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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门好文,据说文风类似《明朝那些事儿》,慢热,诙谐,温柔
君臣互攻,HE
2012年11月24日 08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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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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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最近一直很忙碌,没有能在这里给大家回复。对于想要转载的朋友,大家留个地址就能转载了,我都同意!
2012年11月24日 08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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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魏国的现任皇帝拓跋义和凉国的前任大将军朱放,二人相互打量着对方。
一个是用眉目细细察看,一个是用余光深深探究;
一个是爱才惜才的显赫权贵,一个是不干平庸的退役权臣;
一个是披着狼皮的羊,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
现如今,朱放在魏国仅是一介平民,考任制将是他重返政坛的唯一途径。
拓跋义把朱放找来的原因,便是让他进行一次公开、公正、公平的公务员考试。
主角:朱放,拓跋义
2012年11月24日 08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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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近年来加快了城市建设,对平城进行旧区改造工程,建造了大量房屋,并把原旧区的鲜卑人及其他胡人动迁到他处。拓跋义原意是旨在将城市建设作为推动国民经济发展的一项战略性措施,从而实现魏国在中原的崛起。但是下属部门显然对拓跋义制定的拆迁法规政策和现行状况缺乏必要的宣传,导致部分原区居民对拆迁工作的不理解,采取抵制拆迁宁作钉子/户的反拆迁行为。加之部分官员未能及时体察民情,粗暴对待不愿搬走的居民,甚至勾结当地黑社会,进行野蛮拆迁,激化了魏政/府与人民群众间的矛盾。
唯恐天下不乱的地痞无赖趁机煽动人民情绪,将被魏政/府赶出在外的部分有业、无业青年召集起来,结成有组织、专业度极高的流氓团伙,在边界伺机制造行窃、抢劫、贩卖人口等重大刑事案件。朱放就曾不幸成为这些案件中的受害者。
此时城区居民已经熙熙攘攘、鱼贯而出,与魏政/府官员对立而站,朱放将其称为“一场刺猬与猛虎的战役”。
看今日这架势估计又要以强制拆/迁为结果。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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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所料,在双方商议未果下,行政一方开始动摇,其中一位官员打算向站在首位的领导同志递交强制拆迁申请。此时,朱放缓缓站起,拍去身上积雪,不怕死地走了上去。他用一个烘山芋挡住一纸强制申请,大声道:“官爷,这天太冷了,吃个山芋暖和下身子。”
那人没料到身旁会突然横插一人,没能避闪得当,蹭了一手焦黑,十分恼怒,大声道:“哪来的泼民,还不让去一边!”
一般人若是听到官员一声怒吼,怕是早已垂头退去。然,朱放丝毫不在意,未加理会小黑官员,直接转过身面向动迁办公室主任尉迟萧林。
“尉迟大人,小民有一请求。可否让小民一试,劝服这些愚民。” 说这话不是朱放的一时脑热,而是蓄意谋划已久的策略。
魏国国主拓跋义对目前社会上存在的民患问题很是头痛,试想,若是能为领导切实排解这个疑难杂症,对于尉迟萧林来说绝对是件可升官晋爵的大喜事。朱放需要尉迟萧林记住自己、任用自己,唯有为其谋妥这桩实事。朱放不是志在投靠尉迟萧林,而是尉迟萧林背后强大的门阀家族——尉迟家族,尉迟萧林被朱放设为打开门锁的关键。朱放研究过这人,尉迟萧林是个个性相当不错的同志,虽然本身并无太大的智慧,却有敢于尝试的精神。
