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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鼠没有口袋 文/朱宇蓝 只有小诺会叫我袋鼠。他拿着画笔满手颜料的看着我,然后飞快的在画板上描上一个翘着嘴的小袋鼠。这个时候我顶着从窗口洒进屋的阳光,一脸明媚。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通常我都拿着从图书馆抱来的一本本厚厚的书,小诺在画室为他的生活描上绚丽的色彩。我惟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他的画板上添枝加叶画上好多好多只小袋鼠,谁要他给我起那样一个名字。 他也不会责怪我,只是笑笑,温和舒缓令人些许着迷的笑容。这让我更加肆无忌惮,淘气的在他身边兴奋的跳来跳去。 有的时候小诺抬起头用明亮的声音轻吐出几个字,那时他的眼睛都不断闪着光芒。他说:"若珊,我真的喜欢你,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每天的这个时刻他总是激动并充满朝气,停下手中的画笔,急不可待的走到门边。 那里站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垂垂的长发逼人的灵气,带着的青色手链和小诺手腕上的很相称。两个人携手出门,空荡荡的画室只剩我一个人收拾残局。 小诺未完工的画被我轻放在墙角,颜料盒被我清洗干净盖上盖,地上的污渍也用大拖把打扫得一干二净。光洁的画室映出一张格外沮丧的脸。 我一直没有告诉小诺我是喜欢着他的,从看见他第一次开始这样强烈的情感就充斥着我的脑海到现在。 那个时候我冒冒失失的打翻了颜料罐,在学校的长长的画布前。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围观的人群一阵阵叹息。因为这是要去参展的百人画,作为这个大学最有力的锋芒。已经有一半被画满了画,可是这一块却被我弄得一塌糊涂不知所措。 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小诺走了过来,他立刻蹲下抓起我的画笔。只是刷刷刷不一会儿的功夫深褐色的颜料就变成一只低着头的袋鼠,另一块浸湿的的地方宛如大滴大滴落下的委屈的泪滴。 小诺把画笔递还给我:"给你,可怜的袋鼠。" 我接过画笔只会说谢谢两个字,等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其他的人结伴而行了。可是我仍执意的要再次感谢他,因为他使这幅画免去了校领导的训斥也避免了其余人杰作的落难。 那一瞬间我感到我的内心很荒唐的触动了两个凸凹不平的字:爱情。 找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换了干净的背带裙,在亮堂堂的画室。小诺看着我:"是袋鼠呀,你来做什么。" 我的袋鼠名字就是从那个时候被他定下了,我坐在他的身边很心甘情愿的陪着他,用学画画这样一个美丽的借口。 他好像也很乐意画室里有我这样一个调皮的小袋鼠,可以给他讲一些新鲜的趣闻。校门口的两棵树缠绕在一起,紧密的相拥无法动弹都快没了呼吸。门卫的狗和一只长毛蓝眼的波斯猫,每天在校园里来来回回的逛街散步,迎着旁人诧异的眼神。 他会低着头沉沉的笑,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等待他的若珊。我才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美丽的她。小诺搂住她作介绍:"我的女朋友,若珊。我的新学生,琪琪。" 若珊友好的伸出手,没有一点霸气,温柔得只剩眼睛里柔和的光芒。 我的满是颜料的手在围裙上揉来揉去,然后握着她的手:"你真漂亮。" 可是即使明知道和小诺的不可能,我还是执拗的留在了画室。平时帮他打打杂,聊聊梵高的色彩,时间飞快的淌过。只是在他和若珊并肩出门的瞬间,总是好像有什么撕扯着自己无法动弹和呼吸。 晚饭的时候只属于我一个人,想做些什么都随心所欲。我会把小诺的画摆在阳台,和它们一起畅快的呼吸。晚霞笼罩在上面镀上一层华丽的金边。 意外的发现小诺竟然有一张袋鼠的画,一只袋鼠口袋里揣着另一只顽皮的翘嘴小袋鼠。格外的喜欢这张画,每天都拿出来翻晒。 小诺在那个晚上跌跌撞撞的走进画室,很大气力的踹曾经的绚烂的画片。我冲上前把最珍爱的袋鼠画揽在怀里,他的脚惯性的踢到我的身上。我艰难的大叫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忽然蹲下身抱住我,竟然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喜悦和片刻的不安宁。 若珊离开了他,因为篮球社的那个小子。在无数次滥情的轰炸情书和玫瑰的包围下,她竟然做出了妥协。小诺只会对她说我喜欢你,连我爱你三个字都吝啬得从未说出口。
2005年05月22日 08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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