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9
等待授权。
我现在发文尽量都发粉色JJ有授权的文,这样麻烦少,看文就是图个高兴,大家不要太把网上的事情当真,一般在耽美圈混个几年,也都该结婚生子的年纪了,何必在网上争得你死我活,所以,大家高兴才是本吧会员的原则,
2012年10月04日 0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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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说得好
2014年07月08日 04点07分
level 9
作者没有同意呢,怎么转载呢,想看先去粉JJ看,这是一贯的规矩,
2012年10月05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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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9
前缘
我在卓居夏手底下做事情,不过打杂,平日充作司机,偶尔替他解决纠缠不清的恋情。
我并不参与卓居夏的生意,用他的话说:“啧,你这样守法公民,要你为我做事,我怕你会羞愧到自首。”
他看着我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有一丝嘲笑。
卓居夏那张脸真的是好看,连他一个轻蔑的眼神都叫人莫名心跳。
我知道,他一直看不起我。
我认识卓居夏起码有十多年。
那时我才初中一年级,因为个子高,被老师分到最后一排坐。
他坐我旁边的位置,每天趴在桌子上睡觉,以至于后来我每次想到他,都是他伏在桌上的背影。
那时我只当他是普通不良少年,因家境良好,所以才这样肆意轻狂,桀骜不驯。
但我从未见过他打架滋事,他轻轻一瞥眼,已经足够叫人避退三舍。
要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卓家权势熏天,连本城最凶恶的黑道人物,见到他也要毕恭毕敬喊一声“卓少爷”。
开学第一个月,我同卓居夏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一向迟到早退,有时上课上到一半,他才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并不向老师解释什么,就那样悠然走到座位。每天上到最后一节课,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我奋笔疾书之余,时常忍不住转过头去看那张空着的桌子,橘红色的夕阳铺在桌面上,像一段温柔的锦缎。
那时我真是羡慕他:唏,这少年这样潇洒。
我一向乖顺听话,是各科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丝不苟的照做,学习从来刻苦,成绩更是名列前茅。
第一次模拟测验,班主任在班级里表扬我:“大家应当向瞿子芒学习,这次模拟考试他的成绩排年级第一。”
老师的笑容令我雀跃与骄傲,这样的成绩对十几岁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份荣耀。
卓居夏少有的清醒着,他看见我的试卷,笑着说了一句:“呵,是满分呢。”
我听到卓居夏开口同我讲话,有些惊讶的扭过头看他。
他用手托着下巴,侧身看我。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卓居夏的脸,这个少年长得那样俊朗,他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一点玩世不恭的慵懒闲散。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得出来,他看不起我。
直至很多年后,他依然不喜欢呆板迂腐的人物。卓居夏热衷于破坏规则,他曾对我说:“瞿子芒,你这个人真是平庸的让我乏味。”
他慢慢逼近我的面孔,双眼盯住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淡漠与冰冷。
我俩彼此对视,我在他漆黑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怯懦那样卑微。我闭上眼睛,轻声同他道歉:“对不起。”
“哈。”卓居夏嘲讽的笑了一声。
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很久之后,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或许我做得不够好,没有让他足够满意。
直到我死之前,卓居夏再也没有同我说过那样的话。
2012年10月06日 23点10分
11
level 9
渐渐有女生同他告白。
卓居夏那样特立独行,时常听到女生窃窃低语,私下询问那是哪一个班的男生。
我下课去一趟厕所,也会被女生拦在半路。她把精致的散发着甜美香气的情信塞给我,请求我为她们转交卓居夏。
“拜托你了。”她这样说着,神情美丽如同夏日连云的合欢花,明知那不是为了我,却也不禁面红耳热。
我拿一封信回来教室,踌躇半天不知如何交给卓居夏。
那些可爱的女孩子,她们以为我坐卓居夏旁边,一定与他有一点交情。她们不知道他们喜欢上的这个少年性情古怪,难以相处。
我站在卓居夏桌子边,手里
捏
着情信不知如何是好。这场景叫别人看见,一定误会是我要向他表白心迹,故此这般犹豫忸怩。
卓居夏仍伏在桌上,稀疏树影间落下晃动的太阳光板,跌在他白衬衣上,好似一幅画。窗外偶尔吹过一阵风,树叶沙沙作响,午后静谧慵懒,所有人都无精打采欲睡未睡。
我拿着别人的情书站在他面前,不知该怎样交给他。
最后我默默坐回去,终于还是没有叫醒卓居夏。
卓居夏一直到放学都未醒,所有人渐渐都走光,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
夏日天长,太阳一直未落山。校园里喧哗人声慢慢静下来,我坐在慢慢暗下来的教室里等他醒过来。
我等了那么久,他仍旧未醒。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一点傻气,竟为了别人的情书忐忑不安一整个下午。
我把那封情书轻轻放在卓居夏,刚欲转身,却突然被卓居夏捉住我的手。
他抬起头看我,明明是从睡梦中醒来,眼神却凌厉如刀锋,我紧张得浑身都僵硬。然后他看见桌子上的信,他眉头轻皱,问我:“这是什么?”
