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 BY 冰魅
浅浅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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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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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文案:  李歌中乐透了!  不是形容词,是实实在在一笔天文数字!他一个单亲贫寒的高三生,一夜之间突然变成巨富。  有了这笔钱,那些被生活逼得紧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他和陆军——他青梅竹马的「好友」,也不用担心被分开。  他俩的感情才正在加温,如果因为穷困的问题被迫搬家,这段青涩却又甜蜜的恋爱只有生生被掐断的结果,他们都还是学生,没有改变生活的力量。  这时候天外飞来横财,难道是有拜有保佑吗……!?  楔子  八O年代的中期,这座古老稳重的北方城市悄然的开始了巨变。  高楼大厦好像是浇足了水的小树,几天不见就平地冒出来一栋。流光溢彩的夜晚繁华的商业区让人流连忘返。大片大片的危陋房屋正在拆除,原地重新盖起的新楼房逐渐形成崭新的住宅区。  那此被高楼大厦包围了的古老胡同,在祖屋里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们,都在或期盼或不安的等待着命运的改变。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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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一章  寒冬腊月的天儿,就是大中午的阳光灿烂也管不了什么事,冷就一个字。陆军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路小跑的进了院子。不大的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晾着咸萝卜条和雪里红。陆军挑开棉门帘连招呼都不打就进了屋,虽说这不是他家,可跟他家也没什么区别。  里屋,阳光照着的窗台上水仙花正开得好。窗户下面的大床铺上,摆着一张小炕桌。手里正忙着活儿的李婶看见陆军进来,笑着招呼:「小军来了,吃了吗?锅里饭还热着呢!」  陆军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床铺上,趴在小炕桌上看李婶做活:「我吃完了。您昨晚上又熬夜了吧?做成这么多。」  陆军看着床头上迭得整整齐齐的一迭毛衣,李婶没工作,就靠给人做加工养活母子两个。这缝毛衣的活儿还是陆军爸爸帮着找的呢!李婶人秀气,虽然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依稀有着往日娟秀的模样,细声慢语地说:「哪呀,昨晚上我眼疼,歌子非得让我睡觉。那些都是他干的。谁叫人家催得紧呢,今儿就得都交上去。」  陆军摸摸那些毛衣,嘴角牵了牵。歌子手巧,这些细巧的活难不住他。可是不巧又怎么办,谁让娘俩就靠着这个吃饭呢!「歌子呢?还睡觉了?」  李婶点点头:「昨晚上熬了大半宿,还没醒呢!」  「我看看他去。」  「叫他起床吧,也得吃中午饭了。」陆军答应着转身出来。对面的小房间门关着,推门进去,一张单人床上棉被裹得像个粽子,只看见黑黑的头发,脑袋早缩进被窝里了。  陆军鬼鬼的笑,回手关好门。悄悄地走到床边上,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进去。  「呀~~」李歌被冰得尖叫起来,不用睁眼也知道是哪个坏蛋。「烦人!出去~~冰死我了!」  手摸着滑腻温软的皮肤,陆军才舍不得出去。一欺身挨着李歌躺下来,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在李歌光溜溜的背上抚摸着。看着李歌缩成一团躺着,挺翘的鼻尖勉强的露在被子外边,密密的睫毛在眼睛下形成一小片阴影。歌子越长越好看,也越来越想揉搓他,有一点机会也会把他抱进怀里狠劲儿的搓弄,看他受不了痒,笑着骂着在自己怀里挣扎。  那只手已经不凉了,在背上摸来摸去的挺舒服。李歌闭着眼睛躺着,还有点困,可是身后贴着的家伙肯定不会让自己再睡了。跟陆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前后院的紧邻,小学初中都是一个学校,搭着肩上学拉着手下课,比亲哥俩还亲呢!现在的高中也在一个班里,同出同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家伙添了个毛病,越来越喜欢粘人。摸啊揉啊,越没人的时候越来劲。  「歌子,我爸今儿个上夜班,晚上上我们家跟我作伴去吧。」陆军的嘴就贴着李歌的耳朵,热气吹得他不由得缩缩脖。  李歌小声的嘟囔:「不去,跟你做好几回伴了哪回也睡不好觉。」  不是被他揉搓得心慌意乱睡不着,就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搂进他的被窝了。虽然说两人都是男的又是从小的死党,可是光溜溜的紧抱着睡觉还是怪别扭的。一想起来心里扑腾扑腾的跳,李歌脸就开始红。  陆军坏笑着,搂住李歌的腰看着他的脸小声说:「想什么啦?脸都红了。」  「滚!」李歌没好气地推他。  「说好了晚上跟我回家,不许赖。」陆军小声说。  李歌撇撇嘴:「我就不去。」  陆军板了脸:「再说一句!」  李歌抬头白了他一眼:「不去不去…呀!」  陆军的两只手都伸进了被子里,「再说不去!」  被他连拧带掐折腾得像一条打滚的鱼,臭小子下手就是狠的,好几次都被他掐青了。李歌想还手可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拚命的护着自己,转眼就光溜溜的滑到被子外边去了。陆军还没过瘾,可是看着李歌眼看就要掉下来的眼泪,真怕他翻脸,那又有得哄了。每次都得在最闹心的时候停下来,苦死了。  把被子给他围上,好声好气的哄:「行了不逗了,赶紧围好了别冻着。」  李歌斜着眼看他,哼了一声:「你要再给我掐青了,看我还搭理你吗!」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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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细小的声音传来,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跪下来了,放射着热度的肌肤再一次贴上来。李歌不得不承认,那小子脱光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敢看了。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臂,线条清晰肌肉强健的腰身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李歌很懊恼自己的心态,就是自己长不出来也不用嫉妒成这样吧?可是不敢看还想看,哪个男孩子不想长成这样的身板呢?  衣服被轻轻的从底下拉起来,脱了。李歌一口气没喘匀,心口憋得难受,被那双臂膀从背后抱住,李歌僵了一下,没有动。急促的呼吸就在耳边,是什么东西在烫着脖子了?柔软的湿润的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电流在脖颈上留连。李歌猛吸口气,向后高高地扬起脖子。  那双手在胸膛上怯怯的抚摸,越来越用力,一路带起的火苗让李歌觉得口干舌燥。手指头碰上了小汝头,用力的搓揉着抓着,陆军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手掌下的肌肤是带点冰凉的滑腻,再也不想轻易放开。  李歌突然发现,那只手竟然又沿着光溜溜的小肚子伸进了裤子里!慌张的两只手抓住,惶恐的摇头:「军,别动,别玩了!」那只滚热的手掌正扣着自己的小弟弟,浑身的血都用到那个地方去了。  陆军并不松手,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他,贴在他耳边:「歌子,让我摸摸。」  小弟弟给人家

在手里,揉啊搓啊,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想大口的喘气。李歌靠在陆军的肩窝里,看着陆军的手在自己裤子里一拱一拱地动,忽然觉得这个样子很色情很下流,自己两只手隔着裤子抓着陆军的手,倒好像是引着他摸自己。李歌通红着脸索性松开,闭上了眼睛。  湿热的唇轻轻的吻着面颊,一点一点地向嘴唇靠近。李歌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没法躲,耳朵里轰轰的响,是没法控制的心跳。整个身子都给他抱在怀里,急促的气流就在唇边上,吹得痒痒的。李歌哆嗦着的嘴唇终于被压上了。  第一次尝到接吻的滋味,陆军努力的模仿着看到过的接吻镜头。歌子薄薄的嘴唇,甜甜的津液让陆军有点晕。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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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一声含糊的惊喘,像是拉开了一道闸门,李歌被推倒在床上,嘴唇结结实实的被咬住猛吸,有些心虚,有些强横,还有些不知所措。  「呜呜~~」李歌试图挣扎,却被压得更紧。裤子给脱了,两具赤裸的年轻的身体绞缠在一起。陆军浑身的火像是要爆炸,身子底下的那个人皱着眉咬着牙的样子让他想发狂,可是又找不着该朝哪使劲,只能用力的冲撞身子底下的地方。  两个人同样昂扬的地方彼此摩擦着冲撞着,像是被火烧着了,李歌挺着身子扬着头,想哭又找不着眼泪,奇异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排遣。  忽然,李歌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大腿中间被塞进了一根热热的东西。大腿被夹得紧紧地,那根东西就在中间上上下下的动起来了。李歌快要哭了,现在的样子就好像真的…那样了。天啊!  