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转>「悬疑」《魂墓传说》(盗墓×异能)文/木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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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魂墓,即安葬古代魂师的地方。为了防止盗墓贼的侵入,古代控魂师用异能在魂墓中安置恶魂守卫,布置重重机关,构建虚墓疑冢。
江东自幼失去双亲,后被师傅“黄过眼”收养,学着古玩鉴定的手艺。可是他的天赋却异于常人,他能看到鬼魂,并与之对话,更奇怪的是,他可以听到储存在器物中的手工艺人完成作品时的第一句话。魂师张玄武解开了江东的身份之谜,并且以透露江东父母真正死因为条件拉拢江东加入倒斗的团队。
魂墓中杀机四伏危险重重。一条一条怪异的线索最终让江东不得不继续深入下去。
五位古代手工艺制作大师、五位古代算命大师的魂墓究竟揭示了怎样一段骇人的历史?
盗墓与异能的结合,古代魂师与现代魂师的隔代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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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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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插的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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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与众不同。
吊死鬼拧在灯口上的红色眼球。
穿过人群的淌血独臂男子。
趴在行人背上的无头女尸。
站在转角处已经故去的红裙子女孩。
房顶的九头黑猫诡异的小合唱。
历经千年的瓷器中隐秘着手工艺人完成作品时的第一句话。
你能看到这些吗?
你能听到这些吗?
恐怕你们是不能的。
但是我能。
张玄武为我打开盗魂墓的大门,他说:“江东,你是捕魂师,你有着魂师的标志——第三只眼睛。”
魂墓中暗藏杀机,危险重重,我们能不能战胜古代控魂师的智慧?
捕魂师,控魂师,善恶魂,魂师与人类的契约,新疆克拉玛依戈壁,古代手工艺大师庄邪子的魂墓,丢失的珐琅彩鎏金如意,萦绕在耳边的古怪密语……
这些线索究竟会把我引向何处?
最终的结局是不是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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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只人头
宣统3年(慈禧太后入葬后第二年)。河北定东陵。
这夏夜安静得出奇,除了虫鸣鸟叫就再无其他杂音。山腰间立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年轻些,矮的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
“爹,你确定那慈禧的墓在这儿?”年轻人发话了。
“你瞅瞅,叫你二子你脑瓜仁子还真不好使咧!”他爹朝他脑袋狠狠掴了一下,“这种事哪有确定的?建墓的工匠通通陪了葬,你爹我他妈又不是天王老子!”
二子揉着脑袋:“那你咋知道在这的,大半夜的别再落了空。”
“你瞅这是块风水宝地,倚着山挨着水,大斗都安在风水好的地界,这若不是慈禧的斗也不怕,总归是个大斗跑不了!”
那二子一听来了精神,一拍大腿,大叫了一声:“中!”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二子手里的油灯隐约亮着光。这天天阴,月亮被挡在了厚实的云层后面,一颗星也没有。身旁都是树林的黑影。
“油灯给我。”二子他爹说。
二子把油灯递过去,他爹哈着腰用灯照着地面——这一大片都是枯草。二子他爹在这地方走了些时候,然后回身抓起铁钎:“咱就跟这儿挖了,看看究竟能挖出个啥。”
二子刚要起劲儿,就听身后的林子里有脚步声,像是脚踩在草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爹……你听到了吗?”二子咽了口吐沫。
“啥?”他爹边说边把铁钎往地里插。
“好像有人。”二子往他爹那边凑了凑。
“这大黑介的能有啥人?要有也是鬼!”他爹吓唬他。
二子真怕了,感觉背后发凉,毛都竖起来,他抄起把铁锹:“爹你别吓我……”
他爹一听便怒了:“草!都是带把儿的怕什么怕!今天除非是阎王爷来了把我收走,不然这斗我倒定了!”
二子看他爹这么有信心,也觉得松快了点,何况那声音只响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爹边把铁钎往下深入边听着这器物和土接触时发出的声响,同时手上灵敏地感觉着每往下一寸的触感。这里的奥妙外行人参不透,也只有像二子他爹这样倒了几十年斗的才摸得清。
二子在旁边帮他爹守着灯,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
突然地,他爹停了手,嘴里蹦出一句:“有门儿,墓墙。”二子他爹把铁钎从洞里抽出来,带出了些底层的土。二子有眼力价儿,忙把灯拿过去照。
他爹蹲下身,用手

起些土,土里混着些木屑。接着他又拿起把小铲,照着地面飞快地扒了两下,然后抓起把土在鼻子下闻了闻。
“怎么样?是啥年代的?”
他爹没回答他,思考了一会,继续又到别的地方插那铁钎。几十次之后二子他爹心里终于有了数,这墓中的情况他大致也了解,位置也定好。
“在那边挖个盗洞,”他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地,“斜着挖下去就直接到了主墓室。不用挖太深,这斗埋得浅。”
二子就等着挖这洞了,他把身上的褂子脱下来一把甩到地上,光着膀子,又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决心大干一场。
这爷俩的手艺都好,盗洞挖得隐蔽规矩,两人动作极快,一会就下进去三米。
二子他爹又使劲闻了闻,终于对二子说:“这不是慈禧的斗,这是个明代的斗,看来我刚才想的没跑儿。”
这回倒是二子宽了心,他笑着说:“管它什么斗,都给它倒了!”
二子他爹也来了劲儿,想着这趟得狠捞一笔了。
可是越往下挖这俩人越觉得不对劲,往日墓里阴气确实重,不过那都是进斗之后的事了,今天居然挖到一半就开始全身发凉。二子他爹握着膝盖,他觉得有股阴气进入了关节。平时一向身强体壮的二子居然也打起了哆嗦。
这俩人相互看了一眼,他爹说:“这他妈不会是魂墓吧!以前倒是听老人说过,但都是传说了。”
“哪有那么邪性?接着挖吧,这夜里凉的原因。”二子给他爹打气。
他们挖到五六米的时候二子他爹收了铲子,二子还想往前挖,被他爹按住手腕。
“咋了?”二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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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不要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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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手心里的眼睛
一个多世纪后,北京,春。
这里是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我们是在这儿做古玩鉴赏生意的。门外那些摊子热闹得很,这一大清早就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多数人来这就盼着捡个漏儿,可是最终却被老板忽悠着买了赝品,捡漏儿哪有这么容易?一天能有一个人捡着就算是老天有眼喽。
我坐在案前翻着杂志的时候门外风景正好。我师傅最喜爱的鸟儿被关在木笼里吃小米,几个小徒弟把笼子挂在庭院中间的树枝上。我在四合院的正房里,东西厢房则是存杂物和住人的地方。大门没关,我这个位置正好将门外的场景一览无余。
我是我师傅的养子也是关门弟子,虽然今年只有21岁却从小精通各种古玩。而我的师傅就是圈内大名鼎鼎的黄过眼,意思就是厉害到只需一过眼便知真假的地步。这当然是外号,不过久而久之没人记得他的真名,他也默许了。文物局三番五次地请他去鉴宝,不过都被他婉拒。我自然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对各种古玩也能说出个一二,所以在圈内也算个小角儿。
有两滴液体滴落在我的头顶,冰凉冰凉的,我用手一摸,再放到鼻子上一闻:是血。
“吊死鬼,我徒弟都在院子里打扫,你别又出什么幺蛾子。”我继续低头看杂志。
这份杂志是圈内的人自己编的,有些八卦,比如他们又在盘点文物史上前十位的疑案了,而第一名我不用抬眼皮子也知道是二十多年前故宫博物院里「清朝珐琅彩鎏金如意」凭空消失的事件,而第二名也是雷打不动的河北定东陵那两只人头。
吊死鬼飘下来,紧贴着我的脸,她的一只眼窝里只有一个洞,还流着血,一只手拿着灯泡:“江东,我把眼球拧在灯上了,有意思吧?你徒弟?他们看不见!”
我一把把她推开:“他们是看不见你,他们看见灯泡飘着也会吓个半死好吧?”
她飘到房顶把眼球从灯口上摘下来然后又装回眼眶里。吊死鬼的脖子上有一道紫色的勒痕,它一直都在那,也没下去过,那是她当年死时留下的印痕。
“你居然推我!”她大吼着,“我不活喽!原来我就受尽委屈上吊自杀,现在还得受你的气!想当初那是光绪三十年,我本是说好了人家要嫁的,可谁知,谁知那天晚上!我都不想提呦!女孩子家家的丑事怎么好意思当着你说!”
“你已经说了不下三万遍了……有没有点新鲜的?你能不能不要像祥林嫂一样?”
