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原创】血徒 Bloodines Zero:The last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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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这是一篇经历了一个月,实际只写了两个星期的原创文,距离预告(https://tieba.baidu.com/p/1979739004)也过了两个星期之久,真的不好意思,不过现在经历了一些风雨之后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就为大家奉上,在这里小卡我再次感谢联盟的支持。
PS:本文15禁,有些极端思想不要当真。
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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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入夜后的公园墓地总是让人不寒而栗,或是生机全无的寂静,或是时不时的冷风,都让人觉得这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男人,独自一人,矗立于几块苍白的大理石墓碑之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宛如一樽历尽风吹雨打的蜡像,只有他嘴上叼着的依然冒着一缕灰色清雾的杂牌香烟,以及他眼睛里还剩下一点若有若无的微弱神色,才看得出他还是一个活物。
深吸一口,烟蒂仍未燃尽自己的光辉,伴随着在空气中缓缓吐出的一口清灰色,男人以之为奠,粗糙的大手将香烟轻轻横摆于墓前。
墓碑上的名字,男人再熟悉不过——玛洛、凯特、幅里登,还有……贞德……
贞德,为什么连你也……
曾经,他们是互相交换性命的朋友,以前,他们是互相最懂对方心情的死党,当时,他们是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搭挡——都不在了呢……
如果是在军队里,他们的狗牌恐怕只有一个脖子是戴不完的吧。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带着弧度的嘴角非常苦涩。
“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男人开口,不知问向谁,也不知问向何方,问题的回答更是成为了奢望。
风呜咽着,带来了那个世界的声音。
雷德,替我们活下去。
活下去——真是一个令人反感的话题。
我为什么要活下去?
因为战争还未结束,我还要继续战斗。
战斗——又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词语。
我为什么要战斗?
因为我要活下去。
活下去……
无言以对,男人选择了沉默。
迷惘,完全无法看到未来。只有在不断地战斗中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存在,只有在不断地战斗中才能找到自己活着的实感,只有在不断地战斗中才能证明自己生命的价值。
——这样的人生,毫无未来可言。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音不大,但在静寂的环境中显得极不和谐,就像在管弦交响乐中参杂了一曲劲爆的摇滚。
男人回过头,雪佛兰-科迈罗那黄色为底、黑边修饰的前卫造型车躯映入眼帘。
门打开,一位黄种女性下了车。徐步走来的她略略地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及腰长发,默默地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女性的语气有点无可奈何,“过了这么久你仍然无法放下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不介意。”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杂牌软装,取出一根早已弯曲扭转的香烟,为自己点上,“如果可以的话……”
“喂,雷德,你是一个当父亲的人了,烟就少抽一点吧。”
“父亲啊……”男人抬头看向远方,眼神飘乎,就像在沙漠中找不到方向的迷失者。“图星,我……”他紧咬着牙关,内心感觉犹如被利刃所刺伤,那把利刃是脑海里浮现出的孩子那灿烂得让人目眩的笑容,“图星,我终有一天会害死你和孩子,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为父亲……”只是希望有一个寄托,希望有一个可以传承的未来。不想成为一个只会战斗的兵器、一个只会为人所动的人偶。渴望着能有一天过上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
“的确如此呢。”女性对男人的话表示赞同,用一如以往的平静表情点了点头——事实没必要否认,即使充满了绝望,也不可以逃避,“我知道的哦,这是被注定了的命运呢。”作为这个社会上的异类,不被人类所接受,不被这个社会所容纳,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存在,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无法被人类所理解的他们注定了无法像人类一样过上普通的生活,而只能活在战场中的他们根本没有拥有未来的权力……
但是他们成为了例外——名为雷德尔斯-米勒的男人与名为纪图星的女性。
十年的并肩而战让他们互相倾心,再后,他们有了爱的结晶,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这也是他们要共同背负的责任。孩子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是他们人生中唯一的未来。但是,他们的孩子活在世上必定会被诅咒,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实。