呼呼的喘息着,从手指到脚尖都紧紧地贴着,就在晕头晕脑汗水淋淋的时候,突然——  「小军!开门!」院子里响起了拍门声。  是哥哥回来了!床上的两个人给吓得魂都没了。李歌差点没晕过去,死死的抓着被子往身上裹。陆军也是一身的燥汗,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嘴里胡乱地答应着。  拉开了院门,陆震不耐烦的说:「干嘛了这么半天?」  陆军把身子挡在门边上:「睡觉了,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吗?」  陆震抬腿往里走,「我回家睡觉来!」  哥哥在刑警队常常加班,嫂子一上夜班他也就不回家了,从这上班还近呢!陆军不情愿的挪开身子,朝着哥哥的背影咬了咬牙。讨厌鬼!  「没事老往家里跑干嘛?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又没接你去。」陆军跟在后边嘟嘟囔囔,陆震回过头瞪眼:「小冤家你找踹!」陆军立刻后撤好几步,哥哥不好惹,一身的格斗功夫自己连一半都还没学到呢,还是过两年再跟他单挑比较安全。  「还有吃的吗?呦~~」陆霱一进屋就看见桌上的盘子里油汪汪的饼和鸡蛋,伸手拿起来吃着。挑起门帘走进里屋,看见床上被子里露出的一点黑色头发。  「歌子在这呢,睡着啦?」陆震小声地说。  陆军赶紧坐在床边上挡着他:「他刚睡着,我都快睡了你就砸门来了。」  陆震点头:「得,你也睡吧,我上那屋睡去。」  陆震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周围恢复了安静。黑暗中,并排躺着的两个人都大睁着眼睛。心还在狂跳,脸还在发烧,谁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就那么疯狂呢?可是,这疯狂也真……好!  手悄悄的摸过来,李歌放在被窝外边的手给握住了,慢慢的拉到另一个被窝里,压在一个滚烫的脸颊下面。  腊月二十三是个大日子,家家户户都要包饺子放鞭炮,这叫过小年。从这一天开始就正式的进入了过年的程序。北方的年很长,从小年开始一直到过完正月十五,这年才算过完。喜庆的气氛要蔓延整个腊月和正月。  院子里,陆军的爸爸陆德明正抡着斧子劈柴,快五十的人了,依旧筋骨强壮,粗大的木块被劈成整齐的小块堆在一起。院门开了,陆震和妻子走了进来。今天过小年,应该回家来团圆。  看见儿子媳妇回来了,陆德明很高兴:「你们回来得正好,你婶子正包饺子呢,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们赶紧过去!」  陆震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前院走。  「小军跟歌子哪?没在家?」  「两人上街上洗澡去了,一会也就回来了。」陆德明手里忙着,嘴里答应着。  陆震笑笑,没有他们在旁边的时候,爸爸是轻易不会到婶子跟前的;婶子给爸爸做了什么东西,也只会托他们的手转交。虽然两家人相依为命的过了十几年,彼此早就看作家人一般。可就是成不了一家人。也不知道这两个老的到底强个什么劲,可是这事他们不开口不点头,作儿子的总不好说话。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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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李歌缓缓的摇头。  「那是什么?你说啊!」陆军有点着急。  「小军,咱们俩从小在一块,你对我做的那些我都能忍。可是,你不能总那样。我…我受不了。」  像是一瓢冰水浇在脑袋上,陆军有点发懵。愣了一会,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都能忍?你忍着……原来是我欺负你了。我还以为……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陆军突然的松开手掉头就跑。  李歌吓了一跳,一把没抓住:「军!你干什么?」  回到家里,李歌看见大家都在,勉强的挂了笑脸进来一块收拾。饺子已经包得差不多了,一家人都在,酒菜摆了一桌子,正等着他们呢!  「小军呢?怎么不过来吃饭?」正忙着煮饺子的李婶问。  李歌掩饰的笑笑:「他说还有点事,一会过来。」  陆德明坐在炕上,叫着:「甭等他,他饿了还不知道过来啊!歌子快过来,吃点热的暖和暖和!」  李歌坐下来,心思却不在这。陆军的那几句话像块石头沉甸甸的扔在他心里。只不过让你以后别那么过分,我又没说什么!还对不起,臭小子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过对不起啊?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让着你,我刚说了一句你就给我翻脸!心尖上酸溜溜的,眼睛就发潮,李歌赶紧使劲的吃东西,想把那股酸劲咽回去。  饭吃到一半还没见陆军过来,李婶着急了,对埋头吃东西的李歌说:「小军怎么还没过来啊?这饭都凉了。你去看看他去!」  「看他干什么,他饿了还不知道过来啊?用人请!」李歌嘴里说着,身子已经站了起来。那个臭小子犯起脾气来能把驴强死!  屋子里黑漆漆的。李歌走进里屋,微弱的光线里,陆军就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头垂在手臂里,一动不动的像个泥人。  李歌心里揪得疼,有点委屈有点生气,站在门口也不看他:「过去吃饭吧,都等着你呢!」  陆军不动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李歌慢慢的靠在门边上,黑暗中单薄的身子像一道剪影。微微的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李歌轻声地说:「你这是跟谁赌气呢?我又怎么得罪你了?现在的脾气真是见长了,一句话也说不得。那以后你要是升了官发了财还得了?」  「我喜欢你。」  突兀的一句话打断了李歌的声音,李歌愣住了。  艰难的舔舔干涩的嘴唇,陆军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着他:「歌子,我是说真的,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满肚子的话就憋出了这几个字再也说不出来了,陆军懊丧地抓抓头发。  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了心脏,有一刻完全的停跳了。渐渐的一下一下的恢复跳动,忽而紧忽而慢,悠悠的喜淡淡的酸都泛上来,最后变成嘴角浅浅的微笑。  李歌轻轻的叹口气:「又瞎说了。我们俩从开始记事就在一起,早晚不离得比亲哥俩在一块的时间还长呢!要说不喜欢都难吧!可我们到底还是哥俩,再亲再近也谈不上喜欢两个字。那些出格的事,你实在忍不住,我也不在乎,只是别让人知道了。刚才的话,你还是留着以后跟女孩子说比较合适,我不需要。」  最后的一句话像一只手在心上拧了一下,酸疼得要命。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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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轻轻的碰碰穿着棕色鞋子的脚,直到那双脚的主人抬起水一般的眼睛,两个人的眼睛互相看着,多余的话其实不必说。  高二的下半年是高中时期很关键的时期,自然是大考连着小考。考得学生们毛干爪净的跟摔进灶坑里的小耗子似的,苦不堪言还不敢言语。开学没多长时间,马上就要月考了。李歌的小屋里,两个人面对面地挤在一张书桌上做作业。一盏台灯照着两个人的脸,笔记本连着笔记本,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面轻匀的呼吸。  李歌已经做完了,正复习着这一节的重点难点。陆军咬着笔头冲着一道几何题发愁。完全没有头绪,怎么做啊?手里的笔尖伸过去,挑开了李歌的作业本,正眯着眼睛想看一眼,「啪」的一声,作业本给合上了。「自己做。」  「就看一眼…」陆军想耍赖,手撑着头翘着嘴看着李歌。  那道题是很难,不过李歌并不打算帮他。功课这件事上谁也替不了谁,小军得自己往前奔。李歌抬头瞄他一眼,我还想着你能和我考一所大学呢笨蛋!忽然轻轻一笑:「自己做,做出来有奖励。」  心头给轻轻的挠了一下,陆军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什么奖励?」  李歌不说话,嘴角的一抹笑容馋人的挑着。  陆军咬着牙逼着自己退回来,看着面前的几何题运气,拿铅笔在头上使劲搔了搔。快点做出来!别跟我较劲!  李歌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敲敲陆军的头:「快点,该回去了。我先去洗澡。」  陆军没说话,笔一直在纸上画着写着。李歌走出房间,妈妈已经睡下了。轻手轻脚的自己烧了一锅热水,在厨房里洗了个澡。天气已经渐渐暖和,春天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湿热的毛巾蹭在身上,似乎带了某种蛊惑的力量。李歌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忽然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脸红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里,陆军已经做完了,手指尖拎着作业本炫耀似的晃着:「歌子!看这样对不对?」神气活现地把作业本递到李歌跟前,李歌笑着接了看。还不错,真做对了。  陆军的下巴搭在他肩上,笑嘻嘻的:「怎么样?给奖励吧!」  李歌抿着嘴唇笑了,瞄一眼关得紧紧的房门,转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小口。  「不行,不够,还要。」陆军赖皮的伸手抱住了李歌的腰。刚刚洗完澡的李歌身上热呼呼的,头发梢上还有残存的一点水珠儿,暖暖的香气淡淡的散发出来,勾人的心思。陆军不由自主地把身子紧紧地贴上来。  温热的气息就在脖子上蹭着,蹭得心神慌乱。李歌的下颔给扳起来了,嘴唇给轻柔的压上了。手里的作业本放在桌上,李歌回手搂住了身后陆军的脖子。吻,绵长而热烈。陆军的手探进了李歌的衣襟里,在光滑的胸前细细揉捏抚摸,直揉得怀里的身子发了软发了热,不使劲抱着就要滑倒了。  晃晃悠悠的蹭到床边,两个人倒下来,吻由此激烈度严重升级。