“祥林嫂是谁?”她问。
我从脚下那一堆书里摸出一本《鲁迅文集》往天上一扔,她一伸手就接住了。
“好好看看吧。”
“唉,”吊死鬼叹了一口气,“还好我白话文进步了不少,不然连你们的书都读不了呦。”
我一抬眼,门口走来一位中年妇女,步态雍容,一个小徒弟正在把她引到我这边来。
“黄过眼在不在?”我远远地就听见她的说话声,透着高傲。
“估计得让您失望了,师公去南方了。”小徒弟红着脸说。
“那江东呢?”
“在。师傅在正房里呢。”
“江东也行,爷儿俩都一样。”她一摆手,给了小徒弟三张红票子。
我抬头对吊死鬼说:“把书放到房梁上看,有人来了。”
吊死鬼轻盈地向后一翻,就趴在那木梁上悠闲地读书了。
她跨过门槛走进来满脸堆着笑容,体态丰腴,脖子上戴着一串黑珍珠。我不用摸便知那不是什么好货:不是大溪地产的,没有金属光泽,圆度看似也不太够。
“你就是……江东?”
“是。”我答道。
“没想到人们说的黄过眼的‘百发百中’的关门弟子这么年轻啊。行,今天你帮我掌掌眼。”她说着从抱着的盒子里抽出一只元青花的瓷罐。她只用三根手指捏着直接甩到了案子上——一声巨响。
“您这么拿就不对了,这瓶瓶罐罐的上手有讲究,您看,用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夹着罐口,另一只手得托底。”我演示了一下。这些细节总得给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讲,一看这人便知是个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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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个称呼可不太礼貌。摇钱树,我加足筹码,你若随我们来,倒斗赚的钱我们不仅平分,我还告诉你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们还知道我的家事了?”
我表面冷静心里却在打鼓:我的父母是死于意外的,难道这也有什么蹊跷?
“你真的相信那是意外吗?”张玄武轻蔑地一笑,“当时确实新闻有报道一对夫妇死在克拉玛依戈壁滩上,可是新闻不会说他们身上奇怪的伤口,但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意外。就凭着你父母那倒斗的本事,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死在那戈壁上。”
奇怪的伤口?我父母也是倒斗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玄武接着说:“我想,你‘江东’这个名字也不是乱取的。当年项羽带着八千江东弟子渡江往西,后来战败,所有人都死在了江的西边,所以那里一直阴魂不散,当时恶魂盛行,伤及百姓。传说魂师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捕魂师捕捉恶魂,控魂师支配着恶魂使他们弃恶从善。可能你的父母想让你一直呆在江东,不要跑去那江西。”
我握着的拳头紧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他知道我父母的事情,知道我出生前的事情,他到底是谁?
“你父亲也有和你一样的本事,能听见那物件说话。你说你要不随着我们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一身本事?你去了不仅有钱赚,还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真是一举两得啊小摇钱树。”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言的女人说话了:“江东,你可别忘了,现在你和我们是一类人。”
我还是对她的戒指耿耿于怀。
“干不干?”张玄武问我。
大力捶了一下墙:“真墨迹!”
我看着我手心的眼睛,手莫名地颤抖。
我看了一眼那女人说:“我去。”
张玄武舒了一口气,他们三人一齐出了门。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样说,不仅仅是想知道我父母的死因。这个叫如意的女人,绝对有问题。
他们所处的世界,我一无所知,我从小就认为我是个怪人,根本就不明白什么魂师不魂师。见到他们,我竟然莫名地轻松了,长久以来压着我的石头也被他们清走,虽然我必须保留我的戒心,但是我清楚我的身体里也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液。我本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如今心里竟竟燃起一把火来,我的生活平静了二十一年,看来是时候打破了。没错,我要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我要看看他们到底耍的是什么花招。
张玄武走了一半,回过头说:“三天以后,首都机场见,我刚才在你裤兜里塞了纸条,上面有见面时间和我的电话。”
我摸了裤兜,果然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漂亮。这人的身手太敏捷,我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大力看着蹲在房顶上的九头猫:“下次再见到你就把你煮成猫肉汤喝!”
张玄武用胳膊肘捅了大力的肚子一下:“小点声,不怕被人听见啊。”
他们快出院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去哪,便对他们喊:“咱们去哪?”
张玄武头也不回,一扬手说道:“河北,定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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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风旅馆
张玄武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然后把头凑过去,琢磨了一会儿说:“新鲜的,跑不了。”
“走这条路的人应该不多啊,难不成……”大力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张玄武点点头,站起身子:“看来不只我们一伙儿人。”
过了干宝山继续往西,我感觉我们这趟就是去西天取经的。此时天已经黑了下去,四周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倒是没听见有野兽的叫声。我们每人拿了把手电照着前方的路。这路上除了树木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感觉永远也走不出去,一会上山,一会
下山
,体力都成问题。
张玄武本是在前面带路,这一下也停了脚步:“我们扎帐篷吧,今天肯定是走不到了。”
我们站在一座小山的山顶,这里的地势算是平坦,扎起帐篷点个火什么的还挺方便。脚下的黄土被风刮得扬起了沙,脚下有不规则形状的小石子。这里可能好久都没下雨了,那土一踩就碎成渣。我放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山的黑影在远处连绵起伏,西边感觉有一座大山,大山后面又有一座更大的,看来再往西就真的进了山区。
这时如意指着西边山脚下一处亮光的地方:“那好像是个住人的地方吧?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探头出去往下看,确实有一处亮光,像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估计是个旅馆或是什么地方。那房子前面不远就是一条河流,黑暗里看不太清楚但是通过那水面的波光大致能判断。气温下降得很快,这大山夜里还是寒冷的。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张床房间破一点也没关系,至少比住帐篷好上个十万八千倍。那旅馆的微光灯塔似的吸引着我,其实我更惧怕什么猛虎野兽,万一晚上进了帐篷把我咬碎了多冤啊。
“那我们就下去看看。”张玄武最终点头同意。
下山到了那房前,我们四个精神都为之一振,因为那房子的门上写着——清风旅馆。
哎,在这种大山里能看到旅馆这种字眼是多么不容易啊。
张玄武对我说:“江东你先进去开两个房间,我们三个继续往前探探路,好知道咱们明天怎么走,我们去去就来。”
我答应着,心里美得很。走了一天我可管不了你们三个家伙,我进去直接倒头大睡那是最好的。你们爱去探路就去吧反正我是要好好休息了。我背着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近了些。
那栋小楼只有两层,二楼几个房间亮着光,不过都拉着窗帘。旅馆有些破旧,看来有些年头了,不过外表看起来倒是旧得整洁,没挂着蜘蛛网也没有脏兮兮的地方。这栋灰色的楼外面的墙皮有些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白色的墙壁。我走到门前,那门是木制的,刷着淡灰色的漆,这漆的颜色很新,像是刚刚粉刷过的,只是这大门紧闭着。
我推开门进去,传来“吱呀”的一声,随之扑鼻而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也说不好那是什么味道,只是不太好闻。
这旅店的一层像是餐厅,规规矩矩地摆着几排桃木色桌椅座椅,地面铺着木地板,不过旧得褪了色,但是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很是干净。墙壁刷着白漆,在白炽灯的光线下更显得惨白。再往里有一个柜台,看着像是老板结账的地方。紧靠左侧是上楼的楼梯。
我四处看了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吗?我们要留宿!”我喊着。
过了一会,从柜台后面站起一个老头,戴着老花镜,他肤色暗黑,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有一把年纪了。他挠着后脑勺说:“不好意思刚才在整理东西没看见您进来。”
我一见有人心里踏实了些:“老人家!帮我开两个房间吧!”
那老头一看有人来了喜出望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之后忙从抽屉里拿了两串钥匙:“好嘞!您从这上楼,202、203两间。”
我高兴地拿着钥匙上了楼,二楼两边都是房间,但这楼道却漆黑一片,我还以为是声控灯,使劲跺了两脚灯还是没亮。其它亮着灯的房间使得我总算不至于什么也看不到。这些房间虽然亮着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纳闷:这些人也真奇怪,竟然不聊天也不看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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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地下尸窖
我的心脏像是间歇那样停跳了一下,有种灵魂都要出窍的感觉。那老头,居然……不是人!糟了,我的东西还在里面,这可叫我怎么再回去拿啊?
