错?”蓝沨冷笑,“如果不是他的错,你就不会替他挨剑!如果不是他的错,你现在就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我知道,”抬起头,天残缺牵扯出一抹淡笑,“从一开始,我就多少能猜得出他的目的了,之所以配合他,只是想试试……”  “试?”愤怒的打断了打断了天残缺的话,蓝沨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明显被气得不轻,“用你的命去试?”  “我没想到……”想起了楚衍绝情地举动,天残缺眼神微微一黯。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你?”蓝沨讥讽的笑了笑。  “……不,楚衍对我多少有些感觉。”摇了摇头,天残缺淡淡的说。  “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听到了天残缺的话,蓝沨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夫子,”叹了一口气,天残缺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蓝沨,“你放心,有些事我心里清楚。若他对我真的没有半分情,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神的。”  “情?那今天又怎么说?”冷冷一晒,蓝沨问。  “……这世上,多的是比情来得更让人沉醉的事,不是吗?”怔愣了一会,天残缺的嘴角挣扎出了一朵苦涩的微笑。    “傻孩子……”看着平静中含着淡淡哀伤的天残缺,蓝沨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心疼得摸了摸天残缺苍白的脸颊,“你这又是何……”  “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蓝沨未尽的话。  皱起眉,蓝沨略带愤怒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清……清妹?”看见了站在石室门口的身影,蓝沨眼中的愤怒变成了惊讶和一丝惊慌。    “师兄,”扫了一眼蓝沨放在天残缺脸上的手,方清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该记得天下宫的规矩。”  “清妹,我……”蓝沨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些什么。  “师兄,这是你第一次骗我。”没有等蓝沨说完,方清又淡淡的开口了。  “我……我……这……”看着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他的方清,蓝沨张口结舌。一向辩才无碍的他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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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七岁的时候,你拜入我爹门下,算来,我们在一起也有三十年了。”垂下眼,方清看着自己那一双纤长美丽的素手。“现在,你三十七,我三十三……我整整等了你十八年。到头来,竟还比不上他。”看了天残缺一眼,方清牵起一抹苦笑。  “……比?”愣了一愣,蓝沨急急忙忙的拉住方清的手,“等等,清妹,你误会了!”  定定的看着包裹自己手的大掌,方清轻轻的挣脱了对方的手。  “十八年,师兄。女人有几个十八年?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我都给你了……只为了你那句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承诺。”苦涩的笑了笑,方清抬起眼,看着蓝沨,“若那句话你已经忘记了,或者不想遵守,大可直接告诉我。我方清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  “清妹!我……”蓝沨的神色焦急地想解释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看着蓝沨不停变换的脸色,方清笑,眼角却滑落了一滴清泪。  “师兄……沨哥……”她伸出手,似乎想碰碰蓝沨的脸,但最终却只是轻轻的叫着蓝沨的名字。  最后眷恋的看了蓝沨一眼,方清转过身,如同来时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石室。    “清妹!”看着方清的背影,蓝沨痛苦的叫了一声,两只脚却像生了根一般,一步也不动。  “夫子,再不追上去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一旁静静的看着的天残缺淡淡的开口。  “你不知道……”迟缓的摇了摇头,蓝沨眼神空洞,身子摇晃,竟像是要倒下去一般,“我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  “完不完整,不只由你说了算,夫子,”顿了一下,天残缺继续说,“况且,琴使外柔内刚,你不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天残缺带着一丝好笑看着已经没有蓝沨身影的石室。  ——————  尝试着动了动被绑的麻痹了的手,天残缺禁不住苦笑。  不知道他打算关自己多久?从回来到现在,应该也有两三天了吧……闭了闭眼,天残缺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深厚的功力给自己撑着,他现在早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不过,就算功力再深厚,连着几天不吃东西也受不了吧?有些昏沉的想着,天残缺注意到那个除了第一天蓝沨来时说过几句话外就没再张过嘴的少年又提起了鞭子朝他走来。  不知道下次有意识的时候,是不是就能见到阎王爷了……扯了扯嘴角,天残缺露出了一个称不上好看的微笑。  “啪!啪!啪!”有节奏的鞭打声再次在不大的石室内响起。但这次,天残缺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撑完全程。对方仅仅打到第五鞭,天残缺就再次晕了过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少年也不在意。既没有弄醒天残缺的意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继续一鞭一鞭的往天残缺身上招呼,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上继续添加着新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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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制止了少年。  听到了这个声音,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恭敬的对来人行礼。  “参见首领。”  点了点头,暗影淡淡的开口:  “放了他,从今天开始,他是你的主人。”  “是。”对于暗影的命令,少年只不止一句话没问,甚至连一个表情也欠奉。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就上前解开了锁在天残缺手上的铁链。  而暗影也没有多留,交待完事情后,他就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回来了?”黄泉院里,天亦煊笑吟吟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暗影。  “我去放了天残缺。”