李歌挣脱出来,大口的喘息着,嘴唇红艳艳的,已经肿了,唇边还挂着一根细细的银丝,太疯狂了,他竟然把舌头伸到了自己的嘴里,一直探到最深处。心都给勾起来,热流滚滚的往身子下边冲过去。  衣服被高高的推起来,光滑的胸膛上伏着气喘吁吁的陆军。小小的汝头吸起来不是很方便,陆军就用手把它们推起来,挤着,张大嘴连同淡淡的汝晕一起含进去,用力的吸吮。李歌用手背死死的堵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酥麻刺痛的感觉像火在燃烧,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陆军的头。  抚摸着李歌的脸,陆军喘息着在他耳边说:「今天我就睡你这,不回去了。」  李歌心通通地跳,默不做声的垂下眼睑。  陆军像是得了最高奖赏,美得立刻蹦起来,跳到椅子上扒着后窗户冲着后院吼了一嗓子:「爸!关门吧我不回去了!」  陆德明已经睡着了,给这一嗓子喊醒了。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不早说,爬起来关上了给儿子留的门。  早已经习惯了两个孩子出双入对,从小就是谁家饭先热他们在谁家吃,在谁家玩累了就在谁家睡。两家大人从来也不觉得该为这件事操心。到现在功课紧了,陆德明倒巴不得陆军多跟歌子在一块,功课上好歹能拉着点他。  李歌轻轻的踹了他一脚,嗔着:「瞎喊什么,把人都闹醒了。厨房里还有热水呢,去洗洗!」床上已经铺好了被子,李歌就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面喘息。  陆军回过身伏在他身边,笑嘻嘻的亲了一大口,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到被窝里等着我,我马上就来。」肚子上被狠狠地拧了一下,陆军疼得直咧嘴又不敢出声,赶紧跳起来跑出去了。  被他那句没羞没臊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李歌低声地骂着。可是身上的热是没法消散了。  被窝里,两个赤条条的身子。细细的亲,慢慢的摸,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隐隐约约的照着。暗淡的光线里,彼此的眼睛在闪烁。手里握着对方的灼热下身,生涩的抚摸着搓弄着。在互相的爱抚亲吻里享受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无上快乐,直到彼此的手上留下白色的青春痕迹。  「歌子,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块。」低低的呢喃着,陆军紧紧贴着怀里的人,含糊的话里是满心的渴念。  李歌半闭着跟晴,刚才的疯狂带来的除了疲惫,还有一点胆怯和空虚。不过被一双臂膀紧紧地抱着,舒服多了。  「你说了,就得算数。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们离得多远,都不许反悔。」李歌小小的声音说着,眼睛里有点点的水光。陆军拾起他的下颔,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把食指放在自己嘴里,等李歌发觉使劲的把他的手指拉出来时,指尖上已经涌出血珠儿。  「我给你写血书。」指尖上的血轻轻点在李歌唇上,陆军笑着看着那殷殷的红。眼睛里的水光终于落下,李歌捧着那只手,张开嘴含住了受伤的指尖,吸吮着,淡淡的咸味在口中蔓延。  陆军伸手抱紧他,吻了他的眉尖。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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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四章  陆震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着,身边两个刑警围着他。几个人低声地商量着什么,门一开,陆军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晃进来。  看见哥哥忙着,陆军也不说话,靠在窗台边上看着他们。刑警都认识这是陆队长的兄弟,回头笑着打招呼,陆军特别有礼貌的回应。等到两个刑警出去了,陆军大刺刺的往哥哥办公桌上一坐,伸出一只手摊在陆震眼前。  陆震朝他瞄了一眼:「干嘛?」  陆军嬉皮笑脸的:「这还看不出来吗?要救济来了。」  陆震哭笑不得,起身把手里的卷宗放回身后的文件柜里,回身把手里的笔敲在陆军脑袋上。  「你小子没事就要救济,说,又想什么歪主意了?」  陆军赖皮的继续伸手:「什么叫歪主意?我是买参考书去!给钱给钱,我又不要你美元,人民币就成。」  陆震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看着弟弟:「你买参考书?别让我啐你!上次你说学校交钱,结果偷偷的买了双溜冰鞋。买就买了,可一个礼拜不到你就丢了一只。」  陆军有点窘,哼唧着:「那是没注意嘛!这次是真有用,歌子看上本书,我给他买!我们俩可以一块看啊!」  陆震叹口气:「小军啊,你的功课什么时候能追上歌子,我就不问你这些事!眼看就高中毕业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当兵去!当个特种兵比你更威风!」陆军扬着下颔眼睛发亮。  陆震笑了笑没说话,要是真当兵,小军倒说不定是个好兵。打开钱包,陆军的眼神就追过来,二话不说从他哥的钱包里抓了两张钞票转身就跑。陆震摇摇头叹气,臭小子!  星期天,游乐场里分外热闹。李歌被陆军连拉带拽的拖了进来。一个月以前就看好了今天的日子,今天是李歌的生日。  在繁重的学习里偷一天的空闲尽情的安排自己的快乐,需要一个充足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陆军要给李歌一个最快乐的生日,十六岁的最后一天。  这样的地方在李歌看来纯粹就是浪费钱的,想玩的话有的是不花钱的办法啊!但是他根本没法说服陆军,而且也不太好说服自己。的确很诱惑。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最多只是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看看那些快乐的孩子。陆军去买票了,李歌站在巨大的魔鬼城堡旁边,眼花缭乱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高高的摩天轮,飞速旋转的飞船魔毯,冲起雪一样水花的急流涌进海盗船,每一样都新鲜刺激。李歌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半空里呼啸而过的云霄飞车上惊恐的尖叫声把李歌吓了一大跳。  陆军买了两张通票,可以把园子里所有的东西玩个遍。票很贵,两张就把从哥哥那要来的钱花了一多半了。可是能让歌子痛快地玩一天,值。  站在地上看的时候并不觉得特别惊悚,可是当李歌真的坐到云霄飞车上,安全带勒住身体的时候,他开始不安了。看着脚下远远的地面,前面高耸的钢铁支架,李歌紧张的闭紧了嘴。  陆军也紧张,这个东西他也就坐过一次,还是哥哥谈恋爱的时候被当成小尾巴带进来的。那次把他吓得够呛,可是今天他带着歌子来的,怎么也不能在歌子面前表现紧张。  拍拍李歌抓着裤子的手,陆军故作轻松:「没事,别紧张。就是落下的时候有点失重,可是特别刺激,放松,抓着我。」  李歌没有回答他,因为已经启动了。  飞速的下降,旋转,晕头转向的人们开始尖叫。在翻转的时候,李歌觉得自己的胃快要翻过来了,死死的抓着身边陆军的手。惊心动魄的感觉不是谁都能镇定自若的,惊恐的尖叫直到重新站在安全地带以后,人们才带着喜悦去回味。  从云霄飞车上下来,李歌腿肚子都抽筋,觉得脚下的楼梯都在哆嗦。可是觉得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看你刚才的样子,我以为你吓哭了!」  「胡说!害怕的是你!你手把我都掐疼了!」  两个人开心的大笑着,互相嘲讽着对方刚才的惊慌。  手里捧着爆米花汽水,在园子里开心地笑啊玩啊,跑啊闹啊,两个男孩子痛快淋漓的享受着他们的快乐。树荫底下,几个汉堡成了最丰盛的午餐,虽然没有生日蛋糕和花花绿绿的小礼物,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可是李歌非常非常的满足。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日。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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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李歌大着胆子从银行里取出了一万块钱。看着厚厚的整整十沓钞票,母子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可是这只是冰山一角,除了缴税,银行里还有几百份这么多的钱呢!  数了又数,把用来还帐的钱一份份分好,李歌又买了一些礼品连同钱一起给几位邻居送了过去。帐还完了,剩下的钱该给自己买点东西了。李歌怀里揣着剩下的几千块钱,兴冲冲的拉着陆军跑到了最繁华的百货商场。  琳琅满目的商品时尚的衣帽鞋袜让两个人有点眼花,买点什么呢?平时没钱的时候常常会对着心爱的东西留恋不舍,现在有钱了,倒一时找不着目标了。  两个男孩子笑呵呵的穿来穿去,寻找着比试着。给陆德明买了一只手表,他那只表都戴了好多年了,该换了。给陆震买了一双高档的皮鞋,配上他那身警服准神气。李歌端详着那双鞋喊着陆军让他参谋一下,陆军爱答不理的满心的不高兴。李歌就偷偷的踢他,没出息的!  给妈妈买了两身衣服,她这辈子还没穿过商场里的衣服呢!李歌小心的把标签都摘下来,让她看见这价钱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告诉她一个零头好了。又给嫂子也买了一身衣服,还剩下一千多块,李歌有点手软也有点兴奋,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理直气壮的,真好!  「军,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李歌回头找陆军,身后不远的地方,陆军的脸色不太好。「我不要,回去吧!」  兴头上的李歌并没有注意到陆军的情绪,把手里的袋子都交到左手,兴冲冲的拉着陆军就走:「咱去二楼,那是牛仔裤专卖,你穿那个好看。你不是喜欢随身听吗?咱们买一个,钱不够咱再去取。」  陆军被拉着,脚步移动得很慢。