男人无数次流泪,责怪自己,诅咒自己,每当这个时候图星总是原谅他,鼓励他。因为她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渴求希望,但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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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我们得到了我们并不应该得到的东西呢。”图星的目光伴随着雷德尔斯的视线共同赴往了不知名的远方,那里似乎有着只有他们才看得到的东西。
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他们真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他们有了活下去的目的,但是,换句话来说,就是连死都不被允许。
“回去吧,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啊。”图星轻轻拍了拍雷德尔斯的肩膀,“逝去的人已经无回来了,我们肩负着替他们活下去的使命,我们有罪,这亦是赎罪,所以,我们绝对不被允许现在倒下。”
“说的也是。”雷德尔斯的嘴角难得地翘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线,“我们现在仍然活着呢……”
嘀、嘀……
手机在图星的裤袋中响起。图星掏出来翻开手机盖——是一通以特殊号码打进来的电话——这喻义着什么两人心中自然明白。
图星犹豫了一下,与雷德尔斯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有点不情愿地接通了来电。
是视频通讯,十八岁左右戴着一副大号耳机短发少女的清秀面庞出现在4.3寸的手机屏上,紧紧包裹着她整只右眼的绽新绷带若人眼目。
“这里是总部,呼叫hunter 1。”对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停了一下,“阿纪,米勒,虽然有点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想可能最好还是向你们报告一下。”
“这里是hunter1,出什么事了吗,卡洛?”图星似乎预感到有些不对,她对别人的话一向很敏感。
“4号大街的摄像头刚刚捕捉到体温高于50摄氏度的生命体反应,已经判断确认为吸血鬼,机动中队现在已赶到现场……”
“我们知道了,马上就去。”
“但是没问题吗?”对面名为卡洛的少女若有介事地顿了顿,“明明已经知道了后果却还是要……”
“那你觉得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沉默,少女没有、准确地说是无法回答。
“当一个人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的时候就更应该坚定地走下去,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但是……”
“麻烦你把位置标注一下。”
虽不在面前,但名为卡洛的少女脸上焦虑与担忧通过电子屏幕一展无遗,“知道了……”
不一会儿,这部远比看上去要先进数倍的手机将一张经过处理以3D样貌承现的电子地图显示在LED光屏上。
“真的没问题吗?”卡洛还是有点不放心。
“安啦。”图星脸上舒展开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我知道,我们还有必须要去守护的未来和必须去面对的命运,所以你就放心吧,我们现在是不会倒下的。”
“那……你们小心一点哦。”
“恩,知道了。”
合上电话,女人稍微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注定要灭亡,那么再小心又有什么用。
“是'它们'吗?”雷德尔斯吐出最后一口紫云,随手向一旁扔掉烟蒂。
“好像只有一只,但对方的实力并不明确。”
“实力的话亲手去试一试不就行了。”
话语很平静,但字与字之间所透露出的这股红色的气息——分明就是怒火。
雷德,你还是无法放下吗……
图星默默地望着雷德尔斯那已经不再如曾经挺拔的背影,只能发出一声无力的简短叹息。
你现在所走的可是一条通往毁灭的道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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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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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士兵们惊愕,队长突如其来的的死亡让他们一时无从判断,而少女那宛如奇迹般强大的生命力更是让他们不知所措。
战士们愣了一下,而就在他们愣住的这半秒内,少女的下一步行动已经开始了。
玛丽抓过机动中队队长掉落在地上的突击步枪,没有描准就对着对着机动中队的队员们一通扫射。
枪声仿佛是一个信号,士兵们刹那间反应过来。他们一边零星地反击着一边退到停放在路边的几辆小轿车之后,用它们作为掩体,辅助自己的射击。
中口径突击步枪的后座力不大,但是如果是连射,那么稳定性也不会太高就是了。玛丽毕竟不是一个经常与枪有来往的人,她压枪的手劲不算太稳,准头有点飘乎,枪头晃动得厉害,子弹打在水泥地与挡在士兵们前的轿车车门上,撞出一个又一个弹坑,溅出一颗又一颗火星。
一梭子弹全部清空,没有击中一个目标。但是无所谓,成功消灭一名敌人并顺利逼退对方中队,目标达成。
接下来……
玛丽随手扔掉M4A1,突然身影一晃,下一瞬间,少女的身影跃过一辆车顶,车后的机动队员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玛丽锁定目标,像一头正在向猎物发起进攻的野豹,以最原始的姿态,用尽全力把目标扑倒在地上。獠牙啃咬,又一名士兵被撕开咽喉。
“该死,它是怪物吗!”
