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浩浩秦风]第二十五集-第五章 重逢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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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第五章 重逢之喜 “好痛好痛,我说,你们轻点啊!” 容若的哀嚎惨叫,丝毫也不能引起众人的同情心,所有人都是横眉怒目瞪着他,就连正小心地给他手臂上药的楚韵如,都有意无意地加重手脚,痛得容若倒吸冷气。 苏良斜着眼睛望他:“这会子知道痛了,昨天拍着胸膛担保没事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赵仪冷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看你那没用的样子。” 容若痛得眼睛、鼻子一起发酸,气呼呼瞪过去:“什么流血不流泪,说大话的人都不怕闪了舌头,疼痛是人类正常的感觉,人类长了喉咙,能发出声音,长了眼睛,会流出眼泪,这都是为了当人类痛苦得超过承受限制时,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减轻负担而存在的,偏要逆自然之理行事的人才是无聊呢!再说,说这话的人肯定没尝过把整个手臂往热油里放的滋味。” 就连宋远书都忍不住开口:“陛下出京之前,不是特意命宫中最好的巧匠制出了这么一个维妙维肖,若不用手细摸,绝对看不出来的假手套吗?这能直套到肘部的套子,既轻且薄,与肌肤同色,看来天衣无缝,最难得不怕水淹、不惧火烧,甚至连刀剑都砍不破,也有极强隔热作用。而且你在套上套子之前,在手臂上也涂了厚厚一层防烫药膏,就算油锅温度奇高,也不至于重伤致残的。” 容若郁闷极了:“喂,各位,容我提醒你们,那可是百分之百,绝无花假的热油啊,以现在的制作技术,就算最好的巧匠、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工具,以及相应的隔热防烫药,效用都是有限的。我这可是血肉之躯,活生生的手,在油锅里打个转再出来,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容若想到刚才在热油锅里捞钱的经历,现在仍是忍不住打寒战,那种奇烫奇痛,让他刹那之间,原谅了史上所有在严刑下屈服的叛徒,这可真不是人受的罪啊! 看看容若那虽有明显烫伤,但只要好好照料,有一定时间恢复,一定可以复元如初的手臂,一干人等非常缺乏同情心地往上翻白眼。 陈逸飞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和自家的陛下多多沟通、常常相处,应该让他多在军中,看看重伤将士们的生活。那些溃烂的伤口,露出来的白森森的骨头,那些被按在临时充当病床的门板上,由其他军士拎着大斧,对准已无药可救的肢体,不加任何麻药地挥斧劈下,这都是常有的事,相信如果对此有深入的了解,大楚国的皇帝一定会对男子汉、坚强、痛楚,这一类的词有全新的体会。 心里转了转邪恶的念头,陈逸飞忽又很好笑地摇了摇头。唉,从什么时候开始,正直的、恭谨的、从不失礼的自己变得这么狠毒了。 目光扫视了一番身边这一干完全不把皇帝当回事的人,他暗暗叹气,环境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啊! 楚韵如一边为容若上药,一边问:“我记得那只假手是你最早吩咐宫中巧匠研制的宝贝,难道当初你就料到了今日?” 容若笑道:“我要有这么神就好了。那东西和铸好了手印的金子一样,都是用来冒充绝顶高手的。本想着哪回要是遇上厉害人物,我就拿着架子说,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武斗多不雅,还是文比吧}再用那假手往什么热水啊,火焰啊,毒砂里穿穿插插一番,然后让对方照样来一回,人家看我这么厉害,心里一怯,自然就要退避三舍了。之所以最早吩咐制这一样,是因为这东西最巧妙,需要的技术合量最高,对材质的要求也最苛刻,制作时间相对很长,所以当然要最先安排做这件宝贝。” 众人闻言,暗自摇头,也只有这位主,可以轻易把全国的财势、力量、巧匠,集中在一起,随心所欲,才能照他的想法,造出一堆古古怪怪,却非常有奇效的东西来。 苏良哼了一声:“你有恃无恐,自然敢往油锅里伸手捞铜钱,人家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能这么陪你胡闹。” 众皆暗自点头,很明显,在大楚国现任皇帝心中,“公平决斗”这四个字只对比他本事弱的人才有意义。 容若一笑,道:“我曾听过一个故事,某天有很多超级高手要到一个门派去找麻烦,那个门派的师父正好不在,所有弟子都只想逃命,只有一个性格极坚毅的弟子,在门口烧了一锅油,面不改色伸手进去打了个转,然后这些高手们全都脸色苍白退走了,这个弟子也就名扬天下,不过……”