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股越来越冷的东西灌注到了心里,冰得心酸疼酸疼的。  「呦!李歌!你们买东西呢?买了那么多啊!真是看出来有钱了,给陆军也买了不少吧?」对面突然撞上的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的笑闹着,不无羡慕的眼光在李歌和陆军之间摇晃。像是一根刺,插在肉里的时候还可以尽量的忽略,但是被毫不温柔的拨动的时候,刺痛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不是给我的,我也不需要!」冷冷的甩下这句话,陆军转身大步走了。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显眼的移动着,连背影都可以看出那份难以抑制的郁怒。  「没有,没有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李歌勉强的应付着,心里慌乱的跳着。终于注意到陆军越来越黑的脸,可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没有第一个给他买东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李歌抱着手里的袋子急急忙忙的追出商场,站在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上,人流里哪里看得到陆军的影子。  正在焦灼的找着,李歌忽然发现,不远的角落里,陆军坐在自行车上正等着他。轻轻松了口气,李歌一声不响的坐了上去。怎么了?军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这些东西还是我说错了什么?李歌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陆军的脸色,再也没有了刚才兴奋的心情。  到了家,把东西一一分开。李婶拿着两套只知道零头的衣服又高兴又不安,比来比去的生怕太花哨了穿出去让人笑话,陆德明嗔怪着两孩子乱花钱,那手表不就是看时间的吗还用得着买新的!说归说,还是宝贝似的捧着盒子看。只有陆震高高兴兴的穿上新鞋,跟李歌嘻嘻哈哈的说笑。李歌的眼神不安的注视着背转身悄悄离开的陆军。  自己的小屋里,陆军靠着墙坐在床上。郁闷烦躁交替着在胸口上踩踏,连口气都喘不匀。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歌子现在有钱了,先前自己梦想过的一切已经完全反过来,而且,可能永远都这样了吗?歌子再也不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他在开开心心的做他的富翁。那句从小就做出的承诺已经变成一个笑话,歌子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一切都变了。  外面的天空渐渐暗淡,陆军始终没有动一动。  一个身影轻轻的在身边坐下,一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放在胳膊上。  「军……」  陆军抬起头,对上的是李歌忧郁的眼睛和勉强的微笑。  「你看,喜欢吗?」一个小巧的随身听被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手心里,陆军看都没看反手推回去:「我不要。」  李歌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差点被推到地上,对面的陆军一脸的焦躁。那可是很贵的东西,军明明就喜欢的,跟自己念叨了很多次但是那个价钱根本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所以也从来没存那个妄想。现在可以买了,更贵的东西自己都可以给他买了,可是为什么?  「你怎么啦?」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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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陆震回手拉拉李歌:「歌子,小军有时候会犯混,甭理他。有人挑唆一时半会的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可是你们是兄弟,最亲近的兄弟。咱们两家风风雨雨这些年了,和一家人没有分别。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都不应该分开。」  陆震重新穿好雨衣,拿上东西准备修补漏了的房顶。  李歌在他身后跟着:「哥,我跟你上去。」  陆震笑笑:「你快算了,你那小身板再让风把你刮下来。」  李歌紧紧地低着头,泪珠还在睫毛上挂着。陆震伸手给他擦掉:「别哭,歌子。你是男孩子,遇上事别怕,把腰挺起来,家里指望你顶门立户呢!」  面前的哥哥高大魁梧,温暖的手蹭得李歌心酸酸的,泪没止住,掉出来的更多了。  门外「砰」的一声闷响,什么东西从房上掉下来了!  屋里的人一愣,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屋门被推开,陆军浑身是水的进来。扫了一眼外屋里面对面站着的两介人,陆军板着脸没说话,把屋门打开弯下身子,手里的簸箕一下一下的往外边掏水。  陆震又好气又好笑,真想冲着陆军的屁股给他一脚。老的犯倔脾气也就算了,他也跟着凑热闹!房顶上传来轻微的声音,爸爸在上面呢!陆震不敢怠慢,赶紧抓起东西跑出去。风大雨大,老头子眼看快五十的人了,不能不小心。  哗哗的水声,陆军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手里的簸箕,李歌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用扫帚扫。  房上那父子俩小心翼翼的用油布塑料在房顶上慢慢铺开,厨房里,李婶忙忙碌碌的烧热水煮姜汤,和面烙饼。这又冷又饿的大半夜了,怎么也得给爷几个弄点吃的。  火苗映得屋里暖融融的,外面的风雨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了。  房子不漏了,地上的水也干净了。陆军用塑料布和砖头在屋门口上垒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堤坝,水被挡在院子里。浑身湿透了的陆军被李歌拉进自己屋里。一盆热水,一条毛巾,还有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  陆军吸吸鼻子,有点窘的脱下了上衣。赤裸的上身肌肉结实,水珠在光滑的胸前滚过。虽然还是个青涩少年,陆军的体魄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  李歌转过身子不看,那个宽阔的胸膛一定滚烫滚烫的。摒住了有点紊乱的呼吸,李歌背过身把毛巾在热水盆里绞干了,垂着头递过去。陆军没出声,看着雪白的毛巾还有握着毛巾的细白的手指,咬住了嘴唇。心怦怦的跳,酸涩优柔的情绪在胸膛里滚啊撞啊,终于按捺不住,陆军的手伸了过去。  手指碰到了手指,像是触到了电源,各自轻颤了一下分开了。再次碰触的时候就粘住了,再也分不开。  慢慢的拉进怀里,抱紧熟悉到心痛的身体,陆军立刻就收紧了手臂。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谁也不知道是谁先碰上的,反正冰凉的嘴唇在碰到一起以后就连心一块沾上了。  不知不觉的泪水沾湿面颊,李歌也不去管它。反正门关着,那屋里的人在说着自己的话题,不会管到他们。  抱着陆军的脖子,牙齿在他的锁骨上咬着,背上是他滚烫的手臂,抱得紧紧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李歌说不上来是难过还是欣喜,就是不想放开手,再也不想怀里的人远远的冷眼看自己。那种感觉真的会疯的。  陆军抚摸着李歌的背,肋骨都清清楚楚地数得过来,本来就不胖,现在这一顿折腾,瘦得都可怜了,小腰两只手就可以掐过来。嘴唇怜惜的印在李歌脖子上耳朵上,低低的呢喃:「歌子,别哭。」  像以往一样,那父子俩喝完姜汤吃完宵夜,回去休息了,陆军留下来跟李歌作伴。好像是分离了很久,又好像是经历了契阔,再次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害怕似的贴得紧紧地。外面的风雨声依然很大,可是已经不入耳了。  陆军靠着被子坐着,李歌坐在他大腿上,身子伏在他怀里。两个人互相搂抱着,脸贴着额头,鼻尖蹭着嘴唇儿。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热热的身子在怀里就好。  屋子里没有开灯,外面远远的闪电偶尔会照亮一点。这点亮光一出现,陆军就会立刻收紧手臂把李歌圈得更紧一点。轰隆隆的雷声在屋顶滚过,细碎的吻就落在了李歌的额头嘴唇。  屋子里有点凉了,陆军随手拉过一床被单围在李歌身上。两个人偎依着,睡不着也不愿意动。  如果真的可以倒退回去的话,李歌宁可他从来没见过那张彩票,陆军宁可那些混沌的日子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发生了的永远没法退回去。或许两个人之间还是隔着点什么没有抚平,但是现在谁也不想提起。就让这风雨之夜再长一点,怀里的温暖再多一点。  也许是晚上着了凉,早晨醒来的时候,李歌发烧了。通红的脸烧得闪着异样的光彩,眼睛却失了神,疲惫的半闭着,瘦削的身子在夹被底下还瑟瑟发抖。陆军就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握着他的手不时地低下头去拿脑门试试他的温度。  李歌这样,不光李婶着急,连陆震父子都过来看看。李歌身子单薄,体质不好,但是特别能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说哪里不好。一旦躺下了,就不是三天两天能好的。也因为这个,他特别的让人担心。  请了附近诊所的医生来看了病,李歌的手上挂上了点滴瓶。陆军死活不去上学,就守着李歌坐着,手里端着个水杯,不时地往李歌嘴里喂一点。李婶都插不上手,看看歌子没什么事,也就还回到自己的屋里继续做活。  陆军低下头摸摸李歌还没有退烧的额头,忧郁的叹口气:「小废物包,昨天夜里让雨浇得透心凉的是我吧?怎么你发烧了呢?」  李歌也不说话,把自己的脸压在陆军的手上,闭上眼睛。  屋子里潮得很,昨夜的暴风雨虽然停了,但是湿漉漉的潮气还在不断的蔓延,人坐在屋子里浑身都觉得不舒服。