我吱唔道:“……是情书。”
卓居夏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你写的?”
我一下子脸红,十分尴尬的同他解释:“是隔壁班的女生托我交给你。”我有一种做贼被当场捉住的感觉。
卓居夏慢慢松开我的手。
他不甚在意看了一眼那封信,然后扔到一边,并没有拆开读。然后他抬头看我。
有的人连眼神也有力量,即使卓居夏一言不发,也能令我自惭形秽。
我感到莫名的羞惭,慢慢退回自己座位,低着头慢慢收拾书包。
卓居夏从我身边走过,那封信被扔在我桌上,我听见他说:“我还用不到你做红娘。”
我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掴了一耳光,又屈辱又震惊。
仍不断有女孩拦住我求我帮忙,但都被我礼貌的一一拒绝。我同她们说:“对不起,我同卓居夏其实一点不熟,我们都没说过话,不如你找其他人试。”
我一直没有再为其他女孩递过情书。
我也改掉看向他的习惯。卓居夏仍伏在那张桌子上睡觉,可是我再也没有扭过头看他一眼。
很久以后我渐渐想明白,那时我忍不住看他,是因为我羡慕他。
而我不在看他,因为我知道我永远不能进入他的世界。
2012年10月06日 23点10分
12
最后一句话心都被伤透了
2013年01月04日 15点01分
level 9
我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只有眉眉来看过我。
她伏在我床边哭成泪人,泪水染了眼线液,在面颊上淌下两条黑。眉眉向像小女生,一个劲儿向我道歉:“小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平时嬉笑怒骂看似坚强的眉眉,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用说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拿着一封信想要交给卓居夏,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十分犹豫徘徊,不肯轻易开口。然而他仿佛没有看见我,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留我一个人呆立原地。
伤好之后,我仍在那间夜总会工作。
经理十分讨好的说:“你认识卓少爷,怎么不早说!”
那一天,他以为是卓居夏从客人手里救下我。
我迟疑片刻,低声说:“不,我不认识他。”
经理疑惑的看我一眼,不知道真想到底如何。经理张口还欲问些什么,我已经转身离开。
我宁愿我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这样一个人,那样我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是多么可悲。
我开始常常在夜总会见到卓居夏。他与大他几十岁的人谈生意,沉着冷静,从容应对,并不因年纪轻而输于对方。
卓居夏比学生时代锋芒稍敛,但是内里更加凌厉冰冷。时光令所有人渐渐变了模样。
他有时一个人在台下听歌,保镖都站得远远的。他坐在无人的安静角落里,既不要人陪,也不叫酒来喝。
灯火幽暗,四下有人喁喁私语,台上美丽的歌者幽幽唱着很多年前流行过的歌,唱完了,大家都纷纷鼓掌。
但是卓居夏只是一言不发坐在那处,一动不动,似沉默的雕塑,无声的注视着黑暗的深处。那些阴影也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慢慢蔓延,淹没一切。
我忽然回想起我记忆中的卓居夏,那时他那样年少,伏在桌在上睡熟,夏蝉在枝叶间鸣叫,有阳光和树影落在他白色衬衫上。
那样平常的一瞬间,如今想来却那样奢侈。
世上仍有那么多少年,那么多夏日,那么多鸣蝉,但不会如那一日,草熏风暖,年华正长。
而他睡在我身边。
2012年10月06日 23点10分
15
level 9
有天晚上,卓居夏喝了酒,一个人在包厢里呆了很久也没有出来。经理把我推进去看情况。
卓居夏坐在角落里,闭目将头仰在沙发上,似乎有些疲惫的模样。
他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向我。
我对他说:“我来整理包厢。”
他并没有说什么,我便蹲下来收拾桌子上杂乱的东西。包厢里没有开灯,只有液晶屏幕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幽光,忽明忽寐,仿佛水面之下。
空了的酒杯与酒瓶碰撞发出突兀的声音,是这偌大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忽然卓居夏问我:“你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书?”
