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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山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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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零年的中秋节。我们知青点杀了一头猪,肉全买了,仅留些板油和杂碎。板油就是明年我们十五人一年的食用油,卖肉的钱,要买只半大猪继续养。
杀猪可是件天大的喜事,虽说只留了杂碎,几个月未见腥的我们,还是早早买来了一元一斤的红薯白酒,要大饱口福。
那天,第一次喝酒的我,就醉成了一滩泥。没有酒杯,大家就用喝水的搪瓷缸子,刚开始我给自己倒了一点,抿了一口,又辣又苦,真想吐掉,没舍得,勉强咽下,觉得嗓子发烧,忙夹块肉,顺嘴流油,好香。
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说,“又苦又辣的,啥喝头,不喝了。”老棍说,“多喝点,多喝点就知道酒香了”边说边往我缸子里倒酒,足足倒了大半缸子,现在想想,有六七两的样子。不知为啥,我满听劝的,也不推辞,就大口的喝起来,先品两口还是辣,慢慢的也不知是头晕,还是怕辣,干脆咕嘟咕嘟的灌起来。
一缸子酒进肚,头晕的厉害,但心里清楚得很,头脑中一再出现前两天的情景,大头喝多了,(想起他平时的可恶),老棍,老美趁他东倒西歪,这个推一下,那个绊一下,可把大头摔惨了。
我忙早早的起身回屋睡到了床上,躺在床上胃里翻腾的难受,没办法又爬起来,跌跌撞撞摸到屋后的茅房,感觉始终有人跟着我,但这时他们要恶作剧,我也无能为力了。
当我踩棉花样的站到茅缸前时有人扶住了我,我弯腰吐了个痛快,胃里畅快多了,我看到扶我的是老母鸡,我冲他笑笑,要甩开他,他却架得更紧将我扶了回去。
我睡了一天多,梦中老有“俊鸟”出现,月光照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婷婷的鼻尖细腻如玉亮亮的映着月光,弯弯的黛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着......
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何喝那么多酒,虽说我见到俊鸟眼睛就喷火,听不得她一句解释,直灼的她眼睛红红的,含泪离去,实际上我心里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