陆震上班以后抽了个空跑回来跟李婶商量房子问题。买房子的事谁也不在行,陆震也只能摸索着察看,不敢掉以轻心。这可不是小事情。但是从看好房子到最后买卖成功拿钥匙需要时间过程,还不算需要买家具装修什么的。何况到现在,两家人到底是不是要住在一块,自己的老爹还不松口呢。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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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想起这点陆震就恼火,没钱的时候讲穷礼,现在钱不是问题了还是讲穷礼!陆震的意思,不如离开这破房子,找家宾馆先住一段时间。  其实陆震除了担心这破房子以外,还有个更深的担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里房小院浅,没有任何的防护。就算房后边有那父子俩,也怕万一啊!只是怕这娘俩更担惊受怕,就把这个理由瞒下了不说。  「房子的事我会尽快的,要不然这几天你们就先住到宾馆去,反正房子也漏了。」陆震试探着说。  李婶吓了一跳:「住宾馆?那哪成啊?自己有家跑到外边去花钱。」  陆震笑了:「婶,该享受的也要享受,别忘了您现在是有钱人了。」  李婶摇摇头:「人啊得惜福,有钱也不能胡作,会遭报应的。」  陆震苦笑着沉默了。  「震,你们的房子……」李婶抬起头,陆震赶紧笑着:「婶,我们的房子是新的,还没住够呢!」  李婶有点羞赧地说:「你们的贷款啊,不是个小数,婶没什么给你们的……」  陆震赶紧摇手:「我们两个工资都不低,房子不是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  李婶压低了声音:「震啊,你听我的,就买两套房子,对门的也行上下楼的也行。别告诉你爸爸,到时候搬家你们只管搬就是了。他要是闹,有我呢!」  陆震笑了:「成,有您这句话就行了!」  李歌的病慢慢见好,陆军没什么理由始终陪着,总得上学啊!一个人上学真不习惯,早上的自行车蹬着还没两个人的时候带劲呢!  不过上课的时候陆军可是精精神神的听讲,做笔记。歌子在家等着,特意的嘱咐他要好好记录,回家讲给他听,肩负了任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陆军觉得自己今天的课听得特别明白。  一连几天都在匆匆忙忙中过得飞快,陆军早上慢慢地跑到学校上课抄笔记交作业,晚上吃了饭就钻在李歌屋里。  学校里家里也没人老闹了。或者是彩票的事已经失了新鲜,或者是陆军的心思根本也没在周围人的身上。放学了,陆军跑到老师办公室,把李歌的作业练习卷都领出来,小心的放进背包里,这些都要回去交给歌子,一块做作业,然后~~也许今天晚上可以和他一起睡。这个念头一涌出来,陆军就赶紧拿手背蹭脸。火烧火燎的还忍不住笑,让人看见怎么解释啊?歌子的身子又细又滑,那双眼睛半推半就的勾魂。啊~~~不能想了,快跑!  陆军连跑带跳的跑出教学楼,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腿一飘跨了上去。忽然一个身影挡在眼前,陆军惊讶的抬头看着。  站在面前的是丽芬,丽芬也不说话,拉着他一直走到教学楼的角落里。  陆军心里七上八下的:「干什么啊?偷偷摸摸的。」  丽芬看着他,低低的声音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李歌的那张彩票是他自己买的吗?」  陆军一愣,转过眼睛看看她:「什么意思?」  丽芬灼灼的眼神像钉子一样,「我听说那张彩票是你们俩一块买的,号码是你出的主意!」  「那又怎么样?」陆军转过头强作镇定,但是心里已经隐隐的在翻腾。  「怎么样?你个傻子!那五百万里应该有你一半的!他是出钱的你是出主意的,彩票也是你们俩共同买的,得的钱当然是你们俩平分!你怎么这么傻呢!」丽芬气急败坏的说着:「我妈跟我说:『告诉那个傻小子,别总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当保镳,以为自己多仗义。人家坑了他都不知道!』话我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愿意让人家把你当傻子骗让大家看笑话,我也没办法。」丽芬说完,转身走了。  陆军没有动,像是突然的被打开了火山口的盖子,烟火岩浆翻腾着,快要爆炸了。过了好久,陆军才一只手扶着胸口,勉强得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说的……怎么始终都没有想过?那张彩票有我一半,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说我和歌子一样,每人都能有很多钱了!一人一半还有两百多万呢!什么概念啊!汹涌奔流的念头冲得陆军站不住坐不住,两只手在身边摆来摆去的,心里像是着了火。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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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晚上吃了饭,李歌靠在被子上看着陆军带回来的作业。陆军坐在桌子边上,看着手里的本子发呆。翻腾汹涌的情绪没法压制,想法念头一个接一个的涌出来,稀奇古怪得让陆军没法把精神集中到作业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面前的本子上一个字都没有。李歌不安的看着他,军从学校回来就不对劲,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突然,陆军焦躁的「啪」的一声合上作业本,站了起来。李歌看着他抓书包,突然一种慌乱的感觉冲进心里。这几天陆军一直都是陪着自己睡的,晚上有个温暖的身体在身边,多难受也不觉得苦。可是他为什么……难道已经厌烦还是有别的原因?李歌心慌意乱的,但是又没法开口挽留。  陆军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回家了,把书包甩在肩上就走了,李歌像是被泡进冰水里,凉得找不到心跳。  夜深了,陆德明已经睡下了,忽然被一阵烦躁弄醒。本来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的人,现在却经常莫名其妙的被杂乱的梦从半夜叫醒过来。再也睡不着,陆德明烦躁的吐口气,爬起来找烟抽,伸手摸了几次却没摸着。索性起身开灯,却看见儿子屋里闪烁的烟火头。  看见爸爸扳着脸进来,陆军漠然的不动,手里的烟还在燃烧。  劈手把烟夺过来,陆德明本想抬手给儿子一巴掌,小蹦豆子学着半夜抽烟!可是,没有动。男孩子们或多或少的都会偷着学抽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是小军明显的不是淘气。眼前的地上一堆细碎的烟丝,那是用手捻的。紧紧锁着的眉头像是挂了千斤的东西,陆德明看得出来,儿子被什么事压住了。  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已经有大半夜了。陆军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于一个远远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来说,他所焦虑的事情显然是超重了。这样的一笔巨款,到底该不该要?如果平分开,自己和歌子就什么都一样了。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自己也不会别扭难受。一切像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好,他们有钱了啊!可是,歌子会不会认为自己是贪心的想抢他的钱,变着法的谋骗他。  一想到歌子的眼神会从此变得冷冰冰,鄙视的看着自己,陆军撞头的心都有。该怎么做呢!  陆德明在儿子身边坐下来,但是他没有任何跟儿子谈心,交换意见的经验。虽然知道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看法,但是父子俩坐下来推心置腹的谈话还是很别扭的。陆德明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军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说说。」  陆军双手抱住了头,油煎着心的感觉。  半晌,他摇了摇头:「没有,没什么事。爸你让我自己待会。」陆军的声音沉重疲惫。  陆德明有点难过,这声音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的,太重了。不过,孩子已经大了,有些事也是应该自己仿决定。  「行,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想了想,陆德明还是不知道怎么引导儿子,只好走了出来。  这一夜,父子俩各有各的心思,都没有再睡着。几百万的巨款,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它沉重的实实在在的压在人心的那根底线上。  前边院子里,李歌默默的坐在台阶上,陆军的反常让他深深的不安,那笔巨款已经从光辉灿烂的佛光里慢慢的掉出来,一点一点的显出了黑色的底色。巨大的阴影微笑着,伸展着,逐渐笼罩了茫然的李歌。  李歌抱着双膝,木然的看着墙角边盛开的草茉莉花。  星光底下,蓬大的绿叶里繁盛的开着杂色的花朵,那是夏天专有的味道。今年天热得早,花也就开得早。几只小飞虫不请自来地落在李歌薄薄的衣袖上,修整着它们轻纱似的翅膀。  快要端午了吧?每年的这一天,妈妈会早早的煮上一堆的鸡蛋,一个个细心地涂上红颜色。他们俩一睁开眼睛就被微笑着召唤吃鸡蛋。这是端午节里专属于男孩子的旧俗,妈妈要给儿子煮鸡蛋,儿子吃得越多就代表着一年里越健康茁壮,那些邪魅鬼祟的东西就不敢着身。每年的端午早晨,都是两个人一嘴的蛋黄互相笑着争着闹着,草茉莉的花悄悄的开放。  李歌轻轻的叹口气,为什么恐慌的感觉越来越深地抓住了自己,曾经有过的一切,在慢慢地淡化消失。就算拼了命的去抓,也只剩两只手里空空的雾气。这雾气慢慢地弥漫在眼里了。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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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第七章  陆震带着李歌母子俩来到看好的住宅区里。