奇怪的是,今日的尉迟萧林似乎怯于尝试,只见他以眼神向旁凝视了许久,才回首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尉迟萧林的举动让朱放重新注意到今天出现的几张新面孔,三人中居首位者身形硕长,虽衣着朴素,却难掩俊逸。朱放只一眼,便了然于心,定是有大人物下基层视察工作来了,这更坚定了朱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决心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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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布什发言人和前英国首相布莱尔发言人辞职时,美联社白宫记者纳尔森曾说,政府新闻发言人是个非常难做的差事。因为替政府说话,不但会对健康有害,还会危及你的声誉、你的空闲时间、你的睡眠、你的婚姻、你的家庭生活,还有你的内心宁静。
目前的朱放,自认身体健康不受任何疾病威胁,在魏国他只是个洗盘子的没有声誉可言,有的是空闲和睡眠时间,婚姻处于没有法律保护的两地分居状态、单独一人更影响不了家庭生活,最重要的是他怕内心过于宁静,宁静到发霉长毛。
所以,他非常积极地为魏政府、为拓跋义说话。
朱放本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铁律,这几天走访了魏国在外建设的新住房,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重新综合分析了魏国动迁政策失败的原因。通过深入的研究,朱放认为主因是在于魏政府没有强化以人为本的观念,没有做好体谅民情的工作,缺少必要的宣传和解释,最重要的是缺少像自己这样被骂了还能满面笑容进行劝导的政府工作人员。
由于劝导工作有一定的难度与复杂性,文言文恐怕看不明白,以下通篇为现代白话的夸张化翻译,简单、通俗、好懂。
朱放耐心地向百姓们介绍了魏政府新建的小区,有优美的环境、合理的房型结构、配套的基础设施,是生活便捷的新型农民住宅。
您老是怕周边没有医院?您那是瞎操心。政府已开展了上门问诊的新型就医模式,像您这样的孤老,医院会定期上门替您检查。啥?您不知道这事?那一定是咱们新闻部工作没做好,传单没有发到位,改天一定让他们进行自我批评,提高工作效率。
姑娘你担心市郊交通不方便,买不到城里的好看衣服和高级化妆品。这你就别担心了。咱们马车一号线年底即将开通,从你小区直达平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只需半个时辰。另外,政府规划中的二号线、三号线、四号线......十号线预计也将在五年内建设完成。到时候,你和小姐妹们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别说什么雅倩、妮维娅、玉兰油......,就算Burberry、Chanel、Lamer......也一样随便买买。而且郊外空气质量好,没有污染,有助于肌肤健康,是全天然氧吧。
小伙子觉得郊县娱乐生活单调,影响你身心健康?那怎么会呢!爷们私下告诉你个秘密,全国最大的夜总会总部即将在离那3公里处落成,到那时#$!#%!$^......
小朋友们,你们绝对是最大得益人群。小区里已摆进翻斗乐、摇摇乐、扭扭乐等多种大型玩具,并且配有玩沙、玩水、玩泥巴等大家喜闻乐见的游乐设施。
什么?你们不相信有这么好?今天这边正巧有几辆政府的马车,大家选几个群众代表和我一同去新小区看看。没关系,不搬照样免费把你们送回家。
大伙儿是舍不得这成长的地方?那什么,等这里建设好,政府欢迎大家回来观光,绘景留念。
最后,朱放送出结束语:大伙儿,这城区真的是老啦,已经是危房了,前几日刮风不还吹到了一片,差点砸死小狗子他妈吗。要是大家真为它好,就让政府替它改建吧。
平城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蠢蠢欲动。朱放知道,做老百姓的工作,重要的是能满足他们工作、居住、出行、购物等生产、生活、生存的需要,其他问题都可以协商解决。
此时,那位微服私访大人物放出的一句话,为此次拆迁动员的完满落幕下了定锤之音,那句话是:“凡自愿拆迁者,必得魏政府阳光补偿金!” 百姓们纷纷主动签订了动迁协议,高高兴兴准备搬家去了。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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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直不言语的拓跋义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沉声问道:“方闻竺,你可知道朕为何将你唤来?”
“小民不知。”
“朕听说你是被卖到魏国来的。而卖了你的人由于你昨天一番话,刚被本王全都赦免了,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小民想,皇上真乃明德之君。”
“你当真没怨恨?”
