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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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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最初是只爱青青不爱别人的,无庸置疑,否则,金庸不会特地在新修版里他们初见阿九之前那晚加入这段话: [承志道:”要是我跟你套交情呢?分一些财宝给你,你肯跟我做好朋友吗?肯听我话吗?“青青道:’你不用分财宝给我,我不但做你好朋友,还跟你结拜,叫你大哥。我不但听你话,而且死死活活都跟着你,永远不分开了。” 她虽语带戏谑,毕竟充满了真诚,承志心下感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也这样!”] 又特地在他们在山东道上再次遇到阿九后加了这段话: [青青道:“你昨夜不回店,定是会那个美女阿九去了。前晚一个晚上,你们在哪里幽会啊?”承志道:“幽你个头!”青青挥掌打他,承志抓住她手,在她手背轻轻一吻。青青一笑,挣脱了手。承志笑道:“那晚倒真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她大概跟阿九的婆婆年纪差不多。”青青忙问:“是谁?”承志道:“我是跟安婶婶在一起,就是那个安小慧的妈妈,不过小慧不在。”青青笑道:“没用的家伙!美女不睬你,就去找人家老太婆。”] 金庸加入这两段,显然用意是要证明小袁原本和青青就是情侣,互相表白盟誓深情相爱的情侣。 但是,随着情节的进展,金庸加入了小袁对阿九逐步动心的情节,尤其是让他随着焦宛儿、何铁手等人有意无意的挑逗和引诱,步步突破欲望的藩篱,终于在阿九的床上,趁机与阿九突破了朋友之界,做了在青青面前不敢轻易冒犯的行为。 之后,他开始陷入怎么处理两女关系的难关: [阿九满脸通红,低声问:“你永远不忘记我,是不是?”承志忽然想到青青,登觉为难异常,但身当此时,只得紧紧搂住了她,说:“当然,永远不会忘记你!”] 这时候他还想不到什么办法,只是一味为难: [袁承志轻叹一声,想起了青青,心中栗六,浑没了主意,挥手道别,越墙出外。阿九见他就此分手,没半句温柔的情话,甚为失望。……他挂念青青,急奔回到正条子胡同,见青青、焦宛儿、罗立如三人已安然回来,这才放心。他一晚劳顿,回房倒头便睡。这时在他心中,阿九与温青青,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委实难分轩轻,既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斗目入睡,将两个美女置之脑后。 ] 这时候他强行把两个人分成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只过了一个夜晚,经过焦宛儿和何铁手的连番撩拨,再加上阿九这个绝色美女,他就把青青归于义了,但此时他心中“难分轩轻,不知如何是好”。睡醒起来,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到了第二次进宫时,他开始有齐人之福的梦想: [袁承志正行之间,只见七八名官兵拖了几名大哭大叫的妇女走过,想起阿九孤身一个少女,不知如何自处,又想到她对自己情意诚挚深切,令人心感,虽然自己与青青早订鸳盟,此生对阿九实难报答,但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阿九,突然间心头一阵狂喜:“一个是我深爱,一个是我所不能负心相弃之人,那么两个都不相负好了。唉!不成的,不成的!”内心涌起一阵惆怅,一阵酸楚。] 他太清楚青青的个性,这个梦想还未开始,就已经被他自己自行否决,可是,他心里还幻想着,希望可以两全,却又明知道不能两全。 救了断臂阿九回来,他没敢跟青青说实话,还打眼色给何铁手,让她代为隐瞒,自己半夜里去探望。 [焦宛儿答应了,把阿九抱进内室。袁承志眼光顺着阿九直送她进房,满脸柔情,又深有忧色。青青又问:“干吗不杀?”袁承志略一迟疑,向内一指,道:“她求我不杀!”青青怒道:“她,她是谁?你干吗这样听她话?”袁承志尚未回答,何惕守道:“唉,可惜,可惜!这位美公主怎会断了一条手臂?师父,她画的那幅肖像呢?有没带出来?”袁承志连使眼色,何惕守还想说下去,见袁承志与青青两人脸色都很严重,便即住口。青青问道:“什么公主?什么肖像?”何惕守笑道:“这位公主会画画,我见过她画的自己一幅小照,画得真好。” ……袁承志半夜里悄悄到阿九房外张望,见罗帐低垂,不明动静。又见何惕守和焦宛儿都坐在她床沿,不敢声张,回房假寐片刻。天尚未明,又去看视,见何惕守和焦宛儿仍坐在她床前,何惕守低声道:“师父,她醒了一会儿,老是问你,这时又睡着了。她正在梦里跟你相会呢!”袁承志向阿九瞧去,见她双目轻闭,只见到长长的睫毛,脸色雪白,全无血色。他怕青青寻来吵闹,不敢多耽,知何惕守能干,必能妥为照料,便即回房。] 到了青青留字出走,他的梦想碰到了一直不敢正视的现实: [袁承志望着字条呆呆的出了一会神,心中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是好,自思:“我待她一片真心诚意,她总是小心眼儿,处处疑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但求心之所安。我们每日在刀山枪林中出死入生,又怎能顾得到种种嫌疑?青弟,青弟,你实在太不知我的心了。”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心酸,又想:“她上次负气出走,险些儿失闪在洋兵手里,这时候兵荒马乱,却又不知到了哪里?”想起那晚与阿九同衾相拥,也并非全不动心,此后也一直颇起见意思迁之念, 不禁自愧,心想,我的确是变了心。青弟如此责我,倒也并非全然无因,未必真是她错怪了我!”]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青青的分量在心里压过了别人,把阿九归类为“动心”之流,一路食无味睡不香地寻找,丢下断臂破国失家的阿九而去。
2007年03月16日 02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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