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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里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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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完整的形象穿过林荫道,一件雨衣的碎片,一条腿,一顶帽子的前檐,匆匆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的雨。 · 又一次,又一次,贬往遥远的地方,贬往遥远的地方。群山,沙漠,遥远的大地有待长途的跋涉。 · 我是一只猎犬。我的名字叫卡罗。我恨一切人,一切事物。 我恨我的主人,那个猎人,尽管他,这个靠不住的人, 并没有被我恨的资格。 · 梦呓般的,花在高高的茎上低垂。暮霭环绕着它。 · 没有阳台,只是由一扇窗台取代,在这四层楼上直接通往户外。 在现在这个弥漫的初夏夜里,它正敞开着。 一个大学生读着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每当走到那扇窗户前,他的视线总不经意地飘至户外远方来回地摩挲,就犹如人们快速地在留待半夜享用的巧克力色甜食上舔着那样。 · 五光十色就在我们生活着的一个五光十色的瞬间中五光十色地转动着。 而这个瞬间始终没有尽头,看吧! · 远远地,远远地进行着世界史,你心灵的世界史。 · 我还曾记得,猎人他通过手里的绳子使劲拽着一只幼小蜷缩着的狗。我停下来,看着他。 不是出于幸灾乐祸的心理,而只是出于好奇。我那时还是个爱好奇的人,对一切都有兴趣。 可是我的观看却使他不高兴了,他说: “管你自己的事吧,笨蛋。” · 说说,你在这个世界过得怎么样了? 对关于对我的状况的问话,我以违反世俗的态度给予坦率而诚实的回答。 我过得还好,因为同以前不同的是,我把自己生活在了一个大社交圈里,生活在众多的无关系的联系之中。 尽力地通过我的认知,通过回答向我身边挤来的人群的问题给自己带来以满足。至少,涌来的他们是带着热量和温度的。而我亦会一如带着微笑,诚心说,With my pleasure. · 尽管我并不是始终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但这也许根本就没有着必要。有种时候我的存在成为一种需要,所以有时我的语言也是一种重要,它们肯定和强调着我的需要存在。 允许我的这种估计,所以我听由自己在种种问题的回答之中漂浮航行着,希望能给我所有遇见的你们带给以快乐。 · 或许,漂浮的航行不是种安全的航行。但是,死亡我可以做到,忍受痛苦却难做到。 我尝试过逃避痛苦。 通过逃避痛苦尝试的我终于知道,这样是反而明显地加强了痛苦的程度。 我可以顺从地死亡,却不能顺从于痛苦。 我无法停竭这种心灵运动,否则就如满载待启的硬盘,却没有power键。 这是一种最糟糕,又非致命伤害的痛苦。 · 很久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只是,年少的你和我,擦肩而过。 现在的你和我已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从童年至今都已经变得像换了个人了。 · 有些不期然的涌之而来,一开始,我是想避免任何瓜葛纠缠的,甚至有些急不可待的抗拒。但我还没走得那么远,又被你卷土重来。某天早上的一件偶然的事,打开话题的缺口。 从这开始我就看到那么一场的谈话向我走来,从门一打开就开始了,糟糕而悠长,没有停。 · 我们的谈话。 我表现出执拗的劲头,你一路在辩解着说服我。 我不能全被说服,但不争拗;你未能全部理解,亦不多指责。 这个,我无法说得明白易懂,甚至我自己还都无法理解。 · 那么原因可能仅仅存在于我的弱点之中,这种弱点不仅反映在思维和言谈中,而且表现为一种醒着进入昏迷状态的现象。 比如说,我试图说一些反对这种剧作的话,但从第二句话开始就出现了由问题组成的昏迷状态,譬如:你在说些什么?关于什么?是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这么?多么成问题的问题!在这个成问题的问题上加上你成问题的申辩的演变,于是便成了一个怪物。 · 你怎么会走上这些高贵而毫无用处的道路的?对这个值得提出严肃问题的问题,应该给予严肃的答复吗? 也许是值得的,但不是都由我提问和解答的。 那大概是,另一个世界里最高君主作主的事。
2007年05月08日 12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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