“小民是信佛之人。佛说,宁可自己去原谅别人,莫让别人来原谅自己。小民宁信其真。” 当真没有怨恨自然不可能。
拓跋义不得不承认朱放说话有些水平,他决定不再深究此事,道出今日把朱放弄进皇宫的真正目的。
拓跋义当然看得出朱放是个人才,而且他想要用这个人才。但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问题:其一,方闻竺身世背景模糊,不能冒然用之,需要对其进行严格的政审;其二,不能皇帝说用他就用他,这会引起群臣不满。哪怕是过个场子,也要对他进行一下考核工作。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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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就在朱放感到体内野兽敖叫、乌云蔽日之时,突然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闪耀出它惊人的光辉,甚至照耀到一年多年前朱放的身上。让朱放领悟到一个道理: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
这里的相通不是仅指同类相似性意义下的相通。不相似的东西之间,甚至彼此对立的东西之间也普遍存在着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相互联系意义下的相通。朱放不愧是朱放,用了走七步路的时间就为人生之路做出决定,以一包中华有几根来回答一包卫生巾有几片的问题。他高深莫测一笑:20。
那么朱放抽到的到底是什么问题?翻译成白话文就是《科学发展观与魏证腐人员的选拔与考核》。
别说朱放不是魏国人,就算是,作为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会谈论证腐人员的选拔与考核这种层面的问题。因此,他将以开拓创新的思想,秉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理念,把凉国与军营作为媒介,以当年通读的经史为基础,著出一篇名为《用科学发展观指导魏证腐人员的选拔与考核》的惊世之作。
下面就从分析当前魏证腐存在的问题开始……
朱放奋笔疾书,一个时辰后,内侍鸣金,只见他狼毫一挥,潇洒完成最后一笔。
拓跋义接过侍讲递上的竹简,撰文人的行书自成一家,简上之字雄强俊秀、劲挺奔放,令人顿生好感。
再看其言,“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必立君以治之。人君不能独治,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至帝王,下及郡国,置臣得贤则治,失贤则乱,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今刺史守令,悉有僚吏,皆佐治之人也。刺史府官则命于天朝,其州吏以下,并牧守自置……州郡大吏,但取门资,多不择贤良;末曹小吏,唯试刀笔,并不问志行……”从第一简到最后第二简,整整一百零七简统统都是在分析弊病。
看到此处,拓跋义觉得自己治理的国家简直是千疮百孔了,再想到自己日夜不眠整顿朝政,连泡马子的时间都没有。弄到现在还被这个刚来魏国不久的方闻竺批得一文不值,自己容易吗!
如果,朱放遇见的皇帝是拓跋义他爹,那他现在肯定被拖出去斩了。但是,命运偏偏安排了他与拓跋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相遇,于是就注定了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拓跋义充分发挥了他小兔子柔和、宽容的脾性,坚持要看看朱放的对策,就见简曰:“一、光临申举,择必良彦。自非累代豪家王公之族,才逸孤群,都无以豫其选……1、将”
“下面呢?”拓跋义问。
“下面没了。”朱放答。
看了半天竟是一篇太监文!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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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将军继续激励道:“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从那里跌倒,就要从别的地方站起来。”这声音及其冷静。
燕汾当际气急,拓跋炎很有礼貌地站起,微微一笑,说道:“燕将军,您一定会同意我的意见,是吧?”明知道别人不同意,还这样问。这孩子,有潜力。
如果你曾经有被异物噎住,那一定能体会燕汾的感受,那种感觉有时像吃撑了,咽口唾沫都嫌疼,有时很严重,连话都说不出,就像燕汾.
拓跋义看了儿子一眼:“彦狸可是有什么高见?愿细闻。”
拓跋炎转身向拓跋义行礼后,道:“儿臣并非精于兵法,只是心中有些想法,想告于父皇与各位将军。儿臣一日在清阳宫放纸鸢,没有注意脚下,在走至石桥旁时不慎被异物绊倒。正当儿臣要起身时,方侍讲惊唤儿臣不可乱动,儿臣本来要撑地的手方才停了下来,细看地下才发现,绊倒儿臣的竟是一个捕鼠机。倘若儿臣那时欣然撑地爬起,岂不是中了为鼠设的陷阱。方侍讲事后同儿臣说,既能使人跌倒,那此处定有不利,未看清前,不可大意爬起,需谨慎对之,与其从此处站起,不如移去他地再起身不晚,儿臣深得教诲。另有一次,儿臣同皇弟切磋文赋,屡屡失局,儿臣很是意冷,回宫后仍埋在书经中闷闷不乐。方侍讲得知后却大乐,他道,何须将自身短处去比他人长处,下回切磋武艺,殿下又可稳稳傲立。儿臣常闻国事,以为此次与柔然之战,和儿臣的两次小事,也有些微妙的联系。”
“昨日,儿臣将心中所思告知侍讲,侍讲向儿臣留下一语,若想使魏军大胜,只需悟清‘失足与此处,起身与他处’的道理。儿臣不才,尚未悟出其中关键。”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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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后,场中气氛宁静且紧张。拓跋炎留下的最后两句话无疑是颗激光制导炸弹,造价低,但命中精度高。