阵形开始分散,士兵们变得慌燥不安——心理素质不过硬,这一直是美国军人们的一个硬伤。
枪声再次密集,但火力并不集中,子弹从四个方向零散地奔来,继而在玛丽身上拓开伤口面积,只是少女,现在已经不再为之所动。
——一切灭体之伤皆只是表肤之虚,最深之恐惧向来也不是临面之死。
好痛啊……
下一个目标确认,玛丽转过身,迈步冲刺。
子弹穿心也不过如此……
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容不下任何思考,理智不复纯在,只剩下最低级神经对身体的支配。
剧毒之苦也不及其来得彻骨……
玛丽的速度很快,她在弹雨之中疾速前行。士兵们的攻击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封锁线层层相叠,但却拘束不住少女飞快交替的脚步。
好痛啊——并不是被豁开的额头,也不是被贯穿的心脏——破肤之痛根本不以为惧,真正的痛楚——是内心被硬生生地扯烂、信仰被粗暴地践踏、希望被碾碎至不可再现的那一瞬间。
——人……不,世间万物,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被世界所抛弃。
玛丽在奔驰,士兵的封锁线被她轻而易举地撕成两截。她高高跃起,在空中拖出一道血色的长路,掠过离她最近的两名士兵头顶。
血光迸发。
他们惊慌地捂着喉咙上滋滋喷血的致命伤口,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随后伤亡数又上升了两个数值——看不清的动作,只有玛丽嘴边多出的两抹新鲜的嫣红向所有人述说着一切的发生。
仅仅只是两颗对鲜血有着本能的渴望的利齿,仅仅只是生物对于生存最原始的追求的本能——仅仅只是活下去的信念——就可以给予一个血族者反抗人类文明的动力。
求求你们快住手……
玛丽在呐喊。
我不想再杀人了……
内心发出最无助的请求。
我只是想拥有一个容身之所……
述说最真实的愿望。
我只是想……
少女撕心裂肺地呼喊。
我只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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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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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雪佛兰在公路上飞驰。
“阿纪,我把目标的资料发过来,你接收一下。”
卡洛的工作效率很高,挂断通讯之后不一会儿,相应的信息接连而至。
图星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手机上对应的链接——小到官方头像的照片,大到经历作为一应具全。
图星看了一眼手机上一张赏心悦目的相片下的大段文字介绍,“玛丽-拉格尼,11岁,也就相当于人类的18岁……居然还是个孩子。”
图星感到一阵反感,不是因为其它的什么,而是因为她自己——难道我要连孩子也不放过吗……
接下来还有名为玛丽的少女的户口、居住地址、曾经的在读学校等一系列资料……
“搞得像个人类似的。”副驾上的雷德尔斯厌恶地皱了一下眉,“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教训,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幻想,白痴一样。”
“雷德……”心里点燃了一小簇火焰,激流在翻腾只缺爆发,饱含不满的言语即将脱口而出,图星转过头,嘴巴刚张到一半,但她迎上的却是雷德尔斯那有种莫名其妙的悲痛的目光……
“算了,没什么。”
她比谁都懂,她比所有人都要了解——男人吐露出来的凶恨与残忍,语气中的每一把尖刀,扎向的——都是他自己。男人比谁都憎恨那个只能赐予别人死亡的自己,他比谁都同情那些在自己的手下缓缓停止呼吸,渐渐失去体温的“它们”。但是悲伤不被允许,对“敌人”的怜悯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更是大忌。所以,名为雷德尔斯的男人只能诅咒自己,用最刺耳的语言诅咒身为血猎的自己——“搞得像个人类似的”是他,“不接受教训”的也是他,“还抱着这样的幻想”的、“白痴一样”的还是他……
“雷德,我们到了。”
见没有其它来往的车,图星直接将车停在路中间,虽然这样很缺德,但是反正前面路口还有几辆堵路的悍马,那么像这样随便停放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前方陆续传来的枪声说明了一切。图星打开车尾箱,从一个特制安设的架子上拿出两把在刀锋上涂了一层银光的黑鳄战刀,分别收进腰带两侧的刀套中。
“已经开始交战了吗?那我们直接介入吧。”
雷德尔斯从皮夹克腋下抽出一把DE.50手枪,接着上膛,开保险,迈步走向战场。
“雷德……”图星拉了拉雷德尔斯的肩膀,但是……
又是那种眼神——那种仿佛是坠入了绝望中的悲伤。
出到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图星用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不,没什么……那个……你小心一点……”
真是多余的担心呢,雷德尔斯以无奈的苦笑作回应。
“恩。”
男人点了点头。
两人跨过悍马,毫无阻隔地面对着前方不远处的血族。
只不过,眼前这是怎样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杀戮的舞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士兵们的尸体伴随着四散的子弹壳横七竖八地遍布地面,密密麻麻的弹洞充斥着眼球,辐射而开的血泊将一切可视之物染上一层无形的肃杀。而在这地狱之景中,唯独她,唯独名为玛丽-拉格尼的少女,是但丁所追求的贝阿德丽切,如暗夜中的一颗明耀之星,将光明带来人间。
少女全身披着血,她盯着两位不善的来者,眼睛里曼延开血色的蛛网。
“不要……”
玛丽迷离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一抹异样的神彩。
“不要……”
少女摇着头,嘴唇在蠕动,全身不住地颤抖。
“不要杀我……”
她感到四肢的温度降到了冰点,野兽嗜血的天性开始再次发狂。
“不要杀我!”
