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6
芦花我的计算机的旁边,有一瓶芦花。那是我在去年的晚秋同土豆在荷花池边摘的,那瓶芦花,记载了我一团整理不清的记忆……当时的天气是凉凉的,池边的蚊子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是的,快入冬了。池里的荷花早已凋零,与池水融合在了一起,回到她们出生的地方,池的边缘生长着一簇一簇的芦苇,我和土豆借了一个名字送给这片地方:芦苇荡。芦苇这东西,也许有着文豪们一致赞叹的那种品质;酸溜溜的文人们也许会说,“芦苇不像池里的荷花一样没有平民风骨。”我和土豆是喜欢芦苇的,但我们喜欢芦苇,却仅仅是喜欢,没有什么为什么,没有什么因果。也许,还是因为那芦苇的产物,芦花。芦花的美似乎是尽人皆知的,一簇形状近似于棉花糖的绒绒的东西傲然挺立于芦苇枝之颠,随风摇荡。芦苇是平民的,而芦花则仿佛皇室中的贵妇人那样永远的高傲。一直都很奇怪,这样的骄子怎么在庭园名花八品或者是花中十友,甚至花中三十客中一点影子都搜寻不到。后来终于明了了,芦花不属于庭园,低矮的院墙拦不住她的野性,她不能供给任何人去把玩,甚至不属于人的周边,她们只能属于沁着秋露的寒塘。就像曹子建笔下的“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亦或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一样的婉转,一样的洒脱,一样的妩媚。芦花,绒绒的在芦苇枝的最高处招摇,就是那近似于纯白的一个小点,让你不禁想去把它摘下来。可是,要想做到这一点却是十分的困难。芦苇的坚韧支撑着芦花的高傲,近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可是芦苇枝又仿佛在向你示威,马上就要拿到的那一刹那间,柔韧的芦苇枝却忽地闪到一边,任凭你如何的无奈,芦苇枝撑着的芦花依然如故……是的,芦花是高傲的,是像荷花那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她有平民的芦苇枝的支撑,也有贵妇人般的优雅。也难怪我和土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仅仅摘到了几枝……也难怪土豆发出这样的感慨:平时我总也是执着的,但是面对芦花,我就无能为力了。那天我们在芦苇荡奋斗了几个小时,从下午一直到黄昏,一直到路灯亮了起来。在路灯那微微亮光的映衬下,这一片芦花中最漂亮的那一簇在款款的舞……今天,那瓶芦花在我的计算机旁边已经待了一年多了,旁边的很多饰物都换过了,惟独瓶芦花。一丝微风,一片摇曳……
2005年05月21日 04点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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