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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扎克和诗河都很讨厌他们的新房子。这是一座高大的红砖房。从街上看,整幢房子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隐藏在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树的树荫下面。基拉先生是当地房地产经纪人,一个友善的年轻人。“怎么样?”他问,用皱巴巴的蓝眼睛看了看伊扎克,然后转向诗河。“伊扎克和诗河不想搬。”玖尔先生解释道。“也难为孩子们了”,玖尔夫人对着基拉先生笑着补充道,“朋友都没有了,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应该说是怪异,”伊扎克摇了摇头,“这房子太恶心了。”突然,从停在车道上的汽车上传来了哈罗的狂吠的吵闹声。哈罗是伊扎克和诗河家的狗,一只白色的鬈毛小猎犬,长得小巧玲珑,平时很听话。不一会儿,哈罗从草坪那边向他们奔来,让他们不解的是,它冲着基拉先生发出了威胁的嚎叫。基拉先生松了送领带,小心翼翼地看着哈罗,并催促玖尔一家进去看看房子,诗河跟着爸爸妈妈进了房子。而伊扎克站在车道上一动不动,“我在外面陪哈罗。”诗河到了二楼平台,穿过狭隘地过道,来到属于她地房间。她朝窗口走去,心里想着要把哪些画搬过来。这时,她回头看见了一个男孩,他在门口只站了一瞬间,然后转身消失在楼道里。“喂!”诗河喊了一声,朝楼道外面跑去,左右看了一看,“谁呀?”天哪,难道出现幻觉啦?她往外跑,想把所看到地全部告诉伊扎克。“喂,伊扎克,”诗河边喊边在院子里四处找,伊扎克和哈罗都不见了。玖尔夫妇三人开着车沿街去找伊扎克和哈罗,沿街地房子四周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院子都在树荫笼罩之下。街道是阳光能够照得到的唯一地带,宛如穿越阴暗地带的一条狭长的金丝带。诗河想,也许这就是镇子取名黑瀑布的缘故吧。他们拐到另一个街区,街牌显示“公墓街”,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墓地。那是一座矮山丘,从高到底是一排排花岗岩墓碑。再往上是一大片平地,布满了低矮的墓碑和纪念碑。墓碑之间点缀了几簇灌木丛,树很少,诗河突然发觉,墓地是整座镇子阳光最灿烂的地方。“你的儿子在那边。”基拉先生把车停了下来,指着窗外说。他们看到伊扎克沿着一排白色墓碑猛跑,在墓碑之间躲躲藏藏。诗河朝着伊扎克喊,他气喘吁吁的解释道,“是哈罗,它一声不响就跑了,我没法让它停下来。”哈罗在墓碑间窜,一个一个地嗅着。玖尔先生说:“不懂这只笨狗到底怎么了,怪里怪气的。”他试了几次,终于抓住哈罗。
2007年02月25日 07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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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就在身后,从墓地地某个角落传过来的。他们转身,伊扎克的电筒光滑过地面。“哈罗!”诗河和伊扎克一边喊一边朝它跑去。伊扎克猛冲上去,一把把它抓了起来。“喂,哈罗,到底是怎么回事?kuso!”诗河跑上去,只见伊扎克把哈罗扔回地上,往后退。“哈罗臭死了,像只死老鼠。”伊扎克捂住鼻子说。“伊扎克,它看到我们一点也不高兴,”诗河难过地说,“它好像根本没有认出我们来。”哈罗走到另一排墓碑中间,转头瞪着他们。“别动,哈罗,别动!”诗河发出命令,这是哈罗唯一服从额命令。但是,这次行不通了。它耷拉着脑袋跑开了。“哈罗,停下来!”诗河大声喊。“天哪!总不会又丢了吧?”诗河说着,用电筒照着一排排的墓碑,不停地喊着它的名字,没有。这时,光线停在一块大理石的墓碑的正面。看了一眼上边的名字,诗河一刹那间僵住了。“伊扎克,你看!”诗河抓住伊扎克的衣袖,抓的紧紧的。“出什么事了?”塔一脸迷惑。“看!墓碑上面的名字。”露娜玛丽亚·霍克,伊扎克读了一遍,还是迷惑不解。“那是我们的新朋友露娜玛丽亚,每天在运动场上跟我说话的那个。”他们一起看名字下面的日期:1960-1972。“不可能是她妈妈或者奶奶。”诗河说,“这个女孩12岁就死了,跟我一样大。露娜玛丽亚也是12岁,她亲口告诉我的。”“诗河――”伊扎克沉下脸,转过头去。诗河又朝前走了几步,看另一块墓碑,这一块墓碑上的名字是乔治·卡彭特,1975-1988。“伊扎克――你看!是在运动场上和我们一起玩的乔治。”诗河叫道。“诗河,我们得一起去找哈罗。”伊扎克不愿意听诗河的。诗河一座墓碑一座墓碑地看,用手电筒照上边的名字。诗河找到了杰里·富兰克林,还有比尔·格列高里。所有跟他们一起打棒球的小孩,他们的墓碑都在这里。诗河沿着蜿蜒的一排墓碑往下走,心怦怦直跳。她好不容易抓稳了手中的电筒,照住那一排的最后一座墓碑。真·飞鸟,1977-1988。“啊!”诗河听到伊扎克在叫她,但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整个世界似乎消融了。诗河再看了一眼深深刻在墓碑上的名字:真·飞鸟,1977-1988。诗河站在那里,眼睛僵直地盯住墓碑上地名字和数字,直到它们对她失去了意义,变得模糊起来。突然,诗河意识到,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了墓碑旁,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真――”诗河张嘴想说,同时用电筒照住墓碑上的名字,“真――这个是。。。。。。你!”他的眼睛突然一闪,仿佛是死灰复燃般,亮了起来。“是的,是我。”他轻轻地说着,朝诗河走过来,“真对不起,诗河。”诗河后退了一步,鞋子陷入了松软地泥土里。空气浓重而又郁闷,万籁俱寂。只有死亡。诗河僵直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感觉黑暗在自己周围盘旋,墓碑的影子也在转。她在内心嘀咕:他会怎么对付我?“真――”诗河好不容易叫了出来,声音微弱而遥远,“真,你真的死了吗?”“对不起,你本来不该现在就知道的。”他说。声音就像这夜间令人窒息的空气一样低沉。“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诗河一边说一边朝着他身后四射的电筒光看去。伊扎克还在找哈罗,他和她隔着好几排墓碑,离街道很近。“哈罗!”诗河低声呼唤道,恐惧使得她喊不出来。“狗什么都知道,”真低沉,淡淡地说,“狗总是能够认出鬼来,所以它们要先死。它们什么都知道。”“你是说――哈罗死了?”“你本来不应该看到这些的。”