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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的神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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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无疑已是江湖的中坚。 像慧星拖曳着闪亮的光华,掠过两千年历史的天空。侠的地位,不被历代朝廷和史家认为是社会上的“良民”。因此,即使灿烂,也只是在艰危患难时刻“偶尔露峥嵘”,有几分潇洒,更有几分坎坷。 因为侠在江湖。 因为侠不循常轨,它的光华或者是远离了一般芸芸众生的视野,或者是为历史的动荡和变化所遮掩,我们只看到它模糊、迷蒙,裹挟着云气和尘沙,一切好似“梦里露睁嵘”,虽有几分坎坷,却又有几分潇洒。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坎坎坷坷,然而潇潇洒洒。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无疑正是“庙堂”一“江湖”社会结构的结果,也即侠之江湖与朝廷之庙堂的微妙关系。在这一节里,我们将首先讲到远古时代由于这种对立关系的逐渐定型,遂造成侠者人在江湖坎坷又潇洒的结局。 侠产生的东周时代“,天下大乱,列国纷争,天下最正宗的“庙堂”——周王朝已仅仅是一种象征,是并无多少意义的其势孤危、其地个弱,一个人人可以拿来拉大旗作虎皮的象征。 周王朝是“庙堂”,列国是“江湖”。 列国是“庙堂”,列卿士大夫是“江湖”。 此时此刻,天下乃、大“江湖”。 侠在这时产主,一开始便一脚踏入这个混乱、庞杂的“江湖”之中,具有了“江湖”的色彩,只是这时周王朝的“庙堂”既已缺乏应有的实力和威严;而列国本身也具有一种“江湖”的色彩,故江湖的空气还是较为自由的,和后来的江湖不同,并未受到来自庙堂的那样一种严酷的压抑,也未形成江湖、庙堂之间几乎不可调和的对立,形成了侠的潇洒一面。 “侠”的本义不在“武”人们一谈到侠往往想到现代武侠小说中的“侠客”,或受到韩非子的“侠以武犯禁”的影响,总把“侠”与“武”联系起来。连近代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在《 书》中的《儒侠》一节也说“漆雕氏之儒废,而闾里有游侠”。漆雕氏之儒的特征就是“不色挠,不目逃”(连颜色、目光都不屈服于他人),也是从“武”的角度考察“侠”的。虽然后世“侠”多与“武”密切相关,但其原始意义却不在于“武”。 甲骨文、金文没有侠,《说文》段注云“经传多假‘侠’为‘夹’”。实际上最初的“侠”就是“夹”。金文中的“夹”像一个大人有两个小人夹辅、追随。这是“侠”的原本意义。所谓侠也就是广交游的人物,与武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历史上第一批被史家所称颂的侠也不是以武著名的。《史记.游侠列传》中说: 古布衣之侠,靡得而闻已。近世延陵、孟尝、春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亲属,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贤者,显名诸侯,不可谓不贤者矣。比如顺风而呼,声非加疾,其执激也。至如闾巷之侠,修行砥名,声施于天下,莫不称贤,是为难耳。然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没不见,余甚恨之。 近代谭嗣同《仁学》提出,侠产主于墨家之中。《仁学。自序》说:“墨有两派:一曰‘任侠’,吾所谓仁也。”另一派“格致”是他所说的“学”,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也大多持这种看法,并认为汉初的侠主要是墨家之徒。、近代章大炎,《检论》认为,凡是游离于蒿莱(顺民)和明堂(官吏)之间的人,都有为侠的可能。懦家中有侠,而且,儒家基本精神的最高妙精深之处,是与侠的精神一致的。 侠曾起于儒家八派之一的漆雕氏一派,而“世有大懦,固举侠士而并包之”。在他于抗日战争前夕写成的《答张季鸾问政书》中,甚至还提出“今日宜格外阐扬者,曰以儒兼侠”,把儒侠相兼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至高境界。 昨天无意中翻书,发现侠居然来于儒家学派,实在让我吃惊不小。不过细想一下,侠者有兼济天下之志,也有退隐山林的贤者。与儒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处世态度十分相似。或者两者同于一源不过或文或武方式不同罢了。
2007年01月29日 13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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