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9
孔武来杀你, 看着你背着尔淳在他掩护下冲出箭阵, 我又心酸酸. 你应该一路逃走的, 但你不走, 你还要去为她的生死担忧. 其实你好傻阿, 你也曾下定了决心, 要走得坚决而彻底. 而一旦出到那道宫门, 她的生死, 你又岂能掌控呢? 其实你也只可以永远当她是死了. 只是因为不忍心, 你重又冲入去浓烟滚滚. 尔淳或者明白玉莹的心情多过你呢, 她知她怀念那一晚, 当成是一个心愿又好, 作最后的凭吊. 你赶到, 将她们拉出包围. 一路上尔淳喘得厉害, 玉莹却恍恍惚惚. 你没有忘记福贵人的嘱托, 你告诉她, 她即将为人母, 即使不指意可以出去与亲生姐姐相认, 也要念及腹中骨肉, 不能一尸两命. 你告诉她要为自己而活. 正在这时玉莹站起来往回走. 这个可怕的女人, 一旦决定了的事是绝不会有半点回转头的余地的. 你冲过去阻住她, 她脸上的麻木和冷淡让你又气又恼, 你积攒力气去掴她一巴掌, 然而无用,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用. 你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死性不改. 我感觉到你的痛爱你的心寒, 是不是痛楚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不是那些被你冰封在心底的感情又流泻出来, 只是它们又跌进了更深更暗的渊底. 你看着她缓缓地重回深宫, 不舍和伤痛写满你的脸. 你彻底绝望, 然而你的苦笑, 让我一瞬间明白, 你知道这一切已经成为无可逆转的宿命. 就算再去弥补掩饰, 都是无济于事. 你笑, 笑得很苦, 很伤. 你说, 孙某从来自认在红粉丛中游刃有余, 但最终只是一个大傻瓜, 宁愿辜负天下红颜, 亦去爱一个永远不会爱自己的人. 面对尔淳的深情, 你只能抱歉地说一句, 主子对下官的情怀, 下官铭记于心! 尔淳挽留你, “不要再为了其它任何人, 要好好地为自己生活, 是大人你教我的!” 你欣慰地, 两眼含泪地笑, 你最后一次夸奖站在你面前的, 深爱你的人. “尔淳小主你真是聪明, 我相信, 你会比下官, 更加懂得怎样去做人.” 你抱歉地看着她, 心中已下了决心. 可就算怎样坚决, 你都要应承她, “我应承你, 我们一定会在外面相见. 你都要应承我. 记住!” 你是否早知, 这会是你对尔淳讲的最后说话, 一段伤心的遗言, 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 你说得那样坚决, 让人误以为是真. 其实你自己也想好好地“记住”, 可是在人家眼里, 你是彻底忘记了. 你让我如堕梦中, 迷离而恍惚的感觉, 很久未曾有过, 如针刺进心里, 还要带上酒. 醉了又醒, 醒了有醉的感觉, 因你突然回来. 错觉中, 仿佛今生就要掉入你的梦魇. 你那样义无反顾地回头, 你知, 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然而很久很久以前, 值得不值得, 你已告诉过你自己了. 你只管拉住她的手臂要她跟你走, 她只是不领情地甩掉你. 你愕然, “已经去到这样田地, 你不是还想再逼我呀嘛?!” 已经有些哀求的意味, 亦痛恨她的执迷不悟, “如果可以掴醒你, 我会! 你执迷不悟到此, 要掴醒你, 只是奢求!” 也许玉莹受到震动, 她质问你, “为什么你要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返转头啊?!” 白飏, 不知你是否看出她的矛盾, 痛苦和挣扎. 她也是爱你的呵, 痛惜你太为着她而忽略了自己. 你避开她的眼, 只说那是你孙白飏拣的路, 你无须要同她解释. 是呵, 值得不值得, 贪恋不贪恋, 返转不返转, 一路的一路, 一切的一切, 你早就为自己拣好. 玉莹动容, 说她亦都有她要拣的路. 你再次苦口婆心地劝她, 只听她说,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那样做. 你急了, 更不解, 于是逼问,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你想一尸两命啊?!” 她终于说出了苦衷了, 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 仍然是娘亲的安危. 然而她却真的太自私了. 她明知道你可以为她而死, 亦知折返来宫中会是多大的危险, 都知你心中的另一些, 必须偿还的牵念和感情, 那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 说直接点, 在你发现之前, 或者不留意的时候就自尽, 这样至少你会死心. 虽然伤心, 但也不会因为不想眼巴巴看着她死!! 搞到最后, 你又气又急地夺下她手中的匕首, 冲她大叫, “你傻了呀!?” 而她微微昂首, 说这就是她候佳玉莹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又哭着问你, 你这样做, 算是帮她吗? 你其实, 早就理解了她了, 虽然她和你一样, 及其巧合地对母亲的感情深到有些难以置信, 以至什么都可以不顾, 可以不要. 你也不怨她, 你只是想, 不理可不可以保住什么了, 不能眼巴巴看着她去死. 我恍然, 其实这就是你折返的唯一理由, 希望玉莹可以活着, 即使与你无关. 玉莹, 你听到没呀?! 他希望你可以活着, 仅此而已阿! 你执拗地拉她, 拼尽全力让她走, 你就快将她拖出房门时, 突然间房门被使劲关上. 外面开始钉木条, 你冲到门口, 问是什么人, 当你听到太监说的话时, 你站在那里, 震惊. 可我在你望向她的眼神里, 看不到惊慌, 你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突然, 对不对? 但你绝对不会害怕. 你们对视.
2007年04月09日 09点0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