我们不难想象,这是一场从检讨会演变成激烈讨论的头脑风暴,并改由拓跋炎主持,场内成员十分踊跃、各抒己见,从不同角度、不同高度、不同方位,提出自己创造性的想法。
拓跋义仔细聆听了各位将军们的提议,提醒记录人员详细记录下每一句话,以供事后将这些提议作更好的整理、分析。
最后,拓跋义为本次会议作出总结语:明日继续在此地进行设想处理会议,散会。
夜晚,屋外又下起了雪,从窗棱缝儿里有一下没一下吹来的风,轻轻拂动几案前的烛苗,让人觉得有些冷。拓跋义紧了紧披在身上锦袍,继续看着白天的讨论记录,他分析了一条又一条,再遗憾地排除了一条又一条。
看完最后一简,拓跋义起身来到窗边,打开窗,外面是鹅毛大雪,举目茫茫,庭间那棵梅树孤独地挺立在雪中,尚能隐约看见些许桃红。他立了片刻,面色沉重地转回身,唤来门外内侍:“传侍讲方闻竺。”
几年前看过这样一则笑话:
儿子:“我听说,在中国的古代,男人把女人娶回家前,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父亲:“儿子。其实,在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是这样。”
某以为这则笑话在拓跋义身上同样适用,就有一点点区别,在他把方闻竺聘到皇宫里后,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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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个月前,朱放的倾城一笑给了拓跋义莫大的震动,但那也只是震动,并不能变为拓跋义人生中的永恒记忆。这世上哪个外人能令你今生难忘?某枉自揣测是生命中第一次绽开的那朵小情花:初恋。虽然它存在幻想性、易碎性、短暂性等诸多缺陷,却不能否认的,它给当事人留下了永久的、不可磨灭的甜美记忆。可惜朱放不是拓跋义的那朵小情花,因此他不能免俗地按照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的规律,被拓跋义快速排除在记忆范围内。如果没有这次的会议,拓跋义可能很难再重新注意方闻竺这人。
分析今天的大会,可以看出方闻竺是个狡猾分子,虽本人未露面,但是他的言论却以拓跋炎的嘴为载体,主宰着整个大会的进程。一个文官提出了武官未能提出的军事战略,一个刚到魏国不久的凉国人提出了魏国人未能提出的军事战略,这是不能不让拓跋义感到惊奇!看官问或许会说,上文并未提到朱放提出什么军事战略,他仅仅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但换个角度思考想,朱放既送出谜面心中自然已有答案。在拓跋义和将军们围着他抛出来的砖头细细琢磨时,朱放可是在他的小屋子里喝着茶嗑着瓜子。按他的话说,俺手里拽着王牌玉,俺怕啥?
拓跋义再思考,很明显,这个方闻竺还在无形中征服了他那个独傲的长子拓跋炎。方闻竺收服了拓跋炎,才能让拓跋炎在重大会议上特意提起他,引起自己的注意。不难看出,拓跋炎欣赏这个新来的侍讲,并有心为他培养势力。拓跋义对拓跋炎栽培方闻竺的目的很感兴趣,对方闻竺征服拓跋炎的过程更感兴趣!
在这里我们要感谢伟大的德国心理学家艾宾浩斯,他在提出遗忘曲线的同时还向世人展示了记忆规律曲线,指出勤于复习、加深理解,遗忘就慢的深刻道理。拓跋义经过反复复习、加深理解,想再遗忘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昨日,朱放还是拓跋义的短时记忆,今天,朱放就是拓跋义的长时记忆。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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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朱放还在路上蘑菇,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魏国与柔然的历史渊源。古书有云“先世源由,出于大魏”,从中可以看出魏国与柔然出于同系,乃是同根生,也可能是拓跋鲜卑的一个分支部落,之后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发布了独立宣言。地理方位上看,柔然位于魏国北部。在拓跋义的爹逐鹿中原之时,无暇北顾,柔然可汗社仑趁此大肆扩张势力,攻破敕勒诸部落,尽据鄂尔浑河、土拉河一带水草丰茂的地区,日益壮大。之后又先后击破蒙古高原的各个匈奴余部,成为统一整个漠北的势力集团。从“西则焉耆之地,东则朝鲜之地,北则渡沙漠,穷瀚海,南则临大碛”可看出当时柔然所统治的地域已成规模。柔然可汗社仑效仿魏国建立了一整套政治、军事体制,特别在军队建设上,柔然国的采取策略极具成效,很快建立了一支震撼漠北的强大军团。
逐渐强盛的柔然开始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位于它南部的魏国成为柔然挺进中原的重大阻力,同样,它也是魏国进取中原的后顾之忧。有了矛盾就有冲突,双方多年来在边界上相互骚扰、战乱不断。在拓跋义他爹被弑期间,可汗丘豆伐社仑曾趁乱袭击魏国北境,大肆掠夺财物、人畜。拓跋义稳定局势后,采取大规模反击,才将柔然赶出边境。最近,柔然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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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能称上他对手的将领可谓无。”
见拓跋义皱眉,朱放又道:“臣以为,魏军欲全胜,与阿布格战非上策也。”
“方卿所言,意在不与阿布格战?魏军不与其战,其又怎肯轻退?”