2007年02月15日 16点0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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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他,踏过长街,穿过人流,走过了无尽的时光、无数的岁月、无限的路程,渐渐而来。 他陪伴他、守护他,在任何时候,给他支援,让他依靠,令他觉得,在这大虚的世界中,做为特别存在的他,永远不曾孤单。 他喜欢他、爱惜他为他曾有的遭遇痛心难过。与他说笑,同他胡闹,看着他的脸上,渐渐有了属于人的生气,看着他的眉目之间,‘量漫染上红尘的温暖。 他望着他,行过自进入大虚以来的无数岁月,踏过所有的刀光剑影、权谋杀伐,步过每一段相濡以沫、笑语旅途,走过每一刻思念牵挂、无限忧虑。 天崩地裂,万事可托此人;沧海横流,百劫可信此人;大好头颅,无妨可付此人;茫茫大虚,红尘唯此一人。 容若抬头,微笑,面对已经来到面前的性德,原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然而,他依然只是淡淡笑笑:“欢迎回来。” 在下一刻,他拥抱他,拥抱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他的半身,拥抱对他来说在这大虚世界中,最特别的存在。 分离的日子,有多长,仿佛漫无尽头;有多短,行出济州时,他的眉眼、他的神容、他最后的话语,仿佛还在眼前耳边。 面对的敌人有那么多、那么强,而自己拥有的力量却如此微薄,曾经以为,得回他的希望渺然微薄,却终是不敢放弃、不甘放弃,到今,他终于回来了,却还让自己以为,这一切,极可能只是一场幻梦。 苏良和赵仪笑着走过去,喜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里,看到紧紧拥抱着性德的容若,相顾一笑,眼中都有热切的光,却谁也不敢造次。在性德的面前,他们立刻从小老虎变成了小乖猫。 容若却长笑一声:“傻瓜,呆站着做什么?” 苏良和赵仪先是一怔,然后自然地看向性德,想了一想,还是没敢像容若这么肆无忌惮地抱住他,只欢欢喜喜笑一笑,站在一旁便是。 性德的神情依旧平静无波,被容若这样抱住,他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抱他,只是淡淡道:“白痴。” 楚韵如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容若。他永远不会知道,当他拥抱性德的时候,他们之间,就自成了一个世界,不但苏良、赵仪不敢胡来,就是她,也不愿介入。她知道,容若是深爱她的,然而,容若与性德之间,永远有着没有人能相比的默契。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也许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一些故事,也许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明了,能懂得。 看到性德,她是真心地高兴,然而……然而……真的可以不介意吗?如果他真的是她…… 她垂首掩去眉宇间一瞬的黯然,然后抬头,满眼的欢喜笑谑:“容若,你的手不痛了吗?” 容若一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整只右臂都被烫伤了,这么用力一抱人…… “啊……”惨叫声中,容若猛然松手,左手抱着右手,在原地直跳三丈高。 性德一伸手,就把他按住,另一只手拂开他的右袖子,眉毛微微一扬,这么重的烫伤,这个混蛋,竟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痛。 “怎么伤的?” 冷漠的语气里听不出关怀,却让容若不觉瑟缩了一下,不敢把自己往油锅里伸手捞铜钱的蠢事说出来。 苏良却上前一步,轻轻在性德耳边讲解了几句。 赵仪在后冲容若扮鬼脸,脸上的表情,明明在说:“你就等着师父跟你算帐吧!” 然而,性德的眼神依旧无喜无怒,更谈不上感动,只冷漠地重复骂了一声:“白痴。” 容若郁闷得就快蹲一边划圈圈去了,性德却已轻快地报出几种药名。 苏良怔了一下,赵仪已笑着一推他:“咱们快去弄吧,应该是治烫伤最好的药了。” 两个少年欢喜地离开,飞奔的步伐都无比轻快,温柔的风把他们的笑声、叫声、说话声遥遥送到每一个人耳边。遥遥送到每一个人耳边。 “还是师父回来了好。” “是啊,有烫伤就有最好的伤药,有敌人就能立刻指出对方的破绽,有阴谋就能立刻揭破,总之什么事,师父都能处理。” “是啊,比某个没有本事还爱装天才的家伙可靠多了。” 容若的脸皮早就厚若城墙,听了也不介意,反摸摸鼻子,笑嘻嘻对性德道:“就算我是个白痴,应该也是你很喜欢的那种吧!” 就连性德都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也不再理他胡闹,转眸目光淡淡扫过行宫门前众人,在楚韵如的脸上微微一凝,顿住了。 这时容若也看到了楚韵如的表情,心中立时想到一事,当即伸手一拉性德:“什么也别说了,先进来,有件事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你得立刻帮我解释清楚。” 性德自是知道,回到这家伙身边就别指望安生,略略挑挑眉头,便也不出一声地任容若把他直接拉进行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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