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5
暮稀一直不喜欢大城市,它们宛如化工业的浓烟一般乌烟瘴气,人们的喜怒哀乐如同鸣笛嗥犀那般刺耳,被包围着的光亮在城市的四周喧嚣着,如同直视破碎酒店的霓虹灯一般让人不适却又无可奈何——而事实上这座城市的确如此。这是不管多么漆黑厚重的玻璃也遮挡不住的聒噪,是不管移居到哪里的她都无法脱离的镜框。即使这样她也无法可想,只张着一红一蓝的瞳孔死板地注视着楼下行驶过一片片的车辆,鸣笛的声音刺耳又清晰,宛如她们这个年纪的放纵与张狂。
实在是睡不着。她叹了口气拿起手电下楼,想着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填充一下,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楼下一户亮起了灯,并且还有迟迟不肯熄灭的趋向。这么晚了在做什么?和小妹妹玩高危play可不好……她心里胡思乱想着抬手恩了恩门铃,反正那家伙也睡不着,倒不如顺便看看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三千里路到终年>
手中的袋子里装着三杯速食拉面。安暮稀一直很喜欢它。时间方面的高质量倒是其次,说起来第一次面对面时也是人手一杯速食面,很奇妙的感觉。那时加入黄巾贼不久被提拔成小组长,年少轻狂的她领着一群同样年少轻狂的国中生,雄赳赳气昂昂,执意在池袋的每一条街上挥洒他们与生俱来的打架天赋与青春。可惜组织越大,往往底层干部越是憧憬越是见不到一心追随的头领,好比三国志中描写的太平道们,费尽心机也无法窥见到它们的大贤良师一般——这是那该死的家伙捧着杯面朝向自己时,对自己完完全全的诠释。
而当时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概念。不认识的人就打,找茬的人就打,这便是安暮稀为她这个小组灌输的理念。当时正是与敌对势力火拼时期,他们就看蓝色不顺眼,连夜砸坏了四丁目线的所有定向指示标,可惜它丫的列车是红色。他们完全认可自己这种不良习气,反正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少年。然而纪田正臣在那一天就碰巧穿了一条蓝色运动裤。
「我说、你们是黄巾贼吧,不好意思哥哥我要去赶着参加学园祭只能穿运动裤……说起来是谁下令让你们这么做的?」
语气过分。安暮稀下了定义。于是他们就对黄巾贼的首领动了拳脚。然而很不幸她瞬间看到了对方的学生证,
纪田正臣
纪田正臣
纪田正臣
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纪田正臣哦老天是纪田正臣
她慌了神,霎时对方把四五个弟兄接连撂倒,只剩下自己与自己的将军面对面。于是将军就说,美女我很看好你。然后他指指竖立在街道中央的钟表,「我请你吃麦当……杯面吧。」最后尾音在摸了摸自己的存折后改口。
那时的将军笑的飒爽,整个人在街道的正中央耀耀生辉着,她不禁想要伸出手去碰触那片光亮。
2012年08月26日 01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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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纪田正臣只是单纯地睡不着,他惧怕做梦。比如说梦到根本无法回去的从前,再比如说梦到沙树。这些只是如同气泡般飘渺的幻想,轻轻一戳就破裂得彻底,如同只会给予更大的绝望。纪田无法像帝人般在白天奋力打拼,夜晚则无牵无挂地睡得安稳,毕竟dollars是不需要帝人背负的漂白物而已。黄巾贼却不然,这个庞大的组织一旦撒手不管,后果无法可想。蓝色平方的整座大山压在黄巾贼的面前,单凭这点正臣绝对无法是自己的心放平到与友人一样的高度。他握着安暮稀的手说,你给我下去买点安眠药吧。
安暮稀却掰开他的手死命将他按倒在床上。
她说安眠药伤身,你一介匹夫用着还太早了些。她又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说睡吧,你做梦我就喊醒你。
正臣说我晚上做梦说梦话,你听见了就喊醒我。