“魏军只需绕开阿布格即可。”
“怎么绕?”
“魏军自然不能使其绕走。但柔然王一言,阿布格必遵之。”
“方卿有何妙计?”
朱放嘴角带上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前倾身子,低声说:“离间计。”
拓跋义听后思绪一顿,重新正了正神,不由有些失望,不单单有被愚弄的感觉,好似连耐心也被磨去了不少。拓跋义道:“自古以来离间计用得还真不少。没什么新意啊!”
“此计用得虽多,但真正用到位的却少。用的具体方法不同,效果也会不同。”朱放将前倾的身子又收了回来,语气平静。
“怎么说?”
“离间计一般离间的是君臣间的信任。无非是,臣不忠君,君不信臣,”朱放很想举个李大将军的实例证明一下自己的言词,三思下还是作罢,继续道,“我们可以依据这种思路,更换一种角度去离间君对臣的信任。臣思量的计谋中需要一个在柔然有名望却没有实战经验的高层军事人物,这个人一定要有分量,这份量还要掂量的好,轻了怕柔然王信不过,重了又恐魏军不可全胜。经过这些日子的分析,碰巧让臣找到了一个。”
2012年11月24日 09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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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休息休息0.0搬长文神马的要是半路被抽了就麻烦死了
yi没见过这篇~
2012年11月24日 10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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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不算长吧,大概300K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回复 烟里弄碧 :我觉得超过30楼都长 就搬文而不是看文的标准。。。因为万一途中一楼被抽了下面又发完了n楼内容 会很麻烦
2012年11月24日 14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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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放说碰巧是夸大了这份幸运度,但有时候想要成功完成一件事,确实需要一点运气。若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朱放的计谋等于空想。朱放所说的这个人,名为纳索,正是柔然王丘豆伐社仑的儿子。纳索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自幼习读兵书,善言能辨,久居宫廷,没能亲身参加过战役。和每个处在这个年纪的青年一样,纳索有着想干一番大事业的强烈激情。由于曾为几次重要战役出谋划策获得成功,增添了他的傲气,因而平日行事较为高调,加之他是可汗的儿子,在柔然有着不同一般的知名度。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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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炎这种人是绝对不甘寂寞的,对不公正待遇也是绝对有想法的。同样是一个爹生的儿子,凭什么拓跋奇将来能继承王位,而他,连个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朱放从这位皇子眼中读出了隐藏很深的野心。有野心不是坏事,在皇宫,有野心的聪明人通常活得更久。目前皇子需要的是胆量、谋士以及绊倒对手机会。胆量需要自备,谋士朱放自荐,机会稍微惨点,要等老天爷给。不过,老天爷这回没让他们等待太久。