我收拾东西的手停下来,没有回答。过片刻,我反问他:“你不是也没有?”
卓居夏笑了一声。
“我记得中学时,你作文写得好,哪次考试得了高分,老师都让你在全班面前大声读。有一次你写,你愿做科学家,日日泡实验室,寻找叫人人都幸福的方法。”
他声音低沉如午夜檀香,向我缓缓叙述经年往事。褪了色泛了黄的记忆一下子鲜明了起来,我十多岁,尚不知命运苦涩,站在教室里大声读自己童话一样的作文。
我忍不住笑了。我说:“那都是假的啊,都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人人都幸福。”
童话故事里,人鱼公主尚且心碎落泪,现实世界中,又怎能有人笑着过一生?
说完这句话,我两个都沉默。
液晶屏幕上放着一支mv,只有歌词一行换一行,没有音乐也没有人唱歌。
过半晌,卓居夏自嘲的笑了笑,平淡的说:“原来那是你写来骗人的吗,我居然相信了。”
他站起来,推开包厢的门走了。
我一直蹲在原地,后来脚麻了,便站起来慢慢走到沙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假装是与他并肩。
然后我低声说:“我也曾相信,只是我未能做到。”
我没有再在那间夜总会看见卓居夏,或许他是厌倦了。这座不夜城,处处欢歌笑语纸醉金迷,从不让人记得孤独寂寞。
他也只是过客。
然后有一天,我从夜总会下班,被人拦在大厅。拦我那人笑嘻嘻问我:“你是瞿子芒?”
这个男人我见过,他有时陪卓居夏一起来这里,年纪并不大,时常嬉皮笑脸的招惹店里的女孩子。连他变脸时,也是笑着掏出刀子来。
我点点头,问他:“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他并不说话,只是摸着下巴将我上下前后仔细打量一番。他又问我:“听说你以前和卓少是同学?”
我答是,并不知道他问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紧张:“放轻松,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好事。”
我看着他,他嘿嘿笑了笑,然后说:“卓少的司机前几天回老家结婚,他走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找别人,我忽然就想到你。于是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为卓少开车?”
他说的字我一个都不相信,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骗我。
我对他说:“可是我并不会开车。”
他似被我噎到,脸上的笑都变得尴尬。他摸摸鼻子,吱唔着说:“你不会开车?这个……其实嘛,车是可以慢慢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的事。”
我接口道:“比如?”
他想半天,似乎没有想得出我能在卓居夏那里做什么事。最后他一挥手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我开三倍薪水挖你,你来不来?”
我略踌躇。
大厅中灯火辉煌,水晶吊灯如璀璨星辰垂落天际。此时离黎明尚有数个小时,理智沉迷欲望脱缰的时刻,是梦醒前最后时刻。我想我并不该在这样的时间做出决定。
可是最后我点点头,答应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或许因为我知道,若不抓紧,梦便会醒。
2012年10月07日 00点10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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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与犬
姜轻曾笑着对卓居夏说:“你不会真的爱他吧?说真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养一百只风骚的狐狸精,但你不能爱上一只有牙齿却没有野性的狗。”
卓居夏问他:“如果我爱上了呢?”