那男人见我吓得够呛,又说道:“清风旅馆是我们这有名的鬼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可是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那里没人经营却一尘不染,期间据说有人进去过,就再也没出来,即使跟局子报了失踪也没用,局子里派来的人也就是随便看了两眼草草了事,毕竟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脑子里都是刚才那老头的相貌和说话的声音,我想起那排得整齐的桌椅和老头脸上的笑容就头皮发麻。我站起身来,感觉两腿发软。我脑子一片空白,张玄武他们又不在,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男的了。
我痴痴地看着那旅馆,二楼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看来是个鬼屋没错,要不是我出来打水没准早就被那老板给生吞活剥了。
“老伯,你看我晚上能不能去你那里借宿一下,我们几个人没地方去了。”我说着回了头。
就在我回头的一瞬间,那男人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惨白的骷髅头!骷髅头连着那男人的下半身,只是他的手变得黑紫黑紫,慢慢举起来像是僵尸一样。有几缕白发竟从头骨中缓缓生长出来,随着阴风飘动。
他费力地张开下颌骨,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去……我……家……”
我要吐了,胃部一阵不适,我强忍着,急忙把手中的铁桶向他扔过去,然后转身就跑。草!我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
我能听到背后他追赶的脚步声,还有他口中干涩的“去我家”的话语。阴风阵阵掠过我的耳朵,我几乎都要哭出来。我看着前面的旅馆,那已经是鬼屋了,我背后还有恶魂追着,真是进退两难!这么重要的时刻张玄武你们这帮孙子的去哪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进了鬼屋起码还能缓一缓,何况我还有东西落在房间里,总比被我身后这个东西吃了强吧!死也要留个全尸啊!
我拼了命地跑,谁知一脚踩进坑里,摔了个够吃屎。就在我摔倒要爬起来的功夫我觉得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那手的指甲还够尖锐,直接陷进了我的肉里。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就飙出来一句:“****十八代!”
我的脚使劲往后一蹬,甩开了那只手。我赶紧爬起来顾不上脚腕的疼直接就冲进了旅馆里把门狠狠摔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想起那恶魂说的话,猛地一回头,本来以为旅馆里会变成飘着魂的鬼屋,谁知道面前却看见张玄武他们几个。
我像见到亲人似的恨不得跑过去抱住他们三个然后每人都嘬一口。
我看见那旅馆老头跪在地上,如意拿着一把手枪顶着他的头。地上是我背着的那个小包,只不过是敞开着的。
“摇钱树你跑哪去了?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张玄武问我。
“去打水了,路上碰上个怪物,他说这里原来的老板十几年前就被碎尸了,后来我被他追……”我有点语无伦次。
“碎尸了?”张玄武找了个椅子坐下,从桌子上抽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你胆子也太大了,敢偷到我们头上来了!看我一枪打碎你脑袋!”如意把枪口贴在老头的脑门上。
我此时听得有点云里雾里了。
那老头连忙磕了三个头:“女侠饶命啊,我不知这小兄弟跟你们是一起的啊,我要知道他也是魂师就不会下手了……”
大力站在一旁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看不到他手上的……”大力看了看我的右手,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江东手上缠着纱布,正好把那眼睛给挡住了。”
我还是没懂,连忙把那纱布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那老头手心里浮出一只红色的眼睛——原来他也是魂师。我听张玄武路上说过,控魂师的眼睛是红色的。那老头也看到我的眼睛,一副委屈的神情。
“各位大爷姑奶奶,我真的不伤自己人,我就是在这开这黑店,捞点那普通人的钱罢了。这小兄弟进来的时候我躲在柜台后面张望,没看见他手心的眼睛,以为就是个一般人,就起了歹心,上了楼翻他的包,还没拿什么你们三位大爷就进来了,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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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武冷笑了一声:“你听听我这个故事怎么样:从前有一个老头,他原本是来这附近倒斗的,可是后来发现斗不好倒,倒是开个黑旅店来钱快些,于是他杀了当时那个老板娘,自己独吞了这旅店。”
那老头彻底愣住了,嘴里支吾着:“不是不是……”
张玄武一瞪眼睛说:“你还跟我这狡辩?那你解释解释这屋子里的腐尸臭味是怎么回事?你柜台后面那几把铁铲又是怎么回事?那磨损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刨土能刨出来的,这恐怕是你在挖什么地道吧?”
张玄武见那老头一脸难色不肯开口,他便跟如意交换了眼神。如意朝着地板就开了两枪,正好都打到老头的腿周围。
那老头被吓得失了魂魄,一头冷汗,叹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说:“十几年前我来这倒斗,谁都知道宣统3年这里死过两个盗墓贼,后来的人都不傻,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在那地界,说明那地下肯定有大斗啊。魂师更是比一般人清楚,知道那可能是个魂墓。我当年来这个旅馆住,准备第二天去看看那斗的情况。晚上的时候我去这山间探地形,那树林里的石头上坐着一个道士样子的白胡子老头儿,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说了话,他说你从那旅馆的正中往下垂直打6米,然后向西一直挖,就能看到那墓的入口,这墓除了入口四周都是流沙,所以只能平行着入口挖。我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没了。我知道这是神仙下凡喽,忙跪下磕着头。不怕你们笑话,我对神仙可是信得很嘞!他这么说我自然照着做了,只不过那旅馆里有其他客人,老板娘也在眼皮子底下,怎么行动?后来我想到可以用几个魂把他们吓跑,普通人虽然看不见魂但光是看见床单窗帘满天飞就撑不住了。那天晚上几个客人果然逃走了,只剩下那老板娘,但是这人倔得很,扬言她天不怕地不怕,死也得死在这儿,我一听动了火气,直接下去给了她几刀子。那碎尸的说法都是瞎传起来的,根本没这回事……”
张玄武听了点点头:“那墓的入口呢,你挖到了?”
那老头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关了这店门,黑了灯,只点几根蜡烛便开始挖,垂直的洞倒是好挖,可是我一直往西,中间却碰上了夯土,是古时候的人特意设置的,就怕有人用这种方法直接进到墓室里去,那夯土层硬得跟钢板一样,我试过好多次都不行。最后我也放弃了,我发现来住店的很多人都是倒斗的,身上带的物件多少值点钱,我便动了心,与其费尽地挖地道,还不如这样摸钱来得轻松。”
张玄武紧紧地盯着他看,之后他说:“本来今天应该一枪毙了你,可是见你不是普通人,又一把年纪,就先这么算了,你告诉我你挖的那个盗洞在哪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算吃不了,兜着也走不了。”
那老头慌张地抬起头,虽然他依旧不情愿但是为了保命没办法了,他抬手一指:“就在那边哩。”
张玄武走过去用脚跺了两下地板,果然下面是空的。他朝如意一挥手,如意就把枪拿了下来。那老头回头看了看张玄武,不知为何一副心虚的样子,然后撒腿就跑,他刚跑出们就摔了一跤,连头都没回直接消失在黑夜里。
如意把门关好,张玄武趴在地上说:“你们看,这几块木板和四周不是严丝合缝的。他说着从缝隙里抠出一根细麻绳,他一拉,那几块木板渐渐立了起来,那下面是一个大洞,隐约能看到有楼梯通往下面。
我好奇地凑过去,一股腐尸的强烈味道像刀子划进了我的鼻子。我刚才本来就受了惊吓,这次实在没忍住,一转头把之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这才想起刚进来的时候那股怪味道,原来是这地下另有玄机。不过那老头挖了地道是通往魂墓的,怎么会有尸体腐烂的气味呢?