玛丽撕声咆哮,向雷德尔斯冲过去。她像一头矫健的黑豹,趁着夜色扑向猎物的要害——快得目不暇接!
雷德尔斯不动声色,轻轻跃起,旋转,送出一脚。
轰!
玛丽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顺着过来的方向,延着原路飞了回去,仰面摔倒,鼻血长流,胸膛剧烈地起伏。她没有立刻爬起来,神态有些茫然。雷德尔斯的一脚,彻底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不行……
玛丽慢慢爬起来,攥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无法活下去……
“为什么……”玛丽嘴角渗下红色,“为什么一定要夺走我活着的权力……”
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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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血,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流延,逐渐汇成一条没有支流的赤色小溪,淌向这黑夜的尽头。
图星沿着地面的血迹向目标追踪着。
还真像是追踪着受伤野兽的猎人呢。图星忍不住自嘲,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只不过追击野兽的,也是一头野兽罢了……
叫做玛丽的吸血鬼受的伤不轻,即使她恢复能力再强也跑不了多远,所以,它必定会找个地方暂作休息,要不然大量的失血加上激烈的运动绝对会要了它的命,图星这样判断。
而事实上,图星的判断十分的正确。
没过多久,一处挡在面前围住一大片工地的浅蓝色隔音板上,两个如同秋天的枫叶般黯红的血手印生动地述说着它主人翻越时的艰难。
躲在这里吗。
图星稍稍后退了几步,突然向前大步冲刺,高高跃起,双手一把攀住两米多高的隔音板边沿,直接把身体甩了过去,平稳着地。
这里是一处刚开发不久的工地。四周十分开阔,水泥、石砖还有钢筋、钢梁等材料整齐地摆放在各个边缘角落。计划建立一栋百余米高办公用大楼的地方,现在不过只打了两层高的基盘,锈迹斑斑但却依旧坚牢硬固的绞手架也只是围了半边而已。不得不说,如此原始的一方之地日后能发展成为多么豪华的文明地区,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嗡!
马达在轰鸣,钢铁在嚎叫。
声音仿佛是一根绵延的长鞭,抽打着图星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动作神经在刺激之下开始对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发出指令。
低头,侧翻。携挂着旋风的利刃,削过发末,从图星头顶掠过。
图星顺势稳住脚步,利刃出鞘,从腰间抽出一把黑鳄战刀架于胸前。
——遍体粼伤的玛丽吃力地提着一把电动圆锯,锯片高速转动,嗡嗡作响,如同一头呲齿磨牙的猛兽。
果然。图星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想法了——这个吸血鬼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战士——有经验的人就算再没选择,也不会选择电锯这种极度笨重的工具作为武器。
只不过,对方可不是人类,再怎么说也不能掉以轻心就是了。
“为什么……”
清澈的泪路在玛丽脸上将血污化开。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无助、绝望与愤怒,所有的痛苦与折磨无情地碾碎了少女心灵最后的防线。
“为什么!”
玛丽奔致,宛如闪电!锯齿向图星头上落下!
图星看到空气中的微尘正在肆意地搅动乱舞,空气被撕分两截。钢铁獠牙寸寸接近。
图星微微皱眉。
铛!
火花飞溅。利刃与利刃激烈对碰,黑鳄战刀与电锯硬生生地相撞。
图星微微动摇,玛丽连退数步。
“混蛋!”
玛丽全力冲上去,步步紧逼,杂乱无章地挥舞着电锯,展现出毫无理性的原始野态。
钢铁与空气磨擦发出刺耳地狂响。
铛!