姜轻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仿佛告诫一般,他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能爱上一只狗。”
姜轻来告诉卓居夏,瞿子芒的尸体已经找到。
他起初像是没听到,仍如常手边手边事物,过半天,卓居夏突然抬头问:“为什么是尸体。”
姜轻耸耸肩:“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卓居夏沉默了。或许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他已经根本说不出话来。
姜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喂,不要这副表情,我看了会害怕。”
“什么表情?”卓居夏问他。
“呃……”他仰着头思考半天,然后像是灵光一闪道,“天崩地裂,如丧考妣。”
卓居夏冷冷的对他说:“你该重新回学校进修你的小学语文。”
“哈哈哈。”姜轻听了只是很愉快的笑了几声。
“那么好吧,”他十分无所谓,“或许那只是伤心的表情而已。”
卓居夏面无表情的盯着姜轻看,直到他退后一步,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姜轻收起那张笑脸,终于有一点正经,
他说:“你可以把凶手,最好还有程家那小子一起抓起来碎尸万段,但是瞿子芒不会活过来,他死了。”
瞿子芒的尸体在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找到。工厂周围的荒地上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被傍晚的夕阳将染成淡淡的血红色。漫漫清风吹过,它们便轻轻低伏下细长的茎叶,仿佛一场默然无声的哀悼。
卓居夏一个人走进去,年代久远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响声,久积的尘埃慢慢飘起来,又慢慢的沉下去,而瞿子芒安静的躺在所有尘埃的中间,看不见一切。
卓居夏低下头看瞿子芒,仍是他记忆中那张脸,有着软弱而温顺的表情。他侧身躺着,轻轻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
这里宛如一片被时光遗忘之地,暮霭与晚风都在世界之外,若静若止,悄无声息。
一切都犹如一场沉沉老去的梦,而他在梦里,永不醒来。
只有一次,瞿子芒对卓居夏说:“你是天鹅,我只是只鸭。”
那天瞿子芒喝醉酒,他与卓居夏的前女友躺在夜店包房的地板上,胸膛轻轻起伏,睡得那样熟。
卓居夏被人半夜叫醒,匆匆赶来,只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冷着脸过去踢瞿子芒一脚,但他只是闭着眼睛将身体蜷缩起来,仿佛对外界并无知觉。
不知为何,卓居夏忽然气消。
他将瞿子芒的身体从地上提起来,扛在一边肩膀上。瞿子芒发出呻吟声,这个姿势令他难受,但他没有醒过来。
醒过来的是卓居夏的前女友。
包房中幽暗的蓝色灯光静静变换,她突然醒来,看见梦中那个人站在眼前,脸上流露出无限欢欣。
可是卓居夏对她说:“如果你愿意,仍然可以回来,但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她眼睛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那一刹那,是一朵花从盛开道到凋零。
卓居夏就那么把瞿子芒扛到车子里,然后开车回家。
一直到楼下,瞿子芒都没有清醒,他的脸上有酒醉后的淡淡红晕与安详。卓居夏看他半天,忽然叹口气,无奈的将他背起来。
瞿子芒伏在卓居夏的背上,脸贴着他的颈侧,那异样的温暖让他从梦中醒来,卓居夏的脸就在眼前,一切仍在梦中。
他忽然小声说:“卓居夏,你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卓居夏停下脚步,转头看背后的人。他睁着一双眼睛,眼底有一点点悲哀与渴望。
他说:“你是天鹅,我只是家养的鸭子。你在天上飞,从南到北,什么景色都见过,所以看不起我被人养在篱笆里,庸碌无为。但你可以飞,我却飞不起来,因为我生来就没有一双能够起飞的翅膀。我已经很努力,可是永远无法离你更近一点。”
他说完这句话,又伏在卓居夏肩头静静的睡了。
卓居夏在原地静默良久,背后陌生的暖意慢慢渗入皮肤,那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
地下停车场空旷阴冷,寂静午夜里并没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青白的灯光冷眼旁观一切。
其实瞿子芒说错了,他不是什么高傲的天鹅,他不过是一只孤独而冷漠的野兽,穿行于炎炎荒野与烈风中,不能停歇,无处容身。
而他是他轻视而又渴望的所在,水草丰美,风和日丽。他一身血腥,累累伤痕,但他不能停下,荆棘是他的伤口,也是他的王冠。
只是我的丑小鸭,他不知道我爱他
2012年10月07日 00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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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芒在嘈杂的哭骂声与电视声中坐到角落里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舅舅家面积小,只有两间房,他们两夫妻一间,表弟一间,没有多余的空出留给他。于是在客厅角落架起一张床,周围拉上帘子便是他的世界。