我还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三个已经用胳膊挡着鼻子,拿了手电要准备下去。我自然也不能示弱,学着他们的样子挡着鼻子踩着那灰砖砌成的台阶走下去。
刚走下去光线就暗下来,漆黑无比,这种地方一失足可就危险了,因为不知道下面有什么,这台阶也长,下面是什么根本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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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们的步子往下走,到一个地方拐了一个弯接着往下深入。越往下走那味道越浓重,像是黏在嗓子的痰液,吐也吐不出来。
下了大概四米多终于走到了头,脚下的地面平缓起来。眼前突然宽阔起来,我们四个人手电的光线恰好能微微照亮眼前。
这是一个类似地窖的房间,大约有二十平方米,房子里堆满了尸体,手电照过去的地方全都是,就像那蚂蚁一样多。那些尸体一层一层地摞起来,最底层的几乎都是白骨,肉已经烂光了。那摞起来的高度起码得有半人高。本该是死寂的尸窖里却到处都是小虫爬过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像是要爬到身上来。
我实在没控制住,扶着墙又呕吐起来,手指尖触到墙壁竟也有湿黏的感觉。
大力他们估计已经适应了这气味,把手拿下来,大力不屑地对我说了句:“小子你差得远啊,这刚哪到哪。”
“他第一次下,正常的,也不知道谁第一次倒斗的时候尿了裤子。”张玄武开玩笑似的说。
大力有点难为情,急忙补了一句:“哎呀当年的事情还提它干嘛?”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么多尸体一旦被曝光出去不知道要有多轰动呢。
这尸窖里唯一能下脚的地方就是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我不敢往前挪步子,用手电瞎照着,突然照到尸堆上一个女尸的脸。她的脸已经烂掉了,往下流着水,眼球突出来,头发垂在脸的两旁,一只尸蹩从她的脸上破皮而出,然后爬到头发里面看不见了。我想这定是刚放到这不久的。
“这里估计是那老头谋财害命存尸用的,原本是他挖的盗洞,可是后来一见盗洞挖不通便改作了这么个尸窖,要不他没地方处理尸体。他平日里就躲在这地窖,看准了目标就行动,以此为生。来这里的客人多半是倒斗的,都看中了这个传说中的大斗,这老头倒也机灵,见了魂师就躲起来,专欺负一般人。”张玄武说着从中间的过道往前走,手电在这个时候的光也显得那么柔弱,几乎要被这黑暗吞吃掉。
大力和如意都跟着张玄武往前走,我虽然害怕但是离他们远了更害怕,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照着那条过道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尽量不踩到两边的尸体。有时候脚下会突然有一只手或者白骨头出现,我便得小心翼翼地跨过去,生怕碰到这不干净的东西。
走着走着张玄武突然说:“找到了,那向西边的水平盗洞在这儿。”
我们把手电的光都汇聚到一点,看见这尸窖的墙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缩着身子勉强能过。洞的内壁上是铲子的痕迹,看来那老头一铲子一铲子挖了挺长时间。
张玄武拿了军用罗盘定了方向,然后说:“应该就是这个盗洞了,方向位置都没错,如果真像那老头所说,我们挖通这洞就能直接到魂墓入口。”
他拿手电仔细看着盗洞,又往里面照了照。之后他把手电筒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进去探探,看看那夯土究竟能不能凿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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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武一下从桌子上蹿下来,拍拍手说:“同志们,开动!”
我们第二次进入盗洞的时候里面明显比第一次冷了不少,黑风三说这洞连通着墓室,阴气自然会渗露出来,等到真正进去还要冷不少。
我边走边问黑风三:“您就专靠着挖这盗洞赚钱吗?”
黑风三看来已经是干这行的老手了,他在前面带路,头都不带回一下,甚是悠闲。
“我就是这手上的本事,再硬的夯土和砖墙也能挖开,平时跑跑灵活,赚的钱足够养家糊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沧桑,就连回答也是言简意赅。
走了大约快一个小时才到那入口,我感觉空气越发稀薄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正斗的入口,心里既紧张又兴奋。那是一面类似拱形门形状的砖墙,那砖排列得极为整齐,表面粘着灰褐色的浮土。对于这方面我还是有所了解,明清的墓用砖垒起来的比较多,也是当时造砖技术的写照。
果不其然张玄武捏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电筒下照着,然后说:“明朝的,跟我得到的前期消息一样。”我听我师傅说过那专业倒斗的或者有点经验的光凭这土质和土里掺杂的东西就能判断这墓的年份,更有甚者动一动鼻子就能分辨墓的规模。
看来这个张玄武还有两下子,我本来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这几个人虽不知是好是坏,但是都有两把刷子,跟着他们走肯定没错。
我们没有着急进去,在盗洞里做了准备工作。我们收了手电,换上矿灯,因为怕手电电池不够用,再一个就是矿灯更亮,照得远些。张玄武从我包里取出那两把龙鳞匕首握在手里——那原来是他实实在在的武器,我还以为是摆设着看的。他握着匕首的动作极为熟练,想必这是他心爱的宝物。
大力把他背着的大包打开,里面散落有一排排的子弹,之中还掺杂有一把备用手枪,估计是如意的。这么看来大力倒没什么防身的武器,看他这个样子也算是个壮汉,怎么连个防身的武器也没有?
我这么想的时候张玄武看着我,然后开口说:“大力用拳头就足够了。”
我不屑地装了一个笑脸,心里又不敢骂他。
我们准备出发前张玄武特意叮嘱我:“摇钱树,碰上什么事情千万别慌,自己脑子转得快一点,我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不行你就跑。还有,我们虽然是魂师,但不是超人,虽然有点小本事不过随时都会有危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一会进去你就跟在我身边。”
这盗洞里面暗得要命,张玄武打着矿灯跟我说话的样子已经够诡异了,他这预防针打得也太慎人了。
我紧张得咽了口水,开始有些后悔了,我怕我再也出不去,再也见不到我师傅了,我这么做值得吗?也许安安稳稳地做些鉴定的生意也不错。可是已经到这个地步再想出去也不可能,我只求里面别太可怕,我别尿裤子就行了。
我们几个人凑到那堵墙前,我刚要伸手去摸墙上的砖,黑风三就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甩到一边说:“妈的你不要命啦,这墙前明显有机关。”
他握着我腕子的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手有多硬,简直像是机器人的手一样。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只田鼠说:“刚才挖洞的时候发现的小可怜儿。”那田鼠也觉得墓中的阴气,边扭动着身子边发出“吱吱”的叫声。
接着黑风三捏着那田鼠的躯干,小心地送到墙前。一瞬间的功夫田鼠头上的肉烧成了灰,碎屑飘落到地上,它连叫唤一声都没来得及头部就变得只剩骨头,田鼠的血溅了一地。我看见它成了一只骷髅头田鼠,身子还是留着原来的模样,那田鼠的身上的毛立着,四肢扑腾了两下就死了。黑风三把田鼠往地下一扔:“你要是刚把手伸过去,一样的后果。”
我这才看见离那墙大约一厘米的地方有一层淡红色的膜,膜的中间有一个极小的孔,同时如果仔细看墙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小孔。
我摸着自己的手,甚是后怕,差一点就残废了,这哪是在盗墓?分明就和战争差不多——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战争。
“那这怎么办?”我问他们。
“这是个机关,看来设计这斗的人还真是厉害,不仅四周有流沙和夯土,就连着入口也有玄机,这是面针墙,唯一能进入的机会就是得有东西通过外面这淡红墙的小孔,还要准确穿过砖墙上的小孔,触发里面的机关才可以。”张玄武指着那孔洞说。
我刚觉得有点失望,这怎么可能做到呢?棍子什么的直径太长,而且一不小心碰到这淡红的膜就会断掉。要说黑风三的手也许可以不受腐蚀,但他的指头太粗,伸不到墙上的孔里。这孔这么小,如不是用极为精准的方法进入肯定不会成功。
我还在为此担心的时候,只听“嘭”地一声,然后什么东西从耳边划过,带起一阵风,之后那墙就轰然倒塌了。我伴着耳鸣张着大嘴一回头,看见如意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冒出如线的白烟来。
张玄武看我如此疑惑,神情轻松地补了一句:“怎么样?这美女的枪法够准吧?”
接着他又拍拍黑风三的肩膀说:“老三哥你看我们这有个新人,你陪我们进一次,相互有个照应。”
那黑风三啥都没说,一伸手又摆了一个数字,比之前的高了好多。他还是面无表情,似乎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张玄武点点头,就算是默许,奇怪的是,他之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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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百手阵
那入口的砖墙倒了之后,张玄武他们立刻熄了矿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矿灯关了。此时周围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寒冷的空气伴着奇怪的味道一直不停掠过脸颊。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反正是不好闻,但是经过刚才的尸窖我对奇怪气味似乎已经适应了。
张玄武压低声音说:“进。”
我一听,心血来潮就往里走,因为心跳太快,腿就不听使唤,黑暗里也不知道速度多快,一下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那东西叮叮当当地散了一地,我蹲下去像盲人一样乱摸,竟摸到一只手,只不过那手虽然五指健在,却只剩下干枯的骨头,我的手指尖还有潮湿而粘腻的触觉。我的心沉了下去,想着这要是死人也好,千万别是些半死不活的东西啊。
我“哇”地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翻倒在地上,后脑撞在柔软的东西上。我想着完了前后夹击这下可惨了,出师就不利。
我一闭眼睛张牙舞爪地就开始顺着什么东西上爬。
这时候眼皮底下突然亮起光来,张玄武打着手电,用很无奈的语气说:“江东,你能先从我头上下来吗?”