新建的住宅小区,风光宜人位置颇佳,一百四十多平米的大房间洒满了阳光。李婶欣喜地看着叹息着,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会住上这样的大房子啊!  「震啊,这也太大了点了。这么大的屋子,我们娘俩怎么住得过来啊?」  陆震摸摸鼻子,笑着说:「大点好啊,多宽敞!」  还没全好的李歌手捂着嘴,强忍着屋子里的油漆味引起的咳嗽挨间屋子察看,宽大的客厅敞亮的餐厅,落地式的大窗子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天啊简直像皇宫一样!想想这样的皇宫就是自己的了,而且买它的钱只是自己财产里的一小部分,李歌就觉得像是掉进一个童话似的梦里,不太真实的美好。  「震啊,你爸爸他们的房子呢?在楼下?」李婶喜滋滋的看着宽大精致的厨房,在这里边做饭该多舒服啊!陆震跟在后边,讪讪的笑着没说话。李婶回过身来:「我问你呢,不是让你买两套吗?」  陆震笑笑:「没买,我爸他……婶,你们先住着,其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李婶顿时明白了,黯然的转过身子。自己一厢情愿的,人家不稀罕啊!  陆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爸爸死活不肯松口,就连陆军也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他可是闹得最凶的啊!  「婶,我替您买这么大的房子,其实也是有我一份私心。我可是一直都抱着希望的,我们能成一家。现在事多也乱,过些日子安稳下来咱们再说。您要是满意,我下午就跟他们签合同。先搬进来再说吧!」陆震诚恳地说。  李歌站在身后,漠然地听着。站在小卧室的窗口前,看着楼下的空地上忙碌的园艺工人,那些花花草草的才刚开始栽种,但是已经显露出那将是一个不错的小花园。  陆震走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李歌低低的开口:「哥,小军这两天怎么看不见了?他去哪了?」  陆震说:「谁知道那个小混蛋,我总也看不见他。你们没事吧?」  李歌笑着摇摇头:「没事。」  看着窗外美丽的风景,李歌压抑得喘不上气来。刚才的快乐一点都找不到了。军的反常就是为了这个吧?他也是无能为力的,没钱的时候要分开,现在有钱就更要分开,分得更彻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彼此的关照亲热,渐渐地疏离,直到多年以后碰面的时候点点头:我们认识。那些不可思议的亲热爱恋也就都成了昨日黄花,宝贝似的藏着守着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像冰刀子戳进心里,李歌痛苦的垂下眼睛。陆震也不好受,自从这五百万从天而降,一切就都乱了套。有钱是好事,可是为什么就偏偏地把挺好的事绞成了乱麻。  家里那两个都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钱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怎么就非得分清楚你的我的,都是持家过日子的人都是没有太大奢望的人,做成一家和和美美的多好!肉烂在锅里有什么不行的!陆震一想到这个就烦恼的头疼。  「歌子,我这几天要出差,局里有任务。你们母子俩凡事当心。少出门,没事的时候把大门关紧。还有你,一定要多加注意,晚上尽量不要出去。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不像以前了,平白的多了很多风险。明白吗?」陆震很担心的皱着眉头。等自己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帮着他们悄悄搬家,先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再说别的。  该是上课的时间,可是陆军却坐在河边的栏杆上,呆呆地看着河面上的波纹。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拧成了一股强劲的龙卷风,把所有的人都卷了进去。陆军觉得自己已经快辨不清方向了。如果说前几天还在对歌子的突然富足和自己的无能耿耿于怀,那么现在,他站在一个命运的交叉线上。到底该怎么做呢?陆军低着头,被炙烈的太阳晒得睫毛上都是汗珠,可是不想动。  并没有思考什么,实际上陆军已经没有能力再思考了。只是单纯的想躲开些什么,躲开自己。现在,将来的自己和歌子,都被一张彩票模糊了。  当陆军回到家里的时候,爸爸正在等着他。谁的脸色都不好看,骚扰和传言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现在更离奇了。谁的神经都不是钢丝,他们需要一个了断。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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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李歌茫然的看着他。律师?法律服务?怎么事情越来越诡异,比做梦都要离奇,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律师打交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没有找过律师啊?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法律上的事要解决。」李歌疑惑的看着面前高高的男人。直觉上,这个律师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杜律师推推鼻子上的眼镜,微笑着:「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你已经成为了被告。你的朋友陆军为了争夺你的五百万财产,正在把你告上法庭。」  李歌看着面前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军……争夺财产?告上法庭?  「这不可能,你不要胡说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李歌几乎是喊出来的。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在全力的抵抗着那个做梦都不会想到的结果。  「这是事实,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接到法院的通知单。陆军认为,你那张彩票是由于他的出谋划策才得以中奖的,他理应拥有五百万的一半。我的同事已经答应了替他们打这场官司,我是因为看不下去这么明目张胆的夺财行为,才特意找到你们的。现任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们母子还蒙在鼓里。」那位律师推了推眼镜,满意地看着李歌母子脸上的惊愕震撼,继续说:「那张彩票是你的合法财产,但是并不等于他们不会得逞。如果不尽力的保护自己,很可能你会丧失一半财产啊!」  李歌摇晃了一下,眼前的东西有些模糊,耳朵里也嗡嗡地听不清楚他还在说什么。但是陆军要打官司分钱却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军,真的吗?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样的绝情,但是你为什么会推开我?为什么陆伯伯神情怪怪的,为什么这些日子你会躲开我?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钱?  「那笔钱怎么处理是我们俩的事,我不信他会这么做的!你请回吧,我不需要什么帮助。」李歌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微弱。  杜律师狡黠的一笑:「我劝你还是认真地想一想,不要等到人家把你的钱拿走了再后悔。你们是朋友没错,但是谁看见钱以后还会认得兄弟呢?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把钱转移。你的钱放在银行吧?是哪一家?存折还是存单?不过最好不要放在银行,这样万一你官司打输的话,银行会封存你的账户的。不如我来帮你找一个……」  李歌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用力的挥手:「你不要说了,我不需要。这些钱是我们两个人的,他要怎么样都可以!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废话!」李歌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连李婶都觉得惊慌,儿子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了。那么温和的孩子,失了心似的大喊大叫。  那个律师被推走了,李婶严严实实的关好大门,踌躇了一下走到儿子屋里来。李歌靠着墙坐着,愣愣的出神。  李婶坐在他跟前,踌躇的看着他:「歌子,妈跟你说个事。」  李歌看看妈妈:「妈,您说。」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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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手被死死的捆着,勒着手腕的绳子已经深深刻进肉里,胸口的肋骨折了,李歌微微的弓着背,尽量的减轻痛苦。手臂先前是被捆在后边,后来为了让他能够自己喝水吃点东西,就捆在前边。  李歌慢慢地不停地活动手指手腕,尽管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但是这疼能有效的抵抗麻木。这双手还有用啊!  突然,杜衡几步过来,伸手抓起李歌。杜衡一只手勒着李歌的脖子,手中的枪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用李歌的身体掩护着自己,杜衡靠近了船舱的后部。借着舱板的掩护,杜衡厉声朝着陆震喊着:「想看他死就过来吧!不然的话就让开路!」  巡逻艇上所有的枪都指向了杜衡。陆震心一紧,最糟糕的情形到底来了。可是还是看不见李歌,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被一把劈胸抓起来,胸口的剧痛一时让李歌无法呼吸。