瞿子芒摊开练习册,却久久没有下笔,只是看着台灯暖黄色的光出神。
一边肩头上仍然残留着轻微的触感,仿佛仍有人把头轻轻枕于其上。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按在那边肩膀上,只一瞬间,他已惊觉的收回那只手,如被火焰灼伤了手指。
瞿子芒低头看自己的手,普通的男孩的手,掌心宽厚,手指长而直,但是掌纹凌乱,注定命运波折多舛,求而无望。
但是他的指尖灼热,有火苗静静的燃烧。那是卓居夏留下的火种,无声无息,他却无法扑灭。
这一刻瞿子芒终于察觉,他对卓居夏怀有着的是怎样的的渴望。
自升入高中以来,瞿子芒第一次忘记完成作业。
那一晚他似倦极,很快就睡着,如婴儿般蜷缩在一起。但是早晨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眼睛。
寂静的清晨没有声音,太阳未来得及升起来,窗外有薄薄雾气,整个世界仿佛被深海的水浸染过,是一种旷远的淡蓝色。
瞿子芒在床上坐着发愣一会儿,渐渐觉得冷。他抱起双臂,忽然笑话自己庸人自扰。
事情已发生,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瞿子芒用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嘴唇,对自己默默的说:嘘——,不要说,不要说。
如果你爱上不该爱上的人,那么保持沉默吧,不要让他知道你爱他。
瞿子芒到学校时间极早,教室门没有开,他站在走廊的窗台上写作业。
问题并不难,可是他心烦意乱,算了大半天,一直没有得出答案。
一只手从身旁伸过来,指着纸上的一行字:“你写错公式。”
瞿子芒蓦地转过头,不知何时,卓居夏已站在他身边。
他看着卓居夏,他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少年,但仿佛又有哪里不一样,但究竟哪里不同,瞿子芒却也说不上来。
他又低下头看题,卓居夏说对了,他的确写错公式,所以一直得不出该有的答案。
瞿子芒还以为他每天上课只是睡觉,没想到他也不是不学无术。
卓居夏似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说:“我睡不着的时候,也会看看书,不然怎么升得上高中。”
瞿子芒将做错的步骤擦掉,重新开始运算。
卓居夏一直在他身边看着,并不离开。他没有出声,瞿子芒的脑袋却一团乱,连最简单的加减法也忘记。
他只好停下笔。
他问卓居夏:“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卓居夏不答,反而问他:“数学题做错,还可以改。人生选错路,可不可以重新再来?”
瞿子芒发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他一时答不上来,卓居夏也没苛求。
他低声说:“这一次,我会对你好一点。”
瞿子芒愣一下,问:“你以前对我不好吗?”卓居夏待他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轻视而疏离,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看另一个世界。
那样,算不好吗?
卓居夏想了想,笑了。不知为何,那笑中却带着些微苦涩。
他说:“不,我对你没有不好,我只是对自己不好。”
2012年10月07日 00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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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只看楼主的、结果看到这楞了一下、赶紧取消只看楼主、发现有留言回覆似乎是完结的意思,反应慢的想、这就完结了?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往下一拉、发现有其他帮更、、、兴奋的看完帮更后、、、我觉得到这完结其实也挺好的......
2013年06月28日 14点06分
回复 期于尽 :刚看到这帖子……看到你的话决定不往后看了……
2014年05月03日 04点05分
回复 Best茜家的圈儿 :+1 我也不敢了。。
2014年07月25日 15点07分
level 5
来学校人渐渐多起来,卓居夏已离开。
少年修长的背影混在人流里,狭长的走廊如一条无声的河,所有人都朝这边走过来,唯有他一个人逆流而去,不与群同。
苏北走过来,看着卓居夏离开的背影,略带惊讶的说:“咦,那不是卓居夏吗?十一班不是在那栋楼,他怎么跑这边来?”
他转过头来,笑着看瞿子芒,问:“原来你认识他呀。”
苏北是瞿子芒的同班同学,人缘极好,如同太阳,所有人围绕他运行。他是第一个支使瞿子芒跑腿的人,每次他都笑吟吟,会说“请”、会说“谢谢”。
瞿子芒回答他:“我们只是初中同学。”
“哦,是吗?”苏北长长的应了一声。
他眯着眼睛想,初中同学?普通的初中同学可不会走过一栋楼的距离只为来见你一面。
拿着钥匙的管理员开门来了,等在门口的人一贯而入。瞿子芒默默等在一边,并不向前同别人推挤。
苏北看着瞿子芒,又想到卓居夏,忽然就对这个一向略显畏怯沉默的同班同学突然产生了一点兴趣。
这一切瞿子芒并无所知,到了中午,他照例跑去商店帮班里同学买面包和可乐。只是路过中庭时,他遇到卓居夏。
卓居夏站在高树下,白衬衫在一片浓荫绿影间十分显眼。正午阳光刺眼,瞿子芒放慢放轻脚步,走到卓居夏前面一点才停下。
卓居夏从前一直立在对面的高楼里俯视他的卑微,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瞿子芒竟不敢太靠近他。
卓居夏问他:“你要去哪里?”