黑鳄战刀坚硬的钛合金刀刃再次将劈过来的电锯粗暴地挡下。
“可恶啊!”
玛丽的攻击越发地变得疯狂,飞流于半空的烟尘被旋转的锯牙搅得如若泥浆般混浊。她如同一头被杀意紧紧地蒙闭住双眼的野兽,张牙舞爪地飞扑而来。
好迟钝。图星拉开了一段距离,局势在她脑子里渐变清晰,玛丽的弱点显而易见——一击与下一击之间大开大合,攻击角度的间隔大得离普,攻速迟缓到一种另人难以至信的程度。相对的,图星的对策也渐次明了。
“去死啊!”
电锯当头劈下,带着仿佛要把对方整个撕裂的气场,向图星应面而来。
图星锁定角度,应着袭来的电锯大步奔去。
电锯落下!
图星侧身让过,锯锋镶入地表,火花夺目绽放,锐利的旋风从拂过面庞,带落了几丝发末。
玛丽缓了半拍,图星出手!
图星冲刺,闯进对方的怀里,侧身几乎紧贴着玛丽的腰部。
全神贯注,轰出左肘!
轰!
玛丽踉跄着连退数步。
“滚开!”玛丽抢步上前!
电锯挥来,毫无理绪。
图星突然放开武器,像老虎钳一样的手指抓住玛丽握锯的手臂,挥击硬生生地被阻止,另一只手擂出一拳,直击抓电锯的手腕。电锯落地。
未毕,图星继续突进!
弯曲手指第二关节,突出拳尖。图星的拳刃锐比刀锋,以万钧之力直冲玛丽心窝!
以己之最强触敌之软肋,压力与压强的特性此时得到最好的实际运用!
冲击袭来,玛丽感觉自己的整个肺仿佛被一记重锤砸碎。
再接而至,图星顿了顿足,一只脚处地支撑,追出一腿,踹上玛丽心房!
轰!
敲击低音鼓般的闷响。玛丽像一颗发射出去的炮弹,穿越了十余米的距离,摔倒在水泥地里。
玛丽挣扎着撑起身,吃力地从地面爬起来。遍体的粼伤让她浑身如同受伤的小猫一样颤抖,疲软的双腿艰难地支撑起并不怎么沉重的身体。
“为什么……”
少女用力振动着自己的音线,血从齿间溢出嘴边。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没有回答,图星只是默默地捡起刚刚被自己掷落地面的战刀,收回刀套。她站在原地,宛如一座毫无感情的冰雕,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玛丽,也许是同情,也许是不屑,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厌恶……就是这么看着。
连解开迷惘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玛丽感觉到体内有一蔟火焰正在燃烧。
“混蛋!你们这群怪物!”
少女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撕扯着自己的声带。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这群恶魔!”
这是她现在拥有的唯一的权力——利用每一个字,阐释自己的愤怒,每一个词,散布自己的诅咒,每一句话,述说自己那无边无迹的绝望。
“你们下地狱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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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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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斯淦 楼主
玛丽理解得了,这也只有同被命运所折磨的她理解得了。
“你到底……”
“抱歉,”图星抹了抹眼角的一丝透明的莹光,“我……”
砰!
……小男孩顺着惯性被甩出了几米。
什么?
玛丽倒在地上,血无穷无尽地沿着并不平坦的地痕漫布开。
少女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致命伤在左肩,它几乎被一颗子弹整个炸碎,左臂勉强挂在上面,轻轻一扯大概就会臂体分异。
一座绞手架上,一个手持汤普森竞争者折叠单发式手枪的男人——雷德尔斯-米勒,直接从十几米的距离之上一跃落下地面。
“机动中队的装备中没有配置涂银弹头的子弹,也难怪他们会全军覆末。”雷德尔斯阐述似地自语着,一边折开枪管,取出散发着丝丝余温的弹壳,一边徐徐走到奄奄一息的玛丽面前,“狙击距离虽然只有四五十米,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足够致命就是了。”
“……为……什么……”
少女嘴里吐出鲜血,“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的存在对于这个社会是个潜在的威胁。所以……”
这就是答案吗,终于得到了。少女的遗憾终于被了却了,只不过,这样的答案——未必也太残忍了。
男人从衣袋里掏出修长的子弹,银色的弹头闪闪发亮,接着塞进枪管,合枪,“你们必需被抹杀。”
“等等,雷德……”
砰!