此时我浑身无力,吓得直哆嗦。大力一把抓着我的衣领给我放到地上。
“奶奶的吓死我了,你们就不能开着灯进来?”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身冷汗,都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我这一下可丢死人了,比尿裤子还难堪。
“你刚进来就开着灯,也不怕把那恶魂都引过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如意说着灭了自己的灯,此时只有张玄武的矿灯是亮着的。
借着亮光我打量了下这墓道——就光凭着墓道的规模就知道这斗肯定小不了,墓道很高,大力都能直起身子,墓道的墙壁上刻着画,还有模糊不清的字迹,大概由于年代太久,已经被腐蚀地看不清楚。土黄色的墓道墙上斑斑驳驳,有被利器伤到的奇怪痕迹,更是可怕的是,墙壁竟散发出一阵阵血腥味道。
“我刚才摸到了……摸到了人手!”我对他们说。
我们一行人往前走了几步,张玄武拿矿灯往地面上一照——是两具骷髅。
张玄武蹲下来拿起那骨头像玩具一样把玩起来,然后说:“各个部分都很完整,看这排列来说是烂在这洞里的。骨头面上有粘液是因为皮肉内脏化了之后再加上这潮湿的空气造成的。不过你们看,这两具尸体都没有头。”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真是宣统年间那两个盗墓贼?我之前才看到杂志上面对这件事情的评价,据当年的记载,那两只人头不是被利器砍断的,而是活生生被撕下的,有点像是五马分尸的死法,可是他俩人死在山上,大费周折地牵着马上山再以这样的方法杀人的确有些没必要,如果要让他们死,直接捅一刀就行了,所以大家推测,可能是什么鬼怪在作怪,不过普通人看不到魂,他们俩个也许真的捅了魂墓,到最后也没看到是谁断了他们的脖子。
不过大力和如意都颇为兴奋,大家都知道如果这真是传说中的魂墓那我们这一趟就真的大有所获。
黑风三摸着那墓墙:“我看这墓主人来头不小,在河北的斗这墙上居然刻着南方的风景。你们看这建筑和树木,完全不像是北方的样式。”
我凑过去,矿灯所照之处隐约透着红色,我一眨眼,那红色竟然消失了。这墙上刻画的图案的确有些蹊跷,亭台楼阁有浓郁的南方特色,并且有一些很明显的标志——比如有许多人在烧窑的场面。墙上的图案不会乱画,大约是会记录墓主人生平事迹的。
这墓道似乎很长的样子,而且走着走着就慢慢宽了起来。
走了一会我们手里的矿灯都亮了起来,不用再像刚进来那样小心翼翼。
因为我是初次进来,看什么都是新鲜的,我喜欢四处乱照。我走过一处墓墙的时候刚好照到了墙上的一处,那墙竟然闪了光。
我停下脚步垫着脚尖打量着——原来墙上镶着两小块石榴红颜色的宝石。这洞里黑乎乎的,我也分不清那石头究竟是什么品种。可是那两小块宝石的形状和排列很特别,像是两只红色的眼睛。我好奇地去摸那宝石,期待着能扣下来,谁知往下一压那石榴红石立刻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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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喊他们过来看看,我脚下的地面立马碎成了一粒一粒的沙石,紧接着整个人开始往下坠,与此同时我看到不只是我脚下的地,就连走在前面的张玄武他们也往下掉。
我心想完蛋了,这机关下面该不会是什么大刀长矛的东西,我没准会像羊肉串那样被串在上面,如一次来这几个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想着的一瞬间屁股一疼,结果坐在一片黑色的土地上。碎裂的沙石弥漫在空气中,我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张玄武他们也掉下来,落在我前方大约五米远的地方。我捂着屁股站起来,拿起矿灯往下一照——脚下是松软的黑色土壤,像是东北的黑土。
远处传来张玄武的声音:“江东,妈的!你丫到底干什么了!”
大力也开始骂起我来,说要是这趟死了肯定是被我害死的。算了我也认了,谁叫我手痒!我打着矿灯往上照,这大坑有五米那么高,我们定是中了什么陷阱才会掉进坑里,现在是该想想什么办法了。我打量着四壁,发现墙壁不是光滑的,而是有地方可攀爬,如果抓着凹凸的地方是可以爬上去的。
我刚要往前走去跟他们汇合,就听见这土里发出了像是植物破土时的声音,只不过比那种安静的声音疯狂了许多。与此同时地面竟开始颤动起来,脚腕左右摇摆,几乎要站不稳。
“江东,过来!还愣着干嘛!这边!”张玄武大声吆喝着,我看见他们几个开始攀着那墙壁的凹凸处往上爬,这几个人不愧是专业倒斗的,身手漂亮得很。
我咬着牙往前跑,可是跑不快,那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而且两腿还摇晃。这叫我怎么跑?我一时间心急如焚,我不是不想逃,可是腿就是发软。
突然地我脚下的土地突然冒出了什么绿色的东西,如同长在土地的绿芽。可是定睛一看我倒抽一口冷气——这哪是什么植物,这分明是一双双绿色的大手!
我周围的土壤里全部长出了这些怪东西,先开始是手指尖,再来是手掌,最后长到小臂就停住了,而且这手长满了整个大坑!那些手不断地摇摆着,手指蜷缩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那些手掌比一般人的要大了两圈,手指粗壮,指甲尖而细长。我抓着墙壁的凹凸往上爬,低头一看简直有几百只手那么多,就好像有几百号人被埋在土里只露出小臂和手掌一样。
我爬得慢,眼神也开始模糊起来。这墙上可抓的地方极少,稍不留神就会往下滑。
那些大手在我的脚下食人花似的乱动着,一不注意就会被它抓住。我觉得一旦掉下去肯定没什么好下场,估计会被活生生捏碎,反正掉下去这些家伙不会给我按摩就对了。
我正想着突然觉得脚腕子一紧,低头一看一直绿色的大手握着我的脚踝,那大手上覆着透明的粘液,还在往下滴。我的脚腕一阵酸痛,这手的力道贼大,并且还在不断加力,我的脚踝要碎了。
“草!松开我!你个死B!”我使了浑身的力气想挣脱,可是那手的力量大到我根本动弹不得,于此同时周围的几只手也凑过来,要把我拽下去。
我心想完了完了,谁能来救救我!我这么年轻还没结婚可不能被这手给吃了!
这个时候我耳边响起张玄武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结婚的事情!”
我瞪大眼睛,差点感激得热泪盈眶,想着终于有救了。
张玄武已经滑到我身边,他用龙鳞匕首朝着那绿色的手一割,那手就从手腕处断开,抓着我脚踝的手掌也松开,扑通一声落了下去。那断掉的手腕处喷出绿色的液体,腥臭腥臭。
张玄武又朝着其他的几只手一通乱割,那些手果然招架不住,纷纷断掉。可是没过几秒,断手的地方竟又生出了新的!这些再生手恐怕是要永远地循环下去了。
张玄武见势不妙,抓着我的衣服大叫一声,直接把我往上一扔:“大力!接着他!”
大力本是爬在最上面,听见张玄武一说低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借力又往上一抛——我就像个木偶似的飞出了坑外,回到了墓道。我感觉身体都要散架,虽然人已经上来可是灵魂还留在那底下。
我顾不得关节处的擦伤,趴在坑的边缘拿着灯就往下照。那坑里的百只绿手像是绿色的虫子一样扭动着,让人看了发毛。
大力一见就火了,大骂着:“你丫把灯往别的地方照,他妈晃倒我眼睛了!”
我看见大力身后是如意,再下面是黑风三。张玄武虽然在最底下可是他迅速地往上爬着,不一会就追上了如意。
我稍微松了口气,就听见坑里“啊”地一声惨叫,我伸脖子一看,只见黑风三一脚踩空,开始往下滑。
张玄武想伸手去拉他,可是已经太晚了,黑风三一下就栽到百手坑里。我看着五只大手抓住黑风三的四肢和头,他喉咙里发出了动物待宰时的声音。
只听“嘶拉”一声,黑风三就散了架,头被那大手捏得变了形,四肢与躯干分离,因为那手的力气太大,身体碎成好几段,内脏飞出,红色的血液从头颅中喷出,从断掉的四肢喷出,在空中像是开了一朵红色的花。绿色的大手上顿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红色液体。
我们四个都不再说话,下面传来的只有那手掌扭动的声音和黑风三的骨头被压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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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雾
他们三个从坑里爬上来,张玄武的裤脚上还有那大手的绿色血液和黑风三的红色血液。
大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闭着眼睛,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然后坐起身子直接照着我的脑袋就来了一下:“***动了什么?我们走得好好的怎么就中了机关!现在倒好,还搭进去一条人命!”