瞿子芒回答:“我去商店,顺便给同学带一些东西。”明明是做惯了的事,这一刻,瞿子芒终于感到一点羞耻。卓居夏如头顶浓烈阳光倾铺而下,靠近他,让瞿子芒看见自己的阴影。
“你的嘴巴难道不会说‘不’字吗?”卓居夏嗤笑一声,他说,“为什么不拒绝他们。”
瞿子芒不答。为什么不拒绝,因为没有骨气吗?不,当然不是。瞿子芒的怯懦并非源于他的胆小,他从不说“不”,因为害怕看见别人失望与厌恶的表情。
卓居夏生来是荒原狼王,习惯以杀戮征服一切挑衅者。而瞿子芒只是家犬,生有獠牙,却从不伤人。卓居夏轻视他,因为他自轻自贱,摇尾乞怜。
可是他同样不懂瞿子芒的自卑。很多人在瞿子芒生命中络绎离去,只留下渐渐模糊的背影,他被抛弃太多次,所以害怕别人漠视他。他愿意付出代价,哪怕只换来虚伪笑脸。
瞿子芒勉强笑一笑:“这其实也没什么……”
“那么就拒绝他们。”卓居夏轻轻说,如同咒语一样,瞿子芒抬头看那双眼,漆黑深沉,如夜色里的风。
瞿子芒垂下头,他低声问:“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卓居夏却笑了,他说:“瞿子芒,因为你是只鸭子。”
瞿子芒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少年站在树下,笑容被树影斑驳,一双眼睛锋芒敛尽,隔着沸腾喧嚣的阳光看过来,仿佛带着回忆里泛黄的悲哀。
瞿子芒,你不过是只鸭子,但是这一次,我会教你怎样用翅膀飞起来。
2012年10月11日 15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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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5
前方高能!烂尾请注意!烂尾请注意!!!!
纯正烂尾,绝不掺假!一切自愿阅读,严禁殴打楼主!
瞿子芒空着手回去,教室里同学聚在一起说笑,转头看见他,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快?”又看到他空着的手,奇怪的问:“东西呢。”
瞿子芒惴惴的沉默着,不知怎么回答。他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卓居夏,突然觉得有了勇气。
瞿子芒转过头对他的同学说:“我突然不愿意帮你们跑腿了。”
刚刚还在谈笑的一堆人忽然都静默下来,惊讶的看着瞿子芒,他们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错。
他们也不过普通的高中生,不是电视剧里欺男霸女的恶徒。他们爱欺侮瞿子芒,因为他那样温顺从不反抗,如今瞿子芒强硬一点,他们反倒不知所措了。
苏北已经看到瞿子芒背后的卓居夏,他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他站在那里,已经叫人忽视不了。
是他在帮瞿子芒,为了什么?苏北撑着侧脸,慢慢勾起嘴角。
瞿子芒渐渐同卓居夏走到一起。
阳光丰沛的夏日午间,他们两个坐在海棠树下的长椅,卓居夏不知不觉睡着,他的头倚着瞿子芒的肩膀,双眼轻闭。阳光是倾泻的水洒在他身上,风从背后吹来,瞿子芒一动不敢动。
上课铃响起来,但是他没有叫醒卓居夏。
他想,如果这是梦,那么让我慢一点醒。
卓居夏在午后的熏风中醒来,整个校园一片宁静,只有光影静静变换,如一场无声电影。
他微笑问:“我睡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眼神中带一点温柔,让瞿子芒胸口惴惴疼痛。
瞿子芒只是笑,他不能回答。那是他的秘密,令他在黑夜中辗转,也在阳光下沉默。
他说:“从我认识你,好像你都在睡觉。”
卓居夏失笑,问道:“是吗?或许因为夜里我会失眠。”
他不会告诉瞿子芒,他在黑夜中被噩梦追逐,梦里有长而黑暗的走廊,他一直走,看不见光。他黑白颠倒,因为唯有阳光下,他才能令自己安眠。
然后他拍拍瞿子芒后背,笑道:“走吧,上课去吧,我知道你逃课会良心不安。”
瞿子芒站起身来,犹豫的往前走了几步,不知是否该离开。
卓居夏仍坐在长椅上,他看着瞿子芒的背影,忽然轻声说:“我爱你。”
像说一件寻常事般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瞿子芒停下脚步,可是卓居夏也没有再说别的话。他疑心那只是一阵风,因为知晓他的秘密,所以才轻轻拂过他的心。
他回头看卓居夏,他也正沉默看着瞿子芒,海棠树的枝条垂下来,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上体育课休息时,苏北坐到瞿子芒旁边,忽然问他:“你难道在和卓居夏谈恋爱?”