见面第一天,朱放给他的目标有些虚幻--统一北方。这个目标在当时看来是宏大的、遥不可及的,毕竟连皇位都还没着落,更甭说统一了。拓跋炎并未当场表态,但他的心动摇了,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而动摇。多年后,拓跋炎成为一统北方的霸主,傲视五胡,可见拓跋炎最终还是接下了朱放为他度身定制的蓝图。
记得那那时拓跋炎表情冷然,不见喜怒,对跪在面前的朱放道:“侍讲今后末同他人提起此事。”
而朱放答:“臣明白。”不同别人提,只与你讲。
拓跋炎一言不发,最后说:“侍讲,那就开始上课吧。”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开始装模作样地学习。
插完一段朱放与炎皇子的第一次邂逅,重归原话。
二人说得甚是投机,天却渐渐暗了下来,就在朱放说完最有一个总结词时,门外有人提声道:“皇上有旨,传侍讲方闻竺进谏。”
朱放心中长出口气,真是暗幸,只是不好在表面显露出来,他向拓跋炎略表歉意。拓跋炎则微微点头,道:“去吧。”
告退后,朱放随着内侍来到平仁殿,进了屋子感觉很暖和,里面暖炉已经升起了火。房里的暖炉很讲究,银质的,炉脚和炉盖都雕刻有腾龙,圆形炉身上则是一朵朵镂空的松竹梅兰图案,从里面散出阵阵暖意,让从外面进来的朱放感到十分舒服。
拓跋义坐在向南的位置上,正俯身研究一张图,同昨夜一样案上点了一支蜡烛。火烧得很旺,透过光亮朱放瞧见了屋内默不作声的另外二人。
一个位左侧,此人三十开外,形貌魁伟,眉浓发密,鼻直而挺,双目炯炯,从其衣着与端坐的姿态看,定是位将领。
另一个位右侧,身形瘦颀,着黑色紫边素衣,头顶风帽遮去大半张面容,帽下稍露出的肌肤却是白皙胜雪,加之粉唇淡淡,朱放猜想可能是个漂亮男人,但无法辨知其身份。
朱放拜了拓跋义后被赐坐于右侧,也就是那个漂亮男人的旁边。朱放坐下后,很快受到对面疑似将领的男人的打量,只见他毫不客气地将朱放从头看到脚。不过很显然,他对面相没有研究,并且对朱放没太大兴趣,很快又将目光重新挪回拓跋义那边。
正当将领男人转移目光时,朱放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取下了风帽开始注视朱放,与对面的男人不同,他对朱放十分感兴趣,看了又看,细细捉摸。朱放方才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这确实是个貌胜女子的绝色男人。都说好看的男人要有一双神秘惑人的眼睛。这男人目光如水,在烛光轻轻照耀下,眼中映着雾气,时而柔婉飘荡,冷暖不定。如果朱放从未在同事曹美人将军那边受过应付美男的培训,那么此刻他面对眼前的漂亮男人一定会表示惊讶或是不自觉的表露出对他美貌的赞叹。但是这对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而言未必是赞美,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侮辱。
朱放在与美男交往上一直注意两个要点:第一点就是千万别把他的美貌当回事;第二点就是别忘了第一点。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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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一幅好的书画会有三类印,一类是作者印,一类是题跋人的印章,另一类是鉴赏印、收藏印。朱放对名帖名画有很强的占有欲,在得到佳作时总喜欢拿着自己的私印在上面大盖特盖一番。如今自己的印章更是字帖上最新鲜的一章,明明白白告诉看帖人,朱放就是这字帖的最后拥有人。此刻朱放垂首不语,不知是不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献上了这幅盖有“朱放”印章的字帖。
“方侍讲,可否将这些印章人的姓名告知朕。”拓跋义唤了他一声,语气闲谈如水。
拓跋义看不懂篆体吗?朱放不相信。
朱放将脸摆得十分端正,字正腔圆读着那些用篆体刻的名字,在读到“朱放”时,他更是冷静得就像从不知道有这个人。
“最后这个章是朱放的?”拓跋义的声音有些深远,像是说给朱放听的,又像说给自己听的。
“是的。”
“是自己刻的?”