她说好你叽歪什么快睡吧,你喊梦话还不是沙树沙树我不听都能猜出来。
于是她的将军就合上眼睑,她也打了个哈欠。门外客厅放着买来的杯面,她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准备继续她原本的目的。拧开厨房的热水器时她瞥见餐桌上少了一角的面包,心里呸了一声想你丫的就吃这个当晚饭,还口口声声问我要安眠药是故意找死吧你。她又估量着是不是应该叫那家伙再起来吃点东西,或许等到他下次说梦话的时候就用杯面的汤料泼醒他就好。厨房墙上有挂历,今天刚好一月一,外面下着大雪。她把头靠在窗边,自顾自地撕下一片面包抛进杯面里,心想日子真他·妈过得快啊。
再过三年,或许自己就上大学了。
2012年08月26日 01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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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没怎么听过正臣提起三岛沙树的名字,偶尔一两次也不是在梦话里,当然自己根本就没见过正臣说梦话。虽然如此却常常听到龙之峰提起,说正臣啊你一直说梦话,你和蓝色平方火拼那次也是,我天天在床边陪护天天晚上听到你说梦话。纪田正臣就一脸疑惑地问:是吗我说了什么?同伴就神秘地笑,说你一直在喊女人,虽然我不认识,但你喊的绝对是女人的名字。
纪田正臣翻了个白眼,说那我喊的肯定是龙之峰帝人。
既然是女人那肯定就是三岛沙树。自己跟了正臣多年的小弟难道还连这点事也不清楚……她端着泡面暗自想。即使对方白天再怎么活跃,夜晚也有脆弱不堪的一面。虽说表面上装得差不多忘记,事实是心里还惦记着吧。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口中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滋味,于是她打开落地窗,风吹得挂历唰唰地响。
然而想了想还是闭合了窗。吹风会使睡着的人轻易感冒。她重新烧了水泡好杯面,重新在床前坐下,估计着他说梦话还有多长时间。她想现在面前的人是不是应该做梦了,考虑着是否再将杯面热一热,是否还是下去买点安眠药比较好……正臣梦呓了一声接着翻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咕哝着什么,于是安暮稀扯开被子喊他起床。
然后她听到了正臣说梦话。一,二,三。三个字的音节,发音清晰而准确。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升起又落下,扑通扑通的节奏不知快了几倍。安暮稀抑制住颤抖着的声音,伸出手拍拍正臣的脸,起床了。墙上的钟指向零点,她踉跄着下去端杯面,后面不知道从床边摸出了什么,啪嗒一下砸到自己的后脑勺。她转过脸去看这盒包装精致的西点蛋糕,不远处的少年轻声说,生日快乐。
她心头一震,杯面掉到地上。
FIN.
FT:
这个算是HE吧!【捂脸】毕竟最后虽然没有恋爱迹象,但沙树方来说,正臣是终于断念了v可以和倩影展开两小无猜的恋爱生活了v毕竟恋爱是要慢慢培养的yooooo【←快打她!
注:
·关于太平道和大贤良师:东汉末年兴起的黄巾贼,事实上是一种教会形式,建立人张角用法术为别人治病[注意还治好了]所以前来参拜的人争先恐后,形成了庞大规模的宗教之一……没错你没看错这是真的。大概有三四十万人,张角便创立了组织‘黄间泰平’【觉得可能是无头ova题目的来历】,也成‘太平道’,管理信徒,自称‘大贤良师’。
·关于四丁目站:也有译作‘四町目站’,池袋最大的车站,2009年发生过全车站线站牌捣毁事件。为什么这种小事会传到中国来呢,那是因为肇事者还曾经捣毁过京哈线铁道站牌嘛。京哈线,北京到哈尔滨,不是东京到哈萨克斯坦||。所以十分无耻地拿来用了OTL……
·关于生日:没记错的话倩影生日1月2号,但不知道农历还是阳历,就按照公元纪年算了|||【肾】
一月一号,零点过后,就是一月二号
2012年08月26日 01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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