半天,李歌艰难的喘息着,嘶哑的声音低声说:「你…让我跟他说。对面的是我哥,我求他,他会答应的。我受不了了。」  杜衡阴笑一声,「好啊,你跟他说!叫他让开,我就不杀你。」  李歌喘口气:「我喊不出来了,他不会听见的。到船边上去。」  杜衡眼中寒光闪过,手臂狠狠一勒:「你想干什么?」  李歌一阵痉挛,半天才缓过气来:「我只是想活着。」  杜衡点了点头:「好,如果你耍花招,你的脑袋就没了。」  慢慢的挪动身体,李歌被拖着到了船舷边。太阳穴上顶着黑洞洞的枪口,李歌的身子几乎悬空的吊着。  看到了被勒得无法挣扎的李歌,可怜巴巴的吊在那里。「歌子!」撕心裂肺的呼号,陆军被火烫了一样突然扑了出去。前边的防暴警察及时地扑住了他,拖了回来。李歌被狠命勒着,暗哑的叫不出声。看着被死死拖住疯了一样的陆军,眼泪掉下来,以为再也看不到了啊!军!  「后退,不许再靠过来!」杜衡厉声的喊着。  陆震立刻站在船头上:「杜衡,你最好不要伤害他。他是你能够活着的唯一筹码。」  杜衡冷笑着:「是吗?我会好好珍惜他的,不过不要逼我,让开一条路!我们过去以后自然放了他,不然的话就等着收尸吧!」杜衡恶狠狠的喊着,身子却始终不离开李歌半寸,没有有把握的距离狙击手不敢贸然开枪。  陆震心急如焚,怕的是杜衡真狗急跳墙的话,歌子性命难保!这样的僵持下去,他恐怕也受不了!怎么办怎么办?  李歌咳着喘着,两只手攀着杜衡的手臂嘶哑的说:「你放开一点,我跟他说。」  杜衡冷冷的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手臂稍微的松了一点。  李歌看看两船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几米,船下的河水滚着波涛。抬头看看对面船上的陆军,在狙击手的后面被死死的拽住,痛苦的脸扭歪着,不停的喊着「歌子!」  李歌强咽下眼里的泪花,深吸口气:「哥!救救我,我想回家……」话是对着陆震喊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后面的陆军。眼神示意的向河中瞟,陆军猛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的拉拉陆震:「我到后面去,下水。」  陆震明白了,这是个冒险的办法,但是可能很有效。  「歌子,别怕。杜衡,我们的目的就是解救人质,你的目的就是平安离开。但是如果人质有什么危险,你应该明白后果。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陆震一边说,一边前站,魁梧的身体挡住了后面的陆军。陆军已经悄悄的从船舷后边滑入了水中。  「少废话!我给你一分钟,不让开路我就打死他!」杜衡穷凶极恶的喊着,李歌的一只脚踏在船舷上,费力的支撑住身体。陆震眼角的余光瞄着涌动的波浪,水底下,陆军已经摸到了渔船的船底,正慢慢的探出头来。「准备。」陆震低低的命令着,身边的狙击手早已经瞄准了目标。  陆震还在说话,尽量的拖延着时间,陆军的手指已经搭上了船舷,突然,像一条破浪的鱼猛地窜出水面双手抓住了李歌踏在船舷上的腿,猛地朝水里拽去。  李歌同时猛地向前一扑。拼尽全力的一扑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杜衡感到事情不对想努力控制住身体,但是已经晚了。渔船上湿滑,船舷上没有栏杆只有矮矮的一道木帮,李歌不顾一切的倒身冲向水面。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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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枪响了,却不是杜衡的。就在李歌的头错离开枪口的一瞬间,杜衡还在错愕的时候,有四颗子弹同时射进了他的脑袋,枪响的瞬间,落水的巨大水花砰然响起。  如同一声号令,狙击手的枪毫不留情的响了,船上的匪徒拚命还击。但是没有了束缚的狙击手没有给歹徒们一丝机会,几分钟不到,枪声就停了。弥漫着硝烟的河面上,是静静漂浮的一艘渔船。  沉入水中,冰冷的水包围了全身。脖子被死死勒住的李歌让杜衡的尸体坠着直沉水底,根本也没什么力气挣脱,李歌只能随着往下沉。  眼前的水一片模糊,就像小时候第一次滑到水下惊慌失措又新奇万分。那时候身边有个人,一直都有个人。他在哪呢?就在失去意识之前,李歌模糊的看见一个矫健的身影鱼一样的游到了身边,是他。军,你来了。身子被拦腰抱起,急速的冲出了水面。  空气再一次顺畅的灌进肺里,李歌咳着水,无力得靠在陆军的肩头,想哭却没有力气了。  陆军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轻声呼唤:「歌子,没事了,没事了。」  李歌用捆在一起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医院的白墙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缩紧皮肤,压低声音。单人病房里,设施很是齐全。李婶小心翼翼的捧进来一罐鸡汤。里面是炖得烂烂的面条和绞成细丝的鸡蛋。歌子身子虚弱,只能吃这种半流质的东西才好消化。  窗外的太阳光照进来,映在床头柜上灿烂的鲜花上。那是同学们送来的,鲜红的缎带上写着让人暖心的话。李婶把汤罐小心的放在柜子上,回头看看病床上沉睡的儿子和旁边歪在椅子上睡得正香的陆军。  李歌青白的脸已经稍微恢复一些血色了,断了的肋骨已经接好,剩下的就是好生休养。歌子遭了太大的罪,惊恐虐待伤害造成了他身体的严重虚弱,要想完全恢复健康需要很长时间。李婶忍不住眼角又迸出泪花,从歌子出事以来,短短的半个月她像老了十岁。以泪洗面痛不欲生的滋味都尝到了,现在看着儿子好好的安睡竟都不太敢相信。  陆军猛地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看了一眼李歌,又回头看见了李婶,赶紧站起来。「婶,饭做好了?等会再叫歌子吧,医生说他多睡觉比较好。」  李婶心疼的拽着他:「军啊,歌子没事了,别把你熬坏了!整天整夜的守着他,铁人也受不了的!旁边就有床,你好好的躺床上睡不好吗?」  陆军不好意思的笑笑,抓抓头皮:「我要是躺好了睡就特别死,歌子半夜要是醒了叫我就听不见了。」  李婶轻轻的叹了口气。  李歌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东西在蹭自己的嘴唇,懒懒的睁开眼睛,没有意外,是陆军灿烂的笑脸。被救回来以后,几乎夜夜噩梦,每一次都梦见还是身在狼窝,一切救赎都是虚幻,常常被梦魇压着醒不了又痛苦不堪,每一次都要军迅速地把自己叫醒。以后每每酣睡,军总是要细心看着,有些不对劲就轻轻的叫醒自己,而他,却从不曾睡个囫囵觉。  脸色差了身子也瘦了,李歌心疼得伸手摸摸陆军的脸。  陆军抓着他的手指尖亲了亲,轻声说:「觉得好吗?婶给你熬了汤,要不要喝点?」  李歌转着眼睛找妈妈,陆军笑笑:「去茶水间给你洗水果了。」  李歌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微微扬起下颔翘起嘴角。陆军心一蹦,瞄了一眼关着的门,迅速的低下头在李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算是早安吻吧!  身子基本康复以后,李歌出院了。他需要的是安心静养,恢复体质。但是李歌自有他的打算。  出院以后的第一件大事,李歌完成得很漂亮。热热闹闹的捐赠会吸引了很多人,报纸电视都争相报导,一个少年无私的把他中的头奖五百万元捐助给了希望工程。这件事轰动了整座城市,上了报纸电视播送到了全国,闹闹嚷嚷的很是风光了些日子。  不过李歌却把那些专访啊谈话啊表彰会啊等等出头露面的机会全部推了。理由是学业为重,他需要充足的时间精力学习。也的确,落下的功课需要补,期末考试也需要补。还是两个人的。  床上,李歌靠着枕头,陆军坐在他背后偎着他,两个人边看书边轻声说话。前面挨打的事还没算帐呢,李歌想起来就斜眼看他。  陆军被人家攥了把柄,没办法只能低头认打认罚。不过每次被敲疼了咬疼了,陆军就从另一个方面想问题,打人是个力气活,歌子能有这份体力就说明他现在越来越好了。  关于捐赠的事李婶毫无意见,陆德明也不在意。意外之财未必就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最好!陆震两口尊重李歌的意见,那本来就是他的钱,怎么处置都可以。只有陆军,觉得有点可惜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可惜,那五百万就那么给了别人。」陆军喃喃的嘟囔。  李歌斜他一眼:「你还想留着召祸吗?我们是小百姓人家,天降的大福消受不起。还是自己踏踏实实挣来的,日子过得踏实。谁说我们以后就不能做富翁呢?现在流行的是知本家,谁拥有了知识谁就拥有财富,那是别人抢不去的!」  陆军吸吸鼻子:「我知道啊,就是……好歹的也要留点嘛!房子是买了,还有上学啊生活啊,都要钱的。婶都苦了这些年了,你还让他糊纸盒缝毛衣啊?」  李歌扁扁嘴,没说话。笨蛋我当然留了啊,可是先不告诉你。钱是个好东西可不见得都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怎么使用这些钱,如何对待这些钱,是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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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不过,我也想通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孝敬他们的!我爸,你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会努力赚钱,让你过得自由自在,让他们整天都乐呵呵的再也不会犯愁!」陆军忽然的伸开双臂,大声地说,晶亮的眼睛里闪着愉快的光芒。  李歌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啐了一口:「呸!」  嘴唇轻轻啐在脸上,陆军心里头的火苗就冒一冒。听听屋外没有动静,陆军伸手搂住李歌的楼,嘴唇追着另一双嘴唇,最终成功的抓住,压迫,吸吮,深入。李歌的胸口还不敢使劲碰,陆军的手只能轻轻的托住他的腰。  夜色如水,风有些凉意。李歌微微蜷起身子,陆军马上把盖住他们的被单拉拉好。被子里,两个赤裸的身子紧紧贴着。  李酞有些凉的背紧紧贴在陆军火热的胸膛上,被从背后抱着的滋味很舒服。李歌闭着眼睛,心怦怦的跳。