走到天亦煊面前,不等天亦煊问,暗影就自己开口。  “哦?我有给你这个权力吗?”笑了笑,天亦煊声音轻柔的问。  “我只是做你要做的事。”面对天亦煊危险的表情,暗影平静的眼神没有意思波动。  “我要做的事?”天亦煊先是低笑了起来,最后变成大笑,“影,只有你知道我,只有你……但,你什么时候才明白呢?”叹了一口气,摩擦着暗影的脸颊,天亦煊的眼里罕见的流露出一丝茫然。    暗影一如既往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反抗也不迎合。  真是木头呀!苦笑了一下,天亦煊无奈的收回了手。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事,原本一直沉默地站着的暗影突然把他压倒在躺椅上。  “……影?”还没回过神来,天亦煊就为暗影接下来的动作而震惊得瞪大了眼。    压在天亦煊的身上,暗影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的啃咬着天亦煊的红唇和锁骨。    愣愣的被对方咬了半饷,终于回过神来的天亦煊扣住暗影的肩膀,身子同时用力,轻易的就改变了两人的位置。  “影,你终于明白了。”对上暗影充满了郁火的眼睛,天亦煊低声笑了起来。  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暗影嫌脱衣服太麻烦,索性直接把天亦煊身上穿着的衣服给撕了下来。  “别急,”低下头,天亦煊的唇凑到了暗影的耳边,“我们有整整一天的时间……”  他的果实,终于成熟了……噙着一抹邪笑,天亦煊满意的看着暗影不再冰冷的眼神。    “……呜……”申今着,天残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他的房间?茫然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天残缺混乱的思绪终于慢慢清晰了起来。  “呜!”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不料,席卷而来的痛楚却让天残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那剧烈的痛楚消退。  “药。”一个平静冷淡的声音从天残缺头顶上传来。  “是你?”看着手捧药碗的人,天残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你怎么……”皱了皱眉,天残缺不解的问。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主人。”少年简练直接的说。  主人?天残缺微微一怔,在天下宫中,除了称宫主为主人外,会叫主人的就只有影卫了。那他,是他的影卫?  天亦煊又在想什么?难道这次他还没有玩够吗?微微拧起了眉,天残缺心中滑过一丝不悦。    “你叫什么?”思索了一下,天残缺抬头问。  “殇。”保持着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少年开口。  “我知道了,药你放着,我等下就喝。”点了点头,天残缺示意自己明白了。  闻言,殇把手中的药碗放在了床边的矮桌上,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算了,到时候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也就是了……不太在意的想着,天残缺再次动了动虚弱的身体。  如同上次一样,他一动,身体就强烈的抗议起来。闭了闭眼,天残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双手撑床,努力的一点一点挪动身体,直到他能半靠在床头上。  靠在床头上,天残缺疲惫的喘了几口气。平日里稀松平常的动作现在做来,却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稍微休息了一下,天残缺伸出手,端起了放在床边的药碗。  “断肠草?”把药碗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天残缺摇了摇头,又把碗放了回去,“她还真是不死心。下毒下了十年了,居然还不放弃。”  ——————  默,居然有人说我字数不够……唔,字数真地不够吗?不管怎么说,这两天各位真地满支持我的~再加上这几章算是过渡,所以,多发了一章,笑,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鞠躬,拜谢。    第十八章(上、下)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离人醉,几时从,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美艳的妇人轻声呢喃,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一般的脸颊滑下,滴在了素白的衣裳上。  “玉郎,玉郎,你好狠的心呐!一去便是八年……”喃喃着,美妇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孩童上。  “殇,殇,为什么你不懂?为什么?”抚着孩童木然的脸,美妇的眼神异常空洞。“为什么,你既不会哭,也不会笑?”  娘,你要我懂什么?转动着墨黑色的眼珠,孩童直直的看着美妇。但美妇却没有感觉到孩子的目光,只是一个劲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玉郎,他是你的孩子呀!你不想看看他吗?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骗我?!”美妇的眼神渐渐染上了狂乱,尖利的指甲在孩童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为什么……玉郎,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还不够爱你吗?为什么要走?”美妇的眼神又变得哀戚了,她轻抚着孩童的脸,神色悲伤。  “殇,你为什么不笑?”看着依旧木然的孩童,美妇似乎清醒了一些,但似乎又更加狂乱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孩童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为什么不笑?!为什么像他一样,从来不对我笑?!”美妇揪着孩童的衣领,使劲地摇晃着。  “……殇,你长得真像他。”慢慢的,美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轻轻抚摸着孩童的脸,喃喃着说,“不,玉郎,我怎么会伤你呢?我怎么舍得伤你呢?”  “殇,你爹不要娘了,你会永远记得娘的,是吧?”美妇牵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她伸出手,缓缓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了手里。  “娘知道殇是一个乖孩子,所以,殇要记得娘哦!”轻笑着,美妇眼中闪烁着疯狂,“殇要,一辈子记着娘哦!”话音未落,美妇手中的簪子就刺进了胸口。艳红色的鲜血迅速染红了素白的衣衫。  “……殇,要记得为娘哟!”吃吃的笑了起来,美妇染血的手缓缓摸上了孩童的脸,“玉郎,玉郎……”眷恋的看着孩童的脸,美妇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但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她口里叫的,还是‘玉郎’。  看着一动不动的美妇,孩童迟缓的伸出了手。他摸着美妇冰冷的脸,终于张开了一直闭着的嘴。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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