玛丽的头颅刹那四分五裂,像一颗在微波炉里加热的鸡蛋,爆炸开来蛋清与蛋白飞溅四壁,辐射开一把赤色的血扇。
图星的瞳孔骤缩,一切场景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眼前的正在收枪入怀的男人,以及男背后鲜红的身影。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出言如冰,雷德尔斯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感情,“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让我来。”
“雷德,她只是一个……”
“它不是一个孩子。”直接,了当,超越杀手般的冷漠,“它是一只吸血鬼。吸血鬼中没有孩子。”
“雷德!”
“你能够否认吗。”
“我……”
事实面前,一切梦境与幻想都会被击碎,图星无言以对。
“4号街的血仆我已经全部解决了,收拾手尾的人也快要来了,接下来……”
雷德尔斯取出DE.50,走到被甩在一边的小男孩面前——男孩仿佛已经吓傻了,眼神木痴地呆在原地。
拉套上膛,枪口顶上男孩的额头。
“雷德你干什么!”
图星一把摁下雷德尔斯的枪,“你疯了吗!”
“他目睹了吸血鬼,那是属于底线的机密。”
“所以你就要杀了他?”
“理应如此。”
“你……”
吱——
汽车的停泊声打断了图星的思路,然后是一阵粘性炸弹独有的响亮而清脆的爆破声,隔音板组成的围墙上被轰开一个缺口。
两名身着黑西装的男人——特工,美国最好的事态处理者——走了进来。
看见了雷德尔斯与图星,两名特工下意识地按住别在腰间的手枪。
“我们是CIA hunter1和hunter2。”雷德尔斯拿出证件,表明了身份,“处理申请是我发出的。”
“CIA。”两名特工也分别拿出证件,“4号街的尸体已经有人去处理了。”
“辛苦你们了。现在这里有一具吸血鬼的尸体,还有……”雷德尔斯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男孩,“现场目击者一名。”
“明白了,我们会处理的。”一位特工点了点头。
“走吧,小鬼,叔叔送你回家。”一位特工拉起男孩的手,笑哄着走向向门外的黑色轿车——那骇子像极了任拉任扯的断线木偶。
突然,另一位特工掏出早已装好消音器的AUTO 9MM手枪。
……撕裂风的声音。
血从男孩的后脑勺汩汩涌出。
原本牵着小男孩的特工任意地丢开已成为尸体的男孩的纤细小手——余温尽失。
图星感到热血涌上头顶,“混蛋你干什……”
“hunter2,有一个小孩在20时16分被吸血鬼所杀,是这样吧?”一位特工面无表情地开口。
“是的,已经确认。”雷德尔斯不紧不慢地回答。
“hunter1,你明白了吗?”
“你……我明白了。”图星紧

拳头,指甲抠进了掌心。
“很好。尸体还有受害者家属方面我们会接手处理的你们先回去吧。”
2012年11月25日 06点11分 11
level 8
卡提斯淦 楼主
结语:
终于搞完了,说些什么好呢?不如来说说小卡我的成长史吧……开玩笑。其实呢,《血徒》是一个比较长的系列,从一年前的企划到现在,整个世界观以及故事线都比较完整了。而本篇其实只是发生在故事线非常前的故事,作为前传性质的结尾,以及正章的开头,显得有点没头没尾,结局也比较坑爹(有没有童鞋被吓到了呢?)。
如果反响好的话,我会陆续把其它章节也搬上来,不过会很慢就是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打算——现在我高三快要毕业了,上大学之后学业应该会轻松一点,到时候,我想找一届漫展,以原创同人小说的姿态发表,当然,这只是打算而已……
大家来吐槽哦~
2012年11月25日 07点11分 16
level 11
太长没看……
2012年11月25日 10点11分 17
level 9
没脱衣服...(喝茶...奇怪...
2012年11月25日 13点11分 18
难道说你对我的身体......
2012年11月25日 23点11分
小卡的想象力很丰富嘛~(喝茶…
2012年11月25日 23点11分
level 10
楼主快到碗里来
2012年11月25日 16点11分 19
给个大一点的碗不行吗?
2012年12月01日 14点12分
level 13
求角色
2012年11月26日 08点11分 20
一楼那段预告的链接里就有,还有人设(很渣很渣的),但具体世界观设定什么的没写出来就是了......
2012年11月26日 10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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