屁股下面坐着的地方滚烫滚烫的,铁棍似的坚硬的杵着,不时地抽动一下吓得他心惊肉跳。  被他软语哄骗着,其实也是想这样亲亲的贴着。只是身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搂着腰的臂膀也越来越有力了。陆军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耳垂被含在他嘴里,吸吮得好难受。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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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尾声  鞭炮声热热闹闹的响,乔迁新居新婚志喜这两件大喜事都在轰鸣的鞭炮里宣泄着。  局促的陆德明、无措的李婶被众人簇拥着迎进新房,苦了半辈子的人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没理由不高兴。陆震两口子是婚礼的筹备兼总管,这种儿子给父亲操办婚事的例子,不多见。但是从头到尾都透着温暖,亲情。  陆军窜里窜外的跑,各种杂事都是他的。但是有一样最重要的,和李歌一起为父母带上喜花。看着一双出挑的儿子喜滋滋的把大红的喜花别在自己胸口上,陆德明和李婶各自眼角潮湿。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一天啊!  陆军偏着头看看李歌,歌子的脸色红润透明,手指细心的别着花枝,低垂的睫毛密密实实的挂着甜甜的笑。陆军咬着嘴唇,昨天晚上两个人在新房里偷偷的各自别上喜花,装扮新郎新……  陆军被一记敲在脑门上的巴掌拍醒,嫂子好笑的看着他:「快着点啊!一个人乐什么呢?」  众宾客哄堂大笑,陆军臊得大红脸。旁边瞟过来一丝嗔怪含羞的眼神。  宽敞明亮的新房子装修得不算豪华,可是也挺精致实用的。老两口一间,李歌陆军占了向阳的一个大间,本来是想给两孩子一人一间的,房间多啊!可是陆军死活不干,说是早上起床晚上学习方便。陆德明也随他们的便。只要两孩子高兴就成。两间房一南一北,互不干扰,这是陆军的原话。  房间里纱窗浅绿,地板鹅黄,两张精美的单人床两套书桌,房间里的装饰什么都是双份的,透着哥俩的亲密劲。  灯下,一个斜靠床头,枕头在腰后面垫着。另一个紧贴着他坐着,书本都在跟前堆着。可是两个该看书的却在甜丝丝的亲嘴。不知道是第几次打断了集中在书本上的精神,那偎在身边的温暖总是让他们不自觉地想靠近。这样的夜晚,亲亲热热最销魂。  歌子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好多了。陆军的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探进了衣服底边,在光滑的腰上胸脯上抚摸着。一会儿,那手就滑进了松松的裤子,温热的手掌托起微凉的小球,细细揉搓。  李歌受不了了,哼出声来。赶紧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推着陆军的胸膛,低低的央告:「军,别这样,作业还没完呢!」  陆军噘着嘴直起身子,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来。看他不满足的样子,李歌咬着嘴唇笑。陆军索性高高的鼓起腮帮,耍赖的装不高兴。李歌伸出光脚踢踢他,陆军也不搭理。没办法,李歌迁就的凑过去,搂着脖子亲他的嘴唇。  陆军发狠似的抱着他,舌头一直伸到了他的喉咙口,直亲得李歌脸红气喘,还不满足的陆军用舌尖指指李歌的胸前,李歌白他一眼,陆军不在乎,伸手掀起他的衣襟,手指头捏起了小小的汝头,凑上去狠狠地吸着,另一只手摸着另外一只肆意的揉搓着。  李歌皱着眉咬着牙承受着难言的酥麻感觉,一只手抱住了陆军的头,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  突然,外屋传来脚步声,两个人弹簧似的分开。李婶端着一盘西瓜走进来,轻声细语地说:「都歇会吧!吃点西瓜。」  两个人脸通红通红的,心都要从嘴里既出来,含糊的答应着谁也不敢抬头,装着忙手里的功课。  李婶挺心疼地退出去,功课是个苦差事,孩子们真不容易啊!  陆军坐在床下边的椅子上,咬着铅笔抬眼看李歌。李歌不抬头,咬着嘴唇看书,手里的书半天没翻一页。桌上的灯柔柔的照着,陆军瞥了一眼闹钟,九点了。再过一会,就是他们的幸福时光。  唯一不太满足的,单人床太窄小了,害得歌子每次都要被紧紧地抱着睡觉。不过,反正他也习惯了。嘿嘿的偷笑,忽然一支铅笔砸到头上,陆军抬头看见了李歌羞恼的脸。  星期天,陆震两口子早早的过来改善伙食,妻子怀孕了。正是害喜的时候,瞧什么都不顺眼吃什么都不香,陆震实在伺候不了,就领着回家。  一进门陆军的妻子甩了鞋就直奔厨房,她知道那里有专门为她泡的酸黄瓜辣白菜。陆震笑笑摇摇头,那东西就那么好吃?看看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转头问爸爸:「那两个人呢?」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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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陆德明正在阳台上忙着给花松土浇水,拿惯了斧子钳子的粗糙大手侍弄这些娇贵的花草还有点笨拙。  「歌子洗澡呢,小军陪着他。」  「啊?」陆军刚端到嘴边的茶差点烫了舌头。  看着儿子瞪大的眼,陆德明奇怪的说:「啊什么?不行啊?」  陆震张着嘴啊了两声:「不是,没什么不行的。」赶紧转过身去看电视。  「可是这澡也洗了有功夫了,该出来了,不是又头晕了吧?」陆德明嘀咕着。  陆震也不知道该附和好还是什么都不说。正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李歌套着件宽大的睡衣走出来,脸色绯红气喘吁吁,走路都有点不稳,陆军在后边一只手撑着他的腰。  靠着墙,李歌嫣然一笑:「哥,你来了。嫂子也来了吧?」声音都透着虚弱。  「唔唔,去吧去睡会儿,别太累了。」陆震转开眼睛不看他,那副模样看了心里难受。  陆军扶着李歌回自己房里,关上了房门。陆震无奈的喘了口长气。  陆德明两只手沾满泥土的从阳台上出来,一看见陆军他们的房门关着,不高兴的用手背拍拍门:「小军!歌子躺着你也躺着,出来,给我上街买点东西去!」  顿时里边传来陆军痛苦的声音:「我也累啊!怎么就不能让我睡会?让我哥去!」  「找揍是吧?快滚起来!」陆震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吆喝着。  李婶从厨房里出来,端出一只小碟子,里面装着新烙的小饼。陆震的妻子乐呵呵的在后边跟着,手里捧着酸萝卜酸黄瓜。  怕她吃少了东西孩子没营养,李婶特意的给她拿玉米面和上鸡蛋蔬菜汁烙成小饼,正合胃口。看着媳妇两眼放光大口小口的吃,陆震也嘴馋,伸手捞了一块,还没等放进嘴里就被人抢走了。  「那是咱妈给我做的,你也害喜啊!」附送一个大白眼。  陆震舔舔手指上的余味,无奈又愤慨的说:「这个家里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反正不是我,也不是你!」陆军凄苦的从房间里蹭出来,靠着门框打哈欠。  楼顶上,一大片平坦的绿地,还有几株修剪得很好的盆景。几张供休息的长椅摆在那里,俨然一个空中小花园。只是还没有最后完工,角落里几个工人还在忙碌着。  陆震跟陆军靠着栏杆站着看远处的风景:「你跟歌子是不是真在一块了?给我说实话!」  陆震的话把陆军吓得一哆嗦。其实在上来之前心里也有了点预感,陆军可不认为哥哥有这个闲情逸致,带着他上来看风景聊闲天。  咽了口唾沫,陆军想再挣扎一下:「没……没有。什么在一块了?」  话是说了,可是陆震的眼神盯过来的时候,陆军还是没胆子回看。那眼神跟锥子似的,你当你审犯人呢!陆军心里跳得慌成一团。  轻轻的哼了一声,陆震背靠着栏杆点起一根烟,悠悠的说:「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什么德行我看不见?我问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拿脑袋撞墙吗?」  「我……」陆军窘得没处扎没处躲,脸都快涨紫了。那是他亲哥,骨肉相连,他要出了什么事自己一样会拼命会眼红,可是会不会绝望到拿脑袋撞墙?陆军知道答案,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这样的人只有一个,目前那个人正在脚下自己的家里甜甜的睡觉呢!  抬腿踹了那个没出息的弟弟一脚,陆震狠狠白了他一眼,当哥哥的给摆在别人后边,谁心里都不太痛快。不过,那也是自然规律。  陆军没敢还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哥。把这层纸揭穿了到底想说什么呢?陆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告诉你,两个老的现在正高兴着,顾不上你们俩。不过这也不代表他们能接受你们在一块,不想找倒霉就最好自己收敛点。高三之后你们上了大学,远远的离了眼皮底下,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以后呢?一直瞒着他们?」  「能把瞎话说一辈子那也叫本事。小军啊!你们俩才多大?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路,好好走吧!」陆震转过身,搂着陆军的肩膀:「你看咱们这一片,去年的冬天还是一片小平房呢,现在不是一片高楼大厦了吗?咱们这个城市一时一个变化,这个世界也是一时一个变化,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呢,谁能说梦不会实现呢!」  太阳就灿烂的照在头顶上,兄弟俩的背后投下短短的身影。  前面,城市的繁华景色尽收眼底,如果有台相机,这会是个不错的风景照片。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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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蓝 楼主
----- 完 -----
2007年04月11日 13点04分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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