“也许是。”朱放发誓从今往后不在拓跋义面前使用篆体。
“方侍讲如何得到这字帖?”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朱放毫不意外,并“据实以告”:“数日前,臣在平城,近西市口,见一商贩有一帖。臣视之,察笔体印章之辨,竟为王公真迹也。臣惜之,藏之。”朱放没说假话,自他来到平城后,就经常溜达到大街小巷找他那些被抢的书画。朱放虽然任大将军,但是个风雅之人,他那大马车里可藏了不少好东西。终于有一天,被他找回了一帖。
良久,拓跋义默默抚了下红印,道了一句:“鸾飘凤泊,字如其人。”
朱放被他说的汗毛倒立,又因那莫名其妙的一抚,耳根有些微微发热。
此时,内侍端来碗饺子,阿宝接过后,放在桌正中的大红吉字上,下跪朗声道:“请皇上用素饺。”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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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放把案撤空,取了一段竹卷小心翼翼将它竖立,再取、再树立,他呆呆得坐在那里,就像一个桃木人。
“是伤心事?”拓跋义在他身旁坐下。
朱放伸出一根手指,朝排列好得多米诺竹卷一戳,啪啪啪它们连锁性倒下后,朱放又开始一个个将它们摆放起来。朱放始终呆呆得坐在那里,就像一个桃木人。
拓跋义没有再说话,很知趣的不在此时做朱放的思想工作,他轻轻将朱放的脑袋拐到自己胸前,隔着棉衣拍打朱放的背。
朱放只觉自己的脑袋里很热,像血要从中崩出,诸多往事在脑中挤来挤去,却苦于无出释放。他捂着头倒在拓跋义身前,费力吸着气,拓跋义觉得他可能要哭。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朱放重新端坐起,他最终还是没有哭,很安静地做着各种动作,包括给拓跋义行礼道歉,也显得那么安静。
拓跋义有点遗憾他没有哭,觉得自己少了一次表现的机会,但若他真的哭了,拓跋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夜已深,侍讲早点歇下吧。”
朱放依言回到西稍间,洗漱后准备睡下时,却听东稍间也有响动,撩帘一看,正是拓跋义。自朱放至西稍间后,拓跋义从不曾在东稍间留夜,不想今夜他却作陪。内侍阿宝在替拓跋义整理百子被,拓跋义则站在一旁,时不时不放心地朝西稍间张望。朱放对他露齿一笑,拓跋义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盯着百子被上的诸个小人呆呆站立,就像一个桃木人。
东西稍间先后熄了烛火,整个后寝殿却未因此平静,睡在东西两间房里的人都觉得今夜的空气过于稀薄,难以入眠。
东稍间的拓跋义总感到听见了对面细微地抽泣声,西稍间的朱放则总听见对面叹气声;东稍间的拓跋义听见了对面细微的叹气声,西稍间的朱放则听见对面烦躁的翻身声;东稍间的拓跋义听见对面烦躁的翻身声,西稍间的朱放则听见对面拓跋义的说话声:“方侍讲,该睡觉了。”
朱放“哦”了一声,后寝殿终于安静了。
稍间离得不远,各有寝具,在拓跋义的示意下,今晚稍间只下了两道帘子,两旁各一道楹联:
东稍间旁:正心修身,致知诚意道问学
西稍间旁:进德养性,格物忠信事明君
东西稍间黑底金字的楹联遥相静卧,二者由一道横匾系起,是朱放来到三德殿后,拓跋义提的俗之又俗的四字横批:
相辅相成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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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皇子的左臂是不是有伤?”朱放何等眼利。
“无妨。”说是无妨,拓跋炎却特意撩起衣袖,状似给自己看,其实是让朱放看个清楚。臂上小心地裹了一层又一层,使得本显瘦削的手臂看起来颇为臃肿。
至于吗?真伤那么重,还能动弹?朱放虽心中如此想,话到嘴边却是:“怎么弄成这样?”
“同奇皇弟习练时,不慎弄伤。”二皇子拓跋奇是皇后之子,非与拓跋炎一母所生。
拓跋奇胜了,在习练场上胜了武学之冠的长皇子拓跋炎,甚至将他刺伤,这是示威还是威胁,或是二者皆有?这是普通官员眼里看到的状况,却非朱放看到的。
朱放看到的是,拓跋奇看起来赢了,是拓跋炎让他赢的,他赢的原因在于拓跋炎要让他赢。拓跋炎有自虐倾向吗?还是他爱弟心切到极致?都不是!
最近,拓跋炎得宠了,有很多人不高兴,其中包括这位嫡长皇子。拓跋奇私下里对拓跋炎做了不少小动作,连身居后宫的朱放都有所耳闻。朱放的分析,拓跋炎在纵容拓跋奇,默许他犯错,甚至不采取自我防卫。拓跋炎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他胆小怕事?朱放曾亲眼看到拓跋炎处决犯错的下臣,那种果断与利落,绝非一般。既不是懦弱,那么,拓跋炎的忍让就是一个阴谋。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2012年11月24日 12点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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