真点头说,他瘦瘦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他那红色的眼睛流露着悲哀,“你本来还不应该知道的,至少再要过上几个星期。我是看护着,我本来要看紧你们,要确保不到时候不让你们知道。”他朝诗河走进了一步,血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诗河大声问道,“在我地房间里是不是你?”他又点点头。“我原来是住在那里的。”他说着又朝她走了过来,把她逼得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墓碑上。诗河想大声喊伊扎克希望他快点去找人,但是他离得自己太远。诗河僵立在那里,恐惧使她无法动弹。“我们需要新鲜血液。”真说。“这个镇子没有新鲜血液,它就无法生存,我们谁都活不了。”诗河看到了那闪烁、晃动得电筒光,看到伊扎克朝着自己得方向跑过来。跑啊,伊扎克,诗河在心底里喊。突然,光芒划破夜空。光线照在真的脸上。是电筒耀眼的光。“发生了什么事?”伊扎克问,声音很尖,似乎很着急,“诗河――怎么回事?”只听见真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关掉!关掉!”真尖声叫,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刺耳,仿佛风穿过破窗缝发出的一般。伊扎克照着真,问:“怎么了?”诗河又能够呼吸了。她看着电筒光,尽力想压压抑住狂乱的心跳。真举手想挡住光线,但是,太迟了。真的皮肤似乎在熔化他的头变成了一只呲牙咧嘴的颅骨,两个阴森森的骷髅直瞪瞪地盯着他们。“快走!”伊扎克喊道,一把抓住诗河的手,想把她拉走。但是,她禁不住看着地上的真。此刻,他便成了衣服裹住的一堆骨头。诗河和伊扎克在松软、沾满露珠的草地上跌跌撞撞地跑,喘着粗气。“我们要告诉爸爸妈妈,赶快离开这里!”诗河大声说。
2007年02月25日 07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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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跑回了家。诗河边跑边不停地回头,看背后是否有人跟着,没有发现什么人。她突然感到肋部剧痛,但是还是坚持跑,上了车道,踏过地上厚厚的落叶,来到前门廊。诗河推开门,和伊扎克一起喊:“妈妈!爸爸!”没有回答。他们冲进客厅。诗河看了一眼壁炉上的钟:都快凌晨两点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也该回家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伊扎克大声叫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急什么?”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诗河和伊扎克吓得惊叫起来,他们转过身。露娜玛丽亚·霍克双手抱臂,站在客厅中央。“你――你已经死了!”诗河脱口而出。她笑了,笑得那么悲伤、那么苦涩。又有两个小孩子从楼道冒了出来。其中一个把灯关上,“太亮了。”他说。他们走到露娜一旁,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他们向诗河和伊扎克围了上来。“你们想干什么?”诗河喊道,声音尖的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我们以前就住在这里,而现在我们都成了这屋子里的鬼了!”他们一边哈哈笑一边朝诗河和伊扎克围了上来。就在这个时候,诗河听到了了敲门声。她睁开眼睛,发现那些小孩子都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味。她和伊扎克茫然地望着对方。接着又传来了响亮地敲门声。“妈妈!爸爸!”诗河一边喊一边把门拉开,“你们到哪里去了?”她伸出双手,想拥抱他们,但是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诗河张着嘴,低声叫了出来。“基拉!”伊扎克赶了上来,“我们还以为――”
2007年02月25日 07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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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贴到这里为止。。我不想打字了。。。。而且。。估计这几天也没有人来。。即使来了。。hoho。。我有些邪念。。想吓唬一下大家
2007年02月25日 07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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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天谢地!趁着还有时间,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基拉催促道,他打开纱门,着急地看着阴暗的外面,“我们现在处境十分危险。”诗河盯住他那充满恐惧的眼睛,想看看是否该相信他。“在晚宴上,我看到你们父母了,”基拉说,“突然,他们围成一圈,把我和你们父母围在中间。”跟我们遇到的那帮小孩一样,诗河想。上车后,基拉用力地踩着油门。“墓地旁边有个像是户外剧场的地方,”基拉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直瞪瞪地盯住挡风玻璃前方,好像十分紧张,“剧场建在凹地里,上面有一棵大树挡着。我把你们爸爸妈妈留在那里,告诉他们不要乱走。我想他们会很安全的,不会有人去那里找。”“我们去过那里。”伊扎克说。到了墓地,诗河和伊扎克迅速爬出车子,半走半跑地越过街道。伊扎克突然停住了。“哈罗!”他叫道。顺着他的目光,诗河看到了他们的白色小猎犬,它正沿着一排墓碑,慢悠悠地走。“哈罗!”伊扎克又喊道,然后朝它奔了过去。诗河的心一沉,她一直没有机会把真的话告诉伊扎克。眼见伊扎克就要追上了,脚下一块低矮的墓碑却把他绊倒了伊扎克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电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块墓碑上。“伊扎克,你没事吧?”他趴在地上,眼睛紧紧盯住前方。他指着把他绊倒的那块墓碑,读者碑上的刻字:基拉·大和1963-1988。基拉·大和。