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9
活得痛快吗?很痛苦,上一次是他无可奈何的决定,那这次就由自己的主动,应承下新的遗忘过后的人生。
现在,我是Jiro,一个走下坡路的明星。
他还叫史朗,只不过强求的命运带着他在远离我的角落生活,我希望我永远也不会碰到他,只要我们没有相遇,他就不会痛苦,我也是。我在我的世界,有我必须受到惩罚的部分,譬如我能成功,梦想也能实现,可过程是我不能想象的艰难,我懂,上天已经给了我太多太多的优厚,可得到后必然的重重失去这样比从未得到还悲惨的遭遇,我心力交瘁。
但是命运是这样甘愿妥协的吗?只要是存在,就会想方设法去捉弄期许着未来的人,看他们痛苦压抑和悲伤。就像我见到史朗的那刻,我就知道我又一次被套住了,他不是那时候虽强大却满目疮痍的样子,真的是新生过了,他的脸颊粉粉的,晕着快乐的光,头发毛茸茸地蓬着,也许是快迟到奔跑的缘故,年轻的身体还在起伏不定,但睁着的好奇的眼却不失明耀。
我正弹奏着新的demo,手指点弹间流畅的乐音就蔓延在宽大的房内,经纪人看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把新助理引进来,做了个简要介绍就去忙自己的了。抬头的时候,光线从最侧边的门外隐射进来,隔着墨镜我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光给折射得晕眩,史朗就是这样走进来的,带着点陌生的踟蹰,于是仅这一眼就是多少次初会的缩影。
我的心脏不可抑制跳出了我的极限,很疼很疼,因为相见意味压抑。我连点头的惯常礼仪都忘了,只顾着背转身去将吉他弹得震天响,我是怕了,怕不该存在的感情又会复苏。
史朗明显是误会了,他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发出了类似于懊恼的呜咽声,大概在对初次见面自己的表现不满,还是和过去很像,一旦陷入谁对谁错的境地都会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对自己生闷气。不过忙碌的节奏也不允许史朗的郁闷,翻了天的行程、个中不同的妆容、标新立异的造型,直接压着瘦弱的他无力闲暇想事。
一天的工作很忙,赶场子表演过后,我也已经累得浑身瘫软,史朗小小瘦瘦地在身后,背着大堆的物品,吉他将他的背脊也压得弯了下去,我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自顾自大步走着,公司安排史朗住入我的居所全天候跟着我,既是助理又是保姆的薪水还很薄,我还真想劝他赶紧辞职离开呢,我的上几任助理最长的那个也就干了一个月而已。
史朗就是倔强地跟着,隔了两步的距离,不落下也不赶前,很谦卑的模样不知为什么让我有点火大,明明已经快要倒下去的可怜样儿!我继续走在前头,伸手给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他没想明白或者说是明白了也不敢前进一步,只是愣愣站在原地,睁着他迷茫的眼睛看我。我忍无可忍地回头瞪他,虽然墨镜遮着估计他也看不到,这时候的史朗已经呈现出被欺负的小动物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了,我暗暗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史朗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我就将我的吉他从他背上拿下来了。
“我。。这个我来拿!”
史朗的倔强果然不会随着转生而改变,这不一下抓着吉他的背带很是固执地往自己身上放,结果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路上了。窘迫地抬头慌乱的眸子,像是只被惊吓的小兔子,如果这时候我还继续保持冷酷那我就该去被马踢了,明显叹出了声的气,递过去一只手,史朗惶惶地不敢接,非要我又一次伸手过去,直接拽着他从半蹲到站起来才罢休吧。
接着我就后悔了。当史朗被我拉起来倒向我怀里的时候,我差点失控抱紧他的身体,这具香甜地发疯的灵魂,当初是让我爱到骨子里去的,也是让我痛苦放手后还一直眷恋的怀念。史朗,我多希望能紧紧抱着你亲吻你好好爱你,可是我无法做到,甚至是朋友般的碰触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你不了解,你只是眼巴巴看着我的僵硬疏离,你会伤心,可比起撕心裂肺的离开,这样的痛苦又何尝是轻了不知多少吗。
最近我一直在为了新歌而烦恼,各方征集的demo我都有好好研究过,也尝试着写新的旋律,作新的词,经纪人摇着头说,Jiro,放弃吧,你再努力尝试你的摇滚也不会成功,唱主流歌曲不好吗?
2012年08月25日 16点0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