瞿子芒心里震一下,表情无措的看着他。
苏北挑眉,故作惊讶状的说:“居然是真的吗?”
瞿子芒尴尬,勉强一笑说:“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苏北哈哈笑着说:“我开玩笑而已,你们只是普通同学而已,我当然知道。你跟卓居夏?想想也知道不可。怎么,你居然被吓到!”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瞿子芒。
瞿子芒也只得跟着笑,笑得很难看:“是,我们怎么有可能?”不知道是对谁说。
苏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邀请瞿子芒:“过几天我过生日,请了班里同学,你也一起来玩啊!”
“我吗?”瞿子芒笑一下,又沉默。
他不明白苏北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亲切,可是对自己,又何必别有居心,又有什么可以另有所图?
卓居夏在门口等瞿子芒。他背倚着走廊的窗台,微微仰着脸,惬意的自然。秋天的阳光里似乎混入了细细的金沙,模糊了他周身线条。他是画中人,从天堂的阶梯走下,人间凡人不敢直视他。
瞿子芒走出来,他把一支手机挂在瞿子芒的脖子上。
他提起那只手机在眼前看,问卓居夏:“这是什么?”又要摘下来还给卓居夏:“我不要。”
卓居夏按住他的手,对他淡淡的说:“拿着它,我怕会找不到你。”
瞿子芒笑:“我难道会蒸发吗?平白无故的怎么会人间失踪。”
2012年10月11日 15点10分
29
文笔这么好,居然烂尾,让人不能原谅,细细回味,有港人老作家的味道,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2012年11月19日 11点11分
看了心会淡淡触痛。
2015年03月30日 02点03分
level 5
瞿子芒对卓居夏说:“对不起,你送的手机被我摔坏了。”
“是吗?没有关系。”卓居夏回答。
两人之间忽然沉默,无话可说。
美术室里摆着各种石膏头像,那些冰冷僵硬的白色面孔以各种表情注视着他们,窗外有黄色树叶从枝头轻轻坠落,无法停留。
半天,卓居夏开口说:“有人看到你和苏北接吻。”陈述的语句,被没有随之而来的询问跟随。
瞿子芒记起黑暗中苏北闪烁的眼睛,那算是一个吻吗?
他忍不住想,卓居夏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又想让我说什么呢?
他垂着头沉默,最终什么也没有解释。
卓居夏似被人用暗箭射中后心,有一种惊痛的感觉,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才感觉到痛,他没有晕过去,所以他只能忍着,且这痛如此剧烈,他竟无法呼出口。
他强作平静问:“你要和他在一起?”
瞿子芒只是抬起头,同他说:“对不起。”
瞿子芒离开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重物落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是卓居夏狂暴的把石膏扫在了地上。 表弟考试四门不及格,班主任一通电话打到家里,舅妈把表弟一通骂,他将房门猛地关上。
天花板上经年的尘埃被震得簌簌落下来,落在瞿子芒的眼睛里,他就哭了。
舅舅似乎因赌博欠人家钱,舅妈把碗碟掼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没人打扫。
瞿子芒半夜睡不着,窗户中映出一方月光,霜白如帕,展开在地上,染着淡淡的忧郁的蓝色。他下床去喝水,踩在零落的碎片上,才知道有人白天在这里吵过架。他拿了扫帚把瓷片扫成一堆然后收拾干净。
月光那么亮,他觉得寂寞。
瞿子芒不再痛卓居夏一起走,苏北看出来,约他周末出去玩。他本不想去,但一群人游说他,说他不要不给面子。
又是上次那群人,呼啦啦一起出发,走在街上也人多势众,青春年少。他们去了游乐场,有人去买了门票,他们把两张情侣票递给苏北与瞿子芒,所有人都看着他俩笑得促狭而暧昧。
瞿子芒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张脸都喜笑颜开,他站在旋转木马前,拿着门票,只是觉得茫然。
他为什么在这里?
一群人跑去坐摩天轮,苏北和瞿子芒一厢。摩天轮慢慢升上天空,停留在最高那一点,他将面孔贴着窗户,城市那么小,众生如蚁,庸庸碌碌,身不由己。
苏北问他:“你好像一直都没有说话?”
