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凯一族】一帘幽梦 第二章
刘德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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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客厅,我就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慑住了。 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没想到如此热闹,到处都是衣香鬓影,到处都是笑语喧哗。人群东一堆西一堆的聚集著,拥挤著,喧嚣著,美而廉的侍者穿梭其间,碗盘传递,筹交错。我一眼就看出客人分成了明显的两类,一类是长一辈的,以母亲为中心,像楚伯母,陶伯母,章伯母……以及伯伯、阿姨们,他们聚在一块儿,热心的谈论著什么。楚伯母、陶伯母、何阿姨和妈妈是大学同学,也是结拜姐妹,她们年轻时彼此竞争学业,炫耀男朋友,现在呢,她们又彼此竟争丈夫的事业,炫耀儿女。还好,爸爸在事业上一直一帆风顺,没丢她的脸,绿萍又是那么优异,给她争足了面子,幸好我不是她的独生女儿,否则她就惨了!另一类是年轻的一辈,以绿萍为中心,像楚濂、楚漪、陶剑波、许冰洁、许冰清……和其他的人,他们聚集在唱机前面,正在收听著一张汤姆琼斯的唱片。陶剑波又带著他那刻不离身的吉他,大概等不及的想表演一番了。看样子,今晚的宴会之后,少不了要有个小型舞会,说不定会闹到三更半夜呢! 我和父亲刚一出现,费云舟叔叔就跑了过来,把父亲从我身边拉走了,他们是好朋友,又在事业上有联系,所以总有谈不完的事情。父亲对我看看,又对那放著食物的长桌挤了挤眼睛,就抛下了我。我四面看看,显然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本来,渺小如我,又值得何人注意呢!没人注意也好,免得那些叔叔伯伯们来“安慰”我的“落第”。 我悄悄的走到桌边,拿了盘子,装了满满的一盘食物。没人理我,我最起码可以不受注意的饱餐一顿吧!客厅里的人几乎都已拿过了食物,所以餐桌边反而没有什么人,装满了盘子,我略一思索,就退到了阳台外面。这儿,如我所料,没有任何一个人,我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来,把盘子放在小桌上,开始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2007年03月10日 07点03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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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儿?” “你很好奇啊?”我冷冰冰的。“我只代主人惋惜。”“惋惜什么?”“一个成功的宴会,主人是不该冷落任何一个客人的!”天哪!他竟以为我是个客人呢!我凝视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难得,居然也会笑!”他惊叹似的说:“可是,你笑什么?”“笑你的热心,”我说:“你是在代主人招待我吗?你是主人的好朋友吗?”“我第一次来这儿。”他说。“我知道。”“你怎么知道?你是这儿的熟客?”“是的。”我玩弄著桌上的刀叉,微笑著注视著他。“熟得经常住在这儿。”“那么,你为什么不和那些年轻人在一块儿?你听,他们又唱又弹吉他的,闹得多开心!” 我侧耳倾听,真的,陶剑波又在表演他的吉他了,他弹得还真不坏,是披头最近的曲子“嗨!裘!”但是,唱歌的却是楚濂的声音,他的声音是一听就听得出来的,那带著磁性的、略微低沉而美好的嗓音,我从小听到大的声音!帮他和声的是一群女生,绿萍当然在内。楚濂,他永远是女孩子包围的中心,就像绿萍是男孩子包围的中心一样。他们和得很好,很熟练。我轻咬了一下嘴唇。 “瞧!你的眼睛亮了,”我的“招待者”说,他的目光正锐利的盯在我的脸上。“为什么不进去呢?你应该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歌唱的!”“你呢?”我问:“你又为什么不参加他们呢?” “我已不再是那种年龄了!”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我看你一点也不老!” 他笑了。“和你比,我已经很老了。我起码比你大一倍。”“胡说!”我抬了抬下巴。“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告诉你,我只是穿得随便一点,我可不是孩子!我已经十九岁了!”“哈!”他胜利的一扬眉。“我正巧说对了!我比你大一倍!”我再打量他。“三十八?”我问。他含笑点头。“够老吗?”他问。我含笑摇头。“那么,我还有资格参加他们?”我点头。“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他们吗?” 我斜睨著他,考虑著。终于,我下定决心的站了起来,在我的牛仔裤上擦了擦手,因为我忘记拿餐巾纸了。我一面点头,一面说:“好吧,仅仅是为了你刚才那句话!” “什么话?”他不解的问。“一个成功的宴会,主人是不该冷落任何一个客人的!”我微笑的说。“嗨!”他叫:“你的意思不是说……”“是的,”我对他弯了弯腰。
2007年03月10日 07点03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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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帮法?”他问。“马上就可以帮!”我拉著他,舞近陶剑波和绿萍,然后,我很快的对绿萍说:“绿萍,我们交换舞伴!” 立刻,我摔开了楚濂,拉住了陶剑波。绿萍和楚濂舞开了,我接触到陶剑波颇不友善的眼光:“小鬼头!你在搞什么花样?”他问。“我喜欢和你跳舞,”我凄凉的微笑著。“而且,我也不是小鬼头了!”“你一直是个小鬼头!”他没好气的说。“那么,小鬼头去也!”我说,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跺脚,诅咒。但是,只一会儿,他就和楚漪舞在一块儿了。我偷眼看楚濂和我那美丽的姐姐,他们拥抱得很紧,他的唇几乎贴著她的耳际,他正在对她低低的诉说著什么。绿萍呢?她笑得好甜,好美,好温柔。我悄悄的退到沙发边,那儿放著陶剑波的吉他。我抱起吉他,轻轻的拨弄著琴弦,那弦声微弱的音浪被唱片的声音所吞噬了。我的姐姐在笑,楚濂的眼睛闪亮,童年的我们追逐在山坡上……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来。“给我那个吉他!”他说。我茫然的看看他,那几乎被我遗忘了的费云帆。我把吉他递给了他。“跟我来!”他说,站起身子。我跟他走到玻璃门外,那儿是我家的花园,夜风拂面而来,带著淡淡的花香,冬青树的影子,耸立在月光之下。他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抱著吉他,他拨出一连串动人的音浪,我惊愕的坐在他身边,瞪视著他。“我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我说。“在国外,我可以在乐队中做一个职业的吉他手。”他轻描淡写的说,成串美妙的音符从他指端倾泻了出来。我呆住了,怔怔的望著他。他抬眼看我,漫不经心的问:“要听我唱一支歌吗?”“要。”我机械化的说。于是,他开始和著琴声随意的唱“有一个女孩名叫‘失意’,她心中有著无数秘密,只因为这世上难逢知己,她就必须寻寻又觅觅! ……”我张大了眼睛,张得那样大,直直的望著他。他住了口,望著我,笑了。“怎样?”他问。“你——”我怔怔的说:“是个妖怪!”“那么,你愿意和这妖怪进屋里去跳个舞吗?”“不,”我眩惑而迷惘的说:“那屋里容不下‘失意’,我宁可坐在这儿听你弹吉他。”他凝视我,眼睛里充满了笑意。“但是,别那样可怜兮兮的好不好?”他问。“我以为我没有……?”我嗫嚅的说著。他对我慢慢摇头,继续拨弄著吉他,一面又漫不经心的,随随便便的唱著:“……她以为她没有露出痕迹,但她的脸上早已写著孤寂。……”我凝视著他,真的呆了。
2007年03月10日 07点03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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