我对大力打我已经习以为常,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哎,看来这伙人饶不了我了。
如意从地上爬起来,拾起矿灯,照着我的脸说:“你碰什么了?”
“墙上石榴红的石头,我还以为值些钱就想抠出来。”我低下头小声地说。
这时我觉得额头一阵冰凉,如意举起枪抵着我的头:“你要是再瞎碰东西我就直接毙了你。”
张玄武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好在那黑风三死得也不冤,我本是想再深入些之后再除掉他,没想到他自己命不好,那就怪不了别人了。”
如意一听有点生气,但是枪还是没放下来,我的心也一直提到嗓子眼,这枪可不长眼,一枪崩过来我的脑浆就可以直接刷墙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死得不冤?”如意愤怒地问他。
“要进洞的时候你们猜这黑风三心里想的是什么?”张玄武这么问完没人回话,他又接着说:“他正盘算着等事成之后怎么把我们推进血水里自己独吞斗里的东西,虽然他把心思隐藏得很好,不过露出个小破绽就被我看穿了。”
大力一副疑惑地表情问道:“玄武,你这么说我就不懂了,血水是什么?这孙子把我们推下血水是什么意思?”
张玄武重新背起大包说道:“照我看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这么好的挖洞身手,又常驻在河北省,没有道理没进来过。我们跟他不太熟,他本没必要跟进来,他之所以会答应跟我们再进来说明他之前来过但是没得手,或者说可能差一点就得手了。至于这血水到底是什么,就得等我们自己去看了,总之这个斗,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没了黑风三,现在出去也成了问题。”
如意放下了枪,但是我听了张玄武的话却比被枪顶着头更加紧张,我对张玄武说:“什么叫现在出去也成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原路返回啊!”
张玄武把大力从地上拉起来,一回头:“我之前没跟你说过吗?这魂墓只要你进来了,那入口几分钟之后就会还原,这也是控魂师设计的,所以到最后我们可能还得自己挖出去了。”
我瞬间就绝望了,他们三个已经开始往前走,我真的恐惧起来,我想到万一我们是成功倒了这斗,但是最后却出不来,算不算是倒斗界最倒霉的四个人了?
大力吆喝了一声,我便快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会墓道还是没什么变化,总之感觉我们是在“之”字形前进着,一直是上坡的感觉。
后来也没碰上什么机关,这倒让我轻松不少。难道这危险的都在后面?
刚想到这里,我的矿灯就灭了,就在我以为是没电了的时候,他们三个手中的矿灯也不再发光。
我们一下字就被黑暗吞吃掉,而且这次的黑色真的是连一点亮光都不给我们留,浓稠得像是浆糊。
“都先别动!我拿手电出来。”张玄武发话了。然后我就听见他翻裤兜的声音。
“亮了吗?”大力催他。
“妈的你别催!”这黑暗中张玄武也耐不住性子了。他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觉得不是我们的照明有问题,是我们进到……进到某种黑雾里了……我以前听说过类似的机关,你们别乱动,集中到我这来,我们不能单独行动,没准一会连说话的声音都……”
他还没说完那声音就消失了。
我用力地大喊:“什么?你说什么?”但是我突然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此刻身边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也说不了话,简直快要疯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极为不好,我失去了除了触觉以外的所有感官,甚至连嗅觉都失灵了。我感觉到无助,竟不敢挪动一下。
但我想起张玄武所说,还是慢慢往前挪着步子。
我走得极为缓慢,过了一会儿我左手摸到了大力粗壮的胳膊,右肩上搭了一只手,感觉像是如意,我总算松了口气。至于张玄武,我想他应该是在大力或者如意的另一侧,这种时候他应该会照顾好自己,我自己担心自己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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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开始往前走,很缓慢,我猜他们可能想走出这黑雾。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跟着他们,反正要死一起死,死了都比活在这种黑色的世界里好。
在这种地方分不清左右前后,我跟着他们乱走一气,最后感觉我们在下楼梯,因为我觉得脚下是一级一级的台阶。
我想把手搭在大力的肩膀上,这样可以抓得更牢一些,我顺着那胳膊往上摸,结果竟然没有摸到肩膀!
我觉得后背一冷,我以为是我摸错了,又摸了一次,还是没有,只是一只光秃秃的胳膊,于此同时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渐渐冰凉起来。
最他妈可恶的是,我这个时候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也喊不出来,这股子恐惧完全憋在心里。我的手像是冰块一样凉,胃也开始痛起来,可是恐惧盖过了身体上的不适。
就在我恐惧到极点并且想往回跑的时候我感觉我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然后踩到了平地上,手中的矿灯也发出光来,我终于能看到眼前的东西了,而且耳边也有了声音——是脚步声。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沙地上。
我下意识地照了照自己的肩膀——那只手已经不在。
环顾四周,下来时的楼梯竟然也没了,更糟的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耳边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我照着墓道上刻着的图案然后猛地一惊:这不是我进来的入口处吗!只是入口如今已经恢复了原样,密封得完好无损。我往前走,想着张玄武他们也许就在前面。
脚步声越来越大,这声音逼迫着我在墓道里跑了起来。结果这脚步声也急促了,像是什么人在追赶我。
我不敢回头,因为张玄武说魂的眼睛不要随便看。那声音越来越大离我越来越近,不论我跑得多快它似乎都能跟上似的。
我此刻很肯定我必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他在我的身后紧紧跟着我。
最后我也豁出去了,停下步子来,那声音居然也停下来。此时我的矿灯不知怎么地暗下来,不如以前那么明亮。
我咬着牙一转头,发现后面不远处果然站着个人!我往后退了好几步,从头顶到脚尖都发麻。草!这到底是人是鬼?
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因此脸部是黑色的模糊一片。我只能辨识出他穿得不是现代人的衣服,更像是个古人。我瞪着眼睛长吸一口气,竟然差点紧张得没呼出来。
那人往前挪了步子,伸出一只手像是在呼唤我,我看得出那只手已经干瘪下去失去肉身的光泽。他口中叫着:“江东……江东……”声音低沉嘶哑。
我一声大叫,拔腿就跑,可是那声音依然萦绕在我耳旁,我猛地就发现,这声音,竟然和我在机场时候耳边的怪声一模一样,没错,我不会听错的。
我转头想看看他追到哪了,结果一回过头眼前一张青紫色的脸紧贴着我的鼻尖,一股气从他的鼻孔里喷到我的脸上,他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就像那石榴红宝石一样!
难道说,这是个大肉粽子?!可是为什么会在入口就有粽子了?而且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脚下一软一下摔了跟头。
我想都没想,用颤抖的手拿起矿灯翻身一照:眼前竟什么都没有。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那脚步声也消失了。
环顾四周,墙上有眼睛形状的石榴红宝石——居然又到了这里。我往前走了两步,并没有触动机关。
此时的我形单影只,没了张玄武他们我果然还是畏惧这魂墓的。这里面阴冷得很,光是站着不动就会被冻得发抖,何况还碰上这么多情况,这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此刻正是站在我们当时跌落进百手大坑里的位置,我能肯定如果我此时触动石榴红宝石机关那么我必定还要掉下去。
突然,我头顶传来植物生长的声音,我吓得拿矿灯往上一照——墓道的顶部居然有一大片黑色的矩形区域,正好就和刚才那大坑一样大的面积。我疑惑着这坑怎么长到天上去了?
土壤里滴下来什么东西,我仰着头那液体正好落在我的脸上。接着头顶就像下雨一样不断滴落带着金属味道的液体,我一闻便知那是血。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红色血水,然后一个圆球形的东西落到地上,溅起一片猩红。
我壮着胆子蹲下拿矿灯一照——居然是黑风三的头颅。他的墨镜已经被甩掉,张着大嘴要喊什么似的。他的脑袋被捏碎,头颅少了一半,大脑滑落到地面上。紧接着他的内脏全都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幻觉,那心脏竟然还跳动着!
我一阵恶心,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想着黑风三啊黑风三,我出去以后一定给你烧纸,你可别找上我啊!
不知跑了多远,直到我都没力气了才停下来,竟然发现我到了我们进入黑雾的地方。我无法解释这一切,我想了半天,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梦。这可能是我自己给我自己的安慰,但是如今的一切都太蹊跷我说服不了自己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
一定是那黑雾让我有了幻觉。我坚信这是我的梦境,不然为什么每个我有印象的地方又再次出现了呢?不然为什么那粽子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们之前可是从未见面,他没有理由知道我叫什么。
等等,如果这是梦那么在机场我为什么也会听到同样的声音?当时我可不是在做梦啊!