瞿子芒眼睛看着外面,他说:“这是我一次坐摩天轮,原来从这么高看人,人只有那么小。”只是一群不知所谓的黑点。
苏北笑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常常带你来玩。”
瞿子芒轻声说:“可是我也只是那么渺小人群中的一员。”
他到过云端,可是终归要回到地面上。
多么令人失望。 卓居夏说他是只丑小鸭,总有一天飞得起来。
可是鸭子就是鸭子,他生有翅膀,只是命中注定不能起飞。 下了摩天轮,瞿子芒把门票还给苏北。
苏北讶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才只玩了一个项目。”
瞿子芒向他道谢:“谢谢你请我来,我要回去了。”
苏北皱眉问:“为什么?”
瞿子芒对他笑笑,指指他身后的一群人,说:“看,他们在叫你呢。”
苏北转过头,看到一堆同学对他招收,只一个瞬间,再回头,瞿子芒已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卓居夏突然从学校消失。
那一天,他来找瞿子芒,可是只有一件空教室,没有人在等他。
他在夕阳中的空教室里等了很久,涂着清漆的桌面反射着窗外余晖,似一面面金红绮梦。
他一只手撑着脸,坐在瞿子芒的座位上,良久慢慢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如捕食的狼,有一点凶狠。
但是又掺着一点温柔。
瞿子芒,你可以慢慢跑,可是我很快会抓到你。这一次,我不会放开你。 瞿子芒越发沉默刻苦,以至于人都日渐消瘦。
同桌学习一向不好不差,及格万岁。感叹似的对他说:“何必哪。”十分不解。
瞿子芒微笑,对他说:“你不知道吗,知识改变命运呀!”
同桌想,至少还会说句俏皮话,说明没有学得走火入魔。
2012年10月11日 15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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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5
疤头看着他:“现在你都明白了是不是?”
瞿子芒静静的看他说:“我突然不去上学,会有人报警。”
疤头笑了,问他:“谁会报警,你的舅舅吗?”
瞿子芒沉默了,是了,他已无亲无故,而现代社会早已没有哪个热心人会关注另一个人的生活。
过半天,瞿子芒抬头说:“我没有钱,你们要我怎样还债?”
疤头裂开嘴巴笑了:“很简单。”
他们要他运东西,胶囊一样密封起来,吞进胃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当然,你也可以放到下面去。”疤头暧昧的笑。
瞿子芒说他要上厕所,疤头让人带他去洗手间。但是过半天,他都没有回来,等疤头回过神,大叫一声不好,叫人冲进洗手间,把门撞开。
他以为瞿子芒自杀。
但是瞿子芒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无声的落泪。
瞿子芒并没有觉得害怕,刀子扎进身体里也不过是痛。他只是感到麻木,生活一次次给他重击,他历尽苦痛,终于不知痛。
他想原来这就是美梦醒来的感觉。
舅母那天对他那么好,让他忘记以前她对他的坏,他几乎以为那就是幸福,然而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他们要抛弃他,所以觉得愧疚,所以在临走之前补偿一点。
疤头开始怒气冲冲,但看到那双流泪的眼睛,竟然愣了。
他一生之中只见过一个人落泪落得那么静,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了,他初入歧途,做人家小弟,被对头砍伤手臂,他的小女友为他包扎好伤口,然后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落眼泪。
黑暗中,那一双眼睛闪着湿润的光,漆黑漆黑。
然后她就离开了他,再也没有消息。
是他没有珍惜她吧。
这一刻,眼前这少年让他想起她,他手臂上好了很多年的伤口忽然痛起来。
疤头摸摸手臂,对着地板啐了一口。他提起瞿子芒,像提一只小鸡。
疤头把瞿子芒摔在椅子上,凶巴巴的嘲笑他:“啧,被吓哭了?像个娘们似的。”
又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两口,在烟灰缸里摁熄。
他对瞿子芒说:“刚刚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瞿子芒抬头看他。
疤头被那双眼睛看的不自在,转过脸去,继续说:“你舅舅欠我的钱,房子卖掉只能抵个四分之一。我看你可怜,今天之后的利息都不收。我会给你介绍工作,你按月还我钱。不过你别想逃,我会找人看着你!”
疤头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瞿子芒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会对他产生一点怜悯。
然而就是这一点怜悯成了他唯一的生路。
可他半身已陷落泥潭,只能慢慢沉没,已没有一双手愿意拉他一把。
2012年10月11日 15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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