他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个鬼。黑暗中,诗河和伊扎克对视着。他们被包围了,被鬼包围了。现在怎么办?“伊扎克,起来,”诗河压低嗓门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诗河地胳膊。回头一看,是基拉。他正眯着眼睛看墓碑上地字。“基拉――你,你也是鬼!”“对,没错。”他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从前,这里也是一个很正常的镇子,我们也都是正常人,大多都在郊外的塑料工厂工作。后来,发生了一场事故,有东西从工厂里面泄漏出来。一种黄色的气体,笼罩了整个镇子。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谁都没有察觉,也没意识到。然后,一切都晚了,黑瀑布不再是一个正常的城镇。”“那,那你要对我们怎么样?”诗河的嘴巴好不容易才蹦出几个字来。“我爸爸妈妈在哪里?”伊扎克问。他爬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了诗河与基拉的对面,用责难的目光盯着基拉。“完好无损,”基拉微微一笑,“跟我来,现在你们要加入他们了。”“不!”伊扎克大声嚷,迅速捡起地上的电筒,对准基拉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啪的一声打开。什么都没有,没有光。“它――它可=坏了,”伊扎克说,“我猜是刚才碰在墓碑上……”诗河心怦怦直跳。基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催促着他们走。伊扎克有些迟疑。“跑啊,伊扎克!”诗河大声喊。转眼间,伊扎克已经埋头在墓碑之间狂奔,诗河紧跟上去。她回头,之间基拉捂着头,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但是,只跟了几步,他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着天。诗河这才明白:对他来说,天太亮了,他得呆在阴暗处。只见基拉满脸怒容,尽量躲在树荫处。朝剧场方向跑。“他受不了太阳。”诗河说,手紧紧地抓住墓碑地边沿,“他肯定是去对付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会不会在剧场那里?”伊扎克问。“我们去看看。”他们猫着腰,躲在石碑后面,踮手踮脚地朝剧场走去。藏身在露出地面的巨大树根后,看到玖尔夫妇被背靠背地绑着,扎在剧场底部地舞台中央。还看到了基拉,他跟一个年纪一样大地女子站在玖尔夫妇身旁。整个剧场座无虚席。
2007年02月26日 03点0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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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看过这个……实话说……我觉得鸡皮疙瘩系列一点都不恐怖……并且每个故事的结尾都要加一点让故事看起来似完非完的成份……感谢卡卡辛苦的手指工作……
2007年03月03日 06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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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美式惊悚文呢~卡卡^^既然看到了,就没有不顶的理由啦= =+顶~~
2007年04月19日 14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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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 看过1次就不要再次见面 太怕拉!~啊 救命啊!~
2007年05月16日 09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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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看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那时侯的中文很糟糕..不知道什么是中华语言的文字之美,但是渐渐地看了,的确是有些吓人.
2007年05月16日 12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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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的大人从小生活在国外?或者是外国人?难得会有外国人上摆渡帖吧啊~~~~看来摆渡走向全球化了,感动ING,流泪ING
2007年05月17日 01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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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中国人。一直是。只是几年前回来住了。。奸商。。。怎么看你最后那句话像是在讽刺我额。。。。。
2007年05月19日 0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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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复:【YS改的转文】玖尔家在新房的经历(惊悚文,慎入) 卡卡抱歉~这就帮你把文顶上去!! 我是帆~ 作者: 神野穂 2007-5-27 02:05 回复此发言 删除 -------------------------------------------------------------------------------- 啊,知道了~
2007年05月27日 13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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