我猛地一甩头,想这么多也无用,还是想想怎么摆脱这怪事吧。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一样的墓道没有变化,我又闭上眼睛,心想着这次睁开眼一定会看到张玄武他们了,我会看到张玄武对我说“你跑哪去了”,我还会看到大力跑过来捶我两拳。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吐掉,正打算睁开眼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耳边,也有人叹了一口气,气息打在我的耳根。
接着他开口了:“江东……江东……”
那声音离着我极近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嘴几乎要贴到我的耳朵,而这声音,也正是那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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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红色怪眼
如果我说我此时不害怕那绝对是鬼扯,我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江东,这只是个梦,等梦醒来你会逃离这片鬼地方的,你会呆在潘家园的小四合院里喝着徒弟给泡的茶,你会高高兴兴地迎接出差而归的师傅。
我边想着边握紧拳头,只是迟迟没有睁眼,我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就是抬不起来。
那粽子的呼吸声还在我耳边响着,他的气息每次喷向我的耳根,我的鸡皮疙瘩就会爬上大臂。
“江东……江东……”他还在唤我,他的声音我听一次就会记住——总之是很奇特,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齿轮交合在一起,但是这声音又十分空灵,这种恐怖的搭配不得不让人害怕。
我尝试着挪动身体,这粽子说来也奇怪,我吓得站在这里不敢动也有一阵了,他要是想要我的命早该动手了,他莫非不是来索命的?那么他一直跟着我是为什么?
我往后退着步子,想一点一点离他远点,可是他的声音和呼吸就是追着我不放,像是生长在我的肉体里一样。
我还是没睁眼,这长久的黑暗竟使得我渐渐适应了这种骇人的气氛,一睁眼恐怕我又要陷入恐惧中。我退到墙根,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那温度都快要把我背上的冷汗结成冰。
我连大气都不敢多喘,呼吸都是极为小心。我把左脚往左边试探性地伸出去,本是想着看看旁边有没有路可以让我逃走,谁想到直接一脚踏在楼梯上。我能察觉到那台阶表面不是水平于地面的,可是如今管不了这么多了,能有个地方跑比什么都强。
我的脚没有离开台阶,而是把身子转过去,正对着这楼梯。我刚才也是下楼梯才到了这里,如今也许可以通过梯子再回到现实中去。
那粽子跟得也紧,我转身之后他就跑到我的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紧贴着我的后背,呼出的气这回打在我的脖颈子上。我的汗毛都竖起来,想着要赶紧跑。
由于我不能睁眼所以上楼的时候格外小心缓慢,再加上这台阶表面不水平,而是往下倾斜,总觉得要掉下去。我的重心一直放在前面,不敢往后,生怕往后一仰直接扑到粽子的怀里。
他在我身后跟着我,我上一级台阶他也跟着,如同我的影子。
不知走了有多少级,还是没走到头,这梯子有些古怪,按说走了这么半天早就应该走到头了。我心里暗自打鼓,盘算着要不要睁开眼瞧瞧前面。
我最后实在没耐得住性子,先是眯着眼睛,看到眼前没什么古怪才敢全都睁开。
这台阶是土质的,不是很陡,只是眼前似乎还有很长的路,楼梯的尽头藏匿在黑暗里。我的矿灯光线越来越暗,可能是要没电的缘故,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张玄武他们,否则矿灯一旦没电我一个人在完全的黑暗中必死无疑。
我正向上走,身后突然传过来怪味道——又是尸体腐烂的气味。我很确定是那粽子身上的味道,只不过这味道如今越来越浓,我近乎要窒息。
“江东……江东……”他还是在不停地叫我。
我不敢回头,只能一个劲地往上跑,但是只要一呼吸就是恶臭味,没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我感觉这味道像是无形的硫酸,我的肺都要被腐蚀了。
最后实在没辙,我狠下心决定回头给那粽子一击。我都想好了,这台阶向下斜,我只要稍加用力他必定会翻落下去,到时候我就趁机往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这是我逃离这个可怕梦境的唯一办法。我停了脚步,又闭了眼睛,在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转过身直接给丫一脚,我就不信踢不死他!
一……二……三!我猛地一转身,还没来得及抬头那矿灯就灭了,可是不像是没电的样子,我仔细一瞧,原来那矿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有一个明亮的光圈。
我再一细看吓得魂都没了——原来那粽子紧贴着我的背后,我的矿灯直接顶到了他的衣服上。
我想抬脚踹他但是怎么都抬不起来,我吓得两腿直哆嗦,连手中的矿灯都抖动起来。
“江东……红色……”粽子弯下腰凑到我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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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未完}

2012年10月23日 12点10分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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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第十章·红色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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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以为我真的去西天了,因为眼前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一片黑。然后渐渐有了点光亮,不过我感觉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尤其是后背,疼得要命,就像被撕去一块皮似的,而且全身乏力,腿脚动弹不得。
接着我的视线里的光越来越亮,后来就出现了一个类似月亮的圆形球体,我心里很高兴,以为我们终于出了这魂墓,结果过了一会我才发现,这根本是个秃头的脑袋,我的目光慢慢地聚焦在一点,然后几乎用气声说:“大力……是你啊……”
“玄武他醒了。”大力看了我一眼然后找来张玄武。
张玄武把我扶起来,让我靠在冰凉的墙上。我后背右肩部位痛得要命,伸手进衣服里一摸,原来整个右肩都缠上了绷带。
我感觉嘴里一阵苦涩,仔细琢磨之后用手从舌头根那里拿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刚要扔掉就听见张玄武说:“放回嘴里去含着。”
“这是什么啊?”我问他。
张玄武从如意手里接过水瓶,递给我说:“红奁妙心丸,解尸毒的。你自己中了尸毒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带着这药,你早就没命了。我们把你抬过来的时候你嘴唇都是黑的,脸也是青紫,我差点就以为摇钱树摇不来钱了。”
我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又把那粒苦得要命的药丸含在嘴里。张玄武说我中了尸毒,可是我什么时候和尸体有过接触了?我的记忆力有些受损,脑袋疼得要命,之前只记得进了黑雾,后面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好像有个楼梯,有枪声,有手臂……还有什么?
张玄武蹲在我身边说:“我们三个在那黑雾里凑到一块,唯独摸不到你,你跑哪去了?”
我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些细微的记忆开始袭来。
“黑暗里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是扶着一只胳膊的,我还以为那是大力,谁知它带我下了楼梯……然后……”我用手托着下巴,努力回想。
“寄生魂和悬魂梯,”他笑了笑,“兄弟真不巧全被你赶上了。”
大力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真够晦气的,连悬魂梯都不放过你。”
我有点不明白,便问道:“那是……什么……”
“寄生魂啊,是到处寻找宿主的玩意儿,先是蹿进你的脑袋里麻痹你的神经,然后再借着你的身体生存,他们会从你身体里长出来,要不是如意把那只胳膊打下来,你现在可就成了三臂的怪胎了。”张玄武说完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现在可没心思跟他们笑,我听到的枪声原来是如意打掉了长在我身上的手臂啊,可是这悬魂梯……
大力看我满脸为难,便开口说:“悬魂梯可是最能迷惑人的东西,你若是走了错的梯子去了哪也没人知道,这梯子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我当年可他妈吃了不少苦头呢!”
消失……出现……我尽力搜索着可能的记忆,如果我的神经曾经被寄生魂麻痹过,记忆力可能也因此受损。突然我抓到一个回忆的线头,使劲一抽,整段记忆终于又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消失的梯子,然后我碰上了粽子,红色眼睛的,就和墙上的宝石一样,一模一样。”我说话语无伦次。
“粽子?你到底跑去哪了?你慢点说。”张玄武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像是在听故事,接着如意和大力也坐下了。
我把我经历的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清楚,最后我说只不过这都是梦境而已。不然就算是我碰上了粽子,他也不会知道我叫什么,何况我走过的地方和之前来的一模一样,只有梦境才能解释得通啊。
张玄武摇摇头说:“你这不是梦境,那粽子,显然之前就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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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完}

2012年10月23日 12点10分 26
level 9

{上接第十一章·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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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极为怪异,我后背分明感觉到有东西在摸着,可是那东西却和我的神经连着,从我的身体里长出来。
我的全身扭动着,每一条神经都酸痒,想去挠但是又不知道究竟要挠哪里。
如意反应过来,抓起枪就要打我的后背,我也急了,喊了一嗓子:“你要打死老子啊!”
这时候张玄武迅速从腰间拿出一只龙鳞匕首,他捏着我的脖子然后把我按在地上,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感觉脸贴着地面,不知怎么的,我鼻子分明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好像是这地面发出来的。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再去想那么多,我心里暗骂道:我草,你就不会轻点吗!
张玄武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拿着龙鳞匕首在我的衣服上一划,我立马感觉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那东西想必已经从绷带里逃脱了出来,正在活蹦乱跳着。
“你想要轻点,那你就让这东西永远长在你后背好了,等到它越长越大,就会吃光你的肉体,然后从你的身体里再长出一个人来,到那个时候,你就等着皮肉爆炸吧。”张玄武报复似的吓唬我,不过这番话可把我吓坏了。
“别……”我一开口就会吃一嘴的土,但是我还是强忍着说,“你赶紧把它割下来吧,快割下来……”我闭上嘴,嘴里的土居然也有一股血腥味。
这个时候我听见“嘭”地一声,一只血手掉在我眼前。我吓得直接从地上蹿起来,感觉背后伤口处有血往下流着。
“还没处理完你跑什么,”大力拿着绷带和一个葫芦形的小瓷瓶子说,“过来我给你包扎好。”
我走到大力前面背对着他,他把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和绷带把我的右肩绑得更紧了。我看见如意和张玄武正打着矿灯研究那只手,可是那手离了我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发黑。
我问张玄武说:“你割的时候我怎么没感觉?”
他回:“这东西吃了你一部分神经,等着恢复得有一会,
你别急
,待会有你小子疼的时候。”
果然如他所说,我们又往前走了几分钟之后,我的伤口就像火烧那样,持续疼痛,仿佛有千万把刀一齐在割着我的肉。
张玄武带头走在最前面,墓道渐渐变窄,墙面上出现用刀划过的痕迹,与之前比越来越多。
张玄武停下脚步说:“到了,墓室。”
我们四个凑到他身后,把手中的矿灯汇集在一起往前照,却发现虽然前面是有个墓室的样子,可是离我们还有六七米的距离。
我凑到张玄武耳边说:“还有这么远怎么就停了,再往前走走。”
张玄武“啧”了一声说:“摇钱树,你也太天真了,有机关你也敢往前冲?你看这墙上的刀痕,必定是以前经历过激烈的打斗,还有你看这地面,坑坑洼洼的这是被石头砸的,所以说……”他把手电往墓道顶上一照:我看见果然从我们前方一直到接近墓室的位置,顶上都不像是土,而像坚硬的石头。
“你只要往前一走,石头就能把你砸成肉饼。”他说得特别轻松,手里还比划着一个圆形。
我越挺越恼火,不耐烦地说:“那怎么办?只要走过去就会引得石头落下来,谁能那么快地跑过去呢?”
“那就得看如意的了,”张玄武看看如意,如意也点点头,“等如意跑到那边石头都落下来,大力再去搬。”
我诧异地看着大力,心里想着你有多大的力气能搬那么大的石头啊。大力拍拍胸脯,一副自豪的样子。
张玄武对如意说:“到了那边,小心那个。”
如意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他们老是说一些暗语,什么那个这个的,根本弄不明白是哪个。我本来还想跟他们商量商量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结果如意已经开始启动往前跑了。
她的速度我真的没法形容,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她就已经到对面了,这时我听到有木头的“咯吱”声,接着对面顶上两个角落里射出几只暗箭,如意不慌不忙地翻了几个跟头,轻松地躲开,然后一脚踩在墙上向上一蹬就飞了起来,她在空中掏出枪朝着顶角开了两枪,接着地上就落下两只弩。
我心想着如意枪法准动作又这么敏捷,可是个奇女子。总之她的身手让我看得目瞪口呆,动作几乎都在一瞬间完成的。
墓道顶上果然如张玄武所料落下什么东西来,可是不是石头而只是薄薄的一层土,而且就在如意开枪落地的一霎那,离我们远端的位置落下一块巨石来,就在如意的面前,这么一来,我们就看不见如意,而如意,则处在石头和墓室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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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未完}

2012年10月23日 12点10分 28
level 9
我看张玄武已经满头是汗,这显然跟他的固有经验不符,我们三个都没说话,只有巨石落下之后的回音。
我们头顶与巨石之间的这段墓道的顶上又再一次落下细小的土石,我往上一照,顶上居然空了!成了一个照不到头的大洞。
“如意!如意!”大力扯着嗓子喊,“妈的,这都什么鸟儿玩意儿!”
张玄武还没说话,他对着大力做了一个稳下来的手势,然后拿着矿灯往上照着那大洞。
“你们听到什么没有?”黑暗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我竖起耳朵,果然有什么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我看见从黑色的洞里掉下来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洒了一地。
我们三个忙打着灯去照——它们看似像是古代战士的盔甲,有一些还闪着光。我一过眼便知道那盔甲是铜铁所制,盔甲上的甲片,是山字纹,除了盔甲还有铁网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似乎地上还躺着大刀,这些都是明代典型的装备样式。
张玄武脸上不再有以前轻松的表情,我原以为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冷静,但是这次他似乎也紧张起来,他这样的反常表情更让我觉得害怕。
“这都他妈是什么?”我壮着胆子凑近,下意识地眯着眼睛,以为这样就能避过危险。其实我心里有点数,这大概是以前战士所穿的服装,搞不好倒出去还能卖不少钱。
张玄武一拉我的肩膀:“别过去。”
我的右肩又是一阵疼痛。
我赶紧停了脚步,张玄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堆东西。
地面上因为那些盔甲腾起黄土,待黄土落下张玄武好像看出了点玄机,但是他表情依然凝重。
“江东你到我和大力后边去。”张玄武说。
我只能照做,扶着墙壁走到他们后面,那墙壁上的划痕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深得吓人。
“大力,‘哥儿俩好’。”张玄武对大力说。
“哥俩好”似乎是个暗语,但是我是参不透的。大力一转身走到我面前,手上轻轻一动,再向地上一拍,和我第一次见他们一样,我的周围出现了光圈。
“小子你呆在这圈里别动,”他说完坏笑着说,“反正***想动也动不了。”
我刚要跨出那个圈就听见石头那边传来如意的一声惨叫,那像一支箭一样穿透我的心脏。我立马把脚缩了回去。
“草,玄武赶紧的!去如意那边要紧!”他近乎吼叫的声音的确吓人。
张玄武伸出右手,把手中那眼睛对着那堆铜铁:“今日前来多有得罪,这斗我们是倒定了,是什么玩意儿也站起来让哥儿几个瞧瞧!”
他的指关节一用力,那些盔甲似乎就开始抖动起来,我耳朵里传来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接着那些盔甲竟然飘了起来——是缓慢的、匀速的。
我被吓得手足无措,如果不是这样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什么东西可以这样地飘在空中,我感觉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我手抖得厉害,一没拿稳矿灯直接落在了地上,那矿灯着实不够结实,直接就灭掉了。我甚至无法弯下腰去捡,张玄武和大力把矿灯放在地上,倒也能勉强照亮眼前。
那些看似无规律的盔甲竟然自动聚在一起,拼凑成一套一套,十几把大刀漫天飞着,刀面上的锈渣碎成一块一块掉在地上。我再定睛一看,眼前分明出现了十几个拿着大刀、穿着铠甲的古代战士!只是……这些东西居然都没有肉体,难道是披着铠甲的空气人?
他们所穿的应该叫兜鍪,我之前不定在哪个博物馆看到过,但是我绝对没见过这么诡异的。那兜鍪上面没有头,铁网靴上面没有腿,也没有握着刀的手,可是如果你仔细想人体的结构,这些东西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
他们开始向前行进,张玄武和大力都没动,他们大概是不会轻易被吓倒的,可是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就会个鉴定,我给你们开个合格证书还不行吗!千万别朝我扑过来!
我边想着边向后边迈步,但是就在我快要出那个结界圈子的时候,我竟然像是撞到玻璃上,这结界完全把我套在其中。我草,为什么这里哪儿哪儿都是他妈透明的东西?
我再一抬头,就看见那十几个空气人已经举起大刀,朝张玄武和大力砍过去了,张玄武轻巧地一躲,却被其他的空气人拉入黑暗中,我想出去却无能为力,耳边是打斗的声音和刀划过墙壁的尖锐的声响,噼里啪啦的,就像过年放的鞭炮,期间还伴着大力的吼声。
我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堆人打成一片,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关掉了剩